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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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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也多次前去拜訪沈卿,他雖不說,但一眾人都知道他對沈卿的狂熱態度。

七岳派和青玉宗一樣,也是是幾大宗之一。

這個傅白也是這次奪冠的熱點之一。雖說他只是模仿沈卿,但沈卿那般可怕的天才,沒有點天分和底子,是難以模仿的。

而他本人也確實是十分的勤奮,經常閉關修煉而至昏厥,過後等他們發現了才將他帶回去,這份刻苦是很多人難以做到的。

只見傅白此刻一身短衣,容貌俊朗,遠遠看去還真的和沈卿有幾分相似。

但當月牙兒看到他的雙眼時,月牙兒才清楚的感覺到這人和沈卿的區別。

沈卿的眼中極少有那般明顯的淩厲之色,似是禿鷲盯上獵物般的眼神,銳利極了。

在月牙兒打量他的時候,傅白也在打量著月牙兒。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月牙兒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和興趣。

這人就是沈卿的師妹,不知道她有沒有學到沈卿的一招半式。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但他可不會手下留情。

“請吧。”傅白彎腰請月牙兒先來。

月牙兒微微一笑,並沒有推辭,她提起手中的劍,手腕一轉,頓時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度。

那劍看似輕飄飄地朝他刺來,但傅白卻難得的收了玩笑的神色。

他來不及拔劍,只好反手用腕一擋。

那劍威力之大竟震的人手疼。

傅白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被震痛的那只手,而後另一只手拔出了自己的寶劍,寒光凜凜,銀光逼人,好劍。

反觀月牙兒手中的劍,則通體漆黑,但劍身卻也異樣的閃現出一抹,幾乎要將人吸進去的黑光,很是慎人。

傅白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把已經通靈了的寶劍。

世上通靈的寶劍不過千把,一般通靈的寶劍都對宿主有極高的要求,而月牙兒卻能獲得一把通靈寶劍的認可,由此,無法不讓人忌憚。

傅白開始認真了起來。

月牙兒又運劍沖了過來,這次,比上次攻勢更為猛烈。

傅白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將那一劍化解。

兩人打鬥了一會兒。

月牙兒看似被傅白完全壓制著打,但事實上有識之人卻能看的出來來,盡管傅白轉守為攻且攻勢猛烈,但月牙兒卻有條不紊地一一解決了,而且還能適當的進攻,反觀傅白卻是節奏完全被月牙兒打亂,看上去是他在打壓著月牙兒,但事實上其實是月牙兒在帶著他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圈套。

傅白漸漸有些不支,但卻還是強撐著回擊。

就在月牙兒將其逼至看臺一角時,他突的反身,想要給予月牙兒重重的一擊。

但卻被月牙兒以一種極為優美的姿勢一躍而起,最終,她點腳停於傅白的劍尖上。再輕輕一點,她整個人又宛如一片落葉,輕飄飄的淩空而起。

提劍劍尖處幻化成了一朵蓮花,將那朵花一刺,它頓時如閃電般沖向傅白。

劍影交錯,如夢似幻。

這是……失傳已久的夢天劍法!

此乃天下大道之劍也!融法於劍,劍法合一,達到天階。

這劍法一出,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關註!

原來失傳已久的神女之劍,竟會到了一個小女孩手上,而且看樣子,她還修煉的十分不錯。

眾所周知,夢天劍法乃破天之劍術,極為晦澀難懂,也極為優雅美麗,同樣的,它危機巨大,一旦練至高層就幾乎是天下無敵也未可。

據說,它的上一任主人已經飛升了,而自此劍術也就流失了。

沒想到生前,還能看一眼這驚艷絕倫的劍法。

揮劍如舞,輕盈美麗。

一朵朵蓮盛開。

塵土飛揚,她卻始終衣襟妥帖,不見絲毫飄動。

終於最後一劍,月牙兒虛影如蓮化成的威勢讓人幾乎要跪倒下來。

叮啷一聲,傅白的劍掉了。

他猛的跪在地上,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後吐出了一口血。

跌倒在地,全身癱軟了。

滿座都沸騰了。

“我就說張掌門一向公正,況且此次又是此等盛典,自是不可能有徇私之舉。”

“這女弟子確實有些本事……”

“剛剛是誰說的人家沒能力?”

“一日三餐不能少……”

就在眾人情緒高漲互相議論之時,再回頭一看,月牙兒卻悄然消失了。

各評審大修的結果,一致都是勝。

月牙兒走在幽靜的小道上。

沒了喧囂聲,這裏更讓人覺得開心。

她勝了傅白,心頭卻並不覺得十分開心。

她只是隨意找上次系統用的劍法來練練,誰知道,竟又由此又引起了旁人的註意。

盡管淳玉保證過,沒人會發現她的不同,但那卻好似是她心頭的一大梗,幾年了,惹的她幾乎是處處謹慎小心,不敢有半點差錯。

旁人只道,她修煉速度如飛,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修為已經很久沒變過了。

自從黑雲谷回來過後,她就得了一身可怕的修為。

但她卻不敢向任何人透露一點兒。

☆、晉江

正當月牙兒在這裏神游之時, 一個少女突然喊住了她。

“等等!”

月牙兒微微一楞,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那個周月!”

趙婉急沖沖地跑到她的面前。

月牙兒打量一番,只見面前的少女的雙頰浮現了些運動過後的紅暈,精致美麗的臉上卻帶著些讓人厭惡的傲慢。

她一身淡粉的紗裙,上面用金絲繡著暗花,發髻點綴有華美的珠寶, 腰間別了一塊腰牌, 上面有著七岳門特有的標志。

月牙兒心中閃過萬千思緒, 但她臉上表情平淡, 最終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趙婉見她承認了過後,眉眼間神色更怒。

“就是你害得傅師兄拿不了第一!”

“傅師兄那麽厲害,卻敗在了你一個小小女子手上!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著麽厲害!”

說著她便拽出一條鞭子, 手腕處輕輕一轉,那鞭子瞬間冒出利刺, 然後氣勢洶洶的超她抽來。

那鞭子泛著黑亮, 上面還生著倒刺, 且每一個倒刺上還有著分叉開的小刺。

密密麻麻, 看著很是滲人。

若是被抽中了一下,定是要將那一塊的皮肉都血淋淋地扯下來。

趙婉氣極了,攻勢又兇又猛。

月牙兒開始尚未反應過來, 連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勉強躲閃。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反擊回應之時, 一擡手,卻感覺內息一陣紊亂,額角處的印記開始隱隱作痛。

月牙兒心中暗叫不好。

是了,淳玉外出許久未回。

算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凈化了。

而方才的比賽又損耗太多,如此一來,體內的黑氣沒了地壓制,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淳玉,她要去找淳玉。

但就在她恍惚之時,面前的鞭子又是一甩,狠狠地抽了過來,帶著淩厲的風,月牙兒反應過後不得不還手抵抗。

情急之下,她一揮掌一掌直擊趙婉。

她拼命的壓制住了手中的力氣,才沒將趙婉打死。

只見趙婉直直墜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月牙兒握了握手,感覺著掌內洶湧的陰暗氣息,不由攥緊了拳頭,生生將手心的那一團黑氣給壓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她喉中泛起一股血腥氣。

絕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月牙兒由此又將拳頭攥緊了幾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黑氣。

就算體內再難受,但她面上卻看不出分毫異樣,她上前了幾步。

趙婉一擡頭,只見她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摔倒在地的她,趙婉不由感到心中一陣又羞又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但左肩的疼痛卻提醒著她,這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她自認鞭法小有成就,一直一來門派內的弟子那一個不對她的鞭法讚賞有加。

“還不快滾。”

月牙兒站在她的面前,淡淡地說道。

趙婉羞惱地看著她,輕咬著牙,一副痛恨的模樣。

“你這樣對我,七岳門不會放過你的!”

月牙兒掃了她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但趙婉看向月牙兒的眼神卻仍然是一臉憎恨。

但還未等月牙兒走多久,她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刺寒,剛要下意識地回頭,就聽見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

“女孩子還是溫柔點好。”

月牙兒一回頭,就見白衣墨發,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他指間還夾著一個薄薄的鋒利刀片。

王昀見月牙兒打量著自己,他不由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如沫春風的笑容,而後他垂眼將刀片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挑眉道:“春雨,好歷害的毒。”

春雨乃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劇毒。

月牙兒看向趙婉,眼中也不由露出些狠戾。

“這種毒珍貴的很,姑娘還是小心保管才是。”王昀閃身到趙婉面前,然後彎下腰,將那刀片還給了趙婉。

趙婉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

她剛剛想要說些什麽,一擡眼,見面前這人雖是笑著的,但眼底卻沒一絲笑意,明明容貌俊美,卻讓人感到滲人十分。

她本能感到危險。

“哎呀,姑娘好重的傷,若不嫌棄,讓我來給姑娘看看如何?”

說著不容置疑地拉起來趙婉的手,冰涼的指搭上了趙婉的手腕處。

這一切根本不容人反抗。

趙婉對這面色蒼白的人竟生不出絲毫抵抗力,她僵硬的任這人給自己把脈,內心的恐懼竟是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王昀把著脈,觸及遺留著快要消散的那一絲暗氣,他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月牙兒皺了皺眉。

她看著王允,心中暗驚,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到他的出現,這是何等可怕的修為。

但又見不遠處兩人的互動,不欲再生枝節,於是便準備再次離開。

“師妹!”

不是從那兒來的一群人,直直沖過去,將趙婉圍住了。

“師妹沒事吧!師妹!”焦急的呼喊。

但是趙婉此刻卻已昏迷,沒有什麽反應。

“誒,你站住!”

月牙兒楞了楞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叫住了,她回頭,只見那些弟子都紛紛看向自己。

七岳門的人。

她心中暗道不好。

王昀不知和那些弟子說了什麽,已是將自己拋的幹幹凈凈。

他站在那裏,臉上帶著習慣性的淺笑。

在場一共就兩個人,於是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了看上去是在匆惶逃走的月牙兒。

有人認出了月牙兒,一見是她,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覆雜。

傅白在門派乃好歹也是受人敬仰之輩,卻這般狼狽的輸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手裏,實在太過難看,這還只是第一場。

七岳門雖然還有其他人入圍,但這心裏或多或少都是有些難受的。

“我師妹是你打傷的?”懷揣著這種覆雜帶的心情,還是有弟子站出來問道。

月牙兒想了想,只好說道:“我並非故意傷她。是她先以鞭子攻擊我,我不過是自行的防衛罷了。”

“我師妹只是個剛剛到築基的小弟子,就算她不懂事來挑釁你,但以她的修為,又如何能傷的了你,但你卻下此等重手,她又怎麽受得了你的一掌,我看你這分明就是想要要她性命!又說什麽並非故意?”

“並非故意…呵,難道說.....這就是青玉宗的待客之道麽?“那弟子不依不饒的問道。

聽了這話,月牙兒心頭的火氣騰地一下子上來了。

這事本就不是她的錯,這些人分明就是仗著他們此時人多,想要以此震懾她。

他們的意思就好像是,因為她和他們沒關系,所以就活該被趙婉拿來出氣。

而她修為又趙婉高太多,因為趙婉打不過她,所以可以隨意這麽任性,反正她又不會受傷。

“早就聽聞青玉宗一向寬德待人,沒想到卻是這般德性。”

不管在內裏那些弟子如何爭鬥,但到了外頭,卻又是十分的團結一致,見到此事,思想就必然激進了。

“我們七岳門並未做出什麽背信棄義之事,你們卻要這般待我們。”

月牙兒極為不喜人侮辱青玉宗的名聲,但看著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模樣,而趙婉又已經昏迷了,如今她就算說什麽,這群人估計也聽不進去,也不會相信,這事竟成了極為難纏的。

體內的暗氣翻湧的越發厲害了,她強忍著,攥緊了群頭,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眾人,道:“你們想要如何?”

“一報還一報,你打我師妹一掌,你受我們一掌,這事便算了結了。”

月牙兒聽著,竟突然笑出了聲來。

眾人見她突然發笑,都不由有些氣惱。

“笑什麽?!”

月牙兒勾起一抹笑,說道:“我開始還納罕她那樣的人是什麽地方能夠養出來的,如今算是見著了。”

“果真奇葩。”

“你!”一幹弟子反應了片刻,看到月牙兒的眼神才明白她這是在罵他們,頓時氣節。

“不管如何,這一掌,你今日是一定要還!”

說著那個最為難纏的高個弟子不知何時已經在袖中運好了功法,此刻擺出一勢,直直伸手朝月牙兒沖來。

她體內的黑暗之氣幾乎是再也壓抑不住,叫囂著要竄出來。

月牙兒痛苦的拼命壓制著,不願讓人看出分毫。

就在那掌離她還有一寸之時,月牙兒本來已經做好了去接這一掌的準備,沒想到,那意料中的一掌卻並沒有來到。

少年藍衣飄飄,墨發隨風飛揚。

折扇全開,遮住了一半的容貌。

輕輕一挑,那蘊含著巨大威勢的一掌,卻就被輕松撥開了。

合扇,扇面卻已被燒了一個窟窿。

“可惜了這好扇子,本想當作禮物送與主人,如今看來卻是不成了。”

過了這麽多年,少年的嗓音卻依舊清澈,容貌絲毫未變。

淳玉看著月牙兒,淺淺的露出一個微笑,道:“我回來了。”

一面說,他一面將手不經意地搭在她的肩上,一股清涼之氣擁入體內,那股陰暗的氣息立即似是被稍稍安撫了一般,不再那般躁動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買了這一章的天使,本章的內容在我補插的“補插的一章”章節】

本來想要倒敘和插敘寫

但是……_(:з」∠)_我認真想了想,是自己沒處理好....怪我..

我想了很久,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在那中間□□去一章

總之啊啊啊啊啊啊啊來吧,吐槽我吧

我已經準備好了QAQ

☆、晉江

感受著體內的躁動漸漸被壓抑了下來, 月牙兒微微靠著淳玉,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另外一股饑渴從心底冒了出來。

瑩澤的肌膚,嬌艷的唇瓣,低沈的喘息。

盡管過了這麽久,她還是……

一早見到淳玉的興奮猛的被澆滅。

月牙兒心中感到微微的不適。

但淳玉並未發現月牙兒的異樣。

他將月牙兒往後拉了拉, 看著那些弟子的眼神微微發冷, 他站在前面, 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你是何人?” 領頭的弟子出來問道。

這人剛才竟那般輕易就將他們的招數給破了, 眾人不由有些警覺。

王昀看到了淳玉,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認真。

淳玉並未理會只是道:“我勸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眾人剛要反駁,淳玉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這裏是青玉宗, 而她不僅是青玉宗的弟子,還是張掌門最心愛的小徒弟。”

“兩派一向和睦, 而如今就因為一個弟子, 各位便和青玉宗鬧僵, 不知道各位的長老師傅, 會是何想法?”

七岳門地處漠北,門派內大多都是粗獷的漢子,就這麽一個小師妹, 自是疼的不行。

所以當時見趙婉受了傷,加上方才比賽又敗了,雙重夾擊,這才叫他們一時之間頭腦發熱, 做出剛剛那等莽撞的事來。

但此刻經過淳玉一提醒,這才驟然冷靜下來。

眾弟子臉上隨機都露出一抹慌張來。

“我們走吧。”月牙兒說道。

淳玉知道,此刻月牙兒定是體內真氣亂竄,十分難受。

他正要離開,卻一眼撇到了一旁的王昀。

月牙兒微微依著他,他不由去隱匿地扶著月牙兒。

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王昀被那最後一眼看的渾身發涼。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

不,不可能。

他的偽裝瞞過了多少大修,怎麽可能被如此輕易發現。

想到這裏,他心中稍安。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

其實到現在,月牙兒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這個人。

“你認識他嗎?”沈默了良久,月牙兒才突然出口問道。

“不,我只是覺得那人有些奇怪。”淳玉回答道。

月牙兒點了點頭道:“我看他穿著,他大概是個小門派的弟子,此次並未入圍,但我發現,他在隱藏修為。”

“這樣的人,以後少接觸為好。”淳玉斂去眼中的神色說道。

“恩。”

並未再多言,月牙兒隱隱抓著淳玉的手漸漸的緊了。

本身被壓抑下去的躁動,卻又從一陣陣地從脊椎骨竄了上來。

越是靠近淳玉,那種從心底升上來的癢直叫人恨不得掛在他身上,含著他的唇,觸摸貼緊著他緊致的肌膚,才能好些。

“我……”

“快到了。”

見月牙兒腿軟的不行,淳玉便彎腰一把將她抱起,運功快步疾行朝居處而去。

自月牙兒沖破了金丹期後,按青玉宗規定,便分到了一塊地以便修煉居住,她特意選了一個偏遠又僻靜的地方,從沈卿處搬了出去。

熊呂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新居。

居所在一處林蔭深處。

幾幢小木屋,屋前種了些不知名的田地,身後一個宛如碧玉的湖泊。

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又安寧嫻靜,怡然自得。

“到了。”淳玉輕聲說道。

林間的風吹過,月牙兒感覺體內的燥熱似是被撫平了些,她覺得好了些。

“放我…下來。”她沙啞著嗓子說道。

淳玉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徑直的抱著她往前走去。

“會被小呂看見的!”

月牙兒突然想起,這個時候,熊呂應該是剛剛練完劍歸來的。

淳玉撇一眼懷中人的模樣,明明整個人都緊緊地貼著他,明明眼中的渴望那般濃烈,卻還是說著要離開他的話。

淳玉收緊了手,不理會她的細微掙紮。

“淳玉,你….”

“為什麽要隱瞞呢。”

月牙兒楞了一下,才明白了淳玉的情緒,而淳玉又道:“主人這樣做,可真是叫我傷心。”

就好像每一次,都是他強迫的一樣。

“不…我…”

還未等月牙兒說完,一個聲音就突然插|了進來。

“姐姐…”少年的聲音帶著些震驚。

月牙兒回頭一看,就見熊呂正站在他們身後,臉上的表情一臉驚訝。

他穿著一身練武的短衣,手上拿著一把劍,額上還有些細密的汗珠,看樣子是剛剛練完劍法。

少年的身型漸漸變得結實粗壯,熊呂此刻的體形和幾年前比,實在是胖了許多。

他的五官張開了,和爹娘越發的相像。

月牙兒後來為了靈根草又去了一次黑雲谷,善惡獸死了之後,黑雲谷更加荒涼了,封印已破,但那些魔獸卻還是被禁錮在了黑雲谷內。

破了的是內部的結界罷了,但整個黑雲谷被下了永遠的禁錮令。

如今那地方處處都能看見高階的魔獸,不過幾年的功夫,現在人人一提黑雲谷即變色。

但出乎意料的,哪些兇惡無比的大家夥,在看到她時卻一個個溫順的如同一只家貓。

月牙兒疑心這是神印的威力。

而很輕易的,她拿到了靈根草。

熊呂服下後,幾年前就已經生出了靈根。

只不過,雖然有了靈根,但熊呂卻一心想著玩鬧,對修仙並無甚追求。

月牙兒打過無數次,次次見血,日日訓戒,狠逼他上進。

近日才好了些,月牙兒還以為是弟弟終於懂事聽話了,便漸漸寬了心。

沒人能保護誰一輩子,就算她想要一直保護著熊呂,卻也總是力不從心,而修仙界生存則更是艱險。

但熊呂的反刺是長在心上的,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是早將月牙兒痛恨了千萬遍。

“小呂...這是…”

淳玉打斷了她的話,道:“如你所見的這樣。”

熊呂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我不過是方才身體不適,現在好多了,放我下來吧。”

月牙兒強撐著站在了地上,虛汗直冒。

“讓你看笑了。”月牙兒對著熊呂露出了一個微笑。

但她此刻雙頰若霞,眼中含著水光,雖極度掩飾,卻還是難掩其中媚態,這幅樣子,怎麽看也不正常。

熊呂心中轉過千萬種想法,此刻卻知趣的不再去問,他隱去眼中的光芒,道:“恭喜姐姐,方才仙鶴來報,姐姐這場又獲大勝。姐姐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月牙兒笑了笑,並未說什麽。

“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好好慶祝一番。”

月牙兒道:“並非什麽大事,過後再說吧。”

“我還要回去去研究一下對付其他人的策略,就先走了。”

月牙兒轉身,汗水從她的額角劃了下來。

緊握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經深深掐入肉中。

“姐姐,”熊呂突然喊了一聲“姐姐不是說今日要教我天幻劍法第二式麽?”

月牙兒應聲回頭,微光散落而下,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竟沒有了眼白。

熊呂心頭一跳。

月牙兒的眼眶內漆黑一片,看不見眼珠。

但再眨眼,又一切恢覆正常。

“還是....以姐姐的比賽為重,日後再訓練也是來的及的。“熊呂強笑了笑說道。

月牙兒沒有再說話,那股陰暗的黑氣在體內四處亂竄,她直覺渾身疼癢難耐,她怕一出口,會是她無法抑制的□□。

故作冷淡的轉身,每一步都是煎熬,好似踩在針尖上。

終於,熊呂漸漸遠了。

在林道間,腳下的落葉鋪了一地。

再也忍受不住,她反身看向淳玉,看了一眼,而後快步上前,不顧一切的報住了淳玉。

緊緊的,像是要讓自己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觸碰到他的那一刻,體內暗氣氣息稍平。

月牙兒眉間舒緩了不少。

但身下的人的氣息卻好似最強烈的罌粟,時時刻刻都在誘惑她。

幹凈,純凈的,可以舒緩疼痛讓自己舒適。

用臉蛋摩擦著他,舌舔著他的修長的脖頸,濕熱的舌,帶起一陣酥麻。

連呼吸噴吐間,都能引起淡淡的的紅暈。

淳玉不為所動,眼神漸深。

“你要在這裏嗎。”

月牙兒嚶嗚一聲,擡起眼看著他,唇上的泛起誘人的水光。

她的理智漸漸模糊,只想著,將自己狠狠的貼緊他,讓他無盡的潔白,將她的骯臟洗凈。

淳玉摸了摸她的臉頰,低下頭吻住了她。

像是將自己浸入一片冰水裏,清涼的溫流漸漸註入她,渾身的燥熱都淺淺消散了。

沒了無盡的疼痛,一切都好似在雲間般輕盈。

“為什麽不告訴他。”身上的人一下一下撞擊著,像是在懲罰,動作大到讓她感到疼痛。

月牙兒用手遮住眼,落葉沾上肌膚。

她感受著體內洶湧的情潮,一下一下,她仿佛是海灘上擱淺的魚,窒息的快感讓她極盡瘋狂。

但身體的極度快樂,卻讓她覺得內心越發冰涼。

這樣的自己,要如何開口告訴他。

那股悲哀直叫她眼睛發澀。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之後整個人都感覺不太好=_=

☆、晉江

懷中的人睡的很沈, 她不自覺地朝裏,雙手蜷縮在胸口。

淳玉撿起衣衫。

天色漸漸亮了。

他起身,走到屋外。

沁涼的空氣,一掃胸中的郁結。

他揉了揉眉心,臉色在晨光中卻顯得越發蒼白,幾近透明。

涼風吹過, 他不由捂著嘴輕咳了幾聲。

感受著體內的空虛和羸弱, 他知道他已經離開深淵太久了, 加上之前強行沖破那道封印留下來的後遺癥, 若不完全將封印解開,過不了不久,他就便必須重回深淵。

那時, 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出來。

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孤寂黑暗和冰冷。

他此次回去深淵,讓他在外面的時間略微延長了一些。

但是盡管如此, 若他不有所行動, 還是逃不過被深淵禁錮的命運。

而咒術已然成熟。

再不采摘花朵, 就將枯萎。

他細心呵護了許久的花終於盛開了,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但他心中卻無一絲喜悅。

窗外傳來幾聲鶯啼,那片他種的田地上已經長出了菜苗,湖光山色, 寧靜美好的讓人不忍打破。

淳玉看向遠方,眼神悠遠。

濟瀆咒一旦啟用,所受者,必死無疑。

為何, 一想到她會從此消失在這人世間,他的心中會傳來一陣陣的鈍痛?

明明他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他即將得到他渴望了千萬年的自由,世上再無任何枷鎖能束縛住他,這世界任他遨游。

淳玉回頭看著仍在熟睡的月牙兒,她只留給他一個單薄的背影。

她會求著他予歡,會對他無比渴求,只是因為他動的一點點小手腳罷了。

他希望完全的掌控這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掌控她的欲望,掌控她心裏最脆弱害怕的地方。

她紅著臉乞求他的樣子,她在他身下無法抑制的呻|吟時,讓他感到一陣扭曲的快感。

但,她卻是如此厭惡她自己的這幅模樣。

淳玉蹙了蹙眉,心中竟覺出一陣深深的無力。

他盡心為她稀釋體內的陰暗之氣。

雖說他的本體是深淵內所有陰暗的集聚體,但在外,他不過是一塊玉罷了。

因此,他才會虛弱的如此迅速。

她卻那般厭惡和他交好,甚至這麽多年,和他越發冷淡。

沒錯,他是掌控這個人,卻無法掌控她的心。

她不再親昵的撫摸他的發絲,甚至幾乎沒有在他面前笑過。

明明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彼此間卻好似隔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走到床前,將滑落的薄被蓋好,又細心的幫她攆了攆被角。

正要出去時,月牙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離得近極了,淳玉的長發有的掉落在她的臉上。

癢癢的。

“啊嚏!”

猝不及防的。

月牙兒楞楞的,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淳玉忍不住彎了彎脣。

等月牙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兩人難得有這麽簡單溫馨的時候。

月牙兒被淳玉那灼熱的眼神,看的幾乎臉上一紅。

“主人。”淳玉輕輕喊了一聲。

聲音尚且帶著些清晨的微啞。

“嗯?”月牙兒不由擡眼。

面前的人,眉目如畫,肌膚如瓷,實在美的不像話。

“我覺得有點餓。”

月牙兒猛的一拉被子,又縮了縮,眼睛睜的圓圓警惕地看著他。

“主人想吃什麽?粥?”

月牙兒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她不由心中一松,再擡眼,卻見面前的人含笑看著自己,眼神隱隱有些戲謔。

月牙兒更覺羞赧。

“就..清粥吧。”

“好。清粥。”

月牙兒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臉頰湊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輕輕的一吻。

好似蜻蜓點水般。

兩人之間太多熾熱濃烈的吻,伴隨著□□,伴隨著欲望。

也做過最深入最親密的事情。

像這般不帶絲毫□□的吻,輕柔的直叫人心軟。

以往再多場纏綿的雲雨,都不及著一個吻讓她覺得心顫。

這種感覺莫名讓她覺得心亂,她斂去眼中異樣,垂下眼。

“清粥。”

淳玉若有所指,他輕輕一笑,不再言語。

待月牙兒發覺時,之間淳玉早已離開了,大概是去給她做飯了。

房間空蕩蕩的,空氣裏,仍殘留著兩人的味道。

月牙兒拉緊了被子,蜷縮起來。

她閉上眼睛,覺得心亂如麻。

她大概是有些對不起淳玉的。

因為她無法面對這樣的自己,所以她無法面對淳玉,她一直都在逃避他,但這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做錯了什麽呢?

月牙兒將頭埋進膝蓋。

這麽多年,她頭一次開始註意到這一點。

她對淳玉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為何,她一閉上眼,卻還是滿腦子都是他。

熊呂仍未從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中緩過神來。

他想起很多的事情來,為何淳玉總是跟著月牙兒一起入睡,為何月牙兒待淳玉的態度那麽奇怪,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不似一個主人和法器應有的眼神。

而這一切在昨夜,終於有了解答。

他偷偷隔著窗子偷偷看到了房裏的一切。

原來,他的姐姐竟在房裏和自己法器廝混!

她的樣子,比最妖艷的□□還要淫|蕩。

他本就厭惡她,此刻,覺得她不僅讓人厭惡,還令人惡心。

連自己的法器也不放過!

竟如此下賤淫|蕩!

在熊呂的眼中,法器就算能化作人型,卻也只是一件器物,和一件器物行那等事,怎麽想怎麽讓人別扭。

結合之前所看的一切,熊呂不由想象出兩人如何日夜在一切廝混。

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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