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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是我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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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承受之生命之重,是在最繁華的如斯之年裏漸漸迷失,那餘光裏的你。

——姚靈芝

怎知情深,奈何緣淺?

如果愛一個人,又能夠為他付出多少?

互相的猜疑考驗是心底蔓生的陀羅花,致命癮愫而妖堯美麗,卻仿佛沒有誰願意將它看作海市蜃樓輕輕拂過。

也許我們所要求的相伴終歸太美好,窮盡宿命也許都未曾尋見,註定與不愛的人終老一生。

我也迷茫我要的陪伴到底是什麽樣的?

我們都在年輕的更疊中漸漸抵達蒼老,白首不相離的倚靠像是青春裏的一個夢,只有自己沈睡不願醒來。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轉身看著身後永遠離我兩米之遠的某人,突然間希望某個答案破繭而出。

“你相信麽?”他似乎對我突然的提問有些發怔,卻轉瞬彎起了嘴角,眼裏是一片澄凈。

一見鐘情那樣美麗的文字呀,我用盡一己之力鐫刻在心臟。愛情的遺失是幻化而立的墓碑,卻不容他人來褻瀆,可我已經有多久了沒有在一個人的眼裏看見這清澈的信仰。

“我相信”他的聲音不疑有它地透著堅定,薄薄地笑穿透出來,卻沒有一絲的輕佻。

我突然也很想去會意的笑,像是孤獨的沙漠之巔遠處遇見了唯一的綠洲,瘋狂的奔跑撲去擁抱。

眼前明亮的一晃就將穿越過千年,化作深夜裏燃燒不盡的燈燭陪伴那每日伏案夜讀的少年郎。

定睛一瞧卻覺得那陽光別在銀色金屬殼上的靜匿那樣陌生又熟悉,仿佛連著轉動它的人都變成了心中那人的模樣。

我想了那樣久的一個與“他”的旅行,今天的一切竟那般契合的實現了,只是我的庭生不見了,喜怒哀樂都是我做好的一場夢。

“剛剛笑得很好看,所以.....”他許是看我有些沈默,一瞬間笑意隨風飄逝,突然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解釋,反倒讓我不知所措。

我自知自己也不是特別小氣的人,就被人偷偷拍了張照而已,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

我本該笑著說“沒關系”的不是嗎?而破天荒的我竟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轉過了身,我多害怕自己的秘密就那樣輕易被他人窺探。

只是轉過了身,別過了臉又能假裝不用去面對什麽?

我的眼角墜著的是這郎朗秋日裏潮濕角落被遺忘的冰涼,蜷縮著祭奠逝去的愛情不屈饒握不住的靈魂。

那隔著50米遠稠密盛開的金葵的左岸,屹立著的是不倒的偉岸,是日夜思念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背影我曾經追逐了那樣久呀,又怎麽會不認得?我的庭生,好久不見,你怎麽在這裏?

曾經在書上看見過一句話,如果愛一個人不能在有生之年說出來,那麽和他相愛的可能只能到老死一起帶進墳墓。

最初我勇敢邁出的瘋狂是由這句話點燃,如今想到這句話,在有生之年的重逢,說出來的青春在淺行的年歲裏卻要逐漸蒼老了!

那蕩漾著甜蜜的左岸,是我剛剛所瞭望的方向呀,有美麗似白雲朵的婚紗和著秋陽溫柔的風搏動的脈搏,俏麗嬌小的身姿提著裙擺悄悄地在鏡頭下鋪陳著一幅幅畫。

金色的葵花笑得那樣美麗,那片金色揉碎在我眼睛裏,流進我心臟的左岸,我發現自己早已模糊了視線,冰涼的濕潤狼狽的爬滿了整個臉。

我看著那抹熟悉到陌生的背影,那遠處挺立的背影亦看著遠處靜靜屹立的高塔,身旁不遠處有歡笑傳過卻全然不在意般。一身白紗的女子卻笑意盎然,如初開的金菊花乘著風浪肆意的綻放嫵媚與美麗。抹抹輕盈的笑都蕩漾到盤起的烏黑發絲。

我的庭生,是站在那小小的天地,唯一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人啊!

我突然間覺得那樣害怕,那樣無助。我即將要以這樣的方式失去一個人了嗎?我還變得不夠美好,我的右腳卻似乎永遠追不上前方的左腳了嗎?原來我的卸下心防,等待過後換來的不是一個人的歸來,而是如今的泣不成聲。

最愛的庭生要結婚了嗎,新娘卻不是我!

我無法想象我的餘生真的再也沒有了一個叫做藍庭生的存在,只是我的行動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又哭又鬧,只是安靜的任由眼淚傾瀉而下,篤信陽光會讓一切潮濕的悲傷都蒸發盡。

他許是察覺到了背後停留太久的目光竟也轉過了身來。他認出我來了嗎?是否也會喜歡我短發的模樣?回答我的只有風沙沙吹動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蒼涼。我們就那樣相望,我好想沖過去質問“你這可惡的家夥,為什麽沒有我的允許就要結婚了?”或者只是平靜的走過去,作為曾經的女友現在的熟悉的陌生人打聲招呼“好巧啊,原來你也還在這裏”。

只是我的雙腿此刻卻像生了根般無法挪動半步,尚且茍活,又怎麽能夠用假裝的笑去敷衍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承認自己是那般嫉妒得發狂,那個甚至不知姓甚名誰的女孩就將擁有我惦記了半生的愛人了,如何能夠不悲戚,自己的理智卻拖住了為一個人最後的瘋狂。

你曾經說過時間可以撫平記憶的傷痕,如果我沒有現身死皮賴臉地一直追求你,你就會隨著時間毫不猶豫的把我忘了,起初我真的不相信,但現在我卻相信了。只是你還是騙了我,有些記憶太過美好,曾經小心翼翼的珍藏,時間越久了在見時卻更加疼痛,卻永遠都不會忘記。

五十米的距離,似是此生要望斷情緣,庭生,你知道嗎?你亦是我永遠到不了的地方。

身後兩米處的甄銘不知什麽時候已矗立在我身側,也同我這般靜靜地凝望前方。

那左岸隔著葵花朵朵靜靜儲立的似乎依舊是我的白襯衫少年,如夢如幻,我為他癡狂。

只是他一如既往的安靜,留給我的不在是背影,卻也那樣如雕塑般完美靜匿而孤獨,我的眼淚如此喧鬧汙濁,又怎麽忍心打破你的一世安好?

我不知道身側的男子看著我如此狼狽的模樣猜到了些什麽,我也不知道那一天我就那樣站了多久?遠處的那人又這樣陪著站了多久?我又是以怎樣的狀態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誰都沒有說話挑破,像是故意去遺忘了這段記憶,也許這也算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罷。

我只知道我最愛的一個人,今天,他在遠處笑意盈盈,時光將記下這屬於他們的金色年華,我卻在轉身時候瀉了大堤,淚流滿面。

青春是一方記憶的擱淺,誰將挖掘淤泥滯留的港灣停泊漂流了許久的航只?誰又將停憩莞爾義無返顧的追尋更廣闊魅力的海洋?

金色的葵花朵朵,是王母為牛郎織女劃下的銀河,喜鵲搭起隔不斷的情意綿綿,而我不是織女,你也不是牛郎。所以你停泊的港灣沒有我,我等待的地方你從不知道。

仍許我向你看嗎?看不見的地方,聽不見呢喃,道不盡失落,只有青春的彈指一暉間,洋洋灑灑抖成墨汁糜爛卻璀璨的光澤,灼傷了我的眼。

永生留給在希望中等待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兒童節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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