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很長時間都沒見到康納, 看來覆仇者跟正義聯盟對超人充話費送的孩子並不太信任。

倒是克拉克比從前跑來的更頻繁，還帶著上次只在家裏住過一天不到就離家出走的藍貓。

“是幸運！你找到他了？我還以為他回到原本的主人那裏，如果艾麗絲看到肯定開心。”

漢尼拔對這只特殊的貓興致勃勃, 雖然他想就近觀察, 可惜藍貓很不給面子的躲開了。

克拉克笑著回答：“我找到了它的主人，互相認識後交了個朋友。它的主人最近出門, 就交給我幫忙看著了。正好我不太懂照顧貓, 如果您能收留它一段時間再好不過。”

星靈：……！等等, 這跟開始說好的不一樣！

漢尼拔又想孫女了：“當然沒問題。說起來艾麗絲的培訓期又延長了, 真是的，為什麽會這麽久, 到底都訓練些什麽呢怎麽老延期？”

克拉克好不心虛的點頭：“沒辦法，誰讓她被離子鯊附身, 所以要接受更多訓練，比一般的綠燈俠的訓練更多一些。等她訓練的差不多就會回來的。”

——開玩笑，那丫頭回來還有我什麽事嗎？我沒成功之前, 她也不可能回來的, 死心吧！

有些人外面看起來白, 心腸已經灰了。

克拉克借機提出一起去聽歌劇的邀請，漢尼拔同意了，他從不虧待自己, 聽歌劇的確是他的喜好之一。於是到時間過去聽歌劇, 果然一竅不通的克拉克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醒來之後歌劇已經結束, 克拉克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歉。

“沒關系，對不喜歡的事物人人都是如此，我有時候看網球比賽也會睡，但是學過網球的艾麗絲很喜歡。其實你沒必要逼迫自己陪我看我喜歡的東西，這些我可以在想看的時候自己來看。如果想要一起參加什麽活動，可以選擇我們都感興趣的東西。”

克拉克心花怒放一秒鐘，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其實他完全沒有跟教授同樣感興趣的東西？也就是這實際上是一種婉拒？於是他很快轉換口風。

“沒關系，興趣是培養的，慢慢聽多了也就有興趣了。或者下次教授陪我去看我感興趣的東西不就好了？”

漢尼拔點頭：“天文館嗎？可以啊，下次有機會去。帶上康納，我覺得他肯定也喜歡。”

克拉克心中先是驚喜，隨即又是驚訝，最終不得不苦笑的應承下來。

沒錯，或許康納也喜歡吧。氪星人的本能讓克拉克向往著星空跟遼闊宇宙，似乎很早以前遠在克拉克意識到這個本質原因之前，教授已經知道了。他迷戀著星空，向往著太陽，哪怕飛到宇宙之中也總覺得不夠，想要一直能張開雙手擁抱它，一直到永遠。所以小時候偶爾他會偷溜出去，仰面朝天張開雙臂就這麽睡在野外，害的教授或者他的父親老肯特半夜三更四處找他。

這真是一段極為久遠又漫長的交情，克拉克覺得哪怕自己最終被拒絕，他的感情恐怕也難以改變。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想竭盡全力的試試看，哪怕有這麽多障礙，有各種不可能成功的原因，自己甚至被拒絕過，這些都無法說服他就此停止。

能被說服的喜歡，那麽也不是喜歡了。能被理智控制的愛情也終究不是愛情。能夠輕松遺忘的傷痛不是傷痛，能夠就此放棄的人絕非你的良人。

就算被拒絕，他還是會一直喜歡這個人，哪怕被傷害，他都無法停止喜歡這個人。現在又出現這樣那樣的阻礙，也還是無法勸阻他放棄喜歡這個人，那麽他覺得，自己除了竭盡全力去爭取還有什麽別的出路呢？沒有了吧？

只是他怕自己的感情表達太過激烈，再度被一個直球打回來，這次轉而用循序漸進的方法。

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他並非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如果是別人，一起聽歌劇之類早被拒絕了吧？當然或許也是因為‘醫生’想接近在正義聯盟之中的超人，獲取更多相關情報。但是在現在來看，克拉克的擔心是多餘的，教授並沒有提及太多聯盟的事，最多只提過一次康納。

等下，克拉克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一個大問題。

“康納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我之前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是私生子之類的，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克拉克慌張的解釋這個充話費送的孩子是怎麽充話費送的，雖然漢尼拔早有情報來源，還是裝作第一次聽說那樣點頭表示明白，隨便安慰兩句讓克拉克放心下來。

不過他也產生跟盧瑟以及蝙蝠俠同樣的疑惑，聽克拉克這說法，真的是處？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氪星人的繁殖構造難道跟地球人完全不一樣？難道氪星人必須在特定環境，譬如氪星上才會發情？有可能，之前那個粉石頭不是就有這種效果嗎？想要氪星人自然發情還得用粉氪石？那一定要把粉氪石列為重要保護石啊，不然氪星人豈不是要絕種了？對了，粉氪石的時候克拉克好像更喜歡男性，也就是說氪星人女性的數量非常之少，大部分時候是單雄繁殖？

——思維完全跑偏的漢尼拔，已經在想象氪星人的神奇生態了。

就在此時，不知道地球哪個角落又出重大事故，有人忍不住呼喚了超人。克拉克聽到，連忙道歉之後，找地方換了身衣服就飛走了。

那是一處坍塌的考古現場，克拉克及時趕到後搬開石頭將人都救出來。詢問情況後，知道裏面有某種奇怪的東西，他們沒看清楚洞穴就塌了。克拉克看向洞穴深處的橙光，忍不住皺眉。

上次見到類似的東西，還是燈獸戰爭的時候。不會這麽巧吧？而且燈獸是沒有實體的，又怎麽會讓洞穴坍塌呢？

克拉克心懷疑惑的再度鉆入其中，尋找了一番後什麽都沒發現。他不得不離開，並且將此處地址告訴蝙蝠俠，讓B回頭過來再派人查看一下比較保險。

蝙蝠俠則告訴他科德跟康納相處的不錯，而且康納好像還認識蜘蛛俠彼得，三人一起看電影一起吃零食一起訓練，倒也挺開心。斯塔克甚至都忍不住提議開一個少年英雄培訓班了，專門培養覆仇者跟正義聯盟的種子選手們，之後的人才去哪邊就各憑本事爭取唄！蝙蝠俠差點都同意了，但考慮再三還是婉拒。現在雖然兩方的合作還不錯，但還是不太穩定，除非雙方真的有比較安全的合作協議存在，確定雙方不會成為敵對或惡性競爭勢力，再考慮這種事不遲。

“他表現的怎麽樣？”

克拉克還是忍不住問了，再怎麽是出乎他預料的孩子，終究還是血濃於水。

“康納的身手不錯，比起科德跟彼得強不少，但那是他的血統優勢，他的實戰能力甚至不及達米安。我認為他出生之後，盧瑟並沒有對他進行太過系統的戰鬥性質的特訓。看來盧瑟還沒有冷血到極限。”

克拉克卻對此不抱希望：“再或者，連康納對盧瑟來說都是能夠隨意放棄的存在。一個棄子不需要投入太大精力去培訓。”

克拉克從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去評估盧瑟，尤其在盧瑟害他跟同族自相殘殺，結果還害他與教授決裂之後。他從前沒有憎恨過誰，哪怕盧瑟曾經給他帶來那麽多麻煩。討厭一個人——譬如盧瑟討厭他，是沒有道理的。而憎恨則不一樣，往往都有一定原因跟道理。

“明白了，我會讓彼得他們再小心一些。但是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解決方法，克拉克，你終究需要面對他，而只有面對他才有可能讓盧瑟的陰謀曝光，讓我們能解決掉整件事。”

克拉克知道他需要給康納一個刺殺自己的機會。

但是私心裏他又希望能讓這個時間再拖後一些，讓康納再多接觸一下其他人看看。或許這無法改變康納的選擇，最低限度，讓這孩子真正成為敵人之前，能像個正常孩子一樣有一段無需計較敵我的時光。

就算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去警惕，但克拉克知道，見過康納之後他實在難以繼續無視康納的存在。正如戴安娜姐姐他們所說一樣，孩子是無辜的。

這是盧瑟為了對付他制造出的武器。

這也是流淌著他血液的一個氪星孩子。

如果這出戲直到康納刺殺他為止，那麽他恐怕要提升對盧瑟的評價了。這樣來看盧瑟再反對他討厭他，也不是一個真正的邪惡反派。因為一個真正的邪惡反派能利用他的孩子做遠比這更多。

譬如，讓這孩子殘殺他所重視的人。

再譬如讓這孩子獲得他的信任與感情之後，在他面前殺死這孩子，讓他知道自己所以為擁有一個孩子這件事只是一個笑話。

再或者放一個基因炸彈，讓這孩子感染，導致跟他基因關聯之人包括他都中病毒殘酷的在死與不死之間徘徊。

克拉克作為領主的時候，在宇宙看過太多類似這樣的事 ，導致只需要給出一點訊息他就能立即想起好幾個案例，甚至能匹配到自己適用的情況之中。

見多那些之後，就會覺得如果盧瑟真的只是讓這孩子來刺殺自己，那麽還真就是個平常的厭惡自己的人而已。

仇恨與邪惡往往更加恐怖，更加殘忍。但是宇宙之中那麽多殘酷跟邪惡的家夥裏，有那麽多的人想戰勝領主，粉碎領主，但迄今為止，還無一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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