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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探針·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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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尼瑪?神馬情況?

蕭艷艷雙目呆滯,腦中仿佛有千萬匹草泥馬奔騰騰咆哮而過。而她半晌說不出話來,腦子遲遲運轉開的時候,想的第一個問題是:

雲鏡真的是斷袖,真的真的是斷袖!!!而且斷的還不是肖憶水,而是她!!!不對,是他!!!斷上了女扮男裝的她!!!

第二個問題是:

等等,雲鏡惡趣味這麽嚴重,不會是又耍她的吧?不會是又想出什麽損招意圖擊垮她的神經吧?

不行,介於這個人的種種惡劣前科太不是人了,蕭艷艷拼了命地告訴自己要淡定,要不動神色地看他到底要玩啥,所以她不能有什麽驚恐萬分的表情落入他的陷阱裏。

“咳咳。”咽了口唾沫,咳兩聲,“少主,您的意思是您因為我與旁人親近而吃、吃醋?”這個詞實在是很難讓她面對雲鏡說出來,硬生生把醋的第四聲念成了第二聲,成了個囫圇吞棗的音。

雲鏡微微笑起,點點頭,似乎很是欣慰她能夠一點就透,不需要他再三解釋強調。

相比之下,蕭艷艷卻是沒什麽可欣慰的,反而心裏苦海逆流,強裝著表面的淡定,她又問了:“少主,您可知你我都是男子,我們……”凝眉為難,蕭艷艷狀似苦惱地垂眸看著灰暗暗的石桌,餘光卻是不動神色地偷瞧雲鏡臉色。

到了這一步,多多少少這人也應該露出一點破綻了吧,比如兩邊嘴角高度不一致一下,比如眸中顏色詭異一點,比如露出那口森白淒淒的牙齒,至少表露一點他又在整她的跡象啊。

然而,蕭艷艷全神貫註地查看後……沒有,居然沒有,雲鏡這模樣居然像是認真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心中有你,與你是男是女有何幹系?”雲鏡坦坦蕩蕩的話,讓蕭艷艷渾身一寒,講真,她雖然有點腐,但是從沒想過要腐自己啊。

不,她其實也有想過,但是那個大前提是她身體構造是個帶把的,而不是現在為了配合雲鏡這不按套路走的劇情強行懟出一個幻肢好嗎?

蕭艷艷掩面,不死心地又說:“少主,我這個人好吃懶做,胸無大志,傻不拉幾的,您眼神最近怎麽回事,怎麽就看上我了?這院子裏還有個白白嫩嫩,單單純純,清新脫俗的肖憶水小少爺,您忘了嗎?”您不能這麽喜新厭舊啊!

人肖憶水小少爺直管您叫鏡哥哥,千裏迢迢不顧父母的阻撓也要跟在您的身邊,這份感情滄海桑田至死不渝,何其的感天動地,您怎麽能說換個人斷袖就換個人斷袖呢?

蕭艷艷心中哀嚎著,痛哭著,咆哮著,就是不敢真的對著雲鏡說出來。雖然她驚悚,雖然她是拒絕的,但是她怕,怕拒絕的太狠,雲鏡一個不如意就又要整她。

她,膽子其實好小的啊……

“炎炎,你為何總要將我推給別人?”說著話,雲鏡那曾數次勾引過蕭艷艷眼睛的爪子便摸了過來了,“難道一路以來,你還沒有弄明白我心屬何方嗎?”

忽的一陣寒栗襲來,蕭艷艷渾身抖了抖,差點從石凳上跳起來,跑旁邊去抱著柱子不撒手。不好意思,她不是有意有這種條件反射的,實在是雲鏡現在說話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蕭艷艷強忍著滿肚子和滿腦子的不適感,悄悄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可是沒成功,無意識地一擡頭,忽的便撞進雲鏡蒙著月輝而變得深邃的眸中,那一剎那,天地失去了存在感,渾渾寰宇僅僅留下了雲鏡這麽一個人。

一陣風過,蕭艷艷身上又是劇烈一抖,這才驚恐的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剛的失神,便忽然聯想到今日在城門口的時候,公孫怡說的話。

【你不生在邪魔外道,簡直可惜了這天賦異稟。】

可不是,她覺得她有愧神木門少主的身份,她覺得妖教中人就應該像雲鏡這樣,不動神色地就將人的魂勾走了,輕而易舉地就叫人俯首稱臣。

媽個蛋啊,情況不對啊,這爪子還頑強得摸在她手上啊,雲鏡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告白,她要怎麽解決啊?

蕭艷艷如今渾身滾燙,別誤會,這可不是害羞的,而是被嚇的,被驚悚的。她垂著頭,左思右想,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此刻的沈默仿佛一道鎖鏈越勒越緊,恰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雲鏡抓著她手的爪子緊了緊,然後滿目淒幽地道:“炎炎,你可是對我沒有半分好感?”

“怎麽會!”蕭艷艷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她的確總是被雲鏡氣得想哭,又總是為需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雲鏡而不耐煩,但是若說沒有絲毫好感,是假的,畢竟臉長成這樣,腦子又長成這樣,舉手投足都在吸引眼球的人實在凡間沒有幾個,她怎會不動動不該動的凡心。

但是她發誓,她動的凡心,就好比看見連雲紅霞層層鋪來時的驚艷,就好比面對清幽池塘一朵白蓮輕綻時讚嘆,就好比被破曉黎明時分乍現的金色奪目,絕對絕對沒有那種對著燒雞垂涎三尺的獨占吞噬欲望。

“既然不是全無好感,那炎炎你打算給我什麽答案?”聽聞蕭艷艷否決了他的話,雲鏡眉目初綻,稍微和顏悅色了一點,“也好讓我明白日後應該用什麽態度對你。”

這前半句話,蕭艷艷聽得是心中淒淒,總覺得有些對不住雲鏡,一是她沒有同雲鏡一樣的心思,二是她是個女人,雲鏡若是知道她不是男人,會不會很失望?

這後半句話,卻叫蕭艷艷虎軀一震,什麽叫“日後應該用什麽態度對她”,雲鏡這是要搞事情啊,她怎麽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略微怯怯,蕭艷艷像個被嚇破了膽的黃鼠狼一樣笑著問:“少主,我可能問問,這不同的答案都會對應上您日後哪種態度?”

雲鏡笑笑,松開了摸在蕭艷艷手上的爪子,然後面對她的不恥下問,他也就不恥回答道:“哦,你的答案無非就是兩種。一是答應,那我自然是將你捧在手心裏呵護,容不得別人給你半點委屈。一是不答應,這一個答案有點麻煩,畢竟我心裏是喜歡你的,可是既然你拒絕了,那麽我就不好再糾纏不清地對你好了。”

不好再糾纏不清地對你好了……

馬丹,這果然是威脅,□□裸的威脅,雲鏡這個蛇蠍單身男,真的應該單身一輩子!不再糾纏不清地對她好,那不是變相的說,如果不答應就整死她嗎?

蕭艷艷低著頭,無聲想哭,她好怕,怎麽破怎麽破,她如果不答應,是不是就不能活著回神木門了?可是這麽看,如果哪天雲鏡知道她不是男的,是個女的,會不會覺得受到了欺騙,然後還是想砍死她?

方才還在心裏擔心雲鏡知道她不是男人而失望,現在蕭艷艷只擔心他知道自己是個女人後,會用手中無形劍氣,一劍送她見佛主!

“炎炎,你可想好了?你知道我沒什麽耐心,如今你尚不算正統意義上我的人,所以耐心也就與旁人差不多的樣子。”雲鏡慢悠悠,輕飄飄,聲音還挺和善可親地問道。

蕭艷艷眼眶紅潤,垂死掙紮地擡起頭來,望著雲鏡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少主,若是我答應了你,可你日後發現我有什麽事情欺騙你,你會怎麽辦?”

雲鏡聽聞,咦了一聲,似有些沒料到她會這麽問。

在雲鏡微訝的目光裏,蕭艷艷渾身緊繃,心中顫巍巍地道,若是雲鏡說還是要砍死她,那她只能先假意答應,然後找個機會卷鋪蓋逃回神木門了,大不了一輩子不出來,就不信雲鏡能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嗯,雖然我這個人很是記仇,向來滴水之仇湧泉相報,但是若對著自己兩情相悅的人,應當會從輕處理的,畢竟罰了你,我也是會心疼的。”雲鏡說完後,蕭艷艷松了半口氣,尚有一口氣舒不出來,就因為他還有個從輕處理,究竟從多輕?

而此刻雲鏡眸中幽幽淺光色深邃,笑得極為誘惑,又道:“可若是拒絕了我的人,還做出欺騙我的事,呵,天涯海角有多遠,我對他的追殺便有多遠。”

雲鏡的那個“呵”字實在是銷魂,銷魂的蕭艷艷渾身凍結,像是穿著夏天的衣服被人扔到了南極一樣。又半晌,空氣裏似乎有冰塊破裂的聲音,然後在雲鏡淡淡的眸色下,蕭艷艷幹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少、少主多、多慮了,少主英明神武,一表人才,有錢有房有車,怎麽可能有人會拒絕嘛,拒絕少主的人都踏馬是豬油蒙了心,哈、哈哈……”蕭艷艷笑得臉都幹了,要多沒臉有多沒臉地虛讚道。

“哦,這麽說炎炎也是不會拒絕本少主的,對嗎?”雲鏡笑容燦爛乍現,很是好看,好看的蕭艷艷腦子一蒙,心裏一抽,感覺自己又受到了脅迫,來自雲鏡自稱的“本少主”三個字。

“不、不敢拒絕……”她好想哭,第一次被人表白,卻像是被人打劫一樣,而且這種打劫,她還像個沒有武功的人面對一個手握大刀的人,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如此甚好。”月輝疏影下,雲鏡笑得有點過分燦爛,伸出爪子輕輕扶在蕭艷艷的側臉上,蕭艷艷覺得她被雲鏡扶著的那塊臉皮在不自覺的顫動,越顫越兇,兇得她嘴角都開始抽搐了。

“炎炎,既然你我已經私定終生了,那你須得記住日後要檢點行為,不要做出任何讓我誤會你想一支紅杏出墻去的行為。雖然我對你的耐心將會不錯,但是對於旁人卻不竟然了,為了不牽累無辜,炎炎最好與他們保持距離,好嗎?”

“……”

馬丹,他們什麽時候就踏馬的私定終生了,她尼瑪怎麽不知道?!

然而她並不敢這麽吼出來問……

此刻抽搐的嘴角終於對稱了,就是節奏有點不和諧。

蕭艷艷兩邊嘴角錯綜覆雜地抽搐著,硬生生擠出一個“好”字,然後在雲鏡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的目光下以及他輕輕在她側臉拍拍下,乖巧地,呆滯地,回到了房中。

蕭艷艷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一副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在做什麽完全懵逼的神情。半晌後,情緒驟然爆發,她猛然撲倒在被子上,死咬著被角,嗚嗚得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地痛哭起來。

媽個蛋,好可怕,雲鏡好可怕,那人就是個惡魔,惡魔,她當初豬油蒙了心,竟然為了一兩只燒雞就上了賊船,竟然上了賊船!

嗚嗚,怎麽辦怎麽辦,現在逃回神木門,會不會還是會被他追殺,會不會會不會會不會……

【可若是拒絕了我的人,還做出欺騙我的事,呵,天涯海角有多遠,我對他的追殺便有多遠。】

臥槽,他會啊,他絕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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