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三囚面具案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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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舟信說：“劉海濤並不真的想認罪，但他認了，情況很不利。”
卓諾典點了點頭，說：“情況的確不好，盡力就好，今天站在這裏目的是，讓公訴人明白劉海濤是什麽，不是什麽。”
孫靜開始了對劉海濤的發問：“被害人柯柏與你一同於3月10日晚失蹤，是你約柯柏去後山還是他約你去後山？”
“我根本就沒見過他，直到……”
劉海濤卻突然吼起來，情緒失控，法警反應很快，劉海濤兩肩被控制住。
“直到什麽！”卓諾典舉起手來，說，“請審判長讓我方當事人說完。”
劉海濤說：“我去了廟裏，看見關羽，關羽殺了我室友！”
頓時，法庭稍微泛一點聲音，孫靜立即遏制了這一刻，說：“被告人，請你理清事實，胡說八道無法逃避法律責任。”
“關羽？”審判長皺起眉頭，心有點想問下去。
孫靜拿出一張畫著關羽臉譜的面具，旁聽席那邊，只看見了面具背後的血寫“囚”字，她問：“你在案發現場被警察抓捕戴的就是關羽臉譜面具，如果你患有精神分裂，專家的檢驗結果卻證明你是個正常人。”
“我……”劉海濤欲言又止，眼神依舊黯淡無光。
“哈？還做那種檢驗啊，孫靜防止我們以被告患精神病的為由逃避法律責任。”司馬舟信說。
“事實無需掩蓋，他是個正常人，”卓諾典說，“只是被‘鬼’嚇了一番。”
此刻，孫靜微笑地說：“陳過是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提起陳過這個人，旁聽席下的劉夏梅挺起了身子，目不轉睛看著孫靜，卓諾典註意到劉夏梅的舉動，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劉海濤回答：“我沒有見過我爸，從小到大。”
孫靜舉起一張老舊照片，照片應很早前就已經過塑，按以前的攝影技術，色彩早已被氧化。
照片上，一位年齡40歲左右男子拉著一個10個月大的嬰兒。
“你的父親陳過有犯罪前科，你的DNA與他的配對無誤。”
孫靜接著向在庭所有人介紹了陳過以及槐掩村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人其實已經從報紙上了解了“三囚面具”的由來。
“被告人劉海濤，你說沒見過父親，那怎麽在你的宿舍發現這張照片？”孫靜問。
為此，卓諾典提出了反對：“我方當事人當時才多少歲，人能記住一歲之前的東西嗎？”
孫靜微微揚起嘴角，看了卓諾典足足有兩秒，然後又詢問了關於兇器的問題，諾典得知，京劇用具冷艷鋸沒有劉海濤的指紋，否則公訴方會說出來。
“如果是我方當事人約被害人至後山然後動手，那麽請問公訴方，誰應該先到後山？”
孫靜回答：“錄像中是柯柏先到，劉海濤後到。”
“可是，柯柏到達後山的時刻與劉海濤的相差了兩個多小時。”卓諾典將錄像呈給書記員，特別加重“兩個多小時”這五個字。
孫靜皺了眉頭，說：“在被害者面前，兩個小時只是活多了兩小時的問題，與死區別不大。”
“可是在被告人面前，兩小時卻成了作案成功的關鍵。後山夜晚起霧，不易尋找目標，所以被告人應在被害人之前到達後山。”
此刻正因為孫靜的沈默，卓諾典揣測得到，公訴方可能對“後山滿掛京劇面具”這件事並不知情。
審判長說：“辯護人對‘兩個多小時’是怎麽看的？”
卓諾典把在後山拍的308張照片遞交於書記員，每張照片上都有一個樹孔，其中一張照片樹上還掛著面具。
審判長詳聽了辯護人的意見————劉海濤和柯柏都受到了面具的指示，到達槐掩村。
孫靜對旁邊的說了一句：“這一步陷了陷了，不能怪卓諾典律師搞‘證據突襲’，而是為何‘後山掛面具’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呢！”
陳瘦，原名陳小星，是公訴方第一個證人，今天除了沒戴街舞帽，衣裝都跟卓諾典上次見到的差不多，只是街舞帽摘掉以後，從旁聽席看陳瘦的年齡能翻上一倍。
審判長詢問了陳瘦的年齡、職業等信息，隨後說：“公訴方證人陳小星，公訴方申請你作為證人到庭，要求你如實告知案發時你所知道的情況。”
陳瘦說：“3月12日那天，我在廟裏的對面散步，看到對面……”
孫靜突然打斷了陳瘦的聲音，說：“請證人告知案情，盡可能簡潔一些。”
“直接看見被告與被害呆在一起才是簡潔吧？”司馬舟信捂住麥克風、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陳瘦重新組織了一次語言，說：“我在廟二樓的戲臺區親眼看見警察從戲臺區把一個男青年押出外面，戲臺區懸掛了三具屍體，還有一人躺在地上，衣服有血。”
“你見到的分別是誰？”孫靜問。
陳瘦看著劉海濤，對審判長說：“他，被警察押走。還有一個是受害者，柯柏，躺地上的。”
孫靜又問：“證人陳小星，你跟其它人進入案發現場，除了劉海濤在案發現場，還有其它人嗎？”
陳瘦搖搖頭一口氣說：“絕對沒有。”
卓諾典舉起手，發問：“證人陳小星，兇殺案發生在室內沒有錯吧？”
陳瘦點了點頭：“當然。”
卓諾典說：“你與案發現場相隔60米不說，中間隔了個排練廳，那麽你是怎麽發現案情的，這個細節難免不使人感到好奇。”
公訴方那邊立刻傳來一句：“反對，辯護人發言與本案關聯性不大。”
此刻，審判長往公訴方那邊看了一眼，緩緩地說：“請證人回答辯護人的詢問。”
陳瘦說：“對面有燈光，燈光透過排練廳窗，我們岸邊人都看見排練廳內有四具屍體，排練廳是從裏面反鎖的。”
孫靜聽著聽著，手指甲一點一點陷進手背的皮膚，神情嚴肅地望著審判長。
“然後呢？”諾典追問。
“趕到現場時，其中三具屍體消失了。”陳瘦皺起眉頭，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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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諾典點了點頭，說：“情況的確不好，盡力就好，今天站在這裏目的是，讓公訴人明白劉海濤是什麽，不是什麽。”
孫靜開始了對劉海濤的發問：“被害人柯柏與你一同於3月10日晚失蹤，是你約柯柏去後山還是他約你去後山？”
“我根本就沒見過他，直到……”
劉海濤卻突然吼起來，情緒失控，法警反應很快，劉海濤兩肩被控制住。
“直到什麽！”卓諾典舉起手來，說，“請審判長讓我方當事人說完。”
劉海濤說：“我去了廟裏，看見關羽，關羽殺了我室友！”
頓時，法庭稍微泛一點聲音，孫靜立即遏制了這一刻，說：“被告人，請你理清事實，胡說八道無法逃避法律責任。”
“關羽？”審判長皺起眉頭，心有點想問下去。
孫靜拿出一張畫著關羽臉譜的面具，旁聽席那邊，只看見了面具背後的血寫“囚”字，她問：“你在案發現場被警察抓捕戴的就是關羽臉譜面具，如果你患有精神分裂，專家的檢驗結果卻證明你是個正常人。”
“我……”劉海濤欲言又止，眼神依舊黯淡無光。
“哈？還做那種檢驗啊，孫靜防止我們以被告患精神病的為由逃避法律責任。”司馬舟信說。
“事實無需掩蓋，他是個正常人，”卓諾典說，“只是被‘鬼’嚇了一番。”
此刻，孫靜微笑地說：“陳過是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提起陳過這個人，旁聽席下的劉夏梅挺起了身子，目不轉睛看著孫靜，卓諾典註意到劉夏梅的舉動，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劉海濤回答：“我沒有見過我爸，從小到大。”
孫靜舉起一張老舊照片，照片應很早前就已經過塑，按以前的攝影技術，色彩早已被氧化。
照片上，一位年齡40歲左右男子拉著一個10個月大的嬰兒。
“你的父親陳過有犯罪前科，你的DNA與他的配對無誤。”
孫靜接著向在庭所有人介紹了陳過以及槐掩村發生的事情，大多數人其實已經從報紙上了解了“三囚面具”的由來。
“被告人劉海濤，你說沒見過父親，那怎麽在你的宿舍發現這張照片？”孫靜問。
為此，卓諾典提出了反對：“我方當事人當時才多少歲，人能記住一歲之前的東西嗎？”
孫靜微微揚起嘴角，看了卓諾典足足有兩秒，然後又詢問了關於兇器的問題，諾典得知，京劇用具冷艷鋸沒有劉海濤的指紋，否則公訴方會說出來。
“如果是我方當事人約被害人至後山然後動手，那麽請問公訴方，誰應該先到後山？”
孫靜回答：“錄像中是柯柏先到，劉海濤後到。”
“可是，柯柏到達後山的時刻與劉海濤的相差了兩個多小時。”卓諾典將錄像呈給書記員，特別加重“兩個多小時”這五個字。
孫靜皺了眉頭，說：“在被害者面前，兩個小時只是活多了兩小時的問題，與死區別不大。”
“可是在被告人面前，兩小時卻成了作案成功的關鍵。後山夜晚起霧，不易尋找目標，所以被告人應在被害人之前到達後山。”
此刻正因為孫靜的沈默，卓諾典揣測得到，公訴方可能對“後山滿掛京劇面具”這件事並不知情。
審判長說：“辯護人對‘兩個多小時’是怎麽看的？”
卓諾典把在後山拍的308張照片遞交於書記員，每張照片上都有一個樹孔，其中一張照片樹上還掛著面具。
審判長詳聽了辯護人的意見————劉海濤和柯柏都受到了面具的指示，到達槐掩村。
孫靜對旁邊的說了一句：“這一步陷了陷了，不能怪卓諾典律師搞‘證據突襲’，而是為何‘後山掛面具’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呢！”
陳瘦，原名陳小星，是公訴方第一個證人，今天除了沒戴街舞帽，衣裝都跟卓諾典上次見到的差不多，只是街舞帽摘掉以後，從旁聽席看陳瘦的年齡能翻上一倍。
審判長詢問了陳瘦的年齡、職業等信息，隨後說：“公訴方證人陳小星，公訴方申請你作為證人到庭，要求你如實告知案發時你所知道的情況。”
陳瘦說：“3月12日那天，我在廟裏的對面散步，看到對面……”
孫靜突然打斷了陳瘦的聲音，說：“請證人告知案情，盡可能簡潔一些。”
“直接看見被告與被害呆在一起才是簡潔吧？”司馬舟信捂住麥克風、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陳瘦重新組織了一次語言，說：“我在廟二樓的戲臺區親眼看見警察從戲臺區把一個男青年押出外面，戲臺區懸掛了三具屍體，還有一人躺在地上，衣服有血。”
“你見到的分別是誰？”孫靜問。
陳瘦看著劉海濤，對審判長說：“他，被警察押走。還有一個是受害者，柯柏，躺地上的。”
孫靜又問：“證人陳小星，你跟其它人進入案發現場，除了劉海濤在案發現場，還有其它人嗎？”
陳瘦搖搖頭一口氣說：“絕對沒有。”
卓諾典舉起手，發問：“證人陳小星，兇殺案發生在室內沒有錯吧？”
陳瘦點了點頭：“當然。”
卓諾典說：“你與案發現場相隔60米不說，中間隔了個排練廳，那麽你是怎麽發現案情的，這個細節難免不使人感到好奇。”
公訴方那邊立刻傳來一句：“反對，辯護人發言與本案關聯性不大。”
此刻，審判長往公訴方那邊看了一眼，緩緩地說：“請證人回答辯護人的詢問。”
陳瘦說：“對面有燈光，燈光透過排練廳窗，我們岸邊人都看見排練廳內有四具屍體，排練廳是從裏面反鎖的。”
孫靜聽著聽著，手指甲一點一點陷進手背的皮膚，神情嚴肅地望著審判長。
“然後呢？”諾典追問。
“趕到現場時，其中三具屍體消失了。”陳瘦皺起眉頭，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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