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顧念的下馬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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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顧念便是翻的藥材賬本，因為是水澇，伴隨著潮濕瘴氣，定然會生出什麽疫病。所以藥材也是必不可少的。
負責藥材賬簿的是太醫院的主事王石，他心頭也是發虛得很，但他虛也沒虛錯。李天福的賬本顧念看了一半，而他的賬本，顧念只是看了幾篇，便叫人把賬本給了他。
“藥材事情我不是很懂。”顧念開口講了第一句，叫王石心頭舒了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又叫他心慌不已。
“你這賬本之上所有藥材皆是按照原價購買？比如岐黃，每兩十文……且不說這官家購買用於賑災，這尋常百姓去買，買了一石依舊按照每兩十文算？就算是皇城的岐黃也不過是每兩八文，我不知道你們起先是怎麽操作的，但我是一個生意人，買賣的事情沒有人比我還清楚。我現在想他聽聽這位大人的解釋。”
王石結結巴巴沒說出話來，這邊淩風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的開口道：“王大人，弄虛作假了？”
王石當即嚇得跪了下來，道：“國公大人，夫人……下官，下官不敢啊。”
“我聽說王大人是第五次辦理賑災這種事了吧？”淩風悠悠的說道。
“下官，下官……入世未深，不行情。是，是那些奸商欺騙啊。這，這太醫院的藥材……確確實實黃岐就是十文一兩啊……”王石聲淚俱下的說得頗為中肯。
淩風冷笑了一聲，睜開眼睛將王石整個人都印如了眼裏。然後一個眼神示意他的衛兵，廢話都懶得和他說了。“押下去，讓他把沒說的話說出來。”
“是。”
“饒命，國公饒命，饒命啊……”
隨著王石的聲音遠去，淩風眉眼一掃，滿座除了顧念、旬華李宣絨三人，皆是為之一顫抖。但更加叫他們顫抖的是，顧念再次拿起一本賬本，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看了下去。
這賬本是所需棉被帳篷等物質的賬本，由於大部分都是從兵部支出，很少涉及到采購問題。但顧念依舊在看到第五篇後，她那只一直流暢打著算盤的手停了下來，眉頭也皺了起來。但她什麽都沒說，撥上去一顆算盤珠子然後接著往下打，只是又看了三篇後，又有一次停頓。接著又看了兩篇……
顧念這次直接翻開前面停頓的地方，用指甲在紙張上劃了一道，叫人將賬本連同算盤一起遞回去。
“我標記的地方，你算錯了。”
那人冒出一身冷汗，同時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念劃出的地方。然後掐訣般掐著指頭開始算了起來，隨後倒吸了口涼氣，對顧念拱手道：“多謝夫人提點。”
顧念點頭，道：“若只是一星半點的錯也就罷了，可是連續出錯。可見你辦事不細心，不適合這份工作。”
“這……這，夫人，夫人是下官粗心。還望夫人再給下官一次機會。”
顧念看了看淩風，淩風像是一個判定人生死的閻王爺一般又一次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那人，又轉頭看顧念，道：“夫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不給他一個機會？”
“好。”
聽到這個好字，那人才長籲看口氣。“多謝國公大人，多謝夫人。下官一定細心檢查盤算。”
最後一本賬簿只是盤點的人手和現有的物資，基本沒什麽出錯的地方，顧念便也沒說什麽。
但幾本賬本看下來，在場的人卻是對顧念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念原本就對賑災這種事情輕車熟路，當中貓膩她早就聽龔先生說過了，而且她最是擅長珠算。區區一個賬本，比她前世看的一些數據報表可簡單多了。
但對於在場的人來說，卻無疑是最好的下馬威。
……
距離到達壽縣摸約要五日的時間，顧念在第二日便確定好了一切事宜，隨後由相關工作人員拿著淩風的信件前往采購物資的地方采購。再根據情況，前往災區賑災。
由於資金緊張，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所以顧念來的時候也帶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跟隨著采購官員一道去采購。畢竟都是生意人，談起價錢來要比外行人輕車熟路些。
想來淩風那殺人如麻的名聲在這裏，地方官也不敢造次。
只是接下來這純粹趕路的四天，對顧念來說就比較難熬了。
因為沒事做……
雖說江上風大，但同時也是烈日當空熱得人像是被烤焦了一樣。再是大的風催過來都叫人覺得悶熱難耐。
淩風和緋紅是習武之人，冬練三起夏練三伏的，這點溫度還受得住。顧念也是一個心靜的人，俗話說得好，心靜自然涼，所以她也不怎麽熱。
最是受不了這悶熱的就是李宣絨了，整個人趴在船沿上，吹著風的同時還要人在旁邊給他扇風。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就開始哀嚎。
就像是一直發了神經的哈士奇一樣，嗷嗷嗷的，叫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淩風和顧念能忍，也不想和李宣絨扯上話。其人人也不敢得罪李宣絨，所以他再吵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他一二。
但旬華不能忍，捂著耳朵跑出房間，忍無可忍的扯著嗓子沖著他大叫。“啊啊啊啊。有完沒完啊？你叫魂呢？還讓不讓人午睡了？”
“午睡？”李宣絨似乎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邊緣，頗為像小孩一樣的喊道：“午睡？你居然還午睡？我都熱死了。”
“就該把你給熱死算了，免得你在這裏嚎嚎嚎。”反正旬華也不怕他，加上也是受這天氣影響有些暴躁，說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就要在這裏嚎，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你，好，好，你嚎，我也嚎。”
接著，兩人便開始比賽，看誰先受不了自己嚎叫的聲音。
船艙裏面的顧念和淩風兩人聽著外面這兩人的嚎叫聲，淩風首先皺起了眉頭，豁然起身，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顧念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淩風道：“算了，他們兩個公子哥，那裏受過這種罪。我去給他們熬點降火的茶吧。”
淩風轉頭，拉著顧念的手，道：“不行，我不想你給別的男人做吃的。”
守在門外靠在門邊打瞌睡的緋紅聽到裏面的對話，一臉吃了狗糧的模樣，及其嫌棄的叫了一聲“嘖，哎呀”，然後跺腳離去。
淩風和顧念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隨後淩風道：“那我也要喝。”
“知道了，知道了，還能沒有你的份？不過你也去叫他們別叫了，這船上的人也都累了，別他們這般胡鬧打擾旁人休息。”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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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藥材賬簿的是太醫院的主事王石，他心頭也是發虛得很，但他虛也沒虛錯。李天福的賬本顧念看了一半，而他的賬本，顧念只是看了幾篇，便叫人把賬本給了他。
“藥材事情我不是很懂。”顧念開口講了第一句，叫王石心頭舒了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又叫他心慌不已。
“你這賬本之上所有藥材皆是按照原價購買？比如岐黃，每兩十文……且不說這官家購買用於賑災，這尋常百姓去買，買了一石依舊按照每兩十文算？就算是皇城的岐黃也不過是每兩八文，我不知道你們起先是怎麽操作的，但我是一個生意人，買賣的事情沒有人比我還清楚。我現在想他聽聽這位大人的解釋。”
王石結結巴巴沒說出話來，這邊淩風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的開口道：“王大人，弄虛作假了？”
王石當即嚇得跪了下來，道：“國公大人，夫人……下官，下官不敢啊。”
“我聽說王大人是第五次辦理賑災這種事了吧？”淩風悠悠的說道。
“下官，下官……入世未深，不行情。是，是那些奸商欺騙啊。這，這太醫院的藥材……確確實實黃岐就是十文一兩啊……”王石聲淚俱下的說得頗為中肯。
淩風冷笑了一聲，睜開眼睛將王石整個人都印如了眼裏。然後一個眼神示意他的衛兵，廢話都懶得和他說了。“押下去，讓他把沒說的話說出來。”
“是。”
“饒命，國公饒命，饒命啊……”
隨著王石的聲音遠去，淩風眉眼一掃，滿座除了顧念、旬華李宣絨三人，皆是為之一顫抖。但更加叫他們顫抖的是，顧念再次拿起一本賬本，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看了下去。
這賬本是所需棉被帳篷等物質的賬本，由於大部分都是從兵部支出，很少涉及到采購問題。但顧念依舊在看到第五篇後，她那只一直流暢打著算盤的手停了下來，眉頭也皺了起來。但她什麽都沒說，撥上去一顆算盤珠子然後接著往下打，只是又看了三篇後，又有一次停頓。接著又看了兩篇……
顧念這次直接翻開前面停頓的地方，用指甲在紙張上劃了一道，叫人將賬本連同算盤一起遞回去。
“我標記的地方，你算錯了。”
那人冒出一身冷汗，同時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念劃出的地方。然後掐訣般掐著指頭開始算了起來，隨後倒吸了口涼氣，對顧念拱手道：“多謝夫人提點。”
顧念點頭，道：“若只是一星半點的錯也就罷了，可是連續出錯。可見你辦事不細心，不適合這份工作。”
“這……這，夫人，夫人是下官粗心。還望夫人再給下官一次機會。”
顧念看了看淩風，淩風像是一個判定人生死的閻王爺一般又一次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那人，又轉頭看顧念，道：“夫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不給他一個機會？”
“好。”
聽到這個好字，那人才長籲看口氣。“多謝國公大人，多謝夫人。下官一定細心檢查盤算。”
最後一本賬簿只是盤點的人手和現有的物資，基本沒什麽出錯的地方，顧念便也沒說什麽。
但幾本賬本看下來，在場的人卻是對顧念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念原本就對賑災這種事情輕車熟路，當中貓膩她早就聽龔先生說過了，而且她最是擅長珠算。區區一個賬本，比她前世看的一些數據報表可簡單多了。
但對於在場的人來說，卻無疑是最好的下馬威。
……
距離到達壽縣摸約要五日的時間，顧念在第二日便確定好了一切事宜，隨後由相關工作人員拿著淩風的信件前往采購物資的地方采購。再根據情況，前往災區賑災。
由於資金緊張，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所以顧念來的時候也帶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跟隨著采購官員一道去采購。畢竟都是生意人，談起價錢來要比外行人輕車熟路些。
想來淩風那殺人如麻的名聲在這裏，地方官也不敢造次。
只是接下來這純粹趕路的四天，對顧念來說就比較難熬了。
因為沒事做……
雖說江上風大，但同時也是烈日當空熱得人像是被烤焦了一樣。再是大的風催過來都叫人覺得悶熱難耐。
淩風和緋紅是習武之人，冬練三起夏練三伏的，這點溫度還受得住。顧念也是一個心靜的人，俗話說得好，心靜自然涼，所以她也不怎麽熱。
最是受不了這悶熱的就是李宣絨了，整個人趴在船沿上，吹著風的同時還要人在旁邊給他扇風。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就開始哀嚎。
就像是一直發了神經的哈士奇一樣，嗷嗷嗷的，叫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淩風和顧念能忍，也不想和李宣絨扯上話。其人人也不敢得罪李宣絨，所以他再吵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他一二。
但旬華不能忍，捂著耳朵跑出房間，忍無可忍的扯著嗓子沖著他大叫。“啊啊啊啊。有完沒完啊？你叫魂呢？還讓不讓人午睡了？”
“午睡？”李宣絨似乎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邊緣，頗為像小孩一樣的喊道：“午睡？你居然還午睡？我都熱死了。”
“就該把你給熱死算了，免得你在這裏嚎嚎嚎。”反正旬華也不怕他，加上也是受這天氣影響有些暴躁，說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我就要在這裏嚎，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你，好，好，你嚎，我也嚎。”
接著，兩人便開始比賽，看誰先受不了自己嚎叫的聲音。
船艙裏面的顧念和淩風兩人聽著外面這兩人的嚎叫聲，淩風首先皺起了眉頭，豁然起身，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顧念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淩風道：“算了，他們兩個公子哥，那裏受過這種罪。我去給他們熬點降火的茶吧。”
淩風轉頭，拉著顧念的手，道：“不行，我不想你給別的男人做吃的。”
守在門外靠在門邊打瞌睡的緋紅聽到裏面的對話，一臉吃了狗糧的模樣，及其嫌棄的叫了一聲“嘖，哎呀”，然後跺腳離去。
淩風和顧念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隨後淩風道：“那我也要喝。”
“知道了，知道了，還能沒有你的份？不過你也去叫他們別叫了，這船上的人也都累了，別他們這般胡鬧打擾旁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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