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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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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從那方面來講,淳玉都無法輕易相信它的話。

善惡獸心性狡也,最難琢磨控制。

淳玉冷笑了一聲,並不說話。

善惡獸看著淳玉滿臉不信任的模樣,他有些無奈,卻也覺得好笑。

這人明顯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但又有什麽能逃的過他的眼睛呢?

月牙兒的靈魂本質裏有一股極為陰暗東西存在,她表面看上去柔弱善良,好似對誰都很好,而她也實在是隱藏的太好,從周圍人的記憶中,竟是無人發現的。

她其實有著最骯臟不堪的靈魂。

她的善良,少的可憐。

而正是這樣她,才是它一直等待的人。

面前這塊可憐的玉顯然也是同其他人一樣,被他主人的外表所蒙蔽了,一直傻兮兮的以為她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小女孩。

善惡獸玩味的看著淳玉,不由想到,若是這人知道其實他的主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他會怎麽樣?

羞憤惱怒。

那時,他還會如現在這般維和她麽?

他還會像只狗一般,守護她麽?

或者,他還會再喜歡她麽?

脖子上的刀刃又往上提了提。

善惡獸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他道:“你似乎從來不曾真正的認識過你的主人呢。”

“與你何幹。”那副樣子,顯然是不願人再插手他們之間。

淳玉見深惡獸這副樣子,想起了月牙兒淩亂的衣衫,他的眼神越發不善,手裏的刀也勒進了面前人的皮肉裏。

善惡獸似是察覺不到痛覺,他笑了笑道:“這樣吧,我來讓你親眼看看如何?”

善惡獸伸手在月牙兒的額上略過,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我已經將神印暫且停住了,我可以與我一齊來看看,你那善良的主人的心,到底是什麽樣子。”

見淳玉仍然狐疑不決,善惡獸道:“你應該也察覺出了吧,我經脈已經接近枯竭,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也馬上就會死去。所以死,並不能威脅到我。”

方才強行沖撞封印,那已經耗盡了它全部的精元。

神布的封印,即使過了千萬年,又那裏是那般好突破的。

它以身為獻,損耗了自身的全部,才終於沖破了那封印,引來了封印的震怒。

如此過後,它是絕對活不成了的。

就算淳玉不動手,它過不了多久,也會慢慢死去。

所以淳玉的威脅對他並沒有什麽用,反正它遲早要死。

“等你看完過後,若那時你還想讓我祛除神印,我再來將神印驅除也不遲。”善惡獸的唇邊泛起一抹嘲諷地笑,“那時,我便依你所言。”

但等到那時,你也不會想要再如此守護她了吧。

“我是活不成了的,”善惡獸黑色的長發在剛才的亂鬥中有些淩亂無序,他銀色的雙眼仿若幹涸了一般,再也沒了初見時的光彩。

憑什麽它再也見不到它的主人,卻要看旁人之間主仆融融。

善惡獸的內心的陰郁幾乎要將它淹沒,它嫉妒的發狂,所以,它要破壞這一切!

手下這只獸的脈搏,平緩輕弱地宛如一個死人。

但如果淳玉想,它是沒辦法很快死去的,所以淳玉並不擔心,它會突然死去。

但見善惡獸看淡生死的樣子,淳玉不由想到,生死於它確實不是最好的威脅方法。

看到善惡獸露出的隱晦不明的眼神,淳玉不耐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它的提議。

善惡獸唇邊的笑越發的大了:“好。”

“我將我的眼睛給你,如此,你便能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善惡獸的眼睛是一切本源。銀眸能窺天道,辯人心。

沒了眼睛的善惡獸,也不能耍什麽花招。

而覆上了善惡獸的眼睛,淳玉也能看到善惡獸所通過人看的一切。

淳玉想了想,覺得如此,它也不可能做什麽手腳,便答應了。

善惡獸將手伸出來,手掌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後再拿下時,它緊閉著雙眼,眼角流下了一行鮮血。

善惡獸手掌朝上,將掌心的東西遞給了淳玉。

銀光閃過,淳玉接過後將其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再睜眼,一切都完全變了模樣。

世界都顛覆了。

…..

月牙兒醒來的時候,意識尚且是模糊的。

渾身滾燙,喉嚨更是幹澀難忍。

她睜開眼,想要討一口水喝。

但奈何,眼睛就是睜不開,識海中艱澀難耐,就好像有什麽在拼命的灼燒著一般。

迷朧中,月牙兒覺得自己看到了淳玉。

他站在她的旁邊,藍衣墨發,他眉眼精致而冷冽,那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但他的眼神卻覆雜而深邃。

月牙兒從未見過那樣的淳玉。

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沒了其虛偽的面具的遮掩,那溫柔面孔下,其實真正隱藏的是便是這副冷酷的模樣。

此刻,他眼角微微上挑,薄唇輕抿,負手而立,頗有睥睨之感。

他見她醒過來了,眼中神色微微一凝。

但他卻站在一旁,遲遲沒有動靜。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眉心微皺,眼中暗色愈深。

但月牙兒實在是幹渴十分,好似體內的烈火要將她灼盡。

她忍受不住,撐起身來,嘶啞地呼喚著:“水…”

淳玉卻一動不動,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月牙兒此時本就意識模糊,她只是本能的想要起身去尋找能解渴的東西,身上也灼燙極了,她極度需要一個冰冷的東西,來降溫。

她渾身都被那不知名的火燒的疼痛難言,連神經末梢都泛著疼痛。

如果能有一個冰塊就好了。

月牙兒緩緩擡眼看去,只見眼前這人宛如一塊兒冰一般晶瑩剔透,精致又美麗,渾身上下好似還散發著涼氣。

她伸手抓住了淳玉的衣角,絲滑的錦衣帶著冰涼的觸感,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她忍不住攀附上去,將臉在那人身上蹭了蹭。

淳玉微微一楞,而後伸手,輕輕觸上她的臉頰。

滾燙極了。

不用想也知道此時月牙兒是如何的難受。

但淳玉卻撥開了月牙兒的手,低垂的眼中隱隱有些不耐。

他剛剛要走,哪知身後的人卻又撲了上來。

這一下直接將他撲到了地上。

許是太過意外,淳玉竟就這般容易的被她撲倒了,直到月牙兒輕輕在他脖頸處貪涼似的蹭了幾下,他才反應過來。

滑膩的臉蛋輕輕滑過微微冰涼的脖子,發絲掠過鼻尖,溫熱的氣息噴灑出一片薄紅。

月牙兒此刻只想追求片刻的涼爽,不願讓其離開。

而且莫名的,這個冰塊讓她很安心。

月牙兒擡起迷朧的眼睛看著身下的人,看著他那張美如璞玉的臉,只見他眼角微挑,不自覺有些魅惑,月牙兒感覺喉中一澀,那種幹渴感又泛了上來。

看著他飽和瑩潤的薄瓣,月牙兒不由舔了舔嘴。

好渴....

她俯身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伸舌頭想舔一舔那裏滋潤的水源。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波作收如何qwq

99⊙▽⊙馬上就能到100了!!

嗷嗷嗷誰能給我貢獻出這最後一個!!!

☆、晉江

淳玉楞了一下, 柔軟濡濕的感覺從唇上傳來。

身上的人正在低頭,像個小貓一般,一點一點舔舐著他的嘴唇。

慢慢的,她將唇也貼了上來,柔軟芳香的感覺,讓人心頭微微一蕩。

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鼻尖相碰, 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滾燙。

唇舌間的嘖嘖水聲, 讓人臉紅不已。

而好似怎麽也不滿足一般, 她幾乎是貪婪的渴求更多。

明明是這般暧昧的事情, 做這個事情的人,卻全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月牙兒只覺得很渴,她更加認真地吮吸著那濕潤之源, 眼神懵懂,抓著淳玉衣擺的手, 卻死死不肯放開。她只是憑著本能去讓自己好受一點。

但體內的饑渴感卻並未因此而消散, 倒是增加了不少。

她朦朧的擡起眼, 唇上尚且泛著誘人的水光。

衣衫在方才的掙脫中, 從衣領處開始,微微敞開,露出一點細膩溫潤的肌膚。

連肌膚上都泛著粉紅, 似連眼波都帶著瀲灩之色。

月牙兒似有些疑惑的看了淳玉一眼,繼而舔了舔嘴唇。

粉嫩的舌尖飛快地露出一點來,劃過鮮艷的唇瓣,又撇了撇嘴。

淳玉還依稀記得柔軟嬌嫩的觸感。

身上的灼痛感愈來愈烈, 月牙兒俯下身來,將整個人都靠了上去。

開始只是輕輕的蹭了蹭,冰涼的藍衣上流淌著淡淡的瑩光,那衣料上冰涼的感覺,似是讓她好受些了,於是月牙兒又往上蹭了蹭。

觸上如玉般溫涼的肌膚,月牙兒忍不住舔了舔,似是能舔出水一般。

再往上略過了耳朵,見那唇形甚是美麗,想起方才的甘甜的花露,月牙兒忍不住再次低下了頭。

屬於少年的清新氣息縈繞在鼻尖。

身下的人竟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

他墨發亦傾散開來,白皙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整個人仿佛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般,動人心魄,他靜靜的任憑身上的這只小貓在他身上四處折騰,卻一句話都沒說。

只是眼神愈暗。

月牙兒吸吮了一會,似是終於確定這人這裏並不能解渴,於是直起腰,想要離開。

而淳玉卻一把拉住了她,反身扣住了她的腰。

月牙兒迷迷糊糊的睜大了眼,跌倒在他的懷中,淳玉看上去瘦弱,真正貼上他的胸膛,卻能感覺到,這具身體的強韌有力。

少女的唇瓣如同花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那嬌艷柔軟的花蕊。

淳玉清冷的眼中染上一抹情|欲之色。

月牙兒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面前的人反身壓上了自己。

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唇齒間猛烈而急促,這是一場侵占一場掠奪,好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一般,那狂熱的感覺叫人渾身發軟,幾乎站不住腳。

舌頭又幾次磕上了牙齒,疼痛和血卻更加讓人瘋狂。

想要狠狠懲罰她,蹂|躪她,讓她這張嘴中除了婉轉嬌啼,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讓她只能哭泣,哀求。

但漸漸的,淳玉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放開了月牙兒。

月牙兒被松開時晃了一下,她尚且未從方才的餘韻中回過神來,那幾乎讓人靈魂戰栗的感覺,深深刻入她的記憶中。

她站穩後懵懂的眨了下眼睛,睫羽輕顫似是有些莫名羞澀,她的嘴唇紅腫不堪,下巴尖尖,整個人脆弱而惹人憐愛。

淳玉閉了下眼睛,掩去眼底瘋狂可怕的欲望。

他揉了揉眉心,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

他看了看月牙兒,道:“我去給你倒點水來。”

神印融合的過程是極度痛苦的。

他如今附身的東西是一塊玉,能吸其中煞氣,所以月牙兒會想要親近他,靠近他,也很正常。

他剛一起身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擺被拉住了,淳玉一回頭,就見月牙兒正看著他,不肯放他離開。

淳玉見她雙頰如火一般的緋紅,剛剛瑩潤的唇瓣,不過片刻竟又幹裂開來。

幾縷發絲散落下來,眼中似含著淚光,一副可憐兮兮難受的模樣。

她軟軟地夠著手,整個人都虛弱不堪的樣子,卻手裏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淳玉看了一會兒,最終輕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在她的額上點了點,一股精純的煉氣順著指尖湧入她的體內。

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就算知道了這個人的本來面目,他卻也一時之間無法改掉自己的習慣。

看見她難受,他就感覺心種泛起細細的疼。

這種認識讓淳玉很難受。

月牙兒眼見就好了許多,眉間漸漸的松開了,臉上的熱度似是降了一些,只是人昏昏沈沈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唇瓣還是幹裂的模樣,整人都處在一種幹渴的狀態中。

淳玉見她漸漸安穩了下來,便在一旁坐了一會兒。

這次,他本以為他會輕松離開,卻在起身是又一次的被月牙兒拉住了。

淳玉無奈的轉身,卻被軟香溫玉抱了個滿懷。

“好渴....”

月牙兒撲在他的懷裏,薄衫早已在方才滑落大半,此刻半遮半掩。

而她像是得了肌膚饑渴癥一般,對他的肌膚,他的一切都極度的渴求。

只有這個人能稍稍緩解她的幹渴。

濡濕的唇再一次的滑過他脖頸處敏感的肌膚,滾燙的氣息噴塞在耳邊。

牙齒細細的咬上他的下巴。

少女的身形窈窕,散落的薄衫露出大片的香肩。

這一下,完全露出了冰蠶的內裏的小衫。

近乎透明的小衫下,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一層粉紅,從淳玉的角度看去,只見少女的脊背弧度美好,纖腰盈盈不足一握,黑發散落在後頭,和肌膚形成對比,更顯出一股莫名的誘惑。

而此刻這個人還在不知死活的伸出粉粉的舌尖舔舐著他最敏感的脖頸。

淳玉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看了眼月牙兒,眼神晦澀。

少女的唇宛如帶著魔力一般,引起起陣陣酥麻感。

她的長發,不小心纏上了淳玉的衣帶,這下卻怎麽也解不開。

淳玉拉住她亂動的小手。

月牙兒擡眼,仍是一臉無辜,但眼角的一抹不自覺地艷麗卻讓人眸色越沈。

淳玉從不知道情|欲為何物。

他並非沒見過男歡女愛,只是那東西對他而言,卻沒有絲毫的誘惑。

他本就不是人,自然沒有人那樣的各種欲望。

但他一向是放縱的,他貪婪成癮,對於美好的東西,總是希望的更多。

而如今,這人勾起了他原本空白的情|欲。

這種新鮮的欲望,讓他有些興奮。

淳玉一向不舍壓抑自己,但對待月牙兒,他卻有些猶豫了。

在內心一面,他是厭惡這個人的,並且在某種程度上痛恨她,但另一方面,他卻又完全沒辦法對她狠下心。

這種感覺其實是很危險的,卻也很奇妙。

淳玉看著月牙兒通紅的小臉,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

滑膩的感覺讓人愛不釋手。

月牙兒則是乖巧的在他掌間蹭了蹭。

唇瓣輕輕擦過。

睫毛輕顫,連帶著淳玉的心也顫了一下。

這一下,將淳玉內心的火完全撩撥了出來。

“我給過你機會了。”說完這句話,淳玉就不再壓著月牙兒的手,月牙兒卻好似並未聽到一般,仍然拉扯著自己的頭發,黑發如同絲帛,最後一下頭發扯開了。

衣帶也隨之散落。

……

好像對待一朵花一般。

他想要催殘她卻又擔心會將她折斷,太過美麗嬌弱的東西,總是很容易引起內心的暴虐。

他一面貪婪的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鮮花的嬌艷,卻又總忍不住去狠狠的欺負她。

他想要催殘她,讓她花瓣兒輕顫,蹂|躪她的最嬌弱的花蕊,讓她哭泣,看她盛開的越發嬌艷,花朵卻越發飽滿。

到最後,花朵像是開爛了一般,汁液流溢出來。

只要稍稍一碰,就會有晶瑩的花蜜。

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珠,聽她細軟如貓一般的哭聲,那卻只會讓他想要更加,狠狠的欺負她。

欺負到,她再也不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稍稍開口,嘴角溢出的都是帶著哭腔的呻|吟。

“喜歡麽?”

月牙兒哪裏還說的出話來,快感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感覺自己像是汪洋大海裏的一帆小舟,那種極致的快感,讓她幾乎感覺到恐懼。

她的手心濡濕,緊緊握著淳玉。

害怕自己就會迷失在這無邊無際的快感中。

淳玉的眉眼間露出的可怕的偏執。

她是只能屬於他一人的私有物。

真想將她藏起來,誰也不讓看見。

但那樣就要將她折斷。

他的神色越發覆雜了起來。

“我的。”

他吻了吻她昏睡過去的容顏,臉上露出的溫情竟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什麽都沒寫

各位大佬求放過啊啊

☆、插補的一章

待月牙兒再醒過來的時候, 只覺得通體舒暢,好似經過了全身的穴位都被打通了一般,握了握手,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用不完的力氣。

身體輕盈十分,好似輕輕一躍就能飛起來一樣。

她睜開朦朧的眼,周圍景物漸漸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山洞。

她睡在幹燥柔軟的稻草之上, 身上蓋著一件輕柔絢麗的薄衫。

那藍仿佛是從藍天中采擷的一抹, 又仿佛積聚了月光織成的, 帶著淡淡的瑩澤, 以及如水的暗紋。

握在手中輕的不真實,柔軟地好似握上了一把最蓬松的雪。

冰涼而細軟。

那料子好似最剔透的肌膚。

如雪如玉的肌膚。

月牙兒看著,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她隱約覺得自己好似忘記了什麽。

但腦子昏沈極了,沈睡太久, 她尚且無法集中精力思考什麽。

這衣服是淳玉身上的。

“你醒了。”不知何時, 淳玉突然出現在了洞口。

他只穿著一件雪白的裏衫, 袖口被挽起, 露出一截手腕。

瑩瑩如玉。

逆著光,月牙兒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待他漸漸走進了,月牙兒才發覺, 今日的淳玉好似有些不同。但月牙兒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同。

明明還是那副模樣,但他的雙眸中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緒,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淳玉今日整個人顯得, 有些覆雜。

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

“喝點水。”沒等月牙兒在多想,淳玉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他彎了彎腰,然後捧著一片芭蕉葉遞到她嘴邊。

低下頭,清冽甘甜的水滑入喉中,月牙兒這才發覺自己的口中幹的厲害,將淳玉捧來的水喝完了,竟還是覺的不夠。

“還要麽?”

淳玉輕輕問道,但月牙兒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在她眼前的粉色唇瓣,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更渴了。

細密的火苗從心下騰地升起,叫月牙兒嚇了一跳。

“不…不用了。”月牙兒微微避開了淳玉的眼神。

她不知道為何她會有這種反應,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為了掩飾她的不自然,月牙兒淡了臉上的表情。

淳玉卻仍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月牙兒。

見她此等冷淡的態度,眼色一冷。

他之前還在猜想月牙兒醒來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只是設想了千萬種,他也沒料到,她會是這般反應。

那樣子,倒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若非他的身上還留有著道道抓痕,他簡直要那只是他的一場夢境了。

淳玉微微瞇起眼,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該說她沈的住氣,或者是心機深沈....另有企圖…

她並非那個他意識裏的單純又善良的小女孩。

他再無法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她。

一時間,竟是不猜透她的想法。

淳玉狐疑著輕瞥一眼月牙兒,她那張純真稚嫩的臉,揚起時會帶著一些少女特有的小表情,時常會讓他忘記透過善惡獸的眼所看到的東西。

她一直都在偽裝,一直都在欺騙。

她幾乎用她的偽面,騙了所有的人…

可笑的是,他竟也陷入了她所謂的善良的陷阱中,漸漸被她圈禁,漸漸為她著迷…

等他發現的時候,他對她的執念已經深入了骨頭裏。

多年的習慣,他對她幾乎是用盡了心思,卻奈何最後才發現自己以為的玫瑰其實是一朵霸王花,但不管是什麽花,他卻都已經習慣了和她待在一起....她註定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不過,對待一朵玫瑰,和對待一有毒又醜陋的花,態度自然是不同的。

說到底,他也並非什麽好人。

淳玉自嘲的輕笑,哪來的雪一樣的潔白,都是汙泥罷了。

“我這是怎麽了?這…發生了什麽”月牙兒思緒漸漸清晰了起來,她意識到睜眼前,她被神印給強迫契約了,當時她便昏了過去,如今她也自是察覺到了自身的異常。

難道....她不由伸手摸上了自己額角發燙的一角,那裏有一個蓮樣肆意的火印,輕輕一碰微微顯現出來,觸摸的時候,只是感覺哪裏有個東西。

“那善惡獸負責守護這谷內的神之印記,而如今神印已經認主,且已經被你所融合。”

月牙兒猶豫的點了點頭,但眼中卻莫名顯現出了些擔憂。

“這黑雲谷其實就是魁女遺留下來囚禁她之前的契約魔獸的地方,我趕去時,封印已經被善惡獸沖破了,它想要所有人和它一起陪葬。”

月牙兒不由擡眼看著淳玉,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而後,我們出來了。善惡獸死了。”?

簡單的一句話,月牙兒卻能感受到那其中過程的艱難。

她微微蹙了眉,往前靠了靠,將手輕輕搭在淳玉手上,垂下了頭,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不過是一塊玉罷了,那種地方,是神所封印的,要逃出來談何容易。

不用想也知道,有多艱險。

這情誼比什麽都沈重。

“謝謝。”

除了這兩個個字,月牙兒竟不知道有什麽能說的出。

見月牙兒此等模樣,淳玉眼中露出一抹嘲諷。

“主人抱抱我吧。”

月牙兒心疼地環住了面前的少年。

淳玉垂下眼,幹凈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他神色幽暗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月牙兒不經意的一看,卻見,他脖頸兒處的紅痕,她心頭突地一跳。

“那是什麽…?”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淳玉轉過頭來註視著月牙兒,但見她眼中神色,那樣子不似撒謊,他壓下心頭的疑惑,結合方才的她的表現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不知為何,那個猜測讓他心中一塞。

昨晚居然成了他一個人的記憶。

神印融合過程中,人的主意識是被抽離的的,那夜月牙兒是在用潛意識也就是本能在行動,所以一旦人真的醒過來之後,醒來的將會是主意識,潛意識也會被隱藏,雖然一直和主意識並存,但一般人是不會意識到潛意識的存在。

那段記憶也就自然消失了。

不過一瞬,他心中卻是轉過千萬心思。

他看著月牙兒,想起那甜美的滋味,竟有些回味。

不記得也好。

畢竟時機未到。

他細心的呵護的玫瑰,自是舍不得摧枝折葉。

但若這朵玫瑰變了樣,只是一個醜陋的毒花,他自是可以狠下心來狠狠摧殘折磨,最後再將根拔了,將其肆意在指間玩弄。

不能著急,他要慢慢將品嘗他的果實。

將花瓣一片一片的蹂|躪,一瓣一瓣的撕扯。

將其掰開了,反覆觀看。

淳玉看著月牙兒額上的隱隱發燙的印,心中突然有了一個隱約的想法。

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印記的”厲害“之處,那其中攜帶的陰暗黑氣,將會折磨她,在光明和黑暗游走拉扯,多麽痛苦的事情。

那善惡獸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知道最後他還是會讓神印會留在她身上,於是安心的走了。

是的,他喜歡折磨人,特別是一個他有點厭惡的人。

而現在,他想到了一個極妙的主意。

他是一塊玉,陰暗的黑氣會被他所稀釋安撫。

等她發現了那印記的厲害之處,她就會不自覺地靠近他,她會越來越離不開他,他就會將她緊緊的抓在手裏,摧殘她。

不著急,慢慢來,要自己發現才有意思嘛。

淳玉對著月牙兒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他道了一句:“沒什麽。”

而後轉身離開。

月牙兒看著淳玉轉身的背影,莫名覺得心中惶惶,眼皮不停的跳。

沒什麽是什麽?

沒過一會兒,再等他回來時,淳玉提了一只像雞一般的魔獸來,那種魔獸味道也和雞很像,是在月牙兒沈睡的時候,他出去抓的,剛剛放在外頭了。

“給你補補身子。”

淳玉微微翹起唇角。

動作快速的將它處理幹凈了,而後叉在木枝上,生火來,抹了一層,隨身帶的蜜汁和油,肉香很快的飄散了出來。

月牙兒看著淳玉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頓時那股陌生感完全消失了,好似那個熟悉的淳玉又回來了,看著明亮的火光,她有點悠閑地襯著下巴,突然間就覺得十分的餓。

在淳玉的細心照料下,又修養了幾日,月牙兒和其他人匯合在了一起。

之前他們被分到了不同的道路上,路上驚現連連,差點就沒命了,但突然封印崩塌了,於是他們又被傳送到了外頭,看見了淳玉發的信號,才趕過來集了合。

月牙兒被問到時,只是含糊的帶過去了,神印之事,她卻一字未提。

她隱約感覺很不踏實,在她沒有弄清楚前,她不會隨意告訴任何人。

一行人說著,便上路回了青玉宗。

青玉宗正在籌備百年一度的朝武大會,三年後將在青玉宗內主持召開。

那時月牙兒自是不知道,那一個小小的神印,實在是上天對她開的玩笑,之後太多事情都是由此而起。

作者有話要說: 從新章來的小天使們,給你們帶來閱讀的不便,很抱歉,果咩

嘛,怪我,寫的時候沒想清楚

講真當時順序和倒敘糾結了半天

啊啊啊最後還是改成順序了

果咩QAQ....

☆、晉江

朝武大會, 乃是修仙屆百年一度的比武盛典,由幾大宗輪流舉行,這屆剛剛好輪到青玉宗。

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準備的盛典,此次終於順利召開了。

各大小門派如期而至,青玉宗一下子變的熱鬧非凡。

參加朝武大會的只有各門派金丹期的修士。

金丹期往下比試則平庸無奇,往上的比試則場面太大, 不好控制。

只有金丹期, 最為適中, 觀看意味十足, 驚險刺激。

此次各門派都派出了自己門派最為優秀的金丹期弟子,各自都希望能在朝武大會上取得一個好的名次。

就算不能奪冠,若是能排得上名次, 也有很多人是因此而一下戰成名的,其中不乏一些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弟子。

能參加此次大會的弟子, 必都是個中楚翹, 能參加本身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如今覆試已過, 篩去了將近四分之三的弟子過後, 留下的只有十來個罷了。

這些弟子將在特定的區域修息訓練一段時間過後,再去參加在青雲峰頂的——雲巔之戰。

在哪裏,將進行為時三天的比試, 最終選出此次頭冠。

前三名都會獲得朝武大會的榮譽稱號,還有由主辦方青玉宗給予的珍寶。

月牙兒就是參加雲巔之戰的其中的一個。

她自從黑雲谷回來後,已經過了三年。

而她迅猛的修煉速度也可謂是前所未有,讓人瞠目結舌。

很快就到了雲巔之戰之日。

這天, 青雲峰頂匯聚了來自各地的門派弟子,看臺之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主臺上坐著評判的大修。

那些大修大多都是幾大宗派的,但為保公平,也有些其他門派的。

坐下準備的弟子個個斂聲屏氣,臉上都透露著一股肅穆之色。

結界內的封臺之上,看上去平凡無奇,但實際上暗藏玄機,否則也無法承受如此多場的激烈比試。

神鳥啼鳴,鐘聲響起。

第一比試正式開始。

眾人皆目不轉睛的看著結界內的場面,而這第一場比試竟然就抽到了月牙兒。

對於這個身著青玉宗道服的女弟子,大家從未聽聞過,見她出場都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青玉宗的實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此次能入圍雲巔之戰的都是界內小有名聲的人,此場竟出現了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這很是勾起了眾人的興趣。

只見她負手而立,一身青白的道衣,墨發隨意的用絲帶束起,渾身上下再無裝飾,卻清麗絕然,衣袂飄飄,仿若仙子,僅僅是幾年的時間,她整個人的氣質已越發出眾,好似經過了打磨的璞玉,渾身上下都顯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光輝。

有知情之人認出了月牙兒,道:“聽聞張掌門收了個女徒弟,叫什麽月的……”

“周月!可不就是她麽!”

“是啊是啊,聽聞她初來時只是個無甚修為的婢女……”

“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竟強行幾年內到了金丹?”

“難怪這次入圍的還有她……”

“人心到底是偏的……”

不少人開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月牙兒。

他們自是不知道月牙兒經歷了什麽,他們只知道,一個並非修仙大家出來的婢子,之前無甚修為,僅僅是這樣就算勉強到了金丹,也不可能比的上從小刻苦修煉且根骨上佳的弟子,如此她卻入了圍,若說其間沒有□□,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人總是喜歡嫉妒和猜忌的,對於此,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陰暗的。

月牙兒的對手是一個七岳派的小天才弟子。

那弟子名喚傅白,年紀不大,是自沈卿過後的又一顆在修仙屆閃閃發光的明星。

當然話雖至此,但他的修為天份還是遠遠不及沈卿的,只是因為他本人的修煉方法都和沈卿類似,兩人簡直類似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據小道消息傳聞,他還是沈卿的崇拜者,所以才處處模仿他。

此次來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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