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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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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珍疑惑地看著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的羅建剛和許秋陽:“你們這是怎麽了?羅建剛你說什麽呢?”

許秋陽擡眼看了廖志濤一眼, 向他使了個眼色, 廖志濤便識趣地扯著滿心好奇的楊雪珍出去了。

楊雪珍臨出門的時候還在不甘心地嚷嚷:“你看羅建剛那兇樣, 萬一他欺負秋陽怎麽辦?”

“你就少操點心吧, 別管人家夫妻倆的事了。”廖志濤有些無奈, 但也還是強硬地把她給帶走了。

許秋陽站起身,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對,前幾天彭站長是跟我說了這事。”

羅建剛緊張地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那你是怎麽打算的,你該不會也想像毛思陽一樣吧!”

許秋陽感覺有點受傷, 怒道:“怎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羅建剛急了:“不是,我……”一時語塞,他急得在身旁的衣櫃上重重地砸了一拳,厚實的木板發出“咚”的一聲, “可是你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告訴我, 也不讓我把你有了孩子的事情說出來?”

許秋陽確實是心中有愧, 溫柔地拉起他的手, 吹了吹上面撞出來的紅痕:“對不起啊,建剛,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只是一直都還沒有想好。”

羅建剛一甩手,氣鼓鼓地把頭轉到一邊, 不想跟她說話。

許秋陽繼續拉他的手,再拉,再被甩, 她還是百折不撓地一次又一次把他的手拉起來,放到嘴邊親了一下,見他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了,這才雙手環抱著他的腰,用腦袋在他懷裏蹭:“建剛,別生氣嘛好不好?咱們有話慢慢說嘛!”

羅建剛一向對她的撒嬌是沒有辦法的,心中一軟,雙手把人摟進懷中,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語氣還是有點生硬,心裏第一萬次鄙視自己,真是沒出息透了:“要說什麽?”

“這個孩子是我們盼了許久才盼來的,我當然會好好地生下來,可是去學習的機會也十分難得,我不想錯過。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可就是想不到一個兩全的辦法,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羅建剛嘆了一口氣,她的頭發毛絨絨地拂在臉上有些癢:“傻姑娘,咱們是夫妻啊,有什麽為難的事當然要一起承擔,你瞞著我做什麽呢,不管怎麽樣,我總是會尊重你的想法的。”

“雖然彭站長沒有明說,可是我相信,如果我現在把懷孕的事說出來,這個名額肯定是會給了別人的。我想毛思陽肯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吧!說真的,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嚇到了,她可真是狠得下心啊!”

羅建剛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秋陽,如果你也想打掉孩子,千萬要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做手術,我會心疼。”

許秋陽心裏一痛:“不會的,這是我們的寶貝,我只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它,又怎麽可能做出傷害它的事情呢?”

羅建剛沈聲道:“那去學習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許秋陽說:“我有點貪心,想兩樣都要。”

“兩樣都要?”

許秋陽點點頭:“嗯,我想我有懷孕這件事就先瞞著,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照常去學習,等別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幾個月過去了,到時候我就說原來沒有發現,成人教育本來就是允許結過婚生過孩子的人參加的,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學校中不至於要因此而開除我吧,只要我能盡量做到不影響學習就可以了,我算過時間,這孩子正常的話預產期應該在過年期間,到時候就放假了,不會影響學習。”

“不行!”羅建剛立刻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在省城生活,萬一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那該怎麽辦?”

“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身體好得很,孩子也乖,你看,一直都沒怎麽折騰我,很多農村婦女懷了孩子還不是照樣下地幹活,操持家務,最後也能順順當當的把孩子生下來啊!”

“那是別人,你是我媳婦,我不會讓你吃這樣的苦的,一想到你大著肚子一個人在省城孤零零的沒人照顧,我就心疼。”

“傻瓜,怎麽會是孤零零的呢,不是還有同學老師嘛,住在宿舍裏平時有什麽事也有人照應,而且在學校裏比上班還輕松呢,又用不著幹什麽活,吃飯也有食堂,怎麽能叫做吃苦呢!”

“但我還是放心不下。”羅建剛悶悶地說,他越聽許秋陽說,就越覺得她是下定了決心要這麽做的,現在只是在通知他她的這個決定而已,許秋陽這人,雖然平時看起來隨和大方,一般小事都不計較,按他的意思去做,但羅建剛知道,一旦她想清楚了要去做的事,那就是非要做到不可的。

也許她的手段不會有毛思陽那麽激烈,會更多地考慮方方面面的影響,但相同之處是,兩人都是看準了一個方向就要百折不撓地走下去的人。

果然,許秋陽剛開始說的時候,語氣還有些猶豫,有點要跟羅建剛商量的意思,可以越說到後面,語氣便越堅定,仿佛在這個說的過程中,就已經把自己紛亂的思緒給梳理整齊,讓她看到了一個明確的終點:“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建剛,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失去這個可以名正言順拿到文憑的機會,以後如果在工作上遇到什麽問題,再回頭想起來今天這個決定,我一定會後悔的,我不想給自己今後的人生留下遺憾。”

“明明努力一把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為什麽不去做呢?”許秋陽說:“建剛,你會支持我的,是吧?”

羅建剛沈默了良久,才終於一字一句地說:“是,我會支持你的。”

這天晚上,大概是終於放下了一件心事,許秋陽這些天來第一次睡了一個安穩覺,反而是羅建剛,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早上是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起來的。

大概是他皮膚比較白的緣故,黑眼圈特別明顯,許秋陽睜眼一看,就是他黑著兩個眼眶,一臉煩躁地撥拉著鳥窩似的亂發的樣子,不由“噗嗤”笑了出聲:“你昨晚幹嘛去了,偷雞去啦?”

羅建剛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怪你,你倒好,睡得沒心沒肺的,也不想想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怎麽能睡得著!”

許秋陽剛想開口說話,突然感到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幹嘔了兩聲,羅建剛連忙過來扶住她,一手撫著她的後背:“媳婦,你怎麽了?”

許秋陽搖了搖頭,捂著嘴緩了一下,這才順了順自己的胸口說:“沒事了。”看來是這個孩子終於不甘寂寞,出來宣誓自己的存在感了。

所幸這份不適並沒有太嚴重,而且一會兒就過去了,許秋陽如常起來穿衣洗漱。羅建剛卻是滿臉的苦惱之色:“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麽放心讓你去啊!”

許秋陽回頭看他一眼,幽幽地說:“不是已經說好了的嗎?”

羅建剛只好無奈點頭:“是,說好了,讓你去!”

許秋陽上班的時候,見到了毛思陽,對方的臉色特別蒼白,許秋陽忍不住說了一句:“不舒服的話就請假休息幾天,不用強撐著的。”

毛思陽卻表現得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白兔,有點驚慌失措地說:“我沒事,我沒有不舒服。”

許秋陽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麽,搖搖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個周末回家,許秋陽就跟羅家父母提了要去省城進修的事,羅家夫婦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所以也都表示支持。

許秋陽因為心懷內疚,所以道起歉來特別誠心:“爸爸媽媽,真是對不起啊,這才剛結婚沒多久,我就要跑出去兩年……”

“沒關系沒關系。”劉玉梅反過來安慰她,“又不是出去了就不回來了,都是為了以後嘛,我們能夠理解的,年輕人就是應該多拼搏一下,我們都支持你的,對吧,兒子?”

被點名的羅建剛全程黑著臉坐在一旁不參與關於這件事的任何交流,被叫到了也只是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還被劉玉梅嘲笑了一番:“瞧瞧這一刻也離不開媳婦的小樣。”

羅建剛“哼”了一聲,嘟囔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後悔!”不過他聲音太小劉玉梅並沒有註意到,後者已經在問許秋陽什麽時候出發,以及要準備帶些什麽東西去的問題了。

回去的時候,許秋陽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對羅建剛說:“看見咱媽這麽熱心地替我張羅,可是我卻瞞著她這麽大的事,真的覺得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你知道就好。”羅建剛的聲音悶悶的,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從知道這件事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有好受過,不過還是得要小心翼翼地騎車,把速度放到最慢,仔細盯著路面,盡量避開每一塊凸起的石頭。

“要不我們還是跟他們坦白吧,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一定會反對的。”許秋陽有點不確定地建議說。

“算了吧,除非你不想去了,否則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咱媽肯定不會讓你帶著她孫子去折騰的。”羅建剛說。

“那以後他們知道了怎麽辦?肯定會怪我的。”許秋陽有些黯然。

羅建剛重重地嘆氣:“還能怎麽辦?就說是我要瞞著的唄,最多就是把我給揍一頓。”

“討厭!”許秋陽把頭靠在了他的背上,聲音裏已經帶了點哭腔。

“好啦,兩件都是喜事,怎麽混在一起就弄得哭哭啼啼了呢,你放心吧,等你去了省城,我會跟爸媽好好說的,他們能理解的。”事已至此,羅建剛還能有什麽辦法呢,只能是選擇讓她能開心點咯!

回到水電站,剛好又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楊雪珍現在肚子已經不小了,每天吃完晚飯,廖志濤都會陪著她在宿舍附近散散步,鍛煉一下身體,將來生孩子的時候也能好生些。

才出門沒多久她就說口渴想要喝水,廖志濤只好回頭去幫她拿水杯,也就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毛思陽突然氣勢洶洶地走到楊雪珍面前,二話不說就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楊雪珍莫名其妙就挨了重重的一個耳光,她完全都被打懵了,捂著臉後退了一小步:“毛思陽,你幹嘛打我!”

毛思陽盯著她眼睛裏像要冒出火來:“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誰讓你告訴他們武家我去醫院的事了?”

“我,我告訴……,我呸!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愛管你們家的閑事!”楊雪珍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毛思陽私自去打孩子的事情東窗事發,不知怎麽的被他男人家裏知道了,結果她居然以為是楊雪珍告的密。

楊雪珍可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兒,就算挺著個大肚子也不怵她,突然飛起一腳,就朝毛思陽的肚子踹了過去:“敢打我,看我不踹死你!”

毛思陽剛做完手術,完全沒有好好休養,回來以後還要裝成沒事人一樣,身體本來就虛弱,被她這麽一踹,肚子裏狠狠地一抽,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更是煞白得怕人。

廖志濤剛剛倒了一杯水出門,一擡眼就看見自家媳婦兒一手扶腰,一手托著肚子,飛起一腳就把人給踹地上了,嚇得他是三魂一下子飛了七魄,趕緊把手裏的搪瓷杯一扔,邁開腿跑了過去。

楊雪珍把人踹倒了還不甘心,蹲下去極有氣勢地一把拎著毛思陽的頭發把她拽起來,一甩手一個耳光就還了回去:“這是還給你的,讓姐姐來教教你怎麽做人,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瞞著人家把人家的孩子給打掉,還不讓別人說了?別說我根本就沒有把你這事往外傳,就算真的說了,那也是你活該!”

廖志濤好不容易才把亢奮過度的楊雪珍給拉了起來:“好啦,我的小姑奶奶,你不為自己,也得為肚子裏這個想想啊!”

楊雪珍站了起來,立馬委屈地捂著臉:“這個女人欺負你媳婦,你快點幫我給打回來!”

廖志濤看看地上似乎被欺負得更慘的毛思陽,實在是下不去手:“媳婦,我看她也得到報應了,要不咱就不打了吧,也當是給咱孩子積點德?”

楊雪珍忍不住又上去踢了一腳:“哼,便宜你了。”

廖志濤只能扶著她不住口地說:“當心,當心,你站穩了。”

這旁邊原本還沒什麽人,這事一鬧起來,立馬就聚集了一群吃瓜群眾,聽了楊雪珍的後半截話立刻興奮地猜測起來:“什麽什麽?什麽把孩子打掉?”

“不是吧,好好的一個姑娘,跟孕婦打架也就算了,還想把人家的孩子也打掉?”

“這也太惡毒了吧!”

“才不是,你聽錯了,是這個毛思陽的孩子打了。”

“不會吧,她倆這孩子,究竟是什麽關系?”

三言兩語之間,圍觀群眾簡直就可以腦補出一場二女爭一男的狗血戲碼來。

聽得廖志濤一臉黑線,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別人怎麽說了,最重要的是把自家媳婦兒弄回家裏去,鬧得這麽大一番動靜,也不知道有沒有動了胎氣。

這時,毛思陽的丈夫武明輝大步地走了過來,剛好和正要離開的廖志濤和楊雪珍撞了個正著,大夥兒都以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自家媳婦被人打成這樣,這武明輝要不跟廖志濤他們鬧一下簡直都不配叫做男人。

可偏偏這武明輝只看了他們一眼,腳步停都沒停,直接就走過去了,一直走到毛思陽的面前站定,怒氣沖沖地盯著她:“你倒是出息了啊,自己做了錯事,還好意思來找別人的麻煩!”

武明輝伸手把毛思陽粗魯地拽了起來,毛思陽害怕地直往後退:“你想幹什麽,這裏大夥兒都看著呢,你別想打我!”

武明輝冷笑一聲:“我不敢打你?我就要讓大夥兒知道我為什麽要打你!大夥兒給評評理,這個女人懷了孩子不告訴別人,自己偷偷跑去醫院打掉了,你們說,這樣的女人該不該打?”

有人調笑起來:“武明輝,我看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吧,打不打的當然用不著告訴你啦!”

哈哈哈哈,圍觀群眾又是一陣大笑。

武明輝臉都綠了,忍不住就是一個大耳括子子甩過去:“賤婆娘,是不是真的?”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兩人關系一直好好的,大家對孩子也很期盼,可是今天放假回家,一進門母親就跟他哭訴,說毛思陽居然去醫院打胎,他父母盼著想要個孫子盼得很久了,而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嘛!

武明輝原本還一點都不相信的,可沒想到毛思陽居然真的承認了,還說什麽是為了得到去省城學習的機會才這樣做的。

可是武明輝想不明白啊,一個去學習的機會,哪裏就比得上一個孩子重要了?如今聽了這個調侃,就好像一個閃雷在武明輝的腦子裏劈過,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她為什麽要借這個機會把孩子打掉?還不就是怕孩子生出來不像他嘛!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腦補能力也挺強大的。

自覺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簡直瘋狂起來,揪著毛思陽就打了起來。

圍觀群眾嚷嚷起來:“快別打了,快去把他們拉開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可是推推搡搡地就是不見人真的動手。

羅建剛和許秋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混亂至極的場面。

羅建剛趕緊把自行車交給許秋陽,沖過去從後面死死拉住武明輝,大喝了一聲:“你們都是死人嗎,看見打女人也不知道攔著!趕緊的,把那女人弄走!”

其他人這才趕緊把毛思陽給拉開了,幾個女同志過來把她帶到了屋裏,給她打了水洗臉,還有人跑去醫務室,找盧醫生拿了藥膏給她塗傷口。

武明輝咆哮著還在掙紮,最後被羅建剛狠狠揍了幾拳這才消停下來。

羅建剛用力啐了他一口:“打女人,虧你還是個男人呢,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這個女人她不要臉,勾搭別的男人……”

“凡是要講證據,你調查清楚了嗎就隨便說,戴綠帽子戴得很高興是不是!”

“要不然她幹嘛好好的要把孩子給打了,打了還不讓我知道,自個兒悄悄地去的。”

“你想知道她為什麽要把孩子給打了,是吧?行,反正這事兒也鬧大了,索性就鑼對鑼鼓對鼓,當著大夥兒的面說清楚,也免得讓別人背黑鍋!”

這黑鍋已經背了一半的廖志濤連忙舉雙手讚成:“對對對,大夥兒當面說清楚,我還沒鬧明白,這女人幹嘛一上來就打我媳婦呢!”

“什麽?雪珍被打了?”許秋陽連忙跑到楊雪珍面前,“打了哪裏?沒事吧?”

楊雪珍委屈地給她看臉上還沒消退的五個手指印:“就這兒。”

許秋陽心疼地摸了摸:“什麽重的印子,得很疼吧,那人也太過分了,她幹嘛要打你啊!”

“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打回來了!”楊雪珍笑嘻嘻地說。

最後武明輝和毛思陽的事也說清楚了,毛思陽沒有給武明輝戴綠帽子,但她打掉孩子的事是真的,那天她剛剛知道自己懷孕,還沒來得及告訴武明輝,彭站長就找她談話,跟她說了去省城脫產進修兩年的事。

毛思陽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必須要抓住的機會,她跟許秋陽不同,她沒有後臺,個人能力也不算太強,她能夠有今天,完全就是憑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

她是一個要強的人,相比起自己想要的未來來說,一個孩子算得上什麽,以後有的是機會生,但去學習的機會,她知道這次一旦拒絕,以後就絕不可能再落到自己的頭上了。

所以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彭站長,然後趁著所有人都還不知道,悄悄跑到縣醫院去打了胎,為此她甚至買通了一個街頭的小混混,讓對方冒充家屬在知情同意書上簽字。

她一直覺得自己這事做得挺隱秘的,去醫院用的是假名,回來以後也隱瞞得很好,有什麽異樣的地方也以身體不舒服為借口搪塞過去了,本來以為這事就能這樣順順當當地過去,沒想到婆婆居然知道了這事。

當時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在醫院的時候遇上了楊雪珍,當時她並不確定楊雪珍有沒有看到自己,只知道她一看見對方就趕緊躲起來了,但是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麽暴露的可能性了。

再加上被公公婆婆加上丈夫一起訓得她體無完膚,她一時沖動,就從家裏跑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想找楊雪珍出了這口氣。

說起來楊雪珍也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了,幸好她這個人心大,反正這仇當時就報回來了,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反而像是看好戲一樣津津有味地看著毛思陽夫婦倆對峙,恨不得人家再次打起來她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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