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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我覺得這章應該叫2333333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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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氣機落後了。好在比賽才進行到第二節。喻子慶幸自己至少知道這個,也有些郁悶自己知道這個, 這意味著她還得看接近兩個小時的比賽。足球比賽對她來說已經夠長的了,她沒想到一場美式橄欖的整體耗時更誇張。她突然想起小哥哥子翔說“一個用手玩的運動還老歇著到底誰他媽是娘炮運動”,不知道如果說給勞倫斯聽,他會有什麽看法。那大概不會是個好主意,介於子翔和他打過一架,介於子翔已經從倫敦去馬德裏了。

場上,罰球罰進,比分牌上的比分再次改寫,變成6:14。

勞倫斯這才摟過喻子的腰,微微低頭親昵的跟她說話,“感覺無聊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規則。還有,我很遺憾你們落後了。”喻子誠實道。她擡眼看他,他眼裏有笑意,但她也能看得出來他有些心不在焉,他的心思仍在比賽上。

“別擔心,我們會贏的。”勞倫斯說,“任何不明白的,你盡管問我,寶貝,這是我為什麽帶你來看比賽。”

“你在看比賽,我覺得你會不想被打擾。”喻子輕聲說,從他手中拿過空的香檳杯,轉身走到桌前,幫兩人都續上。她再回頭,他已經昂起頭在看包廂裏電視的回放了,他甚至拿遙控器調大了點聲音,聽評論員們的分析。

喻子笑笑,給他遞過香檳杯,他垂了下眼,接了過去,目光馬上回到了電視上,他嘴裏說著“謝謝,寶貝”,甚至嘴唇都往她的頭頂歪了歪似乎想親一下她,但就是沒有看她。喻子難得看到他這麽關註一項事物,她覺得很有趣。

場上,比賽又即將重新開始。

這是八月下旬的紐約,NFL的新賽季到來了。不僅如此,在英格蘭,英超聯賽的新賽季也到來了。作為在兩個聯賽都持有一家俱樂部的內森尼爾-勞倫斯最近比較忙。

這一個多月,喻子也很忙。這是一個難得悠閑的周末下午。

喻子最終與Burberry達成了很好的協議,Burberry 2020的春夏發布會、新一季的廣告、硬照拍攝,她都會是首推。而Burberry那款古龍水的推出,則讓從初夏才被廣泛熟知的AY徹底成為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模特。她的邀約采訪商業合作不斷,她在社交媒體上的粉絲數量暴增,她的社交圈開始包含眾多她以前只是單向關註的名流們。質疑與讚美的聲音都還來不及擴大,她又登上了2019年8月的美版《Vogue》封面,而這僅僅是她自6月登上日本版《Vogue》封面之後的第二封。

人們說AY的第二封像是上帝恩賜的。那個上帝的名字叫安妮-戈登。

“安妮-戈登的挑剔與獨立在遇到AY之後大打折扣。我的消息源是AY在法國高定周之前已經拿到了口頭協議,聯系AY此前那份薄薄的履歷,我不得不懷疑戈登女士看重的是AY的其他身份背景,比如少數族裔,比如從名校休學,比如超級足球明星的妹妹,比如億萬富翁的女友。需要申明的是,我不是在批判這個,我甚至很理解。這個行業就是如此,互相成就更高的名聲。因為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兒已經成為時尚圈新的寵兒。她證明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

——伊蓮娜-奧熱爾

喻子覺得奧熱爾這個法國女人尖酸刻薄,她同樣覺得,奧熱爾很犀利。而就像奧熱爾自己說的,她談論她本身就是在“互相成就更高的名聲”。奧熱爾自己當然也明白。

至於喻子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奧熱爾說的那些問題。那晚戈登女士約第二天見面時可能還沒有給她封面的意思,她也許只是想跟她談談未來的合作,或是拍攝與品牌商合作的雜志內頁。但《名利場》的妮可一條Instagram的更新改變了戈登女士的想法。仍然,戈登女士說的是高定周之後。顯然,戈登女士需要看到她在高定秀上的表現。之後就順理成章,好的連鎖反應。

而在幾周前的維多利亞的秘密的面試上,喻子遇到了不少熟人。

喻子是跟珍妮一起去覆試的,她倆關系愈加交好。伊森開玩笑說“我們三個站在一起包含了幾乎所有的政治正確元素,亞裔女性、非裔女性、雙性戀白人男性”。不過珍妮聽了還是有些不悅盡管她盡力克制。喻子便跟珍妮解釋伊森說話一向如此,她又說了伊森說的那個“亞裔就該平胸,金發的就該胸大無腦”的刻板印象笑話。誰知珍妮聽了更加驚訝,並且直接表示伊森不可以開這種玩笑,哪怕是跟親近的朋友。喻子果斷放棄了繼續解釋,那可能只會更糟糕,反正伊森道過謙了。她當時倒是多琢磨了一下這個問題。似乎非裔的種族意識要強於其他的少數族裔。

不管怎樣,喻子見到珍妮很高興。她很高興珍妮也通過了維多利亞的秘密的覆試——盡管那幾乎是確定無疑的,她也很高興珍妮會真心誠意地告訴她“我為你高興但我嫉妒你我他媽嫉妒死你了安妮塔”。喻子開始覺得這個來自紐約皇後區的女孩兒可能會成為她很親近的一個朋友。

喻子沒有見到薇薇安,她聽達利婭說薇薇安不需要面試。盡管薇薇安不是簽約天使,但她是維密的親密合作對象。達利婭自然也通過了覆試。喻子沒想到達利婭後來會主動過來跟自己說話。達利婭問她托米最近怎麽樣。她問達利婭,為什麽問她托米的情況。達利婭理所當然的說,“拜托,托米會跟他的大多數合作對象上床。薇薇安,還有那邊那幾位。是的,我知道,他看上去很冷,但據薇薇安說,他在床上是個瘋子。看來你們什麽都沒發生,噢我忘了你有男朋友,你們是認真的關系對吧……”

所以無論是托米還是達利婭,還是話不那麽多的時候,更可愛?

喻子當然知道達利婭在刺探什麽。達利婭想知道的,那天覆試的眾多同行和無數媒體、粉絲也許都想知道。原本他們可以知道。但喻子推掉了《名利場》的采訪。那個采訪最終還是勞倫斯一個人做的。勞倫斯在采訪裏簡單回應了這段戀情,他說:她是個才華橫溢的女人,我很享受與她一起的時光。

勞倫斯沒有問她為什麽拒絕,她知道他知道。

奧熱爾說的從來都沒錯,與很多人相比,她的成功——如果她現在的狀況能稱之為成功的話,確實是輕易的。奧熱爾同樣沒說錯的另一個事實是她也確實沒有太多的作品。

法其尼女士二月份的問題,喻子在八月份有了更確切的答案。她不是“內特的女孩兒”。她是AY,她要帶去AY的style。就像那句著名的話,fashions fade, style is eternal.

如果她現在死了,她想留下足夠美麗且不腐爛的屍體。

紐約噴氣機逆轉了比賽。

喻子看著男人狂熱的揮著拳頭,想起小時候坐在沙發上看書時,爸爸和兩個哥哥在電視機前跳起來的模樣——他們為之瘋狂的當然是足球,咳,真的那個。她無聲笑了出來,所以男人們真的很需要這個,一項足夠有魅力的運動,去釋放他們內心的野獸或是小男孩兒。

勞倫斯興奮的轉回身,猝不及防地把喻子整個人抱離了地面,她剛“喔”一聲,他吻了她。

“幸運女神,答應我你還會來看我們的比賽。”

“三個小時!我寧願去看子翔的比賽,那才兩個小時。”

“抱歉,寶貝,我有點忽視你,讓你無聊了,但我保證你最終會愛上它的……而且,如果我們在歐洲,我們當然可以去看足球比賽,你可能忘了,我有一支英超俱樂部。”他把她小心放下,眨著眼,跟她開玩笑。

喻子認真問道:“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他微微笑著,給了她最簡短的回答:“是的。”

不知道為什麽,喻子覺得他這一刻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他馬上說他需要出去跟董事會和球隊經理、教練聊幾句,問她是一起還是在這等他。由於這算是一個約會,所以他們在單獨的包廂,而非跟球隊的眾多高層一起。喻子說在這等他。他說他會很快,接著又吻了吻她,這回是法式。她摟住他的脖子時感到他突然激動起來,像是欲望被點燃了,又極力忍耐壓抑。他離開她的唇,低低說,“最多半小時。”他說完,重重呼了口氣,吐出一個fuck.

☆、Chapter 61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每次見到聯盟總裁羅基-古德曼都不大舒服, 哪怕他原本心情很好,但只要見到羅基那張假硬漢微笑臉,他的內心一定會奔騰出一句“這個狗娘養的”。

若要追溯他們的恩怨起源,那可夠久遠的, 可能得回到他們還在羅基的祖父家玩橄欖球的年代。有一回, 羅基這個大塊頭在場上狠狠放倒了當時還遠沒有長到六尺的內森尼爾。受傷是小事,主要是內森尼爾的自尊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而且還導致內森尼爾被父親奚落——在他小時候, 老勞倫斯可不太幹那檔子事。羅基事實上比內森尼爾大六歲,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 內森尼爾不過十歲, 而羅基都讀高中了。可老勞倫斯仍然認為他在場上應該更強硬,不能讓古德曼家的人占了便宜。內森尼爾自然覺得不公平。

再後來, 內森尼爾去了耶魯,羅基則去了聯盟任職。終於,羅基在內森尼爾買下紐約噴氣機的次年成為了聯盟總裁。

其實羅基的自我奮鬥很好理解。首先, 古德曼家族和勞倫斯家族在財富上有一定差距;其次,內森尼爾聽南希說過,羅基的信托基金出了一些問題。那麽,羅基如果還想留在這個圈子,只能自我奮鬥了。內森尼爾承認,羅基做的不錯。他當然不是僅僅因為這些厭煩羅基。盡管羅基每次見到他的嘴臉都活該被他直接拿皮鞋蹬。

兩年前,紐約噴氣機的幾名球員在派對上生出了一些事,事情不算特別糟糕, 但收到的聯盟處罰卻前所未有的嚴格,那幾名球員全都被禁賽半年以上。

是因為這個。

所以有時候內森尼爾覺得,比起他煩羅基,羅基可能更恨他。

小時候那場橄欖球比賽,羅基的英勇表現當然沒有得到他的祖父的讚賞,內森尼爾認為那跟自己的年紀沒什麽關系,只是羅基從來都不是古德曼家招人喜歡的那個。似乎無論羅基怎麽努力都沒有當時作為客人的小內森尼爾-勞倫斯受到的關註多。

內森尼爾沒想到會在賽後撞見羅基,他沒聽說他會來看這場比賽,也可能唐提過,但他忘了,他不確定。

羅基老遠就沖他咂嘴,拿著香檳快步過來,臉上依舊是假硬漢微笑。內森尼爾有時真的很想讓錢斯教教羅基到底該怎麽笑才真的硬漢。

“我就知道你會來看這場比賽,哈哈,好久不見,內特,你最近怎麽樣?”羅基爽朗的笑著說。

內森尼爾表現的同樣爽快,“還不錯。你怎麽樣?什麽時候到的?”內森尼爾張開雙臂,擁抱了羅基。他如今比羅基還要稍高一些,但沒有羅基塊頭大。羅基大概顧及自己的聯盟總裁的形象,把自己練的跟在職截鋒似的。

倆人寒暄起來,球隊的其他高層和邁阿密海豚的一個董事會成員後來也加入了他們。一群男人喝著香檳聊著聯盟新賽季的一些規則修訂和夏天時的幾樁大交易。

內森尼爾這時低頭看了看表,他擡眼發現羅基正有些猥瑣的看著他。

果然,羅基用鼻音哼出假笑,又假意看了看他身後,小聲開了個玩笑。“有人在等你嗎?我聽說你帶了你的女孩兒來,怎麽,她已經被比賽無聊到先走了?”

內森尼爾抿了口香檳,沒什麽表情地說:“她在包廂等我。”

“仍然是那個……抱歉,我不記得她的名字……她的哥哥好像在英超踢球,噢好像就是你的球隊……”

內森尼爾不太在乎羅基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的不記得,他打斷了他,“她哥哥已經去了皇馬。她叫安妮塔-喻。”

羅基聽罷飛快的眨了下左眼,一副他心知肚明的模樣,他又調侃了幾句,比如,“雖然你跟我一起長大,但我絕對不建議我妹妹跟你出去”。不過他見內森尼爾不像從前那樣很樂於接他的調侃馬上就轉回了話題,“漂亮的逆轉,恭喜了,內特!我想我不能拖著你讓你的女孩兒久等,那我們回頭開會的時候再見。”

過陣子,聯盟32家球隊的老板會一起開個會,討論一些事情,重點應該是之後要重新談判的與CBS、FOX、NBC和ESPN的新合同。

內森尼爾應了一聲,跟羅基舉了舉杯。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經超過半小時了。

內森尼爾和YUZI去了曼哈頓目前最火的一家法國餐廳。由於錢斯團隊的妥善安排,他們沒有遇到什麽阻礙,直接入座點餐。餐廳裏有一些客人,但整體比較安靜,裝修是經典的巴洛克風格。氣氛很浪漫,很適合約會。

YUZI坐在她的對面低聲用法語跟服務生咨詢著今日的食物。內森尼爾一邊看著她一邊還在想剛才的一些事。

她說的比較流利,但口音一聽就是英語母語的人在說法語。仍然,那很可愛。羅基為什麽來看這場比賽?他不是聲稱自己忙的都沒時間去參加女兒的幼兒園畢業典禮嗎?她的嘴唇上下動著,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她今天穿的是象牙白的無袖收腰連衣裙,裙擺很有舊日巴黎的味道。她穿白色確實很好看。羅基這個狗娘養的到底在搞什麽?她可能已經問完服務生了,服務生直起腰來。他盯著她的胸口,想念那個觸感。

“勞倫斯。”

內森尼爾回過神來,“寶貝。噢。”他看了一眼服務生,快速問了幾句,很快確定了需要什麽。

她應該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所以好奇地問道:“那個羅基到底是誰?你說你碰到了他,然後從我們上車到在這裏坐下,你看上去就一直在想著他了。”

內森尼爾說:“他是聯盟的總裁。”又補了句,“我們家庭認識好幾代了。”

“羅密歐和朱麗葉?”她俏皮地說。

內森尼爾沒笑,而是認真想了想,回答,“正好相反。我們家庭關系不錯,只是我跟他不對付。”

“為什麽?”

“他認為我是個繼承了巨額財富的混蛋和廢物,我認為他是個小心眼、能力有限的傻X。差不多是這樣。”

“你是嗎?他是嗎?”

“他是。”內森尼爾回答的很幹脆,“至於我是不是無所謂,我不是因為他那麽看待我所以討厭他。”

她點點頭,說我明白。內森尼爾於是告訴了YUZI他和羅基小時候的事,還有他的多名球員拜羅基所賜被聯盟禁賽半年以上。

“我的球員在自家脫/衣/舞派隊上鬧出的事,休賽期!他們是一群喝多了靠打橄欖球才進大學的二十多歲的睪丸酮分泌過盛的男人,你能指望他們有什麽腦子和分寸!?他們的確該被禁賽,但絕對不是半年。這是私人恩怨。”內森尼爾說完喝了口紅酒,但剛沾到液體,他又拿離了,“嘿,寶貝,抱歉,我不想毀掉這個約會。我們應該聊聊別的。”

她說沒事,又說:“剛才伊森打電話給我,我需要盡快回倫敦工作,不過我可能會去馬德裏待一天,我很久沒見到子翔了。”

她最近確實很忙,哪怕她多數時候就在紐約,他也經常見不到她。甚至,他是在推特上看到她穿了什麽衣服去維多利亞的秘密的面試的。她登上了《Vogue》的封面,人們都在討論她,南希-麥格問了兩次什麽時候帶她見見她。南希說:“我很好奇,我的兩個女朋友說她很有風格。”而在越來越多的場合,當他出現,開始有人詢問她的情況,比如今天的羅基。一開始內森尼爾不太習慣,後來他就很自然的說,“我最近沒見到她,她好像又飛去L.A.了。”

事情是,她昨天才從L.A.飛回來。

內森尼爾問:“什麽時候?”

“可能後天。”

“從現在開始到明天午夜,你都是我的。”

她有點興奮地說:“沒問題,不過我跟布拉德預約了明天下午。”

內森尼爾聽到這個怔了怔,他略微皺起眉凝視著YUZI。她原本是笑著的,現在神情正經了些,褐色的眼睛也盯著他。內森尼爾緩緩露出一點笑意,“好的。但你回來不可以談論布拉德告訴你的,所有一切。”

她看著他,也微笑,“我保證。”

回到公寓他們第一次在完全的黑暗裏做/愛。那種感覺很不一樣。在內森尼爾的記憶裏,他好像還沒有幹過這種事。是的,他嘗試過各種各樣的性/愛游戲。但沒有跟女人在完全的黑暗中做過愛。而且他也不管那叫做/愛,那實在不是個適合他的表達。

是YUZI提出來的。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對內森尼爾而言,黑暗中的親密感和不可預測性都增強了。他感到她也更渴望貼近再貼近一些,瘋狂再瘋狂一些。她的氣味與觸感都更加生動,她的喘息聲和尖叫聲像催/情/藥/水,她的腿,她的手臂,她的嘴唇,潮濕的一切,緊緊纏著他。他比以往容易失去控制,他無法思考,卻清晰的感知到這遠遠不夠。

第一回合結束後,他開了燈。他看著她光著腳赤身裸體的去吧臺倒水,身姿曼妙,他也走了過去。他從背後貼住她,圈住她纖細的腰身,擦著她的耳朵問了個問題:“寶貝,你當時上身真的什麽都沒穿嗎?”

“什麽?”她朝他偏了偏臉,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模樣。

內森尼爾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圈住她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他有些僵硬地說:“那個古龍水廣告裏,當你跟托米-拉森擁抱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old money,可以去看wikipedia,裏面的描述和釋義比較具體。

裏面有一段如下:

From a private wealth manager's perspective, "old money"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wo: active "old money" and passive "old money". The former includes inheritors who, despite the inherited wealth at their disposal or that which they can ess in the future, choose to pursue their own career or set up their own businesses.On the other hand, passive "old money" are those who are the idle rich or those who are not wealth producers.

內特居於二者之間,就像我在文案中說的,他想幹什麽幹什麽,或者什麽都不用幹。事實上如果他不是收購了兩家俱樂部(俱樂部還有CEO管著),標榜自己是個商人,隨便談談生意,他就是第二種(passive "old money")。

我們日常生活中那些比較常見的美國的billionaire(比如著名的比爾蓋茨,忙碌的企業家形象),很多都不是old money。

這個階層其實有些神秘,像內特這麽愛蹦達的不多。

我想還是需要介紹一下這個背景,正是這樣的背景造就了內特的性格和人生,也才有了這個故事。

在這個故事裏,男女主角的需求都在馬洛斯需求的最頂層。所以這本質上可能並不是個霸道總裁的故事。

看到這裏,你可能會覺得這個故事太YY了。

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太YY了的話一定意義上失去了YY的價值,因為太虛無縹緲,太扯淡,沒有代入感等等。

說真的,我可能不擅長寫一個純粹的愛情故事,所以我在這個故事裏嘗試去尋求一些別的。這也是為什麽這個故事最早我還想叫它三城記。我想寫三個不同國家文化(不同的發展狀態)不同階層背景之下孕育出的不同的人生結構和思維方式。但寫著寫著感到李青的沒法寫,太敏感了,甚至勞倫斯的也不能細寫,同樣太敏感了。所以李青漸漸淡出了視野。他還會回來,當他回來,我寫的東西不會那麽敏感,但也會盡力表達。

而內特這個人身上事實上是有一些清教徒精神的(這是為什麽有那個木匠的童話,也是為什麽他投資了兩家運動俱樂部),但這又與他富裕空洞的生活現狀矛盾。這是小說裏慢慢在揭開講述的一些東西。

喻子這個人沒有原型,但喻子的家庭背景和李青嘉瑤一定程度上是有原型的。實際上,喻子的人生開不開掛,最終都會走向精英主義階層,這是眾多的二代以上的華裔移民的現狀。(精英主義理念、極度重視教育這個我在文中都提過了)

以上可以看作廢話,總之,我希望這是一個讓我自己滿意的故事,也是一個大家看完覺得好看的故事。

☆、Chapter 62

【喻子】

勞倫斯強壯的胸肌、腹肌、大腿緊緊貼住喻子單薄的脊背和緊俏的臀部。她感受到也聞到了滿滿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不僅僅是情/欲,還有占有欲。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她的身體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好像如果她回答是,他會勒斷她的肋骨或是直接掐死她。這是個身高六尺三寸體重達到一百八十磅的年輕男人, 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但她不感到害怕, 反而因為這些荒謬的想法愈加興奮了。也不是受虐者心態,更接近在愛人懷裏死去的極致羅曼蒂克念想, 又或者只是一種墜入愛河的愚蠢罷了。

“我當然帶了乳貼, 你在想什麽啊?”喻子的語調上揚,帶著一點取笑的笑意。她想在勞倫斯的懷裏轉身, 可他沒讓她那麽幹。他沒有做聲, 呼吸沈重混亂。他接下來的動作很粗魯,盡管他溫軟的唇舌始終逗弄著她的耳朵、脖子, 之後就是驟不及防的闖入。她還沒來得及喝口水。

這天晚上,喻子沒有問勞倫斯是否是嫉妒,他記得托米-拉森的姓與名已經證明了很多東西了。她在明亮的燈光下找尋他的眼眸, 那裏是一片燃燒的碧綠,她搖搖欲墜,終於身陷深海,在暈眩與抽搐中希冀永不結束的夏天。

托米-拉森本人後來並沒有給喻子造成什麽困擾。實際上,自倫敦那個下午過後,他們沒有再見過,也沒有私下的聯系。所以其實當達利婭問喻子托米的情況時,喻子的真實答案是她不知道。不過因為古龍水廣告裏兩個人著實親密, 化學反應十足,所以有粉絲在他們的Instagram底下留言說很希望再次看到兩人的合作。那確實有可能,而且會很快。

第二天早午餐時,喻子猶猶豫豫的告訴勞倫斯,托米之前對她表達過傾慕。她沒有說的很具體,她不想把工作或者說女孩兒們之間的競爭放到餐桌上,那不體面,也讓人喪失食欲。又盡管,她猜測,在勞倫斯所知的世界裏,這很常見。畢竟無論是珠光寶氣的好萊塢還是紙醉金迷的曼哈頓,最不缺的就是勾心鬥角。

勞倫斯的反應很平和,他塞了塊黑巧克力到嘴裏,是的,他又在她面前吃巧克力。他慢慢咀嚼完,微笑著說:“好的,我知道了,寶貝。”

這樣的語氣讓喻子懷疑他是否之前就知道。她於是朝電梯口望去,錢斯不在那裏,那麽錢斯應該在樓下。

“我沒有讓錢斯跟蹤你。”勞倫斯說道,他並沒有看她,“我看了廣告……不止一次。我知道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麽模樣。”他說完喝了口咖啡,臉上的表情是對咖啡的滿意。

喻子突然站了起來,去到了男人的身側,她彎腰親了一下他的臉,“你真可愛,親愛的。”

他抓著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而後面無表情地說,“甜心,上次是牙膏沫,這回是番茄醬。你爸爸媽媽沒教你正確的餐桌禮儀嗎?”

她小時候可沒少因為餐桌禮儀受罪。但勞倫斯的話還是讓喻子瞬間臉紅了,他嚴苛的語氣好像他真的覺得她很沒有教養。她賭氣的說道:“我嘴唇上才沒有番茄醬,事實上我剛才根本就沒有蘸番茄醬。我現在不覺得你可愛了,你很刻薄。”

勞倫斯的反應仍然很平和,他先拿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拿熱毛巾擦了擦手,然後他也站了起來。他面對著她,居高臨下,臉上的笑容有些狡詐。“這不是刻薄,這是教育。那麽讓我來教你。”

喻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他傾過身,在她耳邊繼續說著話:“你得舔了,用你的舌頭,像這樣……”他的舌尖鉆入她的耳朵,她整個人都軟了。

現在她知道他要做什麽。

她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頭眺望窗外的陽光。她忍不住哼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

【布拉德】

“這個花我在皇家植物園裏見過!叫Lithops……”

進來的女孩兒穿著藍色的牛仔短褲和簡單的白T恤,白T恤嵌入牛仔短褲裏,於是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與大部分模特比,她還很豐滿。她戴著墨鏡,這時看到辦公桌上的生石花,激動的摘掉了墨鏡。

布拉德先前已經跟她握過手,彼此又進行了一回自我介紹,盡管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了。

布拉德得承認他這間辦公室在此之前還沒有迎來過情緒這麽積極的“病人”。雖然YUZI並不是病人。她也不是客戶,她是客人。的確是頭一遭。

“我記得當時我和Lee一起研究了半天,Lee說它們開花之前長得像玉。你知道玉嗎,布拉德,是一種石頭……”

布拉德微微笑著點頭,“我知道,我對東方文化有一點了解。”他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桌,“它們的確有點像。”然後他示意她可以坐下。

YUZI看了一眼皮椅,有些躊躇,不過還是說著謝謝坐了下來。坐下後,她好奇地嘟囔道:“為什麽會是皮椅,我覺得皮椅的感覺太冰冷了,似乎不適合進行心理咨詢。”

布拉德開始覺得接下來的時間會很有趣,她幾乎是直中要害。“這是一位客戶的特殊要求,我考慮了一段時間,答應了。只有他會坐這個椅子,你是第二個。”

她楞了一下,馬上了然一笑,念了個名字,“勞倫斯。”

布拉德對這個稱呼並不驚訝。很多人會給心愛的情人一個特殊一些的稱呼,背後原因各異,但本質的原因基本都是因為他們希望那個情人是特殊的,同樣希望對於情人來說自己是特殊的。在跟內特聊了很多次YUZI之後,布拉德已經在心裏建立了一個YUZI的模型。他此前見過她三次,每次的情境都不太一樣,她呈現的狀態也都不一樣。今天同樣如此。

“嘿,布拉德。”她俏皮地喚道,“我今天是來問你問題的,不是你的研究對象。”

她洞穿了他。布拉德致以歉意的笑容,然後他擡了擡手,紳士地說:“任何問題。我已經拿到了內特簽署的特別協議,我很樂意回答。”

“謝謝。你知道嗎,我來之前,我跟勞倫斯開了個玩笑……”她靠在皮椅上說著,她的姿勢顯示她在這個環境裏很舒適。而很多人卻表示只要去到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哪怕心理沒問題都會感到格外的沈重。她不是的。“我說,我跟布拉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布拉德的意圖很明顯,當時的環境,以及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對我展示了他的興趣。”

“我可沒預料到這個。”布拉德想起那個夜晚,想起那個穿著火辣戴著淡藍發帶和羽毛面具的女孩兒,他當時確實被吸引了。他笑了笑,“這真是一點兒也不尷尬。所以,內特什麽反應?”

“他告訴我你們有一個君子協議,就是絕對不跟對方有興趣的女人發生什麽。”

“噢是的。”布拉德摸了摸鼻頭,坦然道,“那還是在耶魯的時候,妮可的事情之後。其實是我單方面強烈要求的。”他又自嘲的聳聳肩,“我沒什麽法子,內特太有魅力了,女孩兒們圍著他轉,如果沒有這個,我在他身邊永遠都沒有機會。”

“所以他很自信,他從來不擔心女孩兒們從他身邊離開?”

“是的。實際情形也總是反過來。”布拉德說,他猶豫了一下,又道,“我覺得我最好回答一些事實,而不是我對他的看法,盡管他可能不介意我告訴你。你認為呢,安妮塔?”

“你可以叫我YUZI。關於發音,我上次是開玩笑的。我尊重你的意見。”她說著深呼吸了一口氣,“妮可的事情你可以以後告訴我。現在,我想知道他跟辛迪的事情。他跟辛迪在一起過,對嗎?”

布拉德看著YUZI褐色的瞳仁,慎重地點了下頭。她並不驚訝,而是稍稍坐正了些,耐心等待著。

這會是一個冗長的故事。布拉德不確定YUZI聽完以後是否還會在皮椅上如此舒適,但他知道這對於內特來說,對於她來說,如果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真實而深刻的話,這是他們必須經歷的。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大家

☆、Chapter 63

【內森尼爾】

理查德是內森尼爾最喜歡的一個司機, 他身上有舊時代司機的所有優點。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駕駛風格可平穩可狂野。理查德也是內森尼爾的駕駛老師。實際上, 理查德只教了一回,內森尼爾就會了, 且完全繼承了理查德的駕駛風格。那時候理查德還年輕, 話也比現在稍微多一些,他開玩笑說他應該去當職業車手。一方面是讚賞, 一方面那的確是個笑話。勞倫斯家的男孩兒去當職業車手?天方夜譚吧。理查德還說過一句話, 內森尼爾也一直記得。

“你知道你不必非得會開車,你永遠不需要自己開, 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不會開。”

就是理查德的這句話,讓內森尼爾思考自己的父親到底會不會開車。但那是無意義的,就像理查德說的, 他從未見過父親開車,鬼知道老頭子會不會。至於內森尼爾想學開車,就是因為他想,跟是否必須沒什麽關系。他可能不是汽車愛好者,但速度本身和對方向盤的掌控他還是喜歡的。有時候,似乎什麽都可以聯系到男性的性本能驅使。

紐約的盛夏已經過去,很多去度假的人都回城了。如今在夏天的尾巴上,上周下了幾場雨, 涼快了幾天,不過這兩天又熱了起來。

窗外陽光正盛,車裏溫度很低,內森尼爾從《時代周刊》中擡眼,盯著前方的後視鏡看了幾秒。理查德應該註意到了他的目光,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內森尼爾不知道理查德的年齡。如今的理查德兩鬢都有了白發,年輕時炯炯有神的藍眼睛也略略有些渾濁。不過愛爾蘭人的手依舊很穩,內森尼爾也沒聽說他的眼睛出問題。他的司機每個季度都要做全面體檢,眼睛不好是過不了的。他倒是知道他是愛爾蘭人,因為口音。這麽多年理查德始終都帶著愛爾蘭口音。他同樣不知道理查德的姓氏,他肯定聽別人叫過他的姓氏,但他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麽。

內森尼爾放下雜志,看了看表,馬上就是下班時間,人流車流都會多起來。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內森尼爾讓理查德泊邊,但車停好後,他沒有下去。

等待的時間裏內森尼爾接了三個電話,分別來自他的俱樂部CEO、他的財務經理和他的一個表兄。電話都很簡短,他的思考速度和決策力一向很好。也許理查德當年是對的,他會是一個不錯的車手。敏銳在他的基因裏,在他的成長環境裏。猶豫是一個商人的大忌。盡管這些同樣不是必須的。

終於,內森尼爾透過車窗看到他的女孩兒從大樓裏走了出來。她的穿著像她的年紀一樣朝氣蓬勃,也許這是為什麽男人們無法拒絕二十歲的女孩兒。不過她臉上的表情並不像她出門時那麽愉悅。

內森尼爾撥了電話,眼睛始終盯著她。他不怕她淹沒在人流裏,她那麽出類拔萃。而這是必須的。他看到她停步接電話,她的助理就在她的身側。

“嘿,寶貝,我在街對面。”

她馬上朝這邊張望,他的窗戶也搖了下來。隔著車流與人流,他沖她眨眼,她楞了一下,朝他笑了。他在電話裏跟她說,“過來,寶貝。”

內森尼爾掛了電話,打開了車門。他打開車門的同時,他後面那輛黑色的梅賽德斯-奔馳SLR邁凱倫的車門也打開了。錢斯從車裏出來,把鑰匙扔向內森尼爾,內森尼爾從空中撈了下來。他們一起扭頭看向往他們這邊過來的女孩兒。

她的目光在兩輛車之間流轉,等到她走到內森尼爾身邊,她已經搞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攤開手心,揚著眉說:“我來開。”

內森尼爾毫不猶豫的把車鑰匙拍到了她的手心上,也順勢把她拉到了懷裏。

女孩兒穿著牛仔短褲和白T恤,穿著牛仔褲和灰色羊絨針織衫的高大男人摟緊她的腰低頭吻了她的紅唇。這是一個快速的輕輕的吻,發生在曼哈頓的街頭,落日的餘暉下。

“我跟你說過你的嘴唇非常柔軟且非常豐滿嗎?”為YUZI打開車門時內森尼爾這麽說。

YUZI一邊嘴角彎起,給了他一個噢拜托的眼神,鉆進了車裏。

有點陌生。但內森尼爾喜歡她這個樣子,好像從樓梯上走下的那個高貴性感的女爵和他昨夜抱在懷裏支離破碎的姑娘終於有了某種重合。他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之前,告訴錢斯讓理查德不用跟著。

上車之後,內森尼爾點出了幾個操作要點,YUZI沒說話,耐心聽著。他說完,她發動了車子,踩動油門時莫名道:“我午夜之前要抵達JFK。”

“Fine.”內森尼爾系上安全帶,向後捋了捋頭發,很無賴地說,“記得留給我一只水晶鞋。”

“從來沒喜歡過辛德瑞拉,從來沒有。”她不看他,不住的搖頭。

“抱歉,忘了你是Dragon Girl,或者She-hulk,或者睡美人。”內森尼爾意識到這種無意義的對話可以一直進行下去,重要的是他並不覺得無聊。另外一件讓他有點驚訝卻最好不要表露出來的事情是,她的駕駛技術很棒。

她總算朝他偏過臉微微笑了笑。她的笑容一向甜美,就像那些不喜歡她的評論家們說的。但今天不一樣。從他在車裏看到她的第一眼,到此時此刻,她都跟平日不一樣。

“我們去哪兒?”她問。

“科尼島。”

她設定了導航,然後嘲諷道:“我們要進行一場青少年約會嗎?噢拜托那樣的話我應該找一個比我小一歲或者兩歲的,你實在太老了,勞倫斯。”

內森尼爾沈默了幾秒。“所以這是你全副武裝的樣子?”

“……我的問題。”她的手抓緊了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我答應了你我們不談論我跟布拉德談論的,但我需要一些時間。”

內森尼爾沒再說話,她說了她需要一些時間。他看向窗外,他的城市。他的餘光掃到自己右手的手腕上,時間滴答滴答。他改變了主意,在車載媒體庫裏找到了他的播放列表。Chic(Nile Rodgers & Chic)的歌流出,他開始搖晃身體,不時跟著哼幾句,他又想若是來杯波本就更棒了。

“子翔教過我開車。”她突然說。

內森尼爾調低了音量。

“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子翔揍了在車裏吻我的男孩兒嗎?他的名字叫哈利-莫裏森,他玩英式橄欖球,他也陪我練過車。我開過Lee的車,準確的說是Lee的朋友的車。莫裏森、Lee,在你之前,能稱得上男朋友的就這兩個。而除了你,我只跟Lee做過愛。你沒有具體問過我這些,但我想告訴你。”她說著轉了下頭,“人們總說不要在意你的情人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更重要。我同意。只是了解一個人的過去也是在了解這個人,不是嗎?無論如何,我很高興你願意讓我了解你的過去。”

內森尼爾以為她說完了。

“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年齡相差差不多十歲。California gurls,記得嗎?當我還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兒的時候你已經墜入愛河了……”

“寶貝,我們有deal。”他得提醒她這個。

“當然。我們重新來……”她說,她反覆呼吸了幾次,似乎調整好了,她用接近雀躍的語氣問,“……我們去科尼島做什麽?”

“Cut off the ten fucking years.”他告訴她,“理查德教我開的車,他說我應該去當F1車手,我不想當F1車手,但我買了這輛車。”

他看到她嘴角慢慢漾開的笑意,終於彎成了暢快的笑容。下一個紅燈時,她過來抱著他的脖子深深吻他。

他們吃了熱狗和冰淇淋,盡管她都只嘗了一口。他們沒有去游樂場,他們在游樂場附近的海灘散步。遠處是五光十色的摩天輪和不時就傳來尖叫聲的過山車,以及旋轉木馬的歡歌。

“《Notebook》。”她笑了起來,她的模樣仿佛覺得這一切很荒誕。

“或者你更喜歡《Fifty Shades of Grey》?好的,我多的是直升機和私人飛機。是的,我也會開。不,我沒撒謊。沒錯,那樣的話你就得做性/奴了。”

“勞倫斯。”

內森尼爾看向她。她的眼睛今天蒙上了一點憂傷。

她期許地問:“你會吊在摩天輪上求我跟你約會嗎?”

“Ahh…小女孩兒的問題。”內森尼爾聳著肩,“我一分鐘能做三十一,或者三十二個引體向上,考慮到我的體重,這很了不起了。所以……”內森尼爾認真計算著,“我能吊……大概三分鐘?三分鐘之內你不答應,我就摔死了,遺囑裏沒分你錢,你看著辦吧。”

“單手呢?”

“惡毒的女人。”內森尼爾再次進行了“精密”的計算,“三十秒,我猜,最多了。”

“我跟你出去。”她連忙說,就好像他真的單手吊在摩天輪上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像比較晚,故事九月份能寫完

☆、Chapter 64

【喻子翔】

西甲這輪聯賽結束後, 喻子翔就要去英格蘭國家隊報道了。在那之前他有一天的假期。他在馬德裏還沒有找到滿意的房子,暫時住在酒店。他其實不討厭住在酒店,他是個懶家夥,可能是三兄妹裏最懶的, 也可能是“三個蠢蛋組合”裏最懶的。他隱隱為此驕傲, 他不想當個典型的勤勉的亞裔,盡管父親說讓別人的眼光輕易左右自己是最愚蠢的。

喻柏恒這個人要說古板可能是喻子翔見過最古板的, 甚至比他小時候的一些老派英式教練還古板。但如果只用古板去定義這個在倫敦小有名氣(如今自然是很著名)的律師那就不對了。他的職業是律師, 他當然有懂得變通的一面,且異常精明詭詐。喻子翔小時候沒少通過研究父親的行為模式跟他鬥智鬥勇。喻柏恒實際上也是很有遠見的一個人, 至少他願意送喻子翔這個身體天賦很高的兒子去踢足球。當然了, 也因為喻柏恒自己就是球迷。不過以喻子翔對父親的了解,父親最初選擇成為球迷應該完全是實用主義考慮。喻柏恒作為第二代移民, 他的父親,也就是喻子翔的祖父,只是個中餐館的廚師, 喻柏恒的成長經歷還是頗為艱辛的。喜歡足球在英國社會有諸多好處,說到底是為了徹底融入。

喻子翔雖然經常在夥計們面前抱怨這個嚴厲的父親,但實際上他是感謝他、尊重他的。沒有喻柏恒就沒有喻子翔,媽媽陳艾莎當然也很偉大,可得往父親後面挪一挪。畢竟小時候陳艾莎會在學校組織去野營的時候塞給他一些數學題,叮囑他每天都要做一點,而喻柏恒則會說:“你這樣是讓你兒子成為被欺淩的對象,等他再大一些, 沒有漂亮女孩兒會跟他出去。”喻柏恒的建議當然不會是不做,而是回家再做。不過據喻子延說,喻柏恒只是吸取教訓罷了,畢竟喻子翔是第二個兒子。陳艾莎則是無法切身體會這個社會環境裏,同為亞裔,男性所面對的競爭要更苛刻。

喻子翔後來想,這其實與父親說別讓別人的眼光輕易左右自己是相悖的。再後來,他認為並不是相悖,而是需要找到一種平衡。

還有一件事也讓喻子翔很感謝父親,他從小就學搏擊。最直接的好處是沒人敢欺負他。另外一個價值是,誰欺負妹妹,他就揍誰。而且,他本來就是因為跟安妮塔相關的原因才被送去學搏擊。

這天早晨,喻子翔在酒店套間的餐桌上吃著早餐看著《馬卡報》時想的就是這些。

《馬卡報》轉載了《太陽報》的文章與圖片。曼哈頓街頭,經典超跑黑色梅賽德斯-奔馳SLR邁凱倫前擁吻的男女占據了很大的版面。文章中提到:據悉這也是喻轉會皇馬的重要原因之一,喻對妹妹和前俱樂部老板的戀情並不滿意。

“親愛的——”蘇格蘭口音的女聲傳來,幾乎同時,女人的纖細手臂就抱住了喻子翔的肩頭。她吻了吻他的下巴,“早安。”

喻子翔也親了親她,她坐到了他腿上,兩人纏綿了一會兒。

過後,她在他懷裏指著報紙上的圖片說:“你妹妹看上去很幸福。但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不喜歡內森尼爾-勞倫斯?”

喻子翔沒吭聲。門鈴響了,他猛然想起可能會是誰。

女人從他腿上跳了起來。“我去開門。”

十秒過後。

“嘿,安妮塔,早安!”

“早安……薇薇安。”

喻子翔確定妹妹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震驚。

喻子翔前陣子在一個商業活動上與薇薇安碰到了,在那之前兩人都只是聽過對方名字。喻子翔原本考慮對方是妹妹的朋友且以前跟一個英超球員約過會,所以並不打算采取行動,盡管他覺得姜紅頭發的蘇格蘭女人很有吸引力。但薇薇安主動找了他。兩人在視頻和電話裏打得火熱,皇馬這輪聯賽結束當晚,薇薇安就飛到了馬德裏。於是兩人一起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也就是這個美妙的夜晚讓喻子翔短暫忘記了安妮塔說她今天到馬德裏。

這可能會有點尷尬。喻子翔站起來轉過身時想著。

“子翔,該死的,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安妮塔激動的問道,也許還有怒氣夾雜。

但也沒必要如此吧,喻子翔皺了下眉,怎麽跟當初他發現安妮塔跟小勞倫斯在一起時的反應一樣?難道薇薇安跟安妮塔的關系比他想象的更親密?不,不,薇薇安說她跟安妮塔只是普通朋友,拍攝那個古龍水廣告時認識的。

薇薇安現在身上只穿著喻子翔的黑色寬松T恤和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她朝安妮塔嫵媚一笑,走到了只穿著灰色運動長褲裸著上身的喻子翔身邊。她不穿高跟鞋跟喻子翔身高差不多,現在看上去兩人很登對且畫面香艷。

喻子翔沖妹妹聳聳肩,“就像你看到的。”他又拍了拍薇薇安的屁股,“寶貝,去換衣服。噢還有,T恤給我。”

薇薇安很果斷,直接脫掉了黑色T恤塞到了喻子翔懷裏,然後就只穿著丁字褲優哉游哉地晃去了臥室。嘴裏還輕飄飄說著:“安妮塔,很高興見到你,我很快就好。”

安妮塔無疑是目瞪口呆的。

喻子翔套上了黑色T恤,咳嗽了一聲,臉上堆滿假笑地說道:“她就是這樣,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怎麽來的這麽早?”喻子翔看了看時間,“噢,不早了。”

安妮塔攤了攤手,又攤了攤手,總之肢體言語很誇張,嘴裏一直在無聲的嘟囔著。

喻子翔無法辨識口型。他困惑地問:“什麽?”

安妮塔最後攤了攤手,翻著白眼道:“她是個碧池!!”

喻子翔再次皺起了眉,“什麽?為什麽?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這時薇薇安從臥室出來了。她仍然穿的很性感,一條紅色的短裙,跟她的紅發很配。她走到酒店套件的客廳拿了包,又慢悠悠地晃到喻子翔和安妮塔面前,微笑著說:“我想我還是先走了。子翔,打給我。安妮塔,我猜我們倫敦見。”然後她又去到喻子翔面前,奉上一枚香吻,最後往門廳走去。

喻子翔完全不確定薇薇安是否聽到了安妮塔管她叫碧池。且氣氛實在詭異。他現在唯一確定的是,安妮塔和薇薇安絕對不是什麽朋友。

“等等,薇薇安。”安妮塔叫道。

薇薇安已經穿好了高跟鞋,她回過頭,臉上的表情顯示她正等著她叫她。

安妮塔往薇薇安那邊走,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用命令的語氣跟喻子翔說:“你待在這兒!我跟她聊幾句。”

喻子翔聳了下肩。女孩兒們到底在想什麽,他一直搞不清楚,他也懶得搞清楚。他回到餐桌前,又看了一眼《馬卡報》上的圖片,心想他還沒有質問安妮塔這個呢。他百無聊賴,也有點擔心和好奇,他於是伸著脖子去看門廳那兩個女孩兒。她們說話聲音實在不大,他什麽也聽不清。但從她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她們的聊天內容並不愉悅。

等到關門聲響起,安妮塔心事重重地走過來,喻子翔連忙問道:“你們是競爭對手,是這樣嗎?你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你?”

安妮塔沒回答這個問題,安妮塔問:“你們是認真的嗎?”

喻子翔認為安妮塔問了一個荒謬的問題,他老實說:“我們剛剛第一次一起度過一個夜晚。”

“你還會打給她?”

“我不知道,應該會。不過你先告訴我你跟她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說她是碧池?你們聊了什麽?”

安妮塔的眼珠轉了轉,“她也覺得我是碧池。沒什麽,你想打給她就打給她吧。”

“我是說我確實挺喜歡她的,她是蘇格蘭人,性格很可愛,雖然跟我的好夥計蘇格蘭人伊恩-帕克那種不一樣……”

“別說了,我知道她是什麽樣。瞧,子翔,我沒有反對你和她在一起,更沒有揍她。”她諷刺道。

“……你可能也打不過她,無意冒犯。”

“我是你妹妹!她甚至連你的女朋友都算不上,你到底站在哪邊?”

“抱歉,但你真的打不過她,以我昨晚和今早的經驗,她是個強壯的瘦姑娘……”

“我不想聽到這些!!我是你妹妹!!我也很強壯,你可以問勞倫斯!!”

喻子翔本來覺得確實不大合適,感到一點內疚,聽到最後他也怒了:“我是你哥哥,我阻止不了你跟那個混蛋在一起,但我至少有權利要求不提起這個人!”

“FINE!”她大聲說道。

喻子翔最後謹慎的確認:“你真的對我跟她在一起沒有意見?”

“沒有。”安妮塔回答的非常幹脆,並配以甜美微笑。

喻子翔覺得妹妹臉上的笑容很詭異,甚至是狡猾。他突然明白過來。如果這是場游戲,誰甩誰現在完全無法確定,但安妮塔無疑想要看這麽一場游戲,任何結果都是她樂於見到的。

☆、Chapter 65

【喻子】

九月, 各大時尚雜志封面出爐。紅了一整個夏天的AY“出乎意料”的只拿下了一封,就是英國時尚雜志《Glamour》的封面。原本有人猜測這個準超模、新晉名媛一回倫敦就會登上英國版的《Vogue》,但英國版的《Vogue》垂青的是最近正有電影上映的美國女星艾梅伯-裏維拉。

但無論如何喻子完全成為了英國八卦媒體的新寵,就連她之前的約會、男友情況也被挖出。受到最多關註的無疑是Lee。《OK!》稱Lee是香港某富豪的獨生子, 現在仍然在倫敦大學某學院進行本科學習。《每日星報》則撰文稱有AY的密友爆料:AY是在跟Lee還沒分手的情況下就上了小勞倫斯的床。以及AY與小勞倫斯是在一個滿是富豪與超模的豪華游艇派對上認識的。《太陽報》主要把關註點放在了AY的成長經歷和她此前在美國的商業活動上。於是看上去這家一向以八卦精準度敏銳度著稱的世界知名英國小報反倒成了八卦媒體裏最不務正業的。有《太陽報》的記者在推特上開玩笑說:克裏斯汀安靜了一整個夏天, 但另一個年輕版的她占據了一整個夏天的八卦雜志頭版,也許克裏斯汀為了證明她仍然有影響力, 所以才讓我們知道她跟漂亮男孩兒派崔克-安柏有一對情侶紋身。如果說這個調侃還算沒有惡意, 另外一種聲音就不是了,即從AY與勞倫斯的戀情曝光就有的聲音, “勞倫斯顯然是去年夏天追求克裏斯汀未果才退而求其次選了喻的妹妹”。

喻子在上著名脫口秀節目《The Graham Norton Show》時就被直接問到了對這種聲音的看法。同期嘉賓還有正在宣傳新電影的艾梅伯-裏維拉和一個最近非常火的rapper。

格拉漢姆-諾頓的秀是喻子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少女時就很喜歡的電視節目, 伊森告訴她她會上這檔節目時她很興奮。而艾梅伯-裏維拉,喻子此前在L.A.時已經在一個派對上結識了, 那也是兩人在Instagram上互相關註以後首次見面。二人談不上一見如故,但願意在公開場合稱對方為朋友。艾梅伯甚至開了個玩笑說“我閨蜜說如果你能把內特甩了她願意把她的全球僅有的華倫天奴高級定制禮服送你,堪比一輛珍藏版超跑的價格, 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從別處拿到第二件一模一樣的”。喻子自然也用玩笑回應,“如果那真的發生我保證會讓你知道,盡管我不算華倫天奴的頭號粉絲,但我可不會對高級定制說不”。

格拉漢姆問完,艾梅伯和那個rapper就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喻子有所準備,她浮誇又自如地說:“好吧,我現在必須說出真相了,事情是我追求派崔克-安柏未果, 退而求其次選了內森尼爾-勞倫斯。”說完她就把揶揄的目光投向派崔克的前女友艾梅伯。

艾梅伯大笑著點頭附議:“是,派特是個很難搞的家夥。”她之後說的話並不好笑,但她佯裝暗示的模樣很惹人發笑,她眨著眼故作神秘,“我們都知道他的心在哪兒。”

喻子當然也笑了。艾梅伯是對的,所有人都知道艾梅伯是什麽意思。笑過之後,喻子覺得自己有些嫉妒克裏斯汀。

那天節目錄制完,艾梅伯半正經地問喻子對媒體的調侃適應的如何。喻子那時很累,不太確切的知道艾梅伯究竟想問的是什麽。所以她說:他們永遠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實面目與細節,我們也永遠不可能完全說出那些,我們在節目裏開著玩笑,開開心心的,而只要人們看的時候能笑出來,至少他們會認為我們是有趣的。沒想到艾梅伯很同意。

九月結束時,倫敦時裝周也結束了。嘉瑤、父母、子延來看了幾場喻子的秀,Lee沒有來,喻子聽嘉瑤說Lee以後都不會來了。嘉瑤沒說原因,原因大家都清楚,Lee肯定不想被英國小報繼續跟蹤挖掘。喻子覺得那樣也挺好。

喻子沒有數自己走了幾場秀,也許就像薇薇安說,她真的沒那麽在乎那個數字。她在乎的是一些其他的東西。

當喻子準備從希斯羅啟程飛往米蘭時,她接到了勞倫斯的電話。

他們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他們會視頻、發信息、打電話,像所有熱戀時分開的情侶那樣。不過,分開也有分開的樂趣。他們嘗試了cam sex、phone sex,她會很調皮的給他發裸/照或是一段挑逗的視頻,有次他收到後說他現在就要來找她。喻子一點也不懷疑他真的會那麽幹,但她拒絕了。她享受他在電話或是視頻裏呈現出的難以忍耐或是即將被激怒的狀態,她於是堅定的想讓這場等待的游戲繼續下去。

勞倫斯是那種你拒絕了他,他不會再苦苦哀求你的人。他要麽會很快忘了這件事,要麽直接按照他的想法來。所以喻子有時也會擔心他會突然出現在秀場或是拍攝現場。但那沒有發生。她慶幸又失望。永遠是覆雜的情緒。

更多的時候,在倫敦的秋天來臨的時候,她坐在車裏看著街上紅色的雙層巴士上越來越多的自己,她只是感到那種思念無處不在,有時甚至胸口會疼。她想知道他是否也是如此,又或者,她清楚的知道答案,只是不願去那麽假設。

勞倫斯在電話裏說他也許最近會去倫敦,她告訴他她正要飛米蘭之後是巴黎。他們如往常一樣,簡單的調情、開著玩笑,他們仍然沒提見面的事。她跟他說她得準備登機了,他說好的,讓她睡前給他電話。她答應。

喻子掛了電話,低著頭發了會兒楞。她擡頭,盯著巨幅的Burberry海報上的自己和托米看了很久。她側開了些目光,又看到她、薇薇安和托米的古龍水廣告,那是另外一張宣傳照,托米在中間,她和薇薇安分別在左右。

她與托米的再次合作一度引起熱議。有時采訪中她會被問道跟托米是不是很好的朋友。她總是含混的回答他們當然是朋友。有一回撞上托米也在,托米主動回答了這個問題,托米說:我們不僅是朋友。說的很是暧昧。這個視頻片段流出後,自然又讓不少八卦媒體和喜歡他們在一起的粉絲興奮了很久。

托米本質上是個跟任何人都有距離感的人,即便他仍然會在某些時刻讓喻子感覺到他對她的興趣且似乎更多的是純肉體上的興趣,但托米始終沒有做出或說出過讓彼此難堪的事和話。那句暧昧的我們不僅是朋友是極限了。

喻子想的是,如果她愛上的是托米,事情也不會更簡單。就像她喜歡Lee的時候一樣,那時她的生活還更簡單呢,不是也在北京的機場裏流淚了嗎。

也許這正是她想要的人生與愛情。有些人則會在做出每一個選擇時盡最大可能規避風險。盡管人生不是規劃出來的,但概率是有意義的。比如子延,比如Lee。但不是她和子翔。

薇薇安和子翔的戀情,還未曝光。喻子前天在後臺見到薇薇安正碰到她打親密電話,喻子還沒來得及躲遠,薇薇安就眨著眼主動說,“你的小哥哥。”

喻子點著頭退了幾步。她不在乎薇薇安是為了報覆她才跟子翔在一起,還是為了日後戀情曝光與子翔互惠互利的綁定。她原本是生氣的。但那天早晨她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件事上自己不管怎樣都不會是受害者。也許薇薇安也是這麽想的。在這個行業裏,一個虛偽的朋友要好過一個絕望的敵人。

機場廣播響起,喻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米蘭時裝周在等她,盡管Gi的秀上依然不會有她。

結束巴黎的工作之後,喻子就要飛紐約了。她發覺事情很諷刺。勞倫斯在倫敦的那幾天,她在巴黎。等到她要飛紐約了,按理說他也應該回紐約了。噢不,他居然去了阿布紮比,據說是為了生意。喻子實在很難相信內森尼爾-勞倫斯有什麽非賺不可的錢。盡管如此,她很理解他的行程。反正紐約時裝周後她可以喘口氣了,這場等待的游戲也總算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辛迪來看了喻子的一場秀。她們在After Party上碰到,喻子這才知道辛迪沒有跟勞倫斯去阿布紮比。似乎就像勞倫斯說的,辛迪正在漸漸遠離他的生活。喻子感到開心但也困惑,她卻不會問出來。

辛迪說她成熟很多,又恭喜她最近的一些工作上的成就,比如她拿到了Chanel 5的代言。喻子確定她在辛迪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羨慕,雖然並不明顯。只是她依舊看不清辛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就像她不明白的另外一件事。她在布拉德辦公室裏問布拉德,為什麽勞倫斯要把辛迪留在身邊。布拉德建議她自己去問勞倫斯。布拉德說:“我有一些猜測,但內特不是一個可以按照常理推斷的人。”

“你為什麽不去One 57住著?”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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