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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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勤部長：“還有誰知道？”
“值班的兄弟和他的徒弟，發現後馬上報告了我。”
宿舍已經上了鎖，他的屍體已經做了冷凍處理，等下一次休假帶回去給他的親人。地板上是一把用L型鋼板上了螺絲固定好的長螺絲刀，上面和附近的地板上還有大片血跡。
“發現他時，他的屍體正面朝上，螺絲刀從胸腔穿過，軍醫判斷沒有太多痛苦，瞬間死亡。”
“也就是說位置找的很精準，而且這種裝置一看就是實現安排好的，如果是謀殺不太可能不被發現。”
“房間搜查過了嗎？”
“搜查過，找到一封遺書。”
米舒瀏覽了一遍，這是一封寫給艦長的遺書，承認了他才是被小隼號收買的間諜。小隼號給他的那筆巨額資金本來是要拿來給妻女買船票的，但被他堵完了，現在血本無歸，想以死謝罪，讓艦長帶他的妻女離開。
“船票？誰家的船？”
“聽說底下的富商聯合起來做了一艘大艦，可以載足夠的人離開。只是票價高昂，所以大部分平民買不起。”
“程氏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國家機密技術洩露私用。”
“現在民間都在傳說國家政府拋棄他們了，一片混亂，就算有人趁勢宣布自己是神都有人信。”
米舒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過瞬時就想明白了。
“先找到敖登的妻女再說吧。”
“恐怕很難，現在底下的各部門機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我們只能找到他家原有住址。”
“盡量吧。”
她沒時間再將時間耗在敖登之死上，在世界危急存亡的階段，誰還會在乎個人或各勢力方的意圖和利益。
“艦長！看窗外！”
礫正與盛泉表明利害關系，忽然聽見衛兵在外呼叫。打眼一瞥是大面積的煙塵，有黑紅的火苗躥出，盛泉站在舷窗對面，想要辨認出地點，但沒有坐標指示物，根本判斷不出。
“那是雲城的方向。”
礫的聲音有一些沙啞。
煙塵還在大量湧出，時不時會有轟隆聲。
“那是什麽聲音？”
盛泉心中有些慌亂。
礫拿出衛星地圖，定位過去。
“畜牲！”
這還是盛泉第一次聽到礫罵臟話，嚇了她一跳。他以前軍訓時雖然兇狠，但也沒這麽直白過。
“它們點燃了火藥庫？”盛泉一看也能理解了，“這樣下去整個雲城都要毀了！那我哥，我爸媽……”
盛泉正繃緊神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要馬上去雲城救他們。”
說完，轉身就要走。對，現在最好的戰鬥機就在等著她駕駛，只要足夠快，或許還來得及。
“盛泉！”礫猛然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見一聲巨響，一朵參天大的蘑菇雲像大地的煙圈一樣冒出來，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獠之戰艦都感受到了一些震感。
整個戰艦裏的士兵都像被這一擊打蒙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因為就在剛剛，雲城在他們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坑洞！
盛泉哭了，身體沒有支撐地跪下了。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去送死，都沒有這麽恐慌過，她的家徹底沒了啊，哥哥父母全部消失了，連屍骨都不存在了，以後她還有回去的地方嗎？
礫看著她崩潰的樣子，將她拖起來，她已經像脫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哪兒還有立起來的脊梁？不論他怎麽架住她，她都像沒知覺一樣。
“盛泉！不想讓他們白死就給我清醒！”
盛泉的眼淚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像一泉眼一樣不停地往外流。
她顫抖著嘴唇：“都死了，我們也都會死的，沒有意義，一點意義都沒有。”
礫給了她一個嘴巴，猩紅的眼睛看著她：“只要你能出去就有意義！”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風景嗎？”她恍惚地笑了，“哄～全炸了的那種風景嗎？”
礫看著她紅腫起來的臉，頓生一種心疼，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想哭就哭吧，我不罵你了。”
這一刻大概是礫一生中最柔軟的時刻。
盛泉果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都沒了，我什麽都沒了。”
哥哥坐在實驗室裏寫論文，南華大學那個如雄鷹的穹頂，帶笑笑去咖啡廳的那個下午，還有帝女大那扇巨大的鐵門，兇悍的教導主任，被她嘲笑單身的院長，還有那位實則很疼愛學生的校長，打打鬧鬧的走廊，教室裏老師的講課聲，爸媽在餐廳裏為貓不敢上桌子吵架……還有好多好多，那些美麗的煩惱的回憶，統統沒了來處，這些人的生命都不存在了。
“盛泉，你知道盛海一直在為誰服務嗎？”
“誰？”盛泉眼睛晶亮，礫不可能無故提起盛海的。
“表面上是皇室，其實是國家政府。”
“對，他那天還讓我帶情報回來。”
有一絲希望慢慢從她心底燃起。
“以他的能力很可能在逃亡計劃的名單裏。”
“真的嗎？”盛泉抓住他的衣領，激動地已經無法思考，但她看著他的眼神瞬間想到，“你騙我！我看過名單，根本沒有我大哥。”
“這份機密名單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確定的，我拿到的說不定也是假的。”
盛泉不確定了，她動搖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去找，把大哥找出來。
礫拽了一截襯衫袖子出來，遞給她：“把眼淚擦幹。”
盛泉白了他一眼，自己用手背抹了抹，站了起來，她有不得不戰鬥的理由，想了想又回身問他：“如果我們都回不來了，你……你們不是留在這裏等死嗎？”
“軍人的職責就是戰鬥，不畏生死。”
她楞了一下，她大概從未把自己當作軍人看待過，使命感在她這裏幾乎沒有。她一心一意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軍人啊。
67、守衛
保護的不僅僅是某個人，而是整個國家，整個民族。
“你聽明白了嗎？盛泉！”
礫輕嚇一聲，將她從震驚中拉扯回來。她立刻立正行軍禮：“是！”
國家政府的核心人員從一條隱秘的通道進入獠之戰艦艦體內，盛泉連他們什麽時候上艦的都不知道。她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魚貫而入她即將駕駛的戰鬥機，與其說是戰鬥機不如說是一艘小型載人航行器，這種造型是她之前從沒見過的，但因為操作系統事先已經練習過，以她的適應能力，幾乎是無縫對接。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到第六個都是她不熟悉的面孔，她在等，還有沒有。至少讓她抱一點希望，可惜沒有等到。她擡眼看了看礫，他威嚴不屈地就站在一旁，那眼神是告訴她保重。
盛泉也閉口不言，默默地上了飛行器。
正面戰火都有小隼號曾沈等人主力攻防，盛泉離開也是一瞬間的事，沒幾個人註意。
而三個小時前，獠之戰艦上礫接到這批要轉移的人，其中就有盛海。
“真不打算一起走嗎？”
“嗯啊。”
盛海穿著白大褂，頭發半長不短的，一雙疲憊的眼睛隱藏在眼鏡後面，看起來剛剛從實驗室裏出來。伸了個懶腰，稀松平常地回答礫。
“想留下來幫你啊，不能讓你太寂寞。”
礫對他的玩笑沒什麽反應：“不打算和盛泉告別嗎？”
“你代替我去就行了。”
盛泉靠近颶風時，被離心力甩開兩次，加大發動機能量後，還是沖破進入，在無休止的瘋狂撕扯中，所有人都沒辦法用身體去抗衡，只能任由外力東捶西打，搓圓捏扁，感覺承受了比自身重了好幾倍的重量，骨頭都要斷裂了，最終飛行器的材質抵抗不住，被空氣重錘之下粉碎，一共七人在不受保護的情況下，沖擊出去，在這樣？摧枯拉朽式地神力之下，是死是活全有天命。
盛海站在艦倉裏，望向颶風的方向，他心愛的小妹妹終於長大了。
“我也同你一樣，從此孤身一人了。”
盛海沒有回頭，但還是感覺到礫在背後，他的氣場太過強大，不得不讓他在意。
“我是我，也是你，是所有人，又何談孤單？”
盛海用手指向颶風的另一邊：“那邊的戰事就要落敗了，你打算怎麽做？”
“整個世界都將覆滅，我能做的只是茍延殘喘的讓一部分人活下來。”
盛海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管試劑：“等一下就可以征召試用者了。”
“嗯。”
當曾沈駕駛著冒黑煙的戰鬥機滑翔出海平面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將傷重不治身亡，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尋常，傷口正在慢慢愈合，速度之快簡直可以與具比擬。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震驚，更讓他震驚的事發生了。
戰鬥機以兩百碼的速度紮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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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兄弟和他的徒弟，發現後馬上報告了我。”
宿舍已經上了鎖，他的屍體已經做了冷凍處理，等下一次休假帶回去給他的親人。地板上是一把用L型鋼板上了螺絲固定好的長螺絲刀，上面和附近的地板上還有大片血跡。
“發現他時，他的屍體正面朝上，螺絲刀從胸腔穿過，軍醫判斷沒有太多痛苦，瞬間死亡。”
“也就是說位置找的很精準，而且這種裝置一看就是實現安排好的，如果是謀殺不太可能不被發現。”
“房間搜查過了嗎？”
“搜查過，找到一封遺書。”
米舒瀏覽了一遍，這是一封寫給艦長的遺書，承認了他才是被小隼號收買的間諜。小隼號給他的那筆巨額資金本來是要拿來給妻女買船票的，但被他堵完了，現在血本無歸，想以死謝罪，讓艦長帶他的妻女離開。
“船票？誰家的船？”
“聽說底下的富商聯合起來做了一艘大艦，可以載足夠的人離開。只是票價高昂，所以大部分平民買不起。”
“程氏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國家機密技術洩露私用。”
“現在民間都在傳說國家政府拋棄他們了，一片混亂，就算有人趁勢宣布自己是神都有人信。”
米舒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過瞬時就想明白了。
“先找到敖登的妻女再說吧。”
“恐怕很難，現在底下的各部門機關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我們只能找到他家原有住址。”
“盡量吧。”
她沒時間再將時間耗在敖登之死上，在世界危急存亡的階段，誰還會在乎個人或各勢力方的意圖和利益。
“艦長！看窗外！”
礫正與盛泉表明利害關系，忽然聽見衛兵在外呼叫。打眼一瞥是大面積的煙塵，有黑紅的火苗躥出，盛泉站在舷窗對面，想要辨認出地點，但沒有坐標指示物，根本判斷不出。
“那是雲城的方向。”
礫的聲音有一些沙啞。
煙塵還在大量湧出，時不時會有轟隆聲。
“那是什麽聲音？”
盛泉心中有些慌亂。
礫拿出衛星地圖，定位過去。
“畜牲！”
這還是盛泉第一次聽到礫罵臟話，嚇了她一跳。他以前軍訓時雖然兇狠，但也沒這麽直白過。
“它們點燃了火藥庫？”盛泉一看也能理解了，“這樣下去整個雲城都要毀了！那我哥，我爸媽……”
盛泉正繃緊神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要馬上去雲城救他們。”
說完，轉身就要走。對，現在最好的戰鬥機就在等著她駕駛，只要足夠快，或許還來得及。
“盛泉！”礫猛然拉住她，“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見一聲巨響，一朵參天大的蘑菇雲像大地的煙圈一樣冒出來，就連遠在千裏之外的獠之戰艦都感受到了一些震感。
整個戰艦裏的士兵都像被這一擊打蒙了，根本反應不過來，因為就在剛剛，雲城在他們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坑洞！
盛泉哭了，身體沒有支撐地跪下了。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去送死，都沒有這麽恐慌過，她的家徹底沒了啊，哥哥父母全部消失了，連屍骨都不存在了，以後她還有回去的地方嗎？
礫看著她崩潰的樣子，將她拖起來，她已經像脫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哪兒還有立起來的脊梁？不論他怎麽架住她，她都像沒知覺一樣。
“盛泉！不想讓他們白死就給我清醒！”
盛泉的眼淚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像一泉眼一樣不停地往外流。
她顫抖著嘴唇：“都死了，我們也都會死的，沒有意義，一點意義都沒有。”
礫給了她一個嘴巴，猩紅的眼睛看著她：“只要你能出去就有意義！”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風景嗎？”她恍惚地笑了，“哄～全炸了的那種風景嗎？”
礫看著她紅腫起來的臉，頓生一種心疼，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想哭就哭吧，我不罵你了。”
這一刻大概是礫一生中最柔軟的時刻。
盛泉果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都沒了，我什麽都沒了。”
哥哥坐在實驗室裏寫論文，南華大學那個如雄鷹的穹頂，帶笑笑去咖啡廳的那個下午，還有帝女大那扇巨大的鐵門，兇悍的教導主任，被她嘲笑單身的院長，還有那位實則很疼愛學生的校長，打打鬧鬧的走廊，教室裏老師的講課聲，爸媽在餐廳裏為貓不敢上桌子吵架……還有好多好多，那些美麗的煩惱的回憶，統統沒了來處，這些人的生命都不存在了。
“盛泉，你知道盛海一直在為誰服務嗎？”
“誰？”盛泉眼睛晶亮，礫不可能無故提起盛海的。
“表面上是皇室，其實是國家政府。”
“對，他那天還讓我帶情報回來。”
有一絲希望慢慢從她心底燃起。
“以他的能力很可能在逃亡計劃的名單裏。”
“真的嗎？”盛泉抓住他的衣領，激動地已經無法思考，但她看著他的眼神瞬間想到，“你騙我！我看過名單，根本沒有我大哥。”
“這份機密名單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確定的，我拿到的說不定也是假的。”
盛泉不確定了，她動搖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去找，把大哥找出來。
礫拽了一截襯衫袖子出來，遞給她：“把眼淚擦幹。”
盛泉白了他一眼，自己用手背抹了抹，站了起來，她有不得不戰鬥的理由，想了想又回身問他：“如果我們都回不來了，你……你們不是留在這裏等死嗎？”
“軍人的職責就是戰鬥，不畏生死。”
她楞了一下，她大概從未把自己當作軍人看待過，使命感在她這裏幾乎沒有。她一心一意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是軍人啊。
67、守衛
保護的不僅僅是某個人，而是整個國家，整個民族。
“你聽明白了嗎？盛泉！”
礫輕嚇一聲，將她從震驚中拉扯回來。她立刻立正行軍禮：“是！”
國家政府的核心人員從一條隱秘的通道進入獠之戰艦艦體內，盛泉連他們什麽時候上艦的都不知道。她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魚貫而入她即將駕駛的戰鬥機，與其說是戰鬥機不如說是一艘小型載人航行器，這種造型是她之前從沒見過的，但因為操作系統事先已經練習過，以她的適應能力，幾乎是無縫對接。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到第六個都是她不熟悉的面孔，她在等，還有沒有。至少讓她抱一點希望，可惜沒有等到。她擡眼看了看礫，他威嚴不屈地就站在一旁，那眼神是告訴她保重。
盛泉也閉口不言，默默地上了飛行器。
正面戰火都有小隼號曾沈等人主力攻防，盛泉離開也是一瞬間的事，沒幾個人註意。
而三個小時前，獠之戰艦上礫接到這批要轉移的人，其中就有盛海。
“真不打算一起走嗎？”
“嗯啊。”
盛海穿著白大褂，頭發半長不短的，一雙疲憊的眼睛隱藏在眼鏡後面，看起來剛剛從實驗室裏出來。伸了個懶腰，稀松平常地回答礫。
“想留下來幫你啊，不能讓你太寂寞。”
礫對他的玩笑沒什麽反應：“不打算和盛泉告別嗎？”
“你代替我去就行了。”
盛泉靠近颶風時，被離心力甩開兩次，加大發動機能量後，還是沖破進入，在無休止的瘋狂撕扯中，所有人都沒辦法用身體去抗衡，只能任由外力東捶西打，搓圓捏扁，感覺承受了比自身重了好幾倍的重量，骨頭都要斷裂了，最終飛行器的材質抵抗不住，被空氣重錘之下粉碎，一共七人在不受保護的情況下，沖擊出去，在這樣？摧枯拉朽式地神力之下，是死是活全有天命。
盛海站在艦倉裏，望向颶風的方向，他心愛的小妹妹終於長大了。
“我也同你一樣，從此孤身一人了。”
盛海沒有回頭，但還是感覺到礫在背後，他的氣場太過強大，不得不讓他在意。
“我是我，也是你，是所有人，又何談孤單？”
盛海用手指向颶風的另一邊：“那邊的戰事就要落敗了，你打算怎麽做？”
“整個世界都將覆滅，我能做的只是茍延殘喘的讓一部分人活下來。”
盛海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管試劑：“等一下就可以征召試用者了。”
“嗯。”
當曾沈駕駛著冒黑煙的戰鬥機滑翔出海平面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將傷重不治身亡，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不尋常，傷口正在慢慢愈合，速度之快簡直可以與具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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