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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激戰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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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了!”

張夢心拉了單鈺瑩的胳膊,道,“姐姐,快些勸勸他們,不要再打了!”

單鈺瑩輕哼一聲,轉過頭去,道:“妹妹,你怎麽能背著大哥做這些事情!便是大哥不說,我也要好好教訓這個人一頓!”

“不是的!”

見單鈺瑩誤會自己紅杏出墻,張夢心忙解釋道,“他是我的爹爹!”

“咦?”

單鈺瑩恍然大悟起來,想道:怪不得這家夥竟是如此之強,自己的全力一擊也被他輕描淡寫地給化解掉,便算是當初遇到的“百寂心王”朱紅俠,也是不敢輕攖其鋒,原是竟是中原第一高手張華庭在此!嗯,小賊被他一掌給劈了回來,中原第一高手果然是名符其實!啊,小賊……

“登登登”黃羽翔連退幾步,方才化解了張華庭掌劍之上的力道,他雖然再度吃虧,心中卻是不驚反喜,原來他已然知道對方在內力上的修為雖是遠勝於他,但自己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自己的“浩然一劍”專是遇強更強,誰輸誰贏還要比過方知。只是對方對內力的操控已是得心應手,遠在他之上,以三分力道便足以匹敵他的七成之力。

氣勢再聚,拋開一切顧忌,心中唯有“劍”意留下。

張華庭的眼中微微露出一絲讚許之色,臉上卻是木無表情,猛然踏上一步,撮掌如劍,向黃羽翔削去。

黃羽翔的“水之道”專可捕捉對方的破綻,予以致命一擊。生平所遇,只有惜花婆婆奇快無比的身法,方能讓他的“水之道”毫無用武之地,蓋因她雖有破綻露出,但以她翩若驚鴻般的身法,當真是利劍也難以追上其蹤。

而此刻,明明對方的攻勢看得清清楚楚,但黃羽翔卻是找不出對方一絲絲的破綻。對方這看似隨意的一掌,仿佛帶動著天地萬物的靈氣,整個庭院都好似他身體的一部份,雖然只是從正面劈來一掌,但好像從每個角落都在回應一般,讓他生出擋無可擋的感覺。

暴退一丈,暫避其鋒。黃羽翔雖然身退,但渾身的氣勢卻是一陣猛漲,顯是內心並沒有受到連續失利的影響,戰意仍濃。

張華庭輕哼一聲,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跟著追出,掌上的力道卻在瞬息之間增大了一倍不止,浩浩蕩蕩地向黃羽翔湧來。

黃羽翔虎吼一聲,青色光華一陣暴漲之下,“浩然一劍”已然發動,勢如萬鈞地向張華庭猛然削去。他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也不乏示敵以弱之意,引得張華庭全力盡出,無法變招之下,以“浩然一劍”無可抵禦的奇幻心法與他一決高下!

沈厚的劍氣如山岳一般凝重,仿佛天地初開時那混沌一刀的莫大威力,直欲將天地也劈開似的,青色匹練帶著強烈的逆天之意卷向張華庭。

張華庭不動聲色,右掌疾伸,已是拍在了黃羽翔的劍身之上。

“轟”半個蘇州城都似輕顫了一下。身處其中的單鈺瑩幾女都覺地皮猛地一陣波動,連腳下都立足不穩了!池中之水猛然竄起了三丈來高,這才落了下來,點點水星灑落了整個庭院。

黃羽翔只覺一股毫不輸於他的大力湧來,他忙紮穩馬步,欲硬生生地將這股力道化解。誰知這股力道實在是強得驚人,他的架勢雖然不動,但整個人卻如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推著一般,平空倒退了半丈之多。所過之處,堅硬的地面硬是被他的雙腳劃出了兩道深深的足溝。

張華庭也是“登登登”的連退七步,每退一步,便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極深的腳印。

黃羽翔駭然失色,這“浩然一劍”乃是他壓底箱的功夫,以這一劍之威,連“千陽鏡”如此寶物都被破壞無餘,誰知卻僅僅只能將眼前之人退開幾步而已,怎不叫他吃驚異常!

長吸一口氣,“抱撲長生”真氣浩浩蕩蕩在體內流轉不已,隨著這“浩然一劍”的發出,整個人的氣勢也在瞬間爬升到了最高點。觀戰兩女,已是露出神迷心醉之色,被“抱樸長生”真氣催發情欲的氣息所引,兩女的眼神都開始迷離起來。

飄飛的水珠灑滿了兩女的發際,仿佛出水芙蓉一般,端得是更增美麗。

“好你個小子!”

張華庭踏前兩步,道,“這二十年來,已經沒有一個人能逼得我退出一步了!你能以弱冠之齡將我逼退七步,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對方雖然用得是掌,但黃羽翔明顯感受到了對方濃厚的劍意,顯然對方也是用劍之人。而且劍術之上的造詣已遠遠超出了所遇的丁平、陳天劫諸人,功力的精湛,也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人存在嗎?這絕對強大的存在!

有!張華庭。

黃羽翔在瞬間想明白了一切,怪不得心兒會倚躺在他的懷中,對張華庭而言,自己才是最可惡的惡賊,竟要將寶貝女兒從他的身邊偷走!他心中雖是明白,形諸於體外的戰意卻是半絲也不減退。自修成“浩然一劍”來,還沒有遇到過能夠硬擋他一劍的人來,如今遇到了中原第一高手,怎不讓他躍躍欲試!

身形再動,健碩的身體仿佛箭矢一般,青色的光華再度向張華庭席卷過去。

其實黃羽翔的攻擊是非常簡單的,先以莫大的氣勢壓逼對方的心神,使對方唯有剩下與他硬拼一途,再以無堅不摧的“浩然一劍”將對方徹底瓦解。

但張華庭的精神修為卻是遠在他之上,豈會為他的壓力所左右,只是以他的身份,若是在後輩的攻擊中躲避的話,那也太失了他中原第一高手的面子。當下合身而上,毫無花巧地與黃羽翔硬拼起來,也想看看這個年青人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庭院又開始了輕顫,單、任兩女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各自在心中替自己的心上人加油起來。若是張華庭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偏幫著“外人”的話,恐怕會一怒之下竟黃羽翔打成了殘廢也說不定。

漫天的桂花飄灑不止,終聽幾聲“嘭嘭”的巨響,院落中的幾塊巨石終是吃受不住兩人橫溢的力道,突告破裂開來。整個院落一片狼籍,到外都是深深的腳印。

張華庭輕笑一下,神情之間說不出的輕松,仿佛根本就沒有動過手,道:“年青人,你的攻擊雖是淩銳,但卻失之靈動!你對內力的操控也失之把握,該斷不斷,該發未發,端得錯過了許多良機!”

這是天下三大宗師的評判,黃羽翔自是凜然恭聽,道:“請指教!”

合劍在上,照例一劍重重地削了過去。

“劍乃百兵之主,兵刃之中的王者!你卻只是拿它用來橫削縱砍,這與破山刀又有何分別!而且——”

張華庭左掌劈開,一股巨力湧出,黃羽翔只覺身形一歪,身形已是不由自主的偏轉開去。

“你只知收發內力,卻不知靈活應用!殊不知內力既為練武之人的根源,才是最為重要的武器,百兵未練之前,當先練內力。兵器既成,更要將自身內力如同手指一般指揮自如!”

張華庭右掌跟著拍出,已是印在了黃羽翔的背心之上。

他一觸即收,仿佛根本沒有出過這一掌,但印掌之處,黃羽翔身上的衣服紛紛破裂,露出了白皙的肌膚。以他大宗師的眼光,交手十餘招,已是看出黃羽翔的弱點,一舉將他擊敗!

黃羽翔駭然嘆服,剛才一擊,正是自己欠缺對己身內力的操控,方被他趁著力弱之處,將自己的攻勢化開。他還有最後一擊沒有使出,當下微微欠身,道:“前輩,晚輩還有一招未出,請前輩不吝賜教!”

他雖然知道張華庭的身份,卻是不叫破,只喊一聲前輩,意思是晚輩與您過招,你可要手下留情,不然的話,就成了以大欺小了!

張華庭負手身後,傲然而立,道:“好!看看你還有什麽鬼把戲!”

這“鬼把戲”三字自然表明他已是看穿了黃羽翔的圖謀。

舉劍指天,龐大的力道開始在長劍上聚集,青色的劍氣如同一道眩麗的煙花,從上至下將他包裹起來。黃羽翔在一瞬間仿佛成了天地萬物的中心,強大的吸引力之下,竟連光線都產生了幾分偏折,空間都出現了扭曲。直等他轟然一擊的發出,將所有的一切都破壞無餘!

張華庭清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之色,他知道黃羽翔此時正在聚勢蓄力,以他的一身修為,自能在對方完成聚力之前將黃羽翔擊倒。但黃羽翔已是開口在先,言明了要他指點後輩武功,他自是不好在黃羽翔出劍之前搶先出手。

右掌伸出,空中飄飛的桂花仿佛受到了一只無形之手的牽引,紛紛聚合到他的掌中,轉眼之間,已形成了一把“花劍”張華庭握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了。

先前的他氣勢雖然驚人,但卻滿是恬退隱忍,仿佛一個隱士。但此時此際,卻是霸道無比,淩厲的劍氣壓迫得人像是做了一場惡夢,連每根神經都在呻吟起來,如同殺伐一生的沙場軍士,渴望著戰鬥的洗禮。

蕩漾的水波仿佛沸騰一般,在池中翻滾不已,終於“嘩”地一聲,猶如一條長龍一般,從池中湧湧而出,盤旋在了張華庭頭頂之上。

是自然之道!

黃羽翔已是看過丁平使過一次,但與張華庭比起來,丁平簡直就是一個才學會走路的嬰兒,連與他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啊!”

黃羽翔暴喝一聲,狂暴的青色真氣如同咆哮的黃河巨浪,猛然向張華庭鋪天蓋地地狂拍而去!

他此時被封的六脈已通兩脈,雖還趕不上真真受傷、與丁平硬拼一擊時的威力,但這些日子來,功力精進異常,也是不遜多少。一時之間,整個庭落中充斥著黃羽翔駭人的青色真氣!

手中的“花劍”揮出!

揮出的一瞬,千百朵桂花突然破散開來,夾著星星水珠射向院落中的各個角落,無遠弗至。

“劈裏啪啦”飄飛的花瓣遇到黃羽翔暴橫的真氣紛紛炸裂,但每片花瓣的破裂,總能化去幾分真氣。隨著花瓣的紛紛墜下,黃羽翔強橫的真氣也被化解得幹幹凈凈。

漫天的池水也落了下來,散滿了庭院的每個角落。

這一場比試,以黃羽翔的完敗而告終!

黃羽翔不驚反喜,心知自己終於明白了什麽才是天下最強的武功,對他日後的修為大有助益。以他弱冠之齡,竟能夠讓中原第一高手正容以對,假以時日,必能進軍這無上境界,成為天下另一宗師!

“縱算你是心妹妹的父親,也不能如此囂張!”

單鈺瑩罕遇敵手,見自己與黃羽翔兩人連連告負,心中不服之至。她剛才原也不算落敗,只能說是無功無回罷了!身形忽動,嬌軀已向張華庭電射而去。

黃羽翔怕她遇上危險,忙叫一聲“瑩兒”也是挺劍而上。

張華庭修長的身形飄逸如仙,已然飄飛到了單鈺瑩的身前,迎頭一掌劈去,逼得她硬是倒退一步。他得勢不讓人,連續幾掌接連劈出,使得單鈺瑩連連後退不止。

黃羽翔雖是緊隨在張華庭的身後,但竟是絲毫也沒有縮短與張華庭的距離,只能眼怔怔地看著單鈺瑩連連吃虧。

張華庭長笑一聲,身形突地一折,已是向黃羽翔劈去。

黃羽翔猝不及防,忙舉劍招架。但龐大的力道及身之下,頓時連連後退。

這邊單鈺瑩退勢已近,一聲怒叱,又是揉身撲上。

以黃、單兩人的身手,天下雖大,能擋得下兩人聯手一擊的人還真是數不出來。但張華庭憑著占敵機先的本事,竟是讓兩人始終形不了聯手之勢,只是各自為戰而已!若是單對單,除了另兩位宗師之外,哪還有人配做張華庭的對手。

張夢心叫道:“爹爹,你再不住手的話,心兒便要對你無理了!”

見張華庭似是戰意正濃,絲毫沒有罷手之意,絕美的身形一閃,已是向張華庭撲了過去。

張華庭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心兒,讓為父看看你究竟學了些什麽?”

再將單鈺瑩逼退三步,右手已是向張夢心的肩頭抓落。

猛然之間,只見張夢心身上黑光一閃,身形在一瞬間突然加速,猶如飛矢一般向張華庭疾射過去。

“咦!”

張華庭驚異萬分,雖然早看出女兒神光內蘊,已是進到了先天之境,但絕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修成了魔教的“紅日照天下”大法!

一瞬之間,張夢心的精氣神已是出現了質的飛躍,以她純是先天真氣的體質,頓時將“紅日照天下”大法的威力發揮到了十成的境界!

要將她擊敗擊傷擊死,對張華庭而言都是易如反掌,但他又豈會對自己的唯一愛女下手。但饒是以他的身手,要安然無恙的將一個身兼“紅日照天下”的人制住,倒也頗費周折。

護身真氣湧出,如蛛網一般將張夢心纏住,讓她動彈不得。右掌伸出,已是摟住了她的香肩。但就這一番功夫,黃羽翔與單鈺瑩終是站到了一起,聯手之勢已成。

張華庭臉色一緊,卻沒有看到他懷中的張夢心正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心兒,你站到一邊去!”

張華庭將張夢心輕輕推到一邊,負手而站,道,“就讓我看看你們兩個年青人的聯手之力吧!”

“呀!”

黃羽翔與單鈺瑩心意相通,齊齊一聲高喝,“浩然一劍”與“紅日大圓滿”同時向張華庭擊去!

在張華庭面前,這“浩然一劍”與“紅日大圓滿”都是滿是破綻的武學,但兩大絕技合在一起,以他的能力,也是沒有辦法將其一一擊破!

適當此時,一道眩麗無比的白光突然從閣樓之中直飛而出,從張華庭的身後直向他卷席過去。看這一劍之威,絕不會比黃羽翔的“浩然一劍”遜色多少。

這一下子,張華庭竟成了腹背受敵,同時硬擋三大高手的聯手之力。

渾身白光一閃,張華庭仿佛高山一般,峙立在庭院之中,縱使對方的攻擊再淩厲,也是不能讓他動搖一下。

黃羽翔的青色劍氣與單鈺瑩赤紅的掌力首先迎到,“噗”地一聲悶響中,張華庭白色的護身真氣頓告瓦解。兩人心頭大喜,各自振奮精神,向他攻去。而此時,背後的利劍終於也劃到了張華庭的衣襟之上。

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華閃過,張華庭的氣勢再次破突了原先的層次,上升到了黃羽翔等人不敢仰望的高度。他雙掌一推,白色的護身真氣在一瞬間變成了深紫色,將三人的攻擊硬是擋在身外!

“嘿!”

身後的那道白色光華在一瞬間也變成了淡紫色,猛然突破了張華庭的防禦,硬是將背後的衣衫給劃開了一個口子。

身軀一震,黃、單兩人不由自主地連退幾步,方才各自煞住了身形。

張華庭已將背後偷襲之人的手腕捉住,沈聲道:“海若,你怎麽連為師也敢偷襲?”

趙海若的俏臉一紅,道:“其實我也沒有你說得那麽好了!”

大大的雙眼一眨一眨,“師父,你不是說過,如果我能傷得了你一片衣襟,就要替我照顧小灰,你可不許耍賴!”

張華庭冷哼一聲,道:“你這個孩子,腦子裏不能想些正常的東西嗎?”

趙海若垂下俏臉,道:“我、我真得沒有你說得那麽好啦!”

黃羽翔與單鈺瑩暗笑不止,想不到堂堂張華庭竟也會被趙海若這個古怪丫頭捉弄得方寸大亂!張夢心重新倚在張華庭的懷中,呢聲道:“爹爹,你無緣無故與大哥打了一架,我可不準你就這麽算了!你怎也得給大哥和姐姐一些見面禮吧!”

女生外向,張華庭頹然搖了搖頭,道:“好,我便把那把‘流明劍’給了這小子如何?”

其實這場比武對黃、單兩人在日後武道上的進益幫助極大,本就是最好的見面禮了,但張夢心既然開了口,黃羽翔自是不好意思拂了她的一番心意。再說了,張華庭出手總不會小氣吧,這“流明劍”肯定是把切金斷玉的寶劍了!

“爹爹,這可是你說得啊!”

張夢心拍拍而笑,道,“你可不準耍懶啊!”

張華庭的臉上閃過一絲寵溺之色,道:“反正對我而言,有劍無劍已是全無二致,留著‘流明劍’也是無用!看你這麽稀罕這個小子,傳給他倒也無妨!”

“爹爹——”

張夢心不依起來,將整個俏臉全部埋在了張華庭的懷中。

黃羽翔這才恍悟還沒有與張華庭打過招呼,當下將劍收好,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晚輩黃羽翔,見過張前輩!多謝前輩賜劍!”

單鈺瑩也是微微一福,她雖是桀傲不馴,但親眼見識了他的厲害,還真不敢對他無禮。

“你不覺得應該換個稱呼嗎?”

剛才的一番比武,倒可以說是張華庭在測試準女婿的能力,雖然只要女兒喜歡,怎也由得她去。但黃羽翔一身修為足列上乘,倒是可以讓他放心將女兒交托給他!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身邊的女子太多,自己的女兒太過溫柔,難免要受到旁的女子的欺負。尤其是這個單鈺瑩,一身修為絕不在黃羽翔之下,假以時日,恐怕無一人能夠降得住她了!他若是不乘此為女兒說上幾句,把關系給定了下來,日後便少有這種機會了!

張夢心俏臉紅同火燒,埋在張華庭的懷中一動也不敢動一下,心中狂跳不止,又是歡喜又是緊張!

“這——”

想不到這張華庭竟是如此開通,黃羽翔原道以自己薄行浪子的聲名,要張華庭接受他這個女婿的話,恐怕要大費周折,沒想到只打過一架,便得到了他的承認!雖然渾身骨骼都有些作痛,但卻是痛得值得!當下重新拜倒,行了三拜,道,“黃羽翔見過岳父大人!”

“嗯,羽翔,你們幾個年青人好好聊聊吧,我先回房去了!”

張華庭憐惜地撫了撫女兒的秀發,長袖一甩,已是飄飛而去。趙海若一怔,突地大叫道:“師父,你別想耍賴!餵,老頭子,你可別想走啊!”

身形一閃,已是跟著飄飛而去。

黃羽翔三人對視一笑,都是為這個妮子感到好笑。張華庭收了這麽個徒弟,當真是不幸之至,將來也不知是哪個倒黴鬼要收拾這個爛攤子!

張夢心的臉上紅紅得,但毫不掩飾地歡喜思念之意,道:“大哥,我好想你!”

黃羽翔心中感動,已是將她摟到了懷中,道:“大哥也每日都想著你!”

轉眼看向單鈺瑩,只見她微微露出幾分失落之色,也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低聲道:“瑩兒,我立刻到你家去提親,不管你爹爹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你和心兒、真真都會在同一天嫁給我的!”

單鈺瑩見張夢心的終身有了著落,自己卻仍是逃婚之身,不由得自憐起來。聽了黃羽翔之言,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道:“小賊,你可要快一些啊!”

“哈哈哈,有情人終成眷屬!”

駱三元朗笑著走到院落之中,拍著雙掌說道。

身邊的秦連也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張夢心羞紅著臉,拉著黃羽翔的胳膊,將臉藏在他的身後,不敢看向兩人。

“對了!快些去看看真真,我已經尋到血蛤蟆了!”

黃羽翔也顧不得張夢心正害著羞,拉著兩女向廂房中走去。

一路行到司徒真真的房間,黃羽翔推門而入,心情緊張至極,連雙手都輕顫起來。驀然之間,只見一個灰衣老者正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替司徒真真搭脈。

這一次他可不敢魯莽,再說無理之語。只聽張夢心動聽的聲音道:“大哥,這位便是‘不醫活人’冬天下冬前輩!”

“冬前輩?”

黃羽翔猛然記起,當初司徒真真受傷之時,張夢心便說只有冬天下方能救司徒真真一命,只是後來遇到了少林知心,醫治真真有了著落,竟是將此人給忘了!只是此人五短身材,小小的眼睛,紅紅的酒槽鼻子,一顆腦袋已是禿了半邊,怎麽看都不像是天下第一名醫的樣子!

“少林的大還丹果然名不虛傳,竟將她小命吊了這麽久!”

冬天下搖頭晃腦了幾個,瞇著眼睛對張夢心道,“知心這個老禿驢倒也算有些見識,竟知道要用‘千年血蛤蟆’給這個小姑娘續接經脈,以‘千年玄玉’固化!”

突然將酒槽鼻子抽動幾下,冬天下將小小的眼睛轉到了黃羽翔的身上,道:“有血蛤蟆的氣味,嗯,火候還不低……有大約一千兩百年的氣數了!”

黃羽翔與單鈺瑩都是齊齊吃了一驚,這血蛤蟆裝在玉盒之中,他竟也能聞得出來,而且還能猜出它的年數,倒真不愧為天下第一名醫,兩人到了現在,方才相信此人真得是冬天下。

冬天下身形一動,已是向黃羽翔縱撲過去,十指如鉤,向黃羽翔的懷中抓去。

作為一個練武人的本能,黃羽翔猛然一掌推出,將冬天下逼退幾步。他知道冬天下這種人古裏古怪,定然是極欲看看血蛤蟆,才會如此做得,因此這一掌一觸及收,只是用了三分力道。

冬天下輕咦一聲,突然伸手去抓黃羽翔的脈搏,黃羽翔微微一怔,便任他捉住了自己的右脈。

冬天下搭著黃羽翔的脈門,仿佛遇到了一件稀奇古怪的東西一般,竟是久久也沒有放手,嘴裏也不知在喃喃些什麽東西,突然之間,他擡頭大笑道:“知心這個老禿驢,真是一個大笨蛋!”

說話之間,渾然忘了自己也是個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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