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裏，如同撞向石頭，按照常理來說飛行員會一起重傷甚至死亡，但他沒事，如果以常規語言表述就是他的脖子脊椎等重要部位都嚴重扭曲，但很快又自行完好，擦幹血跡處連細小的傷口都不見了，他完好無損地爬伏在一塊鐵板上，等待戰友救援。

將他救上戰艦的不是小隼號的人，而是獠之戰艦的人。

“見到你完好無損的樣子，看來那藥確實不錯。”

“礫！”曾沈怒吼一聲，但他同樣發覺自己的身體異於常人，低吼著問道，“你們在我身上做了什麽？”

礫沒有同情也不是憐憫：“給你用了具的基因提取物制作出的新藥。”

“你說什麽！”

站在一旁的盛海淡淡地解釋：“這是實驗室研制出來的新型療傷藥，你是第一個試用成功的人，恭喜你。”

就好像是在某場頒獎典禮。

曾沈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不要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過一會兒所有的傷員都將使用上這批新藥。”

礫仿佛在談論天氣。

“你是不是瘋了！”

“我很正常。”

盛海站在一旁記錄下一些數據：“看來曾隊沒有不良反應，我先去準備試劑。”

礫點點頭，盛海就出去了。

曾沈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漬，這本來都是他的血，可血漬下沒有任何傷口。

“你想在這場戰爭中獲得什麽？”

曾沈問礫。

“我和你不一樣，我生而無名，無父無母。我不喜歡這個世界，但我喜歡這裏的人。”

“你難道不想和你的盛泉在一起嗎？”

礫嘆了口氣：“每個人背負的使命不一樣，你是戰士，你應該明白。”

“這藥你也用到了盛泉戰士身上嗎？她也心甘情願成為你的犧牲品嗎？”

礫不想和他在小情小意上爭執，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的局勢你也看到了，國家政府出逃，皇室本來就是國家政府捏造的，你想眼睜睜看著具毀了這裏所有人，還是幫我一起戰鬥到底，等待盛泉的救兵？”

曾沈剛要拒絕，礫又攔住了他：“不要現在就告訴我答案，給你一個晚上考慮。”

“不用，你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曾沈單膝跪下，立劍立誓：“我曾沈誓死追隨礫，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礫不吃貴族這一套，但這是曾沈表示忠心的形式，他扶起他：“從此我們就相依為命了，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或許到死我們也等不到那一天，我只希望問心無愧。”

曾沈終於明白了他的內心，第一次讀懂他。

“你就那麽信任盛家兩兄妹麽？”

“只是正巧是他們而已。”

呵！正巧？也正巧是他麽？曾沈釋懷的笑了。

盛泉面對的是未知，他們的未來也是未知，再爭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對具的持久戰打到第三年的時候，夏末死在了小隼號上，沒什麽皇室公主的驕傲，只有生而為人的尊嚴。

曾沈想自己又會在何時死去呢？他不知道。

盛海總喜歡遙望遠方，她想看看颶風下是否真是通向未來的路，而盛泉就在那裏。

獠之戰艦還能支撐多久，誰也不知道，但人類如螻蟻一般的活著，或許總有一天會再次崛起。

那一天會和盛泉一起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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