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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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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遲帶著君綰憤憤離去,腳程極快。君綰來不及與菁蕪道別,只得捏了個訣,化了只青鳥去與菁蕪說明情況。

待她送走了青鳥,遠離了箏朗,才發覺自己還在暮遲的懷裏。於是輕輕掙了掙,道:

“我自己會走,你放手罷。”

暮遲只涼涼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也不放手。

君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掙脫他,卻不料暮遲猛地一放手,當下便嚇了一跳,不自覺地驚呼出聲,雙手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腰。

君綰甚怒,正要罵他,便聽見暮遲帶著笑意的聲音,

“還說你會走,現下摟著我做什麽?”

君綰更怒,一張嘴便咬上暮遲的胳膊。暮遲吃痛,即刻便松了手,朝君綰看去。

旦見她整了整衣裳,朝他投以一個得意的笑。

暮遲搖搖頭,道:

“果然是小狗。”

君綰一腳踹過去。

正笑鬧間,便已到了真我臺。

此時已是黃昏,日向西落。真我臺被染了一層橙黃色的光暈,和著淺淡地紫色仙氣,煞是好看。

君綰同暮遲到得真我居,她已一天未曾進食,略略有些餓了。便去廚房做了唯一會的兩樣點心,放在桃花樹下,又從懷裏拿出個嫩綠色的荷包,從裏面取得一壺酒出來。

暮遲見了,道:

“你這荷包可是個寶貝,拿給我瞧瞧。”

君綰聽他這樣說,反倒把荷包收了起來,道:

“什麽寶貝,不過是個乾坤囊罷了。”

暮遲見她還在賭氣,便挨了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

“怎的還在生氣,不就是擾了你跟情郎的幽會麽?”

君綰給他翻了個白眼,好沒好氣地道:

“什麽情郎,箏朗他是我哥哥。”

暮遲笑意更深,挑了挑眉道:

“哦?哥哥?我可聽見你的好哥哥想要娶你為妻呢。”

君綰自己拈了塊點心放在嘴裏,又倒了杯酒,抿了一口,才道:

“唔…他胡說的,反正我是不會嫁他的。”

君綰酒一出壺,立即便酒香四溢。暮遲聞得酒香,登時眼睛便亮了,又聽得君綰這樣說,當下也不再去計較,只自己拿了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先拿到鼻尖聞了聞,覺著醇厚濃郁,又淺淺飲了一口,覺著清冽甘甜,唇齒留香,便頗為滿足地笑了笑,道:

“你這是什麽酒?到是好喝得緊。”頓了一頓,又接著道:“難怪你平時從不稀罕我的酒,卻原來是自己藏了好酒罷。”

君綰見他誇自己酒好,心下甚是歡喜,也不計較他的話,只道:

“什麽叫藏了好酒,我可記得我初來時便告訴了你我會釀酒的,是你自己不信,如今還怪我了。”

暮遲見她歡喜的模樣,知她再沒生氣,便道:

“我何時說過不信了,只是你來了這久,卻未曾見得你釀酒,有些疑惑罷了。”

君綰只是哼了一哼,便再不理他。

暮遲兀自飲了一陣,見她只顧吃喝,不說話,便道:

“讓你非穿成這樣去赴宴,活該吃不到東西。”

君綰心道:還不都是為著你,若不是害怕讓你發現了我的身份,我用得著這樣麽。嘴上卻說:

“我可比不得你,有那樣好的福氣,一堆仙女姐姐妹妹地圍著,還怕沒得吃?”

暮遲卻是愉悅地笑了,細長的桃花眼微微地瞇著,道:

“這哪是什麽福氣,你倒是沒見著她們如狼似虎的模樣,叫人怕得慌。”

君綰喝著酒,只道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便道:

“她們如狼似虎的模樣驚著了你,不是還有蓿樓公主麽。人家才貌雙絕,到是你的福氣了罷。”

暮遲略微斂了些笑,皺了皺眉,道:

“不要胡說,你不是也有個好福氣的哥哥麽。”

君綰見她不過略調揩了蓿樓一句,暮遲便這樣嚴肅,還扯到了箏朗身上,心下便有些不痛快,便冷了聲音,道:

“也是,蓿樓公主那樣的人物豈是我這樣身份低微的人能說的,不過我到確實沒有那樣的好福氣,與箏朗不過兄妹情分,比不得你們的好緣分。”

暮遲見她好端端的又生了氣,只道是自己提了箏朗,才惹得她不高興,便轉了個話題,道:

“什麽好緣分,緣分才不是那樣的。”

君綰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

“哦?這都不是緣分,那且請戰君與奴家解釋解釋,什麽叫做緣分。”

暮遲端著酒杯晃了晃,略略朝她欺了欺身,定定地看著她,道:

“緣分呢,就比如,我恰好有那麽些許零星的喜歡你,而你,卻以星火燎原的姿態來愛著我。”

君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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