“到底怎麽回事？”吳雙一邊詢問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

“你問他！”釋懷狠狠地踹了一腳馮校長。

不過馮校長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冷笑了一聲：“這幾位兄弟，你們是哪條道上來的。我想大家都是可以講講道理的，如果你們……”

“閉嘴。”沒等他講完，林瑞波的手術刀就已經到了他的脖子邊。

吳雙覺得甚至能看見馮校長的大動脈在刀片下的一起一伏。

果然，暴力是很好用的。

馮校長立刻就閉了嘴。

“先移動。”林瑞波指了指一旁的林子。

現在回白雲段小學不算是明智的選擇。畢竟目標很大，而是離洛從其他方面得到相關消息的可能性也很大。

吳雙他們換到了一旁的密林裏，釋懷去車上倒騰了一會，搜出來一根繩子，將馮校長綁在了樹上。

馮校長倒是配合，連掙紮都沒有試過。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吳雙配合林瑞波來了一波暴力威脅。

畢竟現在馮校長剛剛經歷過槍聲和車禍，應該腦子還沒有那麽快反應過來。他們這一行的生意雖然有高風險可是也有高回報。

所以這種時候求生欲望比誰都強。

只是馮校長說的話有幾分真的，就需要吳雙他們冷靜地去考量了。

“我說，我都說。你們想知道什麽。”馮校長看上去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慌張。

吳雙從語氣當中感受到了一些演戲的成分。

扯掉了馮校長的墨鏡，可以看見這個人冷靜的眼神，一點慌張的意思都沒有。

嘴上的求饒不過是他做生意這麽久以來本能的反應。

吳雙笑了笑：“校長是嗎。我們什麽都想知道。你倒是教教我們。”

“從康仔開始。”林瑞波冷冷地給馮校長指了出來。

相信馮校長這麽冷靜的人一定能意識到眼前這幾個人已經知道了很多他的事情。再想搗糨糊就免了。

果然，馮校長的眼睛轉了幾圈，連求饒的話都不說了，看了看林瑞波，又看了看吳雙和釋懷，緩緩開口道：“幾位如果是和康仔有什麽過不去的。他已經不在了。”

“怎麽不在的。”

“被人殺了。”

“不要老子問一句說一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釋懷不耐煩地踹了一腳樹，馮校長也跟著樹的搖晃前後搖擺起來。

“康仔是我表弟。他是在那邊的小學裏被人殺死的。康仔平時給我送貨，有仇家想要搶生意也說不定。最後見到他的人應該是楊老板。楊老板本來是要和康仔接頭拿貨的。”馮老板算是老老實實就交代了一部分信息，不過這部分吳雙他們已經知道了。

最多只能證明馮老板沒有說謊。

“康仔的屍體呢。”吳雙盯著馮老板的眼睛。

“我埋了。”馮老板的眼神裏面有些閃爍。

“哼，是嗎。你埋了？康仔的屍體什麽樣？”吳雙抓住了馮老板眼神中的那一絲閃爍。

吳雙發現，這些所謂的老板、校長，說到底了也是人。和狼人殺牌桌上的玩家是一樣的。

說謊的時候眼神游離，表情不自然，身體緊張。

有的細節雖然吳雙也說不出來，可是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這人是在說謊。

而且說謊的高手不會編排全部的內容，而是適當隱瞞一些自己不想說的，大部分話還是真話。

馮校長明顯心慌了。

他的眼神飄向了釋懷：“屍體就是屍體，死人還有什麽樣子。都已經硬掉了。我在學校後面挖了個坑埋了。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你就不想給你兄弟報仇？”釋懷不解地瞪著馮老板，“我他娘的追得你那樣，你什麽時候去埋的你兄弟？”

“你追我的時候我正好要和楊老板去看貨。本來這事應該是權仔，我的另一個兄弟負責的。不過權仔也聯系不上。康仔也沒了。”馮老板又掃視了一遍幾人，“幾位客人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想要做生意，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你們看，我也沒什麽壞心。”

“呸！你還沒壞心！”釋懷說著啐了馮校長一臉口水。

“哎哎哎，別。冷靜。”吳雙攔住了釋懷。

總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你先從康仔死的時候開始說。然後說清楚哪裏拿的車，開車去哪裏。”吳雙說完，林瑞波又輕輕地給了他一刀。

鋒利的手術刀迅速在馮校長的皮膚上留下了鮮血的痕跡，但是這一刀又巧妙地避開了大動脈，只是流點血，他是死不掉的。

馮校長好像開始摸不清楚這幾個人的路數了。

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麽冷靜。

不過倒是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經過都講了出來。

康仔死了這件事情，他是從楊老板那得知的。

因為楊老板投訴說沒有看到貨，只看到了康仔的屍體。

為了挽回楊老板這單生意，馮校長聯系權仔去給楊老板再次送樣品。可是這次連權仔也聯系不上了。

於是馮校長只能自己在約定的時間去接楊老板，打算帶他直接去看貨。如果現場合適，就現場拿貨帶走。

誰知道在進鎮子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馮校長逃走之後因為被釋懷一路追趕，朝著白雲段小學跑去。

康仔送貨的車就藏在白雲段小學圍墻的另一邊。這是他們一貫停車的地方。馮校長也是賭一把自己的運氣。

車鑰匙也藏在車底。但是在馮校長找車鑰匙的時間裏，釋懷就已經追了上來。

見馮校長進了面包車發動，釋懷也立刻沖了進去。

馮校長本來想甩掉釋懷。可是車子已經啟動了，釋懷威脅馮校長繼續開，然而沒開出去多久就被吳雙一槍爆掉了輪胎。

至於馮校長開車要去的地方。他先是說要回城。

接著又說要開車去鎮上。

不過在林瑞波和釋懷的雙重武力攻擊下，馮校長還是吐出了實話：他根本不是要開車去哪裏，而是為了離開白雲段小學。

“是因為你們做靈灰的工廠就是操場裏的那間倉庫吧。”吳雙看著馮校長問。

馮校長無力地點了點頭：“你們都發現了。”

“關於康仔的屍體，你沒有說實話。到底去那裏了。”吳雙在馮校長交代情況的這段時間裏認真回想了下。操場上康仔屍體周圍的血跡還在，可是既然馮校長說康仔的屍體都已經硬了，馮校長一個人就很難不留下任何痕跡地將康仔的屍體抗走，還要繞道學校後面去埋掉。

然而這次，馮校長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老子不是陪你慢慢玩的。趕緊給老子吐出來！”釋懷砰地給了馮校長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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