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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毒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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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秀如橫了張出塵一眼,卻不再理會,轉頭緊緊的盯著藍雲從,收起了面上笑容,也不打話,“通心劍”在手上一抖,那奪命的銀光,覆又祭起,向藍雲從吞噬過去。

身為五大勢力的長輩,以手中長劍,明欺後輩赤手空拳,本在情在理亦說不過去,但眾人在見識過藍雲從的刀法之後,都覺得東方秀如此刻的作法理所當然,有些前輩名宿雖感不妥,亦不作聲,只見藍雲從面對著“銀電掠空”,一時沒有對策,橫身一移,已向旁閃開。

這還是開戰以來,藍雲從首度采取退勢!

而在“銀電掠空”的籠罩之下,藍雲從仍能全身而退,很多人都是不由自己的發出了讚嘆之聲,可是張出塵與趙匡胤,卻暗叫了一聲:“糟!”

蓋因二人都看出了,藍雲從趨避後退的身法,十分粗疏生硬!

藍雲從的武功刀法,霸氣縱橫,有進無退,現下為勢所迫,雖能把來招看得真切閃避,但他的身體,便生出了甚不協調之感。

張趙二人既看了出來,藍雲從武功上的弱點,又怎得了東方秀如?

一招過後,東方秀如獰笑一聲,喝道:“著!”銀光招勢一轉,竟向著藍雲從下盤急削過去,如此急疾變招,確是奇幻無測,可是這樣突然揮劍下擊,上半身自不然在原本銀光的籠罩防護下露了出來,藍雲從眼光亦很是厲害,便欲提氣躍起相避,勁聚右腕,準備攻向東方秀如……

“不要跳!快退!”

這一聲咤喝之聲,便猶如雷轟電閃般使藍雲從腦中一震,足下一扭,把本身向上躍起的力道盡向後移,使身子急退兩尺,卻倏見眼前銀光閃爍,那一抹奪命銀光,竟又改變方向,從下而上的直削過來,只要適才退得稍遲,又或是躍起身來,必會立斃於此招之下。

即使藍雲從本身,亦不禁暗捏了把冷汗,而東方秀如眼見自己一直忍著沒有使出的“銀電掠空”變化招式,竟被藍雲從避過,饒是他一向涵養甚高,又自重身份,還是不由得大喝一聲:“你媽的臭小子!我把這不知進退的刀癡解決後,再把你抓起來千刀萬剮,我東方秀如絕不食言!”即使在劇戰之中,他還是一聽便認出了,出言提點藍雲從的,乃是張出塵,而他於盛怒之下,亦已漸漸拋開了武林前輩的樣子,說話霸道橫蠻。

張出塵眼見藍雲從在沒刀之下,已是必敗無疑,一心想要助他脫困,此時聽得東方秀如的喝罵,正中下懷,走前數步,凜然說道:“張拳便在此處,東方先生有何賜教?盡管說來!”東方秀如大怒,冷然道:“你等我一會,轉眼便來。”言下之意,解決藍雲從,只在彈指之間。

敖守龍霍地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張兄弟乃司馬大哥的好朋友,亦即是我雲龍會的好朋友,東方先生要找張兄弟,何不先知會我雲龍會?”隨著他此語一出,坐在他身後的數十雲龍會眾,霍地站起,東方秀如心中一凜,雖在盛怒之中,還是不欲就此開罪雲龍會,忽聽得身旁風聲急起,卻是藍雲從沖了上來,以拳腳相攻。

藍雲從功力深厚,拳腳招式使將來,亦如暴雨狂雷一般,威力甚強,但他一生修練刀道,沒刀在手,便只剩下不到四成功夫,在東方秀如這種大行家中,已變得不值一曬,但他忌憚張出塵出言提點,出招頓變得十分謹慎,回劍自守,以“抱月式”緊緊的守著門戶,再尋求一擊便中,一中即殺的機會,而藍雲從既要避開他的長劍,又要出招相攻,二人各有所忌,堪堪拆了十數招,還是平手而已。

忽地一把陰側側的聲音從場中向起,冷冷說道:“東海長恨島名頭果真夠大,以一柄爛劍,還是殺不了空著手的人。”東方秀如聽著大怒,卻又無暇一看是誰人所為,眾人聞聲而望,卻見發聲之處的人面面相覷,均沒有張嘴之人,張出塵卻認得這把聲音,於昨晚洗塵宴上,便曾出言譏嘲習中非兄弟,知道那躲在暗處之人,最喜出言諷刺瞎扯,如此一來,正好分了東方秀如的心。

但張出塵目光銳利,便知道長此下去,藍雲從還是會敗於東方秀如劍下,先前他出言相提,已使得敖守龍出言相幫,但自己又豈可為了一己之私,而使司馬江河與東海長恨島結怨?可是他看著藍雲從那些臨時拼湊的拳腳招式,知道他轉眼即敗,終於忍耐不住,向著雷一虎大聲說道:“真看不過去,難道手中沒拿著刀子,便打不過人家嗎?”

雷一虎聽著一愕,渾不明他話中所指,但在藍雲從耳中,卻如平地一聲雷般直轟進他的腦中,他本人醉心刀道,卻過份執著於“刀”之一物,但張出塵的武學當中,雖還是有招有式,卻一向講究創意,及臨陣對敵的技巧,拳譜當中,亦常說習武不能過份拘泥守規,因此張出塵的武功一向才能如此多變莫測,此刻他眼見藍雲從因為手中無刀,而發揮不到本身武功的一半,不由得出言提示。

而藍雲從聽著“手中沒拿著刀子”的一句之時,整個人頓時一呆,霍地回想起當年之事……

當年自己一刀向那人砍去,勁貫刀身,可說是全力一招……

但那人只憑一雙肉掌,運使如刀,竟把自己連人帶刀,硬生生的震退……

真是不長進,為何到了今天,還未彈出自己的限制,困鎖?如此下去,怎追得上那武林神話?

倏地腦中一片清明,即使已因為長期修練那無情之刀,把自己的感覺封鎖而變得對一切麻木的他,亦不由得為內心所油然而生的頓悟感覺,激起澎湃之極的興奮及喜悅之情,相對之下,慚愧的感覺亦直襲心頭,忍不住仰天長笑,大聲道:“藍雲從呀藍雲從!你在幹甚麽了?”

東方秀如看著其狂態畢現,只應一愕,但眼見他毫無防備的站在臺上,擡頭征征地望著天空,只道他覺得再鬥自己不過,忽地認輸,當下也不客氣,手中銀光一抖,已直刺向藍雲從的胸口。

“嗤”!

刀氣徒生!

東方秀如只感眼前一花,頓覺藍雲從再不是藍雲從!

那是一柄青光森然,千錘百煉的寶刀!

藍雲從明明已沒刀在手,可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刀氣,竟比先前握著金刀之時,更為淩厲無匹,若先前給東方秀如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刀氣,他也不敢妄言開戰,現在本能之下,不由得把已刺出的“通心劍”硬生生的收回,以“抱月式”嚴密防守。

“霍”!

不能置信!

藍雲從清嘯一聲,竟運掌成刀,向東方秀如直刺過去。

但擋在其身前的,卻是可把一只肉掌絞碎的銀光劍網!

眾人都是失聲呼叫。

東方秀如則是大喜過望,心想藍雲從已是窮途末路,於此無計可施之下,發狠出招,怪不得適才的刀氣如此強大,原來是瀕死的最後吐勁。

“嚓”“嚓”“嚓”“嚓”數聲過處……

東方秀如感到自己的劍,確確實實的刺入了藍雲從的右臂,劍尖之上,猶有鮮血,沿劍而下……

但藍雲從的整條手臂,依然健在!

只見藍雲從的手臂,雖以極快速的手法插入劍網之內,但“抱月式”實非浪得虛名,還是把他的臂快速刺傷!

但東方秀如算漏了一樣東西……

刀氣!

藍雲從頓悟重生的刀氣,便把他的整條手臂護著,使之能直取躲在“抱月式”防禦之後的東方秀如!

“咳!”東方秀如輕咳一聲,低頭一望,只見藍雲從的半截掌刀,已深深的插在自己右胸之上,一驚之下,頓覺全身氣力忽然離體而去,手中一軟,“通心劍”“當”的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向後仰天便倒,藍雲從的手掌甫一離體,鮮血隨即被劇鬥之下急速的血行,迫得從東方秀如的胸口處狂噴而出!

“砰!”的一聲,東方秀如重重的倒在地上,由於他敗得實在太快,便連門下弟子也趕不及沖上臺來把他扶著,釋晴川大驚之下,忙飛身到其身旁,把他扶起,只見東方秀如臉金如紙,一道鮮血從嘴角滲出,看來藍雲從的刀氣除了把那胸口重創之外,餘勁更已把他五內震傷,習霸月走上前來,低聲說道:“賢侄暫不要動他,大夫轉眼便到。”他既安排了封盟大典較技,便早已料到會有人受傷,早已安排好專治金創內傷的大夫在場外恭候。

“勝了!”藍雲從清楚地感覺得到,自己頓悟後的刀道,終於趕及了當年在接天峰上所碰到的那個徐鐸,但他的心中卻無十分高興之感,看著被東方秀如刺得鮮血淋漓的手臂,他便知道,他的修為還遠不到自己的要求。

“師父勝了!”駝南通禁不住沖上臺來,大聲喝采,藍雲從一愕,他在劇戰之中,便只想到自己的事情,渾沒理會身邊的人之感受,喜怒哀樂,忽然之間,一只溫熱的手搭了在自己的肩上,藍雲從一望,只見父親藍如虎熱淚盈眶,卻滿臉喜色的望著了他……

藍雲從戰勝了東方秀如,一直拉得很緊的精神倏地松下,方才猛然驚覺,身邊竟有這麽多人在意他的安危,成敗,心中倏地一暖,但他的無情之刀,卻使他隨即硬起心腸,只點他們點了點頭,卻不說話,藍如虎忙叫其他弟子替他處理右臂上的傷口,一時之間,封盟臺上,東方藍門兩派的人均忙個不停。

習霸月眼見大夫久久還未到來,向跟在身後的毛七手說道:“你快去看看,大夫怎麽這樣久還不到來?”

“己不用了。”毛七手冷冷的答道。

習霸月一怔,回過頭來,說道:“甚麽?”

“砰!!!!!!”

隨著這一聲隆然巨向,號稱威震八方,出道以來憑著家傳拳法“五龍鎮天拳”打遍江湖的習霸月,忽地整個人從封盟臺上向外急飛出去,而他在空中飛著之時,口中已禁不住狂噴鮮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深紅色的血龍,情況奇詭之極,而當他的身軀掉下之時,卻是軟軟地筆直飛下,顯得已無力自行著地,站在附近的人,忙沖上前去欲要把他接著……

“哎唷!”“呀!”之聲不絕,卻是那些欲要接著習霸月之人,忽地全都軟倒在地,接著“砰!”的一聲,習霸月已肩頭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脫臼。

眾人都還未明白發生了甚麽事,但本能地都是忙提氣運勁,以防即將而來的突變,但每一個人,只要從丹田處略提真氣,輸進經脈之中,隨即便全身發軟,倒在地上。

在場之中,大多在江湖之上,打滾甚久,遇上如此變故,都是雖驚不亂,知道自己中了某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一念及此,都是忙瞧向一貫以毒傷人的北方萬毒宗,可是一望之下,只見其門下之人,包括申時配在內,全都如眾人一般,倒在地上,便連甚為橫蠻倨傲的黃婉鈴,亦無力地從椅上滑了下來,狀甚狼狽滑稽,方知道自己所中的毒,便厲害無比,就連北方萬毒宗亦身受其害。

有數人立時便伸手入懷,欲要取出平素用以防身的僻毒丹之類的解藥,霍地“啊!”的長聲慘呼,一柄長劍,狠狠的刺入其中一人的心窩之中,立時斃命!

這樣子便嚇得餘人都是不敢輕舉妄動,卻猛地看見在場之中,只有廖廖數十人,還是用著雙腳站立,沒有倒下。

而把那人一劍刺死的長劍,看上去便很是熟悉,蓋因其形狀獨特,很有自身的風格。

那是一柄闊身的厚劍……

執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岳五行宗的門主依青山!

亂!五大勢力封盟大典,忽地之間,便亂成一團!還沒有人能整理得到,究竟發生了甚麽事?

倒在地上的習霸月,口中狂噴鮮血,肩上重創,全身無力,卻兀自強撐起來,要弄清現在的情況,忽地有人走到他的身旁,把他扶著,低聲說道:“不要動!”

習霸月勉力要看清來人是誰,但他的頭頸亦漸感無力,只覺得他的聲音有點熟稔,而現在他的目光,便只能直往臺上看去,更加欲要看清,到底是甚麽人,能在一招之間,把自己轟成重傷!

只見臺上還站著之人,只剩一個,而他在看著習霸月被人扶起之後,眼光之中,亦不由得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但一閃即過,覆又變回那冷靜自信的樣子,看著臺下扶起習霸月的那人說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平凡的庸人,但那想到,我的毒便連天下聞名的北方萬毒宗也可毒倒,卻難不到你這小子!”

而那臺下之人,口中說道:“我也想不到會是你。”卻暗自打量四周,只見場中好手全都倒下,還站著的便只有十多面個現殺氣之人,敢情都是那臺上之人的幫手,而當中他所認識的,卻只有依青山,與及一個使他更大惑不解的人……

只見習霸月的親弟習德,竟亦如依青山一般,挺然而立,仿忽當中一切,早已了然於胸。

就在此時,習霸月亦看清那臺上站著之人的面孔……

那是毛七手!

便是那個一直在習家之中都畏首畏尾,但卻因為辦事勤奮努力,而被習德破格提升為管家的毛七手。

那個在張出塵他們進城之時,便已一直落力照顧他們,甚至為了他們,曾編個謊話,過習霸月,以保著張出塵他們的毛七手。

但那個身無半分武功的毛七手,剛剛便只以一擊之力,便把名聞江湖的威震八方轟至倒飛開去,狂噴鮮血!

那個一向都懦弱無比的毛七手,此刻全身都滲透著一股陰冷沈穩之感,殺氣凜烈之極,比起適才藍雲從的滔天霸氣,似乎猶有過之。

而那於臺下扶著習霸月,此時還有力氣走動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出塵!

看著此時的毛七手,張出塵只感毫不陌生,皆因二人於昨晚之時,早已碰面,那時,毛七手一身夜黑衣裝,頭上包著黑布……

毛七手正是昨晚於酒鋪之中,殺了習膽飛的兇手!

一時之間,張出塵只感十分奇怪及憤怒,毛七手把習膽飛殺了,卻又不殺自己,欲要嫁禍,但在危急之時,開言相救,可是他斜眼一望,只見趙匡胤亦已倒了下來,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卻是冷靜應對,遂把怒意壓下,淡淡地道:“你下毒的本事亦高明得很,喬裝的本事更加了不起,竟倒了少林武僧玄渡大師,相信毛七手出雲真名,對不?”毛七手冷冷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蔣名出雲,乃昊魔門現任宗主!”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嘩然,想不到練白石追至濠州誅奸不果,以為被蔣出雲逃到這裏附近,挑戰司馬江河和玄渡,實際上卻是調虎離山之計,自己早已待在此間,一舉把五大勢力,及武林之中的正道中人,盡數暗算!

蔣出雲續道:“我這醉千日乃獨門奇藥,把三種各自不同,無色無味無毒的東西分別混進酒水,食物當中,而吃下三樣東西之人,都還是未能察覺自己已然中毒,只有在迫運真氣之時,才會發動血中的醉千日,因此即使是北方萬毒宗的各位,亦難以察覺。”他只道張出塵有自身的解藥之類,也不怕把下毒之秘,說將出來,但張出塵聽罷卻心中暗叫慚愧,自己由於不能運勁,適才便沒有與眾人一起提氣吐勁,但亦因此得以避過中毒一劫。

而眾人聽著,都是心中一驚,哪想到蔣出雲的計策竟如此周密惡毒,趙匡胤試著運氣迫毒,卻感到丹田內空蕩蕩渾沒半分真氣剩下,驚覺這醉千日甚是厲害,向成如秀望了一眼,只見他面露苦笑,卻像他一般動彈不得,明顯亦是運功不果,張出塵不知眾人情況,只想到爭取更多時間,期望眾人能自行解毒,遂笑道:“但北方萬毒宗的眾位才剛進場,應該沒有吃過甚麽東西。”蔣出雲答道:“我這個管家,可不是白幹的,貴客到來,不奉上清水茶點,以解饑渴,可是會給老爺責怪的。”

習霸月直到現在,方始略為清醒,自己便給這個己在習家做事多年的管家狠狠地算計了,心想這蔣出雲實在極攻心計,多年前已投身混進習家之中,不露半點痕跡的從雜役做起,直至近年,才慢慢的表現出勤快工作,因此習德便向自己提議,以其取代那因病去世的老管家,看來也是出於習德的手筆……

習霸月想到這裏,猛地轉頭一望,瞧著那個挺身而立的習德,只見習德望著四周的人全數倒下,其面上掩蓋不住興奮之感,禁不住開口說道:“二弟!為了甚麽?”

習德聽著他的叫喚,神色一沈,緩緩地道:“你我早在九年之前,便已不再是兄弟!”

習霸月一呆,不明所以,問道:“甚麽?”

習德沈聲說道:“打從三弟死的那天開始,我已不再當你是兄弟,不再當習膽飛是我的爹了!”

習霸月神色忽地一陣慘然,苦笑道:“原來你便一直沒有把那事放開,竟還變本加厲,靠攏這邪魔外道,去加害這麽多武林中的正道朋友?”

習德忽地喝道:“朋友?當日三弟只是心儀異域文化,倡議天下一家,但所有的自命正道中人,均視他如異類畜牲一般全力排擠,即使如親父及親兄,亦如眾人一般見識,到最後還把他趕出家門,三弟遂從此把心一橫,加入青龍會,終至武功盡廢,在他離死不遠之時趕回家中,親兄卻還因為面子問題,不許他走進家門!”

習霸月眼見習德說話之時咬牙切齒,眼中充滿怨念狠毒的光芒,知道他的想法偏激變質,已沒法再說得清,打量現時情況,知道再也無法挽回,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這倘是我栽了,可否念在兄弟之情,放過我的兩個兒子?”習德冷冷的道:“斬草要除根,放心吧,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

習霸月聽著氣往上湧,急怒攻心,觸及內患,“哇”的一聲哇出一口血來,張出塵低聲說道:“習大爺莫要再動氣了,讓我來吧!”習霸月苦笑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已不行了,你還有氣力的話,現在快逃出去,沒有人會怪你的,勉強留下,不是英雄好漢,只是匹夫之勇。”

張出塵眼見他已到此地步,卻仍是氣節凜然,沒有向蔣出雲等求饒,還叫自己快些逃走,忍不住正色說道:“習大爺,你答我一言,你究竟有否與契丹人聯絡,欲要引兵入關,殘害我中原百姓?”此話一出,雙目向著習霸月直瞪過去,全神留意他面上神色,及眼神之中的變化。

可是習霸月一聽之下,不禁大怒喝道:“你他媽的在說甚麽?當我習霸月是甚麽人?”

“不用猜了,是我安排的。”

張出塵回過頭來,只見蔣出雲神色一片冷然的吐出了這句說話。

只聽得蔣出雲冷冷續道:“是我著習二哥以飛鴿替劉知遠及契丹之主在中原的內應聯絡,但早前一陣瘟疫,死掉了不少信鴿,才改為在習膽飛的賀禮中暗藏書信,信中的上款及下款,均用了習霸月及通心劍等化名,以防萬一。”指著依青山說道:“至於用上這名號的主意,卻是逸先生想出來的,豈料因為如此一次的意外,竟把我們一直以來周詳的計劃曝光。”說著望向張出塵,緩緩地道:“對於這個答案,請問古厲生古大俠,可滿意了沒有?又或者我該稱呼你為開山動地,破天魔拳張無爭之子,張出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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