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集體逃難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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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但是，但是我別無選擇。”
“你有什麽別無選擇，你的立場是我們，只有我們，才是能保護你的，這裏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相信，尤其是秦大力，你難道不懂嗎？”
路熙有點恨鐵不成鋼。
“一步錯，萬步錯。”路熙盯著路彎彎的眼睛，“你要知道，局勢不好走，你走錯一步，會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目前這個死局，還不能打破，換言之，還不到可以打破的時候。
“彎彎，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好麽？我們，保護你，只要你想活下去的話。”
路彎彎點點頭，“我知道，熙熙，我知道，我下次再也不會輕舉妄動了。”
路熙安撫好了她的情緒，這才退出房間。
鄧子夜一直等在房間外面。
“怎麽樣，路熙？”
“狀態還可以，可以控制住。”路熙探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總覺得，這個別墅裏面，不僅僅只有秦大力一股勢力，在暗處，還有另外一個勢力，他會隨時把我們挑撥亂，到時候，就是三方人馬兵戎相見的地步。”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看不慣秦大力？
路熙皺起眉頭。
吃過晚飯，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歇。
天氣昏暗得看都看不見。
黃小忠去查看了一下監控，發現一片黑色，已經失靈了。
他把情況報告給老牛。
老牛問鄧子夜，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監控都黑掉了。
鄧子夜去查看了一下監控設備，發現都正常運轉的，於是推測：“應該是外面的紅外線探測儀壞掉了，外面下這麽大雨，很有可能吹倒了，得白天挑個時候出去重新安裝一下。”
大家聽了，點點頭，覺得這個雨下得是有點大的。
“但是這樣，晚上有消息我們不知道，會很不安全。”秦大力慢悠悠道。
白胖子趕緊附和：“是啊，是啊，老大，很不安全啊。”
“但是這種天氣，應該沒有喪屍吧。”老牛道。
“這個可說不準啊，老牛，萬一來了只喪屍，你負責麽？”白胖子哼哼唧唧，“再說了，萬一來了堆壞人，那就更壞事兒了！”
秦大力一聽，覺得非常有道理。
他對鄧子夜說：“你們，等下出去把外面的設備重新安裝一下，裝到屋檐下，雨達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這樣我們也放心。”
“下這麽大雨，外面的紅外線儀器應該都壞掉了。”鄧子夜說，“得重新做，但是重新做，可沒有那麽快。”
“那就辛苦你重新做一下，鄧兄弟，辛苦你和那位祝兄弟了。”
祝央聽了，臉色不好。
鄧子夜看了看祝央，微微一笑，“好啊，沒事，秦先生。”
秦大力聽了，臉色緩和了很多，甚至露出了一點笑容，他吩咐秦蘭，“晚上給鄧兄弟和祝兄弟煮點夜宵吃吃，別餓到了他們。”
說完，他就上樓了，上到一半，還回頭看向路熙：“對了，路記者，你哪位堂姐還好吧？”
“她在睡覺，秦先生，沒有事情。”
“那就好。”秦大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然後上樓了。
秦蘭和林小暖收拾餐桌。
祝央和鄧子夜去樓上準備制作紅外線探測儀的材料。
路熙站在一樓窗邊，往外面看。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
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
她心裏尋思著。
林小暖在身後喊她：“路熙，過來幫忙煮水哦，我和秦蘭洗碗啦。”
路熙應聲，回身欲走，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驚訝的回頭。
“小暖。”她喊道。
小暖道：“怎麽了，路熙？”
“外面有敲門聲。”
話一落，廚房裏都靜默了。
過了半晌，林小暖才尖叫一聲：“喪屍？”
“不對，不是喪屍，喪屍不會敲門，而門外……明顯是敲門聲。”
話一落，她趕緊讓林小暖上樓喊大家夥兒都下來。
黃小忠他們 已經持槍站到了路熙身後。
“路姐。”
鄧子夜和祝央先跑下來。
鄧子夜把路熙拉到身後。
門外的敲門聲斷斷續續，伴隨著一個男聲：“有人麽？”
“是……人？”路熙和鄧子夜對視著，彼此都很驚訝，“會不會和彎彎一樣，是從別的地方幸運逃過來的？”
“有可能。”
“要去開門嗎？”
鄧子夜和祝央對視一眼，開了別墅的大門，然後一人拿了一個手電筒沖了出去。
兩人隔著封閉的大鐵門，朝外面喊道：“門外是什麽人？”
064幸存者
“幸存者！勞煩裏面的人開門，讓我們進去避難。”
“你們幾個人？”
“兩個人。”
“什麽身份？”
“軍人！”
“身份證明！”
雨下得很大。
他們喊的很大聲，才不至於被雨聲壓住了聲音。
外面靜了一下，然後一個東西唄用力得從外面扔進來。
祝央撿起來一看，是一張軍官證。
上面是一張英俊男人的照片和他的身份證明。
“秦亦川，D市路搜隊的軍人。”
見此，鄧子夜和祝央開了門。
隨著大雨沖刷下，他們看到兩道人影模糊站著。
見他們開門，兩人馬上超前跑進來。
鄧子夜看了看他們身後，空蕩蕩的，看來他們是單獨從外面逃到這裏的。
四個人冒著雨回到別墅裏面。
別墅裏一堆人盯著他們看。
秦大力也已經下來了，他聽到又有人來很驚訝。
也看到祝央和鄧子夜再次私自放人進來，有些不悅。
“什麽人？”他冷冷得問。
“是個軍人。”祝央回答，“幸存的軍人，又是一員大將啊！”
“軍人？”
秦大力盯著那兩個全都包裹在黑色沖鋒衣裏的人，這兩個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水滴從他們身上淌下來，濕漉漉的，無比詭異。
“是的，軍人。”那個高個子出聲，聲音很低沈透徹。
祝央把那個軍官證扔給秦大力。
秦大力翻開來一看，看向那兩人。
“擡起臉來。”
高個子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那張被雨水打濕的臉，和軍官證上長得一樣，白皙俊美，但不秀氣，一股子剛毅和鐵血。
“D市路搜隊秦亦川。”他看向秦大力。
“本家。”秦大力還算滿意，因為看他體格健壯，手上提著一把狙擊槍，知道這是一個好手，不然也不會從喪屍堆裏平安逃到這裏的。
他看向他身邊的小個子，“這是誰？也是軍人？”
會有這麽小個兒的軍人的麽？
那人把帽子摘下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瓜子小臉。
是個女孩子。她看著秦大力，緊挨著秦亦川。
“我不是軍人。”她並沒有很害怕，相反，很沈著冷靜，“我是秦亦川的女朋友金瑗。”
秦亦川拉住她的手，看著秦大力，“我們是來避難的，麻煩你們收留我們。”
“我們只留有用的人。”白胖子哼了一聲。
秦大力看看秦亦川，又看看金瑗。
“得了，看你們也不容易，留下來吧。”
鄧子夜和祝央倒是很意外，秦大力居然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不過，秦大力能點頭也是好事。
白胖子有些不樂意，“老大，這……”
那個男的倒是不錯，但是女的要來有什麽用，他最煩這種情侶了。
他們這屋子裏，情侶還不夠多麽？
秦大力瞪了他一眼：“閉嘴，把二樓靠裏那間儲物間收拾出來給他們住，秦蘭，給他們講講規矩，認識一下這裏的人。”
說完之後，又看向秦亦川，“想要留在這裏，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說著，他上樓了，上樓前又囑咐鄧子夜他們把紅外線探測儀做好。
秦蘭領著秦亦川和金瑗往二樓走。
兩人洗了個熱水澡，換了隨身攜帶的衣服，然後坐在床上。
秦亦川已經躺下了。
金瑗看著屋子裏的簡陋擺設，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安穩睡過了？
自從喪屍潮爆發後。
一切都變了。
她和秦亦川吵架，秦亦川從部隊裏休假，來B市找她。
她閉門不見，一個小時後，她以為秦亦川走了，出門買午飯，忽然遭遇一只喪屍攻擊。
要不是秦亦川，她可能……
幸而秦亦川沒走。
他一直沒走。
而秦亦川也慶幸，他沒有走。
要是他沒有來找金瑗，要是他早一步走了，可能他永遠也見不到金瑗了。
從B市這場喪屍潮爆發後，一切都變了。
對於秦亦川和金瑗而言，彼此成為了最親的人，不能再互相失去。
對於金瑗而言，覺得這場動蕩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將會造就秦亦川的亂世英雄，他適合生存在這個以武力和體力來決定地位的時代。
她想起他們之前因為種種社會現實因素吵架，覺得無比可笑，她爸媽嫌棄他的出身，可如今，她孤苦一人，全靠他把她收在羽翼之下保護著。
她轉頭看著躺在身邊熟睡的秦亦川。
無可否認，他很英俊，睫毛長長覆蓋下來，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唇微微張著，呼吸均勻順暢。
她盯著他的嘴唇看，淡紅色的唇瓣，弧度微微上翹，很性感。她一直都覺得他的嘴唇長得很讓她心動，她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抱著他偷吻他薄唇。
他往往受不了她吻他，他的性欲太強了。
想著，她微微笑起來，心裏柔軟一片。
俯下身，她在他唇上親親一吻，心裏嘆息著，滿足著，正待起身抽離，腰上忽然一緊。
秦亦川摟住了她的腰身，她驚呼一聲，擡頭去看。
他依舊閉著眼睛，像是還沒醒來。
但是他把她牢牢禁錮在身側，然後頭一垂，落在她肩頸上。
“你在幹嘛？”沙啞的聲音，帶著一點慵懶。
“秦亦川。”
“不要趁著我睡著動手動腳的。”
她喜歡吻他，以前他每次睡著，她都要爬起來吻他，好幾次他都知道。
有幾次做完，她躺在他懷裏，都會摟上他脖子索吻。
他抗拒不了她。
“你沒睡著？”金瑗有些惱怒，想掙開他的懷抱，無奈他力氣太大，她掙不開。“放開我。”
“自己撲上來，還想我放開？”
他的吻落下她脖子，細細密密，帶著他獨有的溫度和氣息。
金瑗很懷念，微微閉上眼睛，嘆息了一聲：“秦亦川。”
“嗯？”
“我很想你。”
“傻瓜。”他呢喃一聲，擡頭吻她。
金瑗抱緊他回應這個吻，熱烈而纏綿。
他很霸道，他的感情和吻都是霸道的，這次也是，一點都沒變，他很用力的吻她，吻得她氣喘籲籲，只能抱緊他精瘦的腰身。
她的身軀往上弓著，緊緊貼著他胸膛。
她那麽愛他，也能感受得到他很愛她，他的每一次愛撫都是滾燙而用力的，她渾身戰栗，突然用力抓住他的手，那只手寬大溫暖，掌心的老繭依然那麽粗糲，她一遍遍用指腹去磨砂他的老繭。
另一邊，鄧子夜和祝央辛辛苦苦做紅外線探測儀，還是要借助慕流光。
慕流光依舊把他們需要的材料給他們。
他看著他們一點點制作，突然出聲：“你們不想改變點什麽麽？”
“你什麽意思？”祝央擡頭看著他。
“你們不覺得，一切太平淡了嗎？”
“嗯？”
“不過，也快了，這裏來了新的人，很快了。”
說著，慕流光就走了。
留下鄧子夜和祝央大眼瞪小眼。
“老鄧。”祝央說，“你說，今天來的那兩個人……”
“你想做什麽？”
“那個秦亦川，看起來不錯，很有力量。”
鄧子夜聽了，搖搖頭，“你要知道，他身邊還有個女朋友。”
“女朋友怎麽了？我們也有女朋友。”
“你會讓小暖去涉險麽？”
祝央沈默了。
他們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卷進一場暴動裏。
盡管他們初衷是好的。
“再觀望看看吧。”
065感同身受
第二天早上，外面雨已經停掉了。
大家下來吃早飯。
吃的是面條，很素，就幾根青菜葉子，油湯都沒多少。
金瑗和秦亦川坐在一起，把自己的面挑給他一半。
秦亦川皺起眉頭，“你幹嘛？”
“沒胃口，你多吃點。”
秦亦川盯著她看，臉微板。
他以前也這樣，只要他們一起去吃飯，她吃得少一點，他都會板著臉看她。
但沒用，她吃不下，他逼她也沒用。
“金姑娘胃口真小。”路熙瞅著他們，覺得這對小情侶有點有趣。
“她是要瘦成一陣風才好。”秦亦川又把面挑回去，“吃完它，不吃完別睡覺。”
“你怎麽老這樣？”
“我怎麽了？誰允許把你面夾給我了？”
他板著臉訓她。
林小暖噗嗤一下笑了，雖然他們才剛認識沒多久，但大概由於他們是情侶，加上秦亦川也是軍人出身，所以她對他們無比親切。
“你多大？”祝央問秦亦川。
他越看秦亦川越覺得奇怪，他怎麽會這麽白，皮膚怎麽這麽好，比他女朋友金瑗還好。這還是當兵的麽？
“25。”秦亦川回答。
“還沒退伍？”
“本來打算退了。”秦亦川看向正在換換吃面的金瑗，他本來打算退伍了和她結婚。
“是要結婚？”祝央一眼就看明白了。
“嗯，不湊巧。”
“我們也不湊巧。”祝央笑了一聲，“你和我差不多大，但我現在也不想結婚。”
林小暖聽了擰了他一把。
祝央嬉皮笑臉的笑：“你還小啊，不是麽？”
“我女朋友不小了。”本來秦亦川也不想那麽早結婚，“金瑗27歲了，本來是當結婚的年紀了。”
話落，眾人咳了一聲。
原來是姐弟戀。
他們看向金瑗，沒看出來。
秦亦川比較會管著金瑗，金瑗稍微顯得小一點。
不過年紀和成熟無關。
“大家吃完之後，過來客廳，給你們分配一下任務。”秦大力端著面碗走過來。
眾人齊聲應了一句。
吃過早飯，林小暖和秦蘭一起幫忙收拾餐桌，洗碗。
其他人都到客廳坐著。
秦大力說：“這樣吧，在分配任務之前，秦亦川，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想要試試秦亦川的身手。
目前，最厲害的點也就是退伍軍人出身的祝央。
“你說吧，怎麽測試？”秦亦川直截了當的問。
秦大力讓白胖子在外面的院門上掛了個靶子，讓秦亦川站在大廳裏，大廳門開著，隔著十米遠的距離，讓秦亦川射中靶心。
白胖子給了秦亦川一把槍，三顆子彈，讓他打靶。
秦亦川很沈著，調整好姿勢後就開了槍。
砰砰砰，三聲響。
靶心就出現了三個槍洞。
射的很準。
在一旁觀看的祝央和鄧子夜都對視了一眼。
祝央小聲道：“槍法很精湛，是一把好手。”
路熙看著，心裏想，要是這個秦亦川能為他們所用，那是很好的，但倘若被秦大力照到手下去……
想著，她看了一眼秦亦川的女朋友金瑗。
金瑗看起來是個聰明人。
這樣一想，她靠近兩步，和金瑗搭話：“你男朋友很厲害啊。”
金瑗看了她一眼，展露一個淡笑：“謝謝。”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路熙問，“軍人的話，平時談戀愛挺累的吧，經常見不到面。”
“你好像很了解啊。”金瑗笑一笑，“的確是這樣，比較累，異地軍戀，非常辛苦，但是，熬過去了也很好啊。”
“是啊，熬過去挺好的。”
路熙多看了一眼金瑗，金瑗臉小，但五官精致，氣質很好，於是又問：“金小姐，你的職業是什麽？”
“叫我金瑗就好。”金瑗微微一笑，“我做策劃的。”
“挺好的。”
“你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路熙，叫我名字就好，我是一個記者。”路熙給她做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鄧子夜，這是我朋友祝央和林小暖，他們也是一對情侶。”
介紹一來，就是正當的朋友關系了。
金瑗覺得他們四個人都很可親，不像是壞人。另外，逃命鴛鴦明白逃命鴛鴦的苦處。
她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秦大力，她反倒覺得秦大力不太好弄。
所幸，秦亦川的槍法狠得秦大力歡心。
他點點頭，讓大家夥兒都圍攏過來，重新布置了一下值班的順序。
因為冬天了，倉庫裏的東西撐不了多久，所以她們還得出去補給東西。
他問秦亦川：“你們從D市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能補給的東西？或者哪個地方還有可以掠奪的物品？”
“沒有，路邊都是雜亂的，店鋪裏的東西都被搶光了。”
“從D市過來，沿路都是荒蕪的，只有喪屍。”金瑗說，“不過剛開始喪屍很多，但隔了這麽久，喪屍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只有零星幾只落單的。”
“落單？”路熙問。
“是的，這群喪屍成群結隊的，全都往北方走了，我們一路過來，躲避過去，所以能安然無恙到這個避難所來。”金瑗回憶了一下，“我們一路看過了，周邊沒有喪屍。”
金瑗說完，秦大力心裏有了思緒和主意。
“我知道了。”他說了一句，開始喝茶。
秦大力給他們重新安排了一下值班順序，兩兩一組，鄧子夜和老牛，祝央和另外一個兄弟，秦亦川和黃小忠。
女生們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菜。
另外，今天天氣很好，路熙等人把房間裏的被褥和一些衣物都拿出去曬太陽，殺殺菌。
今天的太陽很明艷，特別昨天下過雨之後，空氣很清新。
路熙搬了一條長凳子，和林小暖、金瑗一起並排坐著曬太陽。
“天氣真好啊，真是棒！”林小暖對這個天氣感到很滿意。
“是啊，好像在度假。”金瑗由衷感嘆。
“度假？”林小暖噗嗤一下子笑了。
“是啊，度假。”金瑗說，“以前沒這個機會，現在反倒能和秦亦川永遠在一起了，我們好像休了一場長假。”
林小暖聽了，忽然很理解她。
當初祝央當兵那會兒，她也是這樣。
所以她能知道金瑗的感受。
066不站隊
“這場浩劫，會過去嗎？”金瑗問。
路熙看著她，點點頭：“會的，金瑗，小暖，你們要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下午，吃過午飯後，金瑗和林小暖把被子和衣服都抱回了房間。
金瑗把曬得香噴噴的被子鋪到床上。
這張床其實很小，但睡著兩個人，不算擠，反而很溫馨。
她把窗戶打開了，讓午後的暖陽照射進來。
秦亦川正好推門進來。
看到金瑗在曬太陽。
他從後摟住她腰身。
“在幹嗎？”
“曬太陽，很舒服。”
“是麽？”秦亦川唇角一勾，“有我舒服麽？”
金瑗往後撞了他一下，“不要臉。”
“誰不要臉？”
“當然是你了。”
“金瑗。”秦亦川忽然認真道，“你怎麽看？”
“什麽？”
“這裏的一切，這個別墅，這裏的所有人。”秦亦川道，“外面很艱辛，你也看到了，雖然現在外面喪屍不多了，但是風餐露宿很辛苦，尤其你身體不好，我很害怕你會生病，很害怕保護不了你，更害怕有個什麽萬一失去你。金瑗，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秦亦川，我知道的。”
她也是一樣，她不能失去秦亦川，不能。
所以，他們要先留在這個別墅裏。
“很奇怪。”金瑗說出她自己的想法，“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人看起來好像是一起的，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叫路熙的那一夥人，好像和秦大力他們不是一起的，他們像是兩股勢力，秦大力雖然看起來好像是這裏的領頭的，但是他好像並不能奈何路熙他們幾個人，而路熙看起來明顯是想要拉攏我們。”
“那個秦大力也是一樣。”秦亦川不屑地勾起嘴角，“看起來，鄧子夜他們靠譜一點。”
“所以？”
“先不站隊，看著吧，走一步看一步，現在這個局勢，我看，誰也不會輕舉妄動。”
秦亦川堵的就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打破這個表面上的和平。
他們所有人，都想要安安微微度過這個冬天。
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喪屍要攻擊，或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而鄧子夜那邊，也在討論著秦亦川和金瑗。
路熙說：“依我看，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秦大力怎麽樣，我們怎麽樣，他們估計自己也有數。”
“路熙，我們不拉幫結派。”鄧子夜依舊很佛系。
“我沒有拉幫結派，只是希望他們能明白，誰更靠譜一點。”
聽著這話，祝央笑了起來，“路記者，你這還不是拉幫結派呢。”
“難道你們不是這樣想的嗎？”路熙探口氣，“等著吧。”
“等什麽？”林小暖問。
“一個契機。”
“什麽契機？”
路熙不言語。
她在等一個他們能一起聯盟的契機。
晚上吃飯，一直躺在床上的路彎彎突然破天荒下床了。
她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眾人，發現多了個金瑗。
她驚訝道：“這是？”
“這是金瑗。”路熙介紹道，“昨天剛到的，你沒見過，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了。金瑗，這是路彎彎，我堂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前段時間一直在房間裏休息著。”
“你好。”金瑗朝路彎彎點頭示意。
路彎彎也露出一個笑容。
像白蓮花一樣的笑容，美麗而又虛弱。
金瑗心裏想著，真是個病美人。
正好，男人們也都圍過來一起吃飯了。
秦亦川坐到金瑗身邊，正對著路彎彎。
路彎彎擡頭一看，看到秦亦川的臉，楞了一下。
“你……”她盯著秦亦川。
金瑗給她介紹：“這是我男朋友，秦亦川，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到這裏的。”
她另外又給秦亦川做介紹：“秦亦川，這個小姐姐是路熙的堂姐，路彎彎。”
秦亦川朝路彎彎點點頭，表示友好。
路彎彎一直盯著秦亦川的臉。
“你是……軍人麽？”
秦亦川多看了路彎彎一眼，“你看得出來？”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他其實長得和那個人不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他的神態格外和他神似。
路熙見路彎彎失態，有些意外。
“彎彎，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路彎彎的眼裏明顯有了淚光。
路熙心裏疑慮。
金瑗明顯感到不舒服。
“吃飯吧。”她什麽也沒說。
吃完飯，秦亦川和黃小忠值班守夜。
金瑗想要陪秦亦川一會兒，秦亦川怕她太累，讓她先回去睡覺。
金瑗只好先回房間了。
秦亦川他們巡邏就是查看一下監控，看看有沒有異樣的風吹草動。
黃小忠和秦亦川一左一右站著。
客廳裏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站了一會兒，秦亦川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遞給黃小忠。
黃小忠拿過，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有打火機嗎？”秦亦川用嘴巴夾住煙蒂，看向黃小忠。
黃小忠連忙往自己身上一摸，搜出一個塑料的打火機。
他嘿嘿一笑，給秦亦川點上，“來，秦大哥。”
“你多大啊？”
“20歲。”
20歲，秦亦川多看了他一眼，好年輕啊。
迫於無奈，每個人都在這場喪屍潮中拼命存活下去，無關年紀、性別和職業。
“秦大哥，你多大了？”黃小忠問。
他抽煙抽得眼睛都瞇起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抽過煙了，他覺得突然享受到煙味，真是好。
“25歲。”秦亦川說。
兩個人正聊著，鄧子夜從樓上下來。
他去廚房煮了一壺茶，拿到客廳，沏了三杯茶，招呼黃小忠和秦亦川過來。
“過來坐一下吧，喝杯茶，暖暖身體，也驅驅睡意。”鄧子夜說。
兩個人撚滅了煙蒂，走過去。
秦亦川喝了一口茶，覺得挺有滋味的。“你還沒睡麽？”
“睡不著。”
“在想什麽？”
“倒沒有在想什麽，就是覺得睡不著，想出來走走。”鄧子夜說，“過幾天，我想出去找點補給物資。”
“又要出去麽？”黃小忠問，“現在外面天氣不好，又很冷，應該很難出去找東西了吧。”
“而且，外面已經沒有多少地方讓我們搜刮了。”秦亦川說，他們一路過來，看到了許多荒蕪的地方，基本都是在喪屍潮剛開始爆發的時候就被搜刮一空了。
“我知道，但是總要出去的。”鄧子夜說。
067感情的弱點
之前他和祝央等人一起出去過，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麽情況。
但是，他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秦亦川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這樣，那請示一下秦先生再說。”
這個時候，路熙從樓下走下來，招呼鄧子夜回去睡覺。
鄧子夜和秦亦川、黃小忠打了個招呼便跟著路熙上樓了。
兩個人回了房間，祝央和林小暖也都在。
他們照例開了一個小會。
祝央說：“我們得出去補充點東西。”
“我也這麽覺得。”鄧子夜說。
路熙則說：“我們得拉攏秦亦川和金瑗，如果下次再出去搜集東西，那就盡量和秦亦川一塊兒去吧。”
“但是秦大力會這樣做嗎？他也不是傻子，他應該會堤防我們。”
“嗯。”鄧子夜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過兩天提一下看看，看秦大力到底是想要怎麽分配我們。”
另一邊，秦亦川和黃小忠值班值到淩晨十二點，秦亦川正坐在沙發上抽煙，金瑗從樓上下來，輕聲走到秦亦川身後。
“在想什麽？”她輕聲問。
秦亦川抽煙的手指一顫，立刻撚滅了煙蒂。
回頭，看著穿了一身厚襖子的金瑗，他眼睛一彎笑起來。
“你這是什麽衣服？哪裏來的？醜死了。”
“醜？哪裏醜？”
“哪裏都醜。”
“你才醜！你最醜！”金瑗生氣的打了他一下。
她繞到前面，坐在他身邊。
“衣服是我隨便找的，入冬了嘛，很冷的，拿出來穿穿，正好保暖。”
以前的她是很註重外在形象的，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穿的像個村姑一樣，但是現在世道不同，舒服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哪管什麽外在形象啊。
秦亦川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冷麽？”
“穿成這樣，不冷。”
“所以醜。
“什麽？”
“所以你現在很醜啊，傻瓜。”
“餵，你很欠扁啊！”
金瑗擰了他一把。
秦亦川笑著躲開，“謀殺親夫啊。”
“誰是我親夫？別不要臉！”
兩個人在客廳裏打鬧起來。
像以前一樣。
其實秦亦川和她在一起，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高冷肅然，相反，他很幽默，又有點不要臉。
黃小忠一直站在邊上看著他們打鬧，他忽然很羨慕他們，羨慕這個別墅裏的任何一對情侶。
他一直覺得，能在一起共患難的情侶，比親情還難能可貴，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之後，彼此都會成為最重要的人，是愛情，更是親情，彼此只會更加珍惜。
每個人都有曾想要一輩子去照顧和在一起的人。
對於以前的秦亦川而言，他和金瑗相差的年歲和家庭條件足以阻止他們天長地久。
他對於金瑗，只有一份很痛苦的感情，甚至想要退縮推開她，盡管每一次的吵架和分開都讓他很痛苦，但是他依然想要在某個時間點之後與金瑗做徹底的分別。
這個倒不是不愛，而是他站在物欲的社會裏，足夠看得清殘酷的現實，他不能給金瑗想要的生活。
現實和經濟條件的殘酷，讓他在面對金瑗的感情的時候曾經無比痛苦。
但是現在，在這個社會的平衡被打破之後，在現在這個以武力制勝的世道裏，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訴說對金瑗的感情。
他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喜歡金瑗，他離不開她，失去她會讓他痛不欲生。
很多事情他依然不會想要和金瑗說，包括對她的感情。
但是如果說一定要對她的感情來表達一個度，那他會這樣說：假如金瑗不幸被喪屍咬到，不再是人，那他會選擇在她的唇齒之下淪為她的同類。
他不能想象失去她後，他還能獨自幸福地生活下去。
愛上一個人不容易，忘掉一個人更不容易。
對於秦亦川和金瑗來說，是這樣，對於鄧子夜和路熙、祝央和林小暖，也是一樣的。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就要12月份。
秦大力在派秦蘭去倉庫清點了一下糧食庫存之後，終於把鄧子夜、祝央和秦亦川、老牛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手裏拿著一張地圖，親自給他們倒了茶水。
“這段時間，大家覺得怎麽樣？狀態還好吧？”秦大力問。
“還行，就是經常待在屋子裏，悶得慌。”老牛道。
“最近你們是休息的夠久了，不過天氣冷了，也沒辦法啊。”秦大力轉眼看向鄧子夜三人，笑呵呵問：“我們這群人裏，就你們三個有女人的，怎麽樣，小兩口的，都沒吵架吧？”
“都好著，秦先生，有勞掛心了。”鄧子夜報以一笑。
“是這樣的，秦兄弟是剛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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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麽別無選擇，你的立場是我們，只有我們，才是能保護你的，這裏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去相信，尤其是秦大力，你難道不懂嗎？”
路熙有點恨鐵不成鋼。
“一步錯，萬步錯。”路熙盯著路彎彎的眼睛，“你要知道，局勢不好走，你走錯一步，會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目前這個死局，還不能打破，換言之，還不到可以打破的時候。
“彎彎，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好麽？我們，保護你，只要你想活下去的話。”
路彎彎點點頭，“我知道，熙熙，我知道，我下次再也不會輕舉妄動了。”
路熙安撫好了她的情緒，這才退出房間。
鄧子夜一直等在房間外面。
“怎麽樣，路熙？”
“狀態還可以，可以控制住。”路熙探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總覺得，這個別墅裏面，不僅僅只有秦大力一股勢力，在暗處，還有另外一個勢力，他會隨時把我們挑撥亂，到時候，就是三方人馬兵戎相見的地步。”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看不慣秦大力？
路熙皺起眉頭。
吃過晚飯，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歇。
天氣昏暗得看都看不見。
黃小忠去查看了一下監控，發現一片黑色，已經失靈了。
他把情況報告給老牛。
老牛問鄧子夜，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監控都黑掉了。
鄧子夜去查看了一下監控設備，發現都正常運轉的，於是推測：“應該是外面的紅外線探測儀壞掉了，外面下這麽大雨，很有可能吹倒了，得白天挑個時候出去重新安裝一下。”
大家聽了，點點頭，覺得這個雨下得是有點大的。
“但是這樣，晚上有消息我們不知道，會很不安全。”秦大力慢悠悠道。
白胖子趕緊附和：“是啊，是啊，老大，很不安全啊。”
“但是這種天氣，應該沒有喪屍吧。”老牛道。
“這個可說不準啊，老牛，萬一來了只喪屍，你負責麽？”白胖子哼哼唧唧，“再說了，萬一來了堆壞人，那就更壞事兒了！”
秦大力一聽，覺得非常有道理。
他對鄧子夜說：“你們，等下出去把外面的設備重新安裝一下，裝到屋檐下，雨達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這樣我們也放心。”
“下這麽大雨，外面的紅外線儀器應該都壞掉了。”鄧子夜說，“得重新做，但是重新做，可沒有那麽快。”
“那就辛苦你重新做一下，鄧兄弟，辛苦你和那位祝兄弟了。”
祝央聽了，臉色不好。
鄧子夜看了看祝央，微微一笑，“好啊，沒事，秦先生。”
秦大力聽了，臉色緩和了很多，甚至露出了一點笑容，他吩咐秦蘭，“晚上給鄧兄弟和祝兄弟煮點夜宵吃吃，別餓到了他們。”
說完，他就上樓了，上到一半，還回頭看向路熙：“對了，路記者，你哪位堂姐還好吧？”
“她在睡覺，秦先生，沒有事情。”
“那就好。”秦大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然後上樓了。
秦蘭和林小暖收拾餐桌。
祝央和鄧子夜去樓上準備制作紅外線探測儀的材料。
路熙站在一樓窗邊，往外面看。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著。
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
她心裏尋思著。
林小暖在身後喊她：“路熙，過來幫忙煮水哦，我和秦蘭洗碗啦。”
路熙應聲，回身欲走，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驚訝的回頭。
“小暖。”她喊道。
小暖道：“怎麽了，路熙？”
“外面有敲門聲。”
話一落，廚房裏都靜默了。
過了半晌，林小暖才尖叫一聲：“喪屍？”
“不對，不是喪屍，喪屍不會敲門，而門外……明顯是敲門聲。”
話一落，她趕緊讓林小暖上樓喊大家夥兒都下來。
黃小忠他們 已經持槍站到了路熙身後。
“路姐。”
鄧子夜和祝央先跑下來。
鄧子夜把路熙拉到身後。
門外的敲門聲斷斷續續，伴隨著一個男聲：“有人麽？”
“是……人？”路熙和鄧子夜對視著，彼此都很驚訝，“會不會和彎彎一樣，是從別的地方幸運逃過來的？”
“有可能。”
“要去開門嗎？”
鄧子夜和祝央對視一眼，開了別墅的大門，然後一人拿了一個手電筒沖了出去。
兩人隔著封閉的大鐵門，朝外面喊道：“門外是什麽人？”
064幸存者
“幸存者！勞煩裏面的人開門，讓我們進去避難。”
“你們幾個人？”
“兩個人。”
“什麽身份？”
“軍人！”
“身份證明！”
雨下得很大。
他們喊的很大聲，才不至於被雨聲壓住了聲音。
外面靜了一下，然後一個東西唄用力得從外面扔進來。
祝央撿起來一看，是一張軍官證。
上面是一張英俊男人的照片和他的身份證明。
“秦亦川，D市路搜隊的軍人。”
見此，鄧子夜和祝央開了門。
隨著大雨沖刷下，他們看到兩道人影模糊站著。
見他們開門，兩人馬上超前跑進來。
鄧子夜看了看他們身後，空蕩蕩的，看來他們是單獨從外面逃到這裏的。
四個人冒著雨回到別墅裏面。
別墅裏一堆人盯著他們看。
秦大力也已經下來了，他聽到又有人來很驚訝。
也看到祝央和鄧子夜再次私自放人進來，有些不悅。
“什麽人？”他冷冷得問。
“是個軍人。”祝央回答，“幸存的軍人，又是一員大將啊！”
“軍人？”
秦大力盯著那兩個全都包裹在黑色沖鋒衣裏的人，這兩個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水滴從他們身上淌下來，濕漉漉的，無比詭異。
“是的，軍人。”那個高個子出聲，聲音很低沈透徹。
祝央把那個軍官證扔給秦大力。
秦大力翻開來一看，看向那兩人。
“擡起臉來。”
高個子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那張被雨水打濕的臉，和軍官證上長得一樣，白皙俊美，但不秀氣，一股子剛毅和鐵血。
“D市路搜隊秦亦川。”他看向秦大力。
“本家。”秦大力還算滿意，因為看他體格健壯，手上提著一把狙擊槍，知道這是一個好手，不然也不會從喪屍堆裏平安逃到這裏的。
他看向他身邊的小個子，“這是誰？也是軍人？”
會有這麽小個兒的軍人的麽？
那人把帽子摘下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瓜子小臉。
是個女孩子。她看著秦大力，緊挨著秦亦川。
“我不是軍人。”她並沒有很害怕，相反，很沈著冷靜，“我是秦亦川的女朋友金瑗。”
秦亦川拉住她的手，看著秦大力，“我們是來避難的，麻煩你們收留我們。”
“我們只留有用的人。”白胖子哼了一聲。
秦大力看看秦亦川，又看看金瑗。
“得了，看你們也不容易，留下來吧。”
鄧子夜和祝央倒是很意外，秦大力居然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不過，秦大力能點頭也是好事。
白胖子有些不樂意，“老大，這……”
那個男的倒是不錯，但是女的要來有什麽用，他最煩這種情侶了。
他們這屋子裏，情侶還不夠多麽？
秦大力瞪了他一眼：“閉嘴，把二樓靠裏那間儲物間收拾出來給他們住，秦蘭，給他們講講規矩，認識一下這裏的人。”
說完之後，又看向秦亦川，“想要留在這裏，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說著，他上樓了，上樓前又囑咐鄧子夜他們把紅外線探測儀做好。
秦蘭領著秦亦川和金瑗往二樓走。
兩人洗了個熱水澡，換了隨身攜帶的衣服，然後坐在床上。
秦亦川已經躺下了。
金瑗看著屋子裏的簡陋擺設，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安穩睡過了？
自從喪屍潮爆發後。
一切都變了。
她和秦亦川吵架，秦亦川從部隊裏休假，來B市找她。
她閉門不見，一個小時後，她以為秦亦川走了，出門買午飯，忽然遭遇一只喪屍攻擊。
要不是秦亦川，她可能……
幸而秦亦川沒走。
他一直沒走。
而秦亦川也慶幸，他沒有走。
要是他沒有來找金瑗，要是他早一步走了，可能他永遠也見不到金瑗了。
從B市這場喪屍潮爆發後，一切都變了。
對於秦亦川和金瑗而言，彼此成為了最親的人，不能再互相失去。
對於金瑗而言，覺得這場動蕩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將會造就秦亦川的亂世英雄，他適合生存在這個以武力和體力來決定地位的時代。
她想起他們之前因為種種社會現實因素吵架，覺得無比可笑，她爸媽嫌棄他的出身，可如今，她孤苦一人，全靠他把她收在羽翼之下保護著。
她轉頭看著躺在身邊熟睡的秦亦川。
無可否認，他很英俊，睫毛長長覆蓋下來，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唇微微張著，呼吸均勻順暢。
她盯著他的嘴唇看，淡紅色的唇瓣，弧度微微上翹，很性感。她一直都覺得他的嘴唇長得很讓她心動，她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抱著他偷吻他薄唇。
他往往受不了她吻他，他的性欲太強了。
想著，她微微笑起來，心裏柔軟一片。
俯下身，她在他唇上親親一吻，心裏嘆息著，滿足著，正待起身抽離，腰上忽然一緊。
秦亦川摟住了她的腰身，她驚呼一聲，擡頭去看。
他依舊閉著眼睛，像是還沒醒來。
但是他把她牢牢禁錮在身側，然後頭一垂，落在她肩頸上。
“你在幹嘛？”沙啞的聲音，帶著一點慵懶。
“秦亦川。”
“不要趁著我睡著動手動腳的。”
她喜歡吻他，以前他每次睡著，她都要爬起來吻他，好幾次他都知道。
有幾次做完，她躺在他懷裏，都會摟上他脖子索吻。
他抗拒不了她。
“你沒睡著？”金瑗有些惱怒，想掙開他的懷抱，無奈他力氣太大，她掙不開。“放開我。”
“自己撲上來，還想我放開？”
他的吻落下她脖子，細細密密，帶著他獨有的溫度和氣息。
金瑗很懷念，微微閉上眼睛，嘆息了一聲：“秦亦川。”
“嗯？”
“我很想你。”
“傻瓜。”他呢喃一聲，擡頭吻她。
金瑗抱緊他回應這個吻，熱烈而纏綿。
他很霸道，他的感情和吻都是霸道的，這次也是，一點都沒變，他很用力的吻她，吻得她氣喘籲籲，只能抱緊他精瘦的腰身。
她的身軀往上弓著，緊緊貼著他胸膛。
她那麽愛他，也能感受得到他很愛她，他的每一次愛撫都是滾燙而用力的，她渾身戰栗，突然用力抓住他的手，那只手寬大溫暖，掌心的老繭依然那麽粗糲，她一遍遍用指腹去磨砂他的老繭。
另一邊，鄧子夜和祝央辛辛苦苦做紅外線探測儀，還是要借助慕流光。
慕流光依舊把他們需要的材料給他們。
他看著他們一點點制作，突然出聲：“你們不想改變點什麽麽？”
“你什麽意思？”祝央擡頭看著他。
“你們不覺得，一切太平淡了嗎？”
“嗯？”
“不過，也快了，這裏來了新的人，很快了。”
說著，慕流光就走了。
留下鄧子夜和祝央大眼瞪小眼。
“老鄧。”祝央說，“你說，今天來的那兩個人……”
“你想做什麽？”
“那個秦亦川，看起來不錯，很有力量。”
鄧子夜聽了，搖搖頭，“你要知道，他身邊還有個女朋友。”
“女朋友怎麽了？我們也有女朋友。”
“你會讓小暖去涉險麽？”
祝央沈默了。
他們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也卷進一場暴動裏。
盡管他們初衷是好的。
“再觀望看看吧。”
065感同身受
第二天早上，外面雨已經停掉了。
大家下來吃早飯。
吃的是面條，很素，就幾根青菜葉子，油湯都沒多少。
金瑗和秦亦川坐在一起，把自己的面挑給他一半。
秦亦川皺起眉頭，“你幹嘛？”
“沒胃口，你多吃點。”
秦亦川盯著她看，臉微板。
他以前也這樣，只要他們一起去吃飯，她吃得少一點，他都會板著臉看她。
但沒用，她吃不下，他逼她也沒用。
“金姑娘胃口真小。”路熙瞅著他們，覺得這對小情侶有點有趣。
“她是要瘦成一陣風才好。”秦亦川又把面挑回去，“吃完它，不吃完別睡覺。”
“你怎麽老這樣？”
“我怎麽了？誰允許把你面夾給我了？”
他板著臉訓她。
林小暖噗嗤一下笑了，雖然他們才剛認識沒多久，但大概由於他們是情侶，加上秦亦川也是軍人出身，所以她對他們無比親切。
“你多大？”祝央問秦亦川。
他越看秦亦川越覺得奇怪，他怎麽會這麽白，皮膚怎麽這麽好，比他女朋友金瑗還好。這還是當兵的麽？
“25。”秦亦川回答。
“還沒退伍？”
“本來打算退了。”秦亦川看向正在換換吃面的金瑗，他本來打算退伍了和她結婚。
“是要結婚？”祝央一眼就看明白了。
“嗯，不湊巧。”
“我們也不湊巧。”祝央笑了一聲，“你和我差不多大，但我現在也不想結婚。”
林小暖聽了擰了他一把。
祝央嬉皮笑臉的笑：“你還小啊，不是麽？”
“我女朋友不小了。”本來秦亦川也不想那麽早結婚，“金瑗27歲了，本來是當結婚的年紀了。”
話落，眾人咳了一聲。
原來是姐弟戀。
他們看向金瑗，沒看出來。
秦亦川比較會管著金瑗，金瑗稍微顯得小一點。
不過年紀和成熟無關。
“大家吃完之後，過來客廳，給你們分配一下任務。”秦大力端著面碗走過來。
眾人齊聲應了一句。
吃過早飯，林小暖和秦蘭一起幫忙收拾餐桌，洗碗。
其他人都到客廳坐著。
秦大力說：“這樣吧，在分配任務之前，秦亦川，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想要試試秦亦川的身手。
目前，最厲害的點也就是退伍軍人出身的祝央。
“你說吧，怎麽測試？”秦亦川直截了當的問。
秦大力讓白胖子在外面的院門上掛了個靶子，讓秦亦川站在大廳裏，大廳門開著，隔著十米遠的距離，讓秦亦川射中靶心。
白胖子給了秦亦川一把槍，三顆子彈，讓他打靶。
秦亦川很沈著，調整好姿勢後就開了槍。
砰砰砰，三聲響。
靶心就出現了三個槍洞。
射的很準。
在一旁觀看的祝央和鄧子夜都對視了一眼。
祝央小聲道：“槍法很精湛，是一把好手。”
路熙看著，心裏想，要是這個秦亦川能為他們所用，那是很好的，但倘若被秦大力照到手下去……
想著，她看了一眼秦亦川的女朋友金瑗。
金瑗看起來是個聰明人。
這樣一想，她靠近兩步，和金瑗搭話：“你男朋友很厲害啊。”
金瑗看了她一眼，展露一個淡笑：“謝謝。”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路熙問，“軍人的話，平時談戀愛挺累的吧，經常見不到面。”
“你好像很了解啊。”金瑗笑一笑，“的確是這樣，比較累，異地軍戀，非常辛苦，但是，熬過去了也很好啊。”
“是啊，熬過去挺好的。”
路熙多看了一眼金瑗，金瑗臉小，但五官精致，氣質很好，於是又問：“金小姐，你的職業是什麽？”
“叫我金瑗就好。”金瑗微微一笑，“我做策劃的。”
“挺好的。”
“你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路熙，叫我名字就好，我是一個記者。”路熙給她做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鄧子夜，這是我朋友祝央和林小暖，他們也是一對情侶。”
介紹一來，就是正當的朋友關系了。
金瑗覺得他們四個人都很可親，不像是壞人。另外，逃命鴛鴦明白逃命鴛鴦的苦處。
她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秦大力，她反倒覺得秦大力不太好弄。
所幸，秦亦川的槍法狠得秦大力歡心。
他點點頭，讓大家夥兒都圍攏過來，重新布置了一下值班的順序。
因為冬天了，倉庫裏的東西撐不了多久，所以她們還得出去補給東西。
他問秦亦川：“你們從D市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麽能補給的東西？或者哪個地方還有可以掠奪的物品？”
“沒有，路邊都是雜亂的，店鋪裏的東西都被搶光了。”
“從D市過來，沿路都是荒蕪的，只有喪屍。”金瑗說，“不過剛開始喪屍很多，但隔了這麽久，喪屍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只有零星幾只落單的。”
“落單？”路熙問。
“是的，這群喪屍成群結隊的，全都往北方走了，我們一路過來，躲避過去，所以能安然無恙到這個避難所來。”金瑗回憶了一下，“我們一路看過了，周邊沒有喪屍。”
金瑗說完，秦大力心裏有了思緒和主意。
“我知道了。”他說了一句，開始喝茶。
秦大力給他們重新安排了一下值班順序，兩兩一組，鄧子夜和老牛，祝央和另外一個兄弟，秦亦川和黃小忠。
女生們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菜。
另外，今天天氣很好，路熙等人把房間裏的被褥和一些衣物都拿出去曬太陽，殺殺菌。
今天的太陽很明艷，特別昨天下過雨之後，空氣很清新。
路熙搬了一條長凳子，和林小暖、金瑗一起並排坐著曬太陽。
“天氣真好啊，真是棒！”林小暖對這個天氣感到很滿意。
“是啊，好像在度假。”金瑗由衷感嘆。
“度假？”林小暖噗嗤一下子笑了。
“是啊，度假。”金瑗說，“以前沒這個機會，現在反倒能和秦亦川永遠在一起了，我們好像休了一場長假。”
林小暖聽了，忽然很理解她。
當初祝央當兵那會兒，她也是這樣。
所以她能知道金瑗的感受。
066不站隊
“這場浩劫，會過去嗎？”金瑗問。
路熙看著她，點點頭：“會的，金瑗，小暖，你們要相信，一切都會過去的。”
下午，吃過午飯後，金瑗和林小暖把被子和衣服都抱回了房間。
金瑗把曬得香噴噴的被子鋪到床上。
這張床其實很小，但睡著兩個人，不算擠，反而很溫馨。
她把窗戶打開了，讓午後的暖陽照射進來。
秦亦川正好推門進來。
看到金瑗在曬太陽。
他從後摟住她腰身。
“在幹嗎？”
“曬太陽，很舒服。”
“是麽？”秦亦川唇角一勾，“有我舒服麽？”
金瑗往後撞了他一下，“不要臉。”
“誰不要臉？”
“當然是你了。”
“金瑗。”秦亦川忽然認真道，“你怎麽看？”
“什麽？”
“這裏的一切，這個別墅，這裏的所有人。”秦亦川道，“外面很艱辛，你也看到了，雖然現在外面喪屍不多了，但是風餐露宿很辛苦，尤其你身體不好，我很害怕你會生病，很害怕保護不了你，更害怕有個什麽萬一失去你。金瑗，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秦亦川，我知道的。”
她也是一樣，她不能失去秦亦川，不能。
所以，他們要先留在這個別墅裏。
“很奇怪。”金瑗說出她自己的想法，“你有沒有發現，這裏的人看起來好像是一起的，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叫路熙的那一夥人，好像和秦大力他們不是一起的，他們像是兩股勢力，秦大力雖然看起來好像是這裏的領頭的，但是他好像並不能奈何路熙他們幾個人，而路熙看起來明顯是想要拉攏我們。”
“那個秦大力也是一樣。”秦亦川不屑地勾起嘴角，“看起來，鄧子夜他們靠譜一點。”
“所以？”
“先不站隊，看著吧，走一步看一步，現在這個局勢，我看，誰也不會輕舉妄動。”
秦亦川堵的就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打破這個表面上的和平。
他們所有人，都想要安安微微度過這個冬天。
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喪屍要攻擊，或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而鄧子夜那邊，也在討論著秦亦川和金瑗。
路熙說：“依我看，這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秦大力怎麽樣，我們怎麽樣，他們估計自己也有數。”
“路熙，我們不拉幫結派。”鄧子夜依舊很佛系。
“我沒有拉幫結派，只是希望他們能明白，誰更靠譜一點。”
聽著這話，祝央笑了起來，“路記者，你這還不是拉幫結派呢。”
“難道你們不是這樣想的嗎？”路熙探口氣，“等著吧。”
“等什麽？”林小暖問。
“一個契機。”
“什麽契機？”
路熙不言語。
她在等一個他們能一起聯盟的契機。
晚上吃飯，一直躺在床上的路彎彎突然破天荒下床了。
她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眾人，發現多了個金瑗。
她驚訝道：“這是？”
“這是金瑗。”路熙介紹道，“昨天剛到的，你沒見過，以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了。金瑗，這是路彎彎，我堂姐，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前段時間一直在房間裏休息著。”
“你好。”金瑗朝路彎彎點頭示意。
路彎彎也露出一個笑容。
像白蓮花一樣的笑容，美麗而又虛弱。
金瑗心裏想著，真是個病美人。
正好，男人們也都圍過來一起吃飯了。
秦亦川坐到金瑗身邊，正對著路彎彎。
路彎彎擡頭一看，看到秦亦川的臉，楞了一下。
“你……”她盯著秦亦川。
金瑗給她介紹：“這是我男朋友，秦亦川，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到這裏的。”
她另外又給秦亦川做介紹：“秦亦川，這個小姐姐是路熙的堂姐，路彎彎。”
秦亦川朝路彎彎點點頭，表示友好。
路彎彎一直盯著秦亦川的臉。
“你是……軍人麽？”
秦亦川多看了路彎彎一眼，“你看得出來？”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
他其實長得和那個人不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他的神態格外和他神似。
路熙見路彎彎失態，有些意外。
“彎彎，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路彎彎的眼裏明顯有了淚光。
路熙心裏疑慮。
金瑗明顯感到不舒服。
“吃飯吧。”她什麽也沒說。
吃完飯，秦亦川和黃小忠值班守夜。
金瑗想要陪秦亦川一會兒，秦亦川怕她太累，讓她先回去睡覺。
金瑗只好先回房間了。
秦亦川他們巡邏就是查看一下監控，看看有沒有異樣的風吹草動。
黃小忠和秦亦川一左一右站著。
客廳裏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站了一會兒，秦亦川從兜裏掏出一包煙，遞給黃小忠。
黃小忠拿過，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有打火機嗎？”秦亦川用嘴巴夾住煙蒂，看向黃小忠。
黃小忠連忙往自己身上一摸，搜出一個塑料的打火機。
他嘿嘿一笑，給秦亦川點上，“來，秦大哥。”
“你多大啊？”
“20歲。”
20歲，秦亦川多看了他一眼，好年輕啊。
迫於無奈，每個人都在這場喪屍潮中拼命存活下去，無關年紀、性別和職業。
“秦大哥，你多大了？”黃小忠問。
他抽煙抽得眼睛都瞇起來。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抽過煙了，他覺得突然享受到煙味，真是好。
“25歲。”秦亦川說。
兩個人正聊著，鄧子夜從樓上下來。
他去廚房煮了一壺茶，拿到客廳，沏了三杯茶，招呼黃小忠和秦亦川過來。
“過來坐一下吧，喝杯茶，暖暖身體，也驅驅睡意。”鄧子夜說。
兩個人撚滅了煙蒂，走過去。
秦亦川喝了一口茶，覺得挺有滋味的。“你還沒睡麽？”
“睡不著。”
“在想什麽？”
“倒沒有在想什麽，就是覺得睡不著，想出來走走。”鄧子夜說，“過幾天，我想出去找點補給物資。”
“又要出去麽？”黃小忠問，“現在外面天氣不好，又很冷，應該很難出去找東西了吧。”
“而且，外面已經沒有多少地方讓我們搜刮了。”秦亦川說，他們一路過來，看到了許多荒蕪的地方，基本都是在喪屍潮剛開始爆發的時候就被搜刮一空了。
“我知道，但是總要出去的。”鄧子夜說。
067感情的弱點
之前他和祝央等人一起出去過，知道現在外面是個什麽情況。
但是，他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秦亦川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這樣，那請示一下秦先生再說。”
這個時候，路熙從樓下走下來，招呼鄧子夜回去睡覺。
鄧子夜和秦亦川、黃小忠打了個招呼便跟著路熙上樓了。
兩個人回了房間，祝央和林小暖也都在。
他們照例開了一個小會。
祝央說：“我們得出去補充點東西。”
“我也這麽覺得。”鄧子夜說。
路熙則說：“我們得拉攏秦亦川和金瑗，如果下次再出去搜集東西，那就盡量和秦亦川一塊兒去吧。”
“但是秦大力會這樣做嗎？他也不是傻子，他應該會堤防我們。”
“嗯。”鄧子夜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過兩天提一下看看，看秦大力到底是想要怎麽分配我們。”
另一邊，秦亦川和黃小忠值班值到淩晨十二點，秦亦川正坐在沙發上抽煙，金瑗從樓上下來，輕聲走到秦亦川身後。
“在想什麽？”她輕聲問。
秦亦川抽煙的手指一顫，立刻撚滅了煙蒂。
回頭，看著穿了一身厚襖子的金瑗，他眼睛一彎笑起來。
“你這是什麽衣服？哪裏來的？醜死了。”
“醜？哪裏醜？”
“哪裏都醜。”
“你才醜！你最醜！”金瑗生氣的打了他一下。
她繞到前面，坐在他身邊。
“衣服是我隨便找的，入冬了嘛，很冷的，拿出來穿穿，正好保暖。”
以前的她是很註重外在形象的，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穿的像個村姑一樣，但是現在世道不同，舒服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哪管什麽外在形象啊。
秦亦川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冷麽？”
“穿成這樣，不冷。”
“所以醜。
“什麽？”
“所以你現在很醜啊，傻瓜。”
“餵，你很欠扁啊！”
金瑗擰了他一把。
秦亦川笑著躲開，“謀殺親夫啊。”
“誰是我親夫？別不要臉！”
兩個人在客廳裏打鬧起來。
像以前一樣。
其實秦亦川和她在一起，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樣高冷肅然，相反，他很幽默，又有點不要臉。
黃小忠一直站在邊上看著他們打鬧，他忽然很羨慕他們，羨慕這個別墅裏的任何一對情侶。
他一直覺得，能在一起共患難的情侶，比親情還難能可貴，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之後，彼此都會成為最重要的人，是愛情，更是親情，彼此只會更加珍惜。
每個人都有曾想要一輩子去照顧和在一起的人。
對於以前的秦亦川而言，他和金瑗相差的年歲和家庭條件足以阻止他們天長地久。
他對於金瑗，只有一份很痛苦的感情，甚至想要退縮推開她，盡管每一次的吵架和分開都讓他很痛苦，但是他依然想要在某個時間點之後與金瑗做徹底的分別。
這個倒不是不愛，而是他站在物欲的社會裏，足夠看得清殘酷的現實，他不能給金瑗想要的生活。
現實和經濟條件的殘酷，讓他在面對金瑗的感情的時候曾經無比痛苦。
但是現在，在這個社會的平衡被打破之後，在現在這個以武力制勝的世道裏，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訴說對金瑗的感情。
他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喜歡金瑗，他離不開她，失去她會讓他痛不欲生。
很多事情他依然不會想要和金瑗說，包括對她的感情。
但是如果說一定要對她的感情來表達一個度，那他會這樣說：假如金瑗不幸被喪屍咬到，不再是人，那他會選擇在她的唇齒之下淪為她的同類。
他不能想象失去她後，他還能獨自幸福地生活下去。
愛上一個人不容易，忘掉一個人更不容易。
對於秦亦川和金瑗來說，是這樣，對於鄧子夜和路熙、祝央和林小暖，也是一樣的。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就要12月份。
秦大力在派秦蘭去倉庫清點了一下糧食庫存之後，終於把鄧子夜、祝央和秦亦川、老牛一起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手裏拿著一張地圖，親自給他們倒了茶水。
“這段時間，大家覺得怎麽樣？狀態還好吧？”秦大力問。
“還行，就是經常待在屋子裏，悶得慌。”老牛道。
“最近你們是休息的夠久了，不過天氣冷了，也沒辦法啊。”秦大力轉眼看向鄧子夜三人，笑呵呵問：“我們這群人裏，就你們三個有女人的，怎麽樣，小兩口的，都沒吵架吧？”
“都好著，秦先生，有勞掛心了。”鄧子夜報以一笑。
“是這樣的，秦兄弟是剛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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