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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一腳登上金鑾殿 失足跌入萬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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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稍缺,微風寒寒。金人使者看到四下的楚軍將士,露出一臉的不屑。對著眾人冷哼一聲進入了中軍大帳。

農老四高坐營帳之中,見金人使者前來既不迎接也不讓座。看他傲慢的表情心裏早已有氣,只聽他冷冷地說道“不知尊使是來下戰書的還是來遞降書的”。

這個金使是第一次接觸漢人將軍,他在來之前就聽同仁說:南方漢人貪生怕死,對我們金人一向是唯唯諾諾。聽得他滿身歡喜,心想:這次倒是一次優差。所以一路下來見到楚軍上下都是一臉傲慢,但是楚軍看他的眼神卻不是那種害怕的神色,反而充滿了無限的憤怒。現在看到對面高坐的楚王更加是對自己不屑一顧,讓他心裏大趕差異。聽著他狂妄的言辭更加令他愕然。他心裏也犯起了嘀咕,心想:這些個楚軍怎地和宋軍完全不一樣?但嘴裏依然強硬說道“降書倒是降書,到時讓你投降我們”說完手裏高高舉起帶來的信劄,說道“我們完顏宗弼大王知道你是個將才,所以有意招降你高官侯爵自然少不了你,如若不然天兵逼近,塗炭生靈”。

早有人接過金使的信劄,遞給農老四,農老四卻一直不接,嘴裏卻對金使說道“大宋的皇帝給了我個楚王的爵位,這個位置已經是位極人臣了。常言道:人往高處走,你們金國皇帝要招降我,莫不是要把他的位置讓給我坐”。

金使大為惱怒,心想:你們大宋的皇帝都被我們捉了去,大宋朝早就完了,還有你的什麽爵祿。本想高聲怒罵,但見到農老四氣勢淩人,那些個無禮的言語還是給咽了回去,說道“他趙構乃是自立皇帝名不正言不順,更加不要說他封的你這個楚王了。我們大王說了,只要農將軍你協同我們滅了趙構,我們大王承若,事成之後封你為江南王,將長江以南的地方全都賜給你”。

農老四大怒,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記,站起身來厲聲喝道“好你一個狂妄的東西,告訴你大宋朝完了我們天下漢人沒完”農老四這話一出,將那金使虎了個跌,只見農老四將那信劄看也不看一把丟在金使跟前的地上,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我們漢人的規矩。你回去告訴完顏宗弼,我與他無論是國仇還是家恨都比天高比海深。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他身首異處”說完長袖一擺說道“送客”自然有人上前要將他帶出去。

那金使也不知道是農老四這番氣勢蓬勃的話給嚇找了還是給氣著了,只見他渾身哆嗦地說不出話來。撿起地上的信劄急忙地就出去了。

農老四的那一番國仇家恨絕不是說說而已,盡是肺腑之言。此時此刻他又想到了犧牲那幾千江州軍士,想到了金人一路南下攻城略地死在他們鐵蹄之下的無辜百姓,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時時刻刻都想到要和完顏宗弼決一死戰。

微風吹散一處迷糊的雲帶,好一番朗朗乾坤。直到此刻農老四的心情才稍稍平靜,就在這時,賬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喚聲,只聽許多人異口同聲喊道“請陛下兌現承諾”一連高喊三聲。農老四心裏正在納悶,出外一看只見賬外列滿大小將士,只見他們全副武裝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他們見農老四出來,只見班列中餘龍門上前一步,說道“趙構背信棄義,只顧個人生死,獨自逃到海外去了。我等原陛下以民族大義為計,早登龍庭,號令天下群雄,驅除韃虜覆我中華”說完單膝跪地,對這農老四深深一拜。

其他將士也跟著餘龍門單膝跪下,只聽得眾人又是異口同聲高聲叫道“早登龍庭,號令群雄,驅除韃虜,覆我中華”一連又是叫喊三遍。

農老四最開始聽到‘請陛下兌現承諾’一句,心裏已經隱約猜到眾人是什麽用意。其實在農老四的內心他真是沒想過要在自己現在的位置上再進一步,他覺得只要是能夠抵抗金人收覆漢人的江山,他在什麽位置他都無所謂。可是他心裏也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是一樣的想法。許多人跟著他刀槍劍雨,出生入死。胸懷民族大義忠肝義膽固然不假,但是他們也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農老四也是基於這點,才會在眾人屢次三番的逼迫下同意他們的請求。現在趙構當真與天下蒼生於不顧,那他就再也沒有退路了,如若不然勢必造成軍心渙散,甚至向背而去。不過,趙構的行為著實讓他憤慨,此刻在他心裏他甚至覺得沒有什麽在顧及得了。

歷史總在不斷地重演,農老四瞬間就有了當年陳橋兵變的感覺,只聽說道“兄弟們的心意我已明白,只要兄弟們依我三件事情,農某便做了這個皇帝,如若不然農某萬不敢受”。眾人聽了農老四很榮登九五,誰心裏不歡喜,只聽他們異口同聲道“恭領聖聽”。

農老四心想:自古以來新朝替換舊朝,都將是大肆殺戮腥風血雨,歸根結底無非就是眾人懷念前朝,拼死抗爭。這一點是自己萬萬不想看到的,說道“第一:勢必保護好趙宋皇族及宗廟社稷;第二:所到之處不能劫掠百姓,殺傷無辜。第三:一心驅除金賊,還我河山。此三點,若有違背,嚴懲不貸。待到功成名就,封王拜爵,封妻蔭子”在場眾人自然歡喜應承。

大宋紹興七年,農老四建國大楚,改元太平。封立百官,建立廟堂自不用多提。克日揮軍北上,一連收覆南昌江州,轉而西向,一舉攻占岳陽、長沙常德等地。各路諸侯聞風喪膽,前來投誠者無數。大楚太平二年六月,江西湖廣等地盡皆落入農老四手裏。太平二年八月,農老四將都城前往長沙。自此天下成三分之勢,北有大金東南趙宋西南農楚,三國割據一方互有征伐。

太平三年五月,大金率軍二十萬進犯襄陽,趙宋出兵十萬進攻江州南昌等地。探子早已將消息飛報入長沙。農老四自然齊聚眾人商議。

餘龍門得知消息,早已氣得不行,只聽他罵道“這個白眼狼趙構,金人每次南下他都是望風而逃,要不是我們出兵牽制金人他早已死在金人馬蹄之下。現在倒好了,他竟然夥同金人夾攻我們”。說完,一臉憤慨地在桌上重重拍了一記,哎嘆一聲,怒不可掲。

眾人都知道他一向對趙構很是不滿,言語之處難免有所過激。均想:國家大事均是利益為先,那有什麽該與不該。但是細細一想,也覺得餘龍門憤怒情有可原,這些年來對趙構也算是禮讓有加,從來不曾往東貿然出兵吞占他半寸土地。一到關鍵時刻他竟然把矛頭只想自己,眾人心裏無不氣憤。只聽得王楚說道“不如我們先滅了趙構,在揮師北上消滅金人”。

王楚的觀點其實是大多數人的想法,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內,他趙構觀念就是這個主張。而自己卻是背道而馳,先攘外在安內。農老四自然明白眾人的想法,這麽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不過他更加清楚的是,自從他登基做了皇帝,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與肯定,也有不少的人慕名前來投奔自己,自己無論是地盤的還是軍事實力都大大提高。可是他更加的明白,還有更多的人在反對他,在這些個反對者眼裏,他們仍然認為趙構才是中原王朝的合法繼承人,趙宋仍然是正統王朝。農老四心裏十分的明白雖然他們現在看是比較弱下,但他們卻有許多潛在的支持者。若果貿然進犯他們,就很容易激怒這些人,到時候極有可能弄成群起而攻之,反而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所以他對趙構一向的原則是敬而遠之,只要他不出兵來犯,自己絕對不會對他下手。

三兔最了解農老四得心思,他見農老四一直不說話,這才說道“趙構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也就是看著風勢過來消遣消遣。只要我們堅守江州南昌兩地,他見無利可圖必然退兵回去”說完稍作停頓接著又說道“這個金賊才是我們的心頭大患”說完指著地圖上襄陽城向眾人說道“他的二十萬大軍齊聚襄陽,一旦打破城池,他們就可以順漢江而下,宜城荊州等地就危險了,那時候整個洞庭湖以北的地方全都一覽無餘地暴露在金人眼裏”。

眾人聽了三兔的分析無不點頭稱讚,只聽得農老四說道“三兔說的很有道理。趙構我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我們東面的武夷山脈就是天然的屏障,趙構想攻擊我們只有沿著長江一條路可行,只要我們將江口鎖死,他進都進不來還談何威脅我們”。

蔡久說道“可是傳言,趙構已經和金人達成協議。我就怕金人一旦打破襄陽,他們合兵一處直線南下,到時評分我們的土地”。蔡久的這個消息,到時早就傳了開來,在場之人自然清楚,心裏也是無不擔心。

農老四不假思索說道“這個問題就是無稽之談,大家試想一下,這就好比一個賊跑到人家裏來偷東西,然後跟主人說,我偷了你家許多金銀,我們把它平分了吧”農老四這個比喻一處,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農老四接著說道“天下沒有這麽傻的賊,也沒有這麽笨的主人。就算他趙構再沒有節操,我相信這麽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天下之事無非就是利益二字,我覺得趙構會在這個時候來攻擊我們,絕對是尚未弄清其中的利害關系。現在天下大勢就是一個山頭上的三只老虎,其中一只外來比較強大的兩只本地的稍稍弱小。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可沒說一山不容三虎。兩只老虎就是單打獨鬥,要想分勝負只能一決雌雄。哪三只老虎,那就得顧及彼此。要是金人這只打老虎一口把我們吞,那只剩下趙構與金人兩虎相爭,下一個死的就是他”說完只見他站起身來,說道“這樣,派個人帶上我的書信去給趙構,我要跟他陳述其中厲害。讓他越過長江發兵攻打徐州等地,讓金人首尾不相顧。我們在集中兵力一舉剿滅來犯之敵”。

農老四的話讓眾人無不認可,早有人按照農老四的要求去辦了。這時只聽得餘龍門說道“如若趙構一意孤行,死心塌地與狼為伍,那我們又當如何處置”。

農老四說道“如果他當真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那就隨他去。這一次我必定一舉殲滅完顏宗弼,將金人趕到黃河以北去。到時他可別怪我調轉槍頭來對付他”。

不知道為什麽,餘龍門心裏痛恨金人,但是也是特別的不喜歡趙構,一聽到農老四要對付趙構他就覺得十分歡喜,只聽他對農老四的計策讚不絕口。

眾人均皆散去,農老四見原本是陸柏坐的位置卻一直空空,這才想起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起得來了。見三兔還未離開,便問道“陸先生身體最近如何”。

只見三兔一臉沈痛的說道“他的狀態越來越差,大夫說頂多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了”。

雖說農老四心裏早有了準備,但是聽到他真的快不行了,心裏難免有些不快。只見想三兔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三兔想他做了個告辭的手勢,便轉身去了。

眾人連續準備兩日,第三日一大早十萬大軍開拔北上支援襄陽。農老四派去見趙構的使者也回來了,說是趙構同意他的建議,答應如期出兵攻打徐州,農老四自然歡喜。沒幾日農老四便到達襄陽。完顏宗弼早在農老四到達之前,已經連續攻城多日,皆是無功而返。農老四也不進城,而是在襄陽西北二十裏的地方紮下營寨,與襄陽城形成一個掎角之勢。

完顏宗弼久攻襄陽不下,心裏早已著急。現在將農老四大軍相助越發不敢貿然行事,南北對峙。農老四的心裏也早已急的不行,他恨完顏宗弼恨的壓根生養,恨不得即刻就出軍將他生擒活捉。

這一日天降傾盆大雨,農老四早早將眾人叫來商議對策,農老四問眾人可有什麽破敵良策,眾人皆是無計可施。農老四大怒,心想:要是陸先生在此,必定有破敵良策。一想到陸柏生死垂危,不禁心裏又難受起來。甩下眾人,回自己營帳去了。

剛踏進自己營帳,只見自己賬內坐著一男一女。他們見農老四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向農老四作了一揖說道“父親大人”,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農博善和杏兒。雖說農老四現在是兵強馬壯,但是當年有玉蘭蘭和農秋兒建立的娘子軍也一直並未解散。而且他們每到一處地方,也會相對應地擴充隊伍。農老四稱帝之後,玉蘭蘭被做了皇後,農博善和杏兒自然是太子和太子妃。玉蘭蘭見見修養身心不再管理娘子軍等一些列事務,而杏兒去似乎越煩感興趣。所以每次出征,都會有一部分娘子軍相隨,領軍的自然是農秋兒和杏兒。

所以農老四見到杏兒也不以為意,雖然前些年農老四對在三百山相悖術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但是從來沒有在誰面前表露過。甚至是對農博善他也是沒有任何的異樣。在所有人看來他們依然是父慈子孝。

至於杏兒農老四對他的感情那就更加的深厚,雖然他在他們的婚姻上曾經持反覆態度,但畢竟是從人倫的角度考慮,並不是對杏兒個人的不任何。在他們成親之後農老四見他們夫妻恩愛,而且杏兒雖說有時候有些男兒辛格,但是總體還算得體有度。所以農老四對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異議。

農老四雖然有氣在心,但是陡然見到他們,再大的氣也頓時消失於無形。只見農老四呵呵笑道“快坐,快坐”。說完,自己也在貼近他們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見他們兩人一人一頭仔仔細細地擦拭自己的金棒,不禁想起這條金榜陪著自己多少次沖鋒上陣,血濺沙場,又有多少人是是在他這條金榜這下,在他眼裏這不是一件兵器,而是他的一個摯友一個可以給他生死不離的朋友。見到金棒在他們手裏變得金光閃閃,不禁哀嘆一聲,說道“我也很久沒擦拭它了”。他這一聲哀嘆,在旁人聽來倒是三分有負與人的感覺。

杏兒見他似有所思的看著他手裏的金棒,對他的心思已猜中七八,只見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說道“他跟著父親你喋血江湖,也算是戰功卓著。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是巴不得他滿身灰塵靜靜躺在兵器架上”說完他和農博善同時停止了擦拭,見金棒已無一處塵埃,兩個人便一起擡著將他架到架子,又說道“他躺在這就說明天下太平,黎民就安居樂業。父親大人也就不用操勞傷身”。

農老四歡喜地點了點頭,能後有用略帶疑問的口氣說道“那為何今日你們卻要擦拭他呢”。

農博善說道“杏兒他說咱們和對面的完顏宗弼有著血海深仇,父親您這次親自掛帥出征就是奔他來的。若是與他正面交鋒必是一場惡鬥,他盼著父親旗開得勝手刃仇人”。

農老四見他們這麽有心大為感動,聽他們時時刻刻記著與金人與完顏宗弼的大仇,心裏更加歡喜。三人又在閑聊一會,農博善與杏兒二人便告辭而去。農老四早已將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去,獨自一人喝了兩杯便早早睡去了。

大雨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雷鳴而過,農老四在夢中被驚醒。緊接著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又在農老四耳旁響起,農老四擡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帳篷在漏雨,心裏暗叫:壞了。只見他連忙起身,忙地將掛在床頭的那幅畫取了下來。此畫正是那幅三星圖,農老四一直覺得他給自己帶來不少好運,所以無論去哪裏他一直帶在身旁。

看著濕漉漉的畫作,心裏不禁憤慨:他哪裏想到事情會有這麽湊巧,哪裏不漏偏偏是在畫的正上方漏了下來。畫作上的筆墨已經化開,說也奇怪,畫作上的福星和壽星卻是紋絲不動,而那個祿星早已模糊不清。

一道閃電而過,賬外匆匆走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兔。一種不祥的預感滿上農老四的心頭。只見他一臉傷痛對農老四說道“陛下,剛剛接到消息。陸先生他歸天了”。雖然農老四的心裏早有了準備,但是對陸柏的死農老四還是十分的沈痛。許多的將領也聞訊而來,都對陸柏的死表示哀痛。

農老四深吸了幾口氣,好讓自己驚慌的心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只聽他說道“傳令下去,追封:陸先生為祿王,厚葬於江州農家祖墳”。自然有人領命而去。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眾人沈寂在陸柏死亡傷痛之時。突然周遭一聲炮響,頓時殺聲四起。眾人正納悶何事,只見一人沖進帳來正是農博善,只聽他慌張說道“父親大人,金人偷營來了”。

農老四大為奇怪,自己的新營一直是按照陸先生的方法布置,外人更本輕易進不來。這是只聽得有人哭腔道“莫不是陸先生歸天了,他的陣法也不攻自破了”。

這麽滑稽的事情農老四自然不會相信,心想:若不是熟人作怪,他們哪有那麽容易進的來。看來是出了內鬼了。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只聽他吩咐眾人道“立刻向襄陽城轉移”。

說完披了鎧甲,提了金棒跨馬而去。

營地裏果真四下都是金兵,餘龍門王楚等人正在指揮軍士抗敵。他們見到農老四,說道“陛下莫擾,我們在此對敵,您先往城中去”。農老四只得往襄陽方向而去,隨他而去的只有大牛二牛和一百多名士兵。

農老四一路飛奔,身後金兵窮追不舍。不到半個時辰,農老四一行便到了城外。只聽得大牛向城上高叫道“陛下在此,城上守衛速速開城”。可是一連叫了好幾聲皆是音訊全無,眾人四眼相覷,眼看大隊金兵越來越近。農老四似乎已察覺到有所異樣,果不其然,大牛又在叫了一陣。只見城頭突然探出一隊人來,只聽得他們對著農老四他們哈哈大笑,眾人無不吃驚,他們那裏是楚軍?竟然全是金兵。只聽得其中一名將領說道“農老四看你往哪裏逃”說完,只見城上齊刷刷的箭如雨下向農老四射來。

眾人無不愕然,這好端端地一座城池怎地就會被金人占了去。農老四自然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看來自己身邊當真是除了奸細。但此時此刻還是保命要緊,見身後金兵狂奔而來,哪裏還敢久待,調轉馬頭向南奔去。

這一路狂奔,不到一個時辰,迎面有殺來一支金人隊伍。農老四等人只得轉頭西去。眾人一路逃命,自然慌不擇路。狂奔一夜,金人卻毫不松懈。眼看黎民時分,農老四卻闖入一處峽谷之中。放眼望去,前方只有晚裝深淵哪裏還有出路。而大隊金兵卻已尾隨而來,將他們原先的出路給堵死。

只見金人之中卻站出一將,只聽他哈哈大笑說道“農老四看你還往哪裏逃,快快受降,免你一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農老四惦念不忘的完顏宗弼,農老四也知道自己已經是無路可逃。但是讓自己向自己的仇敵投誠納降,自己是萬萬做不到的,農老四看了看身旁的大牛二牛,還有這一路本來只剩的二十多名將士,見他們一個個視死如歸的架勢。可以說這是此時此刻的農老四最為欣慰的事情,心想:士可殺不可辱。只聽他罵道“完顏狗賊,有種就放馬過來吧”。

完顏宗弼冷哼一聲說道“農老四我知道你的手段,可是你們漢人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前形勢,你無從他選。我敬重你是個人才,才以禮相待。要不然早就亂箭射死”。

農老四哈哈大笑道“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受人淫威茍且偷生”他雖然不懼生死,可是在他心裏始終有一疑問,他自認為自己對待他的手下不薄,可是為什麽還是會有人出賣自己,在他臨死之時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他為的又是什麽?說道“農某不才,一心只想保家衛國。不想為此怠慢了哪位親朋,敢問完顏大王一句:究竟是誰要至農某以死地”。

完顏宗弼思索片刻,說道“農將軍算是明白之人。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那人是誰。不過他也是我這一生的摯愛,不知農將軍可還曾記得,當年我們在冀州相見的時候,我曾跟你說過,少年時我曾闖蕩中原武林,也結識過不少豪傑,她就是其中一位”。

農老四見他說得十分煽情,要是此刻是在和幾位好友對酒當歌,有人說出這番至親至愛的話說不定農老四還未為之動容。農老四聽他的意思這個出賣自己的人是一位女子,可是在他身邊的女子也不在少數,光是娘子軍就有近萬人,符合他說的條件那也自然不少。這人還茫茫,讓他一時間如何甄別的出誰是那名他知心愛人。說道“常言道:紅顏禍水,看來是我時運不濟,才著了她們的道”說完只見他長嘆一聲,他嘆的不是自己即將身首異處,他嘆的是他大仇未報,金人未滅。只見他仰天長嘯道“蒼天不公”說完提起棍棒向完顏宗弼殺去。完顏宗弼也不示弱,提馬來戰。好一場龍虎相鬥,二十多回合也不見勝負。又抖了十幾回合,完顏宗弼已有些力缺。農老四欣喜,只見他猛地揮起一棍,向完顏宗弼迎頭劈去。完顏宗弼自然迎兵格擋,只聽得砰地一聲兩兵相交,可是讓眾人大為吃驚的是,農老四手裏的金棒瞬間段為兩截。

農老四自己也是一臉的愕然,他哪裏敢相信自己的這桿神兵利器怎地會這麽不堪一擊。瞬時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麽?他一下子楞住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在嘴裏不斷自語“怎麽可能是她?怎麽可能是她”。

完顏宗弼見農老四失了兵刃,大喜,只見他舞動手中長槍,直撲農老四胸口。而農老四卻毫無察覺到危機的來臨,就在這時一陣狗吠之聲驚醒了農老四。只見一只碩大的獒犬撲向完顏宗弼,完顏宗弼只得急忙躲開。而農老四此時才驚醒過來,這獒犬正是王楚貼身相伴。

完顏宗弼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只聽他一聲令下,只見金人隊伍中萬箭齊發。就在這時,突然間地動山搖起來,一座座的山石滾動而下,瞬間將堵在農老四身前的金兵埋入泥土之中。而農老四等人也失足落入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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