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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哄男人這招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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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掌門問金古成是否被作孽的妖女撈走緊要的東西?

一語說到金大俠的痛處,頓時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再也擺不出大俠風度,嗆聲道:“這是在下自家的事,不勞白掌門這等關心!”

白靈不是沒脾氣的人,惱得不行。從她的大哥怎麽失了佩劍的,便可估出此君出了什麽意外。她真搞不懂男人的腦瓜子,做都做的出,卻怕別人提!

雖如此,為大局忍了吧,她過世的老娘成天念叨“要給男人留點面子”。

於是她極力保持笑意,揚眉道:“金大俠此言差矣!杜妖女專以下三濫手段坑蒙拐騙,乃武林公敵,人間妖孽!我輩理當同仇敵愾,合力將她鏟除!惜武林中人悖於陳規,各人自掃門前雪,這妖女方能橫行無忌。金大俠乃我白道英傑,白靈好生仰慕,盼金大俠能出頭主持武林道義,聯合有志之士共同除妖!”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後頭那些弟子齊齊應和助威。

不得不說她作為掌門人蠻有幾下,不幸專註於振興門派,情情愛愛是空白,在迎合男人方面硬是不行。咱們的金大蝦聽了她這番話,了無所動反倒一肚火:呸!白奇若沒死,你個老姑婆會跑這兒來奢談什麽武林道義?挑唆爺出頭,當爺是傻子?爺敢挑頭,那杜丫頭就敢將今兒的事嚷得人盡皆知,爺家裏那只母老虎鐵定打破爺的頭!這也罷了,關上門沒誰知,但爺的遭遇和白奇以劍充當嫖資有什麽區別?爺才不要成為江湖笑料。

大蝦要臉面,不想跟丟臉丟到姥姥家卻當自己多正義的青雲派再扯,使出太極推手:“此事需從長計議,在下還有急事,先告辭了。”

望著金古成一閃消失在雲霧中,白靈失望又憤怒,她是真的想斬殺杜妖女!

說起和妖女的仇怨,那叫一個源遠流長。杜鵑初出道時就觸了她的大忌,她那位樣樣出色、惟獨在女人身上老犯糊塗的胞兄,居然一個勁誇讚某稚齡小丫。

太傷心了,她是白奇惟一的妹妹,小姑不嫁力撐胞兄,但從小到大,胞兄就沒誇過她一句!白家指著白奇、青雲派指著白奇,他倒好,只見了那狐媚子一面便念念不忘,公然丟下白家丟下門派,陪小狐媚往粵省游山玩水!

那會她已二十多歲,在家在外均大有體面,出手收拾一個年方十歲的小丫頭未免有失身份,便去嫂子那兒上眼藥。

嫂子是胞兄的第二任妻子,因無所出,整天裝賢惠,居然說:“即是你哥喜歡,過上幾年納了杜姑娘唄,也好為白家開枝散葉。”

她氣了個仰倒,後來這個嫂子被休,雖然是她老娘乾綱獨斷,卻也少不了她煽風點火之功。老娘張羅為兒再娶時她也摻了一腳,大力促成娶回一位與她交好的女俠。不為別的,就為這位嫂子脾性剛硬,絕計不會許她的胞兄在外沾花惹草。

悲催的是她小看了胞兄的風流德性,或者說低估了男人偷腥的勁頭,胞兄竟在剛出親娘孝期時,大手筆包下一個青~樓花魁!

嫂子剛性,拒忍,來了招“和離”,令胞兄大失面子。

胞兄遷怒於她,說不是她,哪會娶一個攪家精?為了和緩與胞兄的關系,她再不敢管胞兄的婚事風流事,爾後……爾後……胞兄竟將鎮派寶劍“輸”給了杜妖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才不怕丟什麽面子,直接買兇追殺杜妖女,當時她還沒想到借此練兵呢。

不料那家夥無能之極,連妖女的頭發絲都沒傷到,自己倒殘了!妖女能有這麽大本事?鐵定是那些昏頭男人幫忙。她倒是被點醒了,索性雇傭一批批花不了幾文的無能殺手打前鋒,在他們不斷拆戈後,借口妖女傷人性命,名正言順地發出綠林箭,同時大張旗鼓派出本派弟子滿江湖搜殺妖女,以此訓練弟子。

沒想到……其實也在情理中,那妖女一等貪生怕死,變成縮頭烏龜藏起來了。雖然這事不耽擱她操練弟子,卻令她意難平。

這次她馬不停蹄趕到飛霞山,見山中聚集的成名英雄中不少與她的胞兄有交情,欣喜地欲與他們聯手。不論是一舉將妖女斬殺,還是往後互通有無,於各門派都有好處。未料這些主兒各懷心思且互不買賬,反倒名門正派之間沒完沒了相互算計鬥心機!

論玩心機她倒也不會怕了誰,她娘是繼室,嫁給她老爹時,繼子們都娶妻生兒育女了,一介繼室有什麽地位?帶累她和胞兄兒時受了不少氣。

那會青雲派不過是一介三流門派,她老爹是三流劍客,靠不要老臉將長孫女送給掌門做妾,混了個長老,半點話事權沒有。

後來怎樣?青雲派,但凡倚老賣老指手劃腳、不服她的長老,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跟著那個淫~棍掌門合家去了閻王殿,她手上還沒沾半點血。

而自家那些叔伯兄長侄兒們,誰讓他們欠缺習武的資質,老實做佃戶吧,算是賞他們一口飯吃。誰敢牙崩半個不字?膽敢鬧騰,只管刀頭舔血入江湖,且看能活幾天!什麽狗P宗族,她的力量來自她歷二十餘載訓練出來的弟子們!

思及平生得意事,白靈心情漸次平覆。

她想看來斬殺妖女無法借刀殺人,只能自家動手。但願妖女這回不會望風而逃,群雄心思這等不齊,那狐媚子應該不會逃吧?

這麽想著,她回首問:“陳子平、李陽還沒露面?”

黃衫少女稟報道:“已派劉素雲那一隊葛衣弟子去尋找。”

陳子平、李陽便是前晚與張伯元、王福生同住一房的假秀才。

青雲派弟子分三等,一等著黃衫,當然不是皇室專用的明黃,而是橙黃色,偏紅,少年人穿上盡顯風流且貴氣。二等穿藍衫,風采翩翩長幼皆宜。三等穿葛衣,原本為白衣,白靈惜財,看白衣弟子數量太多,當上掌門後下令末等弟子和貧苦百姓一樣穿葛衣芒鞋。

陳、李是派到粵省的藍衫弟子正副頭目,去年便抵粵省。兩人讀過幾年書,受命交好官府和各路英雄。

大多數豪雄是來嶺南弄地盤的,廣東三路占地廣,北江沿岸算不上好地盤,好漢們也就是得閑來溜溜,故此藍衫弟子們主要在廣州、佛山、合浦、南寧等風水寶地活動。至於飛霞山,白靈不認為杜妖女會跑來,只派了幾隊歷練的葛衣弟子在此裝樣子。

不料杜鵑突然冒頭,陳、李接到劉素雲托人發出的飛鴿傳書後立赴飛霞山,並傳訊呆在附近的廣東南路藍衫弟子們分頭趕來。

說起來青雲派大本營遠在武夷山,白掌門會來的這麽快,是此前接到陳、李的傳書,兩人力主在廣州府設一個垛口,若不成,至少在距廣州府不遠的清遠城設一個,並言已經租下地方。於是她親自南下瞧瞧,即本就在路上。

今晨她抵達飛霞山後,藍衫弟子們先後露面,偏領頭的兩位不見蹤影。她好不郁悶,正副頭目怎麽會一塊跑去藏霞觀?一起赴飛霞山都不對,一折兩個誰領頭?

陳子平、李陽會這麽做當然是搶功,他們深明掌門對杜妖女有多恨,那無崖子和迷魂妖女不清不白,或許能撞大運立下奇功呢?絕不能讓對方獨占功勞!

兩人早在剛到嶺南時就在藏霞觀包了一間房,因是長包,怕師兄弟中犯眼紅病的主兒告狀,特地揀了間便宜的舊房。

藏霞觀不是缺少消息來源的土道觀,他們又是要在場面上走的,包房時沒掩藏身份,大大方方穿著青雲派弟子服。

清風會把張伯元、王福生安排到他們的包房住,一是認為讓兩位俗友住那間房安全些,滿江湖沒誰喜歡與青雲派打交道;二是陳子平、李陽難得來住,且待人和氣,即便趕巧來了,說上幾句好話,應不至於嘰嘰歪歪。

結果陳、李真的“趕巧”回來住,清風擔心剛遇打劫的兩個秀才公害怕,朝他們使了個眼色,臨時替他們杜撰出“廣州府秀才”的身份。果然陳、李很好說話,不但不為包房進了外人生氣,還配合得天~衣無縫。未料人家正主不搞事,賊丫頭綁了王秀才!

白靈不知道清風揀了青雲劍,更不知道王福生已經脫困,她只接報某位無辜小秀才被綁的當晚,同住一屋的陳、李也失蹤了。在她看來不論是誰下的黑手,陳、李都兇多吉少。

想找藏霞觀問詰,巡山弟子稟報觀主無崖子老早就避嫌遠走了,而代管道觀的明月道長也老早就放話,說“投宿本觀兇吉自負。”

一年多來青雲派多少歷練弟子死於江湖“無名氏”之手,全是杜妖女的原故!

白掌門選擇性忽略自己的練兵計策,真心誠意認為妖女是禍根子,不滅妖女是無天理!

就見她一臉悲憤道:“只怕陳子平、李陽和以前那些弟子一樣,再也不會出現了。萬惡妖女,本座一定要將她銼骨揚灰!”

……

被白掌門判決“銼骨揚灰”極刑的某妖女,早在一個時辰前便與挑花師徒順利會合,此刻消停地坐在飛霞客棧某上房飲茶。

你問了不起的娜仁莎哪去了?喳,挑花的修真術只能自保,杜鵑的幻術卻大具陰人沒商量的攻擊力,娜仁莎和她的兩個同門師弟,這會在某客戶“同榻相眠”。莫想歪,此眠非彼眠,三只都活著,僅僅倍而純潔地昏躺榻上。他們好歹是名門弟子,某妖女向來不愛與人結下不死不休的潑天大仇。似白靈、趙雨之輩,你得承認是他們的腦回路蠻奇特。

殷勤斟茶的張伯元渾不知異域美人被暗算,還以為娜仁莎言出必行主動避開,而杜小姑娘則是真的不放心他,跑來探望。

張秀才感謝的話已說了一籮筐,不得不承認人家有才,不帶重覆的,且不令人生煩。他沒直接懇求,甚至沒指迷魂妖女的手下綁了王福生,卻又能讓人聽出他惟一的乞求就是杜姑娘高擡貴手,發話放了王福生。

這腔調這技巧,文彬筒子再熟悉不過,憤憤道:“裝的!他關心的只有他自己,不過是裝腔作勢讓咱們以為他有情有義。哼,這號心機鴨,只配生活在21世紀!”

挑花不得勁,回以心感傳訊:“莫吵吵,人家也有說話的權利嘛。”——文彬見到杜鵑後冒出奇思妙想,要她將“心機鴨”趕去21世紀當張文彬,他留下做張伯元。即讓張伯元魂魄出竅去附他在21世紀的殼子,他占用張伯元的身體。主意打的很好,但莫說挑花沒這本事,有也下不了手,需知張伯元是普通人,這麽一整,結局很可能是死翹翹。但她又擔心文彬以靈體存在不安全,依稀得當斷則斷搶了這具還算過得去的軀體。問題是她終究有自己的底線,猶豫之極,也就只能先穩住徒弟。

張伯元不知自己正被算計,心神都放在說服杜鵑上,繼續字斟句酌道:“杜姑娘,上午晚生聽雪山派掌門的愛徒娜仁莎姑娘說,大家都在找薛前輩,青雲劍可能在他手中。晚生和王年兄一點武功都不識,哪可能藏了青雲劍……”

文彬煩不勝煩,有心告訴他王秀才啥事沒有,臭小子聽不到他講話。當下道:“師父快告訴他實情吧,他不趕緊去附體,我的軀殼出問題就麻煩了!”

挑花苦嘰嘰:“這個……師父做不出幫你硬搶人家的肉~身。”

文彬道:“用不著搶!對他這種人來說21世紀才是天堂。師父幫我轉話,我來跟他談!也不用師父出手,只要他肯出來我就能進去!”

挑花心中天平“呼”一下偏了,她下不了決斷的主要原因是不知道怎麽幫徒弟搶人家的軀體,又不樂意在徒弟面前自認不行。既然高徒自己有這能耐,當然是自家人第一,外人自求多福。嗯,張伯元或許可以和陸明一樣附在什麽東西上,以後再慢慢設法。

即如此,將王秀才的事直告張伯元那是一定以及絕對不行的,若張伯元立馬要去探望王秀才,她不大好攔,她還得裝好人騙張伯元配合呢。

於是丫笑盈盈道:“張秀才別煩我娘了,王秀才跟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有位神通廣的人說王秀才福大命大,過兩天自然會冒出來。哎,你是不是從千年後穿到宋代的?”

張伯元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挑花是個天真的小女孩,但這幾句話擺明此丫並非等閑人物。那些江湖人叫大杜氏為“迷魂妖女”,小杜氏是什麽不言而喻,可不能讓這對母女知道自己的虛實!於是滿臉納悶道:“杜小姑娘說啥?”

文彬一聽,好似回到隔三差五被坑的兒時歲月,氣吼吼道:“師父別跟他扯了,他是能把死人騙活的混蛋!告訴他,張文彬在此,叫他少裝!說只要他肯讓出肉~身,咱們就能幫他返回21世紀,他肯定願意!”

挑花鮮有地心撲撲跳,這不是騙財,很可能是騙人送死。但,這事自己已經決定要做,拖拖拉拉叫偽善!

於是丫深吸一口氣,滿臉正色道:“張先生,你堂弟張文彬就在這間屋裏,他就是那位神通廣大的人,他說他能幫你返回21世紀。你要做的事非常簡單,把這具殘了的身體讓給他,他那具英俊迷人的身體換給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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