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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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油燈下，蔣老三已看傻了眼，他倏地松開了手，不由睜大了雙眸，張口結舌道，“二哥……二哥，你……你為何要這般做？”
陳二哥握著插入胸口的匕首，嘴角卻揚著笑道，“我這命原本就是大哥的，如今以命抵命，也算是將當初欠下的恩情給還清了。”
話語至此，張栩上前推開了蔣老三，他扶住了陳二哥搖搖欲墜的身子，望著其胸口源源不斷的鮮血，竟呵斥道，“老二，你為何這般傻？既然當初救了你的命，如今你就應該好好活下去，況且你的妻兒還盼著你早日回去陪伴他們。”
陳二哥彎著眉眼，仿佛眼底滿是闔家歡樂的場景，他擡手落在張栩的身上，緩緩的開口說道，“大哥，小弟真的不值得你這般相待，多少個日夜我總想坐上你的位子，引著兄弟們一展宏圖……”說著，他竟有些自嘲道，“可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我是永遠都比不上你半分的。”
都說張栩是一介武夫，要說這籠絡人心的法子自然是不如陳二哥的，可是偏偏他真心對待每個兄弟，又是旁人虛情假意換不來的，是以每次陳二哥想越過張栩，施展抱負時，總會發現兄弟們的不同心協力。
久而久之，陳二哥也愈發沈默寡言，可也從未放棄過自個兒的理想抱負，只是將想法都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若非這次蔣老三出言煽動，陳二哥也不會如此被利益沖昏頭腦，做出這等損人利己的事兒來。
此時，張栩搖晃著腦袋，緊攥著陳二哥的手，啟著唇瓣說道，“老二你別說了，這些大哥怎能不知？你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倒是大哥未曾考慮周全，埋沒了你的理想，若大哥能早些讓賢，興許你也走不上這條不歸路。”
事已至此，世上唯獨沒有後悔藥，有些事兒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陳二哥咧著嘴笑了，他仰望著牢房的屋頂，眼眸中卻像承載著星辰，他念念有詞道，“幹將補弊履，鉛刀割全牛，千金市駿骨，鼓車役驊騮，薛燭已雲遠，伯樂不可求，此理難致詰，吾其賦歸休。”說罷，他的眼神中已失去了神態，就連呼吸也愈來愈微弱，最後他的手從張栩的手背上滑落下來。
見狀，蔣老三“撲通”跪倒在地，他磕著響頭，眼角已泛著淚光，“二哥，是三弟對不住你，若有來生我必定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昔日的兄弟情不斷浮現在腦海裏，張栩擡手輕落在他的眼瞼之上，順勢將他的雙目合上，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平在潮濕的地面上，不由頷首垂眸道，“二弟你一路走好，大哥我必定完成你的心願，照顧好你的家眷。”
“來生咱們在做好兄弟！”
少頃，張栩就偏過頭來，他的目光落在蔣老三的身上，他咬著唇說道，“老三，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從實招來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要瞞著我擅自行動！”
蔣老三這才擡起頭來，他擦拭著眼角的淚光，滿是懊悔的開口道，“大哥，說到底都是我鬼迷心竅，這才慫恿二哥做出這檔子事兒來。”
“前些日子，錦盛莊開張大吉已引起不小的轟動，而後掌櫃的姑娘又在於老夫人的壽辰上大出風頭，還得到了老夫人珍藏已久的明月珠，我一時起了歹意就慫恿著二哥……”
話語至此，蔣老三已極度哽咽，他癱在地上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悔，而牢房中也再次陷入安靜，張栩靠在桌沿邊，目光仍落在陳老二的屍體上，他喃喃自語道，“起先我本以為救人性命就能幫其脫離苦海，而後我發現活著並無法滿足生活的需求，我開始想方設法使兄弟們憑借著自個兒的努力豐衣足食，可是上天卻總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無可奈何之下我選擇走上了這條劫富濟貧的道路，可也是有原則的犯事兒，只是沒想到我還是讓你們誤入歧途。”
傅珩澈走到他身側，擡手落在他的肩頭，輕啟著唇瓣說道，“事實的真相已明了，你也無須以命換命，這樣也太對不起你俠肝義膽的兄弟了。”說罷，他掩著嘴輕咳了兩聲，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他的目光不由望牢房外望去，輕啟著唇瓣開口喚道，“易德～”
聞言，易德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看著屋子裏的情形，神情不禁凝重起來，他不緊不慢的開口疑問道，“二爺，不知喚屬下進來有何事吩咐？”
傅珩澈稍稍擡起眉眼，不露聲色的說道，“你且把蔣老三押回牢房派人好生看管，不許出任何幺蛾子事兒來。”
“至於張栩今夜暫且留在此地，明日天未亮就將他放了。”
此時，易德眉心緊皺，他抿著嘴，還是不由開口勸道，“二爺！”
可後頭的話還未說出來，傅珩澈就掩著嘴輕咳了兩聲，他面色如常道，“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言，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今夜你就留在此地，待事情辦妥後再來尋我。”說罷，他已邁著步子準備往外頭走去。
可思忖間，傅珩澈擡手捉住了角落中的人兒，他輕手握著祁蓁的手腕，二話不說就走出了牢房。
今晚的月色朦朧，像是遮住了皎潔的月光，讓人捉摸不透。而眼下的情緒亦是這般如此說不清道不明。
傅珩澈走在她的前面，他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似乎看不出有半分異樣，他輕啟著唇瓣說道，“阿玖姑娘，良久未曾開口，可是有話要問？”
聞言，祁蓁回過神來，眼神中掠過一絲顧慮，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傅大人，其實你還是有意想保住張栩？只是礙於官職，有些事兒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傅珩澈將腳步放慢下來，他微仰著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阿玖姑娘，倒是別有一番見解啊？”說罷，他擡手掩著嘴輕咳了兩聲，他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只是，這張栩實在不能就此問斬，還有許多大事兒等著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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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哥握著插入胸口的匕首，嘴角卻揚著笑道，“我這命原本就是大哥的，如今以命抵命，也算是將當初欠下的恩情給還清了。”
話語至此，張栩上前推開了蔣老三，他扶住了陳二哥搖搖欲墜的身子，望著其胸口源源不斷的鮮血，竟呵斥道，“老二，你為何這般傻？既然當初救了你的命，如今你就應該好好活下去，況且你的妻兒還盼著你早日回去陪伴他們。”
陳二哥彎著眉眼，仿佛眼底滿是闔家歡樂的場景，他擡手落在張栩的身上，緩緩的開口說道，“大哥，小弟真的不值得你這般相待，多少個日夜我總想坐上你的位子，引著兄弟們一展宏圖……”說著，他竟有些自嘲道，“可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我是永遠都比不上你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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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栩搖晃著腦袋，緊攥著陳二哥的手，啟著唇瓣說道，“老二你別說了，這些大哥怎能不知？你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倒是大哥未曾考慮周全，埋沒了你的理想，若大哥能早些讓賢，興許你也走不上這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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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兄弟情不斷浮現在腦海裏，張栩擡手輕落在他的眼瞼之上，順勢將他的雙目合上，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平在潮濕的地面上，不由頷首垂眸道，“二弟你一路走好，大哥我必定完成你的心願，照顧好你的家眷。”
“來生咱們在做好兄弟！”
少頃，張栩就偏過頭來，他的目光落在蔣老三的身上，他咬著唇說道，“老三，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從實招來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要瞞著我擅自行動！”
蔣老三這才擡起頭來，他擦拭著眼角的淚光，滿是懊悔的開口道，“大哥，說到底都是我鬼迷心竅，這才慫恿二哥做出這檔子事兒來。”
“前些日子，錦盛莊開張大吉已引起不小的轟動，而後掌櫃的姑娘又在於老夫人的壽辰上大出風頭，還得到了老夫人珍藏已久的明月珠，我一時起了歹意就慫恿著二哥……”
話語至此，蔣老三已極度哽咽，他癱在地上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悔，而牢房中也再次陷入安靜，張栩靠在桌沿邊，目光仍落在陳老二的屍體上，他喃喃自語道，“起先我本以為救人性命就能幫其脫離苦海，而後我發現活著並無法滿足生活的需求，我開始想方設法使兄弟們憑借著自個兒的努力豐衣足食，可是上天卻總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無可奈何之下我選擇走上了這條劫富濟貧的道路，可也是有原則的犯事兒，只是沒想到我還是讓你們誤入歧途。”
傅珩澈走到他身側，擡手落在他的肩頭，輕啟著唇瓣說道，“事實的真相已明了，你也無須以命換命，這樣也太對不起你俠肝義膽的兄弟了。”說罷，他掩著嘴輕咳了兩聲，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他的目光不由望牢房外望去，輕啟著唇瓣開口喚道，“易德～”
聞言，易德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看著屋子裏的情形，神情不禁凝重起來，他不緊不慢的開口疑問道，“二爺，不知喚屬下進來有何事吩咐？”
傅珩澈稍稍擡起眉眼，不露聲色的說道，“你且把蔣老三押回牢房派人好生看管，不許出任何幺蛾子事兒來。”
“至於張栩今夜暫且留在此地，明日天未亮就將他放了。”
此時，易德眉心緊皺，他抿著嘴，還是不由開口勸道，“二爺！”
可後頭的話還未說出來，傅珩澈就掩著嘴輕咳了兩聲，他面色如常道，“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言，時辰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今夜你就留在此地，待事情辦妥後再來尋我。”說罷，他已邁著步子準備往外頭走去。
可思忖間，傅珩澈擡手捉住了角落中的人兒，他輕手握著祁蓁的手腕，二話不說就走出了牢房。
今晚的月色朦朧，像是遮住了皎潔的月光，讓人捉摸不透。而眼下的情緒亦是這般如此說不清道不明。
傅珩澈走在她的前面，他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似乎看不出有半分異樣，他輕啟著唇瓣說道，“阿玖姑娘，良久未曾開口，可是有話要問？”
聞言，祁蓁回過神來，眼神中掠過一絲顧慮，她淡淡的開口說道，“傅大人，其實你還是有意想保住張栩？只是礙於官職，有些事兒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傅珩澈將腳步放慢下來，他微仰著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阿玖姑娘，倒是別有一番見解啊？”說罷，他擡手掩著嘴輕咳了兩聲，他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只是，這張栩實在不能就此問斬，還有許多大事兒等著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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