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棠棠得了何銘的準話，深思熟慮後便直接聯系了綠江的編輯黃暮。

綠江的無線、版權、影視、有聲都分門別類的由專人打理, 而黃暮則是專門負責版權一塊, 雖然最近是暑假高峰期, 可他的工作卻清閑的很。

要出版的小說已經走到了最後的流程，而正在談判中的也屬於僵持的狀態。

黃暮接到餘棠棠電話時, 心中還松了一口氣, 終於有活幹了。

他連忙熱情道，“餘編輯，你已經許久不曾來找過我了。”

雖然兩人都是任編輯一職, 可誰的水分高、誰的水分低一覽無遺，無怪乎黃暮的態度客氣。

餘棠棠開門見山，“我這次找你，是想要一本都市青春小說的版權。”

黃暮自然對綠江各大榜單上的文有一定的了解，一時之間竟然沒想起來有哪本書入了餘棠棠的法眼，連忙詢問道, “你說。”

“哪怕時光也不能讓我忘記你。”

黃暮楞了楞, 他對這本書當然有印象。

這本書從開文起, 空降新晉第一、空降月榜第一、入V後穩居金榜，剛開文不久還被舉報刷分，舉報中心一度被屠版。

不僅如此，在如今的碧水中還時常有人提到三水這個作者, 黃暮內心隱隱約約有些激動，如果這本書真正出版，那對三水所有的質疑都會消失不見吧！

畢竟對方是嘉瑞出版社, 業界聞名。

雖然他的內心是激動的，可，面上還是保持著淡定的姿態，黃暮提出自己第一個疑問，“這本小說還沒有完結，你們嘉瑞準備什麽時候出版？”

餘棠棠的笑聲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清晰無比，“兩周後，讓三水精校自己的稿子，我們出版社打算把三水的小說分成上下兩冊出版，暫時先出版上冊。”

黃暮內心再度吃了一驚，天，這都是老牌作者的待遇。

因為誰都不能夠保證三水接下來的劇情文筆會不會大幅度的滑鐵盧。

對方竟然這麽有信心？這說出去誰信？

“那版稅和首印呢？”

餘棠棠雖然看中了三水的小說，可這不代表她會給予三水和大神同等的待遇，嘴角噙著一抹笑意，“4%、6W冊。”

可縱然是這樣，可後頭的6W冊還是引起了黃暮的震驚，一時之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6W冊，你不是開玩笑吧？”

一般來說，大神的待遇也就是10%、5W冊，前頭的版稅黃暮理解，可這後面的首印真真是駭人，所以再度確認了一回。

餘棠棠肯定，“沒錯，就是這個數字。”

嘉瑞要主推的三本書，6W已經是少的了。

肯定了自己的話後，餘棠棠立刻補充道，“這次出版比較急，所以希望你們綠江能夠盡快給我答覆。”

黃暮恨不得自己就是三水，分分鐘就直接答應對方。

可他不能，還是得走流程，他欣喜地回答道，“你放心，一天之內一定給你答覆。”

掛了電話後，黃暮還覺得整個人都置身夢中。

三水的氣運也太逆天了！

對方可是嘉瑞出版社，什麽概念，而且首印足足有6W冊！6W冊啊！

說出去都嚇死人。

如今的新人一個個竟然都這麽厲害了嗎？！書都還沒寫完就引來了出版社的關註。

黃暮點開辦公桌上的電腦，在綠江的網頁上掃了一眼，心中才略微安下心。

如此亮眼的新人也只此一個，不然真的得要嚇死。

給自己做好安撫工作後，黃暮對著員工通訊錄的內線找到了酥酪的短號，連忙給對方撥過去。

酥酪最近心情十分好，有時候走路都會哼著歌，向來忙碌的周一也沒法阻擋她的好心情。

就在這時，酥酪接到了黃暮的內線，只聽了黃暮的聲音，她的心都要跳起來。

黃暮可是綠江的版權編輯，他能找自己還會有什麽事？

出版啊！

酥酪微微收斂了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後問道，“黃編輯，是我手底下的作者要出書了嗎？”

黃暮直言不諱，“沒錯，三水的哪怕時光也不能讓我忘記你。”

“是嘉瑞出版社，4%，6W冊，你先和三水溝通一下，如果她同意這個數字，那就盡快通知我，嘉瑞這次有些急。”

酥酪頓時楞在了當場。

作為一個編輯，雖然每日做一些瑣碎的工作，可不代表她對版權沒有任何的了解，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心中想的話就脫口而出。“這怎麽可能呢？6W冊也太多了吧！”

黃暮突然壓低了聲音，“恐怕嘉瑞這次要主推三水的作品，所以才會首印這麽多冊。”

“你盡快去聯系一下三水，十萬火急，務必讓她同意。”

“而且還需要三水自己先精校一番。”

酥酪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只得楞楞地回答了兩句，等回過神來後，發現黃暮早就掛了電話。

酥酪的異常很快就引起了身旁編輯豌豆的註意。

豌豆笑道，“剛剛是誰的電話？又發生什麽事情讓你如此震驚了？”

咽了一口口水，酥酪無意識的回答道，“黃暮的，他和我說嘉瑞出版社看上了三水的哪怕時光，要出版。”

說完這句話後，酥酪點了點頭，“沒錯，對方要出版三水的小說，我得趕緊去聯系三水。”

酥酪就這麽一個人渣渣呼呼地自言自語。

豌豆眼裏升騰出了一抹艷羨之情，不過很快就消失，她真心替酥酪高興，“看來這個三水真正的火了。”

數據不代表什麽，但出書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著實力。

酥酪連忙點開企鵝，給三水發消息。

酥酪：三水，嘉瑞出版社看上了你的書，想要分上下兩冊出版，版稅4%，首印6W冊，你覺得如何？

打完後，酥酪就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可等了十分鐘後，三水還是沒有回覆消息。

想到對方看不見，又或是沒有登錄企鵝，酥酪幹脆從作者的信息登錄表中調出了三水的手機號碼。

直接給對方打了電話。

顧渺此刻剛加上雲空編輯的企鵝。

雲空的編輯名姜南，加了顧渺的第一句話就是：三水，你有興趣來雲空發展嗎？

姜南屬雲空高層，可他喜歡編輯這個職業，便一心一意做了編輯，他從多年的好友口中聽到了嘉瑞出版社的消息，起了挖人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他也看好三水。

姜南：我知道你已經和綠江簽約，雲空願意替你付違約金，並給你更優渥的待遇，你覺得意下如何？

姜南：當然，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唐突，你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不管你什麽時候想通，都能夠來找我。

姜南：我的身份你不用懷疑，一杯豆漿完全可以替我證明。

看著一連串的消息，顧渺不由的失言，正想要回覆時，手機鈴聲響了。

看到是400開頭的一串陌生數字，顧渺還以為是垃圾電話，電話便直接掐斷。

可沒過一會，這400開頭的數字再度打了電話過來，顧渺眉頭輕蹙，猶豫了一會兒直接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溫柔的女聲。

“餵，是顧渺嗎？我是你的綠江責編酥酪。”

著實不明白有什麽事情酥酪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她連忙回答道，“我是顧渺。”

說話的同時，顧渺看到了右下角變成氣泡的企鵝，連忙點開，發現酥酪給她發了不少信息。

看到對方的消息後，顧渺的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上輩子經常出版的她自然對版稅和首印毫不陌生，她的心中迅速地開始計算。

如果一本書的售價定在三十塊錢，其間，版稅*首印*售價，她大約能夠拿到7W左右。

比起上輩子她第一本出版時的淒慘情景，情況好了太多。

不過這都依靠著後頭6W的首印。

酥酪此時此刻已經把剛剛企鵝裏說過的一番話再度重覆了一遍，想到顧渺是個新人，恐怕不懂什麽是版稅和首印，正想要開口解釋時，卻聽到對方回答。

“把版稅調整為5%，我就答應。”

不是顧渺拿喬，她的小說真值這個價，若不是後頭6W的基數大，顧渺還想繼續往上擡一些。

酥酪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懂這些，低聲勸道，“如今版權難賣，作為新人4%的基數已經很高，我覺得這個價格可以。”

顧渺又不差這幾萬塊錢，堅持自己的意見，“編輯，幫我去談談5%吧。”

酥酪聽到對方的口氣，頓時無奈，作者不同意，她也沒辦法，正想要掛電話時就聽到對方開口說話。

“編輯，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的手頭有幾萬的稿子，並不適合走網文路線，我想親自去投出版社，但我知道綠江的規矩，三萬字以下的短篇才可以拿出，可是否能夠通融一下？”

“畢竟這些稿子，風格、寫法完全不同。”

酥酪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聲音中也充滿著不確定，“這些我都要請示上級才能夠回覆你，如果可以的話，你把你稿子的第一章發給我們看一下。”

顧渺應聲，這才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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