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礦區裏空曠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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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公路邊一閃而過的小村莊李麗心想小土房裏的爸媽現在應該吃飯了吧，遠遠看見自家煙囪上升起的炊煙有一點想家了，可是她沒有想過停留在看不見那縷炊煙的時候就轉回了頭，現在她回去了看見的還是自己無力改變的一切。
到了礦區入眼的全都落上了一層黑煤灰，只有剛下的雪還能是白的也蓋住了那些半爛的枯葉。煤場裏都是在陽光下泛著黑光的‘金塊’，讓無數礦工付出生命的代價把它們從地下帶出，再讓貪婪的人們一遍遍的倒手換錢最後變成一縷清煙和廢灰。
礦區很大周圍也有分布稀疏的民居房，大片簡易的木土房作為礦工的宿舍，門前也有不時縮著脖子哈著熱氣的人進出。每個礦井離得不遠上下班的人穿著煤黑的工作裝快速走動，但和大城市比起來這裏荒涼蕭瑟的冬季還是讓人感到絕望，就好像這裏的人都是生活在地下的也見不到該有的陽光。
遠處的巨大礦井整個都是黑色的，井口像是一個地下鉆出的巨人張開的大嘴，一根油黑發光的一人手臂粗細的鋼繩不停從巨人的口中運送出原煤，那巨人發出了嗚咽的哭聲仿佛那些鋼繩從地下帶上來的都是它的心肺血肉，它卻只能無力的張開自己的嘴盡數吐出直到自己被掏空廢棄。那巨人的肚子裏無論晝夜都有不斷剔骨削肉的礦工們在忙碌，它也在醞釀著下一次的事故是否能留下幾條人命為自己陪葬，雖然這一切只是徒勞已經不能改變它被掏空的事實，但這是它的恨意它要那些人付出代價只是它找錯了仇人，那些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只一切為了溫飽。
李麗每次看見這些巨大的煤礦就覺得人真的是很渺小，因為父親總是說礦工被埋在地下大部分屍骨都會找不到，地下的煤層是千變萬化的誰也不能預測誰也不能改變。父親這麽多年來在上班的時候救了很多人也很多次差點送命，他救的那些人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只知道要錢，當他們看著幾百噸的原煤在自己面前落下的時候徹底的傻了眼，那種被活埋的恐懼被封閉在地下的絕望讓更多的人明白，這就是以命換錢的行業。可就是這樣能一直做礦工還要老天的眷顧，要父親所謂的善有善報才會能吃上這碗飯。母親說她見過父親在低矮巷道裏幹活是爬著的就像一個辛苦拉磨的驢，那次母親哭了所以她再恨父親從沒罵過父親去死，因為那是一個最容易死去的工作，母親怕會一語成讖讓她和孩子恨自己一輩子。
來到礦區很多人就會莫名感到一陣空曠悲涼，李麗習慣了也不會特意去體會這就是她長大的環境。帶著從剛哥那帶來的叫王亮的哥們，下了車直奔大井長的小磚房。大井長還在屋裏熱炕頭上美滋滋的喝著酒，擡頭眼角瞥了一下兩人身後沒有小老板就連眼皮都懶得擡。
李麗一看，得了自己張嘴吧“王井長，你好，我是李麗先來給小老板安排好了，他晚兩天到不知道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啊，李麗呀！坐，外面冷吧，你個小姑娘不怕冷往這山溝子裏跑啥啊，呵呵，屋子備好了就在東院呢。”王井長不緊不慢的說著上下打量一下李麗，輕蔑的一笑這種人見多了更何況是個小姑娘，不就是省城來的拿著雞毛當令箭呢，哼。
她也不客氣脫了軍大衣直接坐在了對面笑道：“沒辦法，秦三爺發話了我就得照顧好小老板，保證不能有一點磕碰凍傷。”看王井長自己喝的開心問道：“王井長，燉雞肉還有吧？”
王井長挑著眉玩味的笑著說：“有啊，一鍋呢怎麽李麗也在這喝點吧。嘿嘿！”
“那行，亮哥你去盛點雞肉咱也回去吧。”說完穿上大衣走出了門。
亮子直奔後廚房毫不客氣盛了滿滿一盆雞肉，還順帶了四個大饅頭氣的王井長翻了白眼。
東院是個看著還不錯的小磚房，看來是這地方最好的房子了屋裏有水泥地面很幹凈，就是有點冷所幸礦區有煤隨便燒，爐子升起來也就沒那麽遭罪，幸好帶來了亮子這些李麗都不用親自動手，安頓了一下兩人也就安心的等著小財神的消息。
等了幾天也沒等來小財神，果然秦雨在縣城混了幾天直接回了省城。
亮子急的夠嗆小老板不來誰給撐腰啊！
李麗看著膀大腰圓的亮子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晃忍不住說：“亮哥你別在地下晃我跟前的熱氣都被你帶沒了，不用著急等著吧，在小老板眼裏我才是自己人大井長不是。咱們也不用走，大井長不放權也不用咱們幹啥。”
“啊？小力那咱們還在這混啥啊？”亮子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心大的小孩，要不是怕這小姑娘自己在這出什麽事他也早就走了。
李麗淡定從容的看著亮子說：“掙錢啊，呵呵，等著吧我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相信我吧！”
亮子看著這個小姑娘，軍大衣大棉褲狗皮帽子都能穿出氣勢，感覺自己也不應該太早就小看了她，勉強安下心說：“行吧，都聽你的，剛哥說你有主意。”
果然小老板到省城的家，秦老太太就來了電話“小力啊，小雨回來了，你還想在那嗎？”
“嗯，夫人說了算吧，我在哪都可以。”李麗一貫的恭敬語氣無波無瀾。
“小雨說他回來讓你在那看著礦也是一樣的，就是你一個小姑娘委屈你了。”那邊說也並不是內疚的語氣只能算客氣一下。
“沒事夫人，坤哥和大井長把這管的很好，我懂得不多慢慢學吧但願能幫上小雨哥的忙。”
“以後會計每個月的帳也要給你看，沒問題你就替小雨簽字就行了。用不用再給你派兩個人啊？”老太太輕飄飄的問著。
李麗也不會當真笑著回說：“不用，有您的懿旨就行了。”
這次老太太是真笑了“就你會說，要什麽給家裏打電話吧。”
“哎，放心吧。”話裏有說不出的堅定，囑咐了幾句老太太冬天需要註意的事掛了電話。
亮子眨著眼睛那樣笑的像個大馬猴“小力你牛啊！你怎麽知道他們讓你留下啊？”
李麗拍拍他淡然一笑“因為我願意留下，否則我不會先來，而且秦雨會說服他們讓我替他留下，秦雨也知道我是唯一能讓他放心的人。行了，幹活去吧。”
就這樣每天和上班一樣熟悉礦上的一切事務，和她想的一樣插不上手會計送來的帳也完美。抱成了團的利益共同體誰也別想□□去，更何況一個本家來的黃毛丫頭。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李麗想了想給剛子打去了電話。
“餵，小力啊，怎麽樣？怎麽不回來有什麽忙的？”剛子在那頭急切的問。
李麗卻還是一貫的說話簡練直接說：“剛哥不忙吧，找你有點事，要幾個靠譜的兄弟幫忙。”
剛子那頭一緊張趕緊搶過話來“怎麽了？有人欺負你了，不會啊。亮子說自從你用燒紅的爐鉤子抽了兩雙眼睛，抽斷了好幾根手指頭，現在你們礦區除了他誰都不敢看你了。”
李麗很無奈亮子都是這麽說她的嗎？笑著說：“呵呵！不是，剛哥沒人欺負我，我想自己掙點錢。這都是外地流氓本地太老實的也用不上你找兩個吧，放心不能虧待了兄弟保證兩年娶媳婦夠本。”
“有路子？礦區那能幹嘛啊？”剛子明顯不相信恨不得順著電話線過來聊。
“呵呵，有路子，你知道我們礦每個月開出去的工資是多少嗎？呵呵！800多萬還只是一個礦的工資，整個礦區有十幾個礦呢，還有常家那邊和大老板新開的礦，我要把他們發出去的工資拿回來。”李麗漫不經心的和剛子說著好像一件‘晚上要吃什麽’的小事。
“怎麽拿？”那頭語氣陰森好像李麗要幹什麽危險的事
李麗憋笑這人還是這樣，野心大膽子小“當然是讓他們把工資花在我手裏了，你沒來過礦區你不知道。工人大多從不攢錢歇班就去鎮裏或縣裏揮霍一空，這就是我們來錢的機會，哥信嗎？”
“靠，哥信你，那還等什麽？我馬上也去店裏有你嫂子就行了。”剛子真想讓李麗隔著電話都能看見自己堅定的樣子，這小姑娘的能耐他是看見過的當然相信。
“呵呵不急，過完年了再說，你先物色幾個人最好有點能力的靠的住的，舞廳的設備聯系幾套這也還沒有網吧，等你都聯系的差不多了我會給你打錢過去，就這麽辦吧。”說完幹脆利索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就開始想本錢問題不是小數目，還是得從秦家要反正掙錢也是一定得給小雨的。
幾天後她的機會就來了，這也讓她徹底的回不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只更一章了，強迫癥患者沒修過兩遍絕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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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礦區入眼的全都落上了一層黑煤灰，只有剛下的雪還能是白的也蓋住了那些半爛的枯葉。煤場裏都是在陽光下泛著黑光的‘金塊’，讓無數礦工付出生命的代價把它們從地下帶出，再讓貪婪的人們一遍遍的倒手換錢最後變成一縷清煙和廢灰。
礦區很大周圍也有分布稀疏的民居房，大片簡易的木土房作為礦工的宿舍，門前也有不時縮著脖子哈著熱氣的人進出。每個礦井離得不遠上下班的人穿著煤黑的工作裝快速走動，但和大城市比起來這裏荒涼蕭瑟的冬季還是讓人感到絕望，就好像這裏的人都是生活在地下的也見不到該有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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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每次看見這些巨大的煤礦就覺得人真的是很渺小，因為父親總是說礦工被埋在地下大部分屍骨都會找不到，地下的煤層是千變萬化的誰也不能預測誰也不能改變。父親這麽多年來在上班的時候救了很多人也很多次差點送命，他救的那些人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麽只知道要錢，當他們看著幾百噸的原煤在自己面前落下的時候徹底的傻了眼，那種被活埋的恐懼被封閉在地下的絕望讓更多的人明白，這就是以命換錢的行業。可就是這樣能一直做礦工還要老天的眷顧，要父親所謂的善有善報才會能吃上這碗飯。母親說她見過父親在低矮巷道裏幹活是爬著的就像一個辛苦拉磨的驢，那次母親哭了所以她再恨父親從沒罵過父親去死，因為那是一個最容易死去的工作，母親怕會一語成讖讓她和孩子恨自己一輩子。
來到礦區很多人就會莫名感到一陣空曠悲涼，李麗習慣了也不會特意去體會這就是她長大的環境。帶著從剛哥那帶來的叫王亮的哥們，下了車直奔大井長的小磚房。大井長還在屋裏熱炕頭上美滋滋的喝著酒，擡頭眼角瞥了一下兩人身後沒有小老板就連眼皮都懶得擡。
李麗一看，得了自己張嘴吧“王井長，你好，我是李麗先來給小老板安排好了，他晚兩天到不知道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啊，李麗呀！坐，外面冷吧，你個小姑娘不怕冷往這山溝子裏跑啥啊，呵呵，屋子備好了就在東院呢。”王井長不緊不慢的說著上下打量一下李麗，輕蔑的一笑這種人見多了更何況是個小姑娘，不就是省城來的拿著雞毛當令箭呢，哼。
她也不客氣脫了軍大衣直接坐在了對面笑道：“沒辦法，秦三爺發話了我就得照顧好小老板，保證不能有一點磕碰凍傷。”看王井長自己喝的開心問道：“王井長，燉雞肉還有吧？”
王井長挑著眉玩味的笑著說：“有啊，一鍋呢怎麽李麗也在這喝點吧。嘿嘿！”
“那行，亮哥你去盛點雞肉咱也回去吧。”說完穿上大衣走出了門。
亮子直奔後廚房毫不客氣盛了滿滿一盆雞肉，還順帶了四個大饅頭氣的王井長翻了白眼。
東院是個看著還不錯的小磚房，看來是這地方最好的房子了屋裏有水泥地面很幹凈，就是有點冷所幸礦區有煤隨便燒，爐子升起來也就沒那麽遭罪，幸好帶來了亮子這些李麗都不用親自動手，安頓了一下兩人也就安心的等著小財神的消息。
等了幾天也沒等來小財神，果然秦雨在縣城混了幾天直接回了省城。
亮子急的夠嗆小老板不來誰給撐腰啊！
李麗看著膀大腰圓的亮子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晃忍不住說：“亮哥你別在地下晃我跟前的熱氣都被你帶沒了，不用著急等著吧，在小老板眼裏我才是自己人大井長不是。咱們也不用走，大井長不放權也不用咱們幹啥。”
“啊？小力那咱們還在這混啥啊？”亮子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心大的小孩，要不是怕這小姑娘自己在這出什麽事他也早就走了。
李麗淡定從容的看著亮子說：“掙錢啊，呵呵，等著吧我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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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也不會當真笑著回說：“不用，有您的懿旨就行了。”
這次老太太是真笑了“就你會說，要什麽給家裏打電話吧。”
“哎，放心吧。”話裏有說不出的堅定，囑咐了幾句老太太冬天需要註意的事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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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拍拍他淡然一笑“因為我願意留下，否則我不會先來，而且秦雨會說服他們讓我替他留下，秦雨也知道我是唯一能讓他放心的人。行了，幹活去吧。”
就這樣每天和上班一樣熟悉礦上的一切事務，和她想的一樣插不上手會計送來的帳也完美。抱成了團的利益共同體誰也別想□□去，更何況一個本家來的黃毛丫頭。看來還是得靠自己，李麗想了想給剛子打去了電話。
“餵，小力啊，怎麽樣？怎麽不回來有什麽忙的？”剛子在那頭急切的問。
李麗卻還是一貫的說話簡練直接說：“剛哥不忙吧，找你有點事，要幾個靠譜的兄弟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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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很無奈亮子都是這麽說她的嗎？笑著說：“呵呵！不是，剛哥沒人欺負我，我想自己掙點錢。這都是外地流氓本地太老實的也用不上你找兩個吧，放心不能虧待了兄弟保證兩年娶媳婦夠本。”
“有路子？礦區那能幹嘛啊？”剛子明顯不相信恨不得順著電話線過來聊。
“呵呵，有路子，你知道我們礦每個月開出去的工資是多少嗎？呵呵！800多萬還只是一個礦的工資，整個礦區有十幾個礦呢，還有常家那邊和大老板新開的礦，我要把他們發出去的工資拿回來。”李麗漫不經心的和剛子說著好像一件‘晚上要吃什麽’的小事。
“怎麽拿？”那頭語氣陰森好像李麗要幹什麽危險的事
李麗憋笑這人還是這樣，野心大膽子小“當然是讓他們把工資花在我手裏了，你沒來過礦區你不知道。工人大多從不攢錢歇班就去鎮裏或縣裏揮霍一空，這就是我們來錢的機會，哥信嗎？”
“靠，哥信你，那還等什麽？我馬上也去店裏有你嫂子就行了。”剛子真想讓李麗隔著電話都能看見自己堅定的樣子，這小姑娘的能耐他是看見過的當然相信。
“呵呵不急，過完年了再說，你先物色幾個人最好有點能力的靠的住的，舞廳的設備聯系幾套這也還沒有網吧，等你都聯系的差不多了我會給你打錢過去，就這麽辦吧。”說完幹脆利索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就開始想本錢問題不是小數目，還是得從秦家要反正掙錢也是一定得給小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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