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窈窕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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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起頭看他：“林小華？他是個小孩……”
顏伯舟吻上她的脖子，她剛沐浴過，身上帶著沁香，他狠狠吸了一口，咬上去…秦風驚叫，等將他推開，脖子上已有一片紅……
那麽明顯的位置，她偏偏穿了件低領毛衣……
“顏伯舟！”秦風猛地坐起來，“瞧你幹的好事！明天我怎麽出門啊？”
他雙眸染紅，扯開自己的睡衣，脖子伸給她：“換你咬回來。”
秦風抿著嘴，瞪了他一會兒，猛地薅過他的衣領子，“別以為我不敢！”
張口咬上去了！
顏伯舟“嘶”得吸口氣，將她按下去——
“真咬啊！”
“你讓我咬的！”
他破顏為笑，“怎麽原本是我在生氣，現在換做你了……老實躺著！”
秦風不肯，他就幹脆一只手控制著她的兩只手腕，兩腿壓住她不老實的膝蓋，另一只空出的手去接她牛仔褲的扣子。
碰到肚子，秦風癢得直叫，掙紮著：“快放開我，放開我……”
把她褲子拉下來，顏伯舟笑道：“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
秦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求繞道：“是是是……是我送上門的，顏老板，今晚悉聽尊便……我自己脫好嗎？太癢了……”
顏伯舟停下來過，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突然說：“晚上我讓司機送莊尋，打車去找你了……但是你說不來了，我就自己回家了……”
秦風頓住，望住男人如墨的眸子，竟沒想過他是這樣深情的男人……
她張張口：“顏伯舟……我……”
他沒讓她繼續說，笑著坐起來，道：“你自己來吧。”
松開她，秦風喘了口氣坐起來，把褲子蹬掉，回頭看顏伯舟……
他坐正了身子，恢覆剛坐在沙發上時的樣子。
秦風轉過身，穩住心神後，勾唇一笑，故意撩了下頭發，兩腿跨在他身上。
兩手抓住毛衣邊緣，向上擡起，衣服脫下……她瞇眼看著他……
“顏老板，要什麽服務？”
他笑：“你都會什麽？”
她道：“什麽都會……”
顏伯舟向後一仰，說：“那先試一下胸推怎麽樣？”
秦風楞了下，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怎麽推……”
他看了眼道：“ 不會？”
她嘟起嘴：“老板教我……”
“這可不行，你沒參加培訓？”
“來得晚，培訓時間過了……”
顏伯舟低頭笑個不停，“你這麽做生意，能賺到錢嗎？”
秦風趴在他身上：“那就看老板疼不疼我了……”
他握住她的手，翻個身壓住她，再挑起她的下巴，低聲說：“疼你……老板好好疼疼你……”
聲音落，他吻上她，舌頭輕輕摸著她的唇瓣，等她櫻唇微張，他適時探入，挑／逗她的舌頭，再用力吸住，輕輕咬著……
秦風不覺摟住他的頭，潮濕的發有些涼，他的身體卻很燙，輕輕觸碰，仿佛烈焰灼燒。
顏伯舟亦是緊緊擁住她柔軟的身體，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沒能忍住，不管不顧沖進去，秦風“啊”得叫一聲，慌忙後退，顏伯舟追上來，托住她的身子，親吻她的脖子，她的胸口……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兩人做完相擁躺在沙發上，窗外，城市的黑與白清晰分明。
秦風問他：“你還生氣嗎？”
他的下巴搭在秦風的頸窩，“沒生氣……”
“沒生氣幹嘛在電話裏那樣說？”
他仿佛才發覺自己今晚有些可笑，兩只手臂緊了緊，將秦風擁得更緊，“過兩天，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秦風有些意外，“怎麽了？”
他搖頭，“沒什麽，只是突然發現，有你在會睡得更好……”
“這麽神奇？”
“嗯……”
秦風想了想，應道：“好。”
次日早起，秦風沒來得及給顏伯舟準備早餐，兩人簡單吃了幾個面包片就一起出門了。
秦風到攝影棚，趁早上各部門還沒就位重新和導演組安排拍攝順序。等群演就位後，林小華也到了。眼看著要開拍，莊尋那邊打來電話，說昨天沒休息好，要晚點到現場……
在場的人都知道，莊尋這是又要作妖。
秦風在休息室轉了一圈，想了想，打電話給上個月剛來的一位名叫王麗的小姑娘，笑說：“王麗吧？你會開車嗎？太好了，麻煩你開車到莊小姐家接她一趟，地址是……對，你就說是顏總派車接她的，就開公司的那輛專車……你今天沒事的話，接完莊尋就在這邊幫我控制現場吧？行……辛苦你了啊。”
掛了電話，秦風暗暗握緊了手。
吳岳曾說過，做負責人，最重要的不是做事能力強，而是需要領導能力強。
“事事親為要累死的，所以有些活兒，你要學著交給你手底下的人去做……當然了，也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去做！必要時候還要學會狐假虎威……”
幸好，秦風手下能自如使喚的還有這個新人……
王麗到了莊尋那裏就給秦風打電話。
“小風姐，怎麽辦啊？莊小姐才剛起床，她說她宿醉……想晚一點去片場。”
秦風道：“你跟她說拍攝流程顏總已經跟禦河這邊確定好了，顏總體諒她辛苦，今天上午她可以晚一點到，但務必十一點前。”
顏伯舟這張牌果然好用，差一刻鐘十一點時，莊尋到了……
她到了，秦風也不主動露面，只見了王麗，然後告訴她：“今天我事情比較多，莊小姐這邊恐怕要拜托你來跟了……她有什麽需求，你都盡量滿足她。”
王麗應下，笑道：“莊小姐看樣子也不是難纏的人……”
秦風心道，是啊，莊尋對別人是不算難纏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莊尋就對著她有仇，除她之外，其他人她都沒脾氣……這小丫頭，也挺有意思的。
她想，既然莊尋討厭她，那她就不出現，讓莊尋有氣也無處撒！
交代完這些，秦風就披上軍大衣躲在攝影機後面，不時和導演溝通一下畫面效果的問題。
莊尋來，沒找到她，悶悶地去後臺化妝換衣服了，該拍她的鏡頭時，王麗去叫，她也沒怨言，畢竟暖風機多了三臺對著她吹，熱得都出汗了……
拍到一點多才吃上午飯，秦風特地叫王麗一起到餐館，請她吃了碗牛肉面，雖然不貴重，卻很有心意。
王麗剛畢業，還是張單純白紙，秦風說什麽，王麗都認真聽著。
到最後，秦風竟還覺得利用了她有些罪惡……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美好又殘酷，充滿著機遇，又處處是絕望……
61.姐姐
這一天秦風好過多了。
下午群演撤離現場， 她親自去送過， 笑臉從沒放下過。送完群演， 她才又回來見莊尋。
一整天的拍攝，大家都很累，秦風叫人送來咖啡和蛋糕，挨個感謝眾人：“都辛苦了！辛苦了！”
等到了莊尋跟前時， 秦風叫了聲“莊妹妹”，“今天辛苦你了， 明天還有一上午整個拍攝就都結束了， 加油。”
莊尋的臉黑了好幾分：“誰是你妹妹啊？”
秦風笑：“昨天你可是認我做了姐姐的， 姚助理知道。”
莊尋的助理楞了下， 眼中一動，忙笑說：“是啊！莊尋恐怕昨天喝多了給忘了，小風姐，今天你也辛苦了！”
秦風看得出來， 這個姚助理是個極有眼色、心思通透的人， 聽說是莊媵給他妹妹安排的，果然……不一樣啊。
莊尋氣不打一出來，她沒想到昨天戲謔秦風的話， 今天竟被秦風拿來壓她一頭了。
那聲妹妹， 可是當著導演和場務叫的，他們都聽到了，一定想著既然她都認秦風做“姐姐”，想必兩人也和好了……那她再找秦風的茬， 可就沒理由了……
莊尋悶悶不樂，氣鼓鼓地回休息室，沖姚助理道：“你多什麽嘴啊！就不能當我昨兒沒說過那話嗎？！”
姚助理按住她肩膀說：“你還沒看明白啊？那位姐姐，看著是個包子，其實心裏通透著呢，人知道昨天你故意針對她，今兒就一面都不露，露了臉也是扮好人，送群演，招待嘉賓，剛才又給攝影組送咖啡和蛋糕……這就是做人的差距！你昨天喊她姐，那是在顏總和禦河的主管面前喊的，這會兒人熱乎乎喊你一聲妹妹，你翻臉不認，話傳出去，讓別人怎麽看？”
莊尋氣道：“你以為我願意的啊？昨天不也是逢場作戲嗎？”
姚助理笑：“那你這戲要做就做全套嘛……”
她托住下巴，不停喘氣。
姚助理道：“我說你跟那姐姐什麽仇什麽怨啊？以前認識？”
莊尋不答，站起來就換衣服，然後拿東西迅速出門。
天黑了，秦風正幫著攝影組的人收拾設備。
“小風姐你別動了，我們來吧！”場務不讓她搬重的東西，秦風就扯扯線什麽的，遠遠瞧見莊尋的車走了，她吐出一口氣……
收拾東西回家，路上打了電話跟顏伯舟“匯報”今天的情況……
顏伯舟笑不可抑：“行，長進了，雖然手段不算高明，但對付莊尋那小丫頭綽綽有餘了。”
秦風道：“明天還剩半天，我這招也不知道明天管不管用了……”
不料顏伯舟說：“沒事，明天莊媵過去，莊尋雖然不怕她哥，但不會不給她哥面子。”
“莊總要去？”秦風意外，“怎麽沒人跟我說？”
“昨天禦河的那個主管回去之後，恐怕還是把莊尋在片場胡鬧的事跟禦河上面的人說了，他們怕活動當天再出問題，畢竟拍攝時能NG，現場可是真正的直播，不能剪輯的……禦河沒把這當公事算，只當做私事跟莊媵提了，想讓他做做妹妹的思想工作。”
秦風有些失落，她極力避免，卻還是把沒能避免給這場活動帶來了麻煩……
“是我處理的不及時，不然也不會這樣……”
顏伯舟語調輕松道：“別自責了，你做得不錯，我這可不是安慰你的，換做別人，真不一定能做的比你好，不過今後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她默默點頭，想起來什麽，忙說：“我今晚就……不去你那裏了啊，我得回去跟喬爾商量一下，那個……搬到你那裏去的事情……”
顏伯舟笑：“好，那你商量好了，我去幫你搬東西。”
陳喬爾今晚加班，晚飯交給了秦風。
趁人還沒回來，秦風買菜做飯，都弄齊了，打電話給陳喬爾，她已經走到樓下了。
飯菜擺上桌，陳喬爾進門脫鞋子，“真冷，真冷……”
洗了手過來，秦風把筷子給她，“快吃飯吧。”
陳喬爾仿佛餓了很久，埋頭先扒飯，吃了兩口，才突然想到什麽，忙去客廳拿包：“我差點忘了！我媽腌了黃豆我給帶了一盒，快嘗嘗！”
一說起來陳媽媽腌的黃豆，秦風頓時流口水。
那是陳媽媽的秘方腌制，別的地方可都吃不到。
“你回家了啊？”
陳喬爾給她倒豆子，嘆了口氣說：“沒，我媽到公司找我的，不然我今晚肯定回不來了。”
那倒也是……
秦風先吃一口，唔……黃豆香軟，醬料入味，辣椒帶點酸，頓時開胃。
她嚼著飯，問：“就為給你送腌黃豆啊？”
陳喬爾翻了下眼睛：“哪能啊？那會是我媽的作風嗎？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還有倆月就過年了，前幾天她就問我郝仁什麽時候回來，我說他不一定回來，飛機票那麽貴，他家裏親戚又那麽多，應付下來，這一年留手裏的錢估計都飛了，我媽當時就有些不開心了……”
秦風聽著，暗暗想，陳喬爾父母那邊，估計要施加壓力了。
秦風現在可是過來人，她看了眼喬爾，問：“叔叔阿姨說什麽了？”
陳喬爾臉上倒也沒多難過，只是說出的話很是絕情，“我當然知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過年的時候見了郝仁，然後逼婚唄！說我眼看著也要三十了，跟郝仁耗了這麽多年，總要有個結果……要什麽結果？我自己都不想要結果！我直接跟他們說我不想結婚，我媽說，你不想結，郝仁呢？你這樣耽誤別人，就不覺得糟心嗎？你瞧，父母的說辭好像都是一樣的……今天她又來，不知道發什麽神經非逼我跟郝仁分手，她說她算是看透郝仁了，他要是有點兒責任感，就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在國外不想跟我結婚的事……這像什麽話啊！”
秦風放下筷子：“那你是怎麽想的啊？”
陳喬爾道：“我就是想好好談個戀愛嘛……”
秦風笑：“我發現，咱倆現在的處境真像……”
陳喬爾也努努嘴嘆道：“我也是最近才真的能體會你的心情……這家裏人的事，真是難辦。”
陳喬爾還沒下定決心和家裏人對抗，畢竟陳家父母和秦家父母還不太一樣，他們沒有把女兒跟他們隔成兩個陣容——陳喬爾想翻臉，可她沒機會……
吃過飯，秦風才告訴喬爾她想搬到顏伯舟那裏去。
兩個呆在一起久了，就變得難舍……
陳喬爾問：“他讓你搬的啊？”
秦風點頭。
她笑：“搬吧搬吧！你搬走了我雖然有點孤單，但也能約其他男人回家了不是？”
她不正經的樣子，把秦風給戳痛了。
見秦風擔憂，陳喬爾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能消化……”
因著還有禦河的活動沒做完，搬家一事就先定在元旦之後。
還有一天的拍攝，早晨秦風早早到現場，等到九點鐘，還真看到了莊媵本人。
他和莊尋一起來的。
莊家基因不錯，莊媵比顏伯舟還要大上兩歲，聽說也沒結婚……外表看能看出來年紀不小了，可這氣質，明明還是年輕小夥兒的風姿。
“莊總，您來了。”
同行的還有禦河策劃部的鄭總，秦風一一打過招呼後，安排拍攝開始。
大概是因為有這兩位領導在，莊尋也沒再挑三揀四，十二點多，最後的收尾也結束了。
導演喊停，大家鼓掌，互道辛苦——
這三天不易，風裏雪裏，不少人有怨言，莊尋更是對莊媵抱怨：“一分錢不給我，還讓我受這幾天罪，來了也不給我做主！”
莊媵道：“我給你做什麽主？我敢幫你跟誰叫板？你怎麽現在還這麽不懂事？你現在是公眾人物，時刻要註意影響，不然，你的對手隨時都能把你踩下去！”
莊尋從入行就聽了這話，這些年，也是一直拿這話警醒著自己。
只是……她不滿道，“我倒不是對這個工作不滿，我是對那個秦風不滿！瞧她小人得志！憑什麽對我吆三喝五？”
莊媵笑：“我看秦風對你挺客氣啊！”
她道：“客氣在哪兒？”
莊媵眼尖：“怎麽了？看人這麽不順眼？她是我公司的人，你要有不舒服的，我幫你解決。”
莊媵對妹妹嚴厲，可也疼妹妹。
可莊媵真說了這話，莊尋倒不敢讓他幫忙了。
她嘟囔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你難道不知道？她……她是……”
“她怎麽了？”
莊尋想了想，還是說了……
“她是顏伯舟的情／婦！也不知道顏伯舟什麽眼神……看上個那樣的！”
莊媵一楞，思前想後，覺得這事兒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這倆人是一對兒啊……
難怪，秦風剛來不到半年，就能負責這個項目，想必這是顏伯舟的安排……
62.分食
中午幾位角色重要的人到酒樓吃飯。
到了酒樓後， 禦河的鄭總接了個電話， 他說了幾句就過來對莊媵說：“津門來了位活動公司的老板， 就在這附近，我邀他過來一起吃午飯，莊總不介意吧？”
莊媵忙說：“那有什麽的，一起來吧。”
秦風跟在隊伍後面， 不知這個，跟著去了包間， 酒菜未上， 茶先來。
鄭總說了幾句客氣話：“在座都知道， 這次元旦活動禦河下了很大的功夫， 雖然活動款不多，但能造成的影響卻是巨大的，首先得感謝尤尼的支持和幫助，其次， 也要謝謝莊小姐能夠參與進來……”
莊尋抿嘴笑著搖頭， “鄭總客氣了。”
鄭總被美女吸引，那雙眼睛在莊尋身上看了好久，笑著說：“改天有空， 我再專門謝過莊小姐……”
莊媵道：“工作上的事情， 我們尤尼向來是有多少力出多少力的。”
鄭總笑著點頭，然後又說：“不過這幾天，也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這個執行問題啊，尤尼那邊執行人員安排就是這麽多我也知道， 禦河也會盡量配合……只是，恐怕活動當天會比這幾天拍攝更忙，還是之前安排的執行表的話，會不會不太夠了？”
說著，目光轉向了秦風。
終於來了。
秦風直了直身子，接受這個質疑：“鄭總不提，這方面我也是要做調整的……”
鄭總頷首，卻仿佛對秦風的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我想起來之前莊總說過元旦活動比較多，尤尼還有外地的項目，都用的自己公司的執行人員，禦河這邊真的能再增援嗎？如果能增援的話，我希望，要非常有經驗的執行，可不要新手啊！”
秦風看看莊媵，莊媵也看過來，面露難色。
一般一場大活動敲定都是在開始前的一個月就做準備，最遲也要半個月前就把執行表做出來——是尋找第三方活動公司做執行，還是自己內部做，都要提前安排，連員工的調休時間也都調整好了……
這時候要增換，會不會有別的問題？
莊媵兩手交叉，“那個……鄭總，這樣吧，明天我們就回去做調整，爭取盡快安排。”
鄭總笑說：“莊總看起來很為難啊……其實我這裏倒有一個建議，前幾天我們物色了一家活動公司，他們的執行做得不錯，正好這幾天那老板帶團隊剛做完一場，說願意幫我們一起辦這場元旦活動，他們只拿執行費的百分之五十。”
莊媵頓住，本能地覺察到危機。
而這邊，鄭總的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被人推開。
秦風就坐在門邊，回頭看來人過，猛地楞住——
鄭總一看，忙起身相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杜總快請進！”
那人邁步進來，笑了一笑：“鄭總，別來無恙啊！”
秦風默不作聲，緊緊盯著坐在不遠處的杜培，心中滋味難述。
酒菜上來之後，聽他們聊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位鄭總跟杜培曾是高中同學……難怪他剛才會極力促成尤尼和杜培的合作……
這中間，想必也有利益關系。
鄭總喝了幾杯酒，臉色坨紅：“我這老同學做事，我肯定放心！這不，他剛做完石花珠寶的活動，那搞得真是隆重啊！所以莊總，剛才我的提議，你看怎麽樣呢？”
莊媵就是再想顧全大局，也不願把成果分給別人一半…
他看向秦風，道：“這個事兒，我看還是要活動的總負責人來決定吧……”
秦風被提名，擡頭看向前方，不經意間碰到杜培的目光。
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意外，也看到了一絲驚喜。
想必，他也更沒想到秦風會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這才多久，她竟爬到活動負責人這一步了？是真本事還是假模樣，還真讓人懷疑……
杜培放下酒杯，打算好好聽一聽秦風要怎麽說。
秦風繃緊了下巴，手指捏住酒杯，不覺用了些力氣。
“這個事情……我覺得……”她擡起頭，道，“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合同走吧，鄭總，您要相信我們尤尼的實力，也相信我，這場活動，我肯定會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鄭總和莊媵都有些詫異——
前者搖搖頭，嘆道：“這事兒……看來還是要商量啊……”
飯吃到中間，秦風到洗手間洗了把臉。
冷水打在臉上，冰得她嘴巴有些僵。
好些年沒說過大話了，她自己都有些虛……期盼著桌上的人沒看出來吧……
深吸一口氣，她抽下紙擦幹臉，再補了下妝。
出門，杜培就在外面。
他回頭看她一眼，攔住她：“硬撐什麽啊？”
秦風看也不想看他，“跟你有什麽關系？”
杜培默了默，說：“我還以為你跟了顏伯舟，他會給你好吃好喝，過得是享福的日子呢……結果你竟還出來拋頭露面……”
秦風淡淡回他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杜培像是聽了個笑話：“好好好！你有志向！小風，禦河地產那個活動，你要是夠聰明就放放手，我要的錢也不多，但保證能把這個事兒給辦好了。”
秦風道：“我們尤尼還沒缺人到要杜總來當外援，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錢，你要的是名聲。”
杜培剛做完石化珠寶的活動，在圈內總算是能被人叫出名字了，只是他還需要更多的曝光機會，於是這次看上了禦河地產的項目。
他知道全權負責是沒戲了——他沒那精力這麽連做兩場大活動——但能蹭上來掛個名字，想必也是不錯的……
秦風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杜培想要做什麽……
聽到這話，杜培楞了下，“咱們離婚之後，你真的變得不少啊……”
是她變了嗎？還是說他從來就沒真正地認識過她……
杜培還想迷惑她：“就算離婚了，也不用當仇人吧？這是個合作共贏的事……你這麽力爭下去，我都看著不忍……要是活動做砸了，你以後還怎麽在尤尼混？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
以前的秦風聽了這話，說不定會動搖，可現在的她很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男人為了使女人軟弱使用的惑人把戲，就像當年一樣……
可引誘也好，欲擒故縱也罷，都是套路，誰掉進去誰活該。
她不想再跟杜培廢話，吐出一口氣說：“合作共贏？杜總，您真當我是傻子呢？這件事情上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步！”
杜培還想說什麽，她撞開他，直接回了包間。
飯後分別，秦風原本想找莊媵聊一下，想到他在餐桌上把責任推給她……秦風想，恐怕他是不太想插手吧。
畢竟得罪人的活兒，還是要手底下的人來做比較好。
秦風如今也懂得這個道理了，她並不埋怨莊媵，只是身上的壓力又重了一些……
下午回公司，秦風立刻把這個事跟吳岳說了。
兩人在會議室，吳岳氣道：“這杜培是趁火打劫啊！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來！”
秦風也點頭，“所以我今天沒有讓步……”
吳岳道：“你做的很好，但我們得想想對策了……聽你說的那個鄭總像是早有讓杜培橫插一腳的準備了，想必就算沒有莊尋在中間攪合，他也會找其他理由讓杜培參與進來……怕就怕杜培已經把禦河的上下關系都打通了，那就難辦了……”
聽到消息的顏伯舟下午一到公司，就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
秦風和吳岳雙雙一楞，看向他。
顏伯舟直接問：“什麽對策？”
吳岳反應過來，忙說：“我打算明天就去禦河那邊商談這個事兒，後天就要布場了……當然，不可能讓步！我會聯系黑貓讓他放下手裏正在進行的小方案，帶兩名休假執行元旦當天到活動現場，人員上不會有問題的。”
顏伯舟點頭，卻看向秦風說：“因為時間緊急，也別等明天了，不能給對方打通關系的時間！一會兒你們就趕緊做一張詳細的執行表，送到禦河，但是，送執行表的人，得要秦風去！”
吳岳楞住，“這……秦風會不會應付不來。”
姓鄭的是老油條，打秦風，跟捏螞蟻一樣……
顏伯舟道：“總負責人是她，她不去合適嗎？放心，有我跟著。”他問秦風，“有問題嗎？”
秦風這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沒……沒問題！”
做好執行表，兩人出發。
車裏暖烘烘的，秦風縮著脖子腦子裏全是想著一會兒到禦河該怎麽說服他們……
原本兩人都無話，後來顏伯舟突然問秦風：“會打牌嗎？”
她莫名道：“什麽牌？會……會一點……”
顏伯舟笑說：“就拿打麻將來說吧，裏面學問可不少。”
秦風：？？？
怎麽突然聊起了打麻將？
63.出牌
顏伯舟一邊開車一邊說：“打麻將呢， 抓一副牌先要看自己手裏的， 列整齊了， 想，這副牌湊到哪種程度能贏，接著就要看別人打出什麽牌，分析他們的打法和套路， 一邊打，一邊留著可能性……”
秦風認真聽著。
“對手不一樣， 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樣， 有的人喜歡虛張聲勢， 有的人悶聲發財， 有的人是故意送錢的，但最重要的是你拿了一手牌，不管好壞，想贏， 就要保持頭腦冷靜， 穩定指揮才能吃著上家，餓死下家，防著對手……”
秦風深吸一口氣， 點頭。
他問：“你清楚自己手上都拿了什麽牌嗎？”
秦風一楞， 繼而道：“我知道。”
他道：“那你知道怎麽打嗎？”
秦風默，想著對策，就目前來說，她的牌還不夠贏……
顏伯舟說：“鄭俊霖在跟吳岳談這個活動的時候就獅子大開口過， 所以他想要的是什麽，你那會兒就應該知道。”
秦風猛然驚醒：“是……他想要錢！”
顏伯舟點頭。
“可這個項目款已經定了，咱們的利潤也降到了最低，莊尋的參與已經是讓步，還要送給他錢，這不就虧了……”
顏伯舟道：“鄭俊霖想要的牌你沒法送給他，不能湊齊他想要的，他就沒辦法打出那張讓你贏得牌，你能怎麽辦？”
秦風猶豫：“我只能自己摸了……”
顏伯舟笑：“怎麽摸？拼運氣？”
她道：“……拼運氣是一方面……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打麻將的時候有的人打牌喜歡賭大，贏四家，有的人貪小，只等著點炮，既然我點不了他的炮，是不是能賭一賭贏四家？”
他問：“還剩能讓你贏的牌嗎？”
秦風不語，悶坐著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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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到了禦河，要下車時，秦風才說：“禦河的下個項目是嘉慶那塊兒地吧？聽說鄭俊霖過了年就要高升，跟著那位項目負責人過去？”
顏伯舟一楞，道：“是，怎麽了？”
她道：“我聽吳岳說的，最近他們正在尋找投資人，好像裏面就有唐老師在的公司……那公司總經理名叫什麽來著？”
顏伯舟笑：“你要走唐如若的關系啊？”
秦風道：“他們又不知道真假……我就是那個虛張聲勢的打牌人！我想了很多，走我爸那個關系吧，他都退休這麽多年了……顏老爺子呢，他身份太特殊……想來想去，就這一條還算能搭上。”
顏伯舟臉上的笑更深了，看來這段時間對秦風的磨練還是很有作用的——
他把唐如若那間公司的老總的電子名片發秦風一份。
那人名叫李河東，卻是個外國人。
顏伯舟道：“這關系你得說是自己的，姓鄭的可知道我跟那外國人關系不深，他之前還問過我能不能幫他和李河東連上線，被我拒絕了，必要時，你真能從唐如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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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伯舟沒跟上來一起見鄭俊霖，他的身份來辦這個事兒，倒是能壓住那鄭俊霖，只是難免會讓人覺得尤尼太弱——這一個小事兒都要他當老板的親自來，手底下的人難道都是吃閑飯的嗎？
秦風一個人上來，說要見鄭俊霖，被前臺告知鄭總正在會客。
秦風默默祈禱不是杜培，等被領進會客室時，見到杜培也在等待，秦風這顆心終於落下。
杜培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了，他擡頭看到秦風，臉上顏色不太好看，但隨即就有得意在臉上。
“小風？你也來找鄭總啊？”
秦風坐下來，冷冷一笑，沒說話。
他動了動，坐到秦風身邊，嘆口氣說：“送執行表？你也別費這功夫了……實話告訴你，姓鄭的拿了我不少好處，我這局勢在必得！”
秦風斜看他一眼：“你也就配用這種下三路的手段了。”
杜培被她罵，也不生氣：“是是是，我下三路，我剛入行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正直啊，可到頭來呢？要關系沒關系，要錢沒錢，機會都讓別人拿了，我現在是學聰明了，生意場上都是利益關系，要想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
秦風問：“這是孫瑤教你的吧？”
他楞住，半晌才又笑：“是，是她教的……”
秦風道：“以前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子的，又或者……以前我從來沒真正認清楚你。”
杜培湊近她：“吃醋啦？”
秦風也笑了，是覺得他可笑。
杜培卻沒能會意，他放低了聲音：“其實……小風，我們其實還可以好好繼續下去的，你知道嗎？現在的你讓我想起了大學時候，我們那會兒關系多好啊……自從上次見了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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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支起頭看他：“林小華？他是個小孩……”
顏伯舟吻上她的脖子，她剛沐浴過，身上帶著沁香，他狠狠吸了一口，咬上去…秦風驚叫，等將他推開，脖子上已有一片紅……
那麽明顯的位置，她偏偏穿了件低領毛衣……
“顏伯舟！”秦風猛地坐起來，“瞧你幹的好事！明天我怎麽出門啊？”
他雙眸染紅，扯開自己的睡衣，脖子伸給她：“換你咬回來。”
秦風抿著嘴，瞪了他一會兒，猛地薅過他的衣領子，“別以為我不敢！”
張口咬上去了！
顏伯舟“嘶”得吸口氣，將她按下去——
“真咬啊！”
“你讓我咬的！”
他破顏為笑，“怎麽原本是我在生氣，現在換做你了……老實躺著！”
秦風不肯，他就幹脆一只手控制著她的兩只手腕，兩腿壓住她不老實的膝蓋，另一只空出的手去接她牛仔褲的扣子。
碰到肚子，秦風癢得直叫，掙紮著：“快放開我，放開我……”
把她褲子拉下來，顏伯舟笑道：“這可是你送上門來的……”
秦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求繞道：“是是是……是我送上門的，顏老板，今晚悉聽尊便……我自己脫好嗎？太癢了……”
顏伯舟停下來過，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突然說：“晚上我讓司機送莊尋，打車去找你了……但是你說不來了，我就自己回家了……”
秦風頓住，望住男人如墨的眸子，竟沒想過他是這樣深情的男人……
她張張口：“顏伯舟……我……”
他沒讓她繼續說，笑著坐起來，道：“你自己來吧。”
松開她，秦風喘了口氣坐起來，把褲子蹬掉，回頭看顏伯舟……
他坐正了身子，恢覆剛坐在沙發上時的樣子。
秦風轉過身，穩住心神後，勾唇一笑，故意撩了下頭發，兩腿跨在他身上。
兩手抓住毛衣邊緣，向上擡起，衣服脫下……她瞇眼看著他……
“顏老板，要什麽服務？”
他笑：“你都會什麽？”
她道：“什麽都會……”
顏伯舟向後一仰，說：“那先試一下胸推怎麽樣？”
秦風楞了下，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怎麽推……”
他看了眼道：“ 不會？”
她嘟起嘴：“老板教我……”
“這可不行，你沒參加培訓？”
“來得晚，培訓時間過了……”
顏伯舟低頭笑個不停，“你這麽做生意，能賺到錢嗎？”
秦風趴在他身上：“那就看老板疼不疼我了……”
他握住她的手，翻個身壓住她，再挑起她的下巴，低聲說：“疼你……老板好好疼疼你……”
聲音落，他吻上她，舌頭輕輕摸著她的唇瓣，等她櫻唇微張，他適時探入，挑／逗她的舌頭，再用力吸住，輕輕咬著……
秦風不覺摟住他的頭，潮濕的發有些涼，他的身體卻很燙，輕輕觸碰，仿佛烈焰灼燒。
顏伯舟亦是緊緊擁住她柔軟的身體，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沒能忍住，不管不顧沖進去，秦風“啊”得叫一聲，慌忙後退，顏伯舟追上來，托住她的身子，親吻她的脖子，她的胸口……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兩人做完相擁躺在沙發上，窗外，城市的黑與白清晰分明。
秦風問他：“你還生氣嗎？”
他的下巴搭在秦風的頸窩，“沒生氣……”
“沒生氣幹嘛在電話裏那樣說？”
他仿佛才發覺自己今晚有些可笑，兩只手臂緊了緊，將秦風擁得更緊，“過兩天，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秦風有些意外，“怎麽了？”
他搖頭，“沒什麽，只是突然發現，有你在會睡得更好……”
“這麽神奇？”
“嗯……”
秦風想了想，應道：“好。”
次日早起，秦風沒來得及給顏伯舟準備早餐，兩人簡單吃了幾個面包片就一起出門了。
秦風到攝影棚，趁早上各部門還沒就位重新和導演組安排拍攝順序。等群演就位後，林小華也到了。眼看著要開拍，莊尋那邊打來電話，說昨天沒休息好，要晚點到現場……
在場的人都知道，莊尋這是又要作妖。
秦風在休息室轉了一圈，想了想，打電話給上個月剛來的一位名叫王麗的小姑娘，笑說：“王麗吧？你會開車嗎？太好了，麻煩你開車到莊小姐家接她一趟，地址是……對，你就說是顏總派車接她的，就開公司的那輛專車……你今天沒事的話，接完莊尋就在這邊幫我控制現場吧？行……辛苦你了啊。”
掛了電話，秦風暗暗握緊了手。
吳岳曾說過，做負責人，最重要的不是做事能力強，而是需要領導能力強。
“事事親為要累死的，所以有些活兒，你要學著交給你手底下的人去做……當然了，也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去做！必要時候還要學會狐假虎威……”
幸好，秦風手下能自如使喚的還有這個新人……
王麗到了莊尋那裏就給秦風打電話。
“小風姐，怎麽辦啊？莊小姐才剛起床，她說她宿醉……想晚一點去片場。”
秦風道：“你跟她說拍攝流程顏總已經跟禦河這邊確定好了，顏總體諒她辛苦，今天上午她可以晚一點到，但務必十一點前。”
顏伯舟這張牌果然好用，差一刻鐘十一點時，莊尋到了……
她到了，秦風也不主動露面，只見了王麗，然後告訴她：“今天我事情比較多，莊小姐這邊恐怕要拜托你來跟了……她有什麽需求，你都盡量滿足她。”
王麗應下，笑道：“莊小姐看樣子也不是難纏的人……”
秦風心道，是啊，莊尋對別人是不算難纏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莊尋就對著她有仇，除她之外，其他人她都沒脾氣……這小丫頭，也挺有意思的。
她想，既然莊尋討厭她，那她就不出現，讓莊尋有氣也無處撒！
交代完這些，秦風就披上軍大衣躲在攝影機後面，不時和導演溝通一下畫面效果的問題。
莊尋來，沒找到她，悶悶地去後臺化妝換衣服了，該拍她的鏡頭時，王麗去叫，她也沒怨言，畢竟暖風機多了三臺對著她吹，熱得都出汗了……
拍到一點多才吃上午飯，秦風特地叫王麗一起到餐館，請她吃了碗牛肉面，雖然不貴重，卻很有心意。
王麗剛畢業，還是張單純白紙，秦風說什麽，王麗都認真聽著。
到最後，秦風竟還覺得利用了她有些罪惡……
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美好又殘酷，充滿著機遇，又處處是絕望……
61.姐姐
這一天秦風好過多了。
下午群演撤離現場， 她親自去送過， 笑臉從沒放下過。送完群演， 她才又回來見莊尋。
一整天的拍攝，大家都很累，秦風叫人送來咖啡和蛋糕，挨個感謝眾人：“都辛苦了！辛苦了！”
等到了莊尋跟前時， 秦風叫了聲“莊妹妹”，“今天辛苦你了， 明天還有一上午整個拍攝就都結束了， 加油。”
莊尋的臉黑了好幾分：“誰是你妹妹啊？”
秦風笑：“昨天你可是認我做了姐姐的， 姚助理知道。”
莊尋的助理楞了下， 眼中一動，忙笑說：“是啊！莊尋恐怕昨天喝多了給忘了，小風姐，今天你也辛苦了！”
秦風看得出來， 這個姚助理是個極有眼色、心思通透的人， 聽說是莊媵給他妹妹安排的，果然……不一樣啊。
莊尋氣不打一出來，她沒想到昨天戲謔秦風的話， 今天竟被秦風拿來壓她一頭了。
那聲妹妹， 可是當著導演和場務叫的，他們都聽到了，一定想著既然她都認秦風做“姐姐”，想必兩人也和好了……那她再找秦風的茬， 可就沒理由了……
莊尋悶悶不樂，氣鼓鼓地回休息室，沖姚助理道：“你多什麽嘴啊！就不能當我昨兒沒說過那話嗎？！”
姚助理按住她肩膀說：“你還沒看明白啊？那位姐姐，看著是個包子，其實心裏通透著呢，人知道昨天你故意針對她，今兒就一面都不露，露了臉也是扮好人，送群演，招待嘉賓，剛才又給攝影組送咖啡和蛋糕……這就是做人的差距！你昨天喊她姐，那是在顏總和禦河的主管面前喊的，這會兒人熱乎乎喊你一聲妹妹，你翻臉不認，話傳出去，讓別人怎麽看？”
莊尋氣道：“你以為我願意的啊？昨天不也是逢場作戲嗎？”
姚助理笑：“那你這戲要做就做全套嘛……”
她托住下巴，不停喘氣。
姚助理道：“我說你跟那姐姐什麽仇什麽怨啊？以前認識？”
莊尋不答，站起來就換衣服，然後拿東西迅速出門。
天黑了，秦風正幫著攝影組的人收拾設備。
“小風姐你別動了，我們來吧！”場務不讓她搬重的東西，秦風就扯扯線什麽的，遠遠瞧見莊尋的車走了，她吐出一口氣……
收拾東西回家，路上打了電話跟顏伯舟“匯報”今天的情況……
顏伯舟笑不可抑：“行，長進了，雖然手段不算高明，但對付莊尋那小丫頭綽綽有餘了。”
秦風道：“明天還剩半天，我這招也不知道明天管不管用了……”
不料顏伯舟說：“沒事，明天莊媵過去，莊尋雖然不怕她哥，但不會不給她哥面子。”
“莊總要去？”秦風意外，“怎麽沒人跟我說？”
“昨天禦河的那個主管回去之後，恐怕還是把莊尋在片場胡鬧的事跟禦河上面的人說了，他們怕活動當天再出問題，畢竟拍攝時能NG，現場可是真正的直播，不能剪輯的……禦河沒把這當公事算，只當做私事跟莊媵提了，想讓他做做妹妹的思想工作。”
秦風有些失落，她極力避免，卻還是把沒能避免給這場活動帶來了麻煩……
“是我處理的不及時，不然也不會這樣……”
顏伯舟語調輕松道：“別自責了，你做得不錯，我這可不是安慰你的，換做別人，真不一定能做的比你好，不過今後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她默默點頭，想起來什麽，忙說：“我今晚就……不去你那裏了啊，我得回去跟喬爾商量一下，那個……搬到你那裏去的事情……”
顏伯舟笑：“好，那你商量好了，我去幫你搬東西。”
陳喬爾今晚加班，晚飯交給了秦風。
趁人還沒回來，秦風買菜做飯，都弄齊了，打電話給陳喬爾，她已經走到樓下了。
飯菜擺上桌，陳喬爾進門脫鞋子，“真冷，真冷……”
洗了手過來，秦風把筷子給她，“快吃飯吧。”
陳喬爾仿佛餓了很久，埋頭先扒飯，吃了兩口，才突然想到什麽，忙去客廳拿包：“我差點忘了！我媽腌了黃豆我給帶了一盒，快嘗嘗！”
一說起來陳媽媽腌的黃豆，秦風頓時流口水。
那是陳媽媽的秘方腌制，別的地方可都吃不到。
“你回家了啊？”
陳喬爾給她倒豆子，嘆了口氣說：“沒，我媽到公司找我的，不然我今晚肯定回不來了。”
那倒也是……
秦風先吃一口，唔……黃豆香軟，醬料入味，辣椒帶點酸，頓時開胃。
她嚼著飯，問：“就為給你送腌黃豆啊？”
陳喬爾翻了下眼睛：“哪能啊？那會是我媽的作風嗎？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還有倆月就過年了，前幾天她就問我郝仁什麽時候回來，我說他不一定回來，飛機票那麽貴，他家裏親戚又那麽多，應付下來，這一年留手裏的錢估計都飛了，我媽當時就有些不開心了……”
秦風聽著，暗暗想，陳喬爾父母那邊，估計要施加壓力了。
秦風現在可是過來人，她看了眼喬爾，問：“叔叔阿姨說什麽了？”
陳喬爾臉上倒也沒多難過，只是說出的話很是絕情，“我當然知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過年的時候見了郝仁，然後逼婚唄！說我眼看著也要三十了，跟郝仁耗了這麽多年，總要有個結果……要什麽結果？我自己都不想要結果！我直接跟他們說我不想結婚，我媽說，你不想結，郝仁呢？你這樣耽誤別人，就不覺得糟心嗎？你瞧，父母的說辭好像都是一樣的……今天她又來，不知道發什麽神經非逼我跟郝仁分手，她說她算是看透郝仁了，他要是有點兒責任感，就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在國外不想跟我結婚的事……這像什麽話啊！”
秦風放下筷子：“那你是怎麽想的啊？”
陳喬爾道：“我就是想好好談個戀愛嘛……”
秦風笑：“我發現，咱倆現在的處境真像……”
陳喬爾也努努嘴嘆道：“我也是最近才真的能體會你的心情……這家裏人的事，真是難辦。”
陳喬爾還沒下定決心和家裏人對抗，畢竟陳家父母和秦家父母還不太一樣，他們沒有把女兒跟他們隔成兩個陣容——陳喬爾想翻臉，可她沒機會……
吃過飯，秦風才告訴喬爾她想搬到顏伯舟那裏去。
兩個呆在一起久了，就變得難舍……
陳喬爾問：“他讓你搬的啊？”
秦風點頭。
她笑：“搬吧搬吧！你搬走了我雖然有點孤單，但也能約其他男人回家了不是？”
她不正經的樣子，把秦風給戳痛了。
見秦風擔憂，陳喬爾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能消化……”
因著還有禦河的活動沒做完，搬家一事就先定在元旦之後。
還有一天的拍攝，早晨秦風早早到現場，等到九點鐘，還真看到了莊媵本人。
他和莊尋一起來的。
莊家基因不錯，莊媵比顏伯舟還要大上兩歲，聽說也沒結婚……外表看能看出來年紀不小了，可這氣質，明明還是年輕小夥兒的風姿。
“莊總，您來了。”
同行的還有禦河策劃部的鄭總，秦風一一打過招呼後，安排拍攝開始。
大概是因為有這兩位領導在，莊尋也沒再挑三揀四，十二點多，最後的收尾也結束了。
導演喊停，大家鼓掌，互道辛苦——
這三天不易，風裏雪裏，不少人有怨言，莊尋更是對莊媵抱怨：“一分錢不給我，還讓我受這幾天罪，來了也不給我做主！”
莊媵道：“我給你做什麽主？我敢幫你跟誰叫板？你怎麽現在還這麽不懂事？你現在是公眾人物，時刻要註意影響，不然，你的對手隨時都能把你踩下去！”
莊尋從入行就聽了這話，這些年，也是一直拿這話警醒著自己。
只是……她不滿道，“我倒不是對這個工作不滿，我是對那個秦風不滿！瞧她小人得志！憑什麽對我吆三喝五？”
莊媵笑：“我看秦風對你挺客氣啊！”
她道：“客氣在哪兒？”
莊媵眼尖：“怎麽了？看人這麽不順眼？她是我公司的人，你要有不舒服的，我幫你解決。”
莊媵對妹妹嚴厲，可也疼妹妹。
可莊媵真說了這話，莊尋倒不敢讓他幫忙了。
她嘟囔道：“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你難道不知道？她……她是……”
“她怎麽了？”
莊尋想了想，還是說了……
“她是顏伯舟的情／婦！也不知道顏伯舟什麽眼神……看上個那樣的！”
莊媵一楞，思前想後，覺得這事兒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這倆人是一對兒啊……
難怪，秦風剛來不到半年，就能負責這個項目，想必這是顏伯舟的安排……
62.分食
中午幾位角色重要的人到酒樓吃飯。
到了酒樓後， 禦河的鄭總接了個電話， 他說了幾句就過來對莊媵說：“津門來了位活動公司的老板， 就在這附近，我邀他過來一起吃午飯，莊總不介意吧？”
莊媵忙說：“那有什麽的，一起來吧。”
秦風跟在隊伍後面， 不知這個，跟著去了包間， 酒菜未上， 茶先來。
鄭總說了幾句客氣話：“在座都知道， 這次元旦活動禦河下了很大的功夫， 雖然活動款不多，但能造成的影響卻是巨大的，首先得感謝尤尼的支持和幫助，其次， 也要謝謝莊小姐能夠參與進來……”
莊尋抿嘴笑著搖頭， “鄭總客氣了。”
鄭總被美女吸引，那雙眼睛在莊尋身上看了好久，笑著說：“改天有空， 我再專門謝過莊小姐……”
莊媵道：“工作上的事情， 我們尤尼向來是有多少力出多少力的。”
鄭總笑著點頭，然後又說：“不過這幾天，也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這個執行問題啊，尤尼那邊執行人員安排就是這麽多我也知道， 禦河也會盡量配合……只是，恐怕活動當天會比這幾天拍攝更忙，還是之前安排的執行表的話，會不會不太夠了？”
說著，目光轉向了秦風。
終於來了。
秦風直了直身子，接受這個質疑：“鄭總不提，這方面我也是要做調整的……”
鄭總頷首，卻仿佛對秦風的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我想起來之前莊總說過元旦活動比較多，尤尼還有外地的項目，都用的自己公司的執行人員，禦河這邊真的能再增援嗎？如果能增援的話，我希望，要非常有經驗的執行，可不要新手啊！”
秦風看看莊媵，莊媵也看過來，面露難色。
一般一場大活動敲定都是在開始前的一個月就做準備，最遲也要半個月前就把執行表做出來——是尋找第三方活動公司做執行，還是自己內部做，都要提前安排，連員工的調休時間也都調整好了……
這時候要增換，會不會有別的問題？
莊媵兩手交叉，“那個……鄭總，這樣吧，明天我們就回去做調整，爭取盡快安排。”
鄭總笑說：“莊總看起來很為難啊……其實我這裏倒有一個建議，前幾天我們物色了一家活動公司，他們的執行做得不錯，正好這幾天那老板帶團隊剛做完一場，說願意幫我們一起辦這場元旦活動，他們只拿執行費的百分之五十。”
莊媵頓住，本能地覺察到危機。
而這邊，鄭總的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被人推開。
秦風就坐在門邊，回頭看來人過，猛地楞住——
鄭總一看，忙起身相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杜總快請進！”
那人邁步進來，笑了一笑：“鄭總，別來無恙啊！”
秦風默不作聲，緊緊盯著坐在不遠處的杜培，心中滋味難述。
酒菜上來之後，聽他們聊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這位鄭總跟杜培曾是高中同學……難怪他剛才會極力促成尤尼和杜培的合作……
這中間，想必也有利益關系。
鄭總喝了幾杯酒，臉色坨紅：“我這老同學做事，我肯定放心！這不，他剛做完石花珠寶的活動，那搞得真是隆重啊！所以莊總，剛才我的提議，你看怎麽樣呢？”
莊媵就是再想顧全大局，也不願把成果分給別人一半…
他看向秦風，道：“這個事兒，我看還是要活動的總負責人來決定吧……”
秦風被提名，擡頭看向前方，不經意間碰到杜培的目光。
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意外，也看到了一絲驚喜。
想必，他也更沒想到秦風會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這才多久，她竟爬到活動負責人這一步了？是真本事還是假模樣，還真讓人懷疑……
杜培放下酒杯，打算好好聽一聽秦風要怎麽說。
秦風繃緊了下巴，手指捏住酒杯，不覺用了些力氣。
“這個事情……我覺得……”她擡起頭，道，“我們還是按照原定的合同走吧，鄭總，您要相信我們尤尼的實力，也相信我，這場活動，我肯定會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鄭總和莊媵都有些詫異——
前者搖搖頭，嘆道：“這事兒……看來還是要商量啊……”
飯吃到中間，秦風到洗手間洗了把臉。
冷水打在臉上，冰得她嘴巴有些僵。
好些年沒說過大話了，她自己都有些虛……期盼著桌上的人沒看出來吧……
深吸一口氣，她抽下紙擦幹臉，再補了下妝。
出門，杜培就在外面。
他回頭看她一眼，攔住她：“硬撐什麽啊？”
秦風看也不想看他，“跟你有什麽關系？”
杜培默了默，說：“我還以為你跟了顏伯舟，他會給你好吃好喝，過得是享福的日子呢……結果你竟還出來拋頭露面……”
秦風淡淡回他一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杜培像是聽了個笑話：“好好好！你有志向！小風，禦河地產那個活動，你要是夠聰明就放放手，我要的錢也不多，但保證能把這個事兒給辦好了。”
秦風道：“我們尤尼還沒缺人到要杜總來當外援，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錢，你要的是名聲。”
杜培剛做完石化珠寶的活動，在圈內總算是能被人叫出名字了，只是他還需要更多的曝光機會，於是這次看上了禦河地產的項目。
他知道全權負責是沒戲了——他沒那精力這麽連做兩場大活動——但能蹭上來掛個名字，想必也是不錯的……
秦風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杜培想要做什麽……
聽到這話，杜培楞了下，“咱們離婚之後，你真的變得不少啊……”
是她變了嗎？還是說他從來就沒真正地認識過她……
杜培還想迷惑她：“就算離婚了，也不用當仇人吧？這是個合作共贏的事……你這麽力爭下去，我都看著不忍……要是活動做砸了，你以後還怎麽在尤尼混？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
以前的秦風聽了這話，說不定會動搖，可現在的她很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男人為了使女人軟弱使用的惑人把戲，就像當年一樣……
可引誘也好，欲擒故縱也罷，都是套路，誰掉進去誰活該。
她不想再跟杜培廢話，吐出一口氣說：“合作共贏？杜總，您真當我是傻子呢？這件事情上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步！”
杜培還想說什麽，她撞開他，直接回了包間。
飯後分別，秦風原本想找莊媵聊一下，想到他在餐桌上把責任推給她……秦風想，恐怕他是不太想插手吧。
畢竟得罪人的活兒，還是要手底下的人來做比較好。
秦風如今也懂得這個道理了，她並不埋怨莊媵，只是身上的壓力又重了一些……
下午回公司，秦風立刻把這個事跟吳岳說了。
兩人在會議室，吳岳氣道：“這杜培是趁火打劫啊！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來！”
秦風也點頭，“所以我今天沒有讓步……”
吳岳道：“你做的很好，但我們得想想對策了……聽你說的那個鄭總像是早有讓杜培橫插一腳的準備了，想必就算沒有莊尋在中間攪合，他也會找其他理由讓杜培參與進來……怕就怕杜培已經把禦河的上下關系都打通了，那就難辦了……”
聽到消息的顏伯舟下午一到公司，就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來。
秦風和吳岳雙雙一楞，看向他。
顏伯舟直接問：“什麽對策？”
吳岳反應過來，忙說：“我打算明天就去禦河那邊商談這個事兒，後天就要布場了……當然，不可能讓步！我會聯系黑貓讓他放下手裏正在進行的小方案，帶兩名休假執行元旦當天到活動現場，人員上不會有問題的。”
顏伯舟點頭，卻看向秦風說：“因為時間緊急，也別等明天了，不能給對方打通關系的時間！一會兒你們就趕緊做一張詳細的執行表，送到禦河，但是，送執行表的人，得要秦風去！”
吳岳楞住，“這……秦風會不會應付不來。”
姓鄭的是老油條，打秦風，跟捏螞蟻一樣……
顏伯舟道：“總負責人是她，她不去合適嗎？放心，有我跟著。”他問秦風，“有問題嗎？”
秦風這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沒……沒問題！”
做好執行表，兩人出發。
車裏暖烘烘的，秦風縮著脖子腦子裏全是想著一會兒到禦河該怎麽說服他們……
原本兩人都無話，後來顏伯舟突然問秦風：“會打牌嗎？”
她莫名道：“什麽牌？會……會一點……”
顏伯舟笑說：“就拿打麻將來說吧，裏面學問可不少。”
秦風：？？？
怎麽突然聊起了打麻將？
63.出牌
顏伯舟一邊開車一邊說：“打麻將呢， 抓一副牌先要看自己手裏的， 列整齊了， 想，這副牌湊到哪種程度能贏，接著就要看別人打出什麽牌，分析他們的打法和套路， 一邊打，一邊留著可能性……”
秦風認真聽著。
“對手不一樣， 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樣， 有的人喜歡虛張聲勢， 有的人悶聲發財， 有的人是故意送錢的，但最重要的是你拿了一手牌，不管好壞，想贏， 就要保持頭腦冷靜， 穩定指揮才能吃著上家，餓死下家，防著對手……”
秦風深吸一口氣， 點頭。
他問：“你清楚自己手上都拿了什麽牌嗎？”
秦風一楞， 繼而道：“我知道。”
他道：“那你知道怎麽打嗎？”
秦風默，想著對策，就目前來說，她的牌還不夠贏……
顏伯舟說：“鄭俊霖在跟吳岳談這個活動的時候就獅子大開口過， 所以他想要的是什麽，你那會兒就應該知道。”
秦風猛然驚醒：“是……他想要錢！”
顏伯舟點頭。
“可這個項目款已經定了，咱們的利潤也降到了最低，莊尋的參與已經是讓步，還要送給他錢，這不就虧了……”
顏伯舟道：“鄭俊霖想要的牌你沒法送給他，不能湊齊他想要的，他就沒辦法打出那張讓你贏得牌，你能怎麽辦？”
秦風猶豫：“我只能自己摸了……”
顏伯舟笑：“怎麽摸？拼運氣？”
她道：“……拼運氣是一方面……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打麻將的時候有的人打牌喜歡賭大，贏四家，有的人貪小，只等著點炮，既然我點不了他的炮，是不是能賭一賭贏四家？”
他問：“還剩能讓你贏的牌嗎？”
秦風不語，悶坐著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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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到了禦河，要下車時，秦風才說：“禦河的下個項目是嘉慶那塊兒地吧？聽說鄭俊霖過了年就要高升，跟著那位項目負責人過去？”
顏伯舟一楞，道：“是，怎麽了？”
她道：“我聽吳岳說的，最近他們正在尋找投資人，好像裏面就有唐老師在的公司……那公司總經理名叫什麽來著？”
顏伯舟笑：“你要走唐如若的關系啊？”
秦風道：“他們又不知道真假……我就是那個虛張聲勢的打牌人！我想了很多，走我爸那個關系吧，他都退休這麽多年了……顏老爺子呢，他身份太特殊……想來想去，就這一條還算能搭上。”
顏伯舟臉上的笑更深了，看來這段時間對秦風的磨練還是很有作用的——
他把唐如若那間公司的老總的電子名片發秦風一份。
那人名叫李河東，卻是個外國人。
顏伯舟道：“這關系你得說是自己的，姓鄭的可知道我跟那外國人關系不深，他之前還問過我能不能幫他和李河東連上線，被我拒絕了，必要時，你真能從唐如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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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伯舟沒跟上來一起見鄭俊霖，他的身份來辦這個事兒，倒是能壓住那鄭俊霖，只是難免會讓人覺得尤尼太弱——這一個小事兒都要他當老板的親自來，手底下的人難道都是吃閑飯的嗎？
秦風一個人上來，說要見鄭俊霖，被前臺告知鄭總正在會客。
秦風默默祈禱不是杜培，等被領進會客室時，見到杜培也在等待，秦風這顆心終於落下。
杜培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了，他擡頭看到秦風，臉上顏色不太好看，但隨即就有得意在臉上。
“小風？你也來找鄭總啊？”
秦風坐下來，冷冷一笑，沒說話。
他動了動，坐到秦風身邊，嘆口氣說：“送執行表？你也別費這功夫了……實話告訴你，姓鄭的拿了我不少好處，我這局勢在必得！”
秦風斜看他一眼：“你也就配用這種下三路的手段了。”
杜培被她罵，也不生氣：“是是是，我下三路，我剛入行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正直啊，可到頭來呢？要關系沒關系，要錢沒錢，機會都讓別人拿了，我現在是學聰明了，生意場上都是利益關系，要想達到目的就要不擇手段！”
秦風問：“這是孫瑤教你的吧？”
他楞住，半晌才又笑：“是，是她教的……”
秦風道：“以前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子的，又或者……以前我從來沒真正認清楚你。”
杜培湊近她：“吃醋啦？”
秦風也笑了，是覺得他可笑。
杜培卻沒能會意，他放低了聲音：“其實……小風，我們其實還可以好好繼續下去的，你知道嗎？現在的你讓我想起了大學時候，我們那會兒關系多好啊……自從上次見了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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