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場持久戰中還有夜間作戰任務，每個人的待機時間都延長至極限，即使是老飛行員也不敢掉以輕心，何況是沒有多少飛行經驗的新人。

礫還是不說話，米舒盯著他半天，明了地笑了：“真這麽擔心，何不點撥點撥她？”

“這點小事就能擊敗她，那她也不值得我重視。”礫面色深沈地說。

米舒意味深長地看著礫，不說話。

“礫！”夏茉從米舒背後站出來，看著坐在狹小艙室的他走進來。

礫擡頭看了一眼，銳利的目光刺透了她的心，夏茉一驚，下意識地改口道：“艦長！”

礫緩和地點了一下頭，示意她說明來因。

“你應該會對獠之戰艦上的士兵生命負責吧？”夏茉質問道。

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沒有回嘴的餘地，礫又點了一下頭，他對這種無為的情緒向來莫不關心，他只關心事情本身。

“那就好。”夏茉顧做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們房間出現了具！”

礫一挑眉，問同來的米舒：“造成人員傷亡了嗎？”

米舒和緩地敘述道：“據三個同宿舍的女兵說，她們房間遭到不明情況的襲擊，我剛才去查證過，確實有被襲擊的跡象，夏茉指出是同舍的盛泉引了一只具進來，她們的生命遭到威脅，請求我們給予保護。”

“抓到了嗎？”礫臉色陰沈地問。這裏不是學校，也不容許有任何兒戲，她難道還想蒙混過關嗎？

“事實上，我在盛泉的衣櫃裏找到了一只被飼養的具。”礫去帝都女子大學選拔人才的一段時間內，米舒一直恪盡職守地管理著獠之戰艦上的種種事物，包括礫傳輸回來的數據，她當然知道礫委托盛海研究具的事，她雖然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小插曲，但也能隱約猜測到一些。

夏茉忽然說道：“我反對這種說法。飼養？具不是寵物，它的智商甚至達到孩童的高度，具備強大的不明原因的的攻擊性，這種危險生物的飼養無異於是叛國！”

“你是怕自己被報覆襲擊嗎？”礫沒有反駁叛國的言論，直指要害地問她。

夏茉盯著他的眼睛，毫不退縮地說：“是！”

米舒微笑看了看二人，她已經明白盛泉與夏茉不是簡單的同學關系，其中的過節只有等她慢慢向某些人去挖了，又向礫問道：“艦長要如何處置？”

29、三只老鼠

礫很清楚夏茉的意思，問道：“盛泉人呢？”

“聽說我們來找你，抱著具匆匆跑出去了。”米舒還是微笑著。她為盛泉莽撞地保護具的舉動感興趣，這孩子有意思的讓人想要靠近。

礫捏捏眉心，為她這種毫無智慧的舉動感到焦心，正說話間，就有士兵帶著盛泉進來了。

“把它殺了，我就留你在艦上。”礫無力地說出他的結論。

盛泉慌張地搖搖頭。夏茉上前，向她腰背處踢了一腳，她居然木訥地不閃躲，悶哼地倒在地上，耳鼠從她懷裏蹦跶出來，對著夏茉露出兇狠地獠牙，夏茉避讓，可動作和反應根本比不過耳鼠。礫迅速拔出腰間的槍，扣動扳機，將它的身體打穿出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盛泉瞳孔放大，蓄著淚水看著掉在地上的耳鼠，事情發成的過程之快讓人難以瞬間接受，她臥倒在地，看著耳鼠圓溜溜的大眼睛漸漸失去光澤，看著它抽搐的身體……

那是一個涼爽的早晨，微風輕輕吹拂著樹葉，拍打出好聽的聲響，她無心感受與欣賞這樣美好的早晨，匆匆走進南華大學，趕去大哥的實驗室，聽說昨天那裏送來了一種未知生物的幼崽，她很想見見。

實驗室裏很忙碌，每個人都對這種長了一對兔子長耳，臉如老鼠，還會飛的動物感到興奮，幾個研究員急於了解它這根細長的尾巴在飛行中如何使用，所以拿出來了一只準備放進實驗籠裏。

那時的具很小，只有她的一只拖鞋那麽大，短短的毛發，楚楚可憐的眼神，捧在手上可以感受到它的熱度，和它由於害怕而用腳趾緊握住手指的信任，它不該被實驗。這是盛泉第一次萌生想要帶走它的想法。

直到有一次耳鼠不小心將燒杯碰到自己的腳趾上，她便決定偷走它。那個燒杯裏放的是氫氟酸，她一度懷疑耳鼠會不會得氟骨病，但看它只留了個疤痕，並沒有其他大礙，稍稍放心了。

而現在，它是徹底死了嗎？

一切都安靜下來，夏茉脖頸幾處深入筋骨的劃痕觸目驚心，她心有餘悸地看著耳鼠的屍體，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著煞白的嘴唇，對礫說道：“你都看到了吧。”

她雪白的臉上還有耳鼠的血痕。

米舒不等眾人從情緒中反應出來，迅速派人處理了耳鼠的屍體，盛泉面如死灰，在遭受了好友背叛，耳鼠被亦師亦友的上司所殺之後，她有些摸不清自己身處在何種局勢，陷入自身的情感漩渦，難以自救。

礫皺著眉，盯著她，不知道以何為突破口將她拉回來，再一次陷入僵局，甚至更糟糕。

米舒開口道：“事已至此，盛泉去禁閉室，禁閉48個小時後，留待查看。”替礫做了決定。

礫揮揮手讓她帶著盛泉去吧，算是同意了，夏茉也一同被領出去。

獠之戰艦雖然龐大，但要承載幾千士兵與武裝重器在空中翺翔也沒有餘地開發太多空間，所以所謂禁閉室其實是一個大約50*50*50cm的小箱子，人只能在裏面蜷著身子，沒有窗戶，只有一個封閉的門和出氣孔。

禁閉期間沒有食物提供只有飲用水，沒有人能熬過72小時，12個小時不到，人的意志力關註力精神和思維就會漸進崩潰，這是一場嚴酷的懲罰，尤其是對於非常自我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米舒說48小時，是為盛泉留了一條生機。

但是，這場修行就像我們去爬一座海拔2000米的山峰，身上只有一個蘋果和足夠的水，腦子裏只想著山頂，當我們馬不停歇，汗流浹背地經歷數個小時爬上去以後，去咬一口那個蘋果吧！

你將會感受到它每一個細胞炸裂後所迸發出來的甜漿，甚至可以吃出前味和餘味，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蘋果，當你摒棄所有，只有它時，品嘗它，它將會反饋給你真實。

當環境變得簡單，目標變得唯一性，人的潛在自我存在意識將會逐漸顯露，礫就是要她找到自己，而不是被過去的自我崩塌打到。

米舒領著這一對冤家走在長長的甬道上，腳下是鞋底與鐵板相撞發出的響聲，仿佛剛剛的那場禍端早就翻篇了，大家都默不作聲地走了3分鐘的樣子，米舒忽然問道：“你們聽過三只老鼠的故事嗎？”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微笑著看著這兩個女孩兒。她們同樣優秀，也同樣愚蠢。

夏茉想了想，說道：“是不是三只老鼠偷油吃的故事？”

米舒點點頭說道：“就是那個，但我習慣叫三只老鼠。”

夏茉不明白她說這番話的意思，便問道：“為什麽？”

米舒看了一眼盛泉，只見她漠不關心地樣子，笑著說道：“這個故事是說三只老鼠發現一個油瓶，瓶子深，瓶口大，只有瓶底有一些油，所以它們三個決定，一個咬著另一個的尾巴掉下去喝油，第一只喝飽了上來再掉第二只下去喝，第二只喝飽了再掉第三只下去喝，並且發誓，誰也不許存私心。”

她發現盛泉一改剛才的態度，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但是第一只老鼠最先吊下去，它想自己是最幸運，油只有一點點，可以喝個飽。第二只和第三只老鼠怕它喝完了自己沒有的喝，所以放下它的尾巴，自己跳下去喝吧。於是，它們三個都掉進了油瓶裏，死了。”夏茉見她沒說完，就接著故事說了下去。

米舒搖搖頭，微笑著說道：“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是這樣。”

“怎麽會？”夏茉出口反問，這是三歲的孩子都知道的寓言故事，她怎麽可能說錯。

“結局如何，要看你想做哪一只老鼠。”米舒愉悅地說道，“所以我習慣叫這個故事《三只老鼠》。”她又看向盛泉，問道，“你覺得呢？”

盛泉搖搖頭，剛要開口回答，米舒笑著制止道：“別急著告訴我。”

在父親、大哥和盛泉三個人夾雜著親情與利益的關系中，盛泉無疑是第一只老鼠，他們兩個人的犧牲才換來了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她不想讓他們失望，可又不知道怎麽做才能不讓他們失望，原來的她是一個漫無目的的人，一切的緣起皆因為“千金難買我喜歡”，而這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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