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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回家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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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雙巨手骨頭被生生折斷的聲音。

那妖後哪裏受過這個,疼得受不得,只想將手抽回來,然,一雙大手卻被慕子夜的暗青色靈力死死絞住,哪裏抽得回來,卻是疼得大嘴裂開呼痛。

素日只有她將人握住,讓人紮掙不開,卻沒想到今日自己一雙手被生生絞住怎麽也掙脫不開,骨頭一寸一寸斷裂撕扯,痛得亂蹦亂跳大聲嚎叫起來。

便在此時,慕子夜一道暗青色靈力襲到,重重打在那妖後身上,便見那妖後身子直飛了出去,重重落在一側,待那妖後再坐起身,卻是雙手已然齊肩斷開。

那妖後一生便逞著這一雙手掌,驀然見自己的手竟這般廢了,哪裏還敢留下,跳將起來就要逃,慕子夜哪裏能容她逃走為禍人間,便聽得一聲巨響,那妖後前胸已然被慕子夜的暗青色巨龍洞穿一個大洞,那妖後卻是滿臉不敢置信直直倒地而死。

慕子夜冷冷掃了一眼那妖後,只道:“你便去幽冥塔思過一番吧。”說罷卻是取了一只角燈出來,便見那妖後身子中晃晃悠悠出來一只透明的魂魄,竟是一只猿的模樣,原來這妖後竟是一只人猿化形而來。卻見那猿一瞬間便被角燈收去,慕子夜只收了那角燈,卻是冷眼看向游芷萍,眸中亦是能凝出冰來。

那游芷萍一驚,已然展開暗黑靈旗,卻是不見襲向慕子夜,只見她驚恐道:“子夜慕子夜,你,你魂魄歸位了?怎比以前還厲害?”

慕子夜卻懶得理她,掌中的暗青色巨龍已然凝成,掃向游芷萍,只那暗黑靈旗卻是驀地閃出一團黑霧,游芷萍竟在那黑霧中忽然消失了。

慕子夜眸子一閃,目光森冷,心下卻是知曉,卻是那暗黑靈旗將游芷萍帶回了混沌天。

另一邊,水水卻是一道水龍將那犀渠沖了個翻倒,卻是疾飛過去,四蹄狠狠踏在那犀渠身上,那犀渠便被壓制得動彈不得,偏遠處的禽佬又怕死遁逃了,犀渠亦沒了暗黑靈力相助,一時便被水水困住了。

慕子夜卻是取出一道繩索一般的物件,丟向那犀渠,便將那廝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囑水水道:“你領它去尋老夢,給老夢玩罷。”水水會意,點點大大的腦袋,卻是嘴裏咬著繩索,拉了那犀渠去了。

慕子夜又忙到禁制中,以靈力探入沐靈脈門,仔細探看一番,發覺沐靈僅是骨頭碎裂,傷雖重,好在不傷經脈,不傷根本,便稍稍放下心來,只用靈力助沐靈好一番調息。

沐靈亦驚喜地發覺,慕子夜的靈力竟已然不只是精純的水系靈力,似乎,還有什麽其他的力量,竟與自己的天地生機如此吻合,助自己調息起來如此順暢。

待為沐靈調息一番,慕子夜又忙忙去探看歸元祖師並祐明祖師,兩位祖師卻是傷得極重,尤其歸元祖師,險些便元嬰自爆以抗妖後,此番卻是傷及根本,慕子夜忙以自己的靈力為歸元祖師暫且護住心脈。

三百四十三 過去

一時雪明素謙二人亦來了,卻是護住兩位祖師尋了兩位祖師的洞府安歇下調息,卻是不說。

慕子夜自護住沐靈,卻是依舊回了景陽門的竹林茅舍中,慕子夜又花了些功夫將護山大陣重新修理妥當,好歹護住景陽門再說。

一時在外禦敵的長老並諸多弟子接到傳訊都趕回了景陽門,卻是在一片瓦礫中重修景陽門。只致列長老隕落,諸位元嬰祖師亦重傷,景陽門便由馭勝長老暫代掌門之責。

經此番浩劫,東海大陸幾大門派卻是著實傷了元氣。室女派元嬰祖師盡數隕落,門派已然淪為游芷萍的爪牙;禦獸門只餘下禽佬一名元嬰祖師,門派亦淪為游芷萍的幫眾;禦劍門因不甘於屈從暗黑靈力,竟被滅門!只逃出幾位結丹長老,此刻亦在景陽門中躲避;而昔日東海第一大派景陽門亦是遭受重創,隕落了兩位元嬰祖師,重傷三位元嬰祖師,更隕落了數十位結丹長老。

幸甚的是,妖後終究被冥帝慕子夜除去,妖族亦是元氣大傷,許多日子來不再進犯東海大陸。

這些日子,慕子夜卻是日日守在沐靈身側,只除開偶爾去探望一番歸元祖師並祐明祖師,景陽門其餘諸事盡都交給旁人。

慕子夜自在幽冥界對沐靈說自己要去一探混沌天,此去經年,一去竟是數年有餘,待他歸來,沐靈已然結嬰有成。

這一夜,月懸中天,銀月皎皎,撒下一片似雪銀華,依舊是景陽門這一方草綠竹舍,依舊是冰靈潭這一彎碧水,只世事輪轉,天地驚變,只慕子夜並沐靈二人在這一彎碧水前相擁而坐,恍惚裏竟如歲月經年,然此間卻恒生不變一般。

慕子夜擁著沐靈,沐靈歪頭靠在慕子夜胸前,卻聽他在耳旁輕輕問道:“我去了這許久,未能護你周全,靈兒可怪我?”

“怪你作甚?三界如今巨變,生靈塗炭,我等修仙之人本就要盡一份心力,你本就是冥帝,怎能就守在我身邊?況,有人與我說過,只有自己強大了,站在愛的人身旁,才能守護他,我不要你護著,我要站在你身旁。”

“有人?老夢說的?”

“你怎知道?”

“自你我初見面,老夢就說過這話。”

“初見面?幾時?”

“千年前吧。”

沐靈卻是忽地轉過身子,望向慕子夜,一雙眸子只認真地看著慕子夜,看著慕子夜一雙如秋水深邃的雙眸,片刻,才緩緩道:“子夜,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究竟是誰,你我之間究竟歷經過怎樣的事情了嗎?”

慕子夜卻是不作聲,一般亦望著沐靈,此刻沐靈的雙眸中如有銀月一般,純凈無暇,只渴望地望著自己,卻是如初生孩童一般。慕子夜心中一動,卻再不忍心拒絕,且沐靈已然結嬰,靈氣亦轉成天地生機,這一世,修成大道之途再不會有什麽枝節了吧,如今告知她亦不算有違天意吧。

慕子夜輕柔一笑道:“千年前,有一名女孩為救她心愛的靈獸闖進了我幽冥界,女孩來尋我,要我將她的靈獸魂魄還與她,只這事卻與天道輪回不符,我自然一口回絕了。但女孩不肯,只守在冥帝宮殿前,每日尋我,定要要回那靈獸的魂魄。”

“這一根筋的女孩,不會是我吧?”沐靈有些尷尬道。

“嗯,你說呢?”

“好吧,然後你允我了嗎?”

“沒有,但你偷走了那靈獸的魂魄。”

“我還有這本事,在冥帝大人眼皮子地下偷走了魂魄?”

“嗯,夥同水水一起。”

竟然還唆使了水水,怪道水水和自己熟稔呢。

卻聽慕子夜笑著繼續道:“女孩每日在冥帝宮殿前,卻終於不來尋我,卻與水麒麟玩在一處,且給我的水麒麟起了一個名字,喚作水水,女孩以天地生機飼餵水麒麟,嗯,這廝便助女孩盜了那靈獸魂魄。”

慕子夜頓了一頓,看了看懷中的沐靈,卻是笑著繼續道:“只這事卻被鬼王發覺了,卻是重責了水麒麟,將女孩帶到了我面前。”

“唔,水水卻是被我牽連了然後呢,你怎麽處罰了女嗯,處罰了我?”沐靈仰頭忙問道。

“把你放了。”

“咦?為何把我放了?我盜了靈獸魂魄違背天倫,又激怒了你,你怎麽還把我放了?”

“因為你答應在幽冥界以天地生機育100年草木,換回靈獸魂魄。”

原來如此,“後來呢?”沐靈問道。

慕子夜卻是笑了笑,不答沐靈。

沐靈卻有些急了,又問道:“後來呢?”

“唔,後來”慕子夜卻不答,只淺淺一笑,卻是吻在了沐靈唇上

月光銀華之下,只見到兩個雋永的身姿擁吻在一處

後來後來,沒有用上100年,冥帝大人就深深愛上了這名來討要心愛靈獸的女子,這女子便是天界司掌草木生靈的生靈神女,名喚芙兒,亦是司掌天地光明的白帝與產農神女的愛女。

三百四十四 乘天

長得幾乎窒息的吻終於結束,沐靈卻是拍著慕子夜不依地道:“那天劫又是怎麽回事?”

已然無數次聽到天劫這個詞,卻是自己自天界神女打落輪回修仙,亦是因這天劫,沐靈如今知曉了自己前世身份,如何不急著知曉這天劫究竟發生來了什麽?

只慕子夜卻是眉頭一緊,目光有些深邃,看看天上一輪銀月,輕輕嘆氣方道:“我此回去混沌天,便是去尋均帝,你可知曉此人?”

沐靈點點頭,這回聽游芷萍卻是說了個大概,亦知曉了均帝。

慕子夜卻是道“均帝名喚乘天,天劫之事本與你無關,三界之中,天帝為尊,我與白帝並均帝卻是分別司掌一域,本一直相安無事,卻不想均帝乘天生了野心,竟想取天帝而代之,便在天地之間發起戰爭,那一場浩劫比之今天卻是厲害了許多,幾乎所有的神祇都牽連進來。”

沐靈驀地想起在幽冥塔中遇見的女魃,昔年亦是因那一場浩劫,卻陰差陽錯與最心愛的人應龍一戰,誤死於應龍手下,卻與應龍陰陽相隔上千年。

“那一戰天帝終於在我與你父親的相幫下贏了,天帝便將均帝乘天囚在幽冥界忘川河畔,每日以思過鎖鏈穿其鎖骨而過,令其悔過。”

慕子夜說道此處,沐靈忽地覺出識海一痛,這一回這針紮一般的疼痛卻是沒有一痛便消失,這一回竟彌漫起來,那痛楚越來越厲害,沐靈只覺得慕子夜似抱住自己不住呼喊自己,只自己腦海中卻是一片恍惚,什麽也聽不見。

待過了片刻,面前恍惚便現出那個許多年前總是將自己驚嚇出一身冷汗的夢:漆黑冰冷的忘川河畔,一名黑衣男子被鐵鏈緊緊鎖牢,鎖骨處卻分明穿進一根手臂粗細的鎖鏈,鎖鏈竟來回移動!便是忘川河每湧動一回,鎖鏈便自黑衣男子鎖骨處洞穿一回,每一回鎖鏈都自黑衣男子的森森白骨上緩慢卻粗重地摩擦而過,所過之處俱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只是這一回沐靈終於看清楚了夢中那男子的模樣,那男子的模樣卻分明就是慕子夜!

沐靈只覺得腦中劇痛難當,卻在此時忽地覺出一股清冽的靈力驀然灌進丹田之中,腦中的劇痛便如遇到甘霖一般消失了許多,沐靈恍然清醒了過來,卻見慕子夜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卻是以靈力註入自己的脈門之間護住自己。

只沐靈卻是分明見到被鎖在忘川河畔,鎖鏈穿透鎖骨而過的男子就是慕子夜!沐靈再看面前的慕子夜,只擔憂地望著自己,一雙眸中竟是這般輕柔,心中一痛,淚卻是瞬間模糊了雙目,只痛呼出聲道:“子夜,那鎖在忘川河畔,每日鎖骨透身而過的不是你麽?”

“芙兒,你想起來了?”此時便是慕子夜亦是聲音輕輕顫抖。

“我自記事起便時常做著這樣一個夢,夢中有一名男子,黑衣襤褸被所在一片漆黑的河水旁,鎖骨處卻鎖著鎖著一道手臂粗的鏈子”說道此處,沐靈再抑制不住,竟哇地哭出聲來。

慕子夜卻是輕輕抱起沐靈,在她耳畔輕道:“芙兒,這夢便是那天劫,只你不要怕,被鎖著的不是我。”

“是誰?”沐靈全身一震,淚眼婆娑擡頭望向慕子夜,被鎖著的不是慕子夜,是誰?

“均帝乘天。”

三百四十五 突變

“均帝乘天?”如何可能,那面容分明就是慕子夜!

卻聽慕子夜沈聲道:“芙兒,這便是你的天劫了。昔年天帝將均帝鎖在幽冥界,你卻誤信了他人的話,以為我遭遇了不測,卻恰恰被那均帝利用,他變作了我的模樣,哄你犧牲神力卻冒犯天條為他解開了思過鎖,天帝因此遷怒於你,將你打入輪回。”

沐靈聽到此處,卻是楞住了,忙擦去淚水,卻是未能想通其中關竅。均帝謀反,被天帝所擒,關押在幽冥界,犯錯的又不是慕子夜,自己如何會以為是慕子夜遭遇了不測?

慕子夜見沐靈神情,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面現無奈道:“昔年,你與我在幽冥界,第一個不允的便是白帝。”

白帝?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何不允?

“你是天界神女,他不許你來幽冥界與我一起。”慕子夜卻是面色冰冷道。

竟是因為這個緣故!便是今生,沐靈亦知曉三界有隔,自己若原是天界神女,身為父親的白帝有此想法卻是極有可能的。

慕子夜冷冷道:“天地之間,能自由穿梭三界的,唯有天地與帝君,白光不許你來,便不會助你來幽冥界,你亦不能來尋我。”

原來如此,沐靈忽地想起昔年自己什麽都不知時,初上北海,在白帝府中,白帝要將自己留下來,墓子夜便神情冷淡,後經不起自己央求才許自己留下來,想來慕子夜對父親是心有芥蒂的。後來慕子夜好像對自家父母也一直沒有好臉色,想到此,沐靈看看慕子夜,嗯,還真是自家師父,很記仇。

又想到當日自己為了靈獸能去幽冥界尋慕子夜,亦是自己父親所助,只後來見自己與慕子夜生了情愫,不允之下,自然再不助自己穿越幽冥界,自己卻如何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一急之下,沐靈卻感同身受地脫口道:“見不到你了,那怎麽辦?”

慕子夜見了她著急的模樣,卻是輕柔一笑,道:“我去尋你唄。”

沐靈這才面上一紅,自己一著急卻忘記了,面前的冥帝大人亦是帝君,穿越三界豈不是菜一碟。

卻聽慕子夜又道“昔年白帝為阻止我與你,便放出消息,說我因你受到天帝責罰,再不能與你相見,以斷你來尋我的念頭,且這消息”慕子夜頓了一頓方道:“這消息是通過鯤鵬的口傳與你的。白帝便是利用了鯤鵬性子耿直,於三界之中出名的清風霽月之心。故而鯤鵬傳話你必定相信,只你不知,鯤鵬亦是被哄騙了。”

原來竟有這樣一番過往,沐靈忽地明白了慕子夜昔日在北海為何看白帝種種不順眼了,亦忽地明白了本為鯤鵬今生為倪羽白對自己的心境,原來那一場天劫背後竟有如此多的糾葛。

昔年自己與慕子夜相互傾心,然父親白帝卻是百般阻擾,因自己是天界神女,白帝卻不願自己嫁入幽冥界。竟借鯤鵬之口哄騙自己,只為斷了自己的念想。然自己卻因思念慕子夜過甚,偷偷去了幽冥界尋慕子夜,卻不想被那均帝利用,變作慕子夜的模樣,哄騙自己私放了他。

亦因此,天帝甚怒,將自己打入輪回,慕子夜亦受牽連,被奪走一魂一魄,白帝亦被貶入凡間。

原來自己一直做著的那個夢便是那一場天劫。

終於知曉了前緣今生,沐靈卻止住了淚水,忘川河畔生受鎖鏈挫骨之痛的人不是慕子夜便好,無論前生如何,亦無論來生如何,天劫也罷,三界之亂也罷,只要他安好便好。

許久沐靈問道:“天帝真不許我們在一處?”

慕子夜原是擁著沐靈,只輕輕安慰她不再落淚,忽地聽了她這般問,卻是嘴角一扯,笑道:“他?我冥帝娶老婆,他才不管呢。”

娶老婆沐靈萬沒有想到慕子夜忽地這般說,卻是面上立時通紅,躲在慕子夜懷中不露頭。只心中卻是異常心安。自己與慕子夜宿世姻緣,三界至尊天帝從未阻止,還怕什麽?

“靈兒,這一世,我再不會放開你的手,這一世定要完劫!”慕子夜輕輕撫上沐靈的額頭,卻是深深印上一吻。

沐靈卻是心中一暖,依在慕子夜懷中,只靜靜聽他的心跳,一刻也不願離開。這一世,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許久,慕子夜卻是目光深邃望向一彎夜空,眸子輕輕瞇起,似有隱隱擔憂。

“子夜,你可是在擔憂什麽?”

“芙兒,三界之中的劫數只怕遠不只此。”

沐靈一聽,卻是面上一凜,卻聽慕子夜續道:“此番我去混沌天,卻發覺”

“發覺什麽?”

“均帝消失了。”

三百四十六 妖來

均帝消失了?均帝被天帝囚於混沌天,混沌天卻是怎樣的地界?是三界之中唯一能困住兇獸惡神之地,其力量之可怖可想而知,然均帝卻自那混沌天消失了,是自行逃脫還是被人救走?且如今人間界妖亂橫行,亦是與均帝脫不開幹系,而均帝竟不見了!便是敵在暗,我在明,想想亦讓人膽寒!

沐靈聽了這番消息,更是全身一震,那個利用自己,哄騙自己,害自己與慕子夜歷經天劫的均帝,此時竟沒有被鎖在混沌天!自己這一世修仙,屢屢遇險,幾回險些丟了性命,亦是他背後操控,若是如今他再未被鎖在混沌天,沐靈便是想想便覺得脊背發寒,亦是驚問道:“那均帝會去哪裏?”

慕子夜卻是將環著沐靈的手緊了緊,只不說話,眸子卻依舊望著漆黑的天際。

“天帝可知?”

慕子夜卻是搖了搖頭,只道:“如今我魂魄未歸位,卻是上不得天界尋天帝。”

這麽說,天帝是否知曉此事,如今卻還不知!

“羽白師兄,他如何沒有回來?”沐靈驀地想起倪羽白亦去了混沌天,意欲探尋妖亂緣由。

“鯤鵬還在尋他。”

沐靈卻不說話了,依著鯤鵬的性子,怕是尋不到均帝不會甘休。

只數月之後,卻有人登門拜訪景陽門。

這來者卻不是修士,而是一名妖。

這妖卻在景陽門的護山大陣前被阻住了腳步,只放話要見景陽門掌門,歷經妖亂屠門,景陽門弟子如今卻是異常謹慎,鎮守護山大陣的弟子一面堵住這妖的去路,一面卻是著人飛速去傳話。

待馭勝長老並幾名長老到得山門前,一見來人,不,來妖,卻是一楞,尤其輕音長老,更是楞住了。

來的不是旁人,卻是昔年因戀慕輕音長老卻給她種下妖毒的那名八階妖獸。昔年輕音長老因中了妖毒,卻是抵死不從,寧可毒發而亡,此事卻是慕子夜去尋了天芷取了解藥,方才化解了。

如今這妖卻尋上景陽門來,卻是說有重要事情告知,只如今妖族禍亂之時,且這妖已然八階化形,實力強悍,幾名長老如何敢輕易開啟護山大陣放他進來。

卻聽他在外喊道:“輕音,你便是不願從我,至少信我本不是壞人吧?如今我有極重要的事要與你等說,你倒是放我進去啊。”

輕音長老驀地聽他這般說,卻是全無防備,臉上立時紅了,只她性子素來靜柔,卻是不知如何接話。

馭勝長老見此情形卻是道:“你那妖人,不要渾說,我乃景陽門掌門,你有何事要說,便在這裏說罷。”

“這裏怎麽說?你們景陽門是不是被妖族打怕了,竟然好賴不分,我冒著丟了性命的危險來給你們通風報信,竟然這般對我,罷了罷了,我還告訴你們,若不是看在輕音的份上,我才懶得來呢,你們不聽便算了,爺爺也是有脾氣的,走了。”說罷卻是一甩手便要走。

“慢著,放他進來。”

景陽門諸人回頭,卻見到慕子夜並沐靈站在身後。馭勝長老帶同其他長老卻是朝慕子夜一禮道:“冥帝大人。”又朝沐靈一禮道“靈芙祖師。”

沐靈卻是一皺眉,自慕子夜回來,自己結嬰,景陽門諸位長老便這般喚自己與慕子夜了。慕子夜還罷了,冥帝當了幾萬年。沐靈卻是渾身不自在,偏偏按照東海大陸門派的規矩,結嬰了便要被喚作祖師,這規矩卻不能在自己這處破了,只得拼了命適應,只不過收效實在了了,每回聽見依舊不自在。

只馭勝長老見慕子夜並沐靈來了,如今門派中其餘幾位元嬰祖師都重傷閉關,修為最高的便是他二人了,且慕子夜冥帝身份整個人間界無人不曉,慕子夜說放進來,馭勝長老便立時令弟子開了護山大陣。

只那妖一進得護山大陣,卻是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昏迷不起。

慕子夜忙上前一探,卻是發覺他受了重傷,險些妖丹都要不保了,卻不知經歷了何事。

三百四十七 孽緣

三百四十七孽緣

這妖自進了景陽門山門便一直昏迷,竟是數月之久,沐靈亦是用了不少靈植為他療傷,說來也怪,這妖昏迷之際,旁人都不識得,然每回若是輕音長老來探他,他必會醒來,每回醒來卻是斷斷續續說上幾句話,卻又昏昏沈沈睡去。

如此幾番下來,景陽門諸人卻知曉這妖人名喚盤桓,亦是妖族中身份不一般的護法,卻又自他嘴中驚悉了一個消息:妖族似又要發動妖亂潮。這一驚非同可,景陽門忙忙令弟子布防,又傳出消息予東海大陸幸存的一些修仙門派並修仙家族,一時東海大陸修仙界人人自危。

這一日,輕音長老再來探這妖人,甫進得門,卻發覺他已然醒來,端坐於房中,一見輕音進來,忙忙起身,只是待看清時卻是一驚,伸手便要拉輕音,輕音卻是一旋身出了屋子,堪堪避過,嘴裏道:“盤桓,你說話便說話,怎還是這般莽撞?”

“輕音,你的手!”卻見那盤桓望向輕音的眸中全是心疼與惱怒。原來此前他幾番醒來亦是迷迷糊糊卻看不真切,今日才看明白輕音失去一只手臂,心愛之人失去一只手臂,甫一見得,叫他如何不著急心痛?

“便是拜那妖後所賜。”輕音卻是冷然道,此番庭院之中風起之時,輕音素白的衣衫空蕩蕩的一只袖子卻是隨風而起,看著好不淒然。

“又是那妖後!”盤桓一掌拍下,庭院中一座圓形石桌瞬間碎成齏粉。卻聽他憤憤道:“輕音,你放心,窮我一身,必為你續上斷臂。”

“不必了,我尚有命在,比之妖亂中隕落的同門不知強了多少,你如今醒了,若是有話要說便說罷。”輕音語調卻是輕柔了一些,只是看也不看盤桓一眼。

“輕音,我要如何說你才信我?我知道你就是惱我是妖,如今我為了你和景陽門,和那妖帝打了一架,不過我沒打過他,受了傷來尋你,你不要嫌棄我。”說罷卻又要來拉輕音的手。

輕音卻是一錯身讓開,忽地轉身看他道:“妖帝?”

那盤桓一聽這話,猛地一拍自己腦門道:“我這豬腦子,竟把這茬忘了,這回來尋景陽門便是要說此事,只是一見到你,我就什麽都渾忘了。唉輕音,你莫要瞪我啊,你還不知道我,見了你魂兒都沒有了,好好,我不說了,你可能帶我去尋你們掌門,此事卻要當面說說。”

輕音雖是惱他潑皮無賴般的口沒遮攔,卻是拿他沒法子,且妖帝一事事關重大,便領了他去尋馭勝長老。

一時去尋了馭勝長老,偏巧慕子夜等諸人都在,那盤桓便說出妖帝一事,卻是舉座皆驚!

妖族中被封印了數千年的妖帝竟蘇醒了!

妖帝名喚寒偌,數千年前,便修成人形,非但化形有成,更是已然超越大乘境界,一時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彼時亦領了妖族作亂人間。天帝便命均帝前去降服,此一戰亦是驚天地泣鬼神,直打了天夜,終於均帝降服了妖帝,取了妖帝的妖丹,卻將他封印在了混沌天。

卻不想,今日盤桓卻說,那妖帝醒了!

這一驚非同可,便是慕子夜亦是眉頭緊擰,妖帝覆蘇,人間便如煉獄!

馭勝長老卻是一臉肅容問道:“那妖帝如今在何處?”

“別提了,我和那妖帝打了一架,沒打過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如今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那盤桓卻是異常懊惱地道。

這卻不好辦了,敵在暗我在明,怕是這盤桓所言的妖亂潮亦不遠了。

三百四十八 爆發

三月之後,妖亂潮終於爆發,這一回來勢比之以往任何一回都兇猛,且東海大陸修仙門派與修仙家族遭游芷萍並妖後殺戮之後,有生之力被大大削弱,在東海大陸與西海大陸交界處,妖族甚至沒有受到太多的阻滯便一路沖殺進了東海大陸。

景陽門亦在山門外布下重重防護,金城長老c雪明長老c素謙長老c輕音長老等都守在防護處,沐靈如今已然結嬰,自是四處巡查,如今景陽門不比往日。歸元祖師c祐明祖師傷及元嬰,閉關調息,樂山祖師自上回妖亂重傷亦閉關未出,靈隱祖師慘死在妖後之手,廣化祖師重傷亦是隕落了,但到底元嬰保住了,只如今打架卻是萬萬不能了。如此掐指算來,沐靈便是景陽門如今唯一的元嬰祖師了,四處巡查援手的重任自是由她一力承擔。

慕子夜並馭勝長老卻是統攬全局,好歹景陽門如今還能與妖族戰上一回。只這一回妖亂潮來勢著實兇狠,等閑便是十幾只妖王同時現身。

只妖帝依舊不見身影。

這一日,卻有弟子驚報:景陽門外現出數十只妖王,諸位長老各自回到據點一查探,才發覺,何止數十只,這一回來的妖王怕是有上百只!

一時幾位長老紛紛接站,金城長老帶著座下弟子與那十幾只山貓妖王戰在一處;雪明與十幾只蜘蛛妖王混戰一處;素謙則借著修習風系法術接戰了蝠王。輕音長老卻與十幾只豹王戰在一處。這些妖王倒是沐靈都曾戰過,說得上有些經驗,一時四處援手,金城長老到底結丹圓滿,帶了座下弟子與十幾只山貓妖王倒是打得不落下風。雪明亦是戰過蜘蛛妖王,借了火系法術的優勢,沐靈又將扶桑木手環借給了雪明,一時蜘蛛妖王亦進不得半分。

素謙接戰蝠王卻是有些吃力,昔年,5只蝠王就曾重傷過素謙與雪明,如今卻一下子來了十幾只,素謙便是仗著風系法術身形迅捷亦是敵不過。沐靈見了,忙忙驅了鸞鳥而來,卻是喚了素謙一同坐在鸞鳥之上,只這十幾只蝠王一同翕張翅膀,山林之間立時狂風亂起,樹木連根而起,便連地皮都被風吹走了三尺!

便在此時,鸞鳥忽地一個側身,沐靈只覺得風力頓時了,卻見鸞鳥載著二人左右旋身,沐靈便覺出那蝠王扇出的風力竟撲不到自己身上!心下頓時了然,鸞鳥亦是對陣過蝠王的,本是上古神獸的鸞鳥如何不會進益,此番卻是尋著了蝠王風力的空隙,竟借著靈巧避開了風眼,著實了得!

沐靈伏下身子輕輕撫撫鸞鳥的頭,輕聲道:“進益了,恭喜!”

鸞鳥亦長鳴一聲,震翅而起,卻是躲開風眼穿進了雲層,絢爛如霞的七彩尾翼卻是劃破天際,一時空中恍如生出七彩雲朵絢爛奪目。

卻說輕音長老這邊卻是接戰了雙頭豹王,這豹王卻著實了得,昔日素謙雪明沐靈三個都打不過,輕音長老又折了一只手臂,這一回一下子現出十幾只,將這山頭牢牢圍住,輕音長老如何敢怠慢,只一手執了拂塵,拂塵之上已然雷聲隱隱。

卻見山頭之上驀地沖下兩只雙頭豹王,一左一右便朝輕音長老咬來,輕音長老嬌叱一聲,卻是騰身而起,離地數丈,手上拂塵中紫色雷電便襲向兩只豹王,兩只豹王驀地被雷電劈中,卻是燒焦了一塊皮毛,吃痛之下翻滾到了一邊。

只不待輕音長老轉身,又有三只豹王朝她撲來,卻是騰挪跳躍,利爪一下子便撕開輕音長老的裙擺,輕音長老卻是一個旋身避開,忙往嘴裏填了一把丹藥,拂塵一抖,又是一道雷電朝三只豹王分頭襲去。

然這一回,山頭之上卻沖下十幾只豹王,原來這豹王卻是膩煩了車輪戰,竟悉數撲向輕音長老。輕音長老一凜,心下卻是暗暗叫苦,自己這般躍在空中不過是借了靈力扶持,若是靈氣耗盡跌落下去,這滿山的豹王,結果可想而知。

然,輕音卻發現了更可怖的情形,這豹王竟一個疊著一個借力跳躍朝自己撲來,這豹王靈智已開!斷不會與自己這般僵持下去。果見幾只豹王自山頭躍下,卻是一個借著一個的力朝輕音猛撲而來,這一回那豹王卻是躍到與自己一般高,張口便朝自己執著拂塵的手咬來,輕音一驚忙運起靈力,拂塵中數道紫雷劈出,好歹將那豹王擊落在地。驚魂未定之下,輕音朝後急退,卻忽地驚覺身後一陣腥風,竟是另一只豹王張大了嘴等著自己!

三百四十九 盤桓

輕音這一驚非同小可,想要轉身躲避卻已然來不及了,那豹王兩只豹子頭張嘴便咬下來。輕音只得閉目,心道怕是要隕落於此了。

只等了一刻,卻是未覺出被咬的疼痛,再睜開眼時,卻見那豹王已然血濺當場,便是腦子都被打出來了。

“你們是自己走,還是我一個一個收拾了?”

這聲音?這語氣?

輕音睜開雙目,卻見盤桓立在山間。

又聽他道:“敢咬我的女人,你們是活膩味了?”卻是傲然環視,眉眼炯炯。適才還騰挪撲咬的豹王此刻卻異常安靜,竟都遠遠站著動也不動,有幾只身形略小一些的竟匍匐在地,豹頭都不敢擡。

輕音卻不知,盤桓在妖族地位亦是了得,原是妖族三大護法之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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