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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回 化身回望蓮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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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格要問誅心鎖,白少流一皺眉:“你不是已經掙脫了嗎?”

約格:“正因為如此我才問,看他怎麽答,答完之後我再決定找不找他算帳!”

白少流:“大哥,當年的事情我也都清楚了,你還好意思找人家算帳?我看還是算了吧!”

約格:“你小子境界還沒到地步,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帳,少啰嗦,我得走了,你記住了沒有?”

白少流:“我還有記不住的事情嗎?何為化身,何為誅心鎖,我都記住了,只要風先生一恢覆神識,我馬上找他去問。”

約格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道:“小白,帶著你的人立刻離開,否則過兩天麻煩就要上門了。”

白少流不解地問:“誰會在這個時間跑到這裏找我的麻煩?”

約格笑:“你不知道嗎?你決鬥勝了教廷第一騎士福帝摩,有人送了你一個志虛第一騎士的外號,有那麽一批年輕的貴族,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各種聚會上摩拳擦掌,宣稱要找你決鬥挽回神聖教廷的榮譽呢!”

白少流:“誰這麽無聊,找我決鬥我就跟他決鬥啊?”

約格:“這世上無聊的人就是多,你我所做的事也不是每一件都有意義的,你不怕他們也會煩他們的,據我所知號稱要到特伊城堡來找你的至少有七、八十號,快走吧,你走了這裏才能清靜。”

……

回到志虛,小白與海倫等人在都城分手,雖然海倫很想跟小白一起去坐懷丘,但是她要安排好另外二十三名魔法工匠,還是先去了淝水金田鎮的蓮花山。海倫一到蓮花山,就讓清塵留下了,教她修行築基之法,就是當年小白所學的形神相合,這樣一來她在白蓮山一待就是很長時間。

顧影不放心,也先去了白蓮山,協助黑龍集團處理當地的事。黑龍集團在金田鎮成立了一個經營林木以及土特產的公司,做為白蓮山道場的掩護。白蓮山就在金田鎮的邊緣,黑龍集團買下了這片山林和鎮子邊緣的建築。土產公司其實是出入洞天的主要門戶,什麽人做事什麽風格,這有點類似於坐懷丘的設計了。

和其它大派一樣,小白也派弟子長駐淝水知味樓,什麽人合適呢?他想來想去,顧影舍不得派,又沒有其它人能擔此任,於是調遠在瓊崖的海南派護法對飲去知味樓。這是與天下各派高人交流切磋的好機會,對飲欣然領命。

再次回到坐懷山莊,看上去一切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距他離開時間也剛剛過去兩個月,可是小白內心中卻又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中,不論是自己還是坐懷山莊甚至整個世界,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太大的改變。

首先是他自己,報身轉盡移爐換鼎修為大進,修為突破凈白蓮臺大法第五層次第“升座”境界,成為了兩昆侖最年輕的飛天高手,不僅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而且出乎白毛的意料之外。他身邊的人也變化很大,坐懷丘失去了鎮山瑞獸白毛,教廷有了一位全新的樞機紅衣大主教約格,赤瑤成功脫困,自己莫名其妙地帶回了一個海倫,將坐懷山莊別院開到羅巴大陸,還收了一批魔法工匠為門下弟子,這也算開一代風氣之先。

最大的改變還是整個世外神通力量的格局,羅巴大陸的黑暗生物大部被消滅,而岡比底斯的力量遭受重創,以至於短期之內無法在志虛大陸與昆侖修行人展開正面沖突,可以不誇張地說,特伊城一戰,打出了昆侖修行界至少十年的安定局面。約格想幹什麽?小白已經看清楚了,他的心機實在深遠!

這一戰昆侖修士沒有公開露面,與教廷大軍作戰的是黑暗生物——與光明信仰一體誕生的對立面,那是信仰自身的戰爭。不能簡單說是哪一個人在指揮這一切,但是白少流絕對是導致這一切發生的關鍵人物,這是多麽大的功業與成就?如果換一個普通人在戰勝福帝摩載譽歸來之後,一定會意氣風發,可是小白沒有,他反而感到有一絲憂慮、困惑甚至迷茫。

小白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而同時,他與任何人打交道時都能保持平視的心態,不論對方是烏由首富還是撿破爛的流民,他不會鄙薄誰也不會慣誰的毛病,他對那頭可憐可恨的驢態度就是如此。他這種態度能夠感染身邊的人,比如洛水寒,也可能激怒一些人,比如黃亞蘇之流。

如果說這種心性有什麽特殊之處,那就是內外無別,他在省視自己的時候,也是一種平時的心態,哪怕站在另一個人的角度,有很多人做了一件得意的事,往往恨不得變出另一個自己,拍著自己的肩膀道:“老兄,你真了不起,我好崇拜你噢!”大多數不知不覺中或多或少都會這樣,小白是個例外。

這是自發的心性,小白以前還沒有自覺地認識到這是一種人生的境界,也是一種修行的境界,恰恰也是凈白蓮臺大法“升座”的心法境界。蓮臺升座,宣眾生平等,自己也在其中,而不在高臺之上,那麽高臺之上的又是誰?到了那個地步才能理解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境界體驗,小白此次境界突破如此精進並非完全因為是機緣偶然。

能守“升座”境界,小白有一種如夢方醒的感覺,這種感覺只可意會很難形容。“何為化身?”與其說是約格托他問風君子的,倒不如說是小白此時該問自己的,這是他的修行須面臨的頓悟,小白朦朧有所悟但卻始終參不透,所以顯得有些困惑。

小白回到烏由後面臨最頭痛的問題就是福帝摩要來,以福帝摩的心性不可能接受特伊城下之辱,必然會找他麻煩,而烏由還有另一名高手杜寒楓,和小白也不是一路人。白少流要完成約格布下那盤棋,包括消滅以福帝摩為代表的教廷異端勢力,同時借此機會徹底鏟除教廷插手志虛大陸的根基,也肅清包括杜寒楓、尚雲飛在昆侖內部的不安定力量,任重而道遠,不是他一個人憑借坐懷山莊的實力能夠辦到的。

除了下棋之外小白還有私事,當務之急是治好赤瑤的傷,安定好魔法工匠,鞏固設在特伊城堡的山莊別院,還有向莊茹求婚,將黑龍集團分公司開到蕪城小白村,帶著老婆回家過年等等,總之有一系列事情等著他去做,也有一腦門官司要操心。

外人不清楚這位少年得志的白莊主如此煩惱,只知道他是載譽歸來,三箭擊敗教廷第一騎士福帝摩,退了特伊城下的教廷大軍。以前因為他萬裏迢迢趕赴岡比底斯向教廷送上玄冥神杖的非議也沒有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頌揚之聲。白蓮真人如今也成了昆侖修行界大名鼎鼎的“高人”,連那面偉大情聖的旗幟都傳為佳話。小白心裏清楚自己能吃幾斤幹飯,盛名之累有些情非所願,反倒不欲宣揚,下令門下弟子不要再提此事,也不許在外面吹牛。

他回到坐懷山莊的時候福帝摩還沒有到任,卻迎來了教廷的第一位客人,就是許久不見的波特神官。

波特神官消息靈通,竟然知道這一天白少流會回到烏由,提前在坐懷山莊等他。小白回到山莊還沒有處理別的事務,首先接待了波特神官,地點仍然是坐懷丘的溫泉蓮池旁。一見面小白就問:“波特先生,您特意在此等我,是為了通知我福帝摩將繼任志虛大主教嗎?”

羅恩·波特彬彬有禮地答道:“白先生在特伊城堡的事跡我已經聽說了,我想福帝摩先生就任志虛大主教的消息您恐怕事先已經知道,今天來與福帝摩有關,可是卻為了另一個人。”

白少流:“另一個人?是誰?”

波特苦笑道:“風君子先生,他天天晚上往我的神學院裏跑。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白少流正端起石桌上的杯子喝茶,手一晃差點沒有把茶杯給打了,咽了一口水問道:“怎麽回事,風先生天天往你那兒跑?”

原來事情是這樣,馬可大主教在烏由設立了騎士訓練營與神學研究院,這些當然是對內的組織。對外宣傳方面,騎士訓練營是在教友會的基礎上建立的擊劍俱樂部,由靈頓侯爵負責,挑選其中信仰虔誠的信徒傳授神跡;而神學研究院是一家西方文化研究所,由教會組織的一家非盈利研究機構,表面上就是西方宗教文化研究俱樂部。

風君子大名鼎鼎,但他的知名度也只在昆侖修行界以及教廷的高層之中,波特手下的辦事人員還真有糊塗的,不認識風君子。而風君子也愛湊熱鬧,聽說烏由有了這麽一家研究所,還招神學俱樂部的會員,他竟然混進去了,天天晚上捧著一本聖經與各位神學愛好者侃侃而談,以他的口才與理論水準,那自然是侃倒一片,比負責講授神學的神官更像一位神學家。

這一不小心,就被發展基層組織的神官邀請到核心人員參加的神學俱樂部中,這位神官還向波特去邀功,說是發現了一名特別有潛力的人才,這樣的人應該重點培養雲雲。波特神官也很高興,特意跑去見一見這個人才,看見之後差點沒有一腳把桌子給踢翻了——這種人才可培養不起!

請神容易送神難,風君子也沒來搗亂,他就是來和諸位神學愛好者一起交流宗教與哲學問題,而且在俱樂部當中很有影響。研究僅僅是研究,風君子並不加入教會組織,波特神官卻不能因此把他給開除了,這讓他覺得很頭痛。波特頭痛風君子可不頭痛,經常捧著聖經去找院長波特,亂侃東西方哲學以及神話傳說,聊得高興了還要拉他出去喝兩杯。

如果換一個人,波特是很樂意交個朋友的,但是風君子的身份太敏感。波特去請示馬可大主教該怎麽辦?馬可大主教想了半天說了一句隨他去吧,只要不搗亂就行,同時提醒波特一定註意風君子在神學院中的安全。

波特又請示鄧普瑞多,鄧普瑞多不僅不反感卻認為這是一件好事,指示波特說:“昆侖大宗師對我們的神聖教義感興趣,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有空與他多交流,可能會消除很多誤會,相互了解永遠是友好溝通的基礎。”

既然如此,波特也只能隨風君子在自己的神學院中活動了,也經常和他在一起討論問題,時間一長也沒什麽壞處,至少不用擔心昆侖修行人會到自己的神學院裏來搗亂,但是馬可大主教一走,福帝摩要來,情況就變了。烏由的一切都將由福帝摩掌管,以福帝摩的心性,難免不在暗中找風君子的麻煩,萬一風君子出了什麽差錯,波特神官可是兩頭都不能討好。

於是波特來找白少流,希望白少流能勸勸風君子,等福帝摩來到烏由之後,就別再去神學院了,哪怕白少流阻止不了,自己也算打了招呼,萬一有什麽事也不能怪他。

白少流聽完之後也直皺眉,也不知道風先生哪根筋不對,怎麽會跑到神學院去湊熱鬧,還好不是砸場子,想了想對波特神官說:“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想個辦法讓風先生盡量別去湊熱鬧了,能不能辦成可沒把握,風先生情況特殊,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波特神官松了一口氣:“那就多謝白莊主了,多餘的話我不方便說,但是我覺得福帝摩大主教來了之後,您也可能有麻煩,這就當我的私人提醒吧。”

白少流笑了笑:“多謝提醒,我心裏有數。”

波特神官的神色像是在想什麽問題,想了半天之後終於開口道:“福帝摩他很強大,我希望白莊主小心一點好,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通知阿娜小姐一聲。”

白少流:“阿芙忒娜,她在烏由嗎?”

波特:“如果福帝摩到烏由,阿娜小姐一定也會趕到烏由的,因為風先生在這裏。”

白少流點點頭:“我知道了,有必要的話,我會與維納小姐聯系的……至於風先生的事,我教你一個法子,可能讓他去不了神學院。”說完在波特神官耳邊低語了幾句。

波特聽完之後皺著眉神情說不清是想哭還是想笑:“白莊主,這樣也行啊?”

白少流:“雖然是餿點子,可以試試看,也許會很有效,除了風夫人,誰能管得住風先生?”

波特神官告辭後,在坐懷丘一間修行精舍中,小白見到了陶然客,他恭身拜謝道:“前輩辛苦了,多謝前輩鎮守坐懷丘,我不在期間,坐懷山莊紋絲未亂,全是前輩之功。”

陶然客前段時間先隨梅野石去了郁金香公國,大戰開始後又回到了烏由,坐懷山莊大批弟子趕去給丹紫成助陣,而陶然客留在這裏沒走。見小白拜謝,陶然客呵呵笑道:“白莊主不必行此大禮,聽說你在特伊城堡做了很大的事情啊?我聞醉山的兩位門人是你坐懷山莊的供奉,我幫你一把也是應該。現在你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聽說陶然客要走,白少流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如今烏由面臨的局勢很覆雜,杜寒楓與艾思搞到了一起,對洛兮不會有什麽好處,再加上一個福帝摩搗亂,小白恐怕應付不了,有陶然客這樣的高人坐鎮自然更好。

小白的神色陶然客看出來了,對白少流道:“白莊主,我是世外之人,在仙府中清修只為早日飛升,因為風先生和梅盟主我才會出山走一趟,也感謝你照顧我那兩個不通世事的門人,讓他們有在紅塵中歷練的機會……每人都要面對自己牽扯的因果與業力,遇事而為則可,梅盟主托我將一件東西交給你,你收好了。”

陶然客遞給小白一塊墨色的玉玨,小白接在手中問道:“這是何物?”

陶然客:“天刑墨玉,當初有三塊,現在只剩下這一塊了。你用法力捏碎它,就可以喚醒風君子封印的神識,時間有一天一夜。切記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

小白就覺得手一沈,輕飄飄的墨玉剎那間變得有千鈞之重,雙手捧住墨玉問道:“這是風先生留給梅盟主的東西,為什麽要交給我?”

陶然客笑得有些高深:“如今的形勢,還有比你拿著它更合適的人嗎?有的是人想要這塊墨玉,你可以拿去賣了,一定會賣出個好價錢。”

白少流額頭有些冒汗了:“我能想到梅盟主的用意,可是這墨玉實在太沈了,我怕拿不動它,梅盟主為什麽不留在自己身邊?”

陶然客:“既然梅盟主給你,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只是負責轉交而已。有了這件東西,我相信你遇事心裏就有底了,我也可以放心回聞醉山……天刑墨玉在你手中只是一種象征依仗,不一定非得動用它。”

陶然客說的話很有道理,天刑墨玉這種東西只能用一次,一旦捏碎就能招來一位神通廣大的仙人,所以這種東西是拿來壯膽的,人的心態有時候很怪,底氣不足時有很多事不敢去做自然是什麽也做不成,但是有了底氣情況就不同了,往往會感覺諸事順手,原因無他就是盡力去做了。梅野石把天刑墨玉交給小白倒不是希望他真的動用,而就是像一種看不見的支持。

墨玉在手,有很多事情小白突然覺得不發愁了,愁也沒用,該來的總會來,雖然白少流也不打算動用這枚珍貴的天刑墨玉,但是卻覺得心情輕松了許多,一下子把很多問題都看開了。

率領眾弟子恭送陶然客離去,接著叫來了劉佩風,命他派人這段時間嚴密關註烏由市的動靜,特別是風君子的行蹤。一切交代完畢,劉佩風道:“莊主,你還是快回家吧,這幾天我的電話都快給莊茹打爆了,總是問你的消息,她已經知道你回來了,我告訴她的。”

白少流:“我前天就告訴莊茹我要回來了,你也告訴她了?好的,我現在就回去,晚上你再安排人給我放把火。”

這天晚上,烏由突然著了一場大火,著火的是某高尚社區中一棟木結構的二層小樓,火焰沖天而起瞬間就把整座小樓燒為灰燼,消防隊趕到的時候已經什麽都沒剩下。那棟小樓的地下室是亡靈魯茲的秘密藏身之所,約格告訴了白少流,小白提前送了福帝摩一份禮物。火能不能消滅亡靈很難說,但這至少是一種警告。

窗外傳來消防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小白與莊茹正在廚房裏吃晚飯,聽說小白今天回到烏由,莊茹早就準備好小白最愛吃的飯菜,還洗了個澡又化了淡妝。聽見消防車的聲音莊茹自言自語道:“哪裏又著火了嗎?”

白少流笑道:“天幹物燥,要註意防火防盜啊!”

此時已是初冬,小白功力精深不畏寒暑,仍然只穿著一身單衣,莊茹已經穿上了緊身的羊絨衣,性感的身材以及淡淡的描眉粉黛使她在燈光下更加艷麗。聽說小白的話莊茹嘆道:“一年又快過去了,這一年你總有事忙,經常見不到你,今年你還要回蕪城過年嗎?”

白少流:“忙歸忙,日子還能不過了?今年過年回小白村,我們一起去,早就說好了的。”

莊茹低下頭:“很快又是一年了。”

小白聽明了她話中含義,柔聲道:“茹姐,我們事情也該辦了。”

“我們什麽事情?”莊茹擡頭問道,眼神中有疑問,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相信。

白少流放下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同居了這麽長時間,我們也該結婚了吧?”

劈啪的聲音傳來,莊茹手中筷子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揀筷子,不小心又把酒杯打翻了。玻璃杯還沒有落地,已經被一只手接住,小白的動作快如閃電,已經繞過桌子站在了莊茹身邊。

“你怎會這麽吃驚?我說錯什麽話了嗎?”小白放下杯子,扶著莊茹的肩膀問道。

莊茹身體有些僵硬,靠在椅背上楞楞地看著小白,嘴唇動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你,你,你是在逗姐姐開心嗎?”

白少流:“你好像不怎麽開心,難道不願意嗎?”

莊茹:“不,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開心了,但是,我們不合適。”

“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合適呀?你想得太多了,先不談合不合適,只問你願不願意?”對莊茹的反應小白並不意外,語氣中有無限溫柔。

莊茹把頭又低了下去,就像蚊子哼一樣地說道:“願意,無論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可是,我自己的情況我心裏有數,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白少流:“更好的選擇?天下的人太多了,你只有一個。”

莊茹弱弱地答道:“不要逗我開心了,你的情況我也了解,娶我這樣一個女人,你會被人笑話。”

白少流笑了:“笑話就笑話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日子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莊茹:“清塵妹妹會怎麽想?這些我本不該說,可是你要是娶我的話……”

白少流收起笑容打斷了她的話:“你說得對,我也許不是個好男人,但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對你……你如果不願接受我,我不會勉強,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改變。”

莊茹見小白說得鄭重,擡頭看他不知道該怎麽問答,心中五味翻滾腦袋也很亂,就像在在做夢一般,她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小白求婚,卻張不開口說不出話。小白看著她又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也能理解,嫁給我其實沒什麽好處,我很忙,三天兩頭不著家,將來還有兩位鄉下的老人需要照顧,而且我在外面還做了不少不可告人的事情,天天讓你擔心……”

莊茹:“不,不是這樣的!”她顫聲打斷了小白的話。

“那你就是答應了?……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此時的莊茹說不出來話,因為小白拉起了她的手,將一枚戒指給她戴上,這是世上男女之間最俗也是最經典的一幕了,莊茹看著自己的手神情接近於凝固。

“阿茹,你在想什麽,怎麽不說話?”小白問她。

莊茹軟綿綿地嗯了一聲答非所問,沒有意識到稱呼變了。小白伸手捧起了她的臉,讓彼此的目光對視,問她:“在自己家裏吃晚飯,也要化上淡妝,是給我看的嗎?”

莊茹:“我的眉毛……嗯……”話未說完小白已經吻了下來,莊茹伸手鉤住他的脖子,小白輕輕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莊茹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雲端,身體沒有一絲力氣也沒有一絲重量,就這麽飄啊飄啊,很久之後才喃喃地說了一句:“小白,姐姐在做夢嗎?”

“就算做夢又有什麽關系?誰還不能做自己的夢嗎?一起做吧!”小白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這是讓莊茹措手不及的求婚,還沒等莊茹清醒過來事情已經定了。

世間男人娶女人、女人嫁男人,往往有很多種選擇,依據什麽?說穿了,依據自己內心深處的需要,希望對方能給他(她)什麽樣的感受或滿足,精神上的或者是物質上的,終究到底還是精神需求上的契合,但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麽,或者始終在思索自己想要什麽?那些喜歡談論“愛情應該如何”的人們,到自己搞對象時,情況也是如此。

這是愛情嗎?也許不是!但你說是也就是了。

那你說什麽才是?去問靈頓侯爵!可憐普尼斯·靈頓揮重金邀請世界上各領域的權威專家,歷時三年也沒研究明白。靈頓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他的研究得出了所謂的結果,世人內心的感受與選擇也不會因此改變。白少流聽說靈頓侯爵當年的研究後曾說了一句簡練而經典的話:“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想不通這麽簡單的事,就是阿芙忒娜沒看上他唄!”

那麽小白搞清楚了嗎?也不能這麽說,但是他看得很透,娶莊茹就娶了,沒什麽好猶豫的,也很清楚莊茹願意。突如其來的幸福在滿室洋溢,莊茹覺得自己就快融化,溫情款款自不必言述。

第二天小白破例起得很晚,為了讓懷抱中的莊茹多享受這一點溫馨的時間……日子沒有改變,但是卻不同了,有一種感覺從莊茹心中流淌出來只有小白才能體會。小白感覺挺美,風君子這天卻有些鬧心。

風君子有兩本《聖經》,一本黑色硬封皮保存得很好,已經送給了小白,手頭留下的一本不知是什麽年代的老古董,書頁翻得很舊,上面還有各種密密麻麻的註解與塗鴉。這天晚飯後,風君子穿好外套捧著那本破破爛爛的《聖經》正準備出門,還沒穿鞋就在門前被蕭雲衣笑瞇瞇地攔住了:“老公,去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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