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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番外 文四傳奇(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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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蘭每天都在練武, 和惹事。

京城刑部六扇門追捕文通明餘孽的捕快隊伍來這裏搜查過,既然發了海捕文書,就會派人出來查一查,文通明的老家親戚雖然沒被牽連,也要被重點關註。

縣令親自款待上差, 文大伯作為當地有名是鄉紳地主也要來作陪。

捕快把當地戶籍查了一遍, 席間, 捕頭又皮笑肉不笑的說:“文員外是本地富戶, 若是隱匿一兩個人應當不算難事。本官要去你家裏仔細查看。”

文大伯能說什麽呢,正色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人盡管去查。”

京城來的捕頭官威比縣官還大:“那就走吧。”

左右兩個捕快隱隱的逼近了文大伯,裹挾著他出門去了。

捕頭興致勃勃, 此地既是文通明的老家, 又有他所有的親戚,他的老婆又是沒根基的女人, 文通明的孩子怎麽可能不在這裏, 一個六七歲小女孩能跑到哪兒去?

“大人請。”文大伯還正不怕捕頭制造冤假錯案, 因為縣令肯定會護著自己, 每年送錢, 每個月送肉蛋且不說, 如果他任上出現了鄉紳窩藏欽犯而縣太爺不知道的事兒,他的官運就到頭了。

捕頭和縣令皮笑肉不笑的攜手出了縣衙門, 正要上馬、上轎的時候,聽見一群頑童的叫聲。

變聲期的小男孩的尖叫非常刺兒,和嬰兒的尖叫一樣。

一個黑壯的少年在街市上風一樣的狂奔:“閑人閃開~~~”

左右兩邊的閑人和賣菜的、喝茶的、推車擔擔的全都大聲喝采:“好!”

“跑的真快!”

“跑滴比他娘的兔子還快!”

少年手裏拿著半截斷了的棍子, 跑的鞋子甩飛出去落在旁邊都無暇去撿。

捕頭瞇眼一看,他身後一條膘肥體壯的大黃狗,正流著口水、腿上纏著繩子和短棍狂追。至於為什麽說是‘他’,一個頭發蓬亂如鋼針,穿著小褂和卷到膝蓋上方的短褲,胳膊腿上都有傷疤,又黑又壯赤腳飛跑的……能是少女?

肥壯的少年(其實只是壯)伴隨著鼓掌喝彩吹口哨的聲音,風一樣的跑過縣衙門口:“扔!”

捕頭嚇了一跳,暗暗的按住刀柄。

對面騎著墻頭坐著的少年立刻扔下一根竹竿,捕頭定睛一看,一根長竹竿上栓根繩子,繩子三米長,上面拴著石頭。

捕頭低笑:“還挺專業。”專門打狗用的東西。

如果繩子上是繩圈,那是套馬桿,這樣拴石頭是中原的用法。

少年一個急剎車,轉身和肥壯的大黑狗對峙,把竹竿一甩橫掃過去,甩出去之後隨著石頭的慣性,繩子在狗腿上纏了好幾圈。

少年撲過去拳打腳踢的把大黑狗揍了一頓。

圍觀群眾:“大黑加油!”

“二黑不要慫!”

“使勁!”

“咬他!咬他!”

小胖墩在狗耳朵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因為咬不著別的地方,脖子太粗了沒法下口。

圍觀群眾:“沒說你!”

“大黑不要慫!”

“二黑雄起啊!”

“膩個瓜娃子!”

縣令臉上可不好看了:“大人,我們走吧。”

捕頭興致勃勃的掏出小煙桿抽了一口,看著一人一狗在地上打成一團,這真是罵街聲與狗吠聲齊鳴,手刨腳蹬與狗爪一色。

十分鐘之後,煙塵紛紛落下,一條狗,一個人全都精疲力盡的躺在泥土地中。

旁邊盡是喝彩聲:“好哎!”

“好一條肥狗!”

“老趙要哭死了!”

“好一條漢子!”

只聽那肥壯的少年氣喘籲籲:“媽的,媽了個巴子的,這條破狗每次看見勞資都要追,真他媽,媽的氣死我了!”

文大伯一臉高冷的看著,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爽,也一言不發。

捕頭看夠了,又正好抽了一鍋子煙,在旁邊墻上磕了嗑煙鍋子:“走。”

到了文家,裏裏外外的仔細看了一遍,又盤問他家有幾個孩子。

文大伯一臉淡定,把兩個兒子的事兒都說了,還說:“有個親戚家的小孩在我這裏讀書。”

捕頭笑了:“帶來讓我看看。”

“在街上玩呢,派人去找”

“不必!”捕頭沈下臉來:“她什麽時候回來?”

大伯母說:“大人,快到午飯時間了,馬上就回來。”

捕頭就靜靜的在這裏等,伴隨著炊煙的升起,聽見了腳步聲。

腳步聲沈重,來人似乎精疲力竭,聽分量很重。

門口的老媽子說:“少爺你恁啥去了,咋衣服都破了。”

“別提了,我腳上還磨破了呢。給我燒點水去。”

映入捕頭眼中的就是剛才的黑壯少年,肩頭扛著一只狗:“大伯我打獵回來了。呃?”

捕頭有點無語,問旁邊坐著的文大伯:“方才見到這位少年英雄時,沒聽你說是你家的。”

文大伯一臉不開心:“我文家乃是詩書世家,沒有這樣的丟人玩意!”

捕頭暗自點頭,我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我都不想認。

要殺狗你倒是拿把刀啊!

徒手撲上去,你是二百五啊!

文澤蘭笑嘻嘻的拎著狗腿:“大伯別生氣呀,這狗被我抓回來了,給您燉了下酒好不好?”

文大伯:“哼!”

文澤蘭還是笑嘻嘻:“狗肉多好吃啊,大伯,這狗見了您就追,以後就不會了。趙老頭說只要我能打死這狗,狗肉就歸我,他絕不找我麻煩。”

文大伯怒氣沖沖的拍桌子:“這畜生總想咬我,還不是因為和你結仇了!原先可沒這事。三兒啊,你才是我的心頭之患,趕緊滾回老家種地去吧。”

旁邊的捕快覺得這老頭好像話裏有話,看捕頭臉上笑瞇瞇的,也沒敢說什麽。

文大伯繼續拍桌子:“傻在這兒幹什麽,沒看見這位京城裏來的大人麽?快去見禮。”

文澤蘭一臉懵逼的拎著狗躬身:“大人。”一副被罵傻了的樣子。

滿堂哄笑。

文大伯以手掩面:“我可是一手教出來兩個舉人的員外郎啊……”

捕頭都有點可憐他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員外家三個公子兩個習文一人習武,這多好啊。”

文澤蘭道:“可不是嗎,咱們這兒附近有老虎傷人,我還打算去拳打猛虎”

文大伯站起身,走上前,踹了她一腳:“拎著狗滾蛋,今兒別再讓我看見你!”

捕頭道:“員外不必如此動怒,我看他筋骨甚佳,打狗時也頗有章法,日後或許能成才,憑著武藝加入六扇門也並無不可。你以後想做什麽?”

文澤蘭把狗扔給老媽子,興致勃勃的說:“我想當大俠。”

“喔,有意思,我小時候也相當大俠,是個男人小時候都想當大俠。你會什麽?”

文澤蘭想了想:“會使刀,還會做飯。”

“嗯”

“大俠經常夜宿樹林,打狼蟲虎豹來吃,不會做飯怎麽行!”

“很有道理……”捕頭想起了自己某一次追捕犯人,結果迷失在森林裏的故事,那時候要是帶了一瓶鹽得有多好啊。

倆人竟然熱聊了起來,文澤蘭的靈魂畢竟是個成年人,哪怕不夠機敏冷靜,也是相當的貧嘴。

我們大砍省有三寶:耍嘴皮子、砍人、犯傻逼。

捕頭還給他出主意:“你現在不行,還得再長一長,長高點,好好練武才能去打老虎,你現在去是送死。會射箭麽?不會啊,不會你也別上樹,老虎上樹比你快。最好能弄點迷藥,整塊肉,把迷藥塞在肉裏,要是老虎很餓就會吃。可也不一定,最好是輕功好,掠過去砍一刀就跑,要是刀法好能把老虎砍暈,能得個完整的虎皮,要不然也能慢慢的把他剮了。”

文澤蘭呱呱呱的鼓掌:“我本來想挖個坑等他掉下去,大人真厲害!”

捕頭走了之後,大伯母憂心忡忡的打算給她說親:“算了,老天爺會收了他們,你好好過日子吧。你這跟狗當街打架,弄的一身都是傷,腳也磨破了。還想什麽打老虎,趕緊嫁人生孩子才是正經事。”

本縣和鄰近幾個縣都冒的人願意娶她。

大伯母終於費盡千辛萬苦找了一個不知底細的人。

文澤蘭趁夜色把這幾年攢的壓歲錢帶在身上,又偷了一點散碎銀子,一吊錢,翻墻走了。

一路上省吃儉用,四處游逛,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街邊有打擂臺的人,她去試了試。

哇塞!萬萬沒想到!我達到了武林中能混飯吃的水準!

終於看到一家大戶人家在召護院,她抹了把臉,過去試了試。

武功也好,脾氣也好,只要管吃管住就能幹要求也不高,只是身量令人擔憂。

招人的管家皺著眉頭:“你是不是小孩?”怎麽這樣矮。

文澤蘭正色道:“其實我是個侏儒。”

管家挺高興的,武林中的老人、女人、殘疾、僧道大多有異於常人的本事。

…………

卓東來對買下的夫妻二人自稱是某家武林名門出來游歷的少爺,他的氣度和講究的程度很像,每日深居簡出的神秘程度也很像。又讓這對夫妻對外說是少爺從家裏帶出來的仆人。

他不僅經營高利貸,還買下一些鋪面讓街邊有才華的小販來經營。

這當然是由那男仆從中代勞,卓東來只是每日練武不輟。

一個人沒有實力,就沒資格活著。

這就是江湖。

讓男仆給衙門裏打點一番。又指使男仆媳婦想法子打通關節,扮作賣花的去知府府裏走一趟,找到最得寵的姨太太,行賄。

高利貸這種事是犯法的,是噠!在古代也是。可是知府最寵愛的姨太太在旁吹風,知府的幕僚也說沒啥,知府也就把捕頭們報上來的事忽略不管了。

卓東來原先沒做過這種事,年輕奮鬥時無暇□□,後來有了基業,自己的產業還忙不過來呢。只是接過高利貸者托的鏢,略有了解。

現在選擇這一條路,只是因為這來錢來的容易,又不要求有多強的武功,有本錢就行。

而他的本錢是搶來的,這樣利滾利坐在家裏都能生錢,有何不可。

可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明爭暗奪。

城裏本有放貸的,李少爺來到這裏經營這生意,手段更高妙,要的利錢總比別人低一分。

他搶了別人的生意,別人就來搶他的錢。

“真沒事吧?”

“你放心吧,王掌櫃安排的好著呢,不留痕跡。”

“他會不會殺了我們吶。”

“怎麽可能,我跟他是本家,五百年前是一家,不會出事的。”

“咱們倆幹出這種事來,不會被牽連吧?”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小公子下手太狠了。那麽多金銀放在他屋裏,看著就叫人喜歡。”

“他萬一真是某家的少爺可怎麽辦吶。”

“不會的,要真是誰家少爺能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嘛?小孩再怎麽少年老成也是小孩。咱們分了錢,改名換姓去別的地方過活,豈不快活。”

“說的也是。”

卓東來微微笑了起來:“連迷藥都不下一點,真是看輕了卓某,竟沒人怕我。”

他屋裏放著一部分金銀,其中二十兩金子和三百兩兩銀子存在錢莊裏,換成了銀票,神不知鬼不覺。

這些錢足夠他換一個地方,重新買一個院子,關起門認真練武。現在的輕功還算看得過去,可是刀法依舊不行。

放錢的箱子裏安裝了自制的機關,卻沒有上弓箭。

只有虛驚一場後的安全才讓人放心。

金銀錠子看起來很幹凈,如果有人用牙咬一咬,片刻之後就會七竅流血,安靜的死去。

很巧,這地方的人都喜歡拿著銀子之後咬,從軟硬程度來看成色。

剛撒的藥粉,若是無事,回去之後還得用水仔細洗了才能用。

卓東來還是不高興,雖然早就推測這兩個人容易背叛,可是仔細威嚇過這兩個人,竟然還是他們和外人勾結來謀奪‘李公子’的家產。真是令人惱火。

他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家父傳信命我回家,所餘財產贈與家仆王氏夫妻,另將賣身契歸還二人,放爾自由。”

在房上等到深夜,當鋪王掌櫃、捕頭劉老實帶著好些蒙面人,明火執仗來到這裏。男仆開門放他們進來。

卓東來靜靜的聽著他們吵嚷起來,兩聲慘叫似乎是家仆夫妻,然後幾乎火並起來。

聽著他們說:“這金子真純,軟軟的。”

他幾乎要笑出聲。

真是令人愉快的聲音。

我有很久沒這麽高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不是大砍省的,我是沈陽人,我也沒砍過人。哈哈哈哈。

寫文四真是得心應手……寫卓哥也得心應手。我到底是智商高還是智商低呢?好糾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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