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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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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看來齊先生口中的那位朋友應該對您來說很重要了,世間很像的人挺多的,我記得第一次跟齊先生相遇的時候,齊先生就是將我認錯了,想必就是齊先生口中的那位朋友吧?”

我還不甘心,想要多問一些。

他淺淺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是在遮掩什麽。

這個年紀的男人,已經不再像是小男生那般的純澈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嗯,一位很多年前的朋友。”

他也只是這麽說了一句,我們都沈默下來,好像各自沈浸在心事中一樣。

我那時候固執地以為,他不再認識我,不過是因為我頂著一張不一樣的臉。

我不知道的是,那是因為我改變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所有的印記。他記憶裏的那個我,是單純的,是可愛的,但是現在呢?

呵,現在的我該是什麽樣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

坐在那裏,我只是覺得心裏十分的悲傷,我想要時間能夠慢一點,讓我和齊學東可以多呆一會兒,可是……

“赫太太,我想要說的就是這些,赫太太是聰明人,我只是覺得赫太太做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赫少和我的朋友很相愛,我希望他們幸福,如果有人想要傷害我朋友,我恐怕很難做到袖手旁觀。”

他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坐在那裏,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的威嚴和冷峻。

番外一:144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的小聰明在於,即便是懂了你的心思,但是絕對不會說破,他會照著我想要的方向去實施。

“好,張總那邊的待遇我會跟赫先生討論一下,張總在這個位置上了坐了太久,也是該高升一下了。”

我給出了誘餌,張頂順很是開心,他的兩只眼睛完全是瞇成了一條縫,“赫太太,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無功不受祿,只是替你做點小事兒,您不用這麽客氣的。我在這個位置上,挺好的。”

我當然知道他挺好的,一個人掌管著整個影視傳媒公司,那麽多女人圍繞在身邊,只要他想要,絕對不會有女人選擇拒絕。

我抿嘴笑了笑,“那個邱戀,現在怎麽樣?”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張頂順就訕訕的笑,“您放心,您的態度我是知道的,當然不會讓她好過。不過呢,她背後也有人,咱們的計劃啊,就得慢慢來。”

我懂張頂順話裏的意思,邱戀背後的人我清楚,不就是齊學東嗎?

呵呵,她還真是會找靠山啊。

“她呢,你盡管照著你自己的意思去弄,出了什麽問題不用怕,我來出面解決。”

這是第一次,我給出了絕對明確的態度。

我想,我的嫉妒甚至已經開始演化成了恨,只是那時候我拒絕認識這一點而已。

張頂順笑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樣,“好嘞,這個可沒問題。這是的專長嘛。”他笑著答應了。

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生活真的不能太平靜了,否則就會覺得無聊。所以,我又開始找事兒。

赫柄晟還是忙著工作的事情,我和曲秋平的見面倒是頻繁了幾分,“要不要我出面幫你出這口惡氣啊?”

曲秋平一臉壞笑,我明白,就算是我心裏的想法沒有告訴他,他也是知道的。

我沒有做聲,他靠在沙發上一直笑,“那個邱戀跟你可真是像啊,想當年你也是水嫩水嫩的,你們兩個人現在的路徑都一樣。你說,我要是去誘惑她一把,她會不會上鉤?”

他突然這麽問了我一句,我瞟了一眼曲秋平,說實話我其實挺討厭他這個樣子的。

可是,我並沒有阻止。

“那這就要看你曲少的魅力了,你能誘惑到我,可不一定能誘惑到這個女人。”我沒有帶笑,而是抱著一臉的冷漠。

也許在那時候我就預料到,無論曲秋平做什麽,其實都是多餘。但,男人這種物種,很多時候都喜歡嘗試。

他要去嘗試,我便不能阻攔。

只是,曲秋平應該沒想到,有句話叫出師未捷身先死吧,沒過多久,我就得知曲秋平躺在了醫院。

呵,他生平頭一遭被人打到住了院。

其實,我心裏一直覺得很好笑,我見到了邱戀,她還是和之前一樣,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但是眉眼裏卻很是堅定。

她也挺識趣,我去了不大一會兒,她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在病房裏,曲秋平頂著一張怨婦一樣的臉,我立在窗口,其實百感交集。

我可能真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韌性,我沒想到,在外界這麽大的誘惑和壓力之下,她竟然可以做到不為所動。

“這次,你滿意了吧?”

曲秋平挨了打,我並不覺得郁悶,甚至是覺得開心。

只是,我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我抱著雙臂站在窗前,窗外是我習以為常的景色。

他冷哼了一聲,“這會兒幸災樂禍,有意思嗎?這個女人跟你當年還真是不一樣,你說這種女人,軟硬不吃,有什麽意思啊。”

也許,有些人的一生,我們都沒法理解。但,很多人都執拗於自己的人生。

“那你放棄不就行了嗎?”我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曲秋平去開始較勁兒了,“那不行,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使出多麽強的力量來。這個女人還真是讓我好奇。”

我不懂他堅持的是什麽,但我心裏其實挺不舒服的。

男人不都是喜歡那種乖乖巧巧的女人嘛?為什麽遇到了邱戀,大家都是不一樣的狀態了?

是時代變了,還是男人的心變了?

我不懂,我實在是不懂。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除了有點姿色之外,她的身上實在是看不出有其他的特質。

或許,我當時真的只是嫉妒吧。

曲秋平蹙著眉頭看向我,顯然他不高興了,“好啦,你先回去吧,不然老男人起疑心了。”

他竟然催促著我離開。

我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的神色,很懂事的離開了,可是我的心裏……

出門的時候見到了邱戀,她還是那副冷情的樣子,像是一朵恣意的鳶尾,一擡頭,那麽靜靜地看著我,好像什麽都懂,好像又什麽都不怕的樣子。

但我沒有說話。

我心裏是充滿嫉妒的,所以,我不能讓這個女人輕易就得到幸福。

我沒有得到的東西,她更是沒有資格得到。

所以,我又動了心思。

我所有的心思,都可以動在赫亦銘的身上。

他與曲悠悠的訂婚,是我一手安排的,赫柄晟沒有反對,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期待著這對年輕人結婚,我明白,他心底覺得虧錢了曲家的人,所以希望用這種方式進行補償。

那個年代,任何一種補償方式,都沒有摻雜人性的。赫柄晟的思想,可以用頑固和腐朽來形容。

所以他要施加在赫亦銘身上的壓力,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棒打鴛鴦這種事情,他做就好了,這樣的罪名他願意背負,他就讓他背負好了。

我知道,邱戀一定會傷心,只要她傷心就夠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婚禮上,曲悠悠竟然暈倒了。

這一點,著實是讓我意外,因為,這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可,這盆臟水,卻無緣無故的潑灑到了我的身上。

所以,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

我那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和齊學東有關,我以為,這是赫亦銘所為,是他逃避這個婚姻采取的措施。

直到,我被卷入這場紛爭中,怎麽都脫不了身。

番外一:145曾經滄海難為水

曲悠悠當天被送往美國了,曲秋平親自送過去的。

但是赫家,一點都不太平。

我實在是沒有理出頭緒,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麽回事,赫柄晟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他陷入到深深地自責裏,我想,他該是不知道如何跟曲家的人交代吧。

很晚的時候,赫柄晟回到臥室,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我還沒有睡著,他靠在床頭,似乎欲言又止。

“柄辰,怎麽呢?”

我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身,他搭在我的肩頭,卻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他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柄辰,你別太著急,悠悠不會有事的。”

我試圖安慰他,但是不起作用。赫柄晟嘆息一聲之後開了口,“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我的新再次咯噔了一下,我詫異的看向他,本能的選擇了反駁,“柄辰,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悠悠現在出了事兒,我也很著急的。”

我委屈,淚水嘩啦啦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你要是覺得我在國內你不開心,那我就去陪亦軒。免得我待在你身邊還讓你厭煩。”

我像孩子一樣生氣了,赫柄晟很為難。他不擅長哄女人開心,更不知道如何讓我不要那麽生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問問。”

他底氣不夠,所以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我懂得他心中所想,只是我震驚,他怎麽知道我和曲秋平還有別的心思。

趁著他這會兒有點自責,我繼續說道,“那你剛才為什麽要說那話?你說那話到底是指什麽嘛?我這個後媽當的,好像是黃鼠狼一樣。”

赫柄晟是心底藏不住話的,“這件事情應該和曲秋平有關吧?你有沒有參與?”

他是公事公辦的人,所以說話也不繞圈子。

我很認真,也很嚴肅,“柄辰,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詫異的看著他,他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不清楚,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可怕。

被自己的丈夫懷疑,這是一種不好的情愫。

他又嘆了口氣,似乎要放棄這次溝通,可是,我不依了。

“柄辰,我知道你肯定對我有些想法,我承認我是看不慣亦銘的一些做法,可是這是他的人生大事,我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做事。你剛才說這事兒和秋平有關,可是秋平是悠悠的哥哥,虎毒不食子呢,秋平和悠悠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他也不至於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我是如實說的。

赫柄晟或許是覺得自己理虧,伸手摟住我的肩膀,‘好啦,睡覺吧,時間不早了,我只是說說而已,想著這件事只是蹊蹺。’

因為蹊蹺,所以才心有懷疑。

“我也覺得很奇怪,柄辰,這件事還是好好調查一下吧,一來可以洗脫罪名,二來,即便這個婚禮沒有辦,悠悠也算是亦銘的未婚妻了。咱們也不能讓外人說閑話呀。”

我這番話,算是知書達理了。

他點了點頭,而鉆進了被窩,“嗯,睡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個會議。”我並不知道他是真的忙碌還是刻意的在逃避什麽東西。

那段時間,赫家算是安靜了一些。

我不敢輕舉妄動,不想牽扯到很多東西。

讓邱戀消失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那是出於我的私心,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

我以為,她只要離開,就能夠斬斷所有的聯系,就可以讓齊學東放手,就可以讓赫亦銘死心。

但是有些女人,無論到什麽時候,她都會如同蔓草一般紮根在一個男人的心裏,到了春天,一點暖意,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生長。

我是低估了邱戀身上具有的強大的生長力。

所以,這才造成了我的一敗塗地。

與邱戀正式撕破臉皮已經是三年後,彼時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狼狽不堪的小姐,而是擁有了自己公司的上層人士。

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在感情上具有的堅持力。她和赫亦銘並沒有在一起。

我心裏其實有開心,但也有不開心。

開心源於她拒絕了齊學東,我愛的那個男人還是一個人,雖然這種想法對於他來說有點殘忍,但是,對於我來說,算是好消息。

不開心當然是即便她拒絕了齊學東,可是齊學東卻還是死心塌地的做著這個備胎,我不明白,給這樣一個女人當備胎,到底好在哪裏。

好或者不好,也許我的評價根本就沒有意義。

邱戀有了一個孩子,不過已經去了美國,暫時不會待在這裏,只要赫亦銘沒有原諒她,這對苦命鴛鴦就很難沖破阻撓。

我通過張頂順已經積累了不少資源,人總是會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現有的平衡被打破,我還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可,我沒想到,打破所有平衡的那個人竟然是曲秋平。

他心底隱藏的野心,我知道很難泯滅,我以為他會等,但是他卻說,他再也不願等了。

曲式集團想要吞並赫氏集團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十年前來看,絕對是自不量力的行為,但是現在,曲秋平或許有了這個實力。

這件事情我蒙在鼓裏,當我知道實情的時候,心底竟然莫名的恐慌,我找了曲秋平,約了一處私密的地方。

“秋平,不是說好了再等等嘛,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出手?”我質問,帶著滿腔怒火。

我固執的以為,他會跟我商量,但我絕對沒想到,他根本就不需要商量。他冷笑了一聲,“呵,我什麽時候出手,那都是我的事情。”

他就坐在我對面,臉上掛著那副尋常的無所謂的架勢,我發現我突然對這個人充滿了陌生。

甚至,我感到恐懼。

十幾年來,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便我知道有一天會打破平衡,但是這一天,並不像現在一樣來的如此的突然。

我生氣了,“所以,你是要把我也卷入進去嗎?”我臉色沈凝下來,曲秋平起身,一步步走過來,而後在我身後站定。

番外一:146曾經滄海難為水

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白芮,你覺得你可以置身事外嗎?”他在我耳旁幽幽的說道。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事不能再等了,我呢,等了那麽多年,覺得受夠了。”

他跟我說道。

“但我這邊條件現在還不成熟。”我想要阻攔,曲秋平帶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在我對面的位置重新坐下來,他翹著二郎腿,就那麽看著窗外。

“呵,你是說等赫亦軒長大嘛?白芮,你覺得軒軒比得上赫亦銘嗎?現在的赫亦銘已經不是我們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我看老東西很可能會把公司交給他的。”他一口的篤定,甚至是不容置疑也不容商量。

可,到嘴的肥肉被人夾走了,其實我挺不舍的。

“你不怕事情敗露出來,這樣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到底在害怕什麽,但我是真的害怕。

可是,曲秋平不怕。

“大不了我們單幹啊,幹嘛跟這些人混,我一點都不想了。赫柄晟就算是死了,還有一個赫亦銘需要鬥,人一輩子那麽短,要跟這些人鬥一輩子,我曲秋平不是白活了。”

他是決定了的事情就要去做,我選擇了沈默。

曲秋平的語氣稍微和緩了幾分,“白芮,你就放心吧,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兩只螞蚱,只要這件事情做成功了,整個宣城都是我們的天下。”

他信誓旦旦,可我……

也許,是我變了,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我,我做不到如此淡定的接受這樣的改變。

但,我始終沒有說出口。

曲秋平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沒有幹涉,甚至也沒有提供任何幫助,我那時候就知道,如果赫氏集團徹底的落入到了曲秋平的手裏,我不過是一枚被放棄的棋子。

所有人會臭罵我狼心狗肺,而曲秋平絕對不會可憐我。呵呵,淪為豪門棄婦嗎?這就是曲秋平要給我的結局?

我也真不算傻。

只是,曲秋平的如意算盤還是落空了,一切都以失敗告終,但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將我暴露出來。

呵,什麽盟友,呵,什麽至交。

所以,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殺了他。

是的,我要殺了他。

曲秋平入獄之後,我身邊最可信的人就只剩下張頂順了,很奇怪,張頂順知道我要殺掉曲秋平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

“赫太太,曲秋平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建議還是讓他永遠閉上嘴巴。赫氏集團要是落入到他的手裏,別說您了,就算是亦軒少爺長大了,也不可能擁有這份家業了。”

張頂順很是替我著想,我點了點頭,但實在是沒想好該如何去做,張頂順又對我說道,“赫太太,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交給我去做吧。”

他有他的門路,我是不用擔心了。

可這件事情到底不是進行的風平浪靜,因為,赫柄晟對我起了疑心。

他找我深聊了一次,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

那一晚,他比平時回來的要晚一些,我差不多已經快要睡著了。他進入臥室,我正躺下。

“柄辰,你回來了。”

我和平時一樣跟他打招呼,然後找好衣物讓他換上,他面無表情,臉上只有沈重。

現在的赫柄晟,身體大不如以前,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一樣。我既希望他可以早一點死掉,但又不願意他此時就死掉。

“白芮,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他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擺出一副很嚴肅的姿態。

我知道他是有事兒,便坐了過去。

他看著我,很認真的看著我,“白芮,你是不是等不及了?”

這樣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我十分的震驚,我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木訥的赫柄晟的口中說出來的。

我看著他,那樣的眼神持續了很久,“柄辰,你想要說什麽?”我不敢確定他要說的內容,但,我還是想要聽他自己說下去。

他頓了頓,“秋平的事情,跟你也有關對不對?我知道你和他關系姣好,我也知道你嫁給我不只是為了亦軒,白芮,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過得幸福。可,你想要的幸福,我給不了你。這些年,委屈你了。”

呵,我該是覺得心酸吧?

不,我覺得嘲諷。

我看著赫柄晟,突然淚水就下來了,“柄辰,我們是夫妻,我們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我還想要掩飾。

他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像從前一樣擁住我的肩膀,“白芮,如果你過得不開心,我們可以分開。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他說完,起身就要走出去。

就在那一瞬間,我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身,我抱住了這個即將要離開我的男人,“柄辰。”我叫了一聲貼靠在他的後背上,“柄辰,不要讓我離開你好不好?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白頭偕老的。”

呵,白頭偕老?

這麽虛偽的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應了。

他停頓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才掰開我的手,“好了,別哭了,你早點睡吧,我還有事兒,先去書房了。”

從那天開始,我們分居了。

只是,這件事任何人都不知道,我們還是夫妻,但是我們已經不同心了。如果說之前他對我僅僅只是懷疑,那麽現在,赫柄晟對我,已經是確定了。

我內心十分的不安寧,至少我還不願意失去我現在的生活,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主觀上可以確定的。

赫柄晟開始重新進行遺產劃分,這個舉措是讓我最為震驚的,如果說之前我還想要挽回這段婚姻,那麽現在,我只想結束。

一切不安全的因素,都應該結束。

籌劃gm並不是我最初的打算,但是張頂順的一番話倒是讓我覺得,我一直仰仗著別人,為什麽我不可以做我自己?

我可以成為這個城市的王者,我可以追求我喜歡的男人,我活了半輩子都沒有明白的道理,為什麽我現在不能夠想通?

番外一:147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想要和齊學東在一起,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旦出現,就如同蔓草一樣開始蔓延。

但首先前提是,我必須和赫柄晟離婚。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是希望我離開,還是希望我留下。

攤牌的事情,我進展的不夠順利。

“柄辰,我們分開吧。”

這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我們變得越來越像是熟悉的陌生人,雖然,我還記得他最初給予我的幫助和溫暖,但,那些記憶,都抵不過我想要和齊學東在一起的沖動。

錯過了那麽多年,呵,我不想餘生還是錯過。

赫柄晟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他甚至都沒有擡頭看我一眼,就好像我說的話對於他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沮喪。

十幾年來,我一直都是這樣隱忍著,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懂我,明知道我也不懂這個男人,我還是一臉賢惠的想要跟他在一起,裝夠了一個優良妻子。

“你想好了嗎?”

許久之後,他淡淡的問道,我們之間連離婚協議其實都不需要。我點了點頭,又舒了一口氣,“這樣彼此都累,還是分開的好。”

我變得這麽的理性,一切都該歸功於赫柄晟。

他沒有再說什麽,好像這個件事情不需要他動心思去想一樣。末了,他起身朝外走去,“財產分割我會讓律師擬好了給你,你有什麽訴求也可以告訴我。”

那樣冷冽的語氣,突然一下子讓我抓狂了,“我受夠了你這個樣子,赫柄晟,我們就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嗎?這麽多年,你到底有麽有愛過我?”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淚一下子流下來,我多麽希望他能夠挽留我,多麽希望他可以像當年對待美菱一樣對我溫柔一點。

女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都有一種莫名的傷心。我知道到了這一刻,我不該說任何話的。

我以為,他會不舍,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樣子。

人都會心有不甘吧?所以才會說出那麽沒底氣的話。

他停住了離開的腳步,回身忘了我一眼,“到了這個時候,問這些還有用嗎?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會竭力去補償你。”

他只說了這麽一句就走了。

可是,一句補償就能夠換回我這麽多年的青春嗎?

一句補償,就可以讓齊學東回到我身邊嗎?

這種心塞的感覺,讓我心裏不免升起了恨意。

跟齊學東的約見,我是讓邱戀幫忙的,我想,他應該已經認出我了吧,只是,他不肯相認。

在他的咖啡館裏,我們面對面坐著,他的目光一直沒有看向我,“齊先生,你這麽多年一直好嗎?”

我看著他,淡淡的問,可是心裏終究是不平靜的。我想要從他那裏得到很多信息。

他一直握著手裏的茶杯,眼瞼耷拉著,並不願意多看我一眼。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們之間橫亙著太多的距離,可,我不甘心。

我是真的不甘心,我們曾經那麽青睞於彼此,這麽多年,他變得越來越優秀,卻始終都是孑然一身,他這樣,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如果愛,為什麽要錯過?

“齊先生,您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我說著,輕笑了一聲,又頓了頓,想要看到他給出一點反應。

但他依舊沒有。

他那麽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沒有明白,他只是不願意懂而已。

我沒有讓他一直沈默下去,嘆了口氣,然後靠在沙發上,擺出一副舒服的架勢,我想要逼迫他一把。

“差不多二十年前,父母強迫我嫁給傻子哥哥,我沒有辦法,失手殺了他,他有沒有死我不知道,大過年的我躲在橋洞裏害怕極了。我餓了好幾天,人都快虛脫了,那時候我生命裏只剩下絕望,我出來找吃的,在垃圾堆裏扒東西吃,結果我爸帶著人過來抓我。”

我說著,眼圈就紅了。我不知道齊學東有沒有聽,但我很想說下去,“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男人,他救了我,為了我丟了工作,還丟了婚姻,他帶我來到宣城,告訴我會給我美好的生活。你知道嗎?那時候這一切都是我的美夢,我就想著要成為他的女人,可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他拒絕了我。”

我苦笑了一聲,腦子裏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我脫光了衣服躺在他的被窩裏,卻被他逃也似的拒絕了。

我看向齊學東,我想我剛才說的話,應該已經讓他有所感悟了,可是,他還是面無表情。

“他在這座城市很不順,其實,我一直很想跟他離開,但他說過,他很喜歡這座城市,所以,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減輕他的負擔。為了保住他的平安,我去當了小姐,呵,我還是小姐裏的頭牌。他出了國,從此走出了我的生活,我嫁了人,但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我說完,一直定定的看著齊學東,我想,此刻他該明白我的心情了吧。

他除了面色變得凝重之外,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的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東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蓮花,我只是換了一張臉,可我還是蓮花。”

我失聲了。

淚水一直順著臉頰滑落,他是愛我的,不是嗎?

可是,他嘆了口氣,“赫太太,你說的這個故事很淒美,像是小說一樣。”

他說完,抿嘴淡淡的一笑,“如果赫太太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兒要先走一步了。”

他竟然選擇了逃避。

齊學東說完起身就朝裏間走去,我坐在那裏,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他為什麽會這樣?

我不斷地在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可是,我還是找不出一個理由替他解釋。

他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嘛?還是,他心裏已經沒有了我?

我又陷入了胡思亂想裏。

有些事情,沒有說破的時候或許還好,一旦真相全部都說破,心裏就會升起了不該有的希望。

我期盼著他能夠懂得這份心思,期盼著他還可以像從前一樣看到我的存在。

番外一:148曾經滄海難為水

但,他對我實行了徹底的逃避。

赫柄晟那邊的婚姻,我離開的很幹凈,也許是因為他心底對我的歉疚,即便是我提出了許多無理的要求,他竟然一一都答應了。

我一手創立了gm,我成為了整個宣城最富有的女人,我還親手摧毀了赫氏集團,我該高興的,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那晚,我喝多了,其實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還是清醒的。

我又去找齊學東了,還是他的咖啡館,我就堵在門口,很久之後他出來,見到我臉色依舊是淡淡的。

“東哥。”

我叫了他一聲,跌跌撞撞的朝他懷裏撲過去,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年,我遇到他,他還是那般的年輕。

我以為他會接住我,可是,他沒有。他伸手一把推開了我,我就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當身體觸碰在堅硬的地面上時,那種疼痛的感覺異常的清晰,我看向他,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滑落。

他轉身朝咖啡館裏望去,“你們兩個過來一下,扶一下赫太太。”

我在他眼裏,甚至連個陌生的人都不如。

他掏出手機打電話,我聽到他說的都是我,他是找人過來接我回去,可是,我不想回去。

接著酒勁兒,我開始撒潑了,“東哥,你不要再把我推出去了好嗎?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們錯過了那麽多年,我不想再錯過你。”

我還是想要抱住他,可是,我根本就夠不著了。

“赫太太,您喝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齊學東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後來,我是真的醉了。

我一直在哭泣,秉承著最後一絲理性,我沒有無理取鬧。

那麽多年的等待,是真的都化作了浪費了嗎?

我舍不得。

所以,我開始了我的報覆。

以前總覺得在感情裏受挫的人施展報覆是一件很low的事情,可是真的到了我自己身上,一切都渾然不覺。

我肆意的打擊著邱戀的公司,我知道我這樣做齊學東一定不會右手旁觀的,他寧願給那個女人當備胎,也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我很惱怒。

我要看到那個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我要看到他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模樣。

如果他不死心,便是我死心。

這樣的角逐,還是讓我得到了機會。

是的,齊學東主動來找我了。

“白芮,你還想要怎樣?你沒有鬧夠嗎?”他不停的質問著我,我們隔著一張辦公桌的距離,從我的窗口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風景。

我曾經無數次想象著自己可以站得更高望得更遠,我期盼著站在我身邊的那個人是他,但是此刻……

“東哥,你有沒有覺得從這望出去,這座城市其實很美?”我知道他憤怒,但是卻不理睬這份憤怒。

他沒有看向窗口,這裏的風景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而我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裏,只有那個邱戀。

“要怎樣,你才會罷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他開了口,字字句句落入我的耳中,都會讓我覺得很是難受。

但,我一直忍著。

我回頭看向他,眼神裏充滿了陌生,覺得我可愛的那個人是他,現在覺得我可怕的那個人還是他。

所有情緒都可以隱忍,但是也會在某一刻時刻爆發。

“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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