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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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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約種枇杷的時候他不是說生兒子他會吃醋嗎,慕笛說生女兒慕笛會吃醋,此刻這個理由好像行不通了,她才不能承認她會吃醋。

“你休想,我才。。。”不字還沒出口,就被他灼熱的吻封住了口。他雖渾身裹著一層怒氣,動作卻依舊溫柔,試探著慕笛的反應。然後開始一層層認真地解著慕笛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層薄紗。

慕笛仍是不願服輸,右手掐在他肩頸處,他悶哼一聲,鎖住慕笛的手腕搭在他的領口處,道:“該你了,給朕寬衣。”語氣依舊冰冷卻極具震懾作用,慕笛不知為何卻被他這句話唬住,聽話地照做,直到倆人都只剩了一層中衣,他終究把持不住。

慕笛知為時已晚,他道:“你休想逃,多日不見,你就不想朕?朕知道你只是倔罷了。剛才那麽氣朕,朕要把這近十日的損失一次討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居然還能早起上朝,慕笛卻渾身酸軟的感覺要升天了。昨晚一連幾次,要不是中途慕笛隨手亂抓,結果把床幔給扯下來了……額,不然只怕他要弄到天亮。

他在慕笛頸窩處輕啄了一下,慕笛朦朧中覺得酥酥麻麻的,揮手要撫開那種感覺,他輕笑一聲,抽身離去。

琉璃端了熟悉的茉莉花水來給慕笛梳頭,一攏頭發,頸間還有鎖骨周圍一些細細密密的小紅印就若隱若現地露出來,她偷偷一笑,卻不想這模樣正巧被慕笛看在眼裏,慕笛噔時臉通紅。

還是琉璃體貼,怕慕笛尷尬,找了個話題聊道:“小姐可知?方才聽魏原說皇上今日要去牢中料理太子和先帝的皇後呢。”

慕笛心下一驚,腦中飛速想了個點子——去太後宮中。一來慕笛又回到宮中是得去請安的,而來若是宮中有什麽消息,也好及時打聽。

琉璃並未見慕笛在思索,又道:“太子若是死了,他的擁護者們也該死心了吧?”

慕笛這才明白她是想探探陳王的情況,拍了拍她的手道:“都是我不好,倒給疏忽了。待會兒我們一同去太後宮中,最遲下午見著皇上我就給你問問陳王什麽時候回來,嗯?”

她很欣慰地跪下去道:“多謝小姐。”

進的太後宮中,卻見郅非還跪在太後窗前,太後臉色差極了,身體也很弱,卻依舊支持著對郅非說道:“他終究是你二哥,你只將他貶為庶人,永世不許進京不就得了?為了皇位兄弟殘殺是會被世人唾罵的!”

郅非在太後面前還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只是語氣卻依舊堅定,道:“二哥害死額娘的時候卻並未想過朕是他三弟。他殺了額娘,掠走皇位,甚至曾經差點搶走慕笛,皇祖奶,你叫朕如何能放過他。怪只怪他貪念太重,早知如此,他悔不悔當初的一念之差?”

郅非說完站起來就走,一回頭看到慕笛站在門口有些詫異,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太後仰頭嘆息道:“先帝,這真是造孽呀,造孽呀!”說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慕笛忙過去扶住她。

太後仍支撐著身子對慕笛說道:“慕笛,哀家不要緊,你快去天牢,一定不能叫郅非殺了太子啊。”

慕笛垂下眸子道:“太後,如今這些事我也管不得。”

“你說的話郅非會聽的,那好歹是他二哥啊。”太後又重覆道。

慕笛雖覺得太後眼見自己親孫子自相殘殺是很可憐,但是此刻卻也不能只順著她,只道:“可是這個所謂的二哥卻曾一次次地設計要郅非的命,郅非如今身上的兩道疤痕都是拜太子所賜。他們之間的冤恨又豈是一兩句話可以開解的?”

慕笛一想到上次差點被太子強迫,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意中說了些叫太後更傷心的話。

慕笛跪下道:“太後,請您註意自己的身子,慕笛若沒事就來陪您,只是事關太子和郅非的恩怨,慕笛實在無能為力。不過,我此刻可以去天牢,安穩郅非給太子一個體面的死法就是了。”

太後絕望地閉上眼睛,無力地擡手叫慕笛退下。

天牢中的每個人周身都散發著一種陰沈的氣息,太子和皇後分隔兩間,如今都已是披頭散發,面色萎黃。

郅非背對慕笛站著,挺直的身板在那身黑色朝服的襯托下更顯清冷。

他冷冷地說道:“二哥,很久沒有這樣喚你了。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皇祖奶將我們摟在膝前,說我們哥倆的個性像極了。”

太子只是癱坐在地上,雙目空洞,並沒有任何反應。郅非接著道:“就是因為像,所以你喜歡的東西我也喜歡,你要追求的我也要追求。比如說父皇的寵愛,皇位,慕笛。父皇的寵愛,皇位,我都可以讓,可是我不知道要忍讓到什麽時候你才罷手。自你欲強對慕笛無禮,你明知道他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就知道忍到頭了。”

郅非一字一字地說著,聽不出任何的感情,皇後已在一旁輕輕地啜泣。郅非突然向右轉過身,面對著皇後說道:“是你,你奪走額娘的。今天朕要用一樣的方法,在你兒子面前,讓他也常常失去額娘是什麽滋味,然後讓他用以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做著同樣的一個噩夢。”

他對太子說話時用了“我”,對皇後說話卻是用了“朕”。

說著他一擺手,旁邊的公公端上了一個小杯子。皇後一面抓著自己臟兮兮的裙子,一面往墻角縮,哭喊道:“不要,你額娘不是我害死的,是她自己對先帝有怨言,被廢居冷宮,憂郁而死的。”

“哈哈哈,天大的笑話。”慕笛從沒見郅非這麽淒厲地笑過,他道:“那是別人以為的,你這個真正的兇手怎麽有底氣說出這個理由?”他眼中射出一道狠狠的目光,像是要剜下皇後的肉來。

“你們還要騙朕到什麽時候?朕十歲那年的十二月十八,朕永遠忘不了這個日子。你端著一杯鴆酒到冷宮中,按著額娘的頭強行給她灌下,整個宮殿裏都回蕩著額娘的慘叫,朕真不敢相信那是額娘發出來的聲音,也不敢相信那是朕親耳聽到的。額娘去的時候那麽悲慘,朕今天要用同樣的方式附加到你身上。”

什麽?慕笛一直以為郅非的母親慶妃是遭讒言所害後郁郁而終,難道,竟是這樣被人強行灌下的毒酒?慕笛看著郅非的側影,忽然好心疼他,他終究是怎麽熬過這十年的,夜夜在失去額娘的心痛裏挨到天亮?

可是,既然當時慶妃在冷宮,郅非是如何親眼所見?

皇後也問出了這個問題,郅非冷笑一聲,道:“天意!朕正巧那天偷溜進冷宮看望額娘,你進來之前額娘怕朕也遭連累,將朕使勁塞進櫃子中,並綁住朕的手腳,封住朕的口不叫朕出聲。可朕從櫃子的縫隙中看到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這場暴行的實施,而無能為力。”郅非的雙手抵在牢門上,骨節被握得咯吱咯吱響。

他一下松了牢門,對身後兩人說道:“去吧。”

那兩人便開了牢門直向扒在墻角的皇後而去。任憑皇後怎麽掙紮,那杯鴆酒終究是灌了下去,此刻牢房上空回蕩著大約與十年前十二月十八日一樣淒慘的叫聲。

太子瘋了似的想要沖破牢門,卻被另幾名獄卒控制住了手臂。

郅非道:“二哥,今天皇祖奶特意叫朕去,叫朕不要殺你。其實皇祖奶不說朕也不會殺你。”

慕笛倒是舒了一口氣,起碼這樣太後不會太傷心,可轉念一想,以郅非的性格,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呢?

郅非隨手在旁邊早就備好的一口大鍋裏舀了一勺鐵水,滿面輕松地將它緩緩澆灌在太子牢房的鎖眼上。

太子跪在地上,瘋狂地叫道:“不——”

雖是隔得有些距離,慕笛仍是看到郅非眼中有些亮瑩瑩的東西,他對著旁邊的獄卒說:“好生服侍二哥,這也是朕這個當弟弟的該做的。一日三餐絕不可少,朕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額娘躺在自己面前,然後自己無能為力,然後自己發瘋發狂,然後是十年的煎熬。”說罷終於轉過身來。

他走到離慕笛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慕笛已被剛才的一切嚇傻了,早已忘了自己的來意。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慕笛楞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該做些什麽。

琉璃輕輕推慕笛道:“小姐,小姐?”慕笛緩過神來,也擡眼看著郅非。他的臉在牢房昏暗的光線裏顯得是那麽可怕。

他一下支持不住,要朝這邊倒來,慕笛忙上去扶住他。許是心裏壓抑了太久,此刻終於釋放出來,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吧。他很驚訝又有些欣慰地看著慕笛,估計沒想到慕笛一直排斥他,此刻居然還是關心他的。

回到寢殿,他一直坐在睡塌上獨自沈思。慕笛從背後抱住他,安撫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也轉過身來將頭埋在慕笛腰間,竟象個孩子似的大哭起來,道:“我好想額娘。”

“我知道,我都知道。”慕笛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就像他曾經輕拍慕笛那樣,希望能讓他心安。

此刻慕笛與他之間的怨念都已不重要了,她只想安慰他,幫他趕走噩夢,慕笛從沒看他這麽無助過。

晚上他又來慕笛宮中,其實慕笛倒希望國事將他拖住。他依舊一味用強,仿佛一定要讓慕笛認輸才罷休。

他雙臂撐在床上,盯著身下的慕笛道:“你後日到底跟不跟朕一同登上城樓,接受萬民朝賀?”

“我沒那個資格。”

慕笛別過頭去,又被他扭回來,眼中的怒氣更盛一層,他又問:“朕再問一次,跟不跟?”

“不跟,我不是皇後!”

他眼中的怒火已快能將人燒死了,手上也收緊了力道,再問:“歐陽慕笛,你以為你是誰?要朕這樣低三下四地求你?朕問最後一次,跟不跟?”

低三下四?這是你們帝王家低三下四的方式嗎?

“問多少次,也是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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