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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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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休冷著顏回了屋子,嘴裏一路碎碎著,青離特麽愛賣關子。

容煜笑著跳進楊休的屋,“太傅的仙法怎樣?”

楊休琢磨了一下,“楊休不過剛剛入門,地仙都不成”,挑高一條眉毛,“今兒望著王爺在刻苦,可掌握一二。”

容烯翻過一個杯子,把冷茶沖了杯入口,淡哂道:“不知是鈺兒教的好,還是仙法本身有趣,本王短短幾日,靈活的掌握了星運之術。”

楊休坐了圈椅上,盡他所知的說:“星運只是入門,王爺要徹底學好,還要大工夫。”

容烯接過話道:“太傅言之有理,本王上晝理了正事,下晝定好好開始練體。”

楊休眨了眨好看的眼睫,容煜這麽投入,太子若是比他更用功,也能比著董卓的進展,三年四年光景,修去不壞之身。

太子府。

皮皮趴在容烯身旁,細細看著他細致而專心的理政,簡直和大師兄郅業如出一轍,擡高頭,爪子搭著案桌,圓蹬蹬的兩眼,左轉右掃,爬回地上的吐了口累。

太子是專心,可文章不咋地,根本不是儲君的人才。

“皮皮若是累了,去睡會兒”,太子一心兩用。

皮皮雖是楊休的奴仆,過來這方寶地,住的是單獨的屋子,享受的是奴仆的奴仆照顧,有些背主的不想回去,反倒把容烯比作更高的主人來觀瞻和愛重。

廢主楊休登門太子府,皮皮早早睡下,宮燈罩著的新主,手中執了書卷,看會兒文字,摸摸它的頭,笑著接著讀書。

楊休本想皮皮能夠去邊關外暗中保護使團的安危,這融洽的一人一動物,倒向苛刻的舊主,轉身要走,容烯沒擡頭道:“太傅才剛來,怎的沒跟本宮說上一句就走。”

楊休壓住離開的步子,有些朦朦醒的皮皮讓出空餘給兩人說史講政。

“太傅快坐”,容烯挪挪,小幾的另一方坐下。

楊休屁股坐了空置的位,肌膚熱熱的,抽開墊子,坐了實木地上,雙手穩穩遞出星雲術法,“為師覺得,太子除了尚文,功夫也不能弱下。”

容烯掌中的書翻開一頁,歪歪拐拐的文字,不像中土的,更不是外邦的,學問不差的說:“本宮看不懂,恐怕太傅要說說才行。”

楊休搶白道:“此事不急,先讓皮皮去邊關。”

門口的皮皮說:“知道了,主公。”

皮皮說罷話拔腿的消失了,一片毛發輕飄飄落到容烯手中,軟軟的,有些癢,晃了下神,楊休業已開始講道,還是頭頭是道。

容烯聽多了文史,這梵文入了耳朵,格外的滋養,更滋養的大腦,仿佛很熟悉道法,時不時還能辨上兩句,弄的楊休手忙腳亂的。

嘴巴接上去,繼續著講。

奇跡的奇跡,容烯默出星雲之術的後半文,自行盤起膝蓋,閉眼掐指後,輕輕松松的拉出了自己的星雲。

容烯的星雲是頭白虎。

白虎能嘯能呼風,身板比皮皮壯實,自然集在體內的潛能更強過它數倍。

容烯沒睜開眼,腦中的咒術不斷凝聚,團成木系的生機,重生了門外雕謝的鮮花,登時百花爭艷,齊放融融的美輪美奐了太子府。

現時涼秋,春花盛開,妖異無格。

容烯手中多出了一只桃木,緩緩脫出掌腹,直入眉心。不過霎那,他周身淡藍一片,元神升入九重,掠進了神霄府內。

玉清轉過身,元神跪下雙膝,“師父。”

“大師兄”,姜歆激動的健步進來。

郅業只是剛拉出元神,修為尚未恢覆如初,師兄師弟的擁了抱,抱了又擁,最後一絲氣力留下來行禮,“徒兒不能侍奉師父左右,百年後再回到神霄府。”

玉清偏愛大徒弟,又知強留下來,有違天道,一輪天艦渡他下凡,完成他未走完的命數。

容烯陡然睜眼,勃勃生機已是曇花一現,才剛的記憶,腦中空空的沒有一絲,楊休也不記得了,似服用了孟婆湯那樣。

楊休講法到三更半夜,太子府內不過兩更的休息,同出府邸,一同朝拜天子。

朝議不過半時,天上旱雷滾滾,大氣大浪的遮天蔽日、紫電雷鳴下,一只黑貓獵豹般爬過重重高難險阻,逆襲了九重,卻如九天仙女那般,傾城美姿的下凡。

宮外宮內,仰脖觀瞻出“仙女”是周妙妙樣子。

她那冷艷高貴,嫡仙嫡仙的體貌,把貓妖的精華詮釋的淋漓盡致。

“皇上,臣妾不願離你而去”,周妙妙癡情戀塵的美態,有點七仙女舍不得董永的綿綿纏纏,更有破斧成舟,跟定天子的決心。

容珩三千佳麗不及這一方,石榴裙下英雄冢,沈淪心陷,造出老十,只待十月氣數,瓜熟蒂落。

平靜不過兩月的後宮,麗皇貴妃還沒生養,舉擡上西宮,與正宮並駕齊驅。

人家比正宮還賢惠,服侍天子,攏著姐妹的心,鋒芒畢露,母儀天下,連一直不去的正宮那,日日的去,天天的去。

禮上安下,福澤的滋養正宮,錢蕓咳急突發,喘不好的氣比哮喘發作還嚴重,二天,把從宮外帶來的毒下進了太子的碗中,順進了他的胃裏。

太子容烯在府中狂性發作起來,提起震驚的容煜,咬牙切齒,“本宮那麽信你,你盡然用計加害我。”

容煜一個激靈,“本王沒有。”

容烯抓著他的衣襟,再要說話,嘴角的血跡一波一波的湧出更多,十分的說:“你,你......,你加害本宮,不得好死。”

容煜環著軟下身倒地的容烯,狂吼嘶喊,“太醫,傳太醫。”

茂才頂著大雨傾盆,與他擦肩而過的皮皮,甩頭望了眼張慌,吼的一聲沖入花廳,容烯嘴巴翕動,“九弟忘恩負義,皮皮為本宮報仇。”

“皇兄”,無辜的容煜四淚滾落,心痛到極致。

容烯顫著的眼睛強打了兩下,閉上後手滑落了容煜的肩,再也說不出話。

皮皮吼著沖出太子府,直奔皇宮。

雷電劃亮的長空照亮了皇宮四周,皮皮的毛發沾濕成團,紅紅的肌膚透出火焰,翹進西宮,拉出一道烈熱的焰山,直壓整個宮殿。

宮殿內黑氣團出,掩住的黑貓澄亮的雙眸睜圓,納入烈火真元,縮回原形的皮皮釘入她心房,至死不忘此仇。

“不好了,娘娘心疾發作了”,西宮中宮女四處跑開,後宮內跳亂如蚤。

南書房的容珩被驚動過去,罩地月影紗中,周妙妙長腿蜷縮,雙手抱著前胸,臉頰一片濕意,紅唇中的聲音更是撕心裂肺。

皮皮的聲音從周妙妙的心房直達腦海,“以前看在你,只是想榮華富貴,放過一馬,這殺人嫁禍,斷斷不容。”

聽不到皮皮說話的容珩,直催院副想辦法。

院副過去掐脈壓針,止住了周妙妙的狂跳暴躁。不過半個時辰,覆發起來後剜去五名宮女的心,以血腥鎮壓皮皮不斷的報仇。

二日天明,九王“陷害”太子的狗聞傳遍了京中,金鈺剛起來,乍然聽了消息,“王爺和太子血溶於水,怎麽會戕害他。”

太子府白綢高掛,守靈的茂才不信容煜會加害主子,一面燃香紙,一面抹著眼角的淚珠,“奴才無用,奴才連誰是兇手都不知道。”

涼秋的大風吹著白綢揚起一道一道白影,那抹黑影拾起旁邊的劍橫過脖子,金鈺正好趕到,那劍揚起血濺到了四處,登時兩指封住深深的劍傷,“茂才為何要尋死。”

茂才口中痛呼出一口,嘴唇發白,轉不動的雙眼眨了眨,“太子死了孤單,我這個奴才生是他的奴才,死也追隨左右。”

金鈺喊著跑上前的青離,“蛇哥你救救他。”

青離蹲下腿,壓下的手掌從他胸前一繞,理順了五臟的陽氣,步步生蓮的玉石中,摘了一顆捏成靈氣灌入深深的傷口,把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不好了,悶蛇”,李純忙慌大亂的跑進靈堂。

青離只不過回了趟昆侖,京中轉了天地乾坤。容煜下了獄中,右相為他裙帶,罷黜出朝,永不能再登上廟堂。又沒出二日,魂歸了九天。

容煜抱著頭,沒走出兄長死不瞑目的掙紮中,“皇兄,不是我”,淚水大流,暗沈了嗓子,“我沒有要殺你”,蜷著身子,更難受了,“皇兄,皇兄你快活過來。”

掛記容煜的楊休,闖入把守重重的森森天牢內,還沒踏進牢房,團團嚴實的圍住,周秉言辭鑿鑿,“太傅闖入天牢,置國法於何地。”

楊休靈機應變道:“本官只是來看看九王。”

周秉一挑眉,“我怎麽看,你這是來劫獄”,鐵口錚錚又下令,“把他拿下。”

楊休退走兩步,劍沒出鞘,一股惡風卷了他入旁處的天牢,陡然纏到雙腳和雙手的鐵鏈,拉出一個大字,掛在了牢中懸空。

鐵鏈是玄鐵打造,腳踝和手腕的壓力越來越大,勒的楊休歪著嘴掙紮。

使壞的周妙妙扭著腰,仰視高掛的兔兒爺,“太傅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到了如此田地。”

周妙妙手臂一轉,拉著那鐵鏈,拽到她近前,咬字道:“偷襲那次不是很威風”,舌尖挑上了他側臉,吸了嘴純正的陽氣,手要掐上元神,右臉一巴掌呼打過來。

青離一臉陰氣的盯著周妙妙,反手,十層的靈力揚出,喵的一聲,黑貓脫出周妙妙體內,幾個翻滾,回擊的掌力不斷變強,漸漸壓過青離的修為。

青離從強勢轉為低弱,僥幸的跑出的三魂七魄,急回昆侖搬救兵。

大雪紛紛的昆侖已是飛棉扯絮一般。

冬天雪地中,魂魄跋涉而上,守山的尹洛抱著青離的膀子,“出了何事,你怎麽這個德行?”

沒說上話的青離一聲慘叫,真身內腹中的丹田,瞬間被挖出來。

同時,金鈺尋著青離的濕熱味道,看著周妙妙抱著丹田的五氣正要入口,雙手閃電的速度搶過,不斷的跑,不斷的跑。

發狠的跑出挖進來的洞穴,在皇城的地下沒命的躲,神族侍女的援手下,抵擋了半個時辰,侍女全數陣亡,金鈺殘了一條腿,遁地逃了。

金鈺逃到無相城,城主馮嬈救下了她,自然青離的五氣,馮嬈的夫君龍潯存入四海之首的東海。

“姑娘你可算醒了”,馮嬈扶起昏睡了三日的金鈺,忙的又說:“青離的五氣,夫君送去了東海護養”,怕她擔心,不斷的說:“你不要擔心,夫君去了昆侖,不日就能正回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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