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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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嗔湖還是一如既往的藍，帶著莫名森意的藍。
君綰還在空中，便見得那深深湖水，泛著詭異的紅光，待落到地面時，才見得那明明是蓄滿水的湖泊，卻燃著橘紅色的火。空氣十分怪異地扭曲著，時不時像水波一般動蕩。
君綰站得陣外，完全找不到絲毫破綻。
這陣法看來還不若當時她與菁蕪在太武山陷入的那個厲害，甚是美麗平和的模樣，然越是看來無害的東西，傷害往往是越大的。
君綰心下著急，明明一眼便可從湖這邊看到湖那邊，可是她卻見不得暮遲。她心道：該不會是暮遲已經出事了罷。
想罷，心下一涼，便要不管不顧地沖進去。剛一動身，便見得西南方向一抹修長挺拔的影子，背對著她，拿一把長長的戟，影影綽綽，看不真切的模樣。
君綰甚喜，轉了方向便向他撲去。
然而剛入得陣內，卻不見得了他。君綰心下著急，只四下亂轉，一面尋他，一面喚道：
“暮遲…暮遲…你在哪裏？應我一聲罷暮遲…”
陣內空空蕩蕩，平白無故地從地下生生冒出許多的樹來。
君綰一驚，飛身向上，才見得她那湛藍的水正快速向地下滲去，露出光潔的地面來。那地面卻也不濕，與山林陸地間的地面無甚兩樣。
君綰甚為疑惑，還未及細想，便覺著後背忽地一陣劇痛。身形一個不穩，便直直地向地面栽去。
君綰擡頭一看，卻原來是自己剛剛淩空而起，只顧得地下，忘了上面，生生受了那火焰一擊。
君綰擦了擦唇角的血，剛起得身，便聽得空中傳來一個聲音：
“唔…你就是那個暮遲的弱點，怎的這麽蠢笨。”聲音一頓，又接著道：“不過麽…對暮遲他也算是癡心一片了罷。”
君綰心下一驚，擡頭向著聲音的地方看去，便見得虛空裏一張甚為俊俏的面孔。只是五官略略向內擠著，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陰狠，使人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東西，只可惜了那樣一張俊俏的臉。
君綰心下嘆了一嘆，找了棵樹倚了，笑了笑，道：
“茫熾。”
茫熾也甚為滿意地笑了笑，道：
“嗯…也不是太笨。那麽…祝你好運罷，小青鳥。”
語罷，身形也慢慢淡了下去。
君綰哼了一哼，思慮一會兒，便也明白得差不多了。只是小有疑惑，她現下也算是與暮遲再無瓜葛了罷，蓿樓她竟還如此害她，是想要斬草除根麽…
君綰看了看了無邊際的樹林，無聲地笑了笑，現在，當再沒有人來救她了罷。
君綰咬咬牙，自己在陣內摸索起來。
然而陣法甚為平和，無閃電無暗器，只時不時撩過來一道火焰，也都被君綰躲了過去。
君綰正疑惑著，便感到一陣暈眩無力，她晃了晃，趕緊擡手扶了棵樹，感覺到自己的靈氣正被莫名的東西吸走。君綰運功抵了一抵，覺著靈氣未再被吸走，才收了功，暗暗算了算時辰，約莫是半個時辰的光景。
君綰心下不屑，暗道這茫熾果然是陰險小人，竟設這樣的陣法，用以吸取自己的靈氣，增添他自己的功力。要讓人死，還要從中取點好處，也不給個痛快。
想罷，也不再亂走，只先盤腿坐了，給自己療傷。
這陣法每隔半個時辰吸一次她的靈氣，一次比一次來得兇猛。君綰覺著，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自己真得交代在這裏。
於是趁著這輪剛過，便起得身，尋找出處。
陣內一直都是白日，不見得天黑。君綰只有按著陣內自己靈氣被吸的次數，來判斷時辰。
陣內火焰仍一道一道地撩過來，君綰靈氣耗損，早已是虛弱無力，只眼睜睜見得火舌舔舐到自己身上，卻躲開不得。
刺骨的疼痛傳遍全身，然而衣衫卻未損半分，君綰一下便倒到地上。
自身的靈氣再次被吸走，君綰只能勉力擋了一擋，便支持不住，由得那茫熾吸走自己的靈氣。
君綰算了算次數，是第十二次了。
十二個時辰，一天一夜。
暮遲，我…大概是快要死了罷…暮遲…
我大概…是再見不到你了罷…
君綰看著頭頂一成不變的天空，眼神開始渙散。
空氣開始動蕩，水波一般向四周層層散開。一抹甚深的藍色從天而降，衣訣翻飛，三千青絲如墨，執黝黑光亮的長戟。
是暮遲。
君綰眸光閃了閃。
暮遲入得陣內，一眼便見得了躺在地上的君綰。
了無生機的模樣。
暮遲心下一緊，覺著有涼意從心底升起，一絲絲一縷縷蔓延到四肢百骸。
暮遲心下甚慌，盡著全力落到君綰的身邊，長臂一伸，便將人摟到懷裏。
“阿綰…”
君綰半睜了眸子看了看他，甚是虛弱地笑了笑，道：
“唔…暮遲…你…你來了。甚好…甚好…”
暮遲心下一疼，將她往自己懷裏攬了攬，貼了自己的胸膛，才道：
“是，我來了。阿綰，我來了。”
卻不料君綰接著道：
“你…來此處…當…又是蓿樓…同你說的罷…咳…怎麽…這次…她又想怎樣來…誣陷我…”
暮遲皺了眉頭，還未及說話，便聽得虛空裏傳來一個男聲，
“暮遲，我等了你這般久，你可終是來了。”
暮遲頭也未擡，只原地布了個結界，將君綰放到裏面，輕柔地道：
“阿綰，你在這好好休息休息，待我出去與那茫熾討個債，再回來接你出去。”末了一頓，沈了眸色道：“他既敢這般傷你，當得做好比你傷重百倍的準備才是。”
語罷，已出了圈子，揚了下巴盯了茫熾，道：
“我既來了，你當如何？”
茫熾很是歹毒地笑了笑，虛空中的身形圍著暮遲轉了一圈，才道：
“嘖嘖，不愧是天界戰君，入了我的陣內，卻還是這般高傲自信的模樣，這沈穩大氣的性子，到確是招人喜歡的。”
暮遲哼了一哼，也不同他廢話，手中長戟一緊，便將虛空裏茫熾的身形打得四分五裂。
那茫熾吃了一驚，暗暗將暮遲罵了一通，心道：現下就讓你先得意一時，待再過一陣，我定要讓你給我跪下磕頭道歉！
卻不敢再顯了身形去招惹暮遲，害怕他從中尋出破綻來，只在空氣裏留得話來：
“暮遲，你先別猖狂，待你破了我的陣，再與我算賬不遲。不過…今日，你怕是出不去了罷…哈哈哈哈…”
暮遲沈了臉色，掃了眼四周的環境，卻見得那本祥和的陣法一變，從地下冒出甚多的毒物來，林間也起了淡淡的霧氣，卻是朦朧的淺藍色。
暮遲驚了一驚，長戟一揮，便逼得那毒物與霧氣往後退了一退，覆又更為快速地湧了過來。
暮遲心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他的結界阻得了毒物火焰，卻阻不了空氣，那霧氣雖淡，卻泛著藍色，當知不是什麽好東西。現下君綰靈氣耗損甚重，渾身的傷，吸入沾染都甚為不好。
想罷，暮遲便攬了君綰，長戟開道，挑了個方向去了。
那樹林漫無邊際，任暮遲飛了半天，卻仍是看不到盡頭。
暮遲看了四周，已沒有毒物追上來，霧氣也成了正常的白色，便停了腳步，挑了個幹凈的地，將君綰放了下來。
然而剛放得地面，便見得四面八方的暗器紛紛而至。事發突然，他連給君綰布個結界都來不及。
暮遲暗暗咒罵了一句，將長戟舞得密不透風。
正忙得不可開交，忽地覺著身上一軟，卻原來是半個時辰已到，那陣法開始吸取他倆的靈氣。
暮遲不防，當下便被暗器傷了幾道。不過他到底是天界戰君，不比得君綰，隨即便反應過來，挽了個訣，輕叱一聲，將長戟一推，便將暗器盡數震了開去。只是後繼無力，晃了一晃，差點倒了下去，忙伸了手去扶近邊的樹。
君綰見得暮遲受傷，心下緊了一緊。她受著暮遲的庇護，恢覆了些靈氣，能勉強站得起來，便強撐了身子，上去攙得暮遲，道：
“怎麽樣？傷得重不重？這陣法古怪得很，我們不便在同一地久留，當時時換得地方才好。”
暮遲見她挽得自己，便向君綰靠了靠，略有些虛弱道：
“不是很重，只是有些暈，阿綰，你且攙著我，千萬別松手。”
君綰只道是暮遲靈氣耗損，才這般頭暈，心下疼了一疼，便將他挽得更緊了。
暮遲悄悄地笑了笑，然而腳下不停，喚回長戟，攜了君綰，重新挑了個方向，飛身去了。
卻不知倆人如此險境還這般你儂我儂，讓陣外的蓿樓看得咬牙切齒。正氣憤著，便聽得一個男聲道：
“嘖嘖…不愧是戰君，這般的風流，生死關頭還不忘與心上人調情。”
一句“心上人”直直地戳了蓿樓的心窩，當下便變了臉色，道
“哼…什麽心上人，不過一卑微仙子罷了。茫熾，你現在就給我殺了這小賤人！”
茫熾卻閑閑地笑了，道：
“公主殿下，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手下臣子，你我不過合作關系，各取所需罷了，可別用你那命令手下的語氣來命令我。”
蓿樓掃了他一眼，哼了一哼，道：
“可別忘了，若不是我，你可沒本事引得阿遲入你的陣法。沒用的小人！”
茫熾臉色變了一變，又恢覆如常，道：
“公主殿下說的是，只是當下暮遲他才入陣法，還未耗盡氣力靈氣，不好動得那小妮子，還請公主你耐心等待，待你的好阿遲乖乖的不再調皮，才好為你除了那眼中釘，心頭刺。”
蓿樓兀自思忖一陣，覺著茫熾說得還是有理，若現在殺了君綰，暮遲定會生氣，到時到不好收場了。
想罷，便擡了擡下巴，道：
“也罷，現在這裏便交給你了，我要回一趟天界。”她頓了一頓，狠毒地笑了一笑，喃喃道：“有些債，是到了該要回來的時候了。”
語罷，徑自向著天界去了。
只留得茫熾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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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綰站得陣外，完全找不到絲毫破綻。
這陣法看來還不若當時她與菁蕪在太武山陷入的那個厲害，甚是美麗平和的模樣，然越是看來無害的東西，傷害往往是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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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心下一涼，便要不管不顧地沖進去。剛一動身，便見得西南方向一抹修長挺拔的影子，背對著她，拿一把長長的戟，影影綽綽，看不真切的模樣。
君綰甚喜，轉了方向便向他撲去。
然而剛入得陣內，卻不見得了他。君綰心下著急，只四下亂轉，一面尋他，一面喚道：
“暮遲…暮遲…你在哪裏？應我一聲罷暮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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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綰甚為疑惑，還未及細想，便覺著後背忽地一陣劇痛。身形一個不穩，便直直地向地面栽去。
君綰擡頭一看，卻原來是自己剛剛淩空而起，只顧得地下，忘了上面，生生受了那火焰一擊。
君綰擦了擦唇角的血，剛起得身，便聽得空中傳來一個聲音：
“唔…你就是那個暮遲的弱點，怎的這麽蠢笨。”聲音一頓，又接著道：“不過麽…對暮遲他也算是癡心一片了罷。”
君綰心下一驚，擡頭向著聲音的地方看去，便見得虛空裏一張甚為俊俏的面孔。只是五官略略向內擠著，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陰狠，使人一看便知不是什麽好東西，只可惜了那樣一張俊俏的臉。
君綰心下嘆了一嘆，找了棵樹倚了，笑了笑，道：
“茫熾。”
茫熾也甚為滿意地笑了笑，道：
“嗯…也不是太笨。那麽…祝你好運罷，小青鳥。”
語罷，身形也慢慢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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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綰看了看了無邊際的樹林，無聲地笑了笑，現在，當再沒有人來救她了罷。
君綰咬咬牙，自己在陣內摸索起來。
然而陣法甚為平和，無閃電無暗器，只時不時撩過來一道火焰，也都被君綰躲了過去。
君綰正疑惑著，便感到一陣暈眩無力，她晃了晃，趕緊擡手扶了棵樹，感覺到自己的靈氣正被莫名的東西吸走。君綰運功抵了一抵，覺著靈氣未再被吸走，才收了功，暗暗算了算時辰，約莫是半個時辰的光景。
君綰心下不屑，暗道這茫熾果然是陰險小人，竟設這樣的陣法，用以吸取自己的靈氣，增添他自己的功力。要讓人死，還要從中取點好處，也不給個痛快。
想罷，也不再亂走，只先盤腿坐了，給自己療傷。
這陣法每隔半個時辰吸一次她的靈氣，一次比一次來得兇猛。君綰覺著，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自己真得交代在這裏。
於是趁著這輪剛過，便起得身，尋找出處。
陣內一直都是白日，不見得天黑。君綰只有按著陣內自己靈氣被吸的次數，來判斷時辰。
陣內火焰仍一道一道地撩過來，君綰靈氣耗損，早已是虛弱無力，只眼睜睜見得火舌舔舐到自己身上，卻躲開不得。
刺骨的疼痛傳遍全身，然而衣衫卻未損半分，君綰一下便倒到地上。
自身的靈氣再次被吸走，君綰只能勉力擋了一擋，便支持不住，由得那茫熾吸走自己的靈氣。
君綰算了算次數，是第十二次了。
十二個時辰，一天一夜。
暮遲，我…大概是快要死了罷…暮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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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遲入得陣內，一眼便見得了躺在地上的君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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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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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暮遲…你…你來了。甚好…甚好…”
暮遲心下一疼，將她往自己懷裏攬了攬，貼了自己的胸膛，才道：
“是，我來了。阿綰，我來了。”
卻不料君綰接著道：
“你…來此處…當…又是蓿樓…同你說的罷…咳…怎麽…這次…她又想怎樣來…誣陷我…”
暮遲皺了眉頭，還未及說話，便聽得虛空裏傳來一個男聲，
“暮遲，我等了你這般久，你可終是來了。”
暮遲頭也未擡，只原地布了個結界，將君綰放到裏面，輕柔地道：
“阿綰，你在這好好休息休息，待我出去與那茫熾討個債，再回來接你出去。”末了一頓，沈了眸色道：“他既敢這般傷你，當得做好比你傷重百倍的準備才是。”
語罷，已出了圈子，揚了下巴盯了茫熾，道：
“我既來了，你當如何？”
茫熾很是歹毒地笑了笑，虛空中的身形圍著暮遲轉了一圈，才道：
“嘖嘖，不愧是天界戰君，入了我的陣內，卻還是這般高傲自信的模樣，這沈穩大氣的性子，到確是招人喜歡的。”
暮遲哼了一哼，也不同他廢話，手中長戟一緊，便將虛空裏茫熾的身形打得四分五裂。
那茫熾吃了一驚，暗暗將暮遲罵了一通，心道：現下就讓你先得意一時，待再過一陣，我定要讓你給我跪下磕頭道歉！
卻不敢再顯了身形去招惹暮遲，害怕他從中尋出破綻來，只在空氣裏留得話來：
“暮遲，你先別猖狂，待你破了我的陣，再與我算賬不遲。不過…今日，你怕是出不去了罷…哈哈哈哈…”
暮遲沈了臉色，掃了眼四周的環境，卻見得那本祥和的陣法一變，從地下冒出甚多的毒物來，林間也起了淡淡的霧氣，卻是朦朧的淺藍色。
暮遲驚了一驚，長戟一揮，便逼得那毒物與霧氣往後退了一退，覆又更為快速地湧了過來。
暮遲心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他的結界阻得了毒物火焰，卻阻不了空氣，那霧氣雖淡，卻泛著藍色，當知不是什麽好東西。現下君綰靈氣耗損甚重，渾身的傷，吸入沾染都甚為不好。
想罷，暮遲便攬了君綰，長戟開道，挑了個方向去了。
那樹林漫無邊際，任暮遲飛了半天，卻仍是看不到盡頭。
暮遲看了四周，已沒有毒物追上來，霧氣也成了正常的白色，便停了腳步，挑了個幹凈的地，將君綰放了下來。
然而剛放得地面，便見得四面八方的暗器紛紛而至。事發突然，他連給君綰布個結界都來不及。
暮遲暗暗咒罵了一句，將長戟舞得密不透風。
正忙得不可開交，忽地覺著身上一軟，卻原來是半個時辰已到，那陣法開始吸取他倆的靈氣。
暮遲不防，當下便被暗器傷了幾道。不過他到底是天界戰君，不比得君綰，隨即便反應過來，挽了個訣，輕叱一聲，將長戟一推，便將暗器盡數震了開去。只是後繼無力，晃了一晃，差點倒了下去，忙伸了手去扶近邊的樹。
君綰見得暮遲受傷，心下緊了一緊。她受著暮遲的庇護，恢覆了些靈氣，能勉強站得起來，便強撐了身子，上去攙得暮遲，道：
“怎麽樣？傷得重不重？這陣法古怪得很，我們不便在同一地久留，當時時換得地方才好。”
暮遲見她挽得自己，便向君綰靠了靠，略有些虛弱道：
“不是很重，只是有些暈，阿綰，你且攙著我，千萬別松手。”
君綰只道是暮遲靈氣耗損，才這般頭暈，心下疼了一疼，便將他挽得更緊了。
暮遲悄悄地笑了笑，然而腳下不停，喚回長戟，攜了君綰，重新挑了個方向，飛身去了。
卻不知倆人如此險境還這般你儂我儂，讓陣外的蓿樓看得咬牙切齒。正氣憤著，便聽得一個男聲道：
“嘖嘖…不愧是戰君，這般的風流，生死關頭還不忘與心上人調情。”
一句“心上人”直直地戳了蓿樓的心窩，當下便變了臉色，道
“哼…什麽心上人，不過一卑微仙子罷了。茫熾，你現在就給我殺了這小賤人！”
茫熾卻閑閑地笑了，道：
“公主殿下，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手下臣子，你我不過合作關系，各取所需罷了，可別用你那命令手下的語氣來命令我。”
蓿樓掃了他一眼，哼了一哼，道：
“可別忘了，若不是我，你可沒本事引得阿遲入你的陣法。沒用的小人！”
茫熾臉色變了一變，又恢覆如常，道：
“公主殿下說的是，只是當下暮遲他才入陣法，還未耗盡氣力靈氣，不好動得那小妮子，還請公主你耐心等待，待你的好阿遲乖乖的不再調皮，才好為你除了那眼中釘，心頭刺。”
蓿樓兀自思忖一陣，覺著茫熾說得還是有理，若現在殺了君綰，暮遲定會生氣，到時到不好收場了。
想罷，便擡了擡下巴，道：
“也罷，現在這裏便交給你了，我要回一趟天界。”她頓了一頓，狠毒地笑了一笑，喃喃道：“有些債，是到了該要回來的時候了。”
語罷，徑自向著天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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