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贏家。”

米舒又說道：“光憑一本書就能成為大贏家，你也太天真了。沒有有力的威懾武器，誰願意跟你坐下來談？”似乎與往日的沈靜不同，她有些急了。

曾沈說道：“現在輿論一邊倒的站在皇室一邊，認為他們才是前江之國的救世主，聽說民間都已經開始為他們建廟立碑了，有人也跑去皇陵祭拜祈禱，再這樣下去，獠之戰艦，不，整個國家政府都會傾覆。”

盛泉聽他們說了半天，插話道：“目前解決危機的關鍵點在於能給具致命打擊的武器上……”

米舒對她微笑了起來，讚賞她有這樣的認知。

盛泉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明白了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她還是沒有放棄說服自己。礫不要一個半推半就，猶豫不決的聖母，他要一個殺伐果決，不折手斷的戰士。

她記得曾經看過某本小說上透露過，剛來軍隊的新人會被直屬上司問“你會把你媽賣給妓院嗎？”尤其是在特殊隊伍裏，她現在就承受著這樣的質問。從倫理道德上來說誰也不會願意，就像從情感和良心上來說她不願意將耳鼠置之於地獄，她脫離不了這種家庭與朋友之間的小恩小惠和小情小愛，可從全人類的角度來看，顯然“賣了”才是最優的選擇。

曾沈欣賞著她的矛盾與糾結甚至那神情中帶著一點絕望，他當然知道礫的打算，也做好了為他赴死的準備。至於盛泉，她還是太年輕，以為自己已經偉大到可以擁有保護的東西，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想不明白，就失去了戰鬥的資格。

43、窮人沒有選擇題

再次看這個世界，就像被火燎過的野草，一半消失在火焰中，一般紮根在土裏，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春季是否又能覆活。

那些沿海的村莊城市本來是這個國家最美麗的地方，它們沈默不語，已經失去了光澤，大部分人被疏散進內陸城鎮，只留下一批離不開故土的人，他們喪失了正常生活的能力，被死亡的恐懼壓迫得喘不過來，食物緊缺成了首要問題，成了被主流價值觀拋棄的一群人。

普通人對具的恐懼無非是會放火的怪物，這跟會吃人的老虎沒有什麽不同，只要躲開避讓就行了，為什麽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呢？大部分人心裏是怨國家政府軍隊的，早知不可控就不該先動手。

前江之國的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海的這邊，有探險家試圖從大陸穿越國界，卻從未有活人或者死人回來，有冒險者從海上往外逃，被颶風卷走，不知死活。

歷史書上沒有記載過前江之國以外的國家，甚至連民間傳說都沒有，利用現代科技，發射出去的電磁波也沒有任何回響，很大可能是無，虛無的無。

在與具的交戰每況愈下之際，據說有富商和貴族勾結，準備利用私人飛行器飛出前江之國，尋找新的生存之地，如此一來他們恐怕就會如同無法停泊的船，逐漸成為一座飄搖的墳。

但還有一種新的情況，在冷凍人技術的幫助下，進行一場合理時間分配的尋找新生之路，在生命的接力下，哪怕萬分之一也是有尋找到的可能的，更何況這群人早已將捉襟見肘的社會資源占為己有。

樹立在貴族和富人面前的是一道選擇題，是博那萬分之一還是坐以待斃。而幸運的是，窮人沒有選擇題。

“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們怎麽樣？”米舒微笑地問著盛泉。

一個小時前的那場大戰，讓下面的村莊成了一片火海。

盛泉驚慌地從舷窗撇過臉，她當然知道是怎樣的一片慘烈景象。

“知道現在城裏是什麽樣子的嗎？”米舒又問她。

“無非就是大火漫天，慘絕人寰的樣子。”盛泉擺做漫不經心地口氣說道。

“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避而不見的樣子看起來絕情薄幸，實則軟弱脆弱。真想看看撕掉這些形容詞之後，她的表現，“走吧！剛剛被火澆灌過的霖城是國家政府直屬地，艦長命我去查看折損情況，進一步安排難民的收容問題。”

“這是民生政策跟軍人有什麽關系？”

米舒詼諧地看著她，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混戰之地，有幾個文官敢親臨現場給出卓有成效的政策？”

盛泉聽出話鋒不對，國家政府軍隊隸屬於國家軍屬，亂世之中唯有掌握軍隊的人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寬闊的道路上橫躺著被烈火燒斷的樹木，交通徹底中斷，想要開車往外逃跑的少數富有的市民被堵在這裏，進退兩難。和家人走散的孩子們在街上倉皇無措，仿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有一群初中生年紀的學生們，可能是剛下了晚自習，此時正由學生領袖領頭在街上游行，四處發放傳單，嘴裏喊著：“回覆皇權，保我河山！”

被燒焦的大樓冒著黑煙，在模糊不清的黑夜裏宣示著某種權利的崛起。整個城市的供電系統還沒有完全恢覆，只有路燈起到一定的照明作用，但在街道的中心廣場上燈火通明，廣場中心停聽著一輛裝甲車，大燈全開。

由於國家所有與新型酵素有關的物質資源都用於戰爭，現在汽油也變成了普通市民難以為繼的奢侈品，聽說一升的價格已經趕上一斤牛肉的價格，能將裝甲車開到廣場上的人，不是軍方的就是正要機關的人。

他身穿迷彩服，身高大概與礫差不多，站在裝甲車的前車蓋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餵！餵！”他試了試話筒。一陣尖銳的聲音刺穿耳膜後，他說道：“今天能夠站在這裏聽我說話的人，你們都是幸運的！”

那些神情麻木，動作僵硬的逃難的人們錯愕地看著他。

“因為你們還有機會為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報仇！”他激昂地沖著話筒喊道。

這句話像一記強心針，讓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不要以為國家政府的戰艦已經被打趴了，我們這些人只有等死的份兒！”他故意戳痛所有人的心，群眾裏有人喊道：“你不是說我們還有機會報仇嗎？機會在哪兒？”

“對啊！機會在哪兒？”其他人開始相互詢問，恨不得馬上就沖到前線去。

“你們都聽說了皇室為了抵禦具已經派出了小隼號戰艦迎擊，我知道你們大約也不信這艘戰艦能比獠之戰艦強多少。”那人摔出一副痞氣，抖著腿，嘆了一口氣又說道，“所以我們準備籌備地面防線，正在招募陸軍作戰新兵，那些戰艦辦不到的事，地面防線來做！現在你們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毫無反抗地去死，一條是拼死一搏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意志了。難道真要做茍且偷生的孬種嗎！就這樣去死還有什麽臉去見地下的親人！前江之國不需要這麽多廢物！”

他說完這些，毫不費力地跳下車蓋，將話筒遞給近旁的士兵。

“有意者請到這裏來登記，今天就隨我們入軍營，有大米飯吃，有床睡！”

米舒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一長串排隊登記的人，其中不乏十幾歲的孩子。

“沒有年齡限制，也沒有戰前訓練，皇室招攬這些平民，是去當炮灰的。”盛泉很憤怒，她想沖上去阻止那些人，叫他們理智一些，不要去做無謂的犧牲。

她的手握住車門那一刻，米舒說道：“這就是我們一直打敗仗的後果。”

現在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們了。盛泉恨恨地咬著牙，又聽米舒說道：“那個孩子還沒有滿10歲吧？”

盛泉看著隊伍尾巴上站著一個臟兮兮的孩子套著一件不合身的夾克，褲子和鞋子也不像是自己的，他吸著鼻涕，不時有手背擦一下鼻頭，頭發上都是灰塵。

盛泉毫不猶豫地下了車，走到孩子身旁，一把將他抱起來，不顧他大聲叫嚷，奔回車前將他塞了進去。

孩子驚恐地往角落裏退縮，睜著迷蒙的大眼睛，戰戰兢兢地說道：“我這麽臟，那些大人不會喜歡我的。”

“哈啊？”盛泉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44、到底賭在誰身上？

米舒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他似乎以為你是人販子。”

兩個裝載了信息設備的士兵進入車內，向米舒匯報：“目前從各級職能部門處統計出這次死亡人數14875人，重傷者202670人。”

聽到這個數字，盛泉壓低了眼神，沈默著，這座城市面積只有946萬平方千米，人口大約在50萬人左右，她很清楚這些數字意味著什麽。

“這座城市有幾家醫院？”

“只有兩家綜合型醫院，專科醫院五家，但遠遠不夠，現在的醫藥只夠兩萬人的用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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