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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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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綰到得緣情閣的時候,菁蕪正在整理各界因果關系的資料,剛寫到一半,便見得緣情閣閣門大開。

菁蕪心下嘆了一嘆,擡頭,便見得君綰一身青綠色的裙衫,白著一張臉,很是勉強地朝自己扯了個笑,道:

“阿蕪。”

菁蕪心下一緊,知道不好。

君綰甚少喚她“阿蕪”,除去幾百年前她倆在淩吾山的那次,便是前些日子在太武山那次,這,是第三次。

菁蕪立刻丟了手中的筆迎了上去,挽了君綰的手,將她拉過來坐下,才道:

“綰綰,出什麽事了?”

君綰也不答話,只默了良久,才看了菁蕪,道:

“阿蕪,我…很疼。”

菁蕪嚇了一跳,只道是君綰受了傷,便拉了她起來細細地看,一面看一面道:

“疼?哪裏疼?受傷了麽?傷得重不重?”

還未及君綰答話,便又輕呼了一聲,執了君綰的手來,道:

“綰綰,你這是什麽傷的?誰傷的你?”

一面道,一面從自己懷裏拿出紗布來,替她包紮。

君綰只道是自己心裏疼痛,不是身子上受的傷,現下卻聽得菁蕪見到了自己的傷口,當下也楞了一楞,只隨了菁蕪的目光看去。

便見得自己手背上滲出了三條細細的血絲,卻原來是之前蓿樓弄出的傷。

君綰怔了一怔,只覺著心下又堵又痛,心道:到是真該讓暮遲來看看的。

正楞著神,便又聽得菁蕪道:

“好了。綰綰,你還未同我說是誰傷的你?”

君綰回得神來,見著自己包紮好的手,輕輕地笑了笑,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蓿樓麽。”

菁蕪瞬間明白過來。蓿樓住在真我臺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那日君綰去得真我臺後,便再未回來,她以為,暮遲是能將她護好的。可現下君綰這般模樣,定是暮遲未能護好她,托了蓿樓的福罷。

菁蕪心下來氣,待要說話,便聽得君綰迷茫的聲音,道:

“阿蕪…我…好像是喜歡暮遲了。”

菁蕪一怔,到是緩了緩氣頭,擡手為君綰到了杯水,道:

“不是好像,是一定。”

君綰驚了驚,道:

“怎麽…這麽明顯麽?你都看出來了。”

菁蕪無奈地笑了笑,憐惜地理了理她的青絲,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綰綰,你對暮遲的心思,大概也就你們這些當局者不知道了罷。”頓了一頓,又道:“否則,你以為我為著什麽,要你釀好了春日宴自己先上嘗一嘗。”

君綰登時覺著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沒心沒肺慣了,這是第一次對著別人動情,偏偏這動情之人,好死不死正是暮遲。

君綰覺著很是棘手,先不說暮遲他風流的性子,惹著眾多桃花,且說暮遲他自己,也斷斷是不會喜歡她的,否則,又怎會這樣不信她,這樣地…傷她。

君綰又想起了之前蓿樓的事,心下又酸又疼,只道暮遲他既這樣不喜自己,自己便也該早早消了這些心思,免得到時候弄得自己一身的傷,還白白受了別人的嘲笑。

正思慮著,便聽得菁蕪道:

“綰綰,正好我現下要去下界收集資料,你且自己在這裏想想罷。你同暮遲,暮遲與你,別因著自己是局內人,便被這局迷了眼睛。”

君綰楞了一楞,起身送得菁蕪出了緣情閣,才回得閣內,兀自發起呆來。

菁蕪說自己被這局迷了眼,可暮遲怎樣待她,當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君綰暗暗苦笑一聲,只覺著坐在這裏亂想,還不若找些事來做,分了自己的心思,免得這般疼痛難過。

想著,已起了身,朝著牽了紅線的地方去了。

君綰正看著各界各類間的姻緣,便見得去了沒多久的菁蕪又回來了,君綰心下略一疑惑,只道是菁蕪定是忘了東西了,便迎了上去,笑道:

“怎的又回來了?可是忘了什麽東西?看你這慌張的模樣,到沒了平日裏半分的沈著。”

菁蕪也不答話,只自己先喘了一喘,才抓了君綰的手,道:

“阿綰…不…不好了…我方才去往下界,經過那歧嗔湖,正正見得戰君他被那茫熾騙得陷入了一個陣法之中。那陣法詭異多變,勢力甚猛,戰君他,怕是兇多吉少啊!”

君綰心下一緊,丟了菁蕪便要往外走。暗道:暮遲你如此冤枉我,斷不能就這樣死了,好歹也得讓你知道是你錯了,給我端茶倒水賠禮道歉才算了了。再再不行,也得讓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

是的,暮遲,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的…

想著,人已到了緣情閣外,只遠遠地聽得菁蕪的聲音,道:

“阿綰…你且小心,我去找救兵。”

君綰已來不及多想,只盡最快的速度趕往那歧嗔湖。

暮遲他在那裏…她喜歡的人,他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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