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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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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可怕,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嗎?當初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會去夜總會嗎?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現在開始嫌棄我,你有什麽資格來嫌棄我?”

已經過去的一切,都是我心頭過不去的一道坎兒。

他的眉頭就蹙了起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沒有過去,在你那裏是過去了,在我這裏永遠都沒有過去,東哥,你看看我,我還是蓮花,只要你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這麽多年,你不是一直在苦苦的尋找我嗎?我就在你身邊,難道你真的沒有發現嗎?”

我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多麽希望他開口正面回答我,可是他蹙著眉頭卻不肯多說出一句話。

後來,我終於怒了。

“你不是問我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嗎?很簡單,你來我這裏給我做事,只要你肯來gm,我就可以放過她。”

這是我一時沖動說出的氣話,我以為他不會當真,但我沒想到,他還是當了真。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停止這些瘋狂的舉動。”

他選擇了屈服,但也僅僅只是形式上的屈服。

有那麽一大段時間,我們朝夕相處,但是他不過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對於我而言,更是一種痛苦了。

到後來,我沒想到,將我從最高的站臺上拉下來的那個人會是他。

呵,愛的越深,傷的也是最深了。

人是容易被仇恨左右的,至少我在那個時候是如此。

我覺得我漸漸地陷入到一種偏執的狀態,甚至是失去理性的狀態,我把所有的恨都歸結到了身邊的那些人身上。

包括,赫亦軒。

尤其是,當我確認了他就是張頂順的兒子,這樣的恨幾近讓我抓狂。

當然,我現在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是我自己活該。我不能怪任何人的,可我失去了那麽多,我能怎麽辦?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是真的輸不起。

一個女人,沒了青春和美貌,沒了人愛,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沮喪的時候,就徹底的陷入到這種沮喪情緒裏了。

齊學東不要我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義?那是我對自己的否定,就像是走在一條絕望的路上,永遠都看不到盡頭。

我想要殺掉所有的人,但我沒想到,我自己也真的有面對死亡的那一天。昏迷在醫院的那些日子,我陷入到長時間的沈睡中,好像整個人都累到了極致一樣。

這麽多年,我什麽都是一個人扛著,以為自己足夠的堅強。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只是覺得那個夢持續了很久很久,以至於後來怎麽呢,我完全不得而知。

番外一:149-150曾經滄海難為水

但在這個夢裏,我好像回到了自己最初的樣子,很開心,很輕松。

只是,我沒想到,這一覺睡了十年。

我是在某個清晨突然醒來的,睜開眼眸,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起床,然後從房間裏走出去,我光著腳丫子,周遭安靜極了。出門是一處很大的花園,花團錦簇,很是美妙的樣子。

眼前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欣喜,只是,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啊——”

我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尖叫,我回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捂住了嘴巴,她見到我像是嚇壞了一樣。

“齊先生……”

她大叫著轉身就跑,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到底哪一點可怕了。

我沒有搭理,蹲下身子在一片玫瑰前站定,我喜歡花,看到花就覺得心情十分的好。

隔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的男人出現了,他穿著家居服,腳上穿著拖鞋,“白芮,你醒了?”

他朝我走近,定定的看著我,我看到他眼裏有驚喜,這個男人英俊瀟灑,成熟穩重,渾身散發著別樣的氣息。

我的臉頰突然就紅了,“你是?”我看著他,心裏滿滿都是羞澀。他有些不解,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齊學東,他們都叫我齊先生。’

我的眉頭一直鎖的很緊,我不記得所有的事情,感覺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那我呢?我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我說完,又覺得自己特別的蠢,哪有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低垂下頭,不去看齊學東了,我蹲下身子,只是撥弄著手邊的那株花。

“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嗎?”他突然問了我一句。

就在我身旁的位置,齊學東蹲了下來,他看著我,很認真的樣子,我搖了搖頭,別過頭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讓我有那麽一點心動的感覺,我覺得自己的心跳一直在不斷地加快。

他嘆了口氣,起身沖我說道,“你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也許是好事兒,不過,現在還是需要去做個檢查。”

他說要帶我去做檢查,我同意了。

只是我沒想到,當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竟然震驚了,我抹著自己的臉頰,很是不能接受,“我……怎麽這麽老了?”

他只是淺淺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是也這麽老了嗎?你昏迷了很久,剛醒需要一點適應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檢查的時候我很乖,醫生說我是頭部受傷記憶受損,那些關於過去的記憶,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我覺得有些可惜,一個人活了大半輩子,竟然連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可是齊學東似乎很高興,他對我說,“你呢,從現在開始叫白蓮花。我呢,就和以前一樣叫你蓮花,你要是願意,可以一直在這裏生活。”

我又聽到自己的心加速的跳動了幾下,我點了點頭,“嗯,好的,齊先生。”我和其他人一樣也叫他齊先生。

他欲言又止,但眼眸中是藏不住的開心。

等他走後,我一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沈睡了十年對一個人意味著什麽?我只是知道,我已經不再年輕,我的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

即便,那個女人看上去還是那麽的完美。

我很想知道過去都發生了什麽,我感覺我和這個男人之間一定有過什麽交集,可是現在,我一點都想不起。

有天黃昏,我從外面進來,聽到樓道裏有兩個女人的聊天。

“這個白芮啊真是幸運,你說她之前對齊先生都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齊先生竟然如此包容她,這十年對她也真是好,她倒是輕松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側耳聽著,想要聽她們講更多地事情。

另外一個接著說道,“但是齊先生對她也是一往情深,為了她,一輩子都沒有娶,也聽不容易的。好在她現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她要是知道自己以前是個女魔頭,還不知道怎麽想呢。”

我曾經是個女魔頭?

這個詞一直在我的腦海中回蕩,也讓我自己變得沮喪起來,晚一點的時候,遇到了齊學東,我突然叫住了他。

“齊先生,我過去是個壞人嗎?”

我很想知道關於我過去的事情,但,他只是抿嘴笑了笑,“過去你確實有點壞,但更多的是可愛。好了,你不要糾結於過去了,我們每個人難道不是應該放眼未來嗎?”

他的話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總是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可是,每個人都應該有過去。”

我說著,眼底就泛起了淚花。

我很想知道,我曾經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是可愛的,還是可恨的。

但,這個一心想要保護我的男人說,“過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你只要把握好當下,你就有了過去。”

他的話有點繞,我聽得不是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為了我好。

我只是拼命地點頭,“嗯,我記住了。”

我是一個忘記過去的人,可是,我好像因為一個人又有了過去。我的記憶從睜開眼看到他開始,即便我們都已經不年輕了,可是心,卻還是鮮活的。

我記住了我和這個男人許多美好的瞬間,他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一個人捧著書坐在露天陽臺上看著,那個時候的他最為迷人。

我不再糾結於過去,無論過去的那個我是好是壞,都已經不重要了。

齊學東說的對,我們都應該珍惜當下,因為,只有把握好了當下,才能夠讓我們記得的每個過去都變得美好而溫馨。

只是,我和他之間,好像默認了現在這種關系,誰也沒有靠近,誰也沒有遠離,我們成了彼此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知道,只要我需要,他就會出現。

我感謝那場災難,讓我突然獲得了新生,也讓我重新靠近了這個男人。

所以,不要覺得一切都太晚,只要你願意,轉角都會遇到愛,也會遇到更好的自己。

番外二:01小叔,快到碗裏來

我愛上了一個人,他是我的小叔。

我從記事起就愛上了他,那時候我可能兩歲,又或者是三歲。

他比我大很多,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喜歡躺在他的懷裏,我喜歡他含著笑意的眼睛,我喜歡他含笑的聲音,只要他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就不孤獨。

很小的時候,我和父母分開,小叔也是。我們在異國他鄉相依為命,他是一個孤獨的少年,我是一個孤獨的孩童。

我會發聲時叫出的第一個字眼是叔,我就知道,這一輩子,我跟定他了。

三歲的時候,我和小叔都回了國。我見到了我的爸爸媽媽,小叔也見到了他的爸爸媽媽。我以前還弄不懂小叔跟我到底是什麽關系,在那棟豪華的別墅裏,我趴在花白胡子的爺爺懷裏問他,他刮著我的小鼻子說,“小叔就是你爸爸的弟弟,你呢,是小叔的侄女。”

我那時候還不懂什麽叫愛情和婚姻,我疑惑的又問,“那我長大了可以嫁給小叔嗎?”

我還是個女童,卻想要做小叔的女人。

我想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可花白胡子的爺爺只是不停地笑,他摸著我的羊角辮,“寶兒,你只能嫁給小叔以外的男人。”

但,我偏不信。

我所有的快樂,都要和小叔一起分享,他記得我愛吃的冰激淩口味,知道我玩游戲的時候一定要靠在他的胸口,他寵溺著我所有的壞脾氣。

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會有另外一個男人這麽了解我?寵溺我?

我不信。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和小叔在一起。

在大人們眼裏,我是一個怪小孩,不喜歡和父母親近,而且十分的有主見。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出現在我生命裏有多麽的突兀。

我孤單的時候,是小叔陪我的。

我傷心的時候,是小叔替我擦去淚水的。

我無聊的時候,是小叔帶我打發時間的。

所以,他們哪裏比得上小叔。

我媽說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我不懂白眼狼是什麽意思,可我知道,我所有的溫柔和信任,都只能給一個人。

這份根植在我心裏的喜歡,我不知道小叔知不知道,我急切的渴望著快一點長大,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小叔在一起了。

在我四歲的時候,家裏突然發生了一件事,小奶奶和我爺爺鬧離婚,這事兒大人們是不讓孩子知道的,可他們忘了,我是一個跟普通孩子不一樣的人。

那段時間,小叔一直很傷心,他偷偷告訴我,他不是爺爺親生的。他眼淚汪汪的一直落淚,我心疼極了,可是,他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小叔不是爺爺親生的,那他就不是我爸爸的親弟弟,所以,我嫁給他理所當然咯!

這份喜悅,在我心底壓抑了好多年。

可是,有一天,我失望了。

小叔離開了宣城,一個人去了國外。那段時間我孤獨極了,想要給他打電話,但經常打不通。

那時候的小叔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他模樣俊俏,我只能偶爾鉆入他的懷裏,他喜歡的許多東西我都開始不懂了,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我孩子氣。

我渴望快點長大,追上他的腳步,但我又控制不了長大的節奏。

去國外看他那次,我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的,但我沒想到,他給了我那麽大一個驚嚇。

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兒,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

我耍著性子,希望小叔註意到我的情緒,但他只是摸摸我的腦袋,“寶兒,乖,小叔給你買好吃的冰激淩。”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冰激淩了。

那個女孩子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很般配,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很開心,我插不上嘴,也擠不進去。

可是,我很傷心。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赫寶兒,你為什麽不能快點長大,你再不長大,你小叔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有一次,我偷偷的問張老師,我說,“張老師,如果喜歡一個人該怎麽辦?”

我以為,花白頭發古板刻薄的張老師一定會罵我一頓,可是,她竟然沒有。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許久。

後來,她拉著我在椅子上坐下,很有耐心的告訴我,“如果喜歡一個人,那就努力讓自己優秀。你只要足夠優秀,他就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裏。

四歲的時候,我就變成了一個對自己特別狠的女生。

赫亦軒,你知不知道,為了可以讓你不離開,我從四歲就下定決心要變成最優秀的那個女生。

我戒掉了最愛吃的的冰激淩,上課的時候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我知道,我只有變成最優秀的那個人,他才會多看我一眼。

那些年我一個人默默努力的時光,赫亦軒是不知道的,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固定的時間給他打電話,跟他說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唯獨,我沒有告訴過他,我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他也越來越優秀了,上了大學,當了醫生,聽說還談了幾次戀愛,我都沒有問,雖然知道的時候有些傷心,好在他的每次戀情都以失敗告終。

我想冥冥中老天已經有了安排,他以這樣一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也一定會以另外一種合理的方式留在我的生活中。

我們每年都會見面,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他不再摟抱我,他寵溺的揉揉我的頭發,“寶兒,你越來越優秀了,真棒,小叔替你感到高興。”

而我,每次只是笑笑。

我是一個理性的女生,愛了他那麽多年,我不奢望成為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我要給他時間和空間去練習,等他失望夠了,等他看遍了所有的風景,一定會註意到我的存在。

我對自己無比的有信心,我用了漫長的歲月努力,只想要和一個男人廝守終身,所以,赫亦軒,你不會辜負我,對不對?

可,我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番外二:02小叔,快到碗裏來

十六歲那邊,小叔愛上了一個女人,我聽我媽說他準備要和那個女人結婚。

當時我就嚇壞了,那時候我剛上高二,成績全校排名第一。我出落的像是一個大姑涼了,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我心心念念的小叔,居然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我赫寶兒一貫走的都是高冷路線,學校也有不少男生喜歡我,我的桌肚裏藏著不少情書,可那些幼稚又弱智的行為,根本就感動不了我。

那些自大妄為的男生想要征服我,每次都被我各種羞辱,我將情書撕成碎片丟在他們的臉上,我將情書貼在學校的公告欄裏。

時間久了,他們終於學會了敬而遠之。

可這些,赫亦軒,你知不知道,我都是因為你。

我為了他放棄了那麽多男生,可是他卻為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女人要放棄我。

“媽,我小叔喜歡的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啊?”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問我媽,他們不知道,我心裏驚天海浪痛苦的很。

可就算是心在滴血,我也必須要堅強,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戰爭,我必須要贏回屬於我的男人。

“是個護士,跟你小叔在同一個醫院。”我媽淡淡的說道,語氣裏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找了個借口去醫院找我小叔,他在腦外科,工作很忙,根本就沒有什麽閑暇,我打著向他討教的理由見他,卻沒想到,竟然碰到他和那個女人一起吃飯的場景。

我手裏還拎著王媽專門為他做的便當,那一刻,我心口所有的怒火都爆發了。

赫亦軒,你說說,你怎麽可以辜負我喜歡了你這麽多年?

“小叔!”我帶著一臉純真的笑朝他走過去,但是眼神卻冷的像是刀子一樣射向了他旁邊的女人。

那樣傻白甜的女人我最瞧不起了,可是沒法,她入了我小叔的心。

我挽住赫亦軒的胳膊,故意跟他做出親昵的舉動,順便擠兌一下那個女人,“小叔,我讓王媽給你做了好吃的,你嘗嘗嘛,味道可好了!”

我說著,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就往赫亦軒的嘴裏塞,當著那個女人的面,我肆無忌憚的表現出我對小叔的愛。

赫亦軒是習以為常了,我們從小就很親昵,他也並未覺得不妥。可是這種事兒放在外人眼裏,尤其是一個喜歡他的女人眼裏,自然是容忍不下的。

我斜眼飄過去就註意到了,那女人的臉色很難看。

“你是……”

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不知道,我喜歡赫亦軒這件事兒都忍了十幾年,這世上好像就沒有什麽事兒是我不能忍的了。

我沒有搭理她,繼續給赫亦軒餵菜,“小叔,你這段時間都瘦了,你要是再瘦下去,我可要心疼了。”

我鮮少說這樣親昵的話,但我知道,赫亦軒不會抗拒。

那女人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她起身想要離開,赫亦軒卻伸手拉住了她,“倩倩,這是寶兒,我侄女。”

他拉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眼神裏充滿愛意,我從來沒有見過赫亦軒的眼裏對我閃爍過這樣的光芒。

我以為我贏了,可是這一瞬,分明我輸了。

可是又怎樣?我赫寶兒天生就不怕輸。

“小叔,這是你的新女友啊?上次我記得見過的好像不是這個,你怎麽又換了?”

童言無忌!原諒我這個時候耍心眼。

我說完,那個叫倩倩的女人臉上一下子就掛不住了。

赫亦軒也是,他急於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寶兒,別鬧!”他沖我眨眼,示意我不要說。

我是個懂事的女孩子,當然不能讓我的小叔在外人面前難堪,“倩倩姐,你以後要是跟我小叔結婚了,我可得叫你嬸嬸了。剛才我說話無心,你別介意呀。”

我說著,就開始跟她套近乎。

她臉上的怒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心裏的疙瘩應該還在吧?

“小叔,上次我讓你幫我看的那道題,你想出答案了嗎?還有我托你幫我買的那本覆習資料,今天可以給我嗎?”

我一連串發問,赫亦軒沒有太多花花腸子,他起身就去給我找練習資料,還囑咐倩倩陪著我坐一會兒。

他走了之後,這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女人了。

我巧笑嫣然的看著她,但就是不說話。

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想要打破沈默跟我套近乎,“寶兒,你小叔談過很多女朋友啊?”她壓低了聲音問我。

好奇害死貓,這話可不是假的。

“他沒跟你說過嗎?”我假裝驚訝的問道。

她搖了搖頭,還是將我當做一個孩子。我真慶幸,我長了一張看上去無比單純的臉,“他說就兩個。”

顯然,現在倩倩自己是不信的。

我伸手捂住了嘴,“倩倩姐,這事兒你還是問我小叔吧,我聽我媽說你和我小叔都快結婚了,他之前確實挺花心,但看得出來,他對你應該是真心的吧。”

我這樣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倩倩一下子就慌了,“什麽?你說他之前很花心?”

我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我敢保證,我小叔對你應該是真心的。他以前年輕不懂事嘛,再說了,很多女孩子喜歡他他不知道怎麽拒絕,也很正常啊。”

我很淡定的說完,可倩倩卻怎麽都不淡定了。

她蹙著眉頭,好像不太能接受這個事情一樣。

我捧著水杯喝水,“不過我小叔的家庭有些覆雜,他媽媽好像挺刻薄的,腦子還有問題,之前差點殺了人……”

這些都是實話,我從來不跟人提及,赫亦軒也是。

我們刻意不去說這些,但是現在,我卻刻意提及這些。

倩倩是個膽小的菇涼,看得出來,她對待感情很謹慎。我說完這些話,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也變得蒼白了。

“倩倩姐,對不起啊,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你可千萬別跟我小叔提及這些,他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家事。”

我一臉無辜的說道,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倩倩痛苦的看著我,卻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番外二:03小叔,快到碗裏來

我不知道倩倩和小叔之間最後發生了什麽,但他們的婚期取消了。

那段時間,我刻意與小叔保持著距離,我們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這件事情,小叔看上去和之前一樣。

再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家庭聚餐上。

我媽問他為什麽沒有把女朋友一起帶過來,他笑了笑,說自己已經是單身了。小叔已經快三十歲了,我爸媽為他的終身大事很是上心。

我只顧著吃飯,卻什麽都沒有說。

有一次我和小叔獨處,照例是拿著物理試卷問他,我的物理成績原本很好,可是在他面前,我總是裝作像個白癡。

“小叔,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感覺你每個女朋友都不一樣。”我漫不經心的問他,多期望他說,找個和你一樣的女孩子。

但,他只是笑了笑,然後伸手戳我的腦門,“還做不做題的?不想這次月考拿第一了?我可警告你,不準早戀,這事兒我絕對不替你包庇。”

我沖他做鬼臉,告訴他全校的男生沒有一個敢喜歡我,我還跟他講那些男生死皮賴臉的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小叔聽了咯咯地笑,他說,“寶兒,你真是個小妖精。”

小叔,我是個小妖精,還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那你喜不喜歡我?

好多次,我想要問出口,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怕,我要是說出了口,不夠優秀的我,卻嚇走了足夠優秀的你。

所以,我只能更努力。

十八歲那年,我上了大學,依舊是最優秀的那個女生。

我出落的靚麗完美,能力出眾,相貌出眾,家世出眾。

而我這麽出眾的女生,竟然不談戀愛,不接受任何情書和禮物。

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心裏住著一個男人,他已經在那裏住了好多好多年了。

小叔的空窗期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有點長,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申請去國外進修三年,這對於我來說,簡直不亞於酷刑。

他離開了,我就不能每個星期都見到他了,他要知道,我可是因為他才留在宣城的,他竟然要走。

你說,他要是在外面遇到了一個女人,一時沖動就結了婚,那我豈不是只能幹瞪眼?

可這事兒我阻止不了,我爸媽都支持他,小叔好像也鐵定了心要出去歷練歷練。

我挺擔心的,我跟他說,“小叔,你真的要去嗎?”他點了點頭,“對呀,出去多學點本事回來,之前那點三腳貓的工夫不夠用了。”

男人看重事業,我愛他,就得理解他包容他。所以,我只能把擔心藏起來,然後祈禱著他學成歸來。

我笑的很輕松,“挺好的,等小叔回來,我剛好也畢業了,到時候小叔可要罩著我。”我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不著調。

他點頭,笑的恣意,“必須的,你可是我侄女,我不照顧你還能照顧誰啊。”

去***侄女,我好想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你不要再把我們套在這層關系裏。

可,他若不是我小叔,我怎麽可能離他這麽近?

他真的就走了,離開的那一晚,我哭了很久。

第二天找了個借口說學校有事兒,硬是沒有去機場送他,我知道,我要是真的出現了,一定會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怕我一不留神就洩露了自己的心事,我怕他知道我的心思之後,會對我敬而遠之。

我愛他愛的那麽勇敢,可是靠近他卻又顯得這麽膽怯。

這三年,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漫長。

我不能松懈自己,只能把對他的所有相思都化作上進的力量,我找我爸申請了一筆資金,自己弄了個工作室,還有模有樣的。

我希望自己可以蛻變,在赫亦軒回來的時候,看到不一樣的我。

而那時,我不再是個稚嫩的什麽都不懂的女生,而是一個可以站在他身邊,和他平起平坐看風景的女人。

小叔回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實在是太忙了,只是回到家的時候,我驚訝了,他比三年前更加的帥氣,還有了這個年紀的男人才有的沈穩。

見到他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可真是快啊,我差一點沖過去抱住他,但,我忍住了。

“小叔。”我習慣性的叫了他一聲,面色倒是露出一抹緋紅來。在他面前,我優雅得體的出現,卻又顯得拘謹不安。

他露出淡淡的笑,“寶兒,你的變化可真是大,真是越來越優秀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越來越不願意聽到有人說我優秀,我特別的希望他可以看到,我之所以讓自己變得這麽優秀,只是希望以一個女人最好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媽招呼著廚房,我想要和赫亦軒單獨相處一會兒,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吃飯的時候,我媽沖小叔說道,“你讓琳達下來吃飯吧。”

我楞了楞,當即就明白了。

是的,我耐不住寂寞的小叔又找了女朋友,那一刻,我特別的傷心。

小叔牽著琳達的手下樓,那是一個白皮膚的洋妞兒,和我四歲時見過的那個女的一樣,碧藍色的眼睛看上去可真是漂亮啊,漂亮到我恨不得伸手將它挖出來。

“琳達,這就是我一直跟你提及的寶兒。”赫亦軒摟著琳達的腰身跟我說話,洋妞兒一臉堆笑的向我伸出手來。

可,我不想跟她握手。

但,我又不能表現得自己很不知書達理。

我淺淺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還沒洗手,我先去洗手間洗個手。”我說著,逃也似的離開。

然而,關上那扇門的時候,我不爭氣的一下子就哭了。

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跟我開的玩笑,我以為他只是出去學東西,他應該會很專心的學東西,他該帶著知識和技術回來,而不是一個洋妞兒。

可看樣子,他們很甜蜜。

我喜歡的赫亦軒,他隨隨便便就可以喜歡別人。

我一直不停的哭,所有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直嘩啦啦的往外湧。

這種壓抑在心底的委屈,是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

番外二:04小叔,快到碗裏來

我媽催著吃飯,一直在外面敲門,我總不能哭著去面對那些人,這樣很容易洩露現實的。

對我赫寶兒而言,沒有打不敗的情敵,只有不努力的自己。

所以,不管這個女人是倩倩還是琳達,我都要將她趕走。

所以,我用了一種最決絕的方式,我要跟赫亦軒告白。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很沖動,但又不只是沖動,我從洗手間裏出去,兩只眼睛紅腫的就像是桃子一樣。

我媽將我拉到身邊,我想,她是懂我的心思的,“寶兒,不是跟你說了嗎?洗臉的時候不要把洗面奶弄到眼睛裏,這樣早晚會害死你自己的。”

她給我找臺階,但我並不想往下走。

我陰沈著一張臉,將所有的情緒都掛在臉上。

偽裝了那麽多年的懂事,現在,我不想繼續了。

“寶兒,怎麽呢?過來讓小叔看看。”

赫亦軒沖我招手,我特沒骨氣的像是個哈巴狗一樣又貼了過去,我仰著臉讓他看著我,卻在他認真看著的時候,突然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寶兒……”

他責怪了一句,“你都這麽大的姑娘了,不可以像從前一樣沒大沒小了。”

是的,他還把我當成他的侄女。

可,我卻一本正經的說道,“赫亦軒,雖然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小叔,可是,我一直都很愛你。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愛上你了。我生命中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男人,可不可以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要有其他的女人。”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這番話,我爸震驚了,我媽也震驚了。

在我爸要沖過來阻止我的時候,我媽攔住了他。

赫亦軒尷尬極了,他絕對沒有想到,我深藏不露的感情來的竟然如此的洶湧澎湃,“寶兒,你……”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說話,站在他旁邊的琳達也是,兩個人的臉上都是驚訝。

“赫亦軒,我對你從來不是親情,這輩子,我只會愛你一個人,也只會做你的女人。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想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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