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鬼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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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健跟著進去，還以為會看到一個帶著手銬腳鐐的兇徒，結果就是張會議桌和一臺投影儀。
“恩？兇手呢？”
“見兇手前總得讓你了解一下案件吧。”文多燕把椅子拉開發出邀請：
“坐吧，這裏是臨時用的案情討論室，很方便。”
“行吧，了解一下。”趙健從善如流，任務的要求是解決案件，確實需要多了解一下。
清晰度並不高的投影儀打開，第一張就是個矮瘦男人愁苦的面容。
他穿著囚服，也就不用趙健再去猜這人是誰了。
“葛青，32歲，超市送貨員，還兼職外賣工。
山西人，十年前來到海都，可惜十年時間也沒拼出點什麽來，現在還在租群租房居住。”
文多燕不多廢話，直接開始介紹照片裏這人的背景。
第二幅照片也放了上來，是棟二十層高的公寓樓。
但馬上第三張照片放上來，還是那棟公寓樓，但已面目全非。
從公寓樓的中段，那裏一整層的窗戶全被焦黑填滿，火焰般的煙熏痕跡直往上竄，上半棟樓幾乎全被覆蓋。
但還好，火焰應該沒有燒到上面去，上半棟樓的結構還算完整。
只是起火的那層樓，差不多燒幹凈了。
“四月二日晚，也就是三個月前，朝陽花園36棟樓突然從中層起火。
火勢猛烈，整整燃燒了一個半小時候才被控制住。
火災現場發現三具被焚燒致死的屍體，另有二十六人不同程度被燒傷。
這棟樓，以及起火樓層，正是葛青居住的出租屋。
而火災發生前五分鐘離開公寓樓的葛青，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照片每隔十多秒便換一張，趙健看到了樓層內不同程度的焚燒痕跡，還有死亡屍體的模樣。
出現屍體照片的時候，文多燕還特意註意了一下趙健的表情。
但趙健什麽表情也沒露出來，只是認真地看，仿佛看到的不是現實照片而只是電視劇。
他這樣的表現說怪也怪，說不怪也不怪，至少文多燕沒法從中判斷出什麽。
“好了，照片只有這些。”文多燕關掉投影儀，然後拿了頁A4紙放到趙健面前。
“這是葛青被逮捕後的口供，原文件肯定不能拿出來，但我保證這上面的內容沒有任何修改。”
“好。”趙健從始至終沒發表任何意見，拿過口供直接看起來。
‘提問：四月二日晚，你為什麽離開公寓樓？
葛青：不知道。
提問：不知道？你總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吧？
葛青：不知道。
提問：葛青，裝聾作啞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總不會不知道為什麽抓你吧？
葛青：知道，但你們都誤會了！不是我放的火！
提問：誤會？那你解釋下為什麽會在起火前五分鐘離開公寓，離開後又直接奔向火車站。
你什麽行李也沒帶，也沒買去往任何地點的車票，你是準備逃往哪裏？
葛青：我哪裏也不去，我什麽都不知道！
提問：葛青，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指望用這種態度蒙混過關！
四零二特大火災，已經查明是人為縱火，而縱火點正是你的宿舍.
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我會視你為默認事實。
以這起案件的嚴重程度，你很快就會被拉去打靶，除非你交代出對你有利的證據！聽明白沒有！
葛青：不是我，真不是我！是鬼放的火，是鬼呀！
提問：我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葛青！如果你想用這種方法來混淆視聽，那我就當你放棄自己了！
葛青：警察同志，我也想問一句，你憑什麽覺得我是混淆視聽？我是證人，是目擊者，不是兇手！
提問：恩？怎麽不繼續歇斯底裏了？你問我憑什麽，就憑這世上不可能存在鬼！你還證人？目擊者？你看到鬼放火了？
葛青：警察同志，你們找到起火點了對吧，如果你們再找仔細點就可以發現，門是鎖的！
我當時回宿舍，結果就看到鬼進了我的宿舍，所以我才趕緊跑，你們找到我之後，我才知道起火了！’
口供到此結束，趙健把兩張薄紙看了兩遍，放下後敲了敲桌子：
“這口供是一次性錄完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剛看到口供時，我的問題和你一樣。”文多燕貌似無奈地搖搖頭：
“然後我問了當時審問的刑警，結果是，當然，口供就是一次性錄完的。
這個葛青前後態度、情緒變化巨大，刑警說當時以為這家夥犯神經了。”
趙健手指在最後兩段口供上抹了下：“那葛青說的門鎖問題，檢查了麽？”
文多燕坐在椅子點頭：
“檢查了，如果沒這麽做，葛青估計已經被綁上刑場吃花生米了。
沒想到檢查結果是，他的宿舍門當時確實是鎖著的。”
“鎖著又能證明什麽？也可以是他放過火後自己鎖的啊。”趙健指出這所謂證據裏的問題。
文多燕嘖了聲：
“問題在於，警方又從其他房客的嘴裏掏出另一個證據。
因為拖欠房租，房東把葛青的房間用另一層保險栓鎖起來了，這保險栓，葛青可打不開。”
“恩？”趙健楞了下，隨即腦子一轉：“那最有嫌疑的家夥不就變成房東了？”
文多燕無奈笑道：
“真這麽容易，案子不早就破了。
房東是這起火災中的死者之一，而且起火時，他的位置在樓上，離起火點比較遠。
如果是他放的火，除非他想自殺，不然為什麽不跑？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這樣啊。”趙健這才明白了：
“所以葛青依然是最大的嫌疑對象，但證明不了他能打開房東鎖的保險栓，就證明不了他是縱火人？
這倒是變成死循環了，但你們沒想過兇手是不是還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是別人。”文多燕這下斬釘截鐵了：“我們調查葛青，發現他在縱火案之前，買過汽油、打火機還有幹柴。
他甚至還在網吧裏搜索過如何縱火不被發現，和縱火後怎麽逃跑這些東西。
他做了這些，怎麽可能不是他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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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度並不高的投影儀打開，第一張就是個矮瘦男人愁苦的面容。
他穿著囚服，也就不用趙健再去猜這人是誰了。
“葛青，32歲，超市送貨員，還兼職外賣工。
山西人，十年前來到海都，可惜十年時間也沒拼出點什麽來，現在還在租群租房居住。”
文多燕不多廢話，直接開始介紹照片裏這人的背景。
第二幅照片也放了上來，是棟二十層高的公寓樓。
但馬上第三張照片放上來，還是那棟公寓樓，但已面目全非。
從公寓樓的中段，那裏一整層的窗戶全被焦黑填滿，火焰般的煙熏痕跡直往上竄，上半棟樓幾乎全被覆蓋。
但還好，火焰應該沒有燒到上面去，上半棟樓的結構還算完整。
只是起火的那層樓，差不多燒幹凈了。
“四月二日晚，也就是三個月前，朝陽花園36棟樓突然從中層起火。
火勢猛烈，整整燃燒了一個半小時候才被控制住。
火災現場發現三具被焚燒致死的屍體，另有二十六人不同程度被燒傷。
這棟樓，以及起火樓層，正是葛青居住的出租屋。
而火災發生前五分鐘離開公寓樓的葛青，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照片每隔十多秒便換一張，趙健看到了樓層內不同程度的焚燒痕跡，還有死亡屍體的模樣。
出現屍體照片的時候，文多燕還特意註意了一下趙健的表情。
但趙健什麽表情也沒露出來，只是認真地看，仿佛看到的不是現實照片而只是電視劇。
他這樣的表現說怪也怪，說不怪也不怪，至少文多燕沒法從中判斷出什麽。
“好了，照片只有這些。”文多燕關掉投影儀，然後拿了頁A4紙放到趙健面前。
“這是葛青被逮捕後的口供，原文件肯定不能拿出來，但我保證這上面的內容沒有任何修改。”
“好。”趙健從始至終沒發表任何意見，拿過口供直接看起來。
‘提問：四月二日晚，你為什麽離開公寓樓？
葛青：不知道。
提問：不知道？你總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吧？
葛青：不知道。
提問：葛青，裝聾作啞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總不會不知道為什麽抓你吧？
葛青：知道，但你們都誤會了！不是我放的火！
提問：誤會？那你解釋下為什麽會在起火前五分鐘離開公寓，離開後又直接奔向火車站。
你什麽行李也沒帶，也沒買去往任何地點的車票，你是準備逃往哪裏？
葛青：我哪裏也不去，我什麽都不知道！
提問：葛青，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指望用這種態度蒙混過關！
四零二特大火災，已經查明是人為縱火，而縱火點正是你的宿舍.
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我會視你為默認事實。
以這起案件的嚴重程度，你很快就會被拉去打靶，除非你交代出對你有利的證據！聽明白沒有！
葛青：不是我，真不是我！是鬼放的火，是鬼呀！
提問：我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葛青！如果你想用這種方法來混淆視聽，那我就當你放棄自己了！
葛青：警察同志，我也想問一句，你憑什麽覺得我是混淆視聽？我是證人，是目擊者，不是兇手！
提問：恩？怎麽不繼續歇斯底裏了？你問我憑什麽，就憑這世上不可能存在鬼！你還證人？目擊者？你看到鬼放火了？
葛青：警察同志，你們找到起火點了對吧，如果你們再找仔細點就可以發現，門是鎖的！
我當時回宿舍，結果就看到鬼進了我的宿舍，所以我才趕緊跑，你們找到我之後，我才知道起火了！’
口供到此結束，趙健把兩張薄紙看了兩遍，放下後敲了敲桌子：
“這口供是一次性錄完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剛看到口供時，我的問題和你一樣。”文多燕貌似無奈地搖搖頭：
“然後我問了當時審問的刑警，結果是，當然，口供就是一次性錄完的。
這個葛青前後態度、情緒變化巨大，刑警說當時以為這家夥犯神經了。”
趙健手指在最後兩段口供上抹了下：“那葛青說的門鎖問題，檢查了麽？”
文多燕坐在椅子點頭：
“檢查了，如果沒這麽做，葛青估計已經被綁上刑場吃花生米了。
沒想到檢查結果是，他的宿舍門當時確實是鎖著的。”
“鎖著又能證明什麽？也可以是他放過火後自己鎖的啊。”趙健指出這所謂證據裏的問題。
文多燕嘖了聲：
“問題在於，警方又從其他房客的嘴裏掏出另一個證據。
因為拖欠房租，房東把葛青的房間用另一層保險栓鎖起來了，這保險栓，葛青可打不開。”
“恩？”趙健楞了下，隨即腦子一轉：“那最有嫌疑的家夥不就變成房東了？”
文多燕無奈笑道：
“真這麽容易，案子不早就破了。
房東是這起火災中的死者之一，而且起火時，他的位置在樓上，離起火點比較遠。
如果是他放的火，除非他想自殺，不然為什麽不跑？這在邏輯上是說不通的。”
“這樣啊。”趙健這才明白了：
“所以葛青依然是最大的嫌疑對象，但證明不了他能打開房東鎖的保險栓，就證明不了他是縱火人？
這倒是變成死循環了，但你們沒想過兇手是不是還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是別人。”文多燕這下斬釘截鐵了：“我們調查葛青，發現他在縱火案之前，買過汽油、打火機還有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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