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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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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家裏都休息了,夜裏風大,您還是早點就寢。”吳十八盯著自家主子兩個時辰,實在忍不住才來叫人。

他就不明白了,這麽冷的天,主子等什麽,何子婉個沒良心的根本早就睡了。

領著人往馬場左上邊的第一棟二層小樓而來,這裏是何子婉準備給自家居住的新房,一共建了四棟,主子一來,她就叫他早收拾了第一棟,燒了炕,二樓主臥的被褥床單都換得嶄新,一屋子木制家具都是原木色,沒有什麽怪異的味道,適合挑剔的主子住。

一進屋暖氣撲面而來,周承德才覺渾身發冷,四肢有些僵硬酸痛。

“熱水有嗎?”

“有,隔壁就是浴房。——要不我給您捏捏肩?”家裏有人伺候沐浴,這出來,他自己笨手笨腳,惹惱了主子。

“不用,退下吧!”周承德抱著床頭放好的換洗衣服,轉身進旁邊的浴房,他倒要看看何子婉設計的浴房,有什麽不同。一口鍋上直接按浴桶,這時候桶裏的水正冒著熱氣,竈眼裏還有未化的火星子。再看桶裏的水濃黑散發著藥香。

周承德不自主笑了,沒想到她這麽體貼周到。

第二天,何子婉早早起來,跟著何子康、子謙往山裏跑了五裏地,在陷阱裏發現一只活著的山雞,提溜著回來。

“子婉,家裏給準備早飯嗎?”孫氏將何子婉堵在大門口,指了指手邊的馬場,道:“太簡單,人會不會吃不習慣?”按理說,男方第一次上門就應該大魚大肉款待著,可他到底不是普通人,看的高了就怕以後不成,看得低了,哎,就不能看低。

“準備,等會我送過去,吃了早飯我們就去村裏練習舞獅,要不然,村長得急死了,明天就要出燈,代表日子紅紅火火的紅獅子還沒舞起來,那怎麽行。”她本來還想要舞青獅呢,結果村長說人家都是一頭黃色代表黃道吉日,一頭紅色代表紅紅火火。

簡單的吃了一個煎餅一碗粥,拿著竹籃送飯,走著走著,何子婉就覺得不如搬家算了,家裏距離馬場還真有一段距離。

何子婉來,吳十八幾個正吃早飯,碗裏是大塊的牛肉,手裏是大白饅頭。

“吳十八,你給他也吃這個嗎?”

“東家,你可來了,快上去看看。”

吳十八心虛不已,他們長期跟著主子在外,這吃食就是最艱難的時候吃的,現在畢竟是修整的時候,吃這些就不合適了。

何子婉三作兩步上了樓,在門邊站定敲了敲,便聽到一聲低沈的回應。

“進來!”

“睡得可好?給你送早飯來!”何子婉見他面前一筷子未動的肉片饅頭,心道:真是委屈人了。一邊將竹籃放下,取出碗筷及一疊疊煎餅配菜,連著一小罐黃米粥。

“昨晚怎麽不來?”周承德接過小碗,淡淡說道:“生氣我昨天未打招呼就突兀出現,出乎你意料?是不是想了一夜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承認我?”

“別說的這麽直白,好不好!”何子婉笑道:“你能來,我很感動。”至於覆雜的心思,還是不要說出來讓他知道了。當初,她知道他的身份後是怎麽想的呢?等她掙到大錢,足以應對他周圍的人,匹配他的身份之後才願意跟他在人前見面。眼下這個情形,以後村裏人肯定要說她見異思遷,為了攀附權貴拋棄了刀疤臉。

何子婉洗了手,坐回桌子旁,給他卷起煎餅,包好了遞給他,見著他開始狼吞虎咽,又想笑了,還以為他優雅斯文呢。又拿一塊煎餅,夾一塊牛肉,連著小菜蘸水卷好,等著他手裏的吃完,再遞過去。

周承德連吃了三塊煎餅,才開始喝粥,只聽的何子婉對他說道:“你最近要忙什麽?”

“沒什麽,很好吃,你要不要再吃點?”他要幹的事情又危險還牽涉到國家機密,不能說給她聽。

何子婉笑了,他這是不願意跟她說最近的計劃,故意岔開話題,心裏升起一股無奈,他是怕她知道了危險,還是沒想過跟她分享心事。

目下不能掃興,也不是她直問他的時候,等這件事過了之後,總要找機會談一談,他心裏到底怎麽想她。

“我不說你都這麽聰明,馬場建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周承德眼見她笑,擦了擦手,轉到她身後將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故意朝著她耳朵噴著熱氣。

這個人啊!她忍。

“不高興了?”狀似無意,周承德看著她紅的滴血的耳朵,輕輕一舔,驚的她轉過頭來看他。

“你!”

“我怎麽?”

突然周承德俯下身,唇輕輕落在她的嘴巴將她要出口的話全部吞了下去,火熱的大舌直搗黃龍,纏上她的小舍,強迫她回應他,一股甘甜的津液從她嘴裏傳到他的嘴裏,看著她仿佛不會呼吸了,才依依不舍從她嘴裏離開,眼眸幽深的看著低著頭紅臉的姑娘。

這感覺真好。

“何子婉,你真甜。”

何子婉內心一萬個草擬馬,想她堂堂一個現代人被一個古人舌吻了,還不能強吻回去,這憋屈。

“何子婉,你再不說話,我要繼續了?”

“你!”何子婉怒氣騰騰的擡眼,便見著他開心的像個孩子,那眉開眼笑的樣子都讓她不好意思說重話了。

“何子婉,你嬌羞的樣子真好看。”好想把你娶回家藏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看到。

周承德蹲在她面前,看著她水靈靈的眼眸,笑道:“寶寶,我們今天不出門了吧!”就讓那些人都等著去,什麽事都不幹了,好不好。

他說真的。這麽純粹的人,何子婉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覺得一顆心柔軟的能析出水來,遇到他,她早就認栽了。

何子婉學他,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笑道:“我的乖寶寶,那樣嚴爺爺會罵死我的!”何子婉,你分明在誘惑我,還說——

“好,陪寶寶去。”周承德對上她波光瀲灩的眼眸,生怕一個忍不住直接將人撲倒了,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一室旖旎便散了。

“周承德,我也不能直呼你的大名,你還有什麽小名嗎?”何子婉感受得到他全身熱氣,眼見著他不願意出門,柔聲道。

“小名?”

周承德剛要說,突然聽著樓梯間吳十八故意踩出來的腳步聲,與何子婉相視一笑,將人放下來,靜等著。

“主子,葉城出事了!”吳十八在門外這裏一喊,周承德疾步開了門,父皇派出的和談欽差此時最快到了葉城,他們——

吳十八將八百裏加急文書遞上,周承德拆信一看面色沈了下來,又看了眼屋裏紋絲未動的何子婉,道:“你先下去準備人手,我隨後便到。”

“是!”吳十八恭敬退下。

周承德猶豫再三,還是進了屋裏,看著淺笑坐在桌邊的何子婉,沈聲道:“我必須親自去葉城處理公務,何子婉,我不能幫你舞獅了,這次是我魯莽。”我走之後,這個爛攤子只能由你來收。

“去吧,放心,我能處理好!”不就被村裏人嘲笑麽,有什麽?她臉皮夠厚。“況且,這本就是我自身的原因。”是我太自信,也太愛逞強。

周承德從衣袖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笑著遞給她,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元宵節禮物,現在只能提前送給你了。”

何子婉笑著接過,輕輕打開,盒子中躺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金釵,鑲著一枚閃爍奪目的光芒藍寶石。

“你不送我到門口?”周承德見她只是看著,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想到可能她不喜歡,立刻岔開話題,道。

“不送!”何子婉站起來,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歡你的禮物,殿下趕緊忙去吧!”將盒子原封不動的放進周承德的大手裏。

“你生氣了,對不起,是我的錯。”周承德心裏焦灼,但也希望得到何子婉的諒解。和談關乎兩國命運,他不可能為了兒女私情犧牲國家利益。

“不會生你的氣,你快去處理公務,舞獅的人選,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放心。”何子婉推著他往外走,周承德順從自己的本意下了樓,只是看著手裏的木盒子,再看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何子婉,突然心裏就生出一股不安。

何子婉看著人翻身上馬,看著人頭也不回的背影,看著人黑色的大氅在風中卷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重重的一拳砸在欄桿上,喃喃道:“何子婉,你的夢該醒了,你所做一切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你自己能傲立世間。”患得患失,也只是普通女孩的情緒,你有幸感受便是喜事。

周承德出村不到半刻鐘,何子康便匆匆趕來,看到何子婉站在二樓的欄桿上遠眺,著急的心稍安。

“長姐,我陪你舞獅!”他在社火隊裏是舞繡球引獅子的,和孫大哥幾個練了這麽久,舞獅完全沒問題,他們是姐弟也不怕兩個人沒有默契。

“好啊!”何子婉順著二樓的柱子如入無人之境爬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讓周全來舞繡球!”

“好,周全一定行!”周全的身手在他之上,再找一個舞龍的很容易。何子康急忙跟上何子婉的腳步,總覺得今天的長姐像是一柄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等何子婉到打谷場,嚴鐵頭早得周承德離開的消息,現在再看何子婉不知道是同情還是要怎樣。他總是希望何子婉能夠幸福。

“嚴爺爺,子康跟我舞獅。”語罷,便去穿了舞獅的褲子衣裳,她身形小,做獅尾,子康做獅頭。

“子康——”嚴鐵頭要說什麽,便見著何子康朝他點頭,也跟著何子婉去換裝。

嚴鐵頭望著他們的背影,搖頭淡笑,這兩個小倔孩子。

等何子婉、何子康姐弟將紅獅子舞得活靈活現,還能跳上三米高的桌子,打谷場的練習的人驚的目瞪口呆。

“村長,我們村肯定能得第一!”

“我看能!”嚴鐵頭看著配合默契的五個人,眉開眼笑,道:“周全、子康子婉,還有曉驍、大壯,你們可真厲害,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大開眼界。”

“是!”五個人聲音洪亮,應道。

何子婉回家,對上她娘,那可冷硬的心不得不變得輕柔。“娘,你別擔心,你女兒給你丟臉也就這一回,以後不會了。”

“這傻子,你一直都是娘的驕傲。我還嫌棄他不好呢。今晚吃什麽,娘都給你做。”那人走了也好,免得時間長了影響越壞。

“紅燒肉、紅燒魚、水煮牛肉、再加一份烤全羊,娘親,麻煩你了!”何子婉一邊報菜名一邊得意的笑。

“好!”這幾個菜式子婉都教過她,只是烤全羊恐怕來不及,孫氏笑盈盈的看著何子康,道:“子康,烤全羊就看你的了。”

“好!”何子康笑,他娘都知道甩鍋了。

果然,青村的舞獅隊在各村的比賽中拔得頭籌,被鎮北侯魏震勳親選安排在元宵燈會出場表演的第一位。

腰酸背痛睡不著的何子婉,深更半夜爬墻偷偷回青村,子康他們住在定北城貿易行裏,準備參加明日的大會。

當她剛走出北門,便覺得身後影影綽綽有人,待她回望,只發現風吹草動,一心覺得是自己多慮,現在北定城安全的似銅墻鐵壁,誰半夜沒事了跟蹤她。想著安全沒問題,何子婉也邁開大步,等她走入周圍沒有村落的山谷,突然之間月光反射出一道金屬光亮。

她確實被人跟蹤了。

誰要殺她?

何子婉駐足,附身,便見著身旁幾道疾風暗影,將自己團團圍住,再看這些人全部黑衣蒙面,手裏長劍鋒利。

“你們是誰?要死讓我死個明白!”何子婉暗暗握住從靴子裏取出來的匕首,想著,今晚怕是一場惡戰,誰也救不了她。吳十八他們根本不知道她要回來。

“少廢話,看劍!”為首的一身令下,十幾個黑衣人提著長劍便向何子婉殺來。

何子婉發現這些人仿佛對她的招式很熟悉,到底在暗中監視她多久,她是怎麽蠢成這麽樣的,她的警覺性呢!

何子婉一連殺死兩個黑衣人,為首的那個人明顯被激怒了,喝道:“還當爺高估了你,現在看來,是我眼拙!”

“給我殺,取何子婉項上人頭者,賞銀萬兩,封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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