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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五王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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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不禁心道:果然,我這是在引火燒身!

於是,我立馬尬笑解釋道:“哪有,我不過是在宮裏閑得無聊的時候,多聽了一些八卦而已。這您也知道,這宮裏的這些女人嘴巴有多碎,什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她們都能拿出來曬一曬”。

宇文辰即解了疑。但轉念一思,額頭上直冒“汗”,心虛的問道:“那她們都講過我什麽?”

我心裏暗自得意,但是在這種時刻又不好表露出來。於是便打著哈哈,言道:“沒有,她們就只是說了您小的時候,特別可愛,特別討人喜歡”。她們絕對沒有說過,您小的時候非要鬧著要騎馬,結果把胳膊摔斷了的事。

宇文辰聽到這話,瞧著我這暗爽的神情,十分懷疑的言道:“真的嗎?”明顯完全不值得相信。

就這樣,我們一直聊了一個晚上,直到天際開始發白的時候,我實在困的不行了,才就這樣和衣睡下了。

然而我這一覺好睡,直到夜裏才從睡夢中醒來。

只見此時,微風在窗外撩撥著。

燭臺裏的燭火輕輕的搖曳著。而黃花梨木書案上的香爐,靜靜悄悄的升起了一縷縷裊裊香魂。

宇文辰側躺著,用手撐著頭,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被他這樣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便撇過頭,言道:“王爺,您睡好了嗎?”

宇文辰深情一笑,回道:“這是我這麽久以來,睡的最安穩的覺”。

我無可奈何的搖頭一笑,接著問道:“那您今個晚上還出去嗎?”

宇文辰聽到這話,臉色陡然轉沈,目起長思,言道:“越是在夜裏越是讓人無法安生,本王不得不出去”。然話了,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便又接著言道:“清依,你記得起來了,去吃點東西。我就不陪你了”。說完,便從床上起身,理了一下衣服,就出門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

新啟二年·夏。康王生母在壽安宮薨逝。

就在整個宮中都還沒有緩過勁來之時。

新啟二年·秋。太皇太後在慈壽宮病崩。舉國掛孝。

至此,宮中也就再也沒有人能壓制得了栗準、栗礽他們父子倆了。

不過,還好所幸的是,朝堂之上有瑞王、吳王能與之分庭抗衡。

但是,可惜,風雨欲來,誰也阻擋不了。

新啟三年,三月初三,康王聯合魏王、燕王、益王、蜀王以“清君側”為名,突然發動叛亂,圍困京師。

可是偏偏就在這種時刻,梁王在深夜裏被他自己的親兵暗害。

而吳王卻在奔喪的途中,遭刺客刺殺身亡。

以至於,這一時間,就只剩下了宇文辰一人獨撐大局,面對著這內憂外患。

這天,我正站在書房的黃花梨木書案旁,為宇文辰研墨。

然看著,宇文辰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搖頭嘆聲、時而怒發沖冠、時而眼裏一片寂涼的樣子。

心中不由的嘆著:他不過才二十四歲,但是卻要承擔起整個國家的命運,這得有多麽的不容易。

然想到這裏,我便輕輕的撫弄了一下他背後的半縷白發。

宇文辰察覺到了我的動作,心生觸動,言道:“怎麽了?”

我這才收回了手,有些感傷的言道:“沒有,我只是看您近日消瘦了不少,有些害怕”。

宇文辰道:“清依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我心裏完全不信。想幫他,可是自己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於是,想了想後,言道:“王爺,如今栗家父子在朝中的影響力日益見長,而京師外又有五王圍困著京師,王爺可否想過讓栗家父子去對付五王的叛軍”。

宇文辰長籲了一氣,言道:“其實,我也有過這個打算。但是栗準那個老狐貍說,五王發動叛亂是我們宇文皇族內部的事,由我出面最為合適”。

我心裏不由的罵道:我靠!這個老狐貍真不要臉!

於是,便憤憤不平的言道:“王爺,您不能就這麽順著他的意思玩,這五王叛亂打著的可是‘清君側’的名目,清的可是他。您不能就這麽讓他把包袱丟給您”。

宇文辰淡淡的、悶悶的搖了一下頭,眼神無限空洞的望著書案上那一堆還未處理完的公文,言道:“可誰都知道康王‘清君側’是假,奪位才是真”。

我聽到這話,自覺不便再言,於是,便默默的不做聲。又拿起了墨,用勁了全身的力氣去研手中的墨。

宇文辰看出,我是在拿墨出氣。就便靜靜的看著我,也不作聲。

不日後,我讓竹蘭、竹青搬來了一架梯子靠在了後院的院墻上。然後自己便爬了上去,看外面的情況。

只見:院外的街道上清清冷冷,毫無人氣,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年京師的繁華。而且既便是,偶爾有三三五五的行人竄了出來,也是舉家在往城外逃離的。

於是,心中便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竹青站在竹梯下,見我趴在院墻上唉聲嘆氣的,便關心的問道:“姑娘,您怎麽了?”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言道:“沒事”。然轉念一想,便又問道:“你可知京師被圍困多久了?”

竹青思索了一下,回道:“應該已有兩個多月了”。

我深思了一番,又接著問道:“那王爺今個晚上會回來嗎?”

竹青面色即起了一些為難,看了竹蘭一眼。掂量了片刻之後,這才回道:“姑娘,奴婢相信,王爺處理完公務之後,肯定會回來的”。

我心道:你這不跟沒回答是一樣的!等他處理完公務,誰知道得哪年哪月啊!

竹青大概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滿含信心的補言道:“而且您放心,王爺一定能解決這些事的”。

我不禁勾起一絲苦笑,看著院外那淒涼的街道,心嘆道:恐怕也就只有你們相信了!

幾日後,宇文辰回來了,但不過他一回來就去了書房。

我站在書房門外觀察著,見書房內很久都沒有一點動靜,就便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揣著狐疑,走了進去。

只見此時,宇文辰正半癱著,十分頹喪的靠在墻角裏,雙目也早已沒了昔日的神采。

我看著這樣的宇文辰,心中五味雜陳,十分不是個滋味。於是,猶豫、掂量了許久之後,這才坐到了宇文辰身旁,輕聲關切的問道:“王爺,您還好嗎?用過膳了嗎?”

宇文辰聽到我的聲音後,看著我,眼睛裏一下子湧現出了許多不舍和牽掛,許久之後,才撐笑著言道:“我還好,不餓,你呢?”

我本想說,剛剛已經吃過了。但是看到宇文辰現在,已經瘦的快沒半分餘肉的樣子。思了思後,便回道:“還沒了,王爺您能陪我吃嗎?”

宇文辰向來聰明,一眼便看出來了我的這份小心思。便淡淡的苦笑了一下,意有不舍的看著我,沈默了良刻。片刻後,回過神來之時,這才心懷沈痛的言道:“好”。

我從宇文辰的神情中,大致可以判斷出來,如今的形勢是越發的難了。但是,我偏偏無權無勢,什麽忙也都幫不上。於是,想了想後,便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小聲的囑咐了竹青幾句,讓她弄幾樣清粥小菜過來。

然後,才心事重重的走回到宇文辰身邊坐下。

這時,宇文辰心懷千思萬結的看著我,心有沈重的言了一句:“這幾年,讓你跟著我吃苦了”。

我被這沒有來由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回道:“王爺,您在說什麽傻話了?如果在您這兒都算是吃苦的話,那妾身得去哪裏才算是在過好日子”。

宇文辰聽言,眼含千般不舍、萬般無可選擇,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臉,然而連指尖都帶著意有不舍。

我感覺到了宇文辰今日與往日的不同。便言道:“王爺,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宇文辰的眼眶一下子便泛了紅,閉上眼,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這才看著我,言道:“沒有,我是覺得,你在王府這幾年,我從來都沒有好好的陪過你一次......”然而說著說著,眼淚便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我看著這樣的宇文辰,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處說起,理了理思緒後,這才寬慰道:“那等王爺把這些事情了了,以後一定會有大把機會”。

宇文辰並沒有抱著什麽希望,只是淡淡的言了一句:“但願吧......”

我不願看到,宇文辰希望全失的樣子。想了想後,便言道:“王爺,您可否想過,去向宣王爺、廣陵王爺或者是您的那幾位王叔鄭王爺、豫王爺、魯王爺、齊王爺、淮南王爺求助?”

宇文辰對他們似乎並未抱含任何希望,言道:“清依,你別白費心思了,如果我六哥他要是願意出手幫助我的話,京師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至於其他的那幾位,他們現在正在坐山觀虎鬥,根本不可能出兵幫我”。

我想著,也是。於是便又試探性的問道:“那公孫太尉呢?他可是一直都不甘於被栗氏壓著”。

宇文辰聽到這話,即冷哼了一聲,放下手,言道:“他,公孫哲這個老狐貍,自從太皇太後崩後,他就一直稱病在家。如果皇兄還在世,那自然是能調動得了他。可是,如今......就別抱這種幻想了”。

我思著:宇文辰的這話沒說錯。公孫哲這個老狐貍向來老謀深算,最會看導向,而就以目前的情況,他就算會插手,也一定不會是幫宇文辰。所以宇文辰現在還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夾在中間孤立無援。

這時,宇文辰看著我,思量、糾結了許久後,像似做出了一個很大的決定,面色沈重不帶任何表情的言道:“清依,我已經命了流雲和劍雨,明日一早就護送你去四哥那裏,所以,等一下你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好好睡上一覺,明早就跟她們出發吧!”

我瞬間一楞,不明所以的看著宇文辰,言道:“什麽?王爺,您在說什麽?我不去”。我才不要去那個閻王爺那裏。

宇文辰即避開了我看他的眼神。沈了一口氣,言道:“去吧,離開京師,我不想要你留在京師”。然而,心卻痛徹心扉。

我很不明白的看著宇文辰,耍小孩子脾氣的言道:“我不要,在這種時刻,我怎麽可能丟下你,自己走了”。

宇文辰見我這般,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言道:“那你留在這裏幹什麽,倒是你走了,我才無後顧之憂”。

我的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雖然我也知道宇文辰是在故意逼我離開,但是這話也太傷人了。然而,他說的好像也是事實,我好像真的只會是他的拖累。

於是,想了想後,我伸手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抽泣的言道:“可是,八王爺他認得我,所以就算是...你想讓我走...我也走不出去”。

宇文辰似乎完全沒這種擔心,只是淡然的言了一句:“放心,沒事,你能出的去,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是不會想樹四哥這樣對手的,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你出去的”。

我道:“那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宇文辰眼底有了些無可奈何,言道:“清依,你別說傻話了,我要是走了,我怎麽對的起皇兄對我信任。更何況康王他會放你出去,可不代表他也會放我出去。所以,別說胡話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心裏已早已完全沒有了主意。留下,是宇文辰的拖累;而離開,對未來則是無盡的憂慮。

之後的這一頓離別飯,吃下的已早已全是眼淚。

宇文辰的心裏不會比我好受,甚至是更多了心如刀割。

次日一早,流雲、劍雨早就已經候在我的房門外,等我跟她們出發了。

我本來想先到書房同宇文辰告別的,但是卻被告知,瑞王爺早已經出府了。

於是,我便只好低著頭,悶聲的跟著流雲、劍雨走。

而離開京師的這一路上,一切正如宇文辰所說,我離開的非常順利,幾乎沒有受到任何一方的為難和盤問。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其實宇文辰一直在暗中護送我離開,直到看見我出了京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他才轉頭回去。

出了京師不久後,我站在一處山坡上,回望著這被刀尖圍困的皇城,心中千愁萬思。

劍雨看著,我這難受的樣子。心生不忍,含著幾許擔心,勸慰道:“姑娘,您也不必太過擔心,王爺解決了這次危機之後,一定會再派人來接您的”。

我聽到這話,細看了一眼,眼前這兩位巾幗不讓須眉但卻仍保留著女子柔腸的姑娘。許久後,才撐起淡淡一笑,言道:“謝謝你們”。

然思量了一番後,又便問道:“不過,王爺只安排了你們,護送我去晉王爺那兒嗎?”當然,我這話裏是有幾層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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