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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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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夏的正午, 齊巧姍正在家和淩肅越翻雲覆雨, 而陳月洲則坐在離大院好幾公裏外的某肯德基內默默地吃漢堡。

齊巧姍出門的那會兒,陳月洲的手機震了下, 他一低頭, 發現是條微信, 剛準備去查看, 手機就黑了屏。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他這個手機是陶瓷機身, 機身太重,一旦摔在地上, 基本就要出事。

前幾天晚上他趴在桌子上做題的時候, 一不小心就將手機撞到了地上去。當時手機就進入了重啟狀態,開開關關反反覆覆不見好, 無可奈何他選擇徒手拆了後蓋,直接從主板上將電源排線拔了丟垃圾桶, 手機才能夠維持開機狀態。

但是新的問題出現了——他明明只是拔了電源排線, 卻發現手機無論如何都鎖不了屏了。

不管他怎麽調試選項, 屏幕還是不會自動熄滅,也無法鎖屏。

他總算是明白了, 看來硬件不止排線出現了問題,可能主板某個地方也故障了。

但他又覺得現在的手機還能繼續用,就想著改天閑了再買。

不過就這次再度黑屏看來, 自己的手機是真的不能用了。

陳月洲只能從床上爬起,去外面修手機。

頂著大太陽到了小米維修點,一咨詢, 發現維修費要900元,價錢翻三倍都夠買臺新的了。

陳月洲想了半天,決定先去隔壁的肯德基吃點什麽,再思考是修手機還是買手機。

就在他吃著漢堡拿著手機發呆時,手中的MIX忽然又“活”了過來,“M”字亮起沒多久,剛一到主界面,手機就嗡嗡震動了起來。

是個未知來電,他本能地摁下接聽鍵。

“洲洲。”對面是聽著有點耳熟的聲音。

陳月洲:“……趙可?”

他又看了眼來電顯示:“你換電話號碼了?”

趙可一聽,涼涼地笑了下:“你還真是不得了啊?嗯?男朋友的號碼不存也不接,玩失蹤?”

“啊?”陳月洲翻了翻自己的電話本,這才發現所有的電話都變成了數字,人名不翼而飛。

“不不,這是個誤會。”陳月洲趕忙解釋,“我手機摔了一次故障了,我現在還在維修點附近。”

“哪兒?”

“南園路上的小米維修點……附近的肯德基。”

“等著。”趙可說著掛斷電話。

二十分鐘後,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陳月洲肯德基內。

藍色的帽衫防曬服,白色的襯衣,青色的七分褲配一雙白帆布鞋,配上那一頭粉白粉白的頭發,和銀色的長耳釘,這五顏六色的夢幻造型,沒有顏值打底真的會被認為是殺馬特貴族。

趙可隨手抓了把椅子在陳月洲身側坐下,手背搭在椅背上,撐著腦袋歪著頭看他:“修了嗎?”

“沒呢。”陳月洲聳聳肩,“不劃算,在考慮買什麽。”

“那去重新買一臺吧。”趙可說著,起身自然而然地牽住陳月洲的手。

陳月洲低頭掃了眼被趙可抓住的那只手,雖然有些尬,但臉上沒什麽表情。

出門左拐就是百貨商廈,趙可帶著陳月洲走到蘋果體驗店,不由分說就定了臺256G的X交給陳月洲。

握著嶄新的X,陳月洲一臉尷尬。

上輩子的話,他還會考慮用蘋果……

可是這輩子,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更想要安卓……

畢竟他這個“工作”特殊,雙卡雙待、應用多開、可拆卸儲存卡和非官方插件安裝是必備功能,蘋果一個封閉系統如今連越獄都不能,怎麽用啊……

“怎麽?”趙可掃了眼陳月洲,“看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喜歡?”

陳月洲 :“……呃,其實我用安卓習慣了,用蘋果可能一時半會兒不順手……不然退……”

趙可一聽,沒等陳月洲把話說完就又拉著他往其他手機專櫃走。

陳月洲一見忙擺手:“算了,買了就買了,將就用了……那什麽,我等下把錢還給你,我先登陸一下支付寶的APP……”

而趙可只是掃了眼他:“不用了,你是我女朋友,還錢做什麽。”

“可是……”陳月洲話還沒說完,趙可已經走到VIVO的專櫃前停下。

櫃姐一見是一男一女,頓時一臉了然,火速拿出來他們家的當家花旦NEX旗艦版:“帥哥要不要看看這個,美顏自拍升降攝像頭,可適合女孩子啦~!”

趙可也沒多想,直接點頭讓櫃姐拿著去結賬。

陳月洲:“……”

雖然他一直對“用心做營銷,用腳做手機”的藍綠廠不感興趣,但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別人掏錢……愛買什麽買什麽吧。

最終,陳月洲收到了一臺vivo NEX旗艦版和一臺iPhone X。

向外走的路上,陳月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機。

他突然發現,難怪無數妹子相比努力工作自給自足和拼命學習以求實現個人價值,她們更願意用拼命學習、努力工作、註重變美……去找個高富帥。

想當年自己還是個男人的時候那麽英俊瀟灑博學多才,也只是攀上了雙非大學退休教授的女兒羊露露,在北川的房產也不過是家屬院,自己還沒享受她家的那點財產就先掛了。

大家都是凡人,一想到自己一個月累死累活掙的錢和追求的價值就是別人和土豪談個戀愛一眨眼的開銷,誰心裏舒服啊?

再說了,這可是男權社會,男強女弱是公認配置,妹子找大腿能比漢子簡單點,縱使風險極大,但誘惑力也很很大啊……

陳月洲忽然就明白了網上那些人人喊打的“綠茶網紅”、“拜金女”和“整容怪”是怎麽來的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真愛”這玩意誰愛信誰信,保底不虧本的情況下找個土豪至少有錢養老……

不不,自己怎麽越想越遠了。

看陳月洲一臉漫不經心,趙可戳了戳他的臉蛋:“我們過兩天就要提前返校了,你可能之後就見不到我了。”

陳月洲趕忙將意識拉回現實,他道:“什麽學校這麽早開學?這才八月中旬啊?”

“我們學校根據成績,開學時間不一樣。”趙可道,“這是我哥提出的,我們學校為了讓我們學校學生在專科畢業的同時成教升本,之後還能在當年考上碩士研究生替我們學校打打名氣,一直都是這麽定的。”

“哦……”

“不過來陪陪我嗎?”趙可靠近陳月洲,臉上的表情委屈戚戚,“怎麽感覺明明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還是那樣的寂寞孤單冷……”

“我現在不就在你面前嗎?”陳月洲將手機塞進包裏,看著趙可道,“怎麽,有想法?”

“洲洲。”趙可聞聲,笑盈盈地靠近陳月洲,低頭看著他,“洲洲,你來陪我上學吧。”

陳月洲:“……”

啥?

啥玩意?

上什麽?

什麽學?

為了確定自己耳朵沒聾了,陳月洲露出詫異的表情:“你說……什麽?”

“陪我上學吧。”趙可道,“我看了你檔案,你現在還年輕,趁這個機會讀書挺好的,雖然也許你在外面報了成教班,但是我覺得你在學校裏面系統上個學,會對你未來更好一些。”

趙可說完勾唇笑了:“當然,我也是希望我們兩個能多見見,你不想嗎?”

陳月洲:“……”

還真是讓自己上學啊……

但自己一個北醫碩士研究生去上非本科……不是他歧視趙可的學校,是他陳某人不但成績好還特別用功……不是有句話說“就怕比你學習好的人還比你努力”嗎?

他是怕自己成績太好碾壓整個校園,太高調啊!

不過要去好像也可以,畢竟自己真的是脫離學校氛圍有點久了,最近學習的動力也下降了不少……

“也……可以吧。”陳月洲點頭,“可以接受,但是希望可以對我的考勤放松一點,我有時候……會有工作。”

“那你就是答應我了?不許反悔,我今晚就讓堂哥幫你弄檔案。”趙可露出滿意的表情,他虎摸了一把陳月洲的腦袋,“說吧,現在你想去哪兒?”

趙可看了眼手機:“如果你想圖涼快的話,夏天其實去山裏舒服,今明兩天也來得及。”

“不用了,就附近逛逛吧。”陳月洲道,“既然我跟你都要開學,還是收收心吧。”

自己可是忙著做任務呢,找這小子談戀愛也不過是預防萬一,上學是為了回歸校園氣氛順便和這小子拉近關系,怎麽能在任務關鍵期離開任務目標呢?

最終,兩人去了附近的電影院看了個電影,看完後吃了個燒烤,日程像兩個最普通不過的小情侶。

一開始的時候,陳月洲還有些不適應和一個大男人手牽手約會,但等時間久了,卻發現一切好像和以前和女人約會也沒有太大區別。

而且最關鍵的是……成為妹子之後,他終於在約會的時候不用替別人提包了。

傍晚時分,天色忽然變暗,狂風席卷大地,樹枝樹葉滿天飛,隨著一波閃電和滾雷,不一會兒就下起了暴雨。

地鐵和公交車人滿為患,出租和滴滴都全部叫不到,雨水潑在滾燙的地面上,溫熱的蒸汽升騰而起,整個世界仿佛是在蒸桑拿。

“早知道今天開車出來了……”趙可看了眼手機定位,又看了眼漫天的瓢潑大雨和地上淺淺的積水。

之後側頭瞟著陳月洲:“話說回來我堂哥家住在附近,不然去他家蹭頓飯?正好之前他還說過想見見你,等下我開我堂哥的車送你回去?”

陳月洲聞聲微微蹙眉。

趙可的那個堂哥要見自己?為什麽?

他擡頭看了看天空,也沒拒絕,安靜地點了點頭。

趙可將防曬衣脫下丟在陳月洲頭上,兩人一路小跑來到附近的一座花園小區,裏面都是歐式風格的躍層式矮洋樓,三層共六層高,一梯兩戶。

開門的是趙天喻本人,他裸著精壯的上半身,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悠悠地看著門外的二人,顯然他也是才回來不久。

見到陳月洲,對方也沒說什麽,趙可和陳月洲分別去了樓上和樓下的衛生間洗漱。

陳月洲的速度比較快,清理完畢後,就乖乖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

趙天喻正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看書,他已經穿好了睡袍,歪著腦袋撐著脖子。

餘光掠過陳月洲,他在一旁的邊櫃上拿起銀邊眼鏡戴上,又繼續將視線專註在書本上。

出於禮貌,陳月洲打招呼:“好久不見。”

“嗯。”趙天喻臉上沒太多表情。

陳月洲見狀繼續低頭整理著新買的手機。

他總覺得趙天喻和端琰一樣,是個喜歡藏著掖著不好相處的類型,這種人,能不搭訕就不要搭訕了。

空氣一時間無比安靜,仿佛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趙天喻驀然擡頭,撩起眼皮看著陳月洲,漫不經心道:“為什麽這麽做?”

“哈?”陳月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放下手機,“什麽?做什麽?”

趙天喻:“你和我老同學關系不一般,為什麽突然想著和我弟好上了?”

說完,停頓了一下還補充:“我弟應該沒什麽地方值得你放棄端琰。”

陳月洲:“……”

這當大哥的對自己弟弟還真是不自信。

於是,他笑了笑隨口道:“我和……幹哥沒什麽關系,再說了趙可比端琰年輕啊?畢竟我是年下控。”

這時趙可已經清理好了個人衛生從樓上下來,一見陳月洲還濕漉漉著一個腦袋,頓時將脖子上的毛巾取了下來,走到他身邊替他擦頭發:“空調房子裏不吹頭發,你等著生病嗎?”

看著眼前二人公然親親我我秀恩愛,趙天喻蹙了下眉,撈起桌子上的手機默默地給二人拍了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並打了串字:[我這個弟弟的女朋友居然是個年下控,年下控什麽意思?喜歡比自己小的嗎?]

之後順便@了端琰。

等了會兒沒見端琰回覆,趙天喻無趣地起身,從一旁的書架上撈了本練習冊扭頭踱步向書房:“我要備課,你們兩個要玩去樓上,呂嬸一會兒就來。”

“行。”趙可應了聲,並給陳月洲介紹,“呂嬸是給堂哥做飯的,不住這裏,但就住在附近,平時飯點前半個小時就來。”

說著,拉著陳月洲上樓:“走,我們去上面。”

跟著趙可來到二樓,印入眼簾的是個大通間,前方是個關著玻璃門的露天花園,左手和右手分別有一扇門。

通間內左右兩側擺著不少水彩畫,墻角還有畫架,地上堆著顏料盒和畫刷。

再看畫板,上面有一副畫到一半的水彩。

畫的是露天花園一角的植物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多肉。

畫的主人似乎更喜歡偏藍色調的光澤,整幅畫清新怡人,午後的炙熱被他畫出清晨的微涼,不得不說,畫技相當厲害,比他之前在桃寶上三百塊一副的作品厲害多了。

“你堂哥喜歡畫畫?”陳月洲隨口問。

“不是我堂哥,是我。”

“那……這些都是你畫的?”陳月洲頓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殺馬特貴族還有這項優雅的技能。

“嗯,算是吧。”趙可點了下頭,“以前本來想上美院來著,但是家裏不讓,就放棄了。”

趙可說著看向窗外:“雨越來越大了,等小一點我送你回去,你有什麽想玩的?我陪你。”

“沒有吧……”陳月洲看了看外面依舊暴雨傾盆的天空,“不如你就畫畫吧,我看著你畫就好。”

趙可聞聲,有些意外地看向陳月洲:“你和你前男友也是這麽相處的嗎?”

陳月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趙可,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沒有前男友。”

前女友倒是有。

“哦……是嗎……”趙可笑了下,顯然是不信陳月洲說的,但他也不追究,就聽了陳月洲的話,乖乖坐下畫畫。

暴雨的下午光線極暗,趙可拉上了柔紗的落地窗簾,只有熹微的光線灑落進來,在冷色調的地板上投射出無限放大後的斑駁模樣。

他在畫架旁邊開了盞不亮的臺燈,陳月洲就趴在他身後方的沙發上看著他畫畫。

或許是光線的問題又或者是對繪畫根本不感興趣的原因,陳月洲抱著旁邊的抱枕看著看著,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展廳熄了燈,黑漆漆一片,只有樓下的客廳亮著暖黃色的光。

陳月洲匆匆起身,摸開了身旁邊櫃上的臺燈,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件藍色的海洋風空調被,還挺好看的。

他疊了被子放在沙發上,急急忙忙下了樓,正看到一個大嬸在餐廳裏擺盤子和碗。

見到陳月洲出現,大嬸招了招手:“醒了就來吃飯吧,一起吃飯。”

陳月洲看了眼桌子上的烤鴨肉,吞了吞口水,乖乖地在座位上坐下。

“嬸,今天吃什麽?”這時,趙天喻從內廳走了出來,說話間他摘了眼鏡,顯然是剛才還在看書。

“你喜歡的,酥皮烤鴨。”呂嬸應了聲,“你坐,我給你弄湯去,湯還沒好。”

“好。”趙天喻在陳月洲對面坐下,之後撩起眼皮掃了眼陳月洲,狀似漫不經心道,“我還以為你和老同學關系很要好。”

這個“要好”兩個字咬音有些暧昧。

不過陳月洲充耳不聞,他看著盤子中的烤鴨肉發呆:“端琰有呂佳音呢。”

趙天喻一聽微微蹙眉:“他們是姐弟。”

“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想結婚輕而易舉。”陳月洲依舊盯著盤中的烤鴨肉。

趙天喻聞聲,視線本能地落在了陳月洲身上:“你從哪兒知道的?端琰告訴你的?還是你查的?”

“端琰讓我自己去百度,還給我了他自己黑料的論壇地址。”陳月洲幹笑兩聲,“我不想知道他是誰的兒子都難。”

“論壇嗎……”聽到這兩個字,趙天喻嚴肅的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隨後變回之前的泰然自若,“可是小可不是個有責任心的類型,你不是他第一個這麽熱情對待的女生,小可還曾經說過要和某個女人私奔,結果三個月後也不了了之了,他就是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陳月洲一聽擡頭看著趙天喻笑:“人生除了自己,哪有永遠的避風港,不是嗎?”

趙天喻詫異地看了眼陳月洲:“……”

趙可從別間裏出來,見趙天喻正在和陳月洲偷偷摸摸聊些什麽,立刻吊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在陳月洲身旁坐下:“你倆什麽情況?”

“沒有。”趙天喻端坐著,“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要動筷子了。”

趙可瞪了眼自家堂哥,撈起筷子夾了一堆脆皮鴨肉放在陳月洲的碗裏,看了眼身旁一臉無辜的小姑娘:“吃飽了我送你回家。”

——一副生怕自己家哥哥吃了自己女朋友的表情。

趙天喻對趙可沒心沒肺的反應嘆了聲氣,挪開了視線。

吃完飯後,外面的大雨已經停歇,天空撥雲見月,夜空一片明亮。

趙天喻將車鑰匙丟給趙可,自己就去睡覺了,趙可則開車送陳月洲回家。

由於剛才的暴雨,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一直持續到現在,二人在環城高架上足足停歇了二十分鐘,才終於駛入了大院所在的主路。

主路過後,通往大院的小路是一條沒有劃線的雙車道,路口路燈受大雨沖擊忽明忽暗,趙可正打算轉彎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女人一聲尖銳的嘶吼,緊接著,就感覺自己的輪胎像是被什麽膈了一下。

他猛地剎車,對面恰好有一輛A3直直地沖了過來,兩車在間距不到一米的距離匆匆剎住停下。

車上的二人均被這場面嚇了一跳,陳月洲第一個解了安全帶跳下車查看——

一地血紅,濺得到處都是,地上還有棕色的卷毛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動物。

這時,一個女人發瘋般地跑了過來,瞪著陳月洲,張牙舞爪地逼近他:“你會不會開車!我家狗被你撞死了!被你撞死了!你給我們家樂樂賠命!賠命!”

陳月洲擔心被女人的指甲誤傷連忙往後躲,這時趙可推開車門下來了,直接站在陳月洲面前,漠然盯著女人:“幹什麽?”

“你們把我家樂樂撞死了!賠命!賠命!”女人說著開始抱頭痛哭,“我的樂樂,我的樂樂啊……”

緊接著,一個男人急匆匆走了過來,怒不可遏地瞪著趙可:“你們這群馬路殺手,把我們家樂樂還給我們!否則要你們好看!”

趙可一聽,哂笑一聲,勾起唇冷冷道:“一只畜生,沒拴繩子,跑到機動車道上,我慢行,打了轉向燈,讓我賠命,是當我不懂交通法,你逗我玩?”

“你——”男人頓時臉色一白,“誰說我家樂樂沒拴繩子!你給我家樂樂賠命!你個娘娘腔流氓混混!”

男人說著就要動手抽趙可。

趙可頓時也不爽了,自己好歹是個穿鞋一米八的人,雖然不算多高,但絕對和瘦小、無助、無力和軟弱搭邊吧?

怎麽總有智障因為發色和穿著打扮就認為他很娘?

誰告訴這些人打耳釘、染頭發、舉止溫柔、在意著裝打扮的精致男孩就一定娘?而寸頭、體毛旺盛甚至不講衛生的家夥就鐵骨錚錚男子漢了?

以貌取人有個度好吧?

特別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

他已經因為綁架的事在陳月洲面前把臉丟大了,為此他特地去報了個擒拿練習班,能不能讓他帥一次啊?

這麽想著,趙可迅速擡起手臂,反手扣住男人的手腕,直接將他的手臂摁在車子上,另一只手壓著他的腦袋,一臉不痛快道:“跟我說話的時候放尊重點。”

陳月洲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趙可。

是自己錯覺嗎?怎麽感覺趙可手臂的上肌肉不但多了,而且擒拿技術進步了……

就在趙可和男人爭執不下時,A3的門突然打開,緊接著,前方傳來似曾相識的女人的聲音:“別吵了,有什麽問題直接叫交警,我是律師。”

說著,黑暗中出現一襲潔白的身影,剛好此刻路燈亮起,陳月洲一擡頭,呂佳音那張清秀的臉蛋印入眼簾。

“陳月洲?”

“呂佳音?”

兩人都露出頗為驚訝的目光。

但對視僅是一秒,呂佳音的餘光下意識看了眼車輪——

全是紅色的,下面還有動物的毛發,以及破破爛爛的血肉,不知道是身體上的什麽組織。

她迅速抽回視線,卻發現自己A3的車門上也濺滿了鮮血。

那血是鮮紅的,仿佛帶著熱度,還在流淌,就像是剛剛有人在這裏被殺害後的景象一樣……

呂佳音的頭忽然開始疼,那鮮血好像魔咒一樣,將輪胎底下的慘樣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眼前回放,直到那景象忽然就變成了一個男孩子滿是鮮血的臉——

“啊——!!!”呂佳音頓時慘叫一聲,抱著頭癱倒在地。

看著眼前突然倒地的女人,陳月洲、趙可以及狗的家屬都楞了。

這是……碰瓷?

這也碰的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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