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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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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昨天因為雷雨天氣,沒有更新,這是補昨天的,還有一章,更新大約在淩晨十二點左右,不用等了,明天再看吧~~~~~~~~~~~~~~

畫中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樣貌生得十分清秀, 只是畫中紙人的那雙眼睛, 卻讓人覺得十分地不舒服。

秦月的繪畫技術很好, 完全地將那人的□□抓了出來,暮暮警官雖未見過那個男人,不過從這張話之中, 也能看出來,那個男人很不正常。

他當了快十年的警察,見過無數的人犯, 這個男人, 就算不是這次案件的兇手,他的手上, 也絕對沾染著案子。

正想著, 卻聽見秦月說道:“暮暮警官, 我覺得這個人有問題, 根據我的推測,他也可以算作是嫌疑人。”

其餘的細枝末節, 秦月並未解釋,暮暮警官做了那麽久的警察,自然也有自己看人的一套方法,她這幅畫畫得十分細致,基本與她所見到的人一般無二,有了容貌,想要調查一個人的底細, 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暮暮警官點了點頭,拿著那張畫像出去,找資料庫的人去調查了。

將這畫像掃描到了電腦上面,一番查找之後,他們在警務系統之中找到了四個和畫像極為相似的嫌疑人。

這些人都是有案底的人,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進過警局,自然也就留下了這些資料。

拋去年齡身高不相符的,最終只剩下一個嫌疑人。

北野木山,年齡二十一歲,十六歲的時候強X了幾個個八歲的小姑娘,被逮捕之後,因為他還是未成年人,所以只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後來,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三個月前減刑釋放出了監護。

看到這些信息,暮暮警官的心慢慢地沈了下去,北野木山,五年的牢獄生活根本沒有改變他的本性,出獄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對小女孩們下手。

二十一歲的北野木山,比十六歲時候的他更加強壯,牢獄生活也讓他學到了更多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有些犯人經過牢獄之災後,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有些犯人,卻會重蹈覆轍變本加厲。

這個北野木山,如無意外,應該是屬於後一種。

沈吟片刻之後,暮暮警官將北野木山列為了犯罪嫌疑人。

在現場他們沒有發現太多有用的線索,兇手的手段極其兇殘,現場慘不忍睹,若是不盡早將他抓捕歸案,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遭到他的毒手。

之前他們毫無頭緒,秦月提供給他們的這個線索,很可能是偵破這起案子的突破口,就算這個北野木山不是這起案子的兇手,單憑他對秦月所做的事情,也能對他進行拘留處理。

不管怎麽說,案子總算是有了線索,暮暮警官召集了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員,在整個奈良市開始搜尋北野木山的蹤跡。

這無疑是一個大工程,在未找出更多的證據之前,他們並不能發布通緝令,只能請各個區域的警察配合,搜尋北野木山的蹤跡。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暮暮警官想起獨自一個人待在辦公室之中的秦月,起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

厚厚的一疊資料,秦月很快便看完了,她將案發現場拍攝的幾十張照片全都取了出來,一張一張地翻看著。

第一張照片,便是倉木鈴菜滿身是血躺在雪地之中的模樣,她渾身赤LUO,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根據驗屍報告上面的描述,那些傷痕全都是被人嘶咬出來的。

倉木鈴菜的後背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那些齒印有深有淺,有的地方甚至能看見森森白骨。

根據驗屍報告所寫,這些傷痕全部都是在死者生前造成的,也就是所,那個小姑娘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如此虐待的。

警察走訪過小巷附近的居民,那天晚上,沒有人聽到有小女孩的慘叫聲,法醫的驗屍報告表明,小姑娘的下巴被卸掉了,根本沒有辦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照片一張張地翻了過去,秦月握著照片的手越來越緊,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眼珠也染上一抹猩紅之色。

到底該滅絕人性到何種地步,才會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重的手?

心理的扭曲,精神的病態,這些不能稱之為人的畜生,怎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案發現場的照片刺激到了秦月,她廢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對兇手進行側寫。

兇手的手法極其熟練,從將小女孩擄走,到卸掉她的下巴防止她尖叫,小女孩遭遇到了極大的折磨,他卻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麽痕跡。

由此可見,他有極強的反偵察意識,知道警察可以通過什麽東西找到他。

他並沒有對女孩進行捆綁,只是憑借身體的力量壓制女孩,女孩的手腕,腳腕上面的青紫色地五指印便是證明。

小女孩是面朝下躺在地上的,她的臉深深地埋在雪地之中,沒有辦法擡頭,直到她徹底失去呼吸。

秦月看著窒息而死幾個字,慢慢地移開了目光。

根據這些照片來看,兇手似乎並不想小女孩看到他的樣子,而且,他一開始,應該並沒有想要殺了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的傷口雖然多,卻並不致命,兇手在極度興奮之下,失去了分寸,使得女孩死亡。

根據兇手的性格,以及心理扭曲程度,如果他真的想要殺了小女孩,不會選擇窒息這種相較於溫和的手段。

從他對女孩的撕咬,虐待,若果他殺人的話,會選擇更加激烈,讓人更加恐懼的死亡手段。

他的年齡不大,應該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未婚,他的特殊癖好讓他沒有辦法擁有一份正常的感情,從他對女孩的折磨來看,這個人的心裏非常的壓抑,正常情況下,他可以勉強保持正常人的樣子,一旦遭遇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他便無法控制自己。

秦月在紙上面塗塗寫寫,一點兒一點地補全兇手的心理畫像。

手頭上的本子很快便被寫的滿滿當當,秦月將所有的細枝末節全都寫了出來,腦海之中慢慢地有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秦月閉上眼睛,她似乎可以看到那個躲在黑暗之中的惡魔,他將自己用人類的皮囊偽裝了起來,所有的骯臟和罪惡被限制在了人類的外皮下面,他看似無害,可是當看到引起自己興趣的人的時候,他便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徹底將邪惡從體內釋放出來。

他有著一副還算不錯的皮囊,混在人群中的時候不會讓人對他產生懷疑,他的皮囊不錯,長相卻不會有明顯的特點,如果他的長相有顯著的特征的話,很容易會被人記住。

這個兇手很聰明,不過他卻沒有辦法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緒,需要和固定人群長期接觸的工作他做不來,所以,他只會做一些短期的,並不需要和人長期接觸的工作。

秦月得到的信息並不多,能做出的心理畫像有限,整個城市裏面符合這個心理畫像的人會有很多,想要從這些人之中找出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響,秦月睜開眼睛,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暮暮警官拿著一杯奶茶走了進來,見秦月朝著他看來,暮暮警官朝著秦月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奶茶遞了過去。

“忙了這麽久,累了吧?喝杯奶茶休息一下。”

暮暮警官看到秦月癱在桌子上那寫滿了字的小本子,本子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前言不搭後語,寫的那些東西,怕是也只有秦月自己能看得懂了。

秦月資料看得太久,眼前都有些發花,她順手接過了暮暮警官手裏的奶茶,喝了一口。

香甜絲滑愛的奶茶順著食道滑入胃中,秦月感覺自己原本發冷的身體都變得暖和了起來,她擡起頭看著暮暮警官,開口說道:“謝謝你,暮暮警官。”

“不客氣。”

暮暮警官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那些被放在一旁的照片,照片上的情形太過慘烈,他做了這麽久的警察,並不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只是因為受害人是小女孩,而且是他比較熟悉的一個小女孩的緣故,暮暮警官看到這些照片,便會想起倉木鈴菜那鮮活的模樣,那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怎麽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

他搓了一把臉,移開了目光,看著秦月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暮暮警官有些恍神。

他總是不知不覺地忘記秦月的身份,忘記她也不過是一個七歲大的小姑娘。

這些照片就算是成年人看到也會有些不適應,她一個小姑娘看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遭遇這些事情,會不會對她的心理產生陰影?

暮暮警官有些心疼,只是在看到秦月那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時,他又覺得,這些照片,其實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秦月小口小口喝著奶茶,她聽到暮暮警官對她說起她之前遇到的那個變態男的事情。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北野木山,今年二十一歲,他有過前科,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不過獄中表現好,獲得了減刑,在監獄裏面待了五年,便放了出來。”

“前科?”

秦月擡起頭,黑烏烏的眼睛裏面映出暮暮警官的聲影。

“你說前科,是什麽樣的前科?”

暮暮警官的嘴角緊繃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直到此時他才有些後悔,他不應該告訴秦月這種事情的。

見暮暮警官不答,秦月聯想起之前那個清秀男人對她做的事情,心中便已經猜到了。

“他是不是曾經WEIXIE過女童,並且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後果?”

沒有燈暮暮警官說話,秦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這樣,五年之前,一個十六歲的未成年男孩,是不會被判處這麽‘重’的刑罰。”

再說道那個‘重’字的時候,秦月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奇怪,像是在嘲諷,又像是悲憫。

暮暮警官心神一震,他苦笑一聲,將實話說了出來:“是的,因為...造成的後果太過嚴重,所以他才會被逮捕判刑,不過因為他的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年,心智沒有完全成熟,所以減弱了刑罰。”

如果是成年人做出這種案子,量刑至少在十年以上,不過因為他的年紀不大,所以法律適當地減弱了量刑的力度。

秦月低下頭去,看著杯中淺褐色的奶茶,香濃的奶茶氣息傳入進她的鼻子裏,挑動著她的嗅覺。

只是那香甜的氣息,進入到身體之中,卻化為了酸澀之氣,看起來香醇誘人的奶茶也失去了讓人品嘗的興趣,將剩下大半杯的奶茶放到了桌子上,秦月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之後擡起頭來,朝著暮暮警官看了過去。

“之前我覺得這個男人的嫌疑只有百分之三十,現在,我覺得他的嫌疑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暮暮警官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秦月詳細說明,秦月也沒有拐彎抹角,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起案子已經十分明顯,是一起XX殺人案,受害者的年齡只有八歲,正常來說,XX殺人案的受害者年齡在十六到三十歲之間,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很容易被變態盯上。”

“不過這起案子卻不同,受害人是個小孩,根據我的研究調查,正常情況下,這種XX癖的變態,變態程度的不同,會反應在被他們折磨的人身上,倉木鈴菜身上的傷痕,證明了那個人已經扭曲到一定的程度。”

“暮暮警官,既然北野木山曾經因為這個原因進過監獄,那麽,他作案時的那些受害者資料應該會有的,不如比對一下,看看作案手法有沒有相似之處,受害者身上的傷痕,是不是相同,或者類似。”

暮暮警官答應了一聲,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給檔案館的人,半個小時之後,關於北野木山當時那幾起案子的資料便被送到了暮暮警官的辦公室。

秦月沒有仔細看案將報告,而是將受害者的傷情報告,以及當時拍攝的她們身體上的傷痕照片全都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暮暮警官也陪著秦月一起,查看之前的那些照片。

北野木山所傷害的那些受害者,身上的傷痕並沒有倉木鈴菜那麽嚴重,她們是被北野木山虐打之後,才進行侵害的,她們的身體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雖然保下了一條命,可是身體卻攜帶了一輩子無法治愈的傷害。

這疊卷宗,總共有七個,也就是說,有七個女孩曾經遭過了他的毒手,七個小女孩的一生,卻只換來了他判處有期徒刑七年,更甚至著七年的牢獄生涯只過去五年時間,他便從監牢裏面出來了。

秦月什麽話都沒有說,將卷宗合了起來,放在了桌子上面。

暮暮警官翻看了幾個卷宗,並沒有發現那時候的受害者與這個時候的有什麽相似之處,他看了一眼秦月,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麽,只是看到秦月那陰沈沈的面孔時,他默默地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辦公室裏頓時安靜了下去,沈悶的氣氛讓暮暮警官覺得極為地不舒服,半響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滿室沈寂。

“月子,你有沒有什麽發現?”

秦月腦中已經有了一些脈絡,她將腦中的那些線索理了又理,想要找出那些暗藏其中的相似之處。

之前的五年前的七樁案子,和這一次的案子,看似作案手法不同,可是其中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看過那些卷宗之後,秦月覺得北野木山的嫌疑已經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十。

只是,五年前的北野木山犯下那麽多的案子,卻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而且,那個時候他的作案手法相比這一次,要溫和許多,這一次他對待受害者格外地殘暴,甚至於失控殺了那個受害人。

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以他的智商,應該知道,殺人,和強X,完全是兩個概念。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對受害者的傷害開始升級,到最後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失手殺了受害人?

秦月的眉頭皺的很緊,腦子裏浮現出自己和北野木山短暫接觸時候的畫面。

那個時候,在被自己甩了一巴掌之後,北野木山惱羞成怒,要對她出手,可是,他還未傷害到她,便有熱心正義的乘客出手,抓住了北野木村的胳膊......

接下來北野木村的反應完全超出了秦月的預料,他像是瘋了一樣對那個男人又捶又打,擺脫了他的控制之後,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不停地說著惡心死了之類的話。

一個對著小孩子出手的男人,竟然會說惡心這樣的詞語?

那個時候北野木村臉上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偽,他是發自內心地覺得惡心,一個男人隔著衣服的觸碰,讓他覺得惡心。

秦月的腦海之中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來。

同為男性,卻無法忍受來自同性的接觸......

秦月覺得這個北野木村的嫌疑非常的大,在新的線索,或者新的嫌疑人出來之前,警方應該將重點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暮暮警官,這個兇手應該有案底,或者前科,北野木村有很大的嫌疑,不過除了他之外,警方可以從內部系統之中調查一下,二十到三十歲之間,有威脅或者強X幼童前科的人,科學研究表明,有這方面傾向,並且付之行動的人,他們是不會改變自己的行為,這是人格上面的缺陷,他們只能從弱小的無法反抗他們的人身上獲得滿足,並且隨著一次次犯案,他們的作案手法會不斷地升級。”

暮暮警官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去了檔案室調查最近幾年的一些有強X威脅前科的犯罪嫌疑人。

檔案室的警員幫著暮暮警官一起搜尋資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他們找出了符合特征的嫌疑人總共有二十七個人,扣除還在服刑的之外,只剩下了二十一個人。

暮暮警官將這些人的資料打印了出來,交給了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察,命令他們去排查這幾個嫌疑人。

警察領命離開了,暮暮警官謝過了檔案室的警察之後,便離開了檔案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中。

冬日天黑得早,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剛剛他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雪花,打掃幹凈的地面上撲了薄薄的一層,進進出出的人不得不放緩了腳步,即便這樣,一不小心,也會踉蹌一下。

做警察這一行的,忙起來的時候來不及吃飯睡覺也是正常,只不過暮暮警官記掛著秦月,不忍心讓她陪著自己一起忍饑挨餓,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很快便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秦月忙了一下午,將手中的資料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罪犯的心理畫像也在不斷的完善著。

這個罪犯之前沒有沾染過人命,當這個閘門被打開之後,他極有可能破罐子破摔,從虐待,升級到殺人。

精神病態一旦走入極端,便不會在回頭,在他們的世界之中,不會存在懸崖勒馬,悔過自新這樣的念頭,他們所犯的罪會不斷地升級。

秦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下午高強度的腦力勞動,讓秦月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兒,她現在這具身體本就年幼,加之早上受了涼,根本支撐不住她的身體進行如此高強度的腦力勞動。

等到暮暮警官進了辦公室,便看到秦月趴在桌子上面,像是昏過去了一樣。

暮暮警官唬了一跳,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月子,月子,你怎麽了?”

暮暮警官叫了幾聲,秦月卻沒有回應,他伸出手探了一下秦月的額頭,發覺她的額頭上的溫度燙的驚人。

她生病了。

暮暮警官哪裏顧得了其它,一把將秦月從椅子上抱了起來,開車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醫院之中。

醫生告訴暮暮警官秦月只是受了寒,掛兩瓶水,退了熱便沒有了問題。

暮暮警官坐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秦月時,暮暮警官有些心疼。

她到底還是一個孩子,哪怕她再聰明再堅強,她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他不該心軟,讓她參加這起案子的偵辦。

這些事情,說到底,都和她沒有關系,她還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就好。

秦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的燒已經退了,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看護她的人並不是暮暮警官,而是一個四十出頭的護工,那護工見秦月醒過來,便將之前去買的放在保溫桶裏面的白粥交給了秦月。

“上島小姐,這是佐野先生吩咐我給你的。”

護工扶著秦月坐了起來,將保溫桶裏面的白粥倒了出來,遞給了秦月。

秦月昨中午只吃了一些面條,之後便再也沒有進食,現在已經是饑腸轆轆了,接過護工遞過來的白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等到秦月喝完粥,護工將東西收拾好了,這才找了醫生過來幫秦月檢查身體。

“小朋友,你的燒已經退了,身體除了虛了一點兒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問題,回家之後好好休息一下,多喝水,多睡覺,就可以了。”

秦月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醫生點點頭,告訴秦月等到她的監護人幫她辦過出院手續就可以了。

秦月謝過醫生,看著醫生走出了病房,這才看向站在自己床邊不遠處的護工:“你是暮暮警官請來照顧我的嗎?”

護工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佐野先生叮囑我,等你醒了之後,就送你回家,至於出院手續,他之後會過來幫你辦理的。”

秦月點了點頭,沒有作聲,吃過了早飯之後,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只不過大概是剛剛病愈,她渾身仍舊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

“那麻煩了你了。”

在秦月醒來之前,暮暮警官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這個護工很是負責任,在醫院的口碑很不錯,將秦月交給她,暮暮警官也很放心。

護工將秦月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秦月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面,不想動彈,正在此時,屋門被人動外面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入陶大威。

秦月已經對他這種出入自己家如入無人之境已經不知道說什麽是好,眼見那個小男孩邁著兩條長腿朝自己走過來,秦月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了一個位置。

入陶大威在秦月的空出的位置上面坐了下來,他轉過頭來,淺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秦月,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秦月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前天下午你不在家,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今天早上也沒有陪我一同跑步,你去了哪裏?在做些什麽?”

秦月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到入陶大威會問自己這個,她還是頭一次見入陶大威說這麽多的話,一時間,倒是覺得有些稀奇。

秦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道:“你問我這些做什麽?你前天和昨天都來找過我?”

入陶大威點頭,又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了哪裏。”

秦月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便告訴了入陶大威:“沒什麽,前天暮暮警官帶我去辦領養手續,晚上沒有回來,在他那裏住了一夜,昨天早上我有回來過,不過那個時候你和入陶倫行一起離開了,並沒有看見我,中午的時候我去了警局,之後在那兒待了一下午。”

入陶大威眼睛眨了眨:“昨晚你也沒有回來。”

秦月挑了挑眉,看著入陶大威:“你怎麽知道我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入陶大威面不改色地說道:“昨天晚上我來過。”

秦月:“......”

要不要把這種闖空門的行為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啊?

“你昨晚來過?難道昨天晚上入陶倫行不在家?”

入陶倫行每天出門的時間都是固定了,下午四點離開,五點半回來,那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裏面,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自從秦月那次進了入陶家之後,入陶大威之後便會在入陶倫行離開之後,在她這裏待一個小時,等到了五點又會回去。

他從來都不會在那個固定時間之外過來她家裏,那昨天晚上,他怎麽會突然打破了自己的規則,在晚上進了她的家?

“是的,入陶倫行昨天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秦月沒有在入陶大威為什麽會在半夜來她家裏的問題上面糾結多長時間,她告訴入陶大威,昨天晚上自己生病了,在醫院住了一晚上,所以才沒有回來。

“你生病了?什麽病?”

“發燒,已經好了,沒什麽問題了。”

今天秦月和入陶大威之間說的話比之前加起來還要多,原本沈默寡言的入陶大威的話似乎變得多了起來,雖然兩人聊的話題仍舊是幹巴巴的,不像是正常小孩子會聊的的東西,不過這總歸也是一種進步,不是麽?

時間就在兩人閑聊之中慢慢地過去了,兩個小時之後,入陶大威起身準備離開。

秦月見他轉身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便開口喊住了他。

“大威!”

入陶大威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秦月,那雙漂亮的眼睛裏似有細碎的星光閃爍。

“什麽?”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入陶大威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秦月看著這個似乎不怎麽懂禮貌的小孩子,笑著說道:“你還沒有和我道別。”

“道別?”入陶大威重覆了一遍這個詞,眼睛裏面浮現出一絲不解之色:“什麽叫道別。”

明明仍舊是一副冷冰冰的小冰山樣子,秦月卻偏偏從他的臉上看出了那種呆萌的氣質,她笑了起來,用刻意放柔軟之後仍舊是粗嘎無比的聲音說道:“你應該和我說再見,或者明天見。”

入陶大威雖然仍舊不明白道別的意義,卻還是說道:“明天見。”

“明天見。”

入陶大威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裏面只剩下秦月一個人,她歪倒在沙發上,扯過小毯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以她現在和入陶大威的關系,照這樣子繼續發展下去,再過幾年或者十幾年的時間,她的任務怕是就完成了。

秦月郁結的心情好了不少,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沒過一會兒,她便閉上眼睛,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

中午十二點,警察局接到報案,在XX街區的一處偏僻小巷之中發現了一具女童的屍體



暮暮警官帶著重案組的人很快趕往了現場。

小女孩支離破碎的身體就那麽赤果果地躺在雪地之中,她面朝下躺在雪地之中,身上沒有任何的遮蔽物,小小的身軀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齒痕。

看到受害人屍體的那一刻,暮暮警官便知道了,這次的案子,和倉木鈴菜的案子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鑒證科的同事開始在現場收集線索,暮暮警官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十分地難看,他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案子,和上次一樣,兇手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的線索。

事實證明,暮暮警官的猜測沒有錯,鑒證科的人沒有在現場搜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受害人的屍體被帶回了警局,交由法醫進行進一步檢驗,看看能不能在屍體的身上發現什麽線索。

法醫也知道這次的案子十分嚴重,盡心盡責地檢查屍體。

三個小時之後,屍檢報告出來了,而小女孩的身份也同樣調查清楚了。

小女孩的名字叫做北田順子,今年八歲,是附近一家服裝店店主的女兒。

直到警局通知北田順子的父母,這對粗心大意的父母,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遇害了。

北條順子的母親看到自己女兒慘不忍睹的屍體,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她的父親北條川也是一臉哀戚之色,只是他要比自己的妻子堅強一些,雖然傷心,卻仍舊能保持理智。

“警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順子她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最後,北條川悲從心來,聲音裏也帶著幾分哽咽之意。

北條愛的情緒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已經暈厥了過去,暮暮警官交代一個警察將北條愛帶到醫務室裏面,之後將還算冷靜的北條川帶到了問詢室裏面。

“北條先生,根據法醫的檢測,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十一點左右,那個時候應該是午飯時間,受害人不見了這麽長時間,你們難道沒有尋找過麽?”

北條川擡起手抹了一把臉,他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上的流露出極度的痛苦之色。

“警官,我們店裏的生意很忙,今天又是星期天,店裏面更加忙碌,我和愛子兩個人從早上七點鐘開門,一直忙碌著,根本沒有註意到順子她什麽時候出去了。”

“順子她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她的性格卻像是男孩子一樣調皮,往日裏她也經常在外面自己玩兒,等玩夠了,自己就會回來,可是誰曾想到這一次......”

想到女兒慘不忍睹的屍體,北條川痛苦至極,他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我真的想不到順子會遭遇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北條川已經語無倫次了,失去女兒的痛苦幾乎將他整個人壓垮了,他無法接受自己女兒的死亡,如果不是他和妻子的疏忽,順子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哭嚎了半天,北條川稍稍冷靜了下來,暮暮警官將紙巾遞了過去,北條川胡亂扯了幾張紙,擦去了臉上的涕淚。

暮暮警官雖然不忍心,可該問的問題仍舊要問:“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你們的女兒,是什麽時候?”

“最後看見順子,我記得應該是在九點半左右,那個時候正好來了一個大客戶,她在挑選衣服,順子一直在旁邊搗亂,愛子說了她兩句,她便跑到門外面去玩兒了......”

說著說著,北條川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嫌棄女兒搗亂,順子也不會一個人跑到門外去,她也不會遭遇那樣可怕的事情。

北條川哽咽了起來,眼淚又一次從眼眶之中滑落下來。

暮暮警官敲了敲桌子,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怎麽抱希望地問道:“你們店外面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北條川茫然地擡起頭,許久之後才反映過來暮暮警官問了什麽,他開口回答道:“警官,安裝了,店外面有攝像頭!!”

暮暮警官的眼睛亮了起來,發現北條順子的小巷距離北條家的店並不遠,如果拍到嫌疑人的身影話,對他們的案子偵破會有極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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