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後一種可能立即被我從腦海中刪除了。

在這些歷史的時代, 碰到來遠征或出陣的政府軍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薙刀綠身受重傷，說話已是勉勉強強, 交代完重要的事情後眼睛闔上開始了休息。

身形高大的付喪神靠在我的身側, 燭火映照下的面容一入尋常那般蒼白, 我看看他的傷勢，又擡眸看了沖田君身影消失的那片幽暗，抿了抿唇。

雖然身處黑夜中的小巷, 但我不知為何一點都不覺害怕。

我跪坐在原地, 嘗試著在靈力被限制的這個時空裏為薙刀綠進行手入，雖然收效甚微但並不是毫無效果, 他看起來要好一些了。片刻後, 我忽聞遠處起了騷動, 那似乎是孩子們的哭聲和男人安撫的聲音。聯想到薙刀綠所說的事情, 我想多半是那個浪人抓小孩的事情被沖田君發現了，沖田君尋來了人。

不一會兒，有輕輕的稍顯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了巷子深處。

來人距離與我越發近了, 在我燈籠下瞧見我的時候叫出了我的名字, “阿朝姐姐！”

我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阿市。”

然後伸手摟住了沖過來的小孩子，搭在他後背的手輕輕地拍打著。

他在我耳畔說道，聲音很弱, 帶著些微哭腔，“我很害怕……”

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經過小巷的時候被人打暈, 醒來後就和一群小孩子關在了一起遭受了半天的折磨。晚上沖田出現將他們拯救了出來，也告訴了阿市我在這裏等他們，所以阿市才會到這裏來找我。

我抱著他，“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我的目光落到阿市來的那片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又似乎沒有人。

阿市抓著我的衣袖，將頭埋在我頸窩之中，小口小口地呼著氣。男孩瘦弱的身軀止不住顫抖，許久才緩緩平定下來，然後不動了。

……竟然是睡著了。

我哭笑不得，在這樣的環境下阿市居然還能睡著。

不過這樣也好，遇到這樣的情況，睡覺也是一種放松發洩的方式了。

但是……現在要怎麽辦嗎？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一個睡夢中的孩子和一個受了傷失去行動力的付喪神，再加上一把小短刀。

這樣的四人，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回到阿市家？

現在是冬夜，小巷雖然照不進月光，卻任由寒風在此肆虐。

在這樣的地方過夜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那樣做的話，或許第二天就會有花季少女與少年凍死街頭的報道了。

我正糾結著要怎麽辦，忽聽黑暗處傳來一聲極淡的嘆息，在風聲下顯得極其微不足道。

我擡起了手中的燈籠，便見一個人影在黑暗中逐漸顯現出來。

原本提起的心立即松懈了下去，我松了一口氣，“宗次郎！”

話剛說出口，我又覺得叫的響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埋在我身上熟睡的阿市，又羞赧地看了看沖田君。

“阿朝，”青年回叫了我一下，“抱歉，剛才遇到一點事情，就來的遲了些。”

“沒關系，”我誠摯地看著他，“謝謝你。”

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放低了聲音，“我送你們回去。”

沖田君撕開一些布條簡易包紮了薙刀綠的傷口，然後將他扶了起來——這其實有些困難，不僅因為付喪神那過於常人的身高，也因為其體重，但外表看上去並不十分健壯的青年卻是連悶哼都沒得一聲，無言地將薙刀綠背了起來。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懷中的阿市身上。

我想了一下我抱著阿市或者沖田君抱著阿市的可能性，果斷選擇將阿市叫醒。少年睜開惺忪的睡眼，嘟囔了幾聲，“阿朝姐姐……”

“阿市，我們回家再睡吧。”

聽到要回家，阿市才勉勉強強地打起了精神，耷拉著腦袋站了起來，看見沖田的時候怔了一下，上去拉他的衣袖，“宗次郎哥哥，你來了！”

然後他又關切起了薙刀綠的情況，“巴形哥哥？睡著了嗎？”

薙刀綠陷入了昏迷，無法應答。

沖田君拍拍他的肩膀，“阿市，可以幫忙搭把手嗎？”

阿市恢覆了精神，幫著沖田固定他身後的薙刀綠。

我走在沖田的身前，提著燈籠，淡淡的橘色光芒照亮了千方的路，沖田君與阿市的影子蓋住了我的，被拉的很長很長。

我與沖田阿市一前二後走出了小巷，街外沒有燈火，但卻有淡淡的月光籠罩。

我放慢了腳步與沖田他們並肩，月光為他們幾人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好看極了。出了巷後，阿市又恢覆了平時的活力，尋著話題與我們聊起來。

“阿朝姐姐，宗次郎哥哥很可靠啊~！”

“嗯？”

“阿香說哥哥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哥哥這樣的人。原本我還不以為然，但今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了後——哥哥真的是太可靠太帥氣了！”沖田吹·阿市亮閃閃著眸誇讚著。

我附和了一下，“宗次郎確實很好呀。”

沖田忍俊不禁。

雖然被開著這樣的玩笑，但因為是童言的緣故，便有種讓人會心一笑的如沐春風感。

我註意到沖田的臉上有幾點暗色，像極了血的顏色。

視線緩緩下移，我又看見他前襟上有幾處深色的痕跡。

只是他看起來不像是受傷了的模樣，那是……薙刀綠的血？還是其他人——那個浪人的血？

我的心跳頓時有些加快起來，沖田君這段時間來隱匿了姓名與小孩子們玩耍，舉手投足之間都只是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隨和到我快要忘記了他真正的身份。

“那阿朝姐姐也喜歡哥哥嗎？”阿市唯恐天下不亂。

在我恍惚的時候，沖田忽而偏頭看我，柔和了眉眼，映著月光的眼眸像蔚藍而又緘默的深海。

我羞怯地避開了沖田君的視線，稍有抱怨地喚了一聲“阿市”。

阿市這才笑著停下話來。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阿市家門口，燈火還亮著，但老奶奶已經入睡。

阿市躡手躡腳地開了門，壓低著聲音讓沖田君將薙刀綠扶到他的房間。

之後，沖田婉拒了我們讓他留宿的請求，走向了門外。我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喚住了他，“宗次郎。”

青年回過頭來，寒風吹動著他的頭發。

我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遞給他，“臉上……好像沾到了什麽……”

他觸了觸自己的臉，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我猶豫著，又拿出了安定送我的那根藍色圍巾。

“外面天冷，這是……我的、我哥哥的圍巾，但是未曾用過。”

拿安定送我的圍巾送給他的原主人沖田君，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沖田怔了一下。

我拿著圍巾的手在空中懸著，見他脖頸光裸在空氣中，嘴唇翕動似乎要拒絕的樣子，忽而鼓起了勇氣踮起腳尖為他繞上了圍巾。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不可避免地拉近了與沖田的距離，也因此聞見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現在在做什麽，當即便松開手訕訕地轉回去了。

跑了幾步我又回過頭來，青年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

砰砰、砰砰。

……

“莎啦啦啦~”

夢之間隙中，小蝴蝶拍著鈴鼓，輕盈地在我與食夢貘前方飛舞著。

我註視著小蝴蝶的身影，內心的負面情緒都隨著她的舞姿與樂聲消散了開去。

曲畢，小蝴蝶羞怯地看著我，我誇獎了她，她溫婉地笑了起來。

真可愛啊。

食夢貘也誇獎了一波小蝴蝶。

我想起上次食夢貘與我的約定，在我身體好些後，他會重築夢境讓我進入。

我與食夢貘提了這件事，食夢貘憨厚地笑了笑，象鼻在空中動了動，慢吞吞地說道，“阿朝朝……那個……嗯……有人想要見你！”

我聽出了食夢貘轉移話題的意思，有些失望，“嗯？”

“是你認識的，三日月宗近！他有事情想要跟你說！”食夢貘舔唇，“那個人的夢真的很好吃呢！”

聽到是三日月，我將那點失望拋在了腦後。

只是沒想到三日月居然能與吞噬夢境的食夢貘牽上線。

那日我在食夢貘的幫助下進入了三日月的夢中，他是不是在那時就對食夢貘的存在有所察覺了呢？

我邊想著，邊進入了三日月先生的夢境。

日落西沈，夕陽的餘暉揮灑在這座本丸裏，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

我恍了下神，發現自己置身於本丸內。

這裏是我原先的本丸，恢覆記憶後的我很快就意識到了現在所處的方位，我循著記憶緩緩地走向了三日月的房間。

或許因為這是三日月先生夢境的緣故，一路來我都未曾碰見什麽付喪神，本丸寂靜的只能聽見盤旋的風聲。

“噠噠，噠噠。”

漸漸地響起了腳步聲。

我駐足聽了一會兒，石切丸和太郎太刀兩位神刀逐漸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但他們似乎看不見也察覺不到我的存在，兩人並肩無言地來到了三日月的房間前，三日月的房門正為他們敞開著。

我跟了進去。

這裏是三日月先生的夢境，原先無人的本丸裏突然出現了看不見我的石切丸和太郎——接下來他們的談話與作為，或許就是三日月先生想讓我看見的。

偌大的和室之間，端坐著三日月與小烏丸二人。

小烏丸含了口茶，鳳眸看向了石切丸與太郎，並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麽的樣子。三日月看著他們，緩緩問道，“如何？”

石切丸面色微沈，平日裏本就不茍言笑的太郎也沈了臉。

過了一會兒，石切丸才出聲，“如小烏丸殿所言，政府與……”

他頓了一下，身側的太郎太刀以平淡中隱藏著憤怒的語氣說出了這個讓我大為震驚的事情，“政府確與溯行軍有所勾結……溯行軍是政府作為刀劍男士的附屬研究產物。”

……！！

驚嘆號席卷了我的腦海，我久久不能言語。

三日月拿著茶杯的手漸漸收緊，面上不顯，仿佛早有所料。

我望著三日月的模樣，緩緩鎮定了下來。

一旦接受這樣的設定後，便會覺得有跡可循起來。

所以溯行軍的黑色狐之助與政府軍的狐之助才會如此相像。

所以太刀紫他們“刀種甲乙丙”的命名才與政府軍的一致。

所以……

“我經由狐之助這條線了解到了這個消息，但政府方面很謹慎，我在狐之助身上留下的神識大概不久之後就要被消除了。”石切丸苦笑了一下，“自那日主……阿朝離開這裏後，政府就開始監視起了這座本丸，幾次三番派遣狐之助來拜訪‘主人’。我之前懷疑他們是對阿朝離開前說的‘黑狐之助’的事情耿耿於懷，認為我們與溯行軍有所勾結……沒想到真正與溯行軍勾結的是他們。”

三日月淡淡笑了起來，但笑意不及眼底，“原來如此。”

“作為刀劍男士的我們扛起了守護歷史的正義的大旗，身為附屬研究產物的溯行軍則暗地裏修改政府想要改變的歷史，可真是好打算啊。”

屋內陷入了沈默。

三日月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問道，“石切丸殿，當日察看主人身體的時候，你說在她的傷口上察覺到了黑氣對吧？”

“是，”石切丸冷靜回答道，“那是只有溯行軍才能留下的傷口，我不會認錯。”

他身為刀劍幻化成的付喪神，尋常的人無法傷到他們，即便是傷了也會很快痊愈，只有來自敵人——溯行軍造成的傷口，才會留下黑氣久久不得愈，唯有通過審神者的靈力凈化才可恢覆。

那日石切丸在用靈力感察審神者屍體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也下了“兇手是溯行軍”的結論。

“那時恰好爆發了溯行軍大型上街傷人事件。”三日月說道，“當時我們都認為，主人是這起事件的受害者，兇手就是時間溯行軍。”

我想起這件事，我曾在《審神者周刊》上看過報道，是說溯行軍在政府管轄地邊緣的不同地區襲擊了許多審神者，造成數名審神者傷亡。

三日月的意思是……我是這數名審神者之一嗎？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努力去回想那些天的事情，眼前出現了模模糊糊的幻影。

“三日月殿的意思是？”石切丸似乎想到什麽，但是沒有確認。

“主人確實是那起事件的受害者，但背後的兇手可能不只是溯行軍，還有時之政府。”三日月頓了一聲，“按照如今的局勢，政府是不可能與溯行軍保持著最初的關系的，溯行軍脫離了政府的控制，估計已經分裂獨立了。這一年來我們竭盡所能去各個時代消滅時間溯行軍，讓他們數億兵力銳減傷亡慘重。那次溯行軍傷人事件或許就是他們對政府的挑釁，無法在戰場上擊敗我們，就來擊敗我們的審神者。”

高雅的付喪神慢條斯理地說完了這番話，眼神深測如蔚藍的深海，那輪三日月宛若火焰一般彰顯著他的怒火。

四人又就著這件事商討了許久。

而我……則沈浸到了那天的回憶之中。

此前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的回憶如同一幅畫卷一般在我的面前緩緩展開了，我看到“我”在鶴丸的幫助下翻墻出了本丸，爾後我與正門口的清光安定道別走向了萬屋。就是在去萬屋的路上，我被溯行軍襲擊，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堙沒在黑暗中了。

我渾渾噩噩地聽著，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唉……”有人嘆息了一聲。

太郎太刀起身離開了三日月的房間，從頭到尾面色沈如水。

石切丸坐在和室內，出聲問道，“三日月殿，阿朝小姐……確實是主人嗎？”

三日月笑了起來，“阿朝恢覆了過去的記憶，承認是我們的主人了。”

“但是在她承認之前，三日月殿不也篤定著這一點嗎？”

三日月便將曾與我說過的那套話說了一遍，我是他們的審神者，就算是外形、氣質、甚至靈力發生了變化，只要我站在他們的面前，他們就會有所察覺。

“石切丸殿在初見阿朝的那一天，不也是察覺到不對了嗎？”

石切丸點了點頭，“那日的我不曾往那方面想過，只覺得她的身體有些違和感……”

他頓了頓，又道，“三日月殿早就知道在屍魂界無法找到主人了嗎？”

屍魂界……？

再次接觸到這個詞，我清醒了一瞬，但眼神很快就渙散了開去。

……

“我”死了。

那我又是什麽？

*……&*%……%￥

這段記憶的恢覆就像是一個突破口，數不清的負面情緒湧入了我的心頭，壓的我煩躁不堪。

三日月搖了搖頭，含笑，“第一個察覺這件事的是鶴丸殿。”

“他對主人有著特殊的執著，讓阿朝來當我們的臨時審神者也是他提議的事情。我也是在見到阿朝後才確認了這個想法，這可就不如鶴丸殿了呢。”

石切丸嘆了一聲，靜默了下來。

時間緩緩過去，三日月的房間最終只剩下了他一位。

我跪坐在一側的地上，低著頭垂著眸，陷入了神游之中。

忽而眼前落下一片黑影，我顫動了下睫毛，擡眸看去，三日月先生關懷地看著我，輕輕地喚我，“阿朝。”

我的視線聚焦在他身上，又渙散了些許，眼前的三日月出現了重影。

他微微俯身，伸手攬住了我，將我擁入懷中。

三日月輕拍著我的後背，口中喚住我的名字，如同小孩一般哄著我。

我被這樣對待，情緒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緩解下來，反而被說不出的躁動取代。

我抓著他衣袖的手用力攥緊，然後用盡我的力氣將他推倒在了地面上，付喪神臉上出現了微微訝異的表情，他伸手扶住我的身體避免我在他躺倒的時候身體不穩。這樣體貼關懷的舉動卻讓我內心的煩躁有增無減，我坐在他身上，抿緊了唇。

“阿朝？”

“屍魂界是什麽？”我問道，俯視著付喪神……的頭發。

三日月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讓我無端地感到害怕。

“……那是人類死後靈魂去往的世界。”

三日月嘆息了一聲，“石切丸殿隱隱感覺到你並未完全消散在這個世界，他們在現世搜尋未果後就將希望壓在了屍魂界上，企望能夠在那裏找到你的靈。但在那個世界尋人並非那麽容易，到今日為止，石切丸殿等人都未探查到與你有關的信息。”

這也是難免的，因為我並不在屍魂界。

……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現世。

就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身體的觸感和精神的五感都變得遲鈍了些許。

因為夢中的事情，今天一天我都過的有些心不在焉。

薙刀綠敏感地察覺到了我的異狀，數次對我抱以關懷，但我過去所經歷的事情以及我曾知道的事情，都讓我無法將煩躁說出口。

至少，現在還無法說出口。

……我真的是太懦弱了。

——出了事只知道逃避。

失憶前得知了溯行軍本丸的事情後，我跑回了本丸中順從大家的意思去了戰國時代散心。

在戰國時代恢覆過往的記憶後，我又順從三日月的意思逃避到了江戶時代，事發到現在的日日夜夜，不曾有多少時間真正思考過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現在……我也依舊在逃避。

從酒館回來後，我就窩在了房間中，躺在被褥上發著呆。

“啪嗒。”

從門那邊傳來了一聲細響。

我動了動手，過了片刻才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拉開了障子門，目光木木地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兒，才緩緩下移到了廊檐上。

藍色的圍巾整整齊齊地放在檐廊，其上是一方整潔的手帕與一包和果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啊……快完結了

七月還有七天，會在七章內完結的。

這章實在寫不好……糾結刪改了很久還是不盡人意，大家先勉強看一下qwq容我日後再修個文

【設定】

[1]溯行軍一開始就是政府搞出來的作為刀劍男士的附屬研究產物（ 類似巨人喰種），用於修改政府想要改變的小部分歷史。但是隨著時間流逝，溯行軍逐漸產生自己的意志，開始脫離政府，並且外表逐漸黑化改變。政府為了對抗溯行軍，不得不招募民間的靈力者，作為喚醒刀劍男士的靈力供應者。【from基友老虎】

[2]原先的審神者死後，知情的刀男分兩方向尋找死去審神者的靈。一個是屍魂界，一個想通過神通廣大的陰陽師來調查靈的下落，但都未果。除去爺爺鶴丸之外知情的刀男先入為主地覺得嬸嬸死了，再加上外形性格稍有變化的原因認不出阿朝。不知情的刀男先入為主地覺得嬸嬸回現世了，再加上外形性格靈力的原因認不出阿朝。

[3]阿朝變成溯行軍嬸嬸的原因與她的死因有關。設定溯行軍本丸現在是歷史上失敗之人，想要改變命運的不甘與怨念集合體，在這樣的影響下，溯行軍們才會變成這幅模樣，而溯行軍審神者與溯行軍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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