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集體逃難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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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的，你們之間相處都好吧？”
“都挺好的，和牛大哥啊小忠啊，相處的都很好的。”鄧子夜依舊規規矩矩的回答。
總之，秦大力問一句，鄧子夜答一句。
祝央和秦亦川都不搭腔。
他們心裏面都是很清楚的，秦大力這一次把他們幾個人都叫到房間裏單獨談話，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交給他們做的。
“那就好，相處好就好，我也放心很多。”秦大力把手裏的地圖放到桌子上，搓了兩下手指，慢慢說：“其實說句實話，我們現在這個別墅裏沒有多少人，也沒幾個能真的能上去打喪屍的，你們幾個呢，算是這裏體力最好，最能打喪屍的……壯士了。”
他用了“壯士”兩個字，祝央忍不住想笑。
“不敢當，秦先生，您擡舉我們了。”鄧子夜謙虛道。
秦大力也笑一笑，“我知道的，你們可能平時呢，嫌棄我苛刻你們，但是眼下這個世道，你們也知道，很難啊。現在呢，我們槍支彈藥是充足的，但是糧食不多了，你們也知道，馬上快深冬了，這個地方只要一下雪，一旦想出去，就很難再出去了。動物過個冬還要自己去儲備糧食，那我們作為人，作為高級動物，是吧，總不能連那個動物都不如把，我們總不能把我們自己困在這個別墅裏，把自己給餓死了吧。”
他拿手比劃著，指指自己，然後指指他們，“你們懂我的意思的吧，鄧兄弟，祝兄弟，還有這位秦兄弟，當然了，還有我們忠心耿耿的老牛，你們說，是吧？”
“那秦先生的意思是想怎麽樣？”祝央問，他真是受不了他的廢話連篇了。
“明天呢，我希望，你們還是兵分兩路，出去采購糧食。”秦大力終於把話題切入正題了。“我知道，你們幾個是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兵分兩路？”秦亦川問。
“是的，兵分兩路。”秦大力說，“一方面呢，是想讓你們找點物資回來，另一方面呢，是想你們走開一段路，看看外面現在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
“人員分配呢？”祝央問。“我們四個人，分兩路？”
“是的，你們四個人，分兩路。”秦大力早有安排，“這樣子，鄧兄弟和秦兄弟一塊兒，祝兄弟你就和老牛一起。”
祝央心裏不同意，他習慣和鄧子夜出生入死了，他的最好的搭檔就是鄧子夜。
“能換人組隊麽？”
“祝兄弟！”秦大力也不樂意了，他最討厭不服從他安排的人，他眼睛一瞇，延伸陰鷙了幾分。
“我……”
“小祝。”鄧子夜連忙拉住祝央，他怕祝央又一時暴脾氣和秦大力起沖突。
“可以的，秦先生，我們接受這個安排，但是我得帶上路熙。”
“可以，路記者很有用，她能幫助你們。”秦大力點點頭，“另外，黃小忠跟著老牛你們。就這樣，你們一隊三個人，外出搜集物資，天黑之前務必回來。”
秦大力算的很精準，他允許路熙跟著鄧子夜，但是林小暖和金瑗留下，相當於這兩個女人是他們這一夥人的人質，他們就算在外面，也不敢私自逃走。
所以，人吶，一旦有了感情就很容易有弱點。
鄧子夜、祝央，還有秦亦川，都有這個致命的弱點。
而秦大力沒有喜歡的人，沒有感情，只有利益，所以他沒有弱點。
068再度出發
鄧子夜和祝央回房間後，和路熙、林小暖說了這個事情。
路熙道：“我跟著你們麽，阿夜？”
“是的，路熙，你跟著我和秦亦川。”
“阿央，你和老牛還有小忠一塊兒，我不放心。”林小暖擔憂道。
因為祝央習慣了和鄧子夜一起搭檔，所以他會不習慣和其他人一起出任務，而祝央的脾氣林小暖也知道，急起來什麽都顧不上的。萬一中途他和老牛或者黃小忠起了什麽沖突，她真怕祝央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就不能換一下嗎？”林小暖很擔心，眉頭都皺著，鄧子夜和路熙在一起，他們好歹能關照一下，“本來秦亦川是剛來的，他可以和老牛他們一塊兒嘛……”
“其實這樣也好。”祝央見林小暖很是擔心，不由得安慰她，“雖然我和老牛在一起，或許會不太習慣一起行動，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秦大力這麽分配，其實是相當於避免了秦亦川和老牛一塊兒。”
“是的，有利於我們拉攏秦亦川。”路熙也看到了這個好處，“小祝，要辛苦你一點了，一個人和老牛一起。不過，老牛為人不算卑鄙，照理不會做出太壞的事情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
祝央雖然一開始對這個安排很不滿，但後來一想，也覺得這個安排並不算壞事。
“那就只能這麽做了。”
秦亦川回到房間的時候，金瑗已經睡下了。
他把外套脫了，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一靠近床榻，金瑗就睜開了眼睛。
“秦亦川。”
秦亦川靠過去，在她身邊躺下，“金瑗，吵醒你了。”
她睡眠一向很淺，不管他動作多輕，她都會醒過來。
“繼續睡吧，還早著。”他摟住她，閉上眼睛。
金瑗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將自己的臉湊上去，貼著他的額頭。
“秦亦川，秦大力找你們談話談了些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我們出個任務。”
“什麽任務？”
“明天去外面搜集一些物資用來過冬。”
“你和誰一起去？”
“鄧子夜，還有他女朋友路熙。”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金瑗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問出口。
秦亦川睜開眼睛，暗色裏，他只能看到金瑗模糊的面部輪廓。
他伸出手觸摸到她的嘴唇，“不行。”
“為什麽不行？”金瑗拉下他的手指。
秦亦川翻身壓上去，一手捏住她下巴，“我說了，在這個世道，你要聽我的。”
“秦亦川！”金瑗周期眉頭。
“你要聽話，金瑗，外面不安全，你去了我只會分散註意力要保護你，你會拖我後腿，你知道麽，金瑗。”秦亦川的口氣很認真，“外出搜集物資不比我們以前一起打游戲，游戲裏帶著你就帶著你了，死了還能覆活，可現實裏不一樣。”
他雖然嘴巴裏說著不想拖個拖油瓶，但其實是不想讓她和他一起冒險。
他很害怕遇到危險保護不了她。
一路逃亡的過程中，他受夠了這種害怕和恐懼。
所以，他情緣她留在這個別墅裏等他回來。
“金瑗，你留下，等我回來。”
“可我擔心你。”
“不會有事情的，你相信我。”
“我怕他們要害你。”金瑗仍然是不放心。
“誰會害我？你不要多想，況且我也不是傻子。”
金瑗看著他，暗色裏，她的眼神很悲傷，秦亦川看不到。
他俯身親吻她。
“我愛你，金瑗，你要相信我。”
第二天早上，清平村別墅裏的人早早的就起床了，因為兩隊人馬要出去采集物資。
路熙和鄧子夜收拾好裝備，帶上秦亦川一起，坐上了鄧子夜的車。
祝央和老牛、黃小忠一起，坐上了一輛吉普車。
兩輛車一起，從別墅裏出發。
其餘人留在別墅裏等他們回來。
按照規矩，他們一定是要在天黑之前回來的。
在車上，路熙和秦亦川簡單說了一下他們以前的行動規則。
“秦亦川，現在你是代替小祝的，所以我要和你說一下我們以前行動的方式。這個是無線耳機，你先拿著，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溝通交流的。”路熙把兩個白色無線耳機給了秦亦川和鄧子夜，先做了一下耳機調試，沒問題以後，路熙又繼續接著說：“其實呢，很簡單，你和阿夜就是輸出，就是武力，是要深入敵營打怪升級的，我呢，其實就是你們的後方保障，我會利用電腦和其他裝備，幫你們做一個探路，告訴你們哪裏有喪屍哪裏沒有喪屍。”
秦亦川點點頭，路熙就是一個線路指揮者。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三線小縣城。”路熙看著地圖，“開過去要三個小時，不過我們不能保證三個小時之內不會發生點什麽。所以我們也要隨時保持警惕。”
秦亦川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很單調，冬日下的枯燥樹木，以及蒼白的柏油道路。
“一眨眼，半年了。”秦亦川突然說。
路熙一楞，忽而也笑了。
是啊，一眨眼，就突然半年過去了。
不知不覺，距離喪屍潮爆發，也已經過去半年了。
他們很幸運，比很多人多活了半年。
“希望一切都好。”路熙說。
“會好的。”坐在駕駛座上的鄧子夜回答道，“半年很快，鬥爭很快，鬥爭成功也很快。”
“你想的很開啊。”秦亦川笑著說。
“是啊，人生在世嘛，已經很糟糕了，還能怎麽樣呢？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還在，那就還有活下去的意義。”
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還在。
秦亦川細細思考這個話。
對於鄧子夜來說，只要路熙和兄弟還在，那就是最好的。
而對於秦亦川來說，只要金瑗還在，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這些東西，可能對於半年前的他來說，是無法想象的，金瑗居然有一天會成為他生活的全部，甚至成為他繼續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不過，這個感覺很好，對於鄧子夜和秦亦川來說，有希望，就是好的。
“鄧子夜。”秦亦川忽然開口，“我和金瑗在逃亡的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什麽消息？”鄧子夜問。
“政府並沒有放棄我們，只要我們往北走，走到Q島，得到政府的庇佑，那就安全了。”
“我們知道。”路熙回答他的話，“這個消息，我們知道，是從廣播裏傳出來的，我們需要在明年2月份之前到達北方Q島。”過了一會兒，路熙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消息，其實秦大力也知道的。”
秦亦川擡頭看向路熙。
他有些意外。
既然他們知道，為什麽不行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路熙說，“我們也討論過，但是權衡之下，我們選擇繼續待在清平村別墅裏，因為冬天翻山越嶺去北方，對於我們來說，風險太大了。”
所謂的風險是什麽，秦亦川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因為前期，他和金瑗就是這麽過來的。
的確，冬天的艱難條件下，跋山涉水去北方太困難了。
“所以，目前的話，我們是走一步看一步。”鄧子夜說。
走一步算一步。
秦亦川心裏思尋著，的確也能這樣了。
他和金瑗也是如此，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目前也不求別的，只求能平平安安的。
車子繼續朝前開，秦亦川檢查了一下車裏的槍械裝備。
點了一下，他覺得可以了。
路熙看著他的舉動，說：“你放心吧，該有的裝備都有。”
069小心試探
車子到達鎮上的時候是上午11點了。
路熙看了一下手表，再看了一下電腦上的地形圖，對鄧子夜和秦亦川道：“地形不算覆雜，那個商廈裏可以進去看看。你們等下下車就去裝紅外線探測儀吧。”
冬天的街道，大抵都是蒼白單調的，這個鎮子上已經很久沒有人煙出現過了，街角大樓都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塵埃。
車子開過去的，都能帶起一陣灰色的煙氣。
路熙忍不住想帶個口罩出去，但是從車上翻了一遍後發現沒有口罩可以戴。
她吐槽道：“你們等下進去後，如果發現商場裏還有口罩可以拿，那就給我拿一點口罩吧，空氣真是太臟了。”
“那你帶在車裏別出來先。”鄧子夜挺穩了車子，和秦亦川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紅外線探測儀的設備，準備去往那個商廈裏面。
商廈不高不低，大概有10層。
因為長時間沒人的緣故，所以大樓外緣的墻壁有些脫落和發白、發黑。
秦亦川從外打量了一下，說：“可以坐電梯上去嗎？”
“我看可以的。”其實說句實話，鄧子夜也不高興爬樓梯，不過爬樓梯安全一點。
“先進去吧。”
秦亦川把紅外線探測儀在門口安裝了一個。
鄧子夜在車輛10米遠的地方放了兩個。
秦亦川回頭看著他的舉動，問：“放那邊幹什麽？不是放在大廈裏面麽？”
“嗯，這個是為了保護路熙的。”這是鄧子夜的習慣，“我每次和路熙一起出來外面找東西，我都會多準備幾個紅外線探測儀，就是放在車輛旁邊的。因為我們一單進去裏面了，我就照顧不到路熙，所以我會不放心的。但是如果把紅外線探測儀放在路熙身邊，只要有喪屍靠近，路熙的電腦上就會有顯示，那麽她自己就會有個防備，對我來說也會稍微放心一點。”
秦亦川聽了，心裏不免一動。
“你很擔心路記者。”
“是啊，就算她再聰明再厲害再能自保，但是在我這裏，她就是個小孩子，她就是危險的，她就是離開了我不行啊。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要保護她。保護自己的女朋友，是我的職責。”
“是啊，保護女朋友是男人的職責。你說得對。”秦亦川心裏想到了金瑗，在他心裏，金瑗一直是笨笨的，離開了他會隨時活不下去的。
兩個人繼續朝前走，把所有紅外線探測儀都裝設完畢。
然後走回車裏讓路熙運作一下，看是否功能都正常。
路熙操作了一下，朝他們點點頭：“行的，你們放心吧。”
三個人又重新檢查了一下無線耳機，確保無誤後，秦亦川和鄧子夜就拿上裝備進大廈了。
偌大的商廈裏面空無一人，顯得空蕩蕩的，一路走過去，只有鄧子夜和秦亦川的腳步聲。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鄧子夜在前，秦亦川在後，兩個人扛著槍，查看周邊店鋪可有什麽有用的可以搬走的資源。
一樓走了一圈，發現商鋪都被搜刮一空，一片狼藉。
狼藉之上，蒙了一層灰。
可見這個地方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秦亦川踢走一個在腳邊的蒙灰的可樂易拉罐。
“走吧，去二樓。”
他和鄧子夜商量了一下，決定走樓梯上二樓。
但是鄧子夜一打開一樓的消防樓梯門，就聽見“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對面撞過來。
秦亦川也聽到了。
兩個人立馬吊起了心，雙雙朝發聲源開過一槍。
“砰砰”兩聲。
都落了空。
“路熙！”鄧子夜下意識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如果有喪屍，路熙應該是能看得到的。
但是為什麽路熙沒有出聲？
鄧子夜整納悶著，聽見耳機裏響起路熙疑惑的聲音：“阿夜，怎麽了？”
鄧子夜定心神來，仔細一看，不由發笑，他們面前哪裏來什麽喪屍啊，明明是一具發黑的屍體從前面倒下來。
他和秦亦川太過草木皆兵了，以至於一聽到響動就精神緊張，神經都被吊起來，不由分手就超前開槍了。
這倒是鬧了一個玩笑話了。
“沒事，路熙，我們看錯了。”鄧子夜暗松一口氣。
秦亦川也自己嘲笑自己，“原來是一具倒下來的屍體，不是喪屍，嚇了我們一跳。”
車裏的路熙看著地圖上顯示的兩個黑點，一頭黑線：“你們兩個人放心吧，要是有喪屍，我這裏看得到，我會提早提醒你們要避開的。”
鄧子夜不好意思地摸頭一笑：“是我們太緊張了，路熙。”
“是的，阿夜，你和秦亦川都放輕松。依我看，這個地方喪屍不多，最起碼從我現在監控到的情況來說，還沒有一只喪屍出現。”
“嗯，這樣我稍微放心點。”
話雖如此，鄧子夜還是不放心，他不放心祝央那邊，他們這邊三個人，有路熙作為後排力量，會告訴他們要往哪裏走，但是祝央那邊沒有一個人有路熙這種本事，萬一他們三個人一起進去了一個喪屍堆，恐怕兇多吉少啊。
這樣一想，他問路熙：“路熙，你那邊情況還好吧，沒有什麽異常吧？”
“沒有，你放心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告訴你們的。”
“嗯，這樣子啊，路熙，我還是擔心小祝那邊，他和老牛、小忠都是直接武力型的，沒有像你這樣的人作後排為他們指示安全道路，所以我不太放心。我想，等一下我們這邊行動快一點，等結束後我們就直接去小祝他們那邊支援他們，你們覺得怎麽樣？”
鄧子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想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秦亦川用槍頂開身前的又一扇門，側身進入了樓道裏。
他沒什麽意見：“可以的，我沒意見。”
鄧子夜緊隨他身後進去，“那好，路熙呢，你有什麽意見嗎？”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什麽意見，就聽你的。”
對於路熙來說，她可以不管老牛和黃小忠，但她不會不管祝央，因為在她心裏，祝央和林小暖都是可以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更何況，少了祝央，鄧子夜會很難過，她不舍的看鄧子夜難過，所以只要鄧子夜想救的人，她也會跟著她一起救。
070主角光環
樓道裏很安靜，依舊只有鄧子夜和秦亦川兩個人的腳步聲。
而且這種樓道一般都是封閉的，加之長時間沒有人來過，所以樓道間的味道並不好聞。
秦亦川深吸一口氣，“我們還是要一直走著上去嗎？”
他們已經走到了三樓了。
說實話，到達二樓的時候，他們很失望。
二樓都是衣服店，但是現在這些店裏要麽是狼藉一片，要麽堆滿了屍體。
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秦亦川拿著槍挑挑揀揀的。
“鄧兄弟，我們這一趟該不會白來吧。”
“那應該不至於。”鄧子夜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二樓的屍體有點多，並且窗戶上有破碎的裂縫，再仔細一看，發現窗戶上有一排排的洞。
“看來，當初喪屍潮爆發的時候，這個大樓裏也是被感染了很多，然後後來很多人都被困在了這裏，軍隊前來圍剿這些變異的喪屍，所以在外面拿槍掃射，一下子打死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這一層的屍體才會那麽多。”
鄧子夜覺得惋惜和悲痛。
“其實死了才好，沒有痛苦的死去，一下子結束了。”秦亦川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這件事情，“要是他們沒有被射死，要麽繼續困在這個樓裏面，要麽到外面去，遲早會遇到喪屍，被喪屍咬到，感染變成那樣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這中間的過程是很痛苦的。倒不如一下子死去，什麽痛感都沒有，反倒是一種解脫。”
鄧子夜聽了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過了半晌，他微微一笑，“從某些角度來看，你和路熙很像。”
秦亦川看著鄧子夜，“從某些角度來看，你和金瑗有點像。”
金瑗的本質和鄧子夜一樣，善良溫和脾氣好，甚至有點悲天憫人。但是金瑗長得比較清冷，所以外人不了解她的話根本不知道她實際上是怎麽樣一個人。
“是麽，沒看出來啊。”鄧子夜笑一笑，“你的女朋友，看起來和路熙有點像。”
“並不是，你的路記者是真的冷酷，我的女朋友外冷內熱。她只是會和我吵架，僅此而已。”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路熙聽不下去他們的談話，冷冷道：“麻煩你們兩位，聊天結束，你們現在往右走，乘電梯上去。我還沒有看到喪屍，所以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你們可以不必費時費力的去爬樓梯了。”
她心裏吐槽，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居然去爬樓梯了，簡直是太浪費時間了。
鄧子夜和秦亦川立馬打住了話頭，聽著路熙的話從右走，看到電梯，一按開電梯樓層，兩個人又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這是進了屍體大廈了嗎？
電梯裏堆滿了腐爛發臭的屍體。
鮮血濺漫了電梯墻壁。
一股腐臭味從中撲面而來。
鄧子夜和秦亦川立刻退後三步捏住了鼻子。
“這要是進去，怕是會得病吧。”秦亦川難以置信。
鄧子夜都想嘔吐了，“這可不行，不能進去，我們還是爬樓梯吧。”
“怎麽了？阿夜？”路熙問。
“路熙，電梯裏頭全是屍體，太難以相信了，太可怕了。”
“不會吧……”路熙也楞了一下。
不過也不難想象，當初他們也是從人堆裏和喪屍堆裏一路逃出來的，太了解要是被困在電梯裏是怎麽樣的下場。
“你們去其他電梯看看，說不定會好一點。”路熙說，“不是我說，爬樓梯是下策之選，真的太浪費時間了，不是說還要趕早去小祝那裏，所以你們盡快快一點吧。”
鄧子夜和秦亦川依言行動。
但是從三樓的電梯走了一圈，發現裏面都有屍體。
於是鄧子夜和秦亦川選擇了坐扶梯上去。
越往上，稍微好一點。
起碼他們從其他樓層搜刮了一點醫藥品和一點過冬的衣物。
在一家花店裏，秦亦川意外的看到有一朵玫瑰花還開著芳香，紅艷艷的，格外漂亮。
“這花挺漂亮。”
他停下腳步。
鄧子夜看了一眼，點點頭：“真是難得，居然還有一枝花獨立著。”
秦亦川上前，將花從花瓶裏拔出來，又將刺都去掉，然後藏在了衣服裏面。“這個花，也帶回去。”
“你要送給金瑗嗎？”鄧子夜掩嘴笑道。
“她一直都說我沒給她送過花。”秦亦川繼續朝前走，“現在正好，整一朵花拿回去給她。女人嘛，都喜歡這種，有時候你都無法理解。”
“路熙不喜歡花。”鄧子夜說，“我追她的時候給她送過一捧玫瑰花，她收到了還不開心。”
他這話是說給耳機裏的路熙聽的。
路熙果然罵道：“那會兒我還不喜歡你，你給我送花我當然不開心了。我很尷尬的。”
“那就是說，現在鄧兄弟給你送花，你就不尷尬了嗎？”秦亦川問。
路熙：“……”
她竟無言反對。
這個時候，她看到商廈的九層和十層均閃過了一點紅色光芒。
她調大了地圖，再仔細一看，紅點又消失不見了。
“阿夜，秦亦川。”她的聲音頓時嚴肅起來，“你們接下來要小心，九層和十層好像有動靜。”
“什麽動靜？”鄧子夜和秦亦川也馬上變得肅然起來。
路熙目前還不好確定那個紅點是不是喪屍，於是說：“你們現在在六層，接下來往上要小心。”
鄧子夜和秦亦川停下腳步，一起朝上看。
安靜的樓層裏，什麽影子都沒有，仿佛上面的一切都是祥和和平靜的。
但是他們都知道，並不是，更平靜的背後，有時候往往是更兇險的暴風雨。
鄧子夜對秦亦川說：“我每次出來搜尋物資，心裏其實都有一個不好預感，就是基本不會一帆風順的，總是要碰到點什麽或者發生點什麽的。”
“放寬心吧。”秦亦川說，“生死有命，但是你或許要定位一下，你自己就是主角，所以也許每一次都有好運氣。”
“主角？”
“是的，主角，主角光環。”
鄧子夜噗嗤一下笑了。他覺得，其實秦亦川很幽默。
他和秦亦川繼續往上走。
其實他們可以選擇止步不前的，可以馬上就轉身下樓，上面的樓層不必搜索了，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認真的去尋找物資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麽做，一方面，他們覺得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搜刮看看，另一方面，男人天性的冒險精神，讓他們不允許退縮，也許這裏面有一部分是好奇心作祟。
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們一步步往上走了。
071被困廁所
路熙仔細得盯著電腦上的地圖，看著那兩個代表鄧子夜和秦亦川的小黑點在慢慢往上移動。
“阿夜，你們要小心。”路熙再一次叮囑。
“知道的，你放心吧。”鄧子夜再一次回覆她的話。
到了八層，是美食層，鄧子夜和秦亦川轉了一圈基本不抱希望，因為就算有些店裏有存糧，但這麽久時間過去，肯定也過期了。
所以他們繼續往樓上走。
走之前，鄧子夜看了一下指示牌，說：“九樓還是吃的，十樓是賣床上用品和衣服的。”
“嗯，也許十樓會有一點收獲。”
“那麽九樓還要搜查嗎？”鄧子夜問，他的意思是，既然九樓還是吃的，那就幹脆略過九樓直接上十樓去看看。
秦亦川搖搖頭：“先看看九樓，說不定，九樓有什麽。”
就算逃生，九樓逃生應該會比十樓容易。
犯不著一下子去了十樓，把自己困死了。
秦亦川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械，率先上了扶梯。
鄧子夜跟在他身後。
一上九樓，就在扶梯邊上，一陣遲緩的腳步聲從不知名的方位傳來。
秦亦川和鄧子夜一下子站住了步伐。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將子彈上膛。
兩個人警惕十足。
“路熙。”鄧子夜提醒道：“九樓有動靜，你那邊有顯示嗎？”
車裏的路熙盯著電腦屏幕，搖搖頭：“沒有……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麽嗎？”
“有動靜傳出來。”秦亦川說，“但是我們不確定在哪個方位。”
“是在九樓嗎？”
“是的。”
路熙皺起眉頭：“我看不到。”
話音剛落，一聲尖銳而又詭異的貓叫聲從前方傳來。
“喵——”
聲音尖銳到連耳機那邊的路熙都聽到了。
“阿夜！”她擔心地叫了一聲。
鄧子夜和秦亦川同時扣動扳機。
“砰砰——”
子彈射出了貓的腦袋。
鮮血迸濺而出。
一具黑色的貓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貓……”秦亦川覺得不可置信。
鄧子夜也很詫異。
拐角處一道黑影踹出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是喪屍，從而忘記了喪屍是不會跑那麽快的。
等到兩發子彈落下去，他們才看清楚那哪裏是什麽喪屍，分明是一只黑貓，一只布滿傷痕的血跡淋淋的骯臟的黑貓。
“貓？”耳機裏的路熙疑問道：“你們看到了一只貓？是一只活著的貓麽？”
“是的，還有氣的，但是被我和鄧兄弟打死了。”
路熙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過難怪她沒有在地圖上看到有喪屍的跡象，因為她這個地圖是和紅外線探測儀連接在一起的，黑點的代表活人，因為活人體溫是38攝氏度左右，而喪屍是死的，溫度很低，所以設置的是紅點。
難怪這只貓出現的是和，路熙沒有看到，因為貓的溫度不包含在裏面。
“不過，為什麽這裏面會出現動物？”鄧子夜很困惑，“照理說，貓這種生物不是應該出現在野外？就算是寵物貓，但是喪屍潮爆發的時候應該活不下來啊。而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秦亦川仔細看了一下黑貓身上的傷痕，眉頭皺起，心裏泛起不好的預感：“這只貓……該不會是被喪屍咬過的感染的貓吧？由於剛被咬不久，所以還沒死或者還沒變異，就一直藏在這裏。貓的敏銳性其實很強，它感覺這裏有人過來，所以跑了出來……”
鄧子夜點點頭，秦亦川的這個推測很有可能。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真的這只貓被咬不久的話，也就意味著——
“這棟大樓裏藏著喪屍！”
鄧子夜、秦亦川、路熙三個人一起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三個人都變臉了。
“阿夜，秦亦川，你們快下來，我們快走！”路熙急了。
但是還沒等鄧子夜和秦亦川動作，十樓傳來一陣響動，密密麻麻的。
緊接著，路熙的電腦上就出現了紅點，從一個，到兩個，再到三個，最後……密密麻麻一片，全都堆積在十樓。
路熙大駭：“不好，十樓有喪屍，而且很多，你們快跑！”
鄧子夜和秦亦川擡頭，果然，渾身殘缺的喪屍們慢慢朝十樓欄桿處圍繞過去。
很多！
兩個人面色一變，下意識就撒腿往樓下跑。
“喪屍會下樓梯嗎？”秦亦川問了一句。
“不會。”路熙回答：“這個才是最糟糕的，他們不會下樓梯，但他們會摔跤，並且沒有知覺，一旦密密麻麻從欄桿上掉下來，會直接掉到底樓，到時候直接攔截你們的去路。”
話一落，鄧子夜和秦亦川後背起了寒意。
不過，還是被路熙說中了。
那些愚蠢的喪屍們一個個擠在欄桿處，最後你推我我推你，直接從上面翻落了幾只，往一樓載下去，一掉落在地，那些破爛的軀體就缺胳膊斷腿了，但是它們奮力從地上爬起來……
那個場面，即使看到過很多喪屍，也讓鄧子夜和秦亦川頭皮發麻。
“真是砸不死的小強，很頑強。”秦亦川開始朝一樓的喪屍們開槍，爆頭。
鄧子夜朝樓上的喪屍開槍。
試圖多阻攔一點。
有些喪屍在扶梯處直接跌下來，跌到九樓扶梯處。
鄧子夜又轉換方向去射擊那些跌到在扶梯處的喪屍。
“該死，這裏都沒有升降電梯可以坐！”秦亦川咒罵一聲。
“不不不。”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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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挺好的，和牛大哥啊小忠啊，相處的都很好的。”鄧子夜依舊規規矩矩的回答。
總之，秦大力問一句，鄧子夜答一句。
祝央和秦亦川都不搭腔。
他們心裏面都是很清楚的，秦大力這一次把他們幾個人都叫到房間裏單獨談話，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交給他們做的。
“那就好，相處好就好，我也放心很多。”秦大力把手裏的地圖放到桌子上，搓了兩下手指，慢慢說：“其實說句實話，我們現在這個別墅裏沒有多少人，也沒幾個能真的能上去打喪屍的，你們幾個呢，算是這裏體力最好，最能打喪屍的……壯士了。”
他用了“壯士”兩個字，祝央忍不住想笑。
“不敢當，秦先生，您擡舉我們了。”鄧子夜謙虛道。
秦大力也笑一笑，“我知道的，你們可能平時呢，嫌棄我苛刻你們，但是眼下這個世道，你們也知道，很難啊。現在呢，我們槍支彈藥是充足的，但是糧食不多了，你們也知道，馬上快深冬了，這個地方只要一下雪，一旦想出去，就很難再出去了。動物過個冬還要自己去儲備糧食，那我們作為人，作為高級動物，是吧，總不能連那個動物都不如把，我們總不能把我們自己困在這個別墅裏，把自己給餓死了吧。”
他拿手比劃著，指指自己，然後指指他們，“你們懂我的意思的吧，鄧兄弟，祝兄弟，還有這位秦兄弟，當然了，還有我們忠心耿耿的老牛，你們說，是吧？”
“那秦先生的意思是想怎麽樣？”祝央問，他真是受不了他的廢話連篇了。
“明天呢，我希望，你們還是兵分兩路，出去采購糧食。”秦大力終於把話題切入正題了。“我知道，你們幾個是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兵分兩路？”秦亦川問。
“是的，兵分兩路。”秦大力說，“一方面呢，是想讓你們找點物資回來，另一方面呢，是想你們走開一段路，看看外面現在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
“人員分配呢？”祝央問。“我們四個人，分兩路？”
“是的，你們四個人，分兩路。”秦大力早有安排，“這樣子，鄧兄弟和秦兄弟一塊兒，祝兄弟你就和老牛一起。”
祝央心裏不同意，他習慣和鄧子夜出生入死了，他的最好的搭檔就是鄧子夜。
“能換人組隊麽？”
“祝兄弟！”秦大力也不樂意了，他最討厭不服從他安排的人，他眼睛一瞇，延伸陰鷙了幾分。
“我……”
“小祝。”鄧子夜連忙拉住祝央，他怕祝央又一時暴脾氣和秦大力起沖突。
“可以的，秦先生，我們接受這個安排，但是我得帶上路熙。”
“可以，路記者很有用，她能幫助你們。”秦大力點點頭，“另外，黃小忠跟著老牛你們。就這樣，你們一隊三個人，外出搜集物資，天黑之前務必回來。”
秦大力算的很精準，他允許路熙跟著鄧子夜，但是林小暖和金瑗留下，相當於這兩個女人是他們這一夥人的人質，他們就算在外面，也不敢私自逃走。
所以，人吶，一旦有了感情就很容易有弱點。
鄧子夜、祝央，還有秦亦川，都有這個致命的弱點。
而秦大力沒有喜歡的人，沒有感情，只有利益，所以他沒有弱點。
068再度出發
鄧子夜和祝央回房間後，和路熙、林小暖說了這個事情。
路熙道：“我跟著你們麽，阿夜？”
“是的，路熙，你跟著我和秦亦川。”
“阿央，你和老牛還有小忠一塊兒，我不放心。”林小暖擔憂道。
因為祝央習慣了和鄧子夜一起搭檔，所以他會不習慣和其他人一起出任務，而祝央的脾氣林小暖也知道，急起來什麽都顧不上的。萬一中途他和老牛或者黃小忠起了什麽沖突，她真怕祝央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就不能換一下嗎？”林小暖很擔心，眉頭都皺著，鄧子夜和路熙在一起，他們好歹能關照一下，“本來秦亦川是剛來的，他可以和老牛他們一塊兒嘛……”
“其實這樣也好。”祝央見林小暖很是擔心，不由得安慰她，“雖然我和老牛在一起，或許會不太習慣一起行動，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講，秦大力這麽分配，其實是相當於避免了秦亦川和老牛一塊兒。”
“是的，有利於我們拉攏秦亦川。”路熙也看到了這個好處，“小祝，要辛苦你一點了，一個人和老牛一起。不過，老牛為人不算卑鄙，照理不會做出太壞的事情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
祝央雖然一開始對這個安排很不滿，但後來一想，也覺得這個安排並不算壞事。
“那就只能這麽做了。”
秦亦川回到房間的時候，金瑗已經睡下了。
他把外套脫了，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一靠近床榻，金瑗就睜開了眼睛。
“秦亦川。”
秦亦川靠過去，在她身邊躺下，“金瑗，吵醒你了。”
她睡眠一向很淺，不管他動作多輕，她都會醒過來。
“繼續睡吧，還早著。”他摟住她，閉上眼睛。
金瑗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將自己的臉湊上去，貼著他的額頭。
“秦亦川，秦大力找你們談話談了些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我們出個任務。”
“什麽任務？”
“明天去外面搜集一些物資用來過冬。”
“你和誰一起去？”
“鄧子夜，還有他女朋友路熙。”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金瑗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問出口。
秦亦川睜開眼睛，暗色裏，他只能看到金瑗模糊的面部輪廓。
他伸出手觸摸到她的嘴唇，“不行。”
“為什麽不行？”金瑗拉下他的手指。
秦亦川翻身壓上去，一手捏住她下巴，“我說了，在這個世道，你要聽我的。”
“秦亦川！”金瑗周期眉頭。
“你要聽話，金瑗，外面不安全，你去了我只會分散註意力要保護你，你會拖我後腿，你知道麽，金瑗。”秦亦川的口氣很認真，“外出搜集物資不比我們以前一起打游戲，游戲裏帶著你就帶著你了，死了還能覆活，可現實裏不一樣。”
他雖然嘴巴裏說著不想拖個拖油瓶，但其實是不想讓她和他一起冒險。
他很害怕遇到危險保護不了她。
一路逃亡的過程中，他受夠了這種害怕和恐懼。
所以，他情緣她留在這個別墅裏等他回來。
“金瑗，你留下，等我回來。”
“可我擔心你。”
“不會有事情的，你相信我。”
“我怕他們要害你。”金瑗仍然是不放心。
“誰會害我？你不要多想，況且我也不是傻子。”
金瑗看著他，暗色裏，她的眼神很悲傷，秦亦川看不到。
他俯身親吻她。
“我愛你，金瑗，你要相信我。”
第二天早上，清平村別墅裏的人早早的就起床了，因為兩隊人馬要出去采集物資。
路熙和鄧子夜收拾好裝備，帶上秦亦川一起，坐上了鄧子夜的車。
祝央和老牛、黃小忠一起，坐上了一輛吉普車。
兩輛車一起，從別墅裏出發。
其餘人留在別墅裏等他們回來。
按照規矩，他們一定是要在天黑之前回來的。
在車上，路熙和秦亦川簡單說了一下他們以前的行動規則。
“秦亦川，現在你是代替小祝的，所以我要和你說一下我們以前行動的方式。這個是無線耳機，你先拿著，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溝通交流的。”路熙把兩個白色無線耳機給了秦亦川和鄧子夜，先做了一下耳機調試，沒問題以後，路熙又繼續接著說：“其實呢，很簡單，你和阿夜就是輸出，就是武力，是要深入敵營打怪升級的，我呢，其實就是你們的後方保障，我會利用電腦和其他裝備，幫你們做一個探路，告訴你們哪裏有喪屍哪裏沒有喪屍。”
秦亦川點點頭，路熙就是一個線路指揮者。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個三線小縣城。”路熙看著地圖，“開過去要三個小時，不過我們不能保證三個小時之內不會發生點什麽。所以我們也要隨時保持警惕。”
秦亦川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很單調，冬日下的枯燥樹木，以及蒼白的柏油道路。
“一眨眼，半年了。”秦亦川突然說。
路熙一楞，忽而也笑了。
是啊，一眨眼，就突然半年過去了。
不知不覺，距離喪屍潮爆發，也已經過去半年了。
他們很幸運，比很多人多活了半年。
“希望一切都好。”路熙說。
“會好的。”坐在駕駛座上的鄧子夜回答道，“半年很快，鬥爭很快，鬥爭成功也很快。”
“你想的很開啊。”秦亦川笑著說。
“是啊，人生在世嘛，已經很糟糕了，還能怎麽樣呢？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還在，那就還有活下去的意義。”
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還在。
秦亦川細細思考這個話。
對於鄧子夜來說，只要路熙和兄弟還在，那就是最好的。
而對於秦亦川來說，只要金瑗還在，這就是他活下去的意義。這些東西，可能對於半年前的他來說，是無法想象的，金瑗居然有一天會成為他生活的全部，甚至成為他繼續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不過，這個感覺很好，對於鄧子夜和秦亦川來說，有希望，就是好的。
“鄧子夜。”秦亦川忽然開口，“我和金瑗在逃亡的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什麽消息？”鄧子夜問。
“政府並沒有放棄我們，只要我們往北走，走到Q島，得到政府的庇佑，那就安全了。”
“我們知道。”路熙回答他的話，“這個消息，我們知道，是從廣播裏傳出來的，我們需要在明年2月份之前到達北方Q島。”過了一會兒，路熙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消息，其實秦大力也知道的。”
秦亦川擡頭看向路熙。
他有些意外。
既然他們知道，為什麽不行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路熙說，“我們也討論過，但是權衡之下，我們選擇繼續待在清平村別墅裏，因為冬天翻山越嶺去北方，對於我們來說，風險太大了。”
所謂的風險是什麽，秦亦川轉念一想，就想明白了，因為前期，他和金瑗就是這麽過來的。
的確，冬天的艱難條件下，跋山涉水去北方太困難了。
“所以，目前的話，我們是走一步看一步。”鄧子夜說。
走一步算一步。
秦亦川心裏思尋著，的確也能這樣了。
他和金瑗也是如此，走一步算一步。
他們目前也不求別的，只求能平平安安的。
車子繼續朝前開，秦亦川檢查了一下車裏的槍械裝備。
點了一下，他覺得可以了。
路熙看著他的舉動，說：“你放心吧，該有的裝備都有。”
069小心試探
車子到達鎮上的時候是上午11點了。
路熙看了一下手表，再看了一下電腦上的地形圖，對鄧子夜和秦亦川道：“地形不算覆雜，那個商廈裏可以進去看看。你們等下下車就去裝紅外線探測儀吧。”
冬天的街道，大抵都是蒼白單調的，這個鎮子上已經很久沒有人煙出現過了，街角大樓都蒙上了一層灰色的塵埃。
車子開過去的，都能帶起一陣灰色的煙氣。
路熙忍不住想帶個口罩出去，但是從車上翻了一遍後發現沒有口罩可以戴。
她吐槽道：“你們等下進去後，如果發現商場裏還有口罩可以拿，那就給我拿一點口罩吧，空氣真是太臟了。”
“那你帶在車裏別出來先。”鄧子夜挺穩了車子，和秦亦川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紅外線探測儀的設備，準備去往那個商廈裏面。
商廈不高不低，大概有10層。
因為長時間沒人的緣故，所以大樓外緣的墻壁有些脫落和發白、發黑。
秦亦川從外打量了一下，說：“可以坐電梯上去嗎？”
“我看可以的。”其實說句實話，鄧子夜也不高興爬樓梯，不過爬樓梯安全一點。
“先進去吧。”
秦亦川把紅外線探測儀在門口安裝了一個。
鄧子夜在車輛10米遠的地方放了兩個。
秦亦川回頭看著他的舉動，問：“放那邊幹什麽？不是放在大廈裏面麽？”
“嗯，這個是為了保護路熙的。”這是鄧子夜的習慣，“我每次和路熙一起出來外面找東西，我都會多準備幾個紅外線探測儀，就是放在車輛旁邊的。因為我們一單進去裏面了，我就照顧不到路熙，所以我會不放心的。但是如果把紅外線探測儀放在路熙身邊，只要有喪屍靠近，路熙的電腦上就會有顯示，那麽她自己就會有個防備，對我來說也會稍微放心一點。”
秦亦川聽了，心裏不免一動。
“你很擔心路記者。”
“是啊，就算她再聰明再厲害再能自保，但是在我這裏，她就是個小孩子，她就是危險的，她就是離開了我不行啊。所以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要保護她。保護自己的女朋友，是我的職責。”
“是啊，保護女朋友是男人的職責。你說得對。”秦亦川心裏想到了金瑗，在他心裏，金瑗一直是笨笨的，離開了他會隨時活不下去的。
兩個人繼續朝前走，把所有紅外線探測儀都裝設完畢。
然後走回車裏讓路熙運作一下，看是否功能都正常。
路熙操作了一下，朝他們點點頭：“行的，你們放心吧。”
三個人又重新檢查了一下無線耳機，確保無誤後，秦亦川和鄧子夜就拿上裝備進大廈了。
偌大的商廈裏面空無一人，顯得空蕩蕩的，一路走過去，只有鄧子夜和秦亦川的腳步聲。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鄧子夜在前，秦亦川在後，兩個人扛著槍，查看周邊店鋪可有什麽有用的可以搬走的資源。
一樓走了一圈，發現商鋪都被搜刮一空，一片狼藉。
狼藉之上，蒙了一層灰。
可見這個地方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秦亦川踢走一個在腳邊的蒙灰的可樂易拉罐。
“走吧，去二樓。”
他和鄧子夜商量了一下，決定走樓梯上二樓。
但是鄧子夜一打開一樓的消防樓梯門，就聽見“碰”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從對面撞過來。
秦亦川也聽到了。
兩個人立馬吊起了心，雙雙朝發聲源開過一槍。
“砰砰”兩聲。
都落了空。
“路熙！”鄧子夜下意識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如果有喪屍，路熙應該是能看得到的。
但是為什麽路熙沒有出聲？
鄧子夜整納悶著，聽見耳機裏響起路熙疑惑的聲音：“阿夜，怎麽了？”
鄧子夜定心神來，仔細一看，不由發笑，他們面前哪裏來什麽喪屍啊，明明是一具發黑的屍體從前面倒下來。
他和秦亦川太過草木皆兵了，以至於一聽到響動就精神緊張，神經都被吊起來，不由分手就超前開槍了。
這倒是鬧了一個玩笑話了。
“沒事，路熙，我們看錯了。”鄧子夜暗松一口氣。
秦亦川也自己嘲笑自己，“原來是一具倒下來的屍體，不是喪屍，嚇了我們一跳。”
車裏的路熙看著地圖上顯示的兩個黑點，一頭黑線：“你們兩個人放心吧，要是有喪屍，我這裏看得到，我會提早提醒你們要避開的。”
鄧子夜不好意思地摸頭一笑：“是我們太緊張了，路熙。”
“是的，阿夜，你和秦亦川都放輕松。依我看，這個地方喪屍不多，最起碼從我現在監控到的情況來說，還沒有一只喪屍出現。”
“嗯，這樣我稍微放心點。”
話雖如此，鄧子夜還是不放心，他不放心祝央那邊，他們這邊三個人，有路熙作為後排力量，會告訴他們要往哪裏走，但是祝央那邊沒有一個人有路熙這種本事，萬一他們三個人一起進去了一個喪屍堆，恐怕兇多吉少啊。
這樣一想，他問路熙：“路熙，你那邊情況還好吧，沒有什麽異常吧？”
“沒有，你放心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告訴你們的。”
“嗯，這樣子啊，路熙，我還是擔心小祝那邊，他和老牛、小忠都是直接武力型的，沒有像你這樣的人作後排為他們指示安全道路，所以我不太放心。我想，等一下我們這邊行動快一點，等結束後我們就直接去小祝他們那邊支援他們，你們覺得怎麽樣？”
鄧子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想要征求他們的意見。
秦亦川用槍頂開身前的又一扇門，側身進入了樓道裏。
他沒什麽意見：“可以的，我沒意見。”
鄧子夜緊隨他身後進去，“那好，路熙呢，你有什麽意見嗎？”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什麽意見，就聽你的。”
對於路熙來說，她可以不管老牛和黃小忠，但她不會不管祝央，因為在她心裏，祝央和林小暖都是可以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更何況，少了祝央，鄧子夜會很難過，她不舍的看鄧子夜難過，所以只要鄧子夜想救的人，她也會跟著她一起救。
070主角光環
樓道裏很安靜，依舊只有鄧子夜和秦亦川兩個人的腳步聲。
而且這種樓道一般都是封閉的，加之長時間沒有人來過，所以樓道間的味道並不好聞。
秦亦川深吸一口氣，“我們還是要一直走著上去嗎？”
他們已經走到了三樓了。
說實話，到達二樓的時候，他們很失望。
二樓都是衣服店，但是現在這些店裏要麽是狼藉一片，要麽堆滿了屍體。
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秦亦川拿著槍挑挑揀揀的。
“鄧兄弟，我們這一趟該不會白來吧。”
“那應該不至於。”鄧子夜四處查看了一下，發現二樓的屍體有點多，並且窗戶上有破碎的裂縫，再仔細一看，發現窗戶上有一排排的洞。
“看來，當初喪屍潮爆發的時候，這個大樓裏也是被感染了很多，然後後來很多人都被困在了這裏，軍隊前來圍剿這些變異的喪屍，所以在外面拿槍掃射，一下子打死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這一層的屍體才會那麽多。”
鄧子夜覺得惋惜和悲痛。
“其實死了才好，沒有痛苦的死去，一下子結束了。”秦亦川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這件事情，“要是他們沒有被射死，要麽繼續困在這個樓裏面，要麽到外面去，遲早會遇到喪屍，被喪屍咬到，感染變成那樣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這中間的過程是很痛苦的。倒不如一下子死去，什麽痛感都沒有，反倒是一種解脫。”
鄧子夜聽了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過了半晌，他微微一笑，“從某些角度來看，你和路熙很像。”
秦亦川看著鄧子夜，“從某些角度來看，你和金瑗有點像。”
金瑗的本質和鄧子夜一樣，善良溫和脾氣好，甚至有點悲天憫人。但是金瑗長得比較清冷，所以外人不了解她的話根本不知道她實際上是怎麽樣一個人。
“是麽，沒看出來啊。”鄧子夜笑一笑，“你的女朋友，看起來和路熙有點像。”
“並不是，你的路記者是真的冷酷，我的女朋友外冷內熱。她只是會和我吵架，僅此而已。”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路熙聽不下去他們的談話，冷冷道：“麻煩你們兩位，聊天結束，你們現在往右走，乘電梯上去。我還沒有看到喪屍，所以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你們可以不必費時費力的去爬樓梯了。”
她心裏吐槽，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居然去爬樓梯了，簡直是太浪費時間了。
鄧子夜和秦亦川立馬打住了話頭，聽著路熙的話從右走，看到電梯，一按開電梯樓層，兩個人又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這是進了屍體大廈了嗎？
電梯裏堆滿了腐爛發臭的屍體。
鮮血濺漫了電梯墻壁。
一股腐臭味從中撲面而來。
鄧子夜和秦亦川立刻退後三步捏住了鼻子。
“這要是進去，怕是會得病吧。”秦亦川難以置信。
鄧子夜都想嘔吐了，“這可不行，不能進去，我們還是爬樓梯吧。”
“怎麽了？阿夜？”路熙問。
“路熙，電梯裏頭全是屍體，太難以相信了，太可怕了。”
“不會吧……”路熙也楞了一下。
不過也不難想象，當初他們也是從人堆裏和喪屍堆裏一路逃出來的，太了解要是被困在電梯裏是怎麽樣的下場。
“你們去其他電梯看看，說不定會好一點。”路熙說，“不是我說，爬樓梯是下策之選，真的太浪費時間了，不是說還要趕早去小祝那裏，所以你們盡快快一點吧。”
鄧子夜和秦亦川依言行動。
但是從三樓的電梯走了一圈，發現裏面都有屍體。
於是鄧子夜和秦亦川選擇了坐扶梯上去。
越往上，稍微好一點。
起碼他們從其他樓層搜刮了一點醫藥品和一點過冬的衣物。
在一家花店裏，秦亦川意外的看到有一朵玫瑰花還開著芳香，紅艷艷的，格外漂亮。
“這花挺漂亮。”
他停下腳步。
鄧子夜看了一眼，點點頭：“真是難得，居然還有一枝花獨立著。”
秦亦川上前，將花從花瓶裏拔出來，又將刺都去掉，然後藏在了衣服裏面。“這個花，也帶回去。”
“你要送給金瑗嗎？”鄧子夜掩嘴笑道。
“她一直都說我沒給她送過花。”秦亦川繼續朝前走，“現在正好，整一朵花拿回去給她。女人嘛，都喜歡這種，有時候你都無法理解。”
“路熙不喜歡花。”鄧子夜說，“我追她的時候給她送過一捧玫瑰花，她收到了還不開心。”
他這話是說給耳機裏的路熙聽的。
路熙果然罵道：“那會兒我還不喜歡你，你給我送花我當然不開心了。我很尷尬的。”
“那就是說，現在鄧兄弟給你送花，你就不尷尬了嗎？”秦亦川問。
路熙：“……”
她竟無言反對。
這個時候，她看到商廈的九層和十層均閃過了一點紅色光芒。
她調大了地圖，再仔細一看，紅點又消失不見了。
“阿夜，秦亦川。”她的聲音頓時嚴肅起來，“你們接下來要小心，九層和十層好像有動靜。”
“什麽動靜？”鄧子夜和秦亦川也馬上變得肅然起來。
路熙目前還不好確定那個紅點是不是喪屍，於是說：“你們現在在六層，接下來往上要小心。”
鄧子夜和秦亦川停下腳步，一起朝上看。
安靜的樓層裏，什麽影子都沒有，仿佛上面的一切都是祥和和平靜的。
但是他們都知道，並不是，更平靜的背後，有時候往往是更兇險的暴風雨。
鄧子夜對秦亦川說：“我每次出來搜尋物資，心裏其實都有一個不好預感，就是基本不會一帆風順的，總是要碰到點什麽或者發生點什麽的。”
“放寬心吧。”秦亦川說，“生死有命，但是你或許要定位一下，你自己就是主角，所以也許每一次都有好運氣。”
“主角？”
“是的，主角，主角光環。”
鄧子夜噗嗤一下笑了。他覺得，其實秦亦川很幽默。
他和秦亦川繼續往上走。
其實他們可以選擇止步不前的，可以馬上就轉身下樓，上面的樓層不必搜索了，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認真的去尋找物資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麽做，一方面，他們覺得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搜刮看看，另一方面，男人天性的冒險精神，讓他們不允許退縮，也許這裏面有一部分是好奇心作祟。
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們一步步往上走了。
071被困廁所
路熙仔細得盯著電腦上的地圖，看著那兩個代表鄧子夜和秦亦川的小黑點在慢慢往上移動。
“阿夜，你們要小心。”路熙再一次叮囑。
“知道的，你放心吧。”鄧子夜再一次回覆她的話。
到了八層，是美食層，鄧子夜和秦亦川轉了一圈基本不抱希望，因為就算有些店裏有存糧，但這麽久時間過去，肯定也過期了。
所以他們繼續往樓上走。
走之前，鄧子夜看了一下指示牌，說：“九樓還是吃的，十樓是賣床上用品和衣服的。”
“嗯，也許十樓會有一點收獲。”
“那麽九樓還要搜查嗎？”鄧子夜問，他的意思是，既然九樓還是吃的，那就幹脆略過九樓直接上十樓去看看。
秦亦川搖搖頭：“先看看九樓，說不定，九樓有什麽。”
就算逃生，九樓逃生應該會比十樓容易。
犯不著一下子去了十樓，把自己困死了。
秦亦川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械，率先上了扶梯。
鄧子夜跟在他身後。
一上九樓，就在扶梯邊上，一陣遲緩的腳步聲從不知名的方位傳來。
秦亦川和鄧子夜一下子站住了步伐。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將子彈上膛。
兩個人警惕十足。
“路熙。”鄧子夜提醒道：“九樓有動靜，你那邊有顯示嗎？”
車裏的路熙盯著電腦屏幕，搖搖頭：“沒有……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麽嗎？”
“有動靜傳出來。”秦亦川說，“但是我們不確定在哪個方位。”
“是在九樓嗎？”
“是的。”
路熙皺起眉頭：“我看不到。”
話音剛落，一聲尖銳而又詭異的貓叫聲從前方傳來。
“喵——”
聲音尖銳到連耳機那邊的路熙都聽到了。
“阿夜！”她擔心地叫了一聲。
鄧子夜和秦亦川同時扣動扳機。
“砰砰——”
子彈射出了貓的腦袋。
鮮血迸濺而出。
一具黑色的貓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貓……”秦亦川覺得不可置信。
鄧子夜也很詫異。
拐角處一道黑影踹出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是喪屍，從而忘記了喪屍是不會跑那麽快的。
等到兩發子彈落下去，他們才看清楚那哪裏是什麽喪屍，分明是一只黑貓，一只布滿傷痕的血跡淋淋的骯臟的黑貓。
“貓？”耳機裏的路熙疑問道：“你們看到了一只貓？是一只活著的貓麽？”
“是的，還有氣的，但是被我和鄧兄弟打死了。”
路熙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過難怪她沒有在地圖上看到有喪屍的跡象，因為她這個地圖是和紅外線探測儀連接在一起的，黑點的代表活人，因為活人體溫是38攝氏度左右，而喪屍是死的，溫度很低，所以設置的是紅點。
難怪這只貓出現的是和，路熙沒有看到，因為貓的溫度不包含在裏面。
“不過，為什麽這裏面會出現動物？”鄧子夜很困惑，“照理說，貓這種生物不是應該出現在野外？就算是寵物貓，但是喪屍潮爆發的時候應該活不下來啊。而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
秦亦川仔細看了一下黑貓身上的傷痕，眉頭皺起，心裏泛起不好的預感：“這只貓……該不會是被喪屍咬過的感染的貓吧？由於剛被咬不久，所以還沒死或者還沒變異，就一直藏在這裏。貓的敏銳性其實很強，它感覺這裏有人過來，所以跑了出來……”
鄧子夜點點頭，秦亦川的這個推測很有可能。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真的這只貓被咬不久的話，也就意味著——
“這棟大樓裏藏著喪屍！”
鄧子夜、秦亦川、路熙三個人一起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三個人都變臉了。
“阿夜，秦亦川，你們快下來，我們快走！”路熙急了。
但是還沒等鄧子夜和秦亦川動作，十樓傳來一陣響動，密密麻麻的。
緊接著，路熙的電腦上就出現了紅點，從一個，到兩個，再到三個，最後……密密麻麻一片，全都堆積在十樓。
路熙大駭：“不好，十樓有喪屍，而且很多，你們快跑！”
鄧子夜和秦亦川擡頭，果然，渾身殘缺的喪屍們慢慢朝十樓欄桿處圍繞過去。
很多！
兩個人面色一變，下意識就撒腿往樓下跑。
“喪屍會下樓梯嗎？”秦亦川問了一句。
“不會。”路熙回答：“這個才是最糟糕的，他們不會下樓梯，但他們會摔跤，並且沒有知覺，一旦密密麻麻從欄桿上掉下來，會直接掉到底樓，到時候直接攔截你們的去路。”
話一落，鄧子夜和秦亦川後背起了寒意。
不過，還是被路熙說中了。
那些愚蠢的喪屍們一個個擠在欄桿處，最後你推我我推你，直接從上面翻落了幾只，往一樓載下去，一掉落在地，那些破爛的軀體就缺胳膊斷腿了，但是它們奮力從地上爬起來……
那個場面，即使看到過很多喪屍，也讓鄧子夜和秦亦川頭皮發麻。
“真是砸不死的小強，很頑強。”秦亦川開始朝一樓的喪屍們開槍，爆頭。
鄧子夜朝樓上的喪屍開槍。
試圖多阻攔一點。
有些喪屍在扶梯處直接跌下來，跌到九樓扶梯處。
鄧子夜又轉換方向去射擊那些跌到在扶梯處的喪屍。
“該死，這裏都沒有升降電梯可以坐！”秦亦川咒罵一聲。
“不不不。”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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