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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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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派的所有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光明頂上只剩下各路英雄心情無比沈重地為自己的同門料理後事。

大爆炸死的人太多太多,包括前來觀戰的非中原的武林人士,後來有人提出這麽多的屍體難以處理,怕屍體腐爛也很難帶回,能否在光明頂集中火葬?

在征得各方的同意後,華逍遙號召大家刀劍齊動手將周圍的松木砍下,削去松枝將滾木落在被炸開的大坑裏幾層,然後再將松枝鋪了上去。

最後將喪生的豪傑們一個個排列整齊地放到松枝的上方,眾豪傑在華逍遙的主持下,向死去的英豪們跪拜默哀!請出巴楚唐門的女掌門唐貞,以赤火彈點燃滾木,大火熊熊燃燒,夾雜著劈裏啪啦的響聲,眾人放聲痛哭。

幾位佛家的高僧,道家的大師口中念念有詞,以各自的方式超度亡靈。

華逍遙在這種情況下召集大家處理後事,順應了潮流,得到了各方的擁戴,都表示在今後的中原武林只要華山派召喚那就會義不容辭、赴湯蹈火地執行。

這是百年來武林中浩劫,這場浩劫讓武林尤其是中原武林大傷元氣。

火葬的火焰漸漸熄滅,煙塵冉冉,百具屍體頃刻間變成了骨灰,在場的各路英雄悲痛中將周圍的沙土填埋完畢後,忽然間狂風四起,緊接著大雨傾盆,澆透了每一個人。

可謂是:蒼天為之流淚,大地為之肅容;一聲長嘯人群中一道黑影射出,直向對面峭壁,亮劍擊出火光四射,碎石紛飛,片刻後黑影回歸,大家看清是一少年,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無所謂。

此時,峭壁上閃現出“英雄碑”三個金色大字,在夜幕中閃閃發光,眾人投來敬慕的目光,表達對這位少年的感激。無所謂使用劍法刻字於峭壁,運用魔法使字體放金光,咒語不除金光不散,真是一氣呵成,小小年紀頗顯大家風範。

山腳下的小鎮,眾英雄紛紛道別,華山派送走了最後一撥人,也向華山方向而去,此次黃山之行,雖然得到了中原武林盟主的殊榮,可也因為爆炸喪失了三位華山弟子,他們現在沒有榮譽的喜悅,一路上默默地誰也不支聲,就連無所謂幾位天山派的少年,也收斂了往日的活撥,騎著馬一直向前。

“昆侖三聖”因為地處西域,所以同華山派一道往西而行。不一日,來到華山腳下,華逍遙誠邀“昆侖三聖”上華山休息幾日再走不遲,卻被“昆侖三聖”婉言謝絕,他們只稱已經外出多日,急切返回昆侖,就不多打擾了,華逍遙不好勉強。

往山上發出信號,半柱香的功夫,華山掌門於涵帶領華山派弟子下山迎接,見了“昆侖三聖”更是好言相留,還是被他們謝絕,只好任由他們繼續西行。

目送“昆侖三聖”走遠後,無所謂幾人站出來,也向於涵、華逍遙道別,無所謂說道:“兩位前輩!我們下天山已久,目前華山也無大事,我們一行也該回去了!”這次於涵、華逍遙到沒有強留,他們也認為無所謂幾位少年在關內已久,應該回去了。

無所謂幾位少年此行為華山派立下了汗馬功勞,那在華山派是絕對不能忘記的,就使得本來就穩固的天山派與華山派兩派兄弟般的關系更加牢固。

華逍遙在華山派獲得武林盟主當天夜晚離開黃山後,就向華山發出了信鴿傳信,於涵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並且知道了黃山發生的重大變故。做為中原武林盟主的華山派今後的事務還有很多,而且幾位少年還要回到天宮繼續學業,在依依不舍下進行了道別,華多多更是與父親不願分別。

華逍遙不愧為大俠豪氣對華多多說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母親那裏我會說到的,你走吧!”,無所謂、段倩倩、袁小怡、陸壯壯、帕哈提一起向華山派道別,之後帶著華多多一起,騎馬向西而行。第二天,到了皇城,他們沒有像上次那樣亂逛,只是做了充足的補給,然後,繼續前行。

這一天,他們又來到了甘州已是下午,找了一家幹凈的客棧落腳。幾個人經過商量,準備到邱老太太家去看看老人,究竟現在怎樣?邱老太太是幹師叔的表姐,有意替幹師叔表達表達心意。可他們到了邱家大院,依然是大門緊閉,無所謂上前敲門也無人應答,少年們正感到納悶:怎麽會沒人呢?“找個人問問?”袁小怡脫口說道,大家看著她都沒有說話,段倩倩搶先說道:“那倒是哎!”

於是,找了過路的幾個人,一問都沒人知道,幾位少年越是納悶了。“不行我們敲敲鄰居家的門?”袁小怡又是說道,大家感到他說的有理,華多多先敲得一家,門開後一個老管家見是一幫少年,又不認識,笑了一聲問道:“幾位小哥有什麽事嗎?”

“老人家!我們想問問旁邊住得姓邱的老太太一家怎麽沒人?”華多多問道,老管家仔細打量了他們幾個一下,又問道:“你們是她什麽人?”,華多多剛想回答,卻被段倩倩拉了一下,搶話說道:“我們是她的遠房親戚!是我們的姨母!”

“哦!原來是這樣!”停頓了一下,老管家接著說道:“邱老太十幾天前就過世了!幾個子女為了財產爭得不得了,十天前就將這個院子賣掉了,賣給了誰?我就不太清楚,就根本沒有見著人,說也奇怪,要是買下了房子怎麽卻不住呢?”“謝謝老伯!”段倩倩禮貌地說道。

大家轉身正準備離開,那老管家又道:“她的幾個子女住在城裏,有個叫黎華的女兒不錯,在城東的老廟巷你們不妨去問個究竟!”

“謝謝老伯!謝謝老伯!”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甘州城本來不大,牽著馬幾位少年很快到了城東,一打聽找到了黎華家,敲了門開門的正黎華,黎華問道:“你們找誰?”完全沒認出他們。

無所謂上前說道:“我們是前段時間與天山派的幹師叔來過老姨母家的!”,黎華這才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請進!請進!你們是幹表叔的徒弟?”

幾位少年沒有詳細解釋只是點頭表示認同。進了家四相落座後,段倩倩首先問道:“請問邱老姨母……?”,此一問,勾起了黎華的傷心事,黎華抽搐著眼淚掉了下來。

等情緒平穩下來後說道:“你們上次走後,母親就一直在昏迷中,後來過了十幾天,幹表叔又來過一次,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醫絕一聖’的醫師,手法非常高明,在他的診治下,母親奇跡般的蘇醒了過來,只是行動不便,後來待他們走後,子女之間為了財產紛紛相爭,母親雖然不能行動,可是能夠看見聽見,一氣之下舊病覆發,再也沒有回來!”

說到傷心之處,黎華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幾位少年也是淚水濕潤了眼圈,在心情漸漸平息之後接著說道:“就是在母親去世後,為財產也是紛爭不斷,後來幹脆將房產賣了,幾家分了,我們是什麽都沒要!”

談話漸漸入了正題,段倩倩追問道:“您知道那院子賣給誰了嗎?”,黎華聽了此話搖了搖頭說道:“都是幾個兒子辦得,我不是很清楚,好像也是西域來得什麽人!”

只能了解這麽多了,無所謂意識到,於是道謝告別後,回到了客棧。

感覺上無所謂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回客棧的路上自己一直在琢磨,這邱老太太的大院究竟是什麽人買了去?

雖有疑問,但他們並沒有接著尋訪邱老太太的兒子們,因為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又因為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摻呼,所以經過幾人商量後,決定晚飯後前去大院查看一下,究竟是什麽人住在這裏面。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幾位少年踏著夜色上路了,馭劍飛行在空中,初夏溫暖的微微陣風襲面而來,輕撫著面頰,癢癢的麻酥酥的,就像是絲綢滑過肌膚的感覺,很是美妙。

大宅墻下幾人都停了下來,無所謂首先小聲說道:“我們分成兩組,我和段倩倩一組,其他的人用帕哈提的鬥篷,這樣好隱蔽行事!”

袁小怡見無所謂只叫段倩倩跟他一組,老大的不高興,細聲埋怨:“怎麽不叫我和你一組?你心裏只有她?”,這一下把無所謂弄了個大紅臉,好在夜晚看不出來,咽得無所謂半天說不出話來。

段倩倩趕緊打岔說道:“小怡!你要跟我們一起就來唄!盡說些不著邊的話!”,段倩倩對與無所謂一組,其實心裏很是高興,可畢竟是姑娘家,喜悅不露言表。

被段倩倩這麽一說,反而袁小怡不買賬,說道:“不去就不去唄!有什麽了不起!”又對著華多多他們說道:“我們走!”

幾個人順著墻往前走了幾丈,然後飛身躍進了大宅。無所謂見他們進去,自己與段倩倩相視一眼,也飛身躍進了大宅,大宅內漆黑一片,只是在星光下隱約看清錯落有序的建築輪廓。無所謂他們以前來過,還記得院內的大致情況,仔細掃了一圈,左廂房內亮著昏暗的燈光。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又躍上了房頂,展開絕頂輕功,蜻蜓點水般地落在了左廂房的房頂上,輕輕地抽開一片瓦,無所謂首先趴在瓦的空隙中朝下望去,房間內一目了然,裏面有張桌子兩把椅子,兩把椅子分別坐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無所謂他們再熟悉不過了,他們是“仙勝教”兩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一位是副教主東方旭日,另一位是左護法西門狂野。

無所謂擡起身倒吸口冷氣,琢磨著這兩位怎麽會在這裏?段倩倩見無所謂的表情,感到有什麽大事發生,也迫不及待地扒著空隙望去,卻不小心碰到了抽出的那片瓦,發出了響聲。

只聽房內傳來“什麽人?”之後就是一片銀芒向空隙中襲來,幸虧段倩倩躲得快,要不然難逃一劫。已經被發現躲是躲不過去了,於是兩人飛落院落中。

此時,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也都奪門而出,雙方面對面,疾速中對了一掌,“嘣!嘣!”兩聲悶響,東方旭日與無所謂相對一掌,西門狂野與段倩倩相對一掌,東方旭日向後空中翻滾落地站穩,無所謂卻是紋絲未動。

那邊麽,西門狂野與段倩倩對掌後各退了兩步。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都尋思著:不好遇到對手了!等雙方站定了一看,都是老熟人了,東方旭日首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天山龍少年’光臨此處,這裏可是蓬蓽生輝啊!”

無所謂一聲冷笑道:“你們兩個魔頭,怎麽會在這裏?”“哈哈!龍少年此話差矣!我們雖然走得路不相同,可我們也不是魔頭,叫我們魔頭是擡高我們了!”西門狂野冷笑道。

這時,袁小怡、華多多、帕哈提、陸壯壯都現身出來。

“嘿嘿!原來還有這麽多幫手!”東方旭日陰笑道,“我們是一起來的,什麽幫手不幫手!”袁小怡回嘴道。

雖然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可單單對付無所謂與段倩倩就處於下風,這會兒又來了這幾個少年,也非等閑之輩,難免心裏沒底。

無所謂就不說了,就段倩倩的水平已經與西門狂野平分秋色,可見她的武功造詣突飛猛進,在以前絕對不是西門狂野的對手。就在此時,又從墻外飛來四人,落定後帶頭的對著東方旭日抱拳施禮道:“屬下已完成任務,請副教主指示!”

東方旭日擺了擺手,示意退下,這些人見形勢不對,立即站在了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的身後。

原來又是老相識,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敖東四煞!”

他們到底完成什麽任務?在黃山腳下他們曾經照過面,難道是偵查中原武林大會?疑問在無所謂的腦海裏轉了幾個彎。

的確不錯,敖東四煞是這次觀摩了中原武林大會,他們既然是“仙勝教”派去的,到底是什麽目的?這誰也不知道,而且,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早早買下房在甘州等候,又有什麽企圖呢?

無所謂不敢多想直言問道:“你們兩個‘仙勝教’的首腦早就在這裏了?”

東方旭日並沒有回答無所謂的問話,反問到:“龍少年!你們到我們這裏有何貴幹?”,無所謂輕蔑地笑了一聲沒有作答,華多多搶著說道:“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此話一出,直氣得西門狂野與“敖東四煞”,吹胡子瞪眼,尤其是西門狂野四只手高高舉起顫抖著,好像受了莫大的恥辱一般。

那東方旭日到沒有覺得什麽,又嘿嘿一笑道:“你們夜闖我們住處,難道還是我們的不是了?”

“對!就是!你們有什麽話說?”東方旭日身後的“敖東四煞”起哄著。

無所謂見對方逼問著,順口回答道:“這兒原本是我們相識之人的宅院,本來是過來看看此處到底是什麽人居住,不想狹路相逢碰上了你們!”

東方旭日聽了無所謂的回答,本來緊張的心情舒緩了許多,暗想:原來這幫小孩並不是有意針對我們來的!緊接著說道:“噢!原來是這樣,那倒是要歡迎幾位的光臨了!我作為主人歡迎你們,裏面請!”,東方旭日作出手勢指向院子中間的客廳,請無所謂幾人進去。

幾位少年相互看了看,摸不透這東方旭日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進吧!有損天宮的聲譽;進去吧!不知是否暗藏殺機。無所謂心一狠說道:“進就進,怕什麽!難道你們還吃了我們不成?”

首先向房間走去,聽了無所謂話,幾位少年也雄赳赳地跟著走進客廳。

這中間的房間是個套間,外面是客廳,裏面是臥房,先前是邱老太太的房間,第一次來時,邱老太太就躺在裏面的臥房裏,時過境遷,現在又是另一番情景,一幫少年難免傷感。

現在客廳的裝扮就跟各個幫派的大堂一樣,沒多大的區別。無所謂幾個人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而對面的椅子上東方旭日與西門狂野、“敖東四煞”紛紛落座。

“上茶!”東方旭日呵了一聲,一會兒從門外進來一位身穿黑衣的人端上茶來,無所謂瞅著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是誰,段倩倩看出了無所謂的難處,便用秘彌之音傳話道:“這個人便是第一次來時,開大門的那個人!”

段倩倩的話提醒了無所謂,無所謂暗噌:可不是嗎?他就是邱老太太大兒子的兒子,他怎麽會在這裏?不明白的事可多,今晚境遇些這樣的事。

茶!少年們都沒有喝,害怕他們下毒。東方旭日看出來他們的顧慮,自己首先端起茶杯,飲了幾口,之後西門狂野、敖東四煞也都喝了。

少年們這才分別喝了幾口,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對。此時,東方旭日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既然喝了我們的茶,我們也不再奉陪了,讓‘血滴子’伺候你們吧!”,起身離開。

無所謂幾人感到不妙,也準備起身離去時。突然間從天而降,幾個傘狀的東西,直向頭上罩來,而除了無所謂其他幾位少年,起身後就感到頭暈眼花。

無所謂自從飲了天山雪蟾的血後,就百毒不侵,可此時哪有功夫去追東方旭日一幫人,千鈞一發之際只有幫少年們解圍。這正是:

悲憤填膺光明頂,

蒼天哀悼淚如雨,

奮劍疾書英雄碑,

永垂不朽留記憶。

西岳腳下又分別,

快馬加鞭趕西域,

大宅院內再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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