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帶到艦上不安全，那個間諜一定在哪個角落盯著我呢！”盛泉四處看了一眼。

喬湘杉說道：“你告訴我這麽關鍵的事，是想要我做什麽？”她也不是笨蛋，如果能在此事中立功，憑借曾沈生前與礫的關系，一定可以在礫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盛泉又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現在不能往外飛，怕被那個間諜利用陷害，你可以幫我去拿那個黑匣子嗎？別人我信不過。”

喬湘杉巴不得是自己帶著黑匣子回來的，她現在這麽說，當然是一百個願意。然後又問道：“黑匣子的事，你跟艦長說了嗎？”

“沒說。”盛泉看了她兩眼，回道。

“也是，還沒帶回來就告訴他，要是沒了，你又要被人冤枉了。”喬湘杉憋憋嘴，故作自己為她的事感到很委屈。

盛泉笑了笑，說道：“只要你能帶回來，我就沒事了。”

然後給了她一份電子地圖，讓她去找。喬湘杉再三確認下，第二天就急忙飛出去。她又想立功，又怕盛泉故意捉弄自己，在帝女大的時候，她可沒少聽說她捉弄人的事兒。但這次她十分確認過了地址，自己也曾經去過那裏，知道是個什麽地方，所以也不怕她是說瞎話的。

那個地方曾經是個小漁村，現在已經荒廢了，按照盛泉說的線索，她很快找到了被一塊藍色的帆布包好的黑匣子，迅速上了戰機，離開了此地。

然後，獠之戰艦上又傳出了一股流言，“飛行隊的喬湘杉找回了曾隊飛機上的黑匣子，原來造成撞擊的原因是發動機失靈。”

一時間喬湘杉高興極了，經常去找艦長匯報黑匣子的事情，順便說一些有的沒的，礫不勝其擾，躲進了薛的工作間。

明歌皺著眉看他：“艦長，有必要為了躲一個姑娘，擠進我們夫妻之間嗎？”

礫一挑眉：“你可以出去。”

明歌扶額：“你是艦長你最大。”

薛充耳不聞地沈迷在程序的世界。讓流言再傳兩天，就該他出場了。

戰艦廣播，飛行小隊去修理廠集合。這一天按照前江之國的傳統，是曾沈的頭七。眾人不疑有他，迅速穿上制服，過去了。

礫和米舒早就立在那裏等著。

米舒開口說道：“大家可能都知道，曾隊長戰機上的黑匣子被喬湘杉帶回來的事。”

喬湘杉凝重的表情上微微笑了一笑，又偷看了一眼盛泉，見她紋絲不動，面色沈郁，又乖乖放下開心的表情，免得被人家抓住把柄。

礫站在那裏，目光平視前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米舒繼續說道：“我們已經破譯出來，發動機在最後制動中出現了問題。”

現場的修理師內心冒著冷汗。曾隊的飛機一般是不給別人碰的，但因為飛行任務密集，最近一段時間也破例交給了修理廠，是誰碰過他的飛機，碰了哪裏，都記錄在冊。

“發動機故障本不應該出現在戰鬥過程中， 起初飛行平穩，沒有絲毫問題。但大家都清楚，曾隊長的飛行華麗，加速時間長，對發動機的損耗很大，這個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在上面做了手腳。”米舒看著所有人，說著事先安排好的話。

修理師們面面相覷，每個人都顯得十分緊張。大家都是輪班修理飛機的，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個人手上出了問題。但聽米舒的口氣，這個人是故意做了這件事，並不是無意的，大家都很恐慌，誰也不敢對自己的技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敖登站出來說道：“副艦長，沒有真憑實據可不敢亂說。你的意思是我們修理師當中有內奸？故意想要謀害曾隊嗎？”

大家見敖登說話了，也都不甘心地附和著。

礫擺擺手說道：“修理師之間可以自查自糾。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眼睛看見的。你們跟隨我不是一年兩年，知道我的個性，我不會留一個無能者，也不會懲罰一個無辜者。”

敖登低著頭，他的內心很覆雜。他在戰艦上這麽多年，艦長沒有趕走他，說明是認可他的，但也沒有意思讓他升職加薪，他十分不理解。

很明顯大家夥兒不願意互相懷疑，這時薛站了出來，說道：“我是個搞程序的，不懂維修技術。我是不是可以排除掉。”

“不僅你可以被排除，你全家都可以被排除。”力洱冷笑著說道。

的確明歌也不是做維修技術的。

薛漲紅了臉，不予以反駁。明歌想回嘴，被薛拉住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誰有嫌疑！”其他師傅不買賬，就想上前去揍人。

薛說道：“我說的是事實。”

“誰說你被排除了？我看就是你幹的。”敖登低著頭怒吼道，“發動機故障，在場做維修的沒有哪個師傅不是老手，誰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而且一犯錯第一個就會被懷疑，難道那人是個傻子嗎？我看就是你這種不懂機械維修的人才能做的出來。”

薛臉更加紅了說道：“我根本不懂機械知識，連拆卸飛機都不會，怎麽可能去動曾隊的飛機！”

敖登說道：“你要是想隱瞞自己會拆飛機，這我們誰能知道？”

明歌急了：”艦長，你大可調查薛的檔案，他如果接觸過飛機機械方面的事情……“

敖登打斷道：“誰會傻到官方記錄在冊？”

礫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大家都不知道是誰幹的，也都互相懷疑，那只好全部下艦了。”

敖登一下就急了：“艦長！”

米舒說道：“我會根據你們的服務年限，發放一筆撫恤金的。”

敖登見事情急轉直下，急著說道：“現在戰亂，誰願意就這樣走了？”

米舒微微一笑說道：“戰亂時期，才要各自保命啊！”

60、間諜

“不是，現在飛行任務密集，難道還要讓飛行員自己幹修理的活兒？”敖登隱隱覺得這事兒有詐。

米舒回眸看他，陰測測地說道：“哎呀，你難道不知道軍部已經排了新的修理師過來嗎？”

敖登目怒圓睜，修理師沒有明確的頭兒，也不需要頭兒，這個活計就是越做越熟練，膽大心細的，所以是徒弟制，上約束下，眼裏有活兒，特殊任務艦長會直接安排，但突然來這麽個消息，敖登不僅臉上無光，而且心裏大不快。

領了錢，大部分人坐在自己的宿舍等著回家，都有不滿，但又不知道怎麽做能讓艦長改變心意。他們都是技術人員，誰懂間諜工作，這種事也就在故事裏聽過。

力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師傅敖登收拾東西。他們的宿舍是一間不足20平的小空間，到處都沾上一星半點的油汙，床底下放著許多工具，有些不常用，有些已經廢棄上銹。床上的軍被亂七八糟的裹成一團，旁邊的床頭櫃上臺燈還開著，抽屜裏有一個厚厚的信封，那大概是他妻子寫給他的信。

雖然說是師徒關系，但敖登的私事兒他也不擡知道，聽說有一個女兒剛念初中，家裏也沒有長輩，就他老婆一個人操持著。有錢沒錢？他想著大概是有些錢的，敖登一年到頭都在艦上，工資也比他高兩三倍，再有些獎金之類的，絕對夠她們母女還有餘，他老婆要是個會持家的，家裏能存下個幾十萬還是可能的。

“你看著我幹什麽？還不快收拾給別人騰地方！”敖登對這件事頗為憤怒，說話也沖。

力洱不服氣，他上艦時間是比老師傅們短一些，但能力並不比他們弱啊！憑什麽解散費比他們少了好幾千塊，他不想走，這舉國上下誰不知道獠之戰艦才是正兒八經地戰艦，離了它，他還能上哪兒去謀生？小隼號嗎？他又跟夏茉毫無往日的瓜葛。

於是忍了他的脾氣，說道：“師傅，你倒是想想辦法吧，我們還能去哪兒謀生啊！這不是要我們去死嗎？”

敖登眼睛一瞪，將手上一件要塞進包裏的扳手往床上一扔，說道：“你讓我想辦法，我昨天說那麽多，艦長有改變主意嗎？我要是有那麽大的臉，我早就不在這兒跟你擠了！”

力洱翻了個白眼說道：“師傅，你好好想想，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真正的間諜，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敖登瞪著他說道：“你說的倒是輕松，我上哪兒找去！”

力洱冷冷地說道：“就算不是真的，只要我們都說他是……”

敖登領悟道：“你的意思是……”力洱點點頭。

只要大家都說他是，用他一個人換回所有人，這買賣沒有不劃算的。敖登迅速找了他幾個相熟的老師傅，說了他的主意，幾個人猶猶豫豫，怕斷送了別人的前程，良心難安。但敖登也說的很明白，大家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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