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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我覺得這章應該叫2333333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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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拿著香檳似是隨意地問,“你知道你在那裏有你的房間,我覺得內特不僅不會介意,他會很高興你這麽做。在你之前,很多女人想那麽幹也沒有資格。”

這是喻子很厭煩的一件事,把她與勞倫斯此前的眾多女人比較,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好像她與內森尼爾-勞倫斯的情感關系是某種恩賜。

“我喜歡住在酒店。”喻子學會了撒顯而易見的謊,多數情況下,人們不會戳破。

果然,辛迪只是優雅的動了動肩頭。

“嘿,安妮塔,甜心,我們總算見面了。”這個有條不紊的溫和女聲從辛迪背後傳來。

喻子越過辛迪的肩頭望過去,同時,她也看到了辛迪臉上難以言喻的神色。她無需假設,她已經知道辛迪背後那個美麗雍容的金發女郎是誰。她永遠也不會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見到勞倫斯的母親。

☆、Chapter 66

【辛迪】

直到多年以後的今天, 辛迪仍然清晰的記得她第一次在褐色房子裏見到南希-麥格,噢那時是南希-勞倫斯的那個早晨。她當時穿著前一天在布魯明戴爾打折買的2號精品女士套裝,腳上那雙高跟鞋也價值四百美元,她一頭閃耀的金發和勾人的藍眼睛同樣給了她充足的自信, 她出門前對著鏡子告訴自己你不比任何一個曼哈頓的名媛遜色。然而這些在她回頭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南希時全都消失殆盡, 只剩下跌落至無窮深淵的絕望與失落。不是因為南希的樣貌,她比南希年輕苗條卻也絕對不比南希姿色差;也不是因為南希身上的那條她根本猜不出價格的紫色連衣裙;更不是因為南希的身份。她感受到的是一種她無法理解的鴻溝。是她腦中突然閃現的畫面對比。那個畫面是, 當南希坐在勞斯萊斯的車裏翻著童話書時, 她正在父母的便利店裏擺著貨物。總之,她在那一刻確信無疑的知道, 哪怕她有一天擁有南希擁有的一切, 她也不會成為她。南希身上有的某些東西,她永遠都不會有。而那絕對不是她的錯。

南希跟辛迪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會跟我的丈夫上床。非常篤定的口吻。當時辛迪緊緊抿著唇, 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麽反擊。但她確定自己不會逃跑或者丟掉這份工作。南希沒再看她,去了飯廳。扔下另外一句話:因為你長得跟我像。

後來辛迪才知道南希不住在褐色房子裏。那時辛迪還沒有跟內森-勞倫斯在一起,她只是幸運的, 也許有些好女孩兒並不認為是幸運的,被內森聘用為助理。那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內森要求她九點鐘來他家等他。不管後來內森對她的感情是否有真摯的成分,那個早晨,她只是有錢人消遣彼此的玩具。冰冷又殘酷。

多年後辛迪見到安妮塔-喻又有了另外一層感悟。有些女孩兒之所以是好女孩兒,只是因為她們不必做壞女孩兒。其實好與壞的定義很模糊。安妮塔可能會認為她是個壞女人,但安妮塔不會知道她養了不少流浪貓和流浪狗,還曾奉勸過內特主動給她打電話。當然, 她也永遠不會告訴安妮塔這些。這些是無意義的。

辛迪回過頭,一如當年,一如這些年,南希用透視的目光看她。好像她在,好像她不在,好像無論她在與不在,對南希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不過過去的歲月至少教會了辛迪一件事,那就是無論事情的真實面貌如何,你所需要展現出來的一定得是雲淡風輕的。她知道她對於南希來說她是存在的,且是非常厭惡的存在。褐色房子的交易還在談判中,南希亦是知道這件事的。

辛迪又看向安妮塔。這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與性感氣息的年輕姑娘,她在過去大半年的時光裏不斷成長著,但依舊有一些稚嫩、生澀的味道,也就是這樣的味道讓很多男人,尤其是那些所謂的成功男人更加無法拒絕。辛迪認為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至少她曾經可以假裝是這樣的。辛迪沒有再繼續思考下去,她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更有興趣。

南希禮貌的打量著安妮塔,那種目光辛迪是熟悉的,她被這樣打量過,如今也可以這樣打量別人。

安妮塔伸出手,非常禮貌的微笑著,帶著一點虛偽的困惑,或者她學習的很快,這種虛偽本身就是一種禮貌,“嗨。你是?”

南希握住她的手,自我介紹:“我是內森尼爾的母親,南希-麥格,他父親去世後我又結婚了。內森尼爾經常提起你。”

“噢!”安妮塔看上去略微有些驚訝,得體的驚訝,緊接著她詼諧地說,“謝謝,南希。我想我現在有點緊張了。”

南希和善的輕輕的笑了笑,“親愛的,你看上去可不緊張,事實上你看上去棒極了。”

安妮塔也恭維南希,“我想我總算知道內特遺傳了誰。很高興見到你,南希。”

她們後來的談話,辛迪沒再用心聽,也沒什麽實質內容。南希是否是真的喜歡安妮塔,她無從得知,南希這個人不好判斷。但南希的態度表明了一件事,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真的喜歡安妮塔的。而且安妮塔的家庭背景也不會讓南希過於不滿意,差強人意的富有中產有時候可能還好過聲名狼藉的大家庭。凱特王妃嫁入皇室之前,英國人也認為凱特是富有中產出身。當然了,富有中產與富有中產還有區別。只是辛迪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若是把安妮塔換成是克裏斯汀,南希也許會很嫌惡。辛迪莫名笑了,很不明顯的那種,但正碰到南希投過來的目光,她便自然地把那莫名的笑意換成了微笑。以前的南希會裝作沒看到,今天的南希也沖她笑了,盡管是人人皆能看出來的虛假微笑。可在這個名利場裏,誰的微笑又不虛假呢?純真的小公主不也難以免俗麽。

喝完香檳,辛迪委婉的退離。她最後回了回頭,心裏很平靜,也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狀況。否則,她有多大概率會出現在這個派對上?

【喻子】

去往機場的路上喻子才發現今晚紐約上空有一輪巨大的月亮。從她的視角望去,那輪月亮在兩座高樓之間,很像漫畫書裏的插圖。喻子靠在窗戶上望著那輪圓月,驀地有點傻氣的笑了出來。伊森問她笑什麽。她很誠實地說:“辛迪跟南希太像了,模樣、舉止。”

伊森很聰明,他問:“但是?”

“不算但是吧。”喻子喃喃著,“我也不覺得辛迪是刻意模仿南希,她比這聰明多了,只是仍然很怪異,尤其當她們同時撥頭發時我感到尷尬極了。”

換伊森笑出來。他又去抓喻子的手,喻子的手冰涼冰涼的。他使勁握了握,很貼心的說,“是不是最近太忙,有些累?親愛的,你剛才第一次見到你億萬富翁男友的母親,你琢磨的居然都是這些。”

事實上,喻子跟南希聊完以後,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好在她身上這條裙子的設計和顏色不至於讓人看出來。她也不知道她的思緒怎麽這麽亂。她扭過頭跟伊森說:“別擔心,我很好。”她剛說完她很好,她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看到名字,有一剎那不想接。隨後,她就真的只任它在她手裏震動著。有一種奇異的不真實的遠離感。

一旁的伊森看不過去,松了握住喻子的手,給她摁了接聽。喻子皺著眉頭看向伊森,伊森用目光催促她趕緊說話。喻子猶豫了半秒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你好,寶貝。”

聽到這個人聲音的瞬間,喻子承認自己先前的倔強無比脆弱。她輕聲說話,帶著一點調侃和引誘,“你好,勞倫斯先生。”

“聽到你的聲音真好。”他在電話裏笑著說,“我母親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你們碰到了。所以,你感覺怎麽樣?”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喻子感覺南希是比辛迪還要覆雜的人。她照實說道:“我不知道。她很和藹,還有些別的……她怎麽說的?”

“她說你是個好女孩兒。”

喻子一楞,然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反問,“意思是我很無聊?”

那頭傳來勞倫斯一貫的輕浮的笑聲,“我知道你不無聊,相反的,你很淘氣。寶貝,猜我現在在哪?”

“紐約?”

“回答正確。今晚過來嗎?”

“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他沈默了片刻,再說話時仍然是笑著的,“你不想念我?”

他明明知道答案。喻子想。她也笑,用調情的語調說:“我很忙,你忘了我在為我的第一架私人飛機努力嗎?”

“Hmm…”他拖長了音,似乎在思考,之後變得果斷,“那等你不忙了,打給我。”

“沒問題。”喻子爽快答應,沒等他說話,她掛了電話。

車裏一度很安靜。伊森忍不住了,憋出一句,“甜心,你這是在玩hard to get嗎?我們可以晚一天過去,節目錄制是在後天。讓司機掉頭,給他一個驚喜,如何?”

如果hard to get對勞倫斯有用的話,喻子一定毫不猶豫那麽幹。她不是的,她只是需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去適應勞倫斯的步調。她走的太快了,而他太慢,也沒有意願追上來。如果持續下去,他們會走散的。

“不,我更想念L.A.的棕櫚樹和陽光。”她跟伊森說。

紐約的秋天跟倫敦的秋天一樣,涼颼颼的。她要去溫暖的地方。而他都沒有問她又要飛去哪裏。

L.A.有無盡的派對,無盡的名流,無盡的機會。抓住一個,人生就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眾多的年輕的俊男美女來到這裏尋夢。這就像買彩票一樣,一定有人會中獎,只是在發生之前誰也不知道會輪到誰。

喻子覺得自己很幸運。幾年前她還只是個普通的倫敦女孩兒,彼時子翔也只是個英冠球隊的預備隊球員,誰能想到幾年後兄妹倆的名字都登上了英國報紙頭版。但這就是經典故事。世界期許這樣的經典故事,世界上也不斷的在發生這種經典故事。

《Ellen Show》的錄制現場,喻子在熱烈的歡呼中走了出來。那個著名的帥氣的女人正在她熟悉的位置等著她,並開著玩笑,“我期待的是你扭著胯走過來。”

喻子今天穿了覆古的低腰淺藍牛仔喇叭褲和遮不住肚臍的紅白格子上衣,非常70S,非常可愛,也非常性感。

事實上,關於著裝與風格,喻子與伊森的團隊有過很多次討論。她不想徹底改變自己在Instagram上的一貫形象,也就是說那種甜美微笑(傻笑)自拍仍然會有,但她同樣是性感的。用喜歡她的時尚評論家的話說,她生來sexy as hell。所以人們看到的更多的她出街或是參加活動的照片,她的打扮都很性感,甜美的性感、熱情的性感、禁欲的性感……

配合音樂聲和臺下的起哄聲,臺上的喻子撩了下頭發,真的扭動了胯部與腰肢,走了兩步臺步。這幾步讓臺下觀眾徹底沸騰了,她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她享受掌聲與尖叫聲,享受聚光燈,這毋庸置疑。

最後幾步,喻子變回了普通年輕女孩兒,她快步走到艾倫面前,和艾倫親密的握手擁抱,互相開著玩笑,入座。

這不是一個正經的訪談節目,時間也不會太長,不過喻子和艾倫聊的話題很廣泛,從她年初休學到她剛剛拿下的Chanel 5代言,當然還有不可能撇開的與勞倫斯的戀情。

“好的,好的,我想所有人都很好奇你跟內特的羅曼蒂克愛情故事,我是說,拜托,那張你們在曼哈頓街頭被拍到的照片——你真的應該翹起腳尖,安妮塔,那就像現實版的迪士尼愛情童話。所以,你們最近怎麽樣?是的,最近我們沒怎麽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們可擔心了,我不得不替大家問這個問題。”

艾倫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底下觀眾也逗笑了喻子。

喻子調整了下坐姿,她想盡量輕松一些,於是她把左胳膊肘搭在了沙發扶手上。過去的幾秒,她想她可以轉移話題可以開玩笑帶過,但當她開口她發現自己想認真回答這個問題,“謝謝大家。我猜我們挺好的。我是說,我最後一次見他,我們仍然在一起。”

笑聲,口哨聲。

“不過我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沒怎麽見著他。”喻子繼續開著玩笑,“如果有誰最近看到他了,請在我的Instagram下面留言告訴我,我好知道他還活著。”

艾倫接了這個玩笑,跟觀眾說:“你們都聽到她了。”

臺下又是一陣笑聲。

艾倫轉向喻子,臉上的笑容變得戲謔。她說:“我在以前的節目裏問過嘉賓類似的問題,安妮塔,我今天也想問問你……按照你說的,你們現在是長距離戀愛,你們打電話或者視頻時會不會,我是說,拜托,你這麽性感……”

臺下立刻尖叫聲四起。顯然所有人都知道艾倫在問什麽!

喻子也大笑,臉瞬間通紅,她右手食指抵著鼻子擋著嘴唇,難以完整說出句子,“噢上帝,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問了,之前有人告訴我你可能會問,我以為他們在開玩笑……我的上帝,你是我媽媽最喜歡的主持人,我來參加節目,她比我更興奮,我希望我媽媽不會看這期節目……”

“所以答案是YES?”艾倫說完又把目光轉向鏡頭,誠懇地說:“AY的母親,請繼續喜歡我。”

喻子感到自己不僅臉紅了,連脖子都紅了。她笑著搖頭,嘗試否認這個。

艾倫明顯對喻子的反應不滿意。“我不相信你。我有別的信息來源。”

臺下聲音實在太大,喻子都聽不清艾倫在說什麽了。

艾倫突然站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大聲說道:“我們來聽聽內特-勞倫斯是怎麽說這件事的!!歡迎內特!!”

喻子懵了。喻子完全的徹底的懵了。

臺下的聲音足以讓她耳鳴,但艾倫說的話又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她臉上的表情無比震驚,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看到臺下伊森做著手勢讓她站起來。而她發誓,如果這是一場惡作劇,她會恨死艾倫的。她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她的聽覺又回來了,她也不知道艾倫是怎麽在這樣的尖叫聲和掌聲中沒有耳聾的。

喻子僵硬的緩緩的轉過身,那個該死的她想念至極的男人真的從門後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llen曾經問過嘉賓“你們給別人發過裸/照嗎”RiRi回答:YES

☆、Chapter 67

【內森尼爾】

YUZI離開的那晚, 紐約上空有一輪明月。內森尼爾被掛掉電話後透過玻璃車窗在樓宇之間看到它,他隱約覺得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畫面。他於是認真想了想,沒有具體想起來。他推測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一本漫畫書裏。他又覺得可笑,那樣的寂靜在這座島上幾乎是不存在的。他轉開眼, 把手機放到一旁, 不緊不慢的點了根煙。

“理查德,你抽煙嗎?”內森尼爾驀地問。

理查德等了兩秒, 方才回答, “抽過,先生。”

“為什麽戒了?”

這回間隔要更長一些。“我那時還是個青少年, 成年了發現自己其實不喜歡。”

“噢。”內森尼爾了然的笑了一聲, “沒有阻礙就沒有樂趣了。”

“是的,先生。”

內森尼爾彈了彈煙灰, 他很清醒,一點也不困,他在飛機上睡的不錯。他抽完那根煙打了個電話, 掛斷後他等它重新響起。在他到達One 57樓下之前,他已經接到了他等的電話。

此時此刻,誇張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仿佛隨時能掀翻屋頂。而全場似乎只有YUZI一個人仍然處於極度的震驚當中。那讓內森尼爾有種怪誕的預感,受驚的母馴鹿原地蹬腿,扭頭就跑,或者,直接沖過來拿角撞他。

事實是,內森尼爾的預感非常準。他的女孩兒先是後退了幾步, 但馬上踩著高跟鞋像……She-hulk那樣快步上前,狠狠當胸推了他一把。他高大強壯,重要的是他有所預料,所以當她的手掌觸到他的胸膛就像觸到了一堵墻。他自然立刻蠻橫的把她摟到了懷裏,讓這一切看上去都只像是調情了。

“Asshole!”她極力壓低聲音,嘴唇朝著他脖子的方向,盡力避開了攝像頭。但無論是語氣還是用詞,以及足夠近的距離,都讓內森尼爾感覺像是她在公然勾引他。有那麽一秒,他想直接把她攔腰抱起來離開這裏。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寶貝。”他大方地說,完全不在意收音和被鏡頭捕捉到。她仍起伏不定的胸口貼著他堅硬的胸膛,他溫熱的手掌扶在她微微出了些汗的裸露的光滑的側腰和後腰上,for fuck’s sake,他感覺自己有三輩子沒碰過她了……這他媽絕對不是個好主意,絕對不是。他即刻放開了她,走向艾倫,熱情的擁抱了艾倫。

他們入座,第一件事,艾倫很不留情面的嘲諷了內森尼爾的著裝。藍色的Polo衫和卡其色的長褲——艾倫問他是剛打完高爾夫過來還是準備錄完節目直接去打高爾夫。“我們都知道億萬富翁們喜歡把生意及所有一切留在高爾夫球場上。”

內森尼爾是個捉摸不定的人,有時候他很樂意穿的很有格調很時尚,有時候他則跟大多數美國人一樣不修邊幅。當然了,他這一身無論如何也不能算作不修邊幅,只是在這個場合給足了笑料。

“但你得承認,我看上去仍然很好。”內森尼爾跟艾倫說。

艾倫很給面子的聳肩,“是的,盡管我很想否認。你跟安妮塔一樣,穿什麽都可以直接上時尚雜志封面。”

內森尼爾理所當然的說謝謝,大笑著靠到沙發上,一只手隨意的搭在YUZI的背後,兩人看上去很親密。臺下仍然起哄聲不斷。

“喬恩說跟你做節目很討厭,因為你輕而易舉就掌控全場了,讓人覺得你不是來當嘉賓的而是來跟我們搶工作的。”艾倫開著玩笑。

內森尼爾以前上過喬恩-斯圖爾特的脫口秀節目,那期節目很火爆,他確實鬧翻整場。他瞥了一眼YUZI,裝模作樣的說:“我今天最好收斂一點。”他又突然想起什麽,向YUZI側過身,特別嚴肅的問:“寶貝,派特那個矮子到底哪裏比我好?我【(他媽的)被消音】只是你的次選?”

艾倫無奈的看了看內森尼爾,又看向觀眾,“我們沒有安排這個,我說了,他有自己的劇本,這已經不是我的秀了,這是內特的秀。”

內森尼爾則完全不打算就此打住,他繼續,表情嚴肅,“噢,差點忘了,關於那個問題,我出來之前的那個……我得澄清一下,AY是個非常非常正派的女孩兒,只是有時候非常非常naughty!’”

臺下觀眾已經瘋了,這一回的噪音比先前還大。

YUZI朝他轉過了頭,配合的大笑,帶著適宜的害羞與責怪,既不至於讓人覺得她扭捏作態又不會讓人覺得她對於公開談論隱蔽的私生活毫不在意。只是他從她眼睛裏第一次看到了一點疏離,就像她不認識他一樣,轉瞬即逝,他再看,她又像有了某種領悟。

錄制完節目,內森尼爾拉著YUZI就走,根本沒回後臺甚至沒有跟節目組的人打個招呼。她有些擔心,他不耐煩地說,會有人處理好。

一上車他就開始吻她。車已啟動,所有窗戶都關上了。他把她壓在座位上,埋進她的頸窩,一手從她的低腰牛仔褲裏勾出她的紅色蕾絲丁字褲的細邊反覆拽著,一手直接撕破了她的薄上衣。

他異常急躁暴力,她有些呼吸不過來,可能還有點被嚇到了,她的雙手放在他的強壯的胸肌上綿軟的推他,這個動作他很不喜歡。他幹脆起了些身,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讓她選擇:“Just say no.”

她定定看了他一秒,沒有說,而是猛地抽出手笨拙的急切的去脫他的褲子。他深深吸了口氣,隨後扯下她的胸罩,低頭哼著,“That’s right...babe...that’s right...”

她讓他更加貼近,手指摳著他的皮膚,微微反弓纖腰咬住他的耳垂挑釁的說:“Fuck me like you love me, baby, if you dare.”

她咬的有些用力,該死的他竟然愛死了這個感覺,窒息邊緣,爆炸邊緣。

“Shut up! You have no fucking idea what the fuck you are talking about! I won’t stop, not even if you begged me...”

她一開始還不知死活的喊“harder please”,很快她就後悔了。

“Harder, huh”

她叫著他的名字,嗓子嘶啞,求他結束,而就像他承諾的,直到車子停下不動了,他都不肯停下來。

【喻子】

喻子套上勞倫斯的那件藍色Polo衫走出了LIMO,他抓著她的手。他先前已經跟她說了他們到了他在比弗利山莊的別墅的車庫。他們甚至可以光著從車裏出來,不會有別人。即使司機沒有腦子,錢斯也知道該怎麽辦。而司機根本不會沒有腦子,除非他是第一天為勞倫斯開車。

已是深夜。一處寧靜一處似乎還能隱隱聽到派對的歡歌笑語。喻子不確定,也可能只是她的臆想。被勞倫斯牽著的手暖暖的癢癢的,另外一只手卻冰涼冰涼。他們進了別墅裏面,他問她想喝點什麽,是否需要淋浴。

他冷靜的就像剛剛在車裏發生的從未發生過一樣,又盡管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屁股上,不時會動一下,透著即興與欲望,只是不再那麽急躁。他傳達的信息簡單清晰,這個夜晚遠沒有結束,但如果她想休息一會兒或是坐下來談談,也未嘗不可。他湖綠色的眼睛性感又狡詐。最好的獵手既要懂得抓準時機一蹴而就也要有足夠的耐心。那是在One 57 的第一晚,他就讓她看到的。

“紅酒,謝謝。”喻子聽到自己這麽說。她還記得那晚他給了她白葡萄,他說沒有他喜歡的紅酒且白葡萄更適合年輕女孩兒,下次再喝紅酒。那個夜晚她以為不會有下次。

他的手上移至她的腰,摟緊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鼻梁,說沒問題。他放開她,她看著他的背影在這個華麗的空蕩的房子裏越來越遠,又孤獨又匹配。

他上節目的時候是一個人,在車裏是一個人,進了別墅,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二十四重人格的從來都不只是她。

房子裏所有的燈光忽地在同一時刻黯淡了些,卻絕對不昏暗,很羅曼蒂克。是勞倫斯幹的。

有些人對羅曼蒂克嗤之以鼻,很本質的一個原因是沒錢沒時間,勞倫斯有錢有時間,所以他有時很樂於制造羅曼蒂克。比如他找雷蒙德給她趕工定制了一條裙子,比如他送給了她一個刻著情話的打火機,比如他出現在艾倫的節目裏。誠然,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出自對她的喜歡,但另外一個重點是他覺得有趣,這樣的情況下,她是否會喜歡他所制造的羅曼蒂克則變得不那麽重要。幾年前,勞倫斯在情人節送了克裏斯汀一捧玫瑰被克裏斯汀扔進了垃圾桶。他在泰晤士河邊上告訴她的。他絲毫不感到難堪,他把那當作一次有趣的體驗。

喻子沒意識到自己在原地站了很久,勞倫斯再過來看到她呆楞的模樣有點驚訝,他溫柔的問她是不是困了。喻子說我們一起淋浴然後去花園裏坐著喝酒好不好。他笑著答應。淋浴又折騰了很久,倒是幸虧沒有聽他的去那個超大的豪華浴缸,不然也不用出去了。

他們都裹著深灰色的浴袍,質地非常柔軟,喻子穿上竟然覺得有了一點倦意。他們坐到花園的木椅上。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他們安靜的撞杯,又各自安靜的抿上一口。喻子也不知道現在是淩晨幾點,是否天很快就會亮。

“你怎麽會出現在節目裏?”

“艾倫欠我一個人情……不對,好像是我欠艾倫一個人情……我記不清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

他不說話。他在節目裏話那麽多。

喻子以為他會一直沈默下去。他突然問:“為什麽那麽看我?在節目裏。”

他問的模糊,但不知道為什麽,喻子馬上明白了他指的是什麽。她淡淡的笑,坦白道:“我那時突然意識到你是個美國人。A talker, a Yankee。”她說著轉頭看他,“你知道嗎,我其實不那麽喜歡油嘴滑舌、喋喋不休、自大的Yankee,且這個Yankee還是個有錢的懶惰的fuck boy。”

他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我也不喜歡笑容甜美卻不真實的亞裔女孩兒,我挺煩她們化妝成白人女孩兒的模樣,聲音卻跟吸了氦氣似的,感謝上帝你不是其中之一。我似乎更偏愛blonde,夢露、斯嘉麗-約翰遜那樣的。別批判我。而且你能說我是Yankee,可就因為我是個有錢有教養的白人男人,我就不能表達我的真實喜好了?好吧我承認,大多數時候我得維持體面和教養。”他說到這停了下來。

他看著她,她也盯著他湖綠色的眼睛,等待他說完。她知道他沒說完。

他嘴角扯動,轉開目光,“我這麽說不是你應該很榮幸的意思……只是事實。”他說著喝了口酒。

一陣風吹過,樹影婆娑。

她還是淡淡的笑:“我明白。我們都有偏愛與驕傲。”慢慢的,她的笑容變大,“難怪你喜歡《南方公園》。還有,你剛才抱怨的模樣真的有點像唐納德-川/普。”

“我希望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種族主義者,而非我們模樣相似。”

“噢,絕對是前者,否則我不會跟你睡。”

他笑了出來,過來攬著她的肩膀親了親她的發。

喻子喝了口酒。這一刻的感覺很好,他們有點像兩個朋友在聊天。她又想起,泰晤士河邊上,他跟她說他朋友不多聊聊天挺好,也許按照他的標準,她其實也沒什麽朋友的。她拿起紅酒瓶又給自己倒了點,然後問:“介意告訴我去阿布紮比做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英文都很簡單就不翻譯了

“我希望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種族主義者,而非我們模樣相似。”

“噢,絕對是前者,否則我不會跟你睡。”

這兩句話是典型的sarcas.m,不是字面的意思

我在想,我以後可能會寫英文小說...

☆、Chapter 68

【內森尼爾】

曾經有段時間, 內森尼爾想過離開曼哈頓。他可以去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安家,繼續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或是從此當個隱士和禁欲者。

倫敦?除非他熱愛陰天與下雨。

迪拜?太熱。

上海?聽上去不錯,但人太多了。

京都?開什麽玩笑,他看上去像喜歡古老東方城市的人嗎?

L.A.?他一年裏統共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會住在比弗利山莊, 即使是他也有厭煩派對和比基尼美人兒的時候。

夏威夷!還是算了, 住在天堂,天堂就不是天堂了。他想給生活再留點欲望

約翰內斯堡?他必須得說他不喜歡南半球。所以同樣得跟墨爾本、聖保羅和南極說抱歉, 他們沒有機會擁有有史以來最英俊的億萬富翁了。

……

那個有些遙遠的下午, 內森尼爾在布拉德的新辦公室裏咕噥了一個小時,那時布拉德剛剛拿到從業執照。一個小時後, 布拉德得出了一個偉大的結論:內特, 你他媽的地理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國人都好。內森尼爾說謝謝,直到離開時他仍然在認真思考到底搬去哪裏這個問題。

那是內森尼爾的父親老勞倫斯去世後的第一周, 入秋不久,紅葉遍布新英格蘭地區,紐約曼哈頓的中央公園同樣正是盛景。那年秋天, 雨水不少,內森尼爾還記得那天他們從墓地往回走的時候,他的鱷魚皮系帶皮鞋上沾了一片紅葉。他彎腰默默拾起,戴著黑帽黑網絲面罩的母親過來低聲跟他講話。“他真的走了。”他則說了一句不相關的,“我會留用辛迪。”然後他在細雨中拿著那片紅葉回頭,看到眾多姓勞倫斯的家夥們,他從那些表親的眼睛裏看到得體的同情和隱蔽的羨慕。他的目光掠過那些人,定格在仍然站在墓前低泣的辛迪身上。母親沒有說話, 繼續往前走了。內森尼爾扔掉了那片紅葉,拿灰色的方巾擦了擦沾了泥水的手指。雨漸大,錢斯撐著黑傘走到了他身邊。他跟錢斯說,“沒關系。”

內森尼爾最終沒有離開曼哈頓,他喜歡安靜也喜歡熱鬧,去到任何一個地方,可能都沒有曼哈頓帶給他的歸屬感強。而不管他對這裏是虛偽的厭惡還是真實的早已與之融為一體,這裏於他而言就是最接近家的概念的地方。後來的幾年,他在這裏過的也很好。

今年秋天,雨水依舊不少,有時候,大西洋上的風吹來,會下一整夜的雨,一夜紅葉遍地。

內森-勞倫斯五周年忌日那天,內森尼爾獨自去了墓地,他在墓前看到了很多鮮花,他知道其中肯定有母親和辛迪的。他沒帶花,站在墓前點了根煙。錢斯還是如五年前那樣,在雨漸大時撐著黑傘過來。他掐了煙,沒管頭頂的黑傘,彎腰撿了片紅葉帶給了YUZI。YUZI興奮的問他去了哪裏為什麽會想到給她帶這個。他只是笑不說話,她又譏諷他裝成落魄的詩人。那晚睡前他才跟她說是父親的忌日,去了墓地,紅葉是在墓地撿的。原本想嚇唬她,但她說她真的很喜歡,又說我愛你勞倫斯。他細致的纏綿的吻她,摟著她溫暖的柔軟的身體入睡。第二天,她飛去了意大利,三天後,又回了紐約。最近一個月她都是這樣,全世界的飛,在那些城市工作幾天,再回到紐約。他們沒有具體聊過這個,只是那晚在比弗利山莊她說她很喜歡One 57的她的房間的裝修風格。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告訴她,那是她的房間沒錯但那也是客房,而沒人會無緣無故住在自家的客房裏。她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盯著他的眼睛,一點一點笑了出來。

十一月悄然無聲的來了,這個城市在感恩節的月份像所有美國城市一樣彌漫起溫馨的俗氣的團聚氣氛。

這個禮拜一的上午,內森尼爾正在跟羅基-古德曼以及其他家NFL俱樂部的老板開會。會議在勞倫斯家族位於曼哈頓的Crossbow酒店的最大會議廳舉行。

內森尼爾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坐在長桌盡頭,長桌另外一頭的正是羅基-古德曼。內森尼爾耷拉著眼皮,右手手指快速動著:【我無聊了,寶貝,讓我猜一下你今天穿了什麽顏色的丁字褲。黑色?】

會議室裏回蕩著南方佬的聲音。

“他們想得美!那是五年前的價格!五年前,奧馬巴還住在白宮裏,我老媽還活著,《權力的游戲》還沒爛尾,一美元還是一美元……他們得把這當作未來五年的最大項目,贏得這個競爭就他媽的像民主黨拿下加州一樣……”

她很快回了:【你看著我穿的,還有,你不是在開會嗎?】

內森尼爾:【這是我為什麽無聊。所以我猜對了,有獎賞嗎?】內森尼爾回完擡了下眼,羅基正盯著他。內森尼爾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羅基面無表情的轉過臉。那家夥知道他在做什麽。只可惜小公主沒有再理他。後來的時間內森尼爾都在刷推特。

會議結束後,羅基找到內森尼爾,問他為什麽在會議上幾乎沒說話。

“NBC、FOX、CBS知道要做什麽,你們也知道要做什麽,我不需要說什麽。”內森尼爾這麽說。

羅基誇張的大笑,“你原本也不指望紐約噴氣機給你賺錢,你不過是給自己買了個消遣。”他說完,轉了話題,“我聽說QPR這個賽季成績也一般?還有,在阿布紮比的生意談的如何?”

“你真是關心我,羅基。”內森尼爾道,“下回你帶你妻子孩子去阿布紮比度假,記得給我寫點客戶體驗。”他說著看了看表,“得走了,我的女孩兒在等我。”他朝羅基眨了下眼,實在懶得周旋下去。

羅基不依不饒,跟著內森尼爾一起走出會議廳,繼續道:“感恩節來我祖父家?我祖父前陣子還念叨你,他說如果能讓他再看一回我們玩橄欖球,他就能安心進棺材了。”

“告訴他別著急。”內森尼爾拍著羅基的肩膀,“幫我感謝他,不過我今年有安排了。”他的確有安排了,今年感恩節他不是一個人。

內森尼爾上車後撥通了YUZI的電話。

“寶貝,你還沒告訴我獎賞是什麽?”

“你作弊。”

“我的確答對了。”

“……你回來就知道。”

“迫不及待。”他說著從旁邊的座位上拿過了那本十一月的意大利版的《Vogue》,封面正是她。漆黑的發,冷漠的眼,飽滿的胸、光滑的背,以及古怪的龍紋身和觸不可及的紅唇,像暗夜精靈。“噢對了,我喜歡你的新封面,難以形容的性感。”

“噢,謝謝。你看到了?”

“是的,唐沒有讓我失望,盡管辛迪可能會比他效率更高一點。”

“聽上去你很舍不得你的舊助理。”

辛迪-麥奎爾昨天正式辭職了。內森尼爾感謝了她,沒有說別的。褐色房子的交易也於昨天正式完成。辛迪感謝了他,沒有說別的。他們扯平了。

“我的意思是唐已然不錯,但可以更好。我永遠不會拒絕更好的。”

“我也不會。我還在弄頭發,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寶貝。”

【喻子】

紐約入秋以後很快轉冷,喻子前二十年的人生裏還沒有在除了倫敦之外的城市度過過秋天。秋天在她的印象裏有無盡的風和雨水,以及陰霾的天空下緩慢駛過的紅色雙層巴士。當然,也不是沒有好天氣的日子。日落之前,微暖的陽光、藍色的天空、白色的流雲,凜冽的風不解風情的吹過,她會跟女朋友們去青翠的草地上野餐,聊學校裏最英俊的男孩兒、嘲笑某位老師的著裝,經常會有遛狗的老頭經過,或是玩滑板的少年,不時傳來幾聲烏鴉叫和口哨聲。生活就像倫敦這座城市,平靜裏夾雜著樂趣,以及一點點未可知。明天依舊下雨,明天會有陽光,總之明天暫未到來。

但在她二十歲這年的秋天,她選擇把大多數時間留在紐約。時間在這裏變快,大西洋上的風同樣會帶來雨水,街頭也像倫敦這時候一樣,越來越多的人裹起風衣。此外,盡管倫敦也在萬聖節之後就開始醞釀聖誕-新年的節日氣氛,但在美國,在紐約,在聖誕來臨之前,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節日,感恩節。

喻子像絕大多數英國人一樣對這個節日沒有什麽特別的認知,無非就是美國人的另外一個聖誕節,也是要團聚的也是要吃火雞的。可她現在有一個Yankee男友呀,她早早就問勞倫斯有什麽計劃、想要什麽禮物,他只說記得把時間留給他就行,一副神秘的模樣。她又問是不是跟南希一起過,他說他很多年沒有跟母親一起過感恩節了,今年更不會。她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提前跟伊森打了招呼,感恩節那一周不工作。伊森心領神會,要麽推掉了一些要麽提前或延後了。

造型師離開之後,喻子倒了一指的波本站到了窗前。這裏可以俯瞰中央公園,中央公園仍在五彩斑斕中,紅色尤為明顯。她想到那片紅葉,微笑難以控制的浮現在她臉上。

這個秋天對於喻子而言,不僅因為紐約和勞倫斯變得五彩斑斕,也因為她成為了家喻戶曉的AY變得跌宕起伏。

格拉漢姆-諾頓的秀播出以後,很多人問喻子是否真的追求過派崔克-安柏。噢天,那只是個笑話啊。珍妮在電話裏的語氣非常懷疑;嘉瑤打電話過來,江肖說的話,“不要搶我女神的黑桃國王”,她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那頭嘉瑤氣呼呼地問江肖,“誰是你女神,克裏斯汀是我女神”;子翔則說,“派特?!派特!?”……不過最讓她意外的還是派崔克-安柏和克裏斯汀-陸都在Instagram上關註了她。

至於艾倫的秀則引發了一系列的“災難”。那可是她第一次和勞倫斯在公開場合以情侶的身份出現,也是他們第一次一起上脫口秀節目,總之諸多的第一次。拜艾倫和勞倫斯所賜,這期節目播出以後,她成為了話題女王。子翔又打電話過來吼她,就連Lee都給她發了條信息調侃勞倫斯說的沒錯她有時候確實很naughty。她回他,你是我的朋友你究竟站在哪邊。Lee說我是你的ex你看不出來我在哭著開玩笑嗎,仍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她怕他有那麽一點認真,岔開了話題問起了他的近況。

比較意外的是,陳女士和喻先生看了那期節目後的反應居然是問她要不要邀請勞倫斯跟她一起回倫敦過聖誕。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說沒到那一步。陳女士問,沒到哪一步?她像所有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一樣誇張得說:“我們甚至還沒度過過anniversary,無論是什麽的anniversary。”陳女士沒再勉強,只叮囑她一定要回倫敦過聖誕-新年。

“寶貝——”

他回來了。

喻子回頭,他楞了下,說:“很美。”

喻子說謝謝,走向他。他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她走到他身前,勾住他的脖子,他摟住她的腰,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地讓她沈迷,她在他唇邊問:“你要換衣服嗎?”

“是的。”他說,貼著她的唇,“Tuxedo派對我穿這套去,我媽媽會覺得我在故意讓她難堪,盡管我經常那麽做,但我今晚沒有興趣。”他說完含住了她的唇。

吻的時間太久了,而且他的身體越來越緊繃,動作越來越狂野,她就快站不住了,剩下一點理智,連忙推開他,催促他去換衣服。

“我的獎賞呢?”他低聲問。

她於是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他滿意的捏了下她的屁股,往樓上走。

繼續傳來他輕浮的聲音,“我喜歡這個獎賞,不過我更高興的是你終於意識到在這件事上你應該更主動且需要多練習。”

喻子看著樓梯上的他的背影撇嘴,“我確信多的是專業人士願意為你提供免費服務。”

“該死的你是對的,寶貝,可我真正想要的是你柔軟濕潤的嘴唇。”

☆、Chapter 69

【南希】

整五十二歲的南希穿著淡紫色的抹胸長裙站在樓梯上從上往下看, 水晶吊燈讓她滿意,一塵不染的地板讓她滿意,晶瑩剔透的玻璃杯讓她滿意,精致的瓷器讓她滿意, 紫色繡球屬最讓她滿意。

南希的世界曾經都是紫色的。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派對上, 有個富有英俊又體面的男人說她穿淡紫最好看。後來她嫁給了那個男人,他們很快有了一個小男孩兒, 他固執的讓那個小男孩兒叫跟他一模一樣的名字。再後來, 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他們不再相愛。南希已經不記得究竟是誰先背叛了誰, 更不知道誰傷害對方更多,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和內森都失去了那個小男孩兒……

“麥格女士,麥格先生問他打什麽顏色的領帶?”

南希身後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 她回神,隨口道,“深藍條紋。”才說完她又回頭叫住年輕女人, “等等。”這兩秒,南希認真想了想,深藍條紋確實很合適,搭配她的淡紫。她於是朝年輕的女人點了下頭,“深藍條紋。”

樓下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了,南希摸了摸自己的耳環,又沿著側頷碰了碰自己的臉,她不覺得自己老, 只是越來越多的人比她年輕。

“……我一直為此自豪,我在歐洲的時候看到所有人都在抽煙,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但在美國街頭你看不到這個,美國抽煙人群的比例每年都在下降。甜心,我誠摯地建議你把煙戒了,那是死亡的味道。死亡,是的,那可一點兒都不酷,而且,在美國,你甚至還沒到達買煙的年紀,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二十歲,對吧?”湯姆-麥格的聲音沈穩,語速不快,說什麽都是娓娓道來的感覺,只是說久了,也顯得冗長,且透出了一點遭人煩的老氣橫秋和典型的美國人的優越感。

南希掃過丈夫的側臉,一瞬間想的是若是內森見著安妮塔,肯定不會聊抽煙的事情,他會誇她漂亮,甚至可能把她騙到他的床上去——是的,他幹得出來的,他才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喜歡的女人。

安妮塔禮貌的笑,說:“是的,麥格先生,我二十歲。”好像剛才湯姆說了那麽多話,她只聽到了這一個問題。

南希自己臉上露出笑意的同時也看到內森尼爾嘴邊泛起一點笑,她知道他是很滿意安妮塔的回應。

其實南希說不上來自己是否喜歡AY,從她第一次在After Party上見她,她就覺得這個女孩兒很難讓人討厭起來。AY身姿纖細又恰到好處的豐滿,她今天穿著無袖白綢貼身長裙,妖嬈典雅;臉蛋還有些稚嫩,但雜志封面上又會呈現出別樣的效果,所以她能駕馭大場面衣服;言行舉止都體現了很好的教養。換了另外一個女孩兒,南希會覺得一個中產家庭養出這樣一個女兒就是為了嫁入豪門的,良好的教育背景也好,讓人艷羨的工作也罷,不過都是Pre-marrige。但AY沒有給她這個感覺。古怪得很。南希自然也明白了,這肯定是內森尼爾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湯姆努努嘴,突然想起點什麽似的,轉向內森尼爾,“內特,我記得你的生日跟南希的離的很近,是已經過了還是……”

“11月22日。”南希接了話,手中的香檳杯微微晃了下,“內森尼爾的生日在這個禮拜五。”

內森尼爾點了下頭,南希以為他會說話,但他沒有。他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隨意的轉了轉頭,臉上的表情叫人猜不透。只不過你剛覺得你猜不透,他又會給你一個或紳士或玩世不恭的笑。比如現在。他跟內森實在太像了,這樣的派對上,他們看似總是游離狀態,但實際上什麽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噢——我沒聽說你的生日派對,還是我們沒有被邀請?”湯姆開著玩笑,目光在內森尼爾和安妮塔臉上逡巡,見兩人沒有馬上說話,他又說,“也許你們更傾向一些私人時光。”

內森尼爾這才說了句,“是的,就是這樣。”他說罷舉了舉香檳杯,“湯姆,那邊有個朋友,我想介紹給安妮塔認識,晚點聊。”

南希最後看到的兒子臉上的表情帶著很深的玩味,仿佛在說“噢母親看看你的丈夫”。南希心裏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她習慣了。湯姆-麥格可能沒那麽有魅力,但還是聰明的體面的,待她也好,而且富有。

南希的目光原本只是在內森尼爾和安妮塔的背影上稍作停留,不想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辛迪-麥奎爾。多年以來,南希見到這個女人的感覺沒變過,永遠是厭惡,今天還有點生氣,她憑什麽出現在這裏?不過南希馬上意識到是自己邀請了她,待辛迪撞上她的目光,南希已經給出了一點微笑。辛迪不過是這個派對上又一個光鮮亮麗其實過的不那麽幸福但對自己的選擇絕不後悔的女人罷了。

【喻子】

南希-麥格看上去無論如何也不像五十二歲,不過喻子自己的媽媽陳女士看著也不像五十六歲。喻子很小就聽媽媽跟她的女朋友們講,女人保持年輕的兩個關鍵詞無非就是金錢和壓力,有錢沒壓力,想老也老不了。當然了,無論是金錢的多少,還是壓力的大小,陳女士都是不能跟麥格女士比的。不過陳女士的婚姻生活很風順很美滿,喻先生雖然工作繁忙,也算不上什麽浪漫先生,可對陳女士卻是多年如一日的貼心。盡管喻子知道自己不想要爸爸媽媽那樣的婚姻,但她知道很多人是想要的。也許南希也不想要,她想。

今晚南希的生日派對可能是喻子參加過的規格最高的派對,相比之下,她在L.A.去過的那幾場雖然也不乏名流巨星,但身家加起來肯定是不如她眼前這些人的。這不是一個她熟悉的場合,好在多數時候,她可以只是挽著勞倫斯的胳膊笑笑不說話。她不介意別人把她當害羞少言的亞裔年輕女孩兒,更重要的是,不說話比犯錯要好。

應付完一個什麽議員之後,勞倫斯問她要不要出去抽根煙。他臉上的笑暴露了他還在嘲諷剛才麥格先生那番長篇大論。喻子說好。他們便去了花園,找了個人少的陰暗處。

點煙之前,勞倫斯先把他的外套脫給了她。喻子沒有拒絕,今天很冷,她的外套進來時脫給了管家,現在只穿著一條薄裙,到了室外,全身都在抖。

兩人點上煙之後,誰也沒說話,周圍的音樂聲和人聲依然在,又仿佛消失了。他們之間的靜默也不尷尬,只是很默契。

煙快抽完了,勞倫斯突然攬住喻子的肩膀,用手指點了點玻璃門前的一個人說,“那個就是我的表兄克裏斯托弗-勞倫斯。”

喻子望了過去。那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乍一看跟她平日裏常見的男模很像,細看則不像。很根本的一個原因是男模們雖然瘦,但很勻稱,均是寬肩翹臀,克裏斯托弗顯然沒有這些優點。仍然,他遺傳了勞倫斯家的身高,也並非瘦的像個病人。他穿著講究,戴著細黑框的眼鏡,同樣是亞麻色頭發,面容文質彬彬的,倒是有些像IT geek。她是這麽想的,於是這麽說了出來。

“克裏斯可不是個geek,我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近視。”勞倫斯笑著說。

喻子仍然望著那個方向。克裏斯托弗正在跟先前跟她和勞倫斯寒暄的議員聊天。她當然知道克裏斯托弗不是個geek。那晚她問勞倫斯他去阿布紮比做什麽,勞倫斯第一次聊了聊自己的“工作”,也第一次提到了這個表兄。

五年前,老勞倫斯是心肌梗塞猝死的,所以很多事情根本來不及安排妥當。不過這些億萬富翁們富可敵國,早早安排好了遺囑是肯定的。沒什麽意外,老勞倫斯基本上把一切都留給了自己的獨生子,這讓當時還未滿二十五歲的小勞倫斯成為了最年輕的億萬富翁之一。

“我父親是個聰明勤奮又野心勃勃的男人,如果你讀過任何一本億萬富翁的傳記,他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員。這也是為什麽他成為了勞倫斯家族裏最有錢的那一個。他死之前還在醞釀一個大項目,Crossbow。Crossbow事實上是我祖父創建的酒店,但沒人知道為什麽在酒店業興起的時代沒有一個子孫想過把它擴大。似乎大家默認了Crossbow只屬於曼哈頓。我父親自然是Crossbow最大的股東,他的目標是把它做成下一個Hyatt。但他死了。原本故事結束,不過結果是有這個野心的不僅只有他,克裏斯托弗也是這麽想的。葬禮的第二天,克裏斯托弗就找到我說了這件事,我無心實業,且hotel business非常繁瑣,所以我告訴他我這個最大股東會全力支持他,意思是我不想要實權但也不會讓出股份,他想做什麽都是他的事,我的錢不能因此減少。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相信克裏斯托弗,他能力很強,他是哈佛商學院畢業的……寶貝,你知不知道我在耶魯學的什麽?”在比弗利山莊的那個夜晚,勞倫斯這麽告訴喻子。

喻子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在耶魯學的是建築設計。

“你的答案是正確的,我一會兒再獎勵你。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他當時喝了口酒才繼續,“五年的時間,Crossbow並沒有像克裏斯托弗所預期的那樣遍布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大都會,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全美也只有四家,分別在紐約、洛杉磯、維加斯和火奴魯魯。他在我父親原始的計劃上做了諸多改動——是的,我看了我父親生前的企劃,我一定是那天太無聊了……總之,克裏斯托弗做的不算糟糕只是遭遇到了瓶頸,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看著那個死了的老混蛋的計劃就這麽坍圮,克裏斯托弗又正好打電話來,就是我們去科尼島的那天,所以我去了趟阿布紮比。在那裏,會有第五家Crossbow。就連設計圖紙我都看過了,主設計師也是耶魯的,當然了,他是大師,我大概連學徒都算不上,所以我憋住沒提建議,就像我不會去教QPR和紐約噴氣機的教練怎麽排兵布陣一樣……”

也就是那個時候,喻子又看到了勞倫斯的另外一面。所以,也許,每一個人,都有二十四重人格,只不過大多數的我們和大多數的人格,我們無法去面對,也不想去釋放。

克裏斯托弗往這邊瞄了一眼,喻子和勞倫斯正好掐了煙。勞倫斯低聲問喻子有興趣去打個招呼嗎,喻子聳聳肩,覺得沒什麽不可以。

這天晚上,喻子認識了很多人,又由於沒有伊森和珍跟著,她總是上一個的姓氏都沒記住,這一對才介紹的身份也忘了。

“我早跟你說了,寶貝,記名字很難的。”勞倫斯看出了她的郁悶,貼著她的耳朵如此調侃。

喻子不得不同意他,另外一面,她也感到自己的記憶力變差了。她十五歲的時候,一首詩看兩三遍就能基本背下來。但說到底,人臉不是文字。又或者,這不是她所擅長的。

派對的高/潮無疑是麥格先生示愛麥格女士,南希自己發表五十二歲感言,所有人祝福他們。

喻子問勞倫斯是不是很不喜歡湯姆-麥格。勞倫斯說這裏大多數人他都不喜歡,湯姆算沒那麽討厭的。

“那為什麽你剛才對他的態度有些粗魯?”

“因為他在假裝我的繼父,我他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是準備分點遺產給我嗎?那他的四個兒女一定恨死我。”

喻子笑了出來,勞倫斯親了親她的頭頂,說去幫她取外套,讓她等著。

也就是在這時候,喻子碰到了辛迪。說也奇怪,她和勞倫斯整晚都沒跟辛迪說過話,似乎也沒有故意避開彼此,遠遠看到了還會微笑致意。其實喻子來之前根本不知道辛迪會來,在派對上第一眼看到還有些驚訝。勞倫斯只是說這是辛迪夢寐以求的場合,沒有批判也沒諷刺,只是敘述。那麽他是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1,之前忘了說NFL最大的收入來源跟英超一樣,都是電視轉播,且國內是大頭

2,Crossbow在女王裏出現過,Pat和Tina當時去紐約住的就是這家,倆人房間還是通的,記得嗎,哈哈

3,還有一個是表兄表親這個用法,前面沒太註意,因為心裏想的都是cousin,這裏正確的應該是堂兄,大家見諒,我可能還是會延用表兄表親,反正對應cousin這個意思

4,謝謝大家,周末愉快

☆、Chapter 70

【喻子】

最近一個月, 喻子絞盡腦汁的在想究竟該送內森尼爾-勞倫斯什麽生日禮物,他三十歲的生日禮物。不像感恩節與聖誕-新年禮物,她覺得自己可以直接問他,反正以後還有那麽多的節日要一起度過, 而他三十歲生日是不一樣的。

勞倫斯什麽都有,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他什麽都不想要。喻子想不到, 只能換個角度, 想想自己的欲望。禮物就是這麽回事,如果你想不到對方想要什麽, 就想想你想讓他擁有什麽, 你自己喜歡什麽。不想不要緊,真的開始想了, 喻子發現自己快被這個問題逼成一個哲學家。她有很多欲望,且很雜亂。

她想讓法其尼女士來求她;她想有架自己的私人飛機;她希望陳女士和喻先生身體健康,子延的工作不要那麽忙, 子翔拿到他想拿到的所有榮譽;她希望嘉瑤、Lee、伊森、珍妮這些朋友們都好好的……她也不是那麽善良,她其實有點想看薇薇安出醜,別太嚴重的那種;她希望不喜歡她的那些人突然幡然醒悟的意識到:“啊原來AY這麽棒”……

她想讓勞倫斯愛她,永遠愛她。

喻子便想,她要是能把這個“潛意識”送給勞倫斯就好了。

有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到這個莫名笑了出來。那時候,勞倫斯快睡著了,被她詭異的笑聲驚醒, 他翻了個身抱住她的腰在她耳後用有點惱火的語氣跟她說話:“Don’t be silly!”她還來不及解釋和反駁,他的手就開始亂摸,最後演變成睡前Sex。他終於沈沈睡去以後,喻子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那個想法,是的,像個神經兮兮的女巫,想要熬出神奇的愛情藥水,讓心愛的人對自己意亂情迷,永不離開。

第二天早上,喻子醒來以後爬到勞倫斯身上把他叫醒,嚴肅的甚至是生氣的跟他說:“我想了一整晚,不,不是一整晚,想了一個月,實在想不到你想要什麽,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麽。”他原本迷迷糊糊的,一下清醒了,雙手往後腦勺上一枕,理所當然又浪蕩地說:“Morning sex, babe.”喻子雙手撐在他強壯的胸肌上,強調道:“我是說你的生日禮物!”他的眼睛望向天花板,艱難的思考著,然後他也放棄了,“我沒什麽特別想要的。寶貝,你不用送我生日禮物,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很想送,隨便什麽都行。小提示:morning sex、BJ、role play...”喻子眼睛一亮,“你想玩什麽角色扮演?”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用她難以描述的認真的口吻說:“億萬富翁和超模?”

……

那可能是發生在他們身上最無聊的一段對話,不過確實是個激情四射的早晨。

很多次,喻子坐在飛機上望著窗外,心想幹脆就按他說的做得了。送不送無所謂,或者隨便送什麽。他都不在乎,她為什麽要?

直到今天晚上,湯姆-麥格問勞倫斯生日是不是只準備跟她度過,他說是的就是這樣,喻子才確定他把他的三十歲生日計劃和感恩節計劃放在一起了,盡管她還不知道是什麽。

回去的車上,喻子有些心不在焉,而勞倫斯就像知道她為什麽心不在焉一樣,沒有吻她,沒有說話,他跟她一樣也只是安靜地望著窗外。只不過他們一個往左看,一個往右看。車裏很暖和,以至於會讓人忘記這是深秋,冬天就要來了。

辛迪剛才跟她說:“你出現在了對的時間。你真年輕,你才二十歲,別讓你的世界只有他。”

辛迪說的時候那麽雲淡風輕顯得那麽充滿智慧,可喻子就是覺得辛迪只是想讓她離開勞倫斯。也許辛迪沒有騙過她,她從來不是她的敵人,但也許,辛迪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喻子又在心裏暗暗發誓,她過了三十歲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用那種經歷了一切的語氣跟二十歲的女孩兒說話。一點兒都不酷。

“你知道辛迪會來?”喻子扭過頭問勞倫斯。

他也轉過頭,看著她,說:“算是她跟我母親的一個deal。”模糊不清的回答。

喻子張了張嘴,一瞬間也懶得問了。她知道如果她問,他就會說,但他肯定認為不是什麽值得說的事情。

還是那樣的,他都不在乎,她為什麽要?

禮拜二早上,勞倫斯還在睡覺,喻子已經登上了去L.A.的飛機,她在那裏連續工作了三天,周四晚上飛回了紐約。她想接下來一周多的時間她都不會離開紐約了。事實是,當天晚上晚些時候她就和勞倫斯搭乘勞倫斯的私人飛機離開了紐約。目的地是密歇根州。

整個旅途不算漫長,也絕對算不得辛苦,但可能是喻子連續工作了幾天,她感到身體很疲憊,所以無論是在飛機上還是隨後在車裏,她都是昏昏欲睡的狀態。偶爾醒來,勞倫斯都正看著她,他會撫著她的臉溫柔地說,“我們還沒到,繼續睡,寶貝。”她則嘟囔一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話睡過去。

喻子真正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在勞倫斯的臂彎裏,他剛把她從車裏抱下來。

“噢感謝上帝你醒了,你知道嗎你雖然不重,但抱個死人還擔心會吵醒這個死人真是一件麻煩事。”他無賴的開著玩笑。

喻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有條毯子,但一陣風吹來,她還是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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