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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幸福大結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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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主意。

蘇靜柔從醫院出來後,一直都沒離開過房間,每次他偷偷進去看她,她要麽沈沈的睡在床上,要麽坐在陽臺發呆,每次楊阿姨端上去的飯菜,都會原封不動的端回來。他擔心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

“薛先生,這可怎麽辦呀,蘇小姐又沒吃,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呀,看她臉色一天比一天差,我真怕……”

楊阿姨的話沒說完,被薛鵬濤瞪得沒敢說下去。

薛鵬濤接過她手中的飯菜,邁著沈重的步子上了樓。

此刻蘇靜柔正坐在陽臺,雙眼呆滯的望著窗外,她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靈魂的空殼。

察覺到他的存在,蘇靜柔敏感的縮了縮,雙手緊緊抱住自己。

“你這是在跟誰賭氣?用這樣的方式報覆我值得嗎?有本事別傷害自己,換其他方式整我,報覆我。”薛鵬濤狠狠的說著,把飯菜依次擺在她面前。

“不用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吃的。”她冷冷的說,看也沒看他一眼。

薛鵬濤心裏的怒火騰地被挑起了,他一只手扳住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用調羹舀了飯送到她嘴裏。

“唔……”她拼了命似的搖晃著頭,嘴巴閉得緊緊的,最後嘴角被弄紅了,飯米粒也沒進肚。

看著她紅紅的嘴角,他絲毫沒有憐惜,喝了口湯入嘴裏,雙手掐在她的兩腮間,用蠻力撬開了她的嘴,隨即用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唇,把湯全數餵進她嘴裏。

“咳……咳……”

他餵得有些急切,她嗆到了,難受的咳著,一邊哽咽的聲音罵道,“滾遠點,別再惡心我!”

‘嘩——’的一聲,他一手將所有碗筷狠狠的砸在地上,拂手離去。

蘇靜柔望著他賭氣離開的背影,還有那地上的一片狼藉,心裏有種報覆的快感。

楊阿姨看到薛鵬濤上樓,心裏提他擔心著,果然,沒一會兒工夫就見他灰頭灰臉的下來了,眼裏還有熊熊燃燒的怒火。她趕緊迎了上去,憂心的問,“蘇小姐吃了沒?”

“別提她了,她愛吃不吃,餓死算了。”他冷冷的回道,準備離開這個郁悶的地方。

剛走幾步,一個身影從客廳走出來,徑直走到了他面前。

楊阿姨見他神色微微有些變化,趕緊解釋,“這位葉小姐說是來找先生您,我讓她現在客廳坐了會兒。”

薛鵬濤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先退開。

客廳剩下他和葉紫兩人,他語氣淡漠的說道,“公司的事你找小宋商量,他可以全權代表我。”

“我今天來是為了私事。”她淡淡的說,“蘇靜柔知道你結婚的事了吧?現在用絕食來報覆你?”

一提到此,薛鵬濤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陰沈了。

葉紫瞧著他的表情,心裏很不好受,為何這個女人就能如此牽動兩個男人的心。她不懂蘇靜柔有何好,在她看來,那個女人做作,嬌柔,完全不值得男人付出。

“薛總,我們談談吧,我能治好她,讓她每天乖乖吃飯。”

薛鵬濤緊鎖的眉頭微微有些舒展,懷疑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讓我見她一面,我保證她會乖乖吃飯。”

薛鵬濤猶豫了一下,想到蘇靜柔在上海五年,和葉家關系那麽好,也許她真的跟葉子很好。於是他沈重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了句,“我相信你。”

蘇靜柔一個人在陽臺清凈了幾分鐘,又聽到了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她頭也沒回,厭惡的說了句,“你還來幹什麽?自取其辱嗎?”

“我不是薛鵬濤。”清脆的聲音一字一句。

蘇靜柔猛地回頭,看到葉紫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

“葉紫,怎麽是你?”她有些難以置信,更多的是激動。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有話要跟你說。”葉紫平靜的說,臉上變得沒有任何表情。

蘇靜柔頓了頓,和她一起進了房間。

兩人面對面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怎麽看都有幾分談判的色彩。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葉紫開口,她禁不住問,“你想和我說什麽?是來嘲笑我的嗎?”

“我沒那麽無聊!”葉紫啐了她一口,“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用絕食的方式報覆他,完全沒有意義。”

“你也是他派來的說客?”蘇靜柔恨自己怎麽忘了,葉紫現在可是在薛鵬濤手下工作。

葉紫沒好氣的低吼,“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蘇靜柔蹙了蹙眉,閉了嘴。

“你要知道你這樣報覆的不僅是他,還有許多愛你的人,比如我哥哥。如果哥哥知道你現在在絕食,他一定會瘋掉的。你知道我哥哥為你做了什麽嗎?”

蘇靜柔搖頭。

“薛鵬濤和周螢結了婚,周螢的父親是什麽角色你比我清楚,你覺得你為何能安然無恙的待在薛鵬濤身邊,那是我哥哥用他的事業換來的。哥哥把公司給了那個男人,以此來護你周全。周承接受了哥哥的公司,也答應了不找你麻煩,對你和薛鵬濤的事睜一只眼閉只眼……”

“不,不可能,葉皓然不會這樣的……”蘇靜柔用力搖晃自己的頭。

“呵呵,我哥哥為你做的你永遠都想不到。”葉紫淡淡的說,語氣裏有憎恨,更多的是無奈,“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麽會那麽專情,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即便是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很多年前他愛顧依依,愛到骨子裏,但是他的愛終究是有回報的,顧依依也愛他,甚至為了他賠了自己的一條命。以前我覺得顧依依自私,可是現在,拿她來跟你作比較,我發現沒人能比你更自私。你現在絕食報覆誰呀?我哥哥用他畢生的事業換來你的平安,你卻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她知道你這樣,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

蘇靜柔垂下了頭,沒有吭聲。

“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這樣做值不值得。”

葉紫說完轉身離開,看著蘇靜柔眼裏的悲傷,她知道自己成功了,她觸到了她的痛處,再心狠的女人大概都會被感動吧。

下了樓,薛鵬濤立刻迎了上來,緊張的問,“怎麽樣?她……”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靜柔從樓上下來,她努力找尋著楊阿姨的身影,一邊無力的聲音喊著,“楊阿姨,楊阿姨。”

“找楊阿姨做什麽?”薛鵬濤問,一直跟在她身後。

楊阿姨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從房裏出來,看到蘇靜柔,她有些不可思議。

“楊阿姨,有沒有飯了,我餓了。”

“有,有,還有。”楊阿姨吞吐的說著,一臉的激動,“楊阿姨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

薛鵬濤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葉紫。

也許真的是餓壞了,蘇靜柔一口氣吃了好多。向來飯量很小的她吃了滿滿兩大碗,她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把碗遞給楊阿姨,示意她再去盛一碗。突然一只手騰空飛來,奪走了她的碗,她不悅的看向手的主人。薛鵬濤平靜的放下碗,淡淡的說,“你已經吃了兩碗了,現在不準吃了,晚上再吃吧。”

蘇靜柔眉頭皺了皺,也沒有堅持,起身上了樓。她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

待她上了樓,薛鵬濤才問葉紫,“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就跟她說愛情是兩個人的,生命卻是自己一個人的。”葉紫自然不會愚蠢的告訴他真相,她還等著蘇靜柔回到哥哥身邊呢。看著蘇靜柔的表現,希望很大呢。

“你在上海分公司幹得怎麽樣?要不要把你調到美國本部?”

葉紫突然好想笑,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她只不過勸她吃了口飯,他就能把她高升到本部。她微微搖了搖頭,遞過去一封辭呈。

薛鵬濤看到先是一楞,後平靜的問,“為什麽辭職?在公司不適應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想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旅游。”

“我可以給你放假,多久都可以。”忽略他和葉皓然之間的覆雜關系,他其實是知道的,葉紫能力很強。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沒想到薛總如此看重我。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休息夠了我想去哥哥公司,幫他忙。”

“可是你對他那領域完全不懂。”薛鵬濤下意識的想挽留她。

葉紫卻鐵了心似的回答,“不懂可以學,我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她要去哥哥的公司,她要去把屬於哥哥的一切給奪回來。

薛鵬濤見她如此堅定,也沒再勸說,把話題轉移到蘇靜柔身上,“你在這裏多住幾天吧,幫我陪陪她。”

“我的任務可是完成了,接下來我就要去做自己的事了。”葉紫笑了笑,爽快的站起身,跟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片塵土。

之後的幾天,蘇靜柔的生活起居恢覆了正常,只是還不待見薛鵬濤。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她都刻意避開。實在避不開,她都會掛下臉,橫眉冷對。

即便是這樣,薛鵬濤卻心滿意足了,只要她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讓他做什麽都願意。

今天是中國傳統的七夕,在國外卻絲毫沒有情人節的氛圍。早餐時,他小心翼翼的問她,“今天要不要吃去逛逛,整天待在家很悶吧。”

這一次出乎他的意料,蘇靜柔竟點頭了。

他興奮的有些過了頭,伸手握住她的手,卻見她眉頭蹙了蹙。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蘇靜柔想了下,淡淡的回了句,“去商場吧。”

“好,就去商場。”他有些激動的說。

一吃完早餐,他就把車開了出來。車子一路平穩的開到市區,兩人卻沒有任何交流。他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瞧她的表情,而她只是隨意的望著窗外。

車子挺穩後,他很快下了車,幫她打開車門,伸手想要扶她一把,她卻敏感的甩開了,像是下意識的動作。他的心微微刺了一下,隨即展開了笑容,寵溺的對她說,“想買什麽我通通都買給你,買下這幢大樓都沒關系。”

她撇了撇嘴角,心裏厭惡不已。

兩人走在商場裏,時不時有老外戲謔得朝她吹口哨,當然也不乏對他拋媚眼的洋妞。薛鵬濤滿臉黑線,修長的手臂有力扣在她肩膀,將她緊緊圈在懷裏,仿佛在對那些虎視眈眈的人說,她是屬於我的。

蘇靜柔對他的霸道很是反感,可是她現在並不想惹怒她。

薛鵬濤對女人向來很大方,這天更是如此,但凡她哪個店駐足,他都大手一揮,買下店裏所有新款最小碼。蘇靜柔對他的一擲千金並沒多加阻止,他有的是錢,就讓他燒去吧。

當走到一家男裝專櫃時,蘇靜柔被一條淡藍斜紋領帶吸引,猶記得葉皓然曾經也有一條很相似的領帶,他很是喜歡,經常拿來戴,有一次被她不小心潑了點湯,後來他再也沒戴過那條領帶,那時候一直想著還他一條,卻一直找不到一模一樣的,也因為很多事耽擱了。

薛鵬濤見她走進男裝店,心裏異常雀躍,他後腳跟進去,指了指那套西服,讓店員拿下來給他試穿。他平時穿的西服襯衫都是定制的,這件卻很合身,他穿著走到蘇靜柔面前,輕撫著她的臉頰寵溺道,“真合身,我家妞的眼光就是好。”

後來他刷卡付了錢,買下這套西服。蘇靜柔卻在他付了錢後指了指那條領帶,讓店員包起來。薛鵬濤立刻那卡付錢,蘇靜柔卻執意自己付錢。他也沒跟她矯情,收回了卡。既然是她買給自己的禮物,自然也該由她付錢。

在商場一陣狂掃過後,他的心情異常好,尤其想到她買給自己的那條領帶,心裏就萬分激動,恨不得當眾把她抱起來狠狠的親一番,但是考慮到這個丫頭臉皮薄,於是他按捺住了內心的騷動。

離開商場他們沒有立刻回家,他開著車子繞了很遠的路,到了一家中國菜館,菜館裏一對一對的都是情侶,大概是來過七夕節的。薛鵬濤和這裏的老板似乎很熟,老板親自將他們迎到雅間。

“我以前在這裏打過工,洗過盤子。”薛鵬濤淡淡的說,看到蘇靜柔眼裏那抹詫異後,他又繼續道,“剛來美國的時候,我吃了很多苦,沒問家裏拿錢,一個人邊讀書邊賺錢,打了好幾份工,端過盤子……”

薛鵬濤徐徐的說了好多,她也很耐心的聽了。換做以前,她大概會心疼吧,她喜歡的男人是最優秀的,怎能給人家端盤子,受這種氣,可是現在聽他說了那麽多,她卻很平靜,仿佛在聽一個與己無關人的故事,有些感動,卻無法觸動。

那天,兩人一直到天黑才回家。楊阿姨看到他們收獲滿滿的,心裏很高興,仿佛陰沈了許久的天空終於放晴了。

後來他跟著她回了臥室,一進屋,他便換上新西服,對著化妝鏡打起了領帶。

“妞兒,你眼光真好,你看帥不帥?”他對著她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靜柔蹙了蹙眉,走過去伸手解開他的領帶。

“怎麽啦?不好看嗎?”他問。

“這不是送給你的!”她平淡的說。

簡短的一句話讓他眉飛色舞的臉立刻沈了下去,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送給誰的?”他幾近咬牙切齒的問。

“葉皓然!”他一字一句回答得很清晰。

薛鵬濤的雙手捏緊捏緊再捏緊,他一拳狠狠的捶在化妝鏡上,‘嘩——’的一聲鏡子碎了一地,他走上前去,鮮血直流的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再說一遍。”

“這條領帶我是買來送給葉皓然的。”她毫不畏懼的開口,甚至言語更加清晰。

“你******有種再說一遍!”他咆哮出聲,手上的力道大了許多。

她看著他的眼睛,堅定的說道,“薛鵬濤,你放過我吧,我想和葉皓然在一起,他是最愛我的人。”

他罵了一句臟話,拖著她的手臂將她拽到床邊,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要做什麽?”她連連後退。

“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男人。”他的語氣忽然淡了下來,‘嘶——’的一聲,上好的料子在他手中變成一塊塊破布。

“薛鵬濤,別讓我恨你!”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他卻冷哼一聲,“你已經恨我了,不怕你多恨我一點。”

“薛鵬濤,禽獸,放開我……”

“省省吧,留著待會兒叫。”

“薛鵬濤,我討厭你,禽獸,變態……”

“呵……”他低笑,“我是禽獸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了,既然你都說了,以後天天對你做禽獸該做的事,我倒要看看葉皓然還敢不敢再要你。”

當一切恢覆平靜,她如一灘死水似的躺在床上,臉色煞白。

他看著卻好不心疼,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說,“蘇靜柔,你是我的,你身上的每一處都有我的烙印,只能屬於我。”

一切結束,他一個人踱到陽臺,點上一根煙,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抽過煙了。剛才他是真的被這個女人氣瘋了,覺得自己好可笑,帶她去商場,她卻給別的男人買情人節禮物,他還天真的以為是送給他的。

今天一天,他的心情就像是坐在摩天輪上,一會兒飛到高處,一會兒又跌到最低點。隱忍了好久的怒火在今天一並發洩了出來。他多麽希望她能理解他,理解他的苦衷。

一根根煙在指尖燃盡,煩躁的心情卻絲毫沒得到放松。他滅掉最後一根煙,起身回了臥房。昏暗的床燈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雙眼閃著淚光。

他的心到底是疼了,顧不得身上濃濃的煙味,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長臂將她撈進懷裏。她掙紮了兩下,未果,最終在他懷裏低聲抽泣了起來。

“以後別惹我生氣,我生氣很可怕的。”他淡淡的說,將她摟得越發的緊。

早晨,和煦的陽光透過粉白窗簾照射在臥室裏,她緩緩睜開沈重的眼皮,眼睛疼,嗓子疼,身體每一處都在疼。身旁早已沒有他的身影,只有那淡淡的煙草味無聲的告訴了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扶著床沿下了床,身子像被撕裂了似的,沒走一步,都疼得厲害。想到那不堪的一幕,眼角竟還有眼淚流出。

好不容易走到浴室,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告訴自己,就像葉紫說的,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控制不住。

收拾好自己下了樓,她滿屋子的看了看,也沒看見他人。楊阿姨坐在客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說,“薛先生一早就去了公司,讓我別吵醒你,讓你多睡會兒。”

楊阿姨說著看到了蘇靜柔脖子上暧昧的痕跡,她會心一笑,問,“蘇小姐想吃些什麽,我去給你弄。”

“我可以出門嗎?”蘇靜柔忽然開口問。

楊阿姨怔了下,為難的說,“薛先生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過,如果您有事要出去,一定要我陪您去。”

“那麻煩你了。”蘇靜柔客套的說,眼裏多出幾分疏離。

楊阿姨有些不適應,才好了沒幾天,這會兒怎麽好像又回到前幾天了。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陪她出了門。

她們就去了藥店,其他哪兒也沒去。楊阿姨看到她買了避孕藥,心裏很是沈重。她當面沒說什麽,回到家後心情很矛盾,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薛鵬濤報告。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薛鵬濤坐在會議室裏,進行一個很重要的高層會議。他只聽到下面的人一個一個報告著什麽,具體報告了些什麽內容,他卻一點也沒聽進去。心裏老惦記著家裏的那個丫頭,擔心得要命。

“薛總?”宋特助小聲的喚了他一聲。

“你們繼續。”薛鵬濤淡淡的示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

下面的人都覺得總裁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果然,沒一會兒,只見她的手機在桌上振動了起來。

薛鵬濤用手勢示意做報告的人停下來,拿起手機接聽。

眾人就看到總裁臉上的表情由憂到傷再到狠,看著他瞬間垮下來的臉,大家嚇得大氣不敢出。

“我知道了。”簡潔的四個字結束了這通電話,與會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出聲。

“宋特助,會議交給你繼續下去,結束後把報告送到我辦公室。”他淡淡的說了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小聲的在下面議論著什麽。

“好,現在我們繼續……”宋特助微微開口,堵住了大家的議論。薛鵬濤選他做助理是明智的,他總能很好的把握全局。

會議結束後,他按照命令把報告送到薛鵬濤辦公室,總裁辦公室的敲了好幾下,才聽到裏頭低低的傳來一聲‘進’。

他推門進去,看到薛鵬濤正對著電腦屏幕發呆,這種眼神在過去的幾年裏他時常看到,那時候知道這種眼神都是為了一個女人,可是現在又是為何。

“總裁,這是會議報告,我都整理好了。”

他放下文件夾,剛準備走,卻聽到那磁性的聲音有些悠遠的傳來,“宋離,我是不是很殘忍?你討厭我嗎?”

宋特助頓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傷了她的心,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他幽幽的說,神情淡漠。

“總裁,您說的是蘇小姐嗎?”

“不是她還能有誰?”他淡淡的說,“這一次我真的讓她很傷心,我明知道她會傷心,卻還是這樣做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好害怕她會再一次離開我。”

宋離第一次見到總裁這樣,即便是過去幾年,他也從沒向他吐露過心聲。

“如果您真的愛她,就給她她想要的,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你了吧。”

她想要的!她過去想要婚姻,他給不了。她現在想要自由,他更給不了。

那晚回家後,他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沒有怪她,沒有說她。

她大概是很累,又或者是在逃避他,匆匆扒了兩個飯就上了樓。

“薛先生,蘇小姐她在吃避孕藥,對身體很不好,你要不要勸勸她?”楊阿姨再次擔憂的問。

薛鵬濤自嘲的笑了笑,懷孕幾率本來就很低了,她還吃避孕藥,是有多不想懷他的孩子。

“薛先生?”楊阿姨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薛先生竟然在笑。

“我會處理的,你什麽都不用跟她說。”他淡淡的說,放下碗筷,急急上了樓。

臥室裏沒有人,只聽到浴室裏嘩嘩嘩的水聲。

不一會兒水聲停了,她圍著浴巾出來,一看到他,楞生生的後退了兩步,關上浴室的門。再出來,已經換上了保守的睡衣。

他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走過去擁她入懷。她在他懷裏顫了一下,想掙紮卻又發現自己的力道多小。

“真的這麽害怕我?”他無奈的開口,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

她整個身子都蜷了一下,腦海裏立刻閃現出昨晚的畫面,骯臟,淩亂。

“對不起,昨晚我太野蠻了,弄疼你了是不是?妞,以後別再惹我生氣了好不好?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

她不說話,亦沒有掙紮。昨晚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像惡魔一樣,沒有一絲溫柔,連理智都仿佛全然失去了。

“妞,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再說讓我生氣的話,我會好好愛你,把所有屬於你的都拿來給你,任何人都搶不走。”

她還是不說話,任由他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硬生生的把厭惡吞進肚子裏。

那晚,他安分的摟著她躺在床上。後來,他以為她睡著了,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了她小腹上,輕輕撫摸。黑暗中,一雙冰涼的手按住了他的。

他低笑一聲,寵溺的吻了吻她的臉頰,笑說,“今晚我不會碰你的,只是多麽希望這裏能夠孕育我的孩子。”

蘇靜柔怔了一下,錐心的疼蔓延了全身。

“妞,我們順其自然,有了兒子就生下來好不好?”他意味深長的問,多麽希望聽到令自己滿意的回答。

可是沒有,她冰涼的聲音在這個黑夜裏顯得格外刺耳,“做你的大頭夢,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冠上私生子的名,連光明正大喊爸爸的權利都沒有。”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什麽都沒再說。

那天深夜,他趁著她熟睡,把她的避孕藥換掉了。

薛鵬濤連續一周都沒碰她,每天晚上只是抱著她入眠,有幾次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可他還是硬生生的壓制住了。

這天晚上,他在書房開視頻會議,她突然推門進去。見他在開會,又轉身離開。

薛鵬濤急急忙忙結束會議,合上電腦,走到她面前,疑惑的問,“怎麽了?找我有事嗎?”

“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吧?”

“跟我這麽客氣!”他有些苦澀的說。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兒。”很嚴肅的說。

他點點頭,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什麽事說來聽聽。”

“我想回國一趟。”她小心翼翼的說,打量著他的表情。

“嘿,我指望是什麽重要的事呢。”他輕快的說,“這陣子公司事情有些多,等過幾天我就帶你回國。”

“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她趕緊說。

他思考了片刻,很認真的回答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他這樣說,她知道大抵是沒希望了,本來也沒抱多大的期望。只是很擔心葉皓然,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以前公司可是他的命,一天都不能不去公司。如今他卻為了自己放棄了那麽龐大的企業。開始葉紫跟她說,她還是有所懷疑的,後來想想這就是葉皓然,可以為她不顧一切的葉皓然。這個傻瓜,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會這樣,否則她又怎麽可能舍得離開他。

薛鵬濤看到她喪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等我幾天就好,不出一個禮拜,我就帶你回去一趟。”

她微微抿了抿嘴,站起身離開。

他也跟著站起了身,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攬著她一同走出書房。

也許他真的會帶自己回去,可是回去了也不見得會讓她去見葉皓然。越想她越喪氣,那晚躺在床上一直嘆著氣。

“怎麽啦?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側過身去看她。

她咬著唇搖了搖頭,距離近的有些暧昧,她幾乎都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下一秒他真的吻上了她的唇。她下意識的去掙紮,卻聽到他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哀求,“妞,不要拒絕我。”

她心一橫,攀上了他的肩。也許此刻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取悅他……

“我想回國,明天就回去。”她溫順的躺在他懷裏,語氣似撒嬌。

他呵呵笑出聲,打趣道,“原來剛才是在賄賂我。”他並沒有生氣,因為這才像她,狡猾的蘇小妞。

“你接受我的賄賂了。”

“吃都吃過了,拿什麽還你麽?要不我讓你吃一次?”

她操起拳頭在他胸前輕輕捶了一下。

他哈哈大笑,緊緊將她攬進懷裏。

“好吧,明天回去。”

“真的?”

他很肯定的點頭,“明天一早,我交代一下宋特助,然後就帶你回去一趟。”

“我想一個人回去。”她豁出去似的說。

薛鵬濤卻立刻沈下了臉,一言不發。

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了他,可是卻堅持說著,“讓我一個人回去好不好?兩天我就回來。”

“你是去找他吧?”他悶悶的說,“你就不能不惹我生氣嗎?”

“我怎麽惹你生氣了!”她突然火了,撿起地上的睡衣套在身上,“我這麽大一個人,你憑什麽剝奪我的自由。”她說著沖動的走出房間,來到他的書房,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只聽見門邊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別找了,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裏,你有本事就去拿吧。”

“你——”她氣得跳腳,卻見他轉身離開了。這個男人,他憑什麽扣留她的證件!她發了瘋似的撕掉他辦公桌上的文件,砸掉他的手提電腦,連書架上的書也不放過,通通扔到地上。一會兒工夫,原本整潔的書房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那邊葉敏知道葉紫去找了蘇靜柔,可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沒等到一絲動靜,莫非蘇靜柔真是鐵石心腸,絲毫不被感動。她有些等不及了,一個電話打給周承,劈裏啪啦的罵了一通,“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麽,不是很有能耐的麽,這會兒替你兒子做點事就那麽難?”

周承沒來由的被罵,心裏說不出滋味,偏偏又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哪裏敢反駁。只得好言好語的勸說,“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你等著瞧,好戲很快就要上場了。”

“呵,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信你了,這件事如果你幹不好的話,我對你的信任也就全無了。”

“小敏,你給我點時間。”他妥協的說。

那頭卻沒那麽好語氣,低吼,“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了,可是你把事情辦成什麽樣了?兒子天天在家裏閑著,一提到蘇靜柔他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似的。那頭呢,蘇靜柔還和薛鵬濤恩愛著呢。”

“小敏,事情不是你想得這樣,據我所知,薛鵬濤和蘇靜柔的矛盾已經升級……”

“夠了,我不要聽你這些廢話。”葉敏無情的打斷他,“我懷疑你是不是真心想幫我們母子,還是你的目的就真的是皓然的公司。”

“小敏,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周承情緒也被調動了,聲音不自覺的大了幾分,“我為了你們母子連我女兒都犧牲了,還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對你們的感情。皓然是我親兒子,是我們愛的結晶,我怎麽可能會覬覦他的公司,不僅如此,以後我的一切也都是皓然的,我就他一個兒子,不給他給誰呀……”

呂翠靠在書房外面的墻壁上,把裏頭刺耳的聲音一字一句聽進心裏,淚水奪眶而出,洶湧的流著。

蘇靜柔明明記得自己昨晚在他的書房裏大鬧了一場,然後疲憊的在書房的沙發上睡著了,可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臥室的大床上。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角,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冰涼的床單告訴她,昨晚他沒有睡這裏。她用力敲打著腦袋,不知道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麽。

楊阿姨進門看到她抱著頭用力的敲著,她趕緊走上前阻止,一邊擔憂的問,“我的小祖宗,到底又怎麽了?幹嘛非得跟自己過不去?”

蘇靜柔癟了癟嘴,回了句,“我不會自殺的。”

楊阿姨頓了一下,松了口氣,嘆著氣說,“真不知道你和薛先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昨晚你把書房搞得亂七八糟,還暈倒在沙發上,可把薛先生急壞了,後來請了醫生回來,說你太累了,精神疲憊。”

蘇靜柔蹙了蹙眉,原來昨晚不是累的睡著了,而是昏厥了。

“他現在在哪裏?”她淡淡的問。

楊阿姨又深深嘆了口氣,“薛先生昨天夜裏一直在這裏守著你,後來接了一通電話,他就急急忙忙收拾東西離開了,好像是說回中國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忙,原來只是借口罷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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