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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小秀才糊弄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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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花攜靈體穿越的文彬在山道上狂奔,途經飛霞客棧時,文彬突然察覺一股非常熟悉、十分討厭的人類生息,一疊聲嚷嚷去找討厭鬼。

挑花遲疑,飛霞客棧怎麽可能會有笨徒熟悉的人?再說她坑了雪山派的雪蓮丹,公然找上門,討罵啊?

話說她選擇從這邊走,是這會飛霞客棧空蕩蕩沒幾個人。該客棧是七星伴月開的,換別家也很難穩穩占據位處飛霞山區中心的優越地盤。巖姑向來見錢眼開,華山派財大氣粗要包店,她正好不想摻和狗P雞毛事,主隨客便將守店夥計全撤走了。至於華山、雪山兩派的弟子,隨眾去追薛瞎丐了。

雪山派還留了幾個弟子,華山派一個弟子都沒留下。周長老認為,今天某個鬼靈精怪的毛丫很可能會攜父母來討要張秀才,雪山派失了雪蓮丹就由他們接待吧,是好是壞與華山派無關。

周福不是想交好某毛丫的父母嘛,怎麽改了主意?且返回今兒大清早——

有雪山派珍貴的雪蓮液、某修真丫的靈力、周老俠的內力加華山派的外傷寶藥,一腳踩進閻王殿的張秀才經過半天一夜的將養,居然好了個七七八八,能起身了。他心焦王福生的處境,天才蒙蒙亮便爬起來。

周福聽到動靜,忙親自竄來探望,親熱地替他把脈,斷言已經無大礙,又把綁架王福生的“蠻橫匪輩”痛罵了一通,爾後才詢問毛丫頭的父母是什麽人,說怕小丫頭在山裏亂跑出意外,總要跟她的父母打個招呼才能放心雲雲。

說話間冷雲奇、莫雲風腳前腳後趕到,一臉仁義地從旁幫腔。

張伯元最不缺的是心眼,對三個老家夥的心口不一,他一眼就瞧出來了。他想王福生十成十被迷魂妖女綁架了,如果那對母女有個不妥,阿生先完蛋。所以,小丫頭的身份必須隱瞞,即使以後他們發現了小丫頭是誰,推說自己也一頭霧水即可。一個臟到臉蛋都看不大清的毛丫頭,在船上照過面又如何?那會他驚恐萬狀,沒將此丫與彼丫對上號太正常了。

於是他擺出回憶的嘴臉,緩聲道:“晚輩和王年兄時常到飛霞山的寺觀進香,認識了丫頭。她就叫‘丫頭’,山裏女娃兒大多這麽叫,沒大名,若家裏有幾個女娃,就叫大丫二丫三丫。想來她家只有她一個女娃,便叫‘丫頭’。丫頭有些淘氣,老和一大幫野娃子結伴鬧騰,引得大人叫罵。晚輩卻喜歡她不認生,見面就叫晚輩‘大哥哥’,便常給她果子吃。她爹媽晚輩應該見過,都是來進香的,不可能沒照過面,卻沒什麽印象。初一、十五進香的人太多,鄉裏鄉親結伴前來,丫頭嘴又甜,叫誰都是往親裏叫。”

該秀才生得鼻正口方,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樣,濃眉大眼經過兩世歷練毫不逼人,反倒有那麽點木納味,老江湖們全沒起疑。

周福失望之餘放下大心事,暗襯那毛丫頭本來就是個淘氣鬼,就算告狀,她爹媽也多半不會把她的話當真。小秀才僅僅與小毛丫有點交情,毛丫頭的爹媽未必會來客棧討人,就算來,小秀才已經沒事了,他們亦無話可說。

於是周老爺子拉小秀才一塊用早餐,這不是還有青雲劍的事嘛,小秀才不知道什麽是軟劍,得給點耐心啟發他,餐桌上氣氛好,便於小秀才想起不經意間見過的玩意。

冷雲奇、莫雲風心同此想,借口小秀才的身子骨尚虛沒往客廳去,喚弟子將早餐送進張伯元住的廂房,僅他們三個陪小秀才用餐。

很快早餐送上,三只老狐貍繼續寬慰小秀才,各逞心機問話。

忽地有弟子奔來,傳報青雲劍落於薛瞎丐之手!

張伯元大喜,隨之又一黯:恐怕這對阿生獲釋沒什麽用。

那廂周福立馬起身,客套了一句“安心養傷”,便吆喝眾弟子往山上去。

冷、莫則倍感晦氣,那薛瞎子輕功一等一,又是走黑的主兒,劍落在他手上,怕是連照面的機會都沒有。但不去追一追也難甘心,於是命娜仁莎率兩個男弟子“照看”張伯元,即等候可能會來討人的毛丫頭及其爹媽,或許對方會因為他們關照了小毛丫又救了小秀才,給點補償呢?

熱熱鬧鬧的客棧眨眼安靜下來,靜的娜仁莎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少女心撲撲跳動。

丫是正宗西州回鶻國人,該國男女能歌善舞熱情奔放,都是自由戀愛。此次東來,長老們再三強調宋國“男女授受不親”,但昨天她親眼看到青雲派女弟子對張伯元毫無避嫌之舉,覺得所謂的宋國規矩,不過是老古董們用來拘束小輩的。

對危難關頭置自身安危於度外、維護弱女的宋國小秀才,她大起好感,現下有了機會當然要把握。於是命隨她留下的兩個男弟子去後院練功,自己伴在張伯元身邊噓寒問暖、升著小炭爐做補品。

張伯元不是柳下惠,這會卻沒心思欣賞異國美女,娜仁莎那對明亮內凹的大眼睛,就像在提醒他王福生的處境——王福生的眼睛也帶點凹,一樣愛笑,一笑兩只大眼瞇起,睫毛一顫一顫,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

以前兩人沒一腿時,他沒覺得王福生有多好看,現今變成情人眼裏出西施,硬認為天生麗質的娜仁莎比僅僅有點小清俊的王福生差遠了。

窩在屋子裏沒事幹,往事種種紛至眼前。

王福生的娘精明潑辣,誰也不敢得罪她。仗著有一個厲害的娘親,王福生至少未因父親的早逝在明面上吃過苦頭。這也因為王福生的人緣好,但凡青黃不接時村裏有誰吃不飽,或者有乞丐來村裏討食,他總會盡其所能接濟。做這些事王福生總是避著人,怕被母親知道,招惹一頓潑罵。

然而知子莫如母,王寡婦哪能不知兒子的所為,再是沒看到,家裏食物何處去了?

故此誰和她兒子交好她看誰不順眼,特別是饞嘴娃兒們,只有臨村的張伯元例外。因為張家是她的娘家,又比王家富,張伯元的大伯更是張家村的族長,不會占一介寡婦的小便宜,反倒時有接濟。而且張族長夫妻極要臉面,如果孤侄被慢待,那是打他們的臉,兩村沒誰會蠢到做這號傻事。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看好張伯元,整個張家村,書讀的好的娃兒就這一個,長大後在張家村肯定有地位,需知此娃並不是只會讀書的書蟲,以後定能做她寡婦人家的靠山。

論心機手段,王寡婦覺得張小子比大人還來事,將來她的寶貝兒子若能科舉入仕,張伯元就算考不上,也能當個師爺幫扶阿生。反過來也一樣,張伯元可提攜阿生。故此她平日刻意交好,且時常以自己的人生經驗提點張伯元。

張伯元不嫌王嬸太嘮叨,他對王福生的“濫好人”做派也有些看不慣。話說回來,如果王福生不是本性良善,以他的心性哪會真心待這位同窗。

本性涼薄的某人,真正的朋友只有王福生一個。他是成年人的靈魂,深明不能反過來要求王福生也只有他這一個朋友。但私心裏難免希望獨占,他想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會對王福生幹出那種事。

前夜黑暗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現在什麽綺思也沒了,只覺得自己下作。

他想可憐的阿生什麽都不懂,叫做什麽就做什麽,自己怎麽會如此下作?屋裏還有迷魂妖女的兩個手下,竟不管不顧!陳、李會綁架阿生,沒準是目睹他的所為被點著欲~火。

太該死了,害慘了阿生!那杜妖女對女兒都能命之當眾脫~光,陳、李糟蹋阿生,她肯定也不會當回事,現在阿生不定多慘……

但光是痛悔毫無用處,怎麽才能找到杜妖女,讓她命陳、李放過王福生?求雪山派和華山派幫忙怕是沒用,且不提迷魂妖女未必買他們的賬,他們感興趣的也只有青雲劍,不會落力解救阿生。唉,這件事只能落在天真純樸的杜小姑娘身上了(≥≤個眼跛的)。

主意打定,他爬起身往外走。

娜仁莎正用炭火替他燉冰糖雪梨,忙阻攔:“外頭山風大,莫以為天氣熱沒事,裂了肩骨又傷了內裏,可不敢貪涼吹風!且忍著些,過個一兩日就能好全,快躺下歇著……”忽地臉一紅:“是要如廁?不用去毛廁。”邊說邊自己走出房,卻不肯走遠些,就在房門口!

房裏有馬桶,張伯元大早方便過了,早餐沒吃幾口,半點內急的感覺都沒有。他是想借著在客棧裏逛逛不告而別,行不通只得明著來,笑言:“多謝姑娘,我是山裏人,身子骨還算硬朗,用了良藥已經無礙了。老歇著我心裏也不安,丫頭是山裏女娃,在爹媽跟前本就不得寵,她又向來淘氣,我怕她自知闖了禍不敢回家,一個小姑娘在外頭跑多危險!還有我那同窗好友,綁他的人應該把他藏在飛霞山某處,我想去找找他倆。”

娜仁莎斷然否決:“不成!莫說你身子沒好,就算全好了,你一個不識武功的書生,在山中轉還不跟他們一樣危險?這麽著,我去替你找王秀才。丫頭你不用替她操心,連我藏在懷裏的丹藥她都能偷走,會有什麽事。”

不先找到迷魂妖女的女兒,哪可能找到王福生?

張伯元嘆氣道:“丫頭再精靈也是個娃兒,小孩嘴饞,多半以為丹藥是糖果。進香的山果她也往嘴裏塞,老挨和尚道士的罵。她這點年紀哪懂輕重?若她又去偷別人的東西,捉住不定送命,沒捉住膽越發大。如果偷到毒~藥她也往嘴裏塞,怎麽得了?她也就見到我才不躲,我不出去怎麽成?”

娜仁莎沒話駁張伯元,卻怎麽也不願他糟蹋自己的身子骨,眼珠一轉,笑瞇瞇道:“要說我陪你出去轉轉一句話的事,但我想恐怕沒這必要。你想,丫頭不可能不記掛你,沒準正朝我們探頭探腦。我呆在這塊她不敢露面,我一走,說不定她就會冒出來。得,索性我去那邊檐下煲午間喝的藥,若她來了,你告訴她,丹藥已經被她吞進肚子裏,大姐姐沒法子讓她吐出來。大姐姐不生氣了,叫她不要再滿山亂跑,大姐姐有許多糖果,全送給她吃。”

她本是信口胡謅,卻說了個準準——挑花童鞋正在橫梁上瞧著他們呢!

只是賊丫會駕到,絕非牽掛被她害慘的張伯元,而是她的高徒非鬧著她竄來。

這會該靈體興奮地叫喚:“哇哈哈!是我堂哥……說錯!什麽堂哥,跟老張家毛個關系都沒有,不過是一只拖油瓶!臥槽,還以為他終於死翹翹了,居然穿到宋代來了!真個好人不長命,禍害餘千年!”

文彬筒子討厭透了某仁兄,這家夥是一朵變種雄白蓮花、天殺的心機鴨,害他從小吃了不知多少明虧暗虧!

正牌白蓮花再怎麽哭哭啼啼扮無辜,也只能討異性的歡心,變種白蓮花兇殘N倍,男女老幼通殺!某心機鴨天生一付敦厚樣,一派隱忍又堅毅的嘴臉,背地裏卻陰壞之極,尤喜欺負他這個所謂的“壞小子”。偏是連他的親大哥都被騙得團團轉,認定欺負人的是他,小時候常為此挨大哥的老拳,太特麽讓人悲憤了!

蒼天有眼,終於有那麽一天,心機鴨被車撞了變成植物人!

按說對方如此不幸,兒時那點怨念早該煙消雲散,他自認不是小肚雞腸。

但,駕不住心機鴨的親娘繼父是極品,他的老爹老媽在世那會,挑唆兩個糊塗老人找他麻煩的事沒少幹,吸血鬼似的無恥無下限刮他大哥的油水。按說他大哥算精明人,偏是無比憐惜變種白蓮花,臭小子出事後,為這家夥能得到妥善護理,竟對其極品父母一再讓步,把他氣得嗷嗷叫,特麽那小子的親娘都不在意他的死活,關旁人什麽事?

他大哥打理的公司原本是他投資的,大哥為阻他的嘴,竟拆資買下股份。傷心啊,他是為了幾個錢嗎?胞弟比不上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堂弟”,親兄弟為一只心機鴨起間隙,叫他怎麽不恨透妄八蛋“堂哥”?

還有還有,他這次莫名穿越,也和心機鴨有直接關系!

該“堂哥”出事後在其就讀的醫大的附屬醫院治療,該院的醫生中自然有他的師長校友甚至同班同學,到這家夥終於咽氣,醫院和醫大決定舉行一個像模像樣的追悼會。因為包括他大哥在內的冤大頭們陸續給醫大、醫院捐了許多錢,連他這個靠賣唱吃飯的明星也在經紀人的堅持下,不得不為社會影響先後幾次捐款。

他先前向挑花抱怨參加追悼會的人拖拖拉拉,其實是懶講一兩句話說不清的狗血事,特麽令追悼會無法準時舉行的是心機鴨的親娘和繼父,同母異父的弟妹們也亂攪和。

那一家子極品以前為了吞肇事司機的賠款、各方的捐款不擇手段,到心機鴨死了,還要吸最後一筆血——心機鴨上大學,他娘他繼父沒給過一分錢。為爭取獎學金,心機鴨大一時便簽了捐贈遺體的志願書。其時心機鴨已年滿十八周歲,所簽的志願書具備法律效應。

那家極品顯然找律師咨詢過,知道打官司贏不了,於是早不鬧晚不鬧,到追悼會快開了、一幫記者都來了,突然哭天喊地說兒子(大哥)那會年少不懂事,他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大哥)死無全屍”……

馬拉個巴子,不就是為了錢嘛!他懶得摻和談判,天曉得要扯皮多久,反正一切有萬能經紀人代表他,於是跑去休息室打盹,然後穿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彬穿回宋代,成功附體,卻落了個後遺癥,時不時擡起蔥玉般的手傻看。

挑花師父惱火,喝斥:“你個自戀狂,有戀手癖啊?信不信為師垛了你的爪子!”

文彬辯駁:“不是自戀,我是因為老被導演罵,要我得空就看中外經典電影,學學人家的演技,落下職業病,總以為還有爪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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