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夜晚，就這樣悄悄而逝，今夜蟬鳴依舊，遠遠的就聞見一股酒香，侵襲後的彌漫，多了幾分故地傷感，婉如茴香。

“奉先，今夜你得為你的遲遲蹣跚，罰上三壇子酒。”

“那是肯定，就怕你不肯？”奉先說完，舉起手中自帶的倆大壇子酒，叮當叮當的碰撞了倆聲，“這酒肯定不錯。”

“嗯？”伏地今日舉動異常，走到奉先身前，搶了一壇，“你們倆夥著。”伏地剛搶過壇子，就聽見砰的一聲，黃土酒蓋彈飛老遠。

“甘露？”竺延風瞪大眼珠，直勾勾的看著伏地手中的壇子，吞了一口唾沫。

伏地輕嘗一口，透著一抹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竺延風一眼。

“原來這是甘露酒？”

“你不知道？”竺延風詫異的看著奉先，“平常看你滴酒不帶，今夜帶了倆壇驚喜，還真有你的。”奉先聽到竺延風的嘆讚，美滋滋的打開手中甘露，接著被竺延風的話說楞住了，“你哪偷的？”接著又悄悄說道：“明日帶我去，倆人四手，可以多拿倆壇。”

“明日，我看是來不了了，偷了三清師傅的這倆壇酒，保守估計，我得面壁幾個月。”奉先玩笑道。

“誒…？伏地大哥，你這樣爆珍天物，著實不太厚道。”竺延風一邊觀望，一邊吞著口水。

伏地被竺延風的話，停下了囫圇動作，“道？”

“天替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又有雲，“天地陰陽，陰陽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行萬物。”

“話這麽多，渴了吧？按理說食物該大家分享，但你這樣賣弄，我這心瞬間就妒彎了，偏不想給。”

竺延風詫異片刻，還是第一次聽到伏地如此偏長的話語，但呼吸之間的那種酒香，又不自覺的吧詫異緩存成憋屈。“饞了，你這樣不公平。”竺延風看向奉先，“奉先師弟，你評評理。”

“我覺得竺延風師兄是個才子，習進語出之間，帶著點文雅，蠻合乎情理。”

“對，對！那個奉先師弟，你那壇先給我解解饞。”

“酒不把線，人持自知。”伏地說道。

“伏地大哥說的對，師傅也常說我嗜酒如命，但凡眼淚裏流出酒味，我都一絲不浪費，不過為了這甘露，今後我一定改。”

“不能今後，就今日。”

“好，就今日，若是再犯，吐血身亡。”竺延風的話和手是同步的向著伏地，伏地扔過壇子，一把拾起墓碑，細心的拭著。

“空了？”

“該空。”

竺延風慘淡一笑，原來自己被伏地強奸式的教育了一番，可是面對這甘露，還是不忍的把目光朝向奉先，“師弟，明日是不是要參加比試了？”

奉先一楞，算了算日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要不要師兄為你支一招？”

“這個…還是算了吧！一個月下來，我只會了些皮毛，說句大實話，我那就是練練身板，至於參加比試，還是別去自取其辱的好。”

“那可不行，那日在七清師伯當著全部弟子的面，那麽高調的把你推介在眾人面前，你若不去，還不給人看笑話。”

“笑話就笑話，我也不掉斤兩，再說我還得回去面壁思過。”

“延風在理。”伏地說道。

“不僅得去，而且要適當的去。”

“適當的去？”

“就是你不能位列前茅，也不能半路淘汰，得中規中矩。”

“我不太明白，既然要去就的盡力位列，怎麽能中規中矩。”

“這個你就不懂了吧！”

竺延風的眼睛自始自終沒有離開奉先手中的甘露，奉先也知道竺延風這引，是一半是為了自己手中甘露，一半也是為了自己能在七清峰更好的待下去，微微付笑，把酒壇拋向了竺延風。

“讓我先緩緩，再細細和你道來。”

“雨至人散。”伏地一股腦站起，頭也沒回，徐徐而去。

竺延風也沒理會，習慣被強制無視，和他手裏的甘露一樣，不豪飲幾口，偏感覺對酒遜了尊重。

“這什麽？”奉先從伏地起身位置，撿起一塊白巾，借月光模糊的看見白巾上的字跡，“等你心海枯萎入土，讓春泥仰望天空，何時能服？在看看那些倒掛在帝國的蝙蝠，丟了光明，還在麻木的囤著曙光，潺潺成路。讓我再笑一聲好嗎？孩子，作為最後一滴眼淚的蠟燭，還在奢望天星能為你亮途，等著吧！等著下一個漫長的夢，或許是天女玉兔。”奉先投過疑惑的眼光。

“這句話，好像我再哪聽過。”竺延風略微思索，“對了，聽我師傅說過，那是三百年前雛山大戰虛靈時候，陽屷前輩的詩。”竺延風接過白巾，也看了一遍，“聽說伏地大哥的妻子，就是在那場大戰中死去的。”

奉先眺望了一眼，已去無影的伏地，似乎不需要竺延風口中的細節，就能感受伏地這幾百年的心結在哪，輕嘆一聲，卻被一聲驚雷淹沒，不時便下雨滂沱大雨。

大雨的侵蝕，很快布成了水滴，劃過倆人身軀，卻朗朗入地，“來的好！”竺延風甩開那已成空的壇子，“肥紅老葉春入假，小月拜頭秋陳涼。戎馬半世一輩子，哪有江湖酒家、酹輕狂。”

“好一縷輕狂入酒家！”奉先勾起地上倆壇陳酒，一壇一盡一壇盡，輕風輕雨輕風雨。

看著奉先的起勁，竺延風又突然眼神黯淡，“冷冷大地無情客，朗朗乾坤陌游人。”話語剛隨雨落，一聲脆響再起，“你說，人若相知相禮多好？”還沒等奉先開口，“可若是相知相禮，這世間如何進步，如何能驅動文明大輪？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損人利己，雖為不倡，卻是進步的動力，唉！”

奉先倒以為竺延風醉了，亂吐些心中不快，文人於此，也沒放在心上，付之一笑，“延風師兄是在駁論人之初，性本善麽？”

“不是駁論，而是事實，從繈褓開始我們就天生貪婪和自私，不是？”

“不敢茍同，若按你說，神農嘗百草，三皇五帝時候，又如何解釋？”奉先雙目囧神的看著竺延風，突然倆人相視無語，憑天雨洗禮，又同時暢懷而笑。

“奉先師弟，這是一張比試地圖你拿著。”竺延風從懷裏拿出一團羊皮巾，塞在奉先手裏。

“地圖？”奉先詫異的掃了一眼手中所謂的地圖，頗為不解，比試和地圖有何聯系。

“到時，自然有用處。”竺延風轉身蹣跚，“別忘了我的話。”

“那你？”

“此處無晴，便往有晴處。”

奉先呆立遠處，只能模糊的看著竺延風，背影之處，鑲在背影上的酒葫蘆，看著楚楚，卻無時不自然。

回到靜寰殿，剛要整理濕透的衣褲，突然感覺脊梁後，一股冷風寒骨，“誰？”奉先心中還是有些底氣，畢竟這裏是七清峰，還是在清龍峰上，這就好比太平盛世軍營內的住宅區，安全系數不言而喻，例外比例幾乎為零。

“奉先師弟。”黑暗出閃出一人。

“玉肌師兄？”

“逐月坡上賞月，沒想打擾你雅興，特地來貴殿拜訪，你不會不歡迎吧！”

“歡迎！玉肌師兄用上拜訪，那就見外了，隨進隨出，當清虎峰一樣。”奉先打著官腔說道，心想著，“這就是你說的拜訪，進不從門，聲不迎正。”打了個笑臉，趕忙讓坐。

“聽說明日你要參加比試，做師兄的來托點竅門與你，不能狂語說位列前茅，但是通過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多不好意思。”奉先酒後生機靈，眼珠滴溜一轉，“那個…師兄喝茶！”

玉肌也不客氣，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劍，“師弟，這把七星匕首…”

玉肌話還沒說完，奉先便搶過匕首，觀賞了片刻，“傳說中是幹將莫邪寶劍餘留的廢鐵所制，外表還真夠留守的。”

“師弟謬見，別看外表齪陋，內藏鋒芒無所不破。”

“長的都不咋樣，再鋒利也掛不上面頭。”

“哈哈！師弟見解獨到，我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也難怪！”玉肌伸手要過七星，脫去外套，本以為鋒利如光，卻沒想到劍身上下都已經銹透。

“這就是你說的鋒芒無所不破？”奉先在這話剛出口的下一秒，就想像唾沫一樣，猛吞回去，看著那把不上眼的銹劍，只是淩空在桌角之上，便看到那桌角，已經無聲而斷，“果然是把好劍，玉肌師兄你真的送我了？”

“那還有假，本來想傳給延風，沒想到那小子嗜酒如命，不好耍劍，挑來揀去，也只有你最適合。”

把玉肌送出門外，回來房內，看都沒看暴曬在一旁的七星，“挑來揀去，我也不愛劍，你送錯人了，不要白不要。”說完一頭栽進竹席，剛要入夢，卻聽來院外敲門聲響起。

“師叔！奉先師叔在不在？”

“昕紅？”奉先開門的瞬間先是楞了會，這清龍峰千鈺的師姐，大娜迦的寶貝徒弟，任奉先如何想破腦子，也沒想出昕紅此行何意，“你們還真是拿棍堵鼠窩，一個一個來。”

“鼠窩？”昕紅嘴角一撅，“清鼠峰沒個好東西，你這怎麽能和那比。”

還不等奉先問出來意，昕紅穿門而入，直入房內，“你這沒外人吧？”

“外人？”奉先先左右，然後盯著昕紅說道：“有！”

“我不算。”

“有事你就說吧！大半夜的，我都休息了。”

“剛我都還見玉肌師伯從你這出去，算了，你要休息，那我的事，明日再和你說。”說完，一瞪腳，瞬變就躺在了奉先的床上。

奉先現在可真是千番無語，萬般無奈，“床你睡了，讓我睡哪？”話語剛落，順著昕紅所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就是自己的大院，“外面還下著雨，這可是我的住所。”

“我不介意你睡我旁邊。”

“你喊我什麽？”

“師叔。”

“我有師叔的待遇？在你和千鈺的面前，非嘲即罵，哪還有師叔的架子。”

“既然知道，你就請便。”

“我…”奉先嘆了口氣，拾起桌上的七星匕首，正準備在桌上將就一宿。

“小心你懷裏的匕首，匕身上有劇毒。”

“哦？”奉先順勢撥開七星匕首套，邊打量邊說道：“有毒更好，我還怕一刀捅不死人。”

“你這凡人的身子骨，連近我身都難，還有勇氣威脅我？”

“我是修真者，哪有凡人單手能提起倆百斤重量的石頭，還能揮灑自如？”奉先對自己這一個月來的練體情況頗為自豪，但在昕紅眼裏，所謂的驕傲，只不過是別人打個噴嚏就能完成的事，奉先還在井底之蛙的滿足著。

“呵！我這是和螻蟻說著世界多大，也不和你扯，我在你這住段時間。”

“為什麽？”

“你只能說好或歡迎，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昕紅當然不會說自己和大娜迦鬧矛盾的事情和奉先說，矛盾的源頭就是明天的那場比試。

“好，歡迎，反正我明天也不在，不過等我比試回來，你就得搬走。”

“你也要去比試？”昕紅詫異的看著奉先，突然畫風一轉，“哦！你是該要去比試。”

“昕紅師侄，你不去？”

“我就是因為不去，才…”昕紅停頓了會，“才不想去，玩膩了。”

“比試不是掂量下自己的實力？你們好像完全不在乎，竺延風不去，你也不去，千鈺會不會去？”

“竺師兄也不去？”昕紅一下坐了起來，“是不是因為手還沒好？”

看著昕紅突然緊張的樣子，奉先噗嗤一笑，“你臉紅了。”

“我？”昕紅一拍竹席，氣憤站起，“說話。”

“讓我說什麽？”奉先趁著昕紅起身的空檔，一頭強臥在竹席之上，“你別動手，我知道你要我說什麽。”奉先故弄玄虛的躺了會，“女人變臉還真如風吹落葉，說翻就翻，你以前不是對竺延風大哥一直存有偏見，現在怎麽開始關心起他來了？”

“女大十八變，和你這小鬼說這些有屁用，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隨便。”奉先這句剛脫口，打心裏後悔了，果不其然的下一刻，哪還感覺得到自己躺在床上的舒適，瞬間就一個橫臥，趴在了地上，“我要喊了。”

“你喊句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和梁老師（指大梁，得於懸梁刺股）溝通一夜。”

“真是姐妹調出的徒弟，同一個祖宗性格。”奉先也只敢這麽想想，趕忙換了一嘴笑臉相迎，“昕紅大姨，你要我說什麽，我知無不答，答而不假。”

“我知道你和竺師兄是鐵哥們，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說他是不是又要下峰去人間瀟灑去了，要去哪裏？”

“此處無晴，便往有晴處。”

“說白話。”

“這是真話，他只說了這些。”奉先看昕紅一臉不信的表情，“你把我吊在梁上也沒用，我說的是真話，明天我還要去比試呢，你可不能耽誤了我的前程。”

“呵！我是耽誤不起，畢竟你要去撿個前三回來的，要是把你耽誤了，三清祖師還不拆了我骨頭。”

奉先頓時沈下了臉，“三清師傅就好比窗欞間的一抹陽光，給我光明，卻給不了溫暖，其實我沒有拿前三的打算，和你說的，我只是去玩玩。”

“你不知道，說是比試，前三都是內定的，畢竟前三獎品是清冥峰火令，不是誰都有資格拿的。”

“內定？”奉先終於在昕紅口中知道了七清峰的所謂比試，就是所有比試弟子送入清兔峰，而每個人所給與的任務有三個，一個是不能在比試期間本命燈不能熄滅，熄滅後雖無性命之憂，但會被強行離場，告別比試。然後收集齊全分發在每個弟子匣子內的三樣東西，不是每個弟子都不一樣，而有些是個別所需是一樣的，這樣才會取得爭端，而最後在荒寺內拿到出峰的憑證，按出來的次序來排弟子的名次。而昕紅口中的青冥峰火令，在七清峰上有七枚，顏色各異，其中的用處是能幫助弟子修行，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調動一峰靈力，相對昕紅口中的內定，其實在奉先來之前，前三都是同三人，竺延風、千鈺、還有就是蛇峰沁天。

“沁天是何許人也？我怎麽沒聽過。”

“哼！那家夥修為和我比起來不是一個等級的，不知道為什麽總能拿到前三，所以我猜想，我們七清比試都是內定前三，而後面的名次是可以爭取的。”昕紅一把隨意，便把匍匐在地的奉先提穩站地。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可能缺的就是這個。”

“哈哈！”昕紅嚎啕大笑，“你說的對，要作為七清師伯的私生子，也是要有運氣的。”

“啊？”奉先張揚的嘴唇，正好暴露了兩腮肌肉，一不小心便落入了昕紅魔爪當中。“所以竺師兄不參加比試，是為了把名次給你，你知道不知道，還不告訴我他去哪了。”

“我真不知道，牙、槽牙快擠掉了。”繃緊肌肉的傷害是劇痛的，奉先又喊不出來，通紅的小臉只能勉強的出賣了幾分憐憫。

昕紅瞇著眼，松開右手，隨著輕拍倆個巴掌，“看你也不像會說謊的小鬼，下次見到竺師兄，幫我把這個交給他。”說完，不知從哪掏出一只假手，落在了奉先手中，“記得提上是我送的，要是忘了，你槽牙會提醒你的。”

“不會，不會，大姨交代的事，那就是軍令。”

“那就好。”昕紅微笑的點了點頭，寒透著的滿意，還是讓奉先激靈了一陣。一聲摩擦響聲剛落，昕紅便躺在了竹桌之上，閉目養神，“你自己找個地，將就一晚。”

“我…”奉先硬把後面的字吞了回去，然後悻悻的找了個角落，一夜荏苒。

天剛悠然轉白，模糊之間，聽得一聲驚雷破門之聲，倆人同時驚起，“你這地也不怎麽清靜。”

“有你和千鈺這樣的親戚，百日難有半日閑。”

“千鈺？”昕紅一躍房門前，開門喊了一聲。

“師姐？你怎麽在這？”

“我就住這，怎麽不在這。”

“啊？”千鈺看了一眼蒙松睡眼的奉先，“你前幾日不是說竺師兄如何如何，怎麽突然之間，瞎了眼看上這小鬼頭，這麽快就睡他屋裏了。”

“我就這麽不堪？你千萬別看上我，會瞎眼的。”奉先抱怨了一聲。

“我對天發誓，要我看上你，願我走火入魔而死。”看著千鈺鄭重其事的樣子，把一旁的奉先打擊得自序了，悻悻的回到屋子，和空氣相互的吹噓，才方覺有些好過，不時還想豎起耳根，聽聽倆師姐妹的對話，很快就聽到千鈺一聲大喊，“小鬼，別墨跡，跟我走。”

奉先不情不願的看了昕紅一眼，做了個鬼臉，然後跟著千鈺禦寶而行。一個時辰過後，到了一片空地上，眺眼望去，已經有不少各峰弟子在排著隊，“小姨，這就是清兔峰？”

“你帶腦子了沒？”

“不帶腦子怎麽會跟著你走。”

“既然帶了，前面那麽大的三個字，不認識？”

奉先尷尬的笑了笑，看著前面那鬥大的“清兔峰”三字，在千鈺背後吐了吐舌頭，沒料想千鈺突然轉身，奉先一驚，倆行齒就這樣不認同屋之情的咬了下去，狼嚎聲頓起。

“看來只帶了一半，另一半丟昕紅師姐那了。”還不等奉先辯解，“等會你從這排隊進去，我們被傳送的地方都是隨機的，過了這門，我就照顧不了你了。”

“我堂堂七尺男兒，若在楚，笑看烏江獨自歸，若在漢，三尺白綾我怕誰，還用你照顧。”其實奉先也只是再次被打擊下，安慰下自己，畢竟千鈺已經走遠，哪還能聽到他那雷鼓自吹的話。

“你就是奉先師叔吧！”排在前面的一位少女轉頭問道。

“師侄是？”

“我是清羊峰的寒雨，見過師叔啦！”

“不必多禮。”奉先擺著不止高出一頭的姿態，挺拔而語，“為什麽千鈺師侄不在這排隊？”

“千鈺師姐是上屆的第二名，當然有特殊通道啦。”

“比試還有貴賓服務？”

“那是長輩們眼光獨道，從那門過去的肯定是前三，沒有一次不是。”寒雨微微的嘆口氣，眼眸發光的看著那面所謂的前三通道說道：“我要是有那麽一天，就好啦！”

“寒雨師侄別灰心，說不定這次前三會有你的份。”

“真的嗎？師叔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長輩嘛，眼光也能獨道。”

倆人說話之間，慶陽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倆人側面，“寒雨，你過來。”說完，領著寒雨到千鈺那方的傳送門去了。

“呸！我真是烏鴉嘴。”奉先好笑的自言自語，“真是長輩的眼光獨道。”不多時，就輪到了奉先，守門為首的奉先也認識，就是那日竺延風和千鈺比武的裁判之一張道。

張道看到奉先的第一眼，首先的驚訝，然後堆笑的說道：“奉先師叔，這是比試傳送門，不是打飯的地方。”

“我知道，我就是來比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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