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正廉穿著一身朝服，跟著其他文武進了朝廷。比之昨天，今天的周正廉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正因如此，周正廉並沒有註意到一只小紅雀跟著他飛進了朝中。

“周愛卿今天怎麽如此高興？”玉濺榮見周正廉喜上眉梢，心中暗喜。

輕微的扇翅膀聲響起，一只小紅雀落於皇帝身後的梁上。瞧瞧地觀摩底下的人。

周正廉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想舉薦一個人。”

“哦？”玉濺榮挑挑眉毛，“能讓周愛卿舉薦的人，是何方神聖？”

“他已在門外等候。”周正廉說完這句走回文官當中。

站立於玉濺榮身邊的公公也不是吃素的，下一秒便明白了要作甚，捏著尖桑喊道：“宣門外人進諫。”

“宣門外人進諫。”

“宣門外人進諫。”

滿朝文武齊齊回身看去。

一位素色身影背光走來，步伐穩健，嬌小的身形卻發出難以讓人忽略的氣勢。每一步，都恰好踩到呼吸點。走進了的他露出了樣貌，沒有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外表，但普通的臉上長著一寸長的黑胡須。黑與白的巧妙結合，使得眼前之人有種詩風氣息。

在紅雀震驚的目光下，那男子跪在龍椅前，“草民許墨文，叩見陛下。”

“許墨文？”玉濺榮念念這個名字，想想便道：“是今年的文狀元？”

“草民的確是今年的文狀元。”許墨文點頭答道。

然，武臣中有人就坐不住了。車耿濤上前一步道：“中書侍郎，今年文狀元的召見不需要在朝廷上說。年年都有狀元，這有何特殊？還請中書侍郎不要壞了規矩好。”

車耿濤這麽一說，後頭便有幾名文武管跟著捧場，“是啊，是啊。朝廷是大臣們議事的地方，區區狀元而已不需要參合……”

周正廉上前一步道：“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在滿朝文武面前商議。還請各位讓個理。許狀元，請您發話。”

得到允許的許墨文，上前遞交了比周正廉之前收到的還厚的卷軸，並跪回原地，等待皇帝閱讀。

玉濺榮將卷軸打開的剎那，許墨文便開始發話解釋道了，“陛下。近幾年，天下大旱，水源短缺，正是民生雕敝時。為給陛下分憂。草民收集各地信息資源，廣閱群書，終想到處理這場天災的絕妙方法。”

車耿濤聽著不妙，正想開口卻被玉濺榮一個手勢攔住了。

許墨文不管兩耳之事，專心致志將自己的話說出，“現如今最大問題是水源供應不上，導致糧食無法收成，疾病隨即而來。所以突破點是尋找新的水源。不知陛下可否去南方海邊游玩過？”

玉濺榮搖頭，“不曾。”那南蠻之地都是被貶官人的住所。

“草民有幸在那裏居住幾年。眾所周知，海水是喝不得的，在沒有能飲用水的沿海鄉鎮裏，鄉親們都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自制飲用水。他們的情況就如同現在沒有水源的我們，那我們為何就不能用這種方法呢？”

原本以為這狀元又在玩兒戲，但聽到此番話，滿朝文武幾乎都被他的言論吸引了。

“方法簡單，他們將海水放到小鍋中煮沸，再用一較冷瓷碗徹底蓋住小鍋，並在小鍋底下墊一個大盆。海水沸騰後，化成可飲用的水滴留在瓷碗中，而那些不能飲用的便留在鍋中水滴順著瓷碗流向大盆，日長夜久，便可集齊一大盆的可飲用水！”

“嘖嘖，話是這麽說，你個小書生難道就不知道要養活整個王朝的人需要多少水嗎？如果要一滴一滴地收集，要到什麽時候？”車耿濤冷哼一聲。

玉濺榮瞪了車耿濤一眼，“住嘴，總比你那殺人祭祀的方法靠譜！”

許墨文不怒，依舊平平淡淡地說道：“也正因為這樣，草民才把此意見上交給朝廷。只有朝廷才有這樣的人力物力辦成此事。陛下，這便是草民的意見，請笑納。”

“好好好！”玉濺榮將手中卷軸收起，連說三聲好字。又道：“傳令下去，即日開始弄凈水工程。許墨文，朕準許你可以挑選一位大將陪同你完成此事。”

武官一聽，便知這可是奪取功名的好時候，便齊齊望向跪在那兒的小身影，希望他能選擇某某人。

然，許墨文笑了笑，便道：“陛下，我最好的人選不在這偌大的朝廷。”

“哦？許狀元為何這麽說？難不成心有所選，說說看，朕幫你挑。”玉濺榮覺得這話新鮮。

“他乃**軍的副將軍，劉勝！”許墨文微微一笑，自豪地說出這句話。

——

“你呀你呀，墨文。沒想到這年頭的新人一個個那麽機靈。”早朝過後，周正廉以一種長輩的身份拍著許墨文的背，呵呵笑道。

許墨文也不好意思，摸摸腦袋，傻傻地跟著笑，“前輩過獎了，過獎了。”

“誒，哪有。”周正廉又道，“首先你沒有魯莽地直接上諫給陛下，而是找朝廷中唯數不多不支持祭獻的人，其中我的官品較高，並且與皇帝有親戚關系。這足以看出你是個精明之人。還有……”

周正廉拿出手中之前許墨文給他的卷軸，“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只是理論部分吧。你給陛下的應該不只這些，看厚度就知道。所以，當初你把卷軸給我時還是有戒備心，害怕我會以自己的名義竊取你的勞動成果？”

這頭說著，周正廉點點許墨文的腦袋瓜，“小子，我看你很有能力輔佐陛下哦。選擇科舉這條路是對的。”

許墨文笑笑點點頭。有周正廉這句承認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周正廉看許墨文這小生覺得可愛，正想邀他去周府喝幾壺，誰知皇宮大道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徹底擋了兩人的去路。

周正廉暗想，難道車耿濤那貨發神經想對自己出手？怎料，周正廉胳膊旁的小新人發話了。

“劉勝，你怎麽在這裏？”許墨文拍拍眼前一身鎧甲的男子。鎧甲男子並不像許墨文那樣風度翩翩，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恰恰相反，兩只如獵鷹般的眼睛，仿佛盯獵物一樣看著眼前的兩人。濃厚的眉毛，黝黑的皮膚，外加他手腕上沾血的鎧甲，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劉勝，這名字有些耳熟。周正廉想了片刻，不正是剛剛許墨文舉薦的副將嗎？想著周正廉瞧瞧在許墨文耳邊說道：“許小友，我看這人也不是什麽善茬……”

許墨文無奈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劉勝的樣子有些像驅鬼的，不過正因為這樣的他成為戰場上的勇士，這幾年來混到了副將的位置。“前輩不用擔心。我和他是一家人。我是他的姐夫。”

“姐……姐夫……”周正廉楞楞地說著。不過轉念便明白許墨文為何選擇劉勝，的確有時家人比陌生人更加可信。“那不知小友的妻子……”

“我姐長得溫文爾雅，你想怎樣？”劉勝也是個粗人，說話不懂用敬語。但也能看出周正廉那八卦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喜。

周正廉尷尬地笑了笑，先行一步告辭了。他們一家人聊得事情可就不是自己一個當前輩的有得聽得。

“姐夫，我是擔心那皇帝為難你，所以過來看看。”想起剛剛許墨文問自己的話，劉勝趕忙回答到。

許墨文到不介意他回不回答，只是姍姍笑了笑。畢竟難得向皇帝進諫一次，並且如此成功，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哇塞，沒想到這裏還能遇見你們。”一個陌生的紅衣女子突然出現在兩人的中間，枚紅色的眼珠子欣喜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你……”劉勝只覺得有些熟悉又陌生，擡頭望望許墨文。卻見許墨文也搖搖頭。“敢問姑娘是何人？兩位粗人不識姑娘。”許墨文向紅衣女子作作揖，以示禮貌。

“我是秋月啊。你們不記得我啦？”那女子眨眨眼睛。

“秋月？”兩人想了想，齊齊搖搖頭，記憶中確實沒有一個名叫秋月的紅衣女子。倒是劉勝有些印象道：“姐夫，我記得姐姐有一段時間養的鳥，好像就叫秋月。”

這麽說來，許墨文就有印象了，“哦，你說那時候小姬養的狐貍和鳥啊，我記得記得。可是那就是只小紅雀和現在的姑娘有什麽關系呢？”

“我現在就是那只鳥咯。”剎那間，紅衣女子紅光一閃，一只擁有七條美麗長尾的紅雀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題外話－－－－－－

呀，沒東西寫了。我又把許墨文和劉勝拉出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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