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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像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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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這麽討厭,她的畫像是隨便掛的嗎?疏末現在就想知道是誰這麽無聊。轉頭,望去是一個鐵匠鋪,刀劍鍋鏟什麽都有,正門口掛的是疏末使劍地模樣,英姿風采十足,雖然畫的很好,但是…

疏末走過去,從墻上扯下那幅畫,旁邊店鋪老板還沒來得及責問,疏末便先開口了:“店家,這是誰把畫掛這兒的?”聲音透著嚴厲。

店家先前有被交待,如有人問起,千萬不能說是誰,何況他還是收了好處的。於是,拒不坦白,便有了疏末隨手操起一把彎刀,架在老板脖子上的一幕,引得鋪裏的夥計一陣唏噓,那速度之快,眼睛捕捉不到。

身材較矮的老板心在顫抖,這姑娘手裏拿的可是真刀!而且她那架勢準是不打算就此作罷的,疏末見老板沒有開口,刀更進一步地逼近了他脖子,眼看就割破他還算粗的脖子了…

強打起勇氣,老板顫抖說到:“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只知道是一個姑娘來這兒給我這幅畫,還給了錢,要我掛門前就行了,還交待如果有人問,千萬不能說。”

哼,還千萬不能說,疏末更加好奇了。

疏末凝視了一會對方的眼睛,冰冷銳利的眼神讓老板心揪得更緊,連帶說話的聲音都斷斷續續:“姑娘你行行好,把這傷人的刀拿下去吧。”

“哦”疏末忘了刀還在人脖子上,收回刀,扔到了一旁,瞥了一眼自己的畫,調頭走了,留下一群人得猜測。

沒走幾步,前方出現了一酒家,還是門口掛著她的畫像,真是無處不在,疏末想起剛才老板說的一個女子把畫給他的,那會是誰呢?

伸出手,掐指一算,怎麽會算不出來,再算,還是算不出來,見鬼,那姑娘肯定不是人類。

疏末走向那酒家,看樣子事夫妻經營的,老板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見疏末走來,還是沖著他的方向走來的,好漂亮,這是他的直覺,很快反應過來,那不是畫中的那個人嗎?從畫裏走出來了?

回頭看看門口的畫,還是好好的。

一旁的老板娘,見自家丈夫盯著一個年輕女子眼睛都發直了,氣不打一處來,還沒開口罵什麽,疏末已經到跟前了。

老板娘危機意識急速上升,這女的要幹嘛。

疏末微笑地對老板說:“你是這家店地老板吧,我有點事想請教,能借一步說話嗎?”

聲音有做作的成分,可許多男人就吃這套,連忙說:好好好。

旁邊的老板娘眼睛在燒火,疏末的惡趣味又發作了…親切地招呼老板到一旁說話,無奈酒家忙著招呼客人,不然,那老板娘肯定殺過來了。

疏末一開始態度非常溫和,把老板拉到一旁後,背對著店鋪,疏末的臉立馬大轉變,陰冷地盯著眼前的人,酒家老板全身一寒。

“你最好乖乖告訴我,門口的畫是怎麽回事!”命令的語氣。

老板同樣也是被告知不能透露的,也沒打算說,這小女子能把他怎樣,不容他再想,疏末手伸出,黑色的指甲,長長的,還帶血。

酒家老板嚇得不輕,那雙黑指甲的手卡住了他的脖子,鋒利的指甲指著咽喉。但從後面看來,也就是從老板娘的角度看來,就是疏末親密地和人站一起。

酒家那老板感受著疏末非比尋常的力度,同時還感受著妻子不可理喻可能隨時爆發的壓力,有點倒黴。疏末還用她那美妙的聲音溫柔地說著:“老板啊,你看你脖子上有小蟲子,我幫你捉下來啊。”

疏末手裏的人更害怕了,他太了解他家河東獅了,本來就不可能解釋的事,加上疏末這句話,他更是沒活路了。

疏末正是看出他的軟肋,才這樣惡搞,現在看兩夫妻的神色,一個火上油鍋,一個在劫難逃,疏末又加了一句:“我說你啊,怎麽這麽不小心,有沒有咬著你啊?”

疏末變幻出來的黑指甲還緊緊掐著酒家老板的脖子,雙重壓力下,他肯定選擇說出實情。“那個…那個…是吳大人派人給說要掛這兒的,還給了小的銀子,並且不能讓別人知道是他要掛的…”

哦,先是個姑娘,現在是什麽吳大人,難道是同一個人?

疏末覺得嚇得已經夠了,便放開了酒家老板,轉身時,疏末輕柔的聲音從後面飄來:“下次不要看到美女就變笨哦~”

這話讓他結實打了個寒戰。

疏末飛快走了,剩下的事有的他受了,娶個河東獅還真是麻煩,不過也是罪有應得。

什麽吳大人?疏末沒聽說過,又是掐指一算,吳慎,一個四品官員…最近兩年才冒出來的吧?既然疏末能算出來,那吳慎就應該是個凡人,與之前那個鐵匠鋪老板口中的女子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但肯定是一夥的。

有了初步結論,疏末直接去找吳慎,她倒要看看什麽人敢亂用她畫像。

吳慎坐在自家後院品茶,聽著前院嘎吱的一聲推門聲,默數著:一、二。嗯,公子說得分毫不差,人應經來了,還撂倒了兩個人。

不一會兒,吳慎感到身後一股無形的壓力,人應經到了,真快啊。

疏末:“有心情喝茶啊,聽到前門有聲響也不出來招呼下。”

吳慎早已經知道,身後的女子本事遠在離木之上,而離木又遠非他們能比的,所以疏末真要把他怎樣,他絕無還手之力。

思及此,吳慎更坦然:“疏末小姐,這樣就進來很不禮貌哦。”說著轉身,一派安然自若,和疏末以前見得凡人都不一樣,這個人很深,疏末用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很深。

疏末見對方沒有絲毫的異常,更沒有什麽所謂的害怕,也沒心思捉弄對方了,道:“我有禮無禮,與你何幹?”

吳慎心道,果真與公子所說的一樣,很囂張。

吳慎:“是要問我關於你畫像的事麽?”

疏末白了他一眼:“你這不廢話麽。”

吳慎很想知道疏末究竟是誰,比起自家公子,他更好奇眼前的女子,什麽樣的人讓公子都覺得抓不住她的心。

吳慎抿嘴一笑,畫像不就是為了引你現身麽。不過吳慎只說:“那就得問我家公子了,我也是受命行事啊。”

疏末立刻想到了陌歌,如果是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犯不著這麽曲折的方式找她,不是陌歌的話,還能是誰,桔薇?她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

吳慎分明是知道什麽,說什麽受命行事,不過她也沒心情去威脅他了。“你家公子是誰啊?”

“能把你畫得這麽像,這麽準確的人,你認為是誰呢?”吳慎反問。疏末心想這人真會藏事。

吳慎料準了疏末不會對她怎樣,他太精明,看到了疏末內心的波瀾,疏末聽到那句:能把你畫得這麽像,這麽準確的人,你認為是誰呢?疏末心裏泛起了波瀾,她不願去想他會是誰。

吳慎指出了一個方向,半裏的路程,辰疏齋,就是他家公子常住的地方。

疏末眨眼就到了辰疏齋,古典清雅的小木屋,在竹林深處,外面還有一處院子,看不到裏面的建築。

辰疏齋,辰疏,辰疏!疏末一驚,為什麽要如她所猜。

如果是你,該怎麽說,疏末心中的波瀾更大了。

輕輕推開門,書桌前坐著一個人,那張她最熟悉的面孔,那個最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那兒,深深地註視著她。

疏末眼裏的銳利去了大半:“辰…”

沐辰微微一笑,如多年前一樣,那笑可以融化冰雪,疏末聽到他說:“小末姐,我現在叫陳暮。”

半開玩笑的語氣,只要他還叫小末姐,就證明他心情還不錯。

疏末輕松笑對,之前的猶豫都消失了:“怎麽,居然有興趣來出仕了?”疏末用的是出仕,是把沐辰看做凡人的角度說的。

沐辰:“是啊,當了官,才有前途啊,有前途才有人肯嫁啊。”

疏末不知怎的,聽得鼻子一酸,她怎會不知,沐辰的玩笑話離藏了幾分真。

“呵呵,看來辰兒你過得還不錯嘛,我放心了啊。”疏末覺得這話說得好假。不過她也找不到別的言辭。

沐辰不滿地嘴一撇,道:“聽你這話,是又想走啊,當初欠我的怎麽算啊,是你自己說你欠我的啊!”

疏末沒想到當時昏迷的沐辰會聽到她說的那句:這是我欠你的。可能是聽月溪說的吧,那確實是疏末欠沐辰的,其實,兩百多年來的相依相伴,欠了多少,誰又說得清。

知道沐辰不會真要自己還什麽,但只要他說出來,疏末就一定拒絕不下,所以疏末害怕。

沐辰:“害怕我真要你還什麽嗎?你永遠都這麽不負責任,看起來冷靜瀟灑,卻只要抓準點就很容易激怒…”

疏末走近,威脅的語氣:“你這樣太了解我了,會讓我有危機感的。”

沐辰知道疏末說的意思就是,太了解她的人會讓她有除掉對方的沖動,可有些東西卻是兩百多年積累下來的,疏末還不算冷血動物。

沐辰笑:“小末姐,我是例外對吧。”事實上,沐辰的確是例外,他太了解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

就是太了解疏末的一切,才有了京師四處的畫像。

疏末來這兒是有事要問的,不過現在看來沒有問得必要了,只是問了句:“那些畫是你畫的?”

沐辰:“還用問麽?”疏末不願意去想,沐辰是抱著怎樣的思念和情感來畫那些畫的,只要一想到她已經深深刻在沐辰的腦海裏,她就有種無邊無盡的悲哀,甚至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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