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能源供應終止的時候，托尼正穿著他金紅色的盔甲，試圖和拆掉訓練室的浩克理論。

“就因為這些器械沒有更新，你就要把他們全部都砸掉了？！”托尼看著一地狼藉，與金錢無關的，他就是莫名的有些心塞。

“這些機器沒有用了，浩克來幫你砸掉！砸掉！”浩克意猶未盡的拎起一件電線外露的訓練用機器人，把本來就只剩下驅趕部位的機器人再次摔在地上。機器人的軀幹從中間斷裂開來，□□出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報廢的更徹底了。

“你···”托尼還想說話的時候，房間突然暗了下來。

訓練室沒有自然光源，即使是在白天，也立刻漆黑一片。只有托尼胸口的反應堆還亮著，幽藍色的燈光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找出大概的輪廓。

“賈維斯？賈維斯！”除了浩克的呼吸聲之外，房間裏一片寂靜。托尼設法呼叫人工智能的幫助，但很明顯的，賈維斯也不在服務區。

“我們還是先找到其他人再說！”

“浩克知道其他人在什麽地方！浩克可以帶的鐵罐去！”綠巨人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托尼狐疑的回頭看了一眼綠巨人，他總算意識到問題所在，說起來，今天的訓練室裏竟然只有浩克一個人？

“其他人都在哪裏？”

“浩克可以帶鐵罐子去！”變身之後的浩克大部分時間都能輕易的套出話來，但這次他似乎智商在線，堅持不直接說出地點。

托尼有些無奈的聽著浩克在他身後對他說：“鐵罐子走在前面。”

“我可不是你們的手電筒！還有，別叫我鐵罐子！”走在前面，卻不知道需要到達方向的托尼，心力交瘁的都想要穿上反浩克裝甲了。

和浩克一起走樓梯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在此之前，托尼還抱有一絲僥幸的查看了一下電梯裏的備用能源。但不知名的變故直接抽空了所有連接在線路上的能源。

“看來我們只能走樓梯上去了。”托尼轉身，準備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浩克龐大的綠色身影已經不在原來的電梯門的位置等著他了。

與其說是浩克先走一步，不如說是他憑空消失了。因為托尼可以確定，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浩···”還沒有來得及交出浩克的全名，反應堆的光芒似乎熄滅了，托尼的眼前陷入了純然一片的黑暗。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為恐懼的事情。諾維雅心神不定的看著遠處的天空。這種仿佛即將沸騰的景象似乎並沒有引起普通市民的驚恐，諾維雅和紫人在陽臺上站著的時候，隔壁的鄰居太太也走到了陽臺上。

“你們在看紐約的夕陽嗎？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情調啊！”

“您···看到了什麽？”

“今天的夕陽真的太美了。”隔壁太太帶著夢幻的微笑回答諾維雅。她對那片即將炸鍋的雲彩視若無睹。究竟是那把匕首只對有能力的人產生影響，還是他們之前和匕首接觸的時間長了，產生了一定的連接？

諾維雅微笑的迎合著鄰居太太的多愁善感。

她的視線落在紫人的身上，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為恐懼的事情。紫人被匕首影響的時候，每天夜裏的尖叫和抽搐都是確實存在的。往往那種痛苦會到達一個臨界點，紫人在睡夢中昏厥過去，而第二天醒過來，卻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諾維雅確定她自己沒有做過類似的夢境，她錄下了自己睡眠時候的影片，整個夜晚，她都表現的很平靜，至少一時半會兒，匕首無法突破她的壁壘。

“這是你的那把匕首搞出來的事情吧！為什麽那個孩子要給你送這麽危險的東西？”

“他應該不知道這是危險物品。我估計，他已經在回收匕首的路上了。”

“你把匕首送給斯塔克的時候，可沒有想到他會愚蠢的激活那玩意兒。那麽現在，你要怎麽辦呢？”紫人再次幸災樂禍。起先他和所有人一樣，都以為諾維雅經營的那家甜品店是禍端的源泉，但現在看來，諾維雅本人也是個移動的災難來源。

托尼意識恢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辦公室裏。桌面上的無聊擺件遵循中立不斷的晃動。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驚魂未定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他穿著一件的筆挺的西裝，沒有光源透出來。

急於求證的托尼動作粗暴的扯開了自己的領帶和紐扣。在此之前，他已經隱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那個伴隨他多年的反應堆，本該是金屬嵌在血肉之中的感覺，此時也不覆存在了。他驚訝的摸了摸胸口，溫熱的*，那個空了一塊的地方，重新被填補上了。

“賈維斯，今天是周幾？”

“周三，先生。您下午要參加一場活動，並為他們的雕塑做剪彩。”賈維斯的聲音多少減緩了這種恐慌，托尼抹了把臉，阻止了人工智能匯報日程的行為。

“就這樣吧，取消下午的所有行程···幫我聯系美國隊長。”

這次賈維斯沈默的時間略顯冗長，過了很久，才聽到他疑惑的聲音：“沒有查詢到美國隊長的指代身份。我可以為您找到通往美國隊長博物館的最近路線。”

賈維斯一定是壞掉了！

“那麽綠巨人呢？”

“您說的是外國冰激淩的品牌嗎，先生。您的營養師建議，近期減少糖分的攝入···”

“見鬼！賈維斯！把屏幕投影到我的桌面上來！”托尼決定稍後再檢查賈維斯的算法究竟出了什麽嚴重的問題。在此之前，他需要通過網絡查詢到其他人的蹤跡。——他可以確定這幾個家夥在搞事情，如果這是個惡作劇的話，他完全可以從電腦上檢索到需要的信息，戳穿他們的陰謀！

幾分鐘之後，托尼卻只能盯著屏幕，一言不發，臉色發青。

瀏覽頁面上已經疊加了一大堆的資料。

——美國隊長在戰爭過程中墜機消失，沒有人找到的被冰凍住他，當然也沒有他的振金盾牌；綠巨人還是個聰明機智的博士，記錄上顯示，他們之前有過幾次合作，從科學角度上來說，幾乎算是推動了時代的發展；彼得帕克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托尼找到了他的成績單，但卻找不到他在紐約建築上吐蛛絲的任何痕跡。

除此之外，黑寡婦查無此人。

x教授、萬磁王、野獸···所有變種人的資料也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

沒有人能用網絡制造這麽大的騙局！

托尼求證似的在虛擬鍵盤上輸入了一長串的關鍵詞。——紐約的犯罪率非常平穩，其他的大城市也都一樣。恐怖、襲擊的次數和他之前所處的世界相比較少，世界沒有了超級英雄，似乎也就沒有了那麽多的生命威脅。

記憶裏的那些用於對比的數據就像是幻覺一樣。

斯塔克驚怒交加的靠坐在椅子上，只是靜坐了很短暫的一段時間，但卻好像是一輩子那麽漫長。最開始，他思維的焦點還在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等一個美女敲響他的辦公室門的時候，所有的懷疑好像都被抹掉了。

他就是斯塔克工業的董事長，販賣軍＼火賺取利益，沒有貫穿胸部的彈片、沒有被創造出來的方舟，就如同這棟大廈的頂樓沒有大寫的字母‘a’一樣。

——那些記憶都被偷走了。

———————

諾維雅和紫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偷偷摸進了覆仇者大廈。大廈內除了光線暗淡之外，空氣也格外的沈悶。

“我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包裹在罐子裏的沙丁魚！”紫人嫌棄的跨過倒在一樓的保安們。他們大都是普通人，其中或許還混雜了幾個神盾局的特工，但此時都無一例外的倒在地上，陷入夢中。

“那我真希望我和你不是一個罐子裏的！”開甜品店的人大都對罐頭食物敬謝不敏。

“我們現在是要去收回匕首嗎？你知道解決那玩意兒的方法？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紫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樓裏回響，一個穿著高級定制的帥氣男人站在你的身邊用他好聽的聲音和你交流，這本身是一件讓人很滿足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別看到帥哥日常邋遢的那一面，更遑論對方還暗搓搓的想要趁亂獲得點好處。

諾維雅沒有理會紫人的問題。她上次到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只是規規矩矩的坐了電梯。因此，找到的大樓的安全通道花費了她一點時間。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是，大樓設計的時候，沒有因為過分追求高科技，而省去了樓梯的構造。

本來出工不出力的紫人只是想要和諾維雅一起看看熱鬧。但當他看到諾維雅推開了安全通道的大門，踩在第一節 樓梯上的時候，聲音都哆嗦了起來：“你···你不會準備走上去吧！”

“你知道這棟大樓有多少層嗎！”

“就當鍛煉身體了。”諾維雅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或許你可以選擇就在樓下等著的。”

已經走進大樓的紫人顯然不敢一個人留在空曠的環境當中。在沒有人可以被他驅使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的結局一定會和地上的工作人員一樣難看。

“不···我又沒有說不和你一起走。”他這麽說的時候，諾維雅已經走了半層了。

樓梯間很快只能聽見紫人沈重的呼吸聲了。他必須緊緊的跟著諾維雅，不落下太多的進程，否則諾維雅就會把他甩在原地。

他們很不走心的‘搜查’了三層樓。所謂的‘搜查’，只是看一眼走廊，連房間門都沒有碰過。也就是說，如果那些超級英雄倒在房間裏的話，諾維雅就直接略過了。

“餵！停一停吧。我想休息一下。”

諾維雅在紫人說話之後又走了一層，才停下了腳步。紫人穿著粗氣趕上了諾維雅。他熱的挽起了袖子，手腕上的植物因為突然的激烈運動，此時葉子尖也略略泛黃，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委屈。

等紫人站在諾維雅剛才站的位置。他先看到一個躺在地上光著身子的男人，視線再往前一點，就看到了半個身子在門外，穿著盔甲的鋼鐵俠。

諾維雅的意志顯然並不是因為紫人的疲憊而轉移的。紫人聽到她略顯輕松的聲音：“看來不是他激活的匕首。”

“你準備把他們弄醒嗎？”紫人用腳尖踢了踢那個光著身子的男人。

諾維雅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她搖了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怎麽喚醒他們，我只是可以自己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而已。”

那我怎麽辦？！

紫人的質疑還沒有說出口。諾維雅已經看懂了。

她好像剛剛想起這個問題，但卻仍然沒有重視起來：“我猜匕首還在蘇醒階段···其實我並沒有保護到你，你大概很快就要睡過去了···紫···”

後面的話紫人已經聽不到了，他的世界也迅速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失去知覺前，他最後看到的是諾維雅憑空掏出了一個瑜伽墊，她把墊子鋪在鋼鐵俠的不遠處，然後躺了下去。

世界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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