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現如今還是皇帝的嫡長子？

嘖嘖，怪不得桑離那人依舊大肆搞祭獻活動。當初還在納悶，如果車耿濤真想奪權的話為何要從兩個方面著手。奪權的手法有三個，一個是功高蓋主，一個是贏得民心，一個是太子繼位。

功高蓋主是不可能的，現如今太平盛世，將軍等武官官職普遍比文官低一等。

贏得民心，車耿濤手下的桑離就是最好的吸民心工具。

至於太子嘛，車耿濤借幹旱一事順帶把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小星弄垮了。恐怕他是先想用這一招，誰知皇帝沒有把周淑染徹底廢掉，所以直接改目標了吧。

哇塞，這還真是保險。不過為什麽皇帝沒有把周淑染廢掉？難不成還念舊情？

一個晚上下來毫無收獲的秋月無奈之下只好回了周府，繼續做保姆工作。靜下來的她又開始納悶了。鳳翎不在周正廉那，也不再周淑染那，但為什麽有那麽濃的鳳翎氣息？

“哇哇……”床上的周小公子又哭了起來。秋月無奈地搖頭，自己這是找了擋箭牌還是麻煩鬼啊。正想用寒冰珠凝些水汽，誰料門外有人走了進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秋月。”周夫人一如既往地端了碗水走過來。秋月想起自己還是周家小丫鬟的身份，趕忙站起身來給周夫人騰個位置，“不辛苦，不辛苦。能照顧小公子，秋月很開心。”

周夫人微微一笑，輕輕地給小奶娃餵水，又道：“我這兒子啊，這段時間被你照顧著，長得挺快的。瞧瞧，牙齒都長出來了。”說著還有碗邊磕磕小乳牙，發出清脆的聲音。

秋月頓住了，可能之前塞得赤色玄珠對生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吧。“小公子長得快，夫人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周夫人笑了笑，“高興，當然高興了。”

秋月見勢頭不錯，就低聲問道：“夫人，可否回答秋月幾個問題。秋月的問題不會很難回答的。”

看在這麽多天來幫忙照顧小公子的份上，周夫人放下手中的碗，點點頭，“說吧。”

“當今陛下一共有幾個孩子？”

“兩個，準確來說是三個。之前的三皇子玉坍失蹤之後，宮裏只有兩個孩子。”

“那剩下兩個孩子是男是女？”

“都是兩個公主。”

“後宮多少妃子？”

周夫人狠狠地瞪秋月一眼，沒好聲地道：“秋月！這就不是你等奴婢能打探的問題了。”

秋月咂咂嘴，也覺得剛剛問題有些過了。但感覺又缺了些什麽，正想張嘴繼續問。

“你是想調查陛下的私事。我也不怪你，人有好奇心正常。秋月你不是帝都的人吧。帝都都有個不敢大肆宣傳的言論，除了陛下以外誰都知道。那就是陛下子嗣薄弱，且龍體天生缺陽氣，很難有子嗣，更難有皇子。”周夫人善心大發，繼續說道。

秋月挑眉，有些眉目了。原來那皇帝對小星那麽寶貴，主要還是因為這是他難得的兒子。“謝謝夫人。”

“不用客氣。倒是你，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打聽這些做什麽？”

秋月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

朝堂之上，玉濺榮坐於代表著之高地位的龍椅之上，俯視下方跪著的群臣。玉濺榮面無表情地說道：“眾愛卿今日有何事同朕商議？”

武臣首位走了出來，跪在龍椅前，“臣懇請陛下準許神使桑離取國庫中三石重的水。”

“啪，”玉濺榮猛地把奏折扔在案上，深呼吸想發怒，咬牙切齒道：“神使不時降雨的嗎？何事要朕倒貼水來了？”

車耿濤早已料到玉濺榮是這種反應，繼續說道：“陛下有所不知，神使要向神明祈雨，必須要付出代價，這三石水就是貢品……”

“每天祭獻一個人還不夠嗎？”玉濺榮就差指著車耿濤的腦袋罵了。

文官中也走了個人出來，“陛下息怒。臣認為車將軍說得有理。以往滿足神使的要求，過些日子帝都就能得到降水，且規模不小。陛下何不舍小取大？”

“國庫中的水是帝都生命的保障，若神使取走這水不降雨怎辦？難道在場的大臣都認為朕是這等昏君嗎？”

玉濺榮這麽說話，沒有嚇到群臣，反倒一起走上來七八個文臣武將，齊齊跪在龍椅前道：“神使的話沒有不靈的一次。請陛下準許神使的請求，並靜候雨落。”

“這……”玉濺榮咬牙根恨啊，自己若準許他們的行為，同歷史長河中的昏君有何不同。不顧滿城生命垂危的百姓將寶貴的水給了神使。這半個朝廷都是跟著車耿濤的，若自己隨便拉一個斬了，不說車耿濤手中的兵符，就說帝都外頭信奉桑離的都可以讓玉濺榮喝一壺。

“啪，”玉濺榮放下奏章，“準了。”

“微臣謝過皇上。”霎時半朝文武齊齊跪在龍椅前。

難得還站著的人中，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陛下，微臣懇請一事。”

玉濺榮眼前一亮，趕忙讓人拉起正欲下跪的周正廉，“愛卿請說。”

“微臣周正廉懇請陛下賜予保護神使桑離的任務。”

“中書侍郎實在好笑，”車耿濤也沒等玉濺榮發話，先是笑了起來，“你一文官寫寫文書還好說。哪能和我堂堂武官左將軍比保護神使？”

“陛下，”周正廉沒有理會車耿濤，反倒繼續對玉濺榮說道：“有道是文武雙全。也許桑離神使缺少個像微臣一樣能幫他操辦的人。”

“周正廉你什麽意思？是說本將軍是個只會動武的粗漢嗎？”車耿濤雙眼噴火。

周正廉只是稍稍歪過頭，給車耿濤一個白眼，道：“微臣也不清楚左將軍的狀況。總之，微臣是文官，左將軍是武官。”

“你……”車耿濤指著周正廉。

“夠了！”玉濺榮一拍案板，“朝廷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周正廉，你這事兒，朕準了！”

車耿濤眼睛瞪出，不敢相信。

“微臣謝過皇上。”沒有之前半朝文武下跪的氣勢，只有周正廉單薄的身影。然，這可能是朝廷之上唯一能扶起的正氣。

——

這個下午，秋月一如既往地在周府到處亂逛。卻見守在門外的小廝拿著卷軸匆匆走向周正廉書房的方向。秋月挑眉，背著熟睡的小公子當掩護，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那小廝的確是找周正廉的。秋月躲在門口，偷聽裏頭的狀況。好險自己是七翎的修為，即便隔了一面墻也能聽得到裏頭的聲音。

“老爺，這個是門口自稱是今年狀元的人給的。”

“哦，狀元？他不進周府只送了個卷軸有何意？”

“他說他不想麻煩老爺，請老爺賞臉讀一下他的卷軸。”

只聽見周正廉嘖嘖幾聲，許是想朝廷之事，對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打開了卷軸，秋月聽到刷刷聲。

看門小廝見自己任務完成了，便開門離開了。秋月躲在門口，趁機偷瞄一眼那卷軸。

嘶，這字兒怎麽那麽眼熟？我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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